第120章
廉臻單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站在宋笑晚面前,視線里是女人柔軟的發(fā)旋,女人的小手僵硬的垂在身側(cè),不斷扣動的手指暴露著她此刻心底的糾結(jié)和悲傷。
受不住宋笑晚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廉臻終究緩和了臉色,哪怕心里氣憤,卻無法對宋笑晚狠心,他左側(cè)的手掌動了動,似是想要摸一摸桌上的飯點。
可宋笑晚突然抬起頭來,巴掌大的小臉上勾著一抹妖嬈的弧度,明眸熠熠生輝,她隨意跳著指尖將額間的碎發(fā)掖于耳后,輕笑著說:“是啊,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所以兩種此刻是在為我這樣的女人打抱不平,或者心疼嗎?”
被宋笑晚戳中心事,廉臻的臉色當(dāng)即陰沉了起來,看著女人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冷冰冰的說:“心疼你?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子�!�
宋笑晚的心在滴血,眼眶隱隱泛熱,卻是用力捏緊了拳頭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小手輕挑的摸上了廉臻的肩頭:“那就好,不然讓別人知道廉總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大概會被人笑話吧?”
宋笑晚很清楚廉臻的痛點在哪兒,所以她故意讓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挑釁,果然就看到廉臻神情徹底冰冷了起來。
男人幽深的黑眸里涌動出銳利的寒光,直勾勾如劍一般盯著宋笑晚笑魘如花的樣子,想要從她的神情里找到一絲破綻,卻根本不能,最終徹底死了心,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廉臻走了,宋笑晚只覺得身上的壓迫感都消失了,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將心底深藏的悲傷毫無顧慮的展現(xiàn)在了小臉上,周身覆蓋著一層悲傷的氣息。
范天陽看了心疼,上前一步,大掌落在了宋笑晚的肩頭,語氣無奈:“笑晚,既然這么難受,為什么不和廉臻說清楚呢?”
宋笑晚搖了搖頭,悲傷的眸子里飽含著化不開的愁云,沒有更多的言語,她轉(zhuǎn)身藏起,不受控制滴落的淚水,匆匆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就趕緊走了。
站在洗手間里看著鏡子里雙眸通紅的自己,宋笑晚不受控制的哭出了聲,心底彌漫著濃濃的哀傷。
廉臻,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不再愛你……
……
廉臻雖然走了卻并沒有走遠(yuǎn)沐晨風(fēng)喊他去打球,他也直接拒絕了,高大的身影端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宋笑晚的。
本來看到他走后宋笑晚有些傷心,廉臻心里還有些雀躍,結(jié)果范天陽的手臂就落到了宋笑晚的肩頭,廉臻的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玻璃杯直接在他手中被捏碎了。
聽到動靜,沐晨風(fēng)趕緊走過來,見廉臻一直盯著一個方向,他順著男人的視線望過去,頓時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他都已經(jīng)把話說的那么絕了,你又何必……”
廉臻眼里都是宋笑晚,哪有心情理會沐晨風(fēng)說了什么,他優(yōu)雅起身,邁著鏗鏘有力的步子再次走向了宋笑晚的方向。
只是沒等他走近,宋笑晚卻去了衛(wèi)生間,他本想追過去,恰好趙總也將一車球撿完,走了回來,眸光微動,一個計策瞬間爬上了他的心頭。
第409章
競爭
宋笑晚心里還想著合作的事情。收拾好情緒后,她就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卻看到廉臻和趙總坐到了一起,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她納悶的走了過去。
范天陽皺眉站在邊上,看著廉臻和趙總相談甚歡的樣子,只覺舉足無措,偏偏廉臻對他還充滿了敵意,每次他想開口,對方就會向他投來一記壓迫力十足的目光,嚇得他直接將所有的話都吞進(jìn)了肚子里。
此刻看到宋笑晚只覺得是看到了救星,趕緊迎上前去苦著臉說:“笑晚,你可算回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廉總剛剛又發(fā)了回來,還說了一些讓人誤會他也有意和趙總合作的話,偏偏他又不言明,弄得趙總現(xiàn)在一心撲在和廉氏集團(tuán)合作的事廉氏,根本就不理我們的合約�!�
宋笑晚清秀的眉心死死地擰到了一起,探究的目光落在廉臻的身上卻絲毫無法從男人高深莫測的神情中得到他這樣做的目的。
沉思片刻,她抬步上前,顧不上自己的話有沒有打斷廉臻和趙總的對話,她朗聲道:“趙總,雖然最終選誰與您合作是您的事,但我們兩家公司也已經(jīng)交涉了許久,而且已經(jīng)到了簽約的階段,我希望您能公平的審視這次合作�!�
趙總臉上端著笑,本是在積極的和廉臻講解自己公司未來的發(fā)展計劃,此刻被宋笑晚突然打斷,不禁有些忐忑,趕忙將視線看向廉臻,確定廉臻沒什么不悅的表情,他才放下心來,又冷著臉看向宋笑晚,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知道了,如果合作的話,我會再聯(lián)系你們的�!�
趙總說完,便再次討好的和廉臻講起了公司的狀況,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約從對方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一絲冰冷,態(tài)度頓時更加謹(jǐn)慎了起來。
宋笑晚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趙總的一句在合作無疑是給宋氏集團(tuán)判了死刑,也對,有像廉氏集團(tuán)這種在全球都名列前茅的集團(tuán)可以合作,自然是看不上宋氏集團(tuán)下面的一個分公司的。
可如果廉氏集團(tuán)先和趙總提出的合作,那宋笑晚可以不再繼續(xù)爭取,但現(xiàn)在宋氏集團(tuán)和他先定下了合作,而且這場合作還傾注了宋氏集團(tuán)上下所有員工許多的心血,他絕不允許所有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
做好了決定,宋笑晚一把扯過范天陽手中的設(shè)計稿直接拍到了趙總和廉臻面前的桌子上,巨大的聲響,瞬間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趙總看著宋笑晚的目光又不悅,宋笑晚卻沒心思理會她的想法,自顧自的朗聲說:“趙總這次的合作確實是一次與兩家公司都有利的合作,而且設(shè)計稿我們也已經(jīng)完成,您不妨先看看,畢竟也總要有個先來后到�!�
趙總臉上有不耐煩,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廉臻的神情,這才看向宋笑晚,瞧見女人臉上強勢的神情,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譏笑的弧度,為了不讓宋笑晚破壞他和廉氏集團(tuán)的合作,男人說出來的話也愈發(fā)毫不留情。
“先來后到?宋總未免太過天真了,有實力叫先來后到,沒實力就是弱肉強食,宋氏集團(tuán)和廉氏集團(tuán)的實力也都清晰的擺在那里,孰強孰弱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趙總滿臉的敷衍,話語間充滿了嘲諷:“如果宋總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防,趕緊離開,免得把局面弄得更加難看�!�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男人的話語太過惡毒,就連范天陽聽著都覺得刺耳,更不要說男人那副見風(fēng)使舵的嘴臉,范天陽直接氣的沖了上去。
宋笑晚一把攔住他,小臉上的神情帶著隱忍,廉臻靜靜瞧著宋笑晚憋屈的模樣從始至終未言一字,他在等,等宋笑晚主動來求他。
宋笑晚也確實看向了廉臻,心里有掙扎,可想到男人對她滿滿的厭惡,她頓時打消了心底的打算,冷著臉說:“趙總,我知道宋氏集團(tuán)和廉氏集團(tuán)相比確實還有一些差距,但我們之前協(xié)定在先,如果你反悔的話,就會賠償巨額違約金,我還是希望……”
“你放心,違約金我會一分不差的打到你卡里,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吧�!壁w總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了宋笑晚的話,冰冷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嫌棄,對于宋笑晚的話同樣十分不屑。
如果能攀上廉氏集團(tuán)這棵大樹,他自然不會在乎那點小小的違約金。
事情到了窮途末路的份上,宋笑晚無助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廉臻的身上,她知道如果廉臻不肯退出的話,這次合作一定會泡湯無疑了,可她又不甘心多日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心底一時間掙扎不已,緊繃的唇角沉默了下來。
廉臻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聽著趙總在他面前說個不停,實則注意力都在宋笑晚的身上,壓根沒聽進(jìn)去一個字。
他本身也是為了讓宋笑晚主動求他才攪進(jìn)了這件事,加上趙總對宋笑晚的態(tài)度,他更不可能和他合作,只是此刻宋笑晚猶豫了好久也沒采取任何行動,廉臻不禁有點不耐煩了。
他從容的站起身,目光不著痕跡的掠過宋笑晚,直接打斷了趙總喋喋不休的陳述:“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合作的事,我的助理會找你談�!�
“好好,那您先忙,我等您的消息。”一聽合作的事有了譜,趙總哪還敢說個不字,笑嘻嘻的回應(yīng)著廉臻的話,點頭哈腰的模樣甚是諂媚。
宋笑晚心里頓時有點著急,如果廉臻走了一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怕是如果她想再見他一面都難了,想到這兒,宋笑晚當(dāng)即毫不猶豫的追上了廉臻離開的步伐。
直到宋笑晚追了上來,廉臻得逞一笑,不著痕跡的放慢了腳下的步子,又刻意不讓宋笑晚成功追到他,兩人始終保持著一段相似的距離。
宋笑晚加緊了腳步追在廉臻的身后,卻始終沒法趕上他,心里著急的同時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眼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穿過球場,走進(jìn)了球場里的酒店,廉臻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身后迷迷糊糊的宋笑晚,看她還沉寂在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他率先一步邁進(jìn)了電梯里。
第410章
交換
廉臻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眼前,宋笑晚這才回神,察覺到自己在酒店里,她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追了上去,眼看著電梯的門要關(guān)閉,她急忙閃身進(jìn)了電梯。
本來在路上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宋笑晚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可現(xiàn)在在電梯的狹小空間里,他實在沒辦法忽視幾步外男人強大的磁場。
眼看著電梯很快,到了指定樓層廉臻理都沒理她直接走了出去,宋笑晚只能趕緊跟上,知道再不開口就沒時間了,她只能硬著頭皮擋在了廉臻的面前。
“廉總,剛剛在合作……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讓給我們宋氏集團(tuán)……”宋笑晚說著聲音就弱了下去,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自信,廉臻如此厭惡她又怎么可能會幫她呢?
廉臻微垂著眸子,視線里宋笑晚巴掌大的小臉上染著些許忐忑,如黑寶石明亮的黑眸,泛著清淺的霧氣,輕顫的睫羽暴露著她此刻的忐忑。
廉臻抿了抿唇,許久沒說話,宋笑晚心里忐忑就在她以為廉臻會理都不理他,直接離開的時候,就聽后著輕聲問:“給我一個理由。”
廉臻的話雖然冷冰冰的,宋笑晚卻像是看到了希望,清澈的秋瞳里泛起了點點星光,語氣中注入了活力,冷靜而理智的分析道:“廉氏集團(tuán)是世界頂尖的公司,對于合作商也會有更高的要求,而趙總明顯不符合你們公司一貫尋找合作伙伴的要求,所以這樣的合作對廉氏集團(tuán)來說根本沒有好處,不是嗎?”
宋笑晚有些激動的說著,閃著青光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廉臻刀削的俊臉,希望自己的說服能夠發(fā)揮作用,只是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說完之后,廉臻身上溢出了淺淺的冷氣。
廉臻看著宋笑晚認(rèn)真的模樣,心頭的戾氣頓時涌了上來,是啊,宋笑晚所說的這些弊處他都知道,可他還是格外異常的這樣做了,很明顯就是為了她,而宋笑晚卻頭腦清晰的將它當(dāng)作公事分析的頭頭是道。
呵,也是,對自己心里不在乎的人自然能夠做到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廉臻輕嗤一聲,漂亮的黑眸里翻滾著兩團(tuán)幽深的漩渦,周身發(fā)散著寒氣,冷冰冰的說:“廉氏集團(tuán)的盈虧就不勞宋小姐操心了。”
宋笑晚明顯被噎了一下,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惱了廉臻,為了能夠挽留這次的合作,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我并不是想要插足的決定,只是作為一個商人,趙總的合作確實不能給你帶來利益,甚至?xí)屇闾潛p了,而它對宋氏集團(tuán)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把它讓出來,或者我們可以作出相應(yīng)的補償。”
宋笑晚仍舊在頭頭是道的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廉臻聽的心頭一陣煩躁,旋即停下腳下的步子,猛地將天天不曉得宋笑晚,看到了他的胸膛和墻壁之間,唇角勾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
“好,既然宋小姐提到商人,那我們就公事公辦�!绷榧�(xì)長的狹眸盯著宋笑晚,略顯驚慌的小臉兒,話語間帶著幾分薄涼的陌生感:“既然你說這個合作對我沒有好處,那么把它讓給宋氏集團(tuán)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呢?”
“我剛剛說過了,我們可以做出相應(yīng)的補償……”盯著廉臻近在咫尺的俊臉,宋笑晚只覺心跳如鼓,白嫩的小臉上悄然爬上兩抹桃花色的紅暈,聲音緊張的發(fā)顫。
廉臻輕巧的伸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勾起女人白嫩的下巴,走廊的燈光在他身上鍍下一層金黃色的光暈,整個人顯得高貴而神秘,姿態(tài)慵懶:“你那點補償我還瞧不上�!�
廉臻話語間帶著幾分桀驁,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仰望,確實,對于一出生就身份尊貴的他來說,這世間的俗物大概都不足以用他的眼。
可是宋笑晚想不通她還有什么可以說服廉臻的籌碼。
像是看出了宋笑晚心中的疑惑,廉臻好心的提議道:“這樣吧,你陪我一夜,把我哄高興了,合作就讓給你�!�
宋笑晚難以置信的看向廉臻,無法相信這樣殘忍的話是廉臻說給她聽到,明亮的眸子里泛換上了一層霧氣,聲音堅決而沉痛:“廉臻,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滾開�!�
雖然廉臻對她的看法是她一手造成得,可當(dāng)真正面對這樣的對待時,她仍舊控制不住的傷心,心如刀絞。
廉臻心里頭好受不到哪去,面上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指尖輕浮的在中小臉頰上滑動著,眸光諷刺:“怎么?剛剛不是還在那努力的討好趙總,還有范天陽,將自己的小情人都帶到工作中來了,還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廉臻被打變了臉幽深的黑眸里涌動出兩股危險的漩渦,目光冰冷的去看宋笑晚。
宋笑晚一雙眼睛通紅,微向下撇的唇角委屈的輕顫著,肩頭被氣得發(fā)抖,小臉上滿是難堪,她倔強的瞪著廉臻,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般艱難:“廉臻,你無恥!”
簡單的幾個字帶著無盡的壓抑和隱忍,眸子通紅的模樣讓人控制不住的,廉臻亦然,可與生俱來的高貴卻不容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姿態(tài)去哄一個心里壓根沒有他的女人。
他刀削的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眸光冰冷的不見任何溫度,語氣譏諷:“無恥?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有碰過,現(xiàn)在又何必在這里裝清高,出個價吧�!�
廉臻黑眸里幾分陰沉,粉色的薄唇緊抿著一道冷漠而傲然的直線,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宋笑晚牙關(guān)咬得死死的,眼底泛著淚花,卻倔強的不肯落下,直接插進(jìn)了掌心的軟肉里,他也不覺得疼,忽然她就笑了,牽強的微笑里帶著滿滿的苦澀,她說:“那又怎么樣,廉臻,我告訴你,即便我再怎么廉價,也絕不會再睡到你的床上!”
話音一落,宋笑晚明顯感覺到身前高大的身影,呼吸一沉,兩道陰冷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空氣驟然冰冷。
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敲在廉臻的心上,他染滿了寒霜的狹眸像鋪開的墨汁,黑到極致,簇?fù)碇鴥蓤F(tuán)危險的火苗。
第411章
事與愿違
宋笑晚卻像是渾然未知,真假仍舊勾著那模條線的弧度,廉臻也扯了扯嘴角,只是勾起的弧度也帶著幾分殘忍:“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事與愿違!”
說罷,沒等宋笑晚反應(yīng)過來,廉臻微彎下腰直接將宋笑晚扛在肩頭,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酒店房間。
宋笑晚嚇壞了兩只小手,死命的捶打著廉臻的脊背,男人卻像鐵打的一般紋絲不動,硬邦邦的肩頭硌得她小腹生疼:“廉臻,你干什么!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沒有理會宋笑晚的反抗,廉臻直接粗暴的將她扔到了大床上,就在宋笑晚想要起身的時候,廉臻高大的身影直接壓了過去,兩只手狠狠的將宋笑晚纖細(xì)的手臂按到了頭頂,面色陰森:“不會是嗎?好,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會不會!”
廉臻大概是氣急了,刀削的俊臉帶著一絲瘋狂的神色,戾氣在他墨色的黑眸里鋪展開來,男人的手摸上了腰間的皮帶,無視掉宋笑晚激烈的反抗,直接毫無前兆的占有了她。
“��!”宋笑晚痛呼一聲,眼眶里打轉(zhuǎn)兒的淚水接連不斷的落了下來,男人的動作直接而猛烈,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了,疼得她險些暈厥過去。
宋笑晚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下柔軟的床單,辭職了我的錢,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廉臻卻仍覺得不解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捏著宋笑晚柔然的臉頰,話語間是氣急敗壞的憤怒:“宋笑晚,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一再的和我談條件!”
有什么資格在我心中占據(jù)一席之地,有什么資格讓我一再打破底線,有什么資格讓我失去理智的發(fā)瘋!
廉臻大聲的質(zhì)問著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說不出口,干脆加劇了動作,炙熱的吻接連不斷的落在宋笑晚的身上。
宋笑晚被動的承受著整個人都像是破敗的洋娃娃,一般目光空洞而悲戚,淚水爬滿了她整張小臉兒。
唇間的濕熱愈發(fā)濃郁,廉臻抬眸,黑眸里倒映的是宋笑晚生無可戀的模樣,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所有撒野的情緒都瞬間歸于沉寂。
在宋笑晚昏昏沉沉的時候,廉臻突然從她身上翻身而起,直接去了浴室。
他洗了個澡,將宋笑晚殘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全都洗了個干凈,然后,一身清爽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屋內(nèi)一團(tuán)死寂,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俯視的宋笑晚狼狽的模樣,女人側(cè)著身,肩頭輕輕聳動著,無助極了。
廉臻心頭涌動著極大的心疼,拳頭松了又緊了,又松幾次反復(fù),才緩緩俯下身,輕觸上宋笑晚的肩頭,想要將她抱起。
可指尖剛碰到宋笑晚的身體,女人就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了一下,小臉上帶著明晃晃的害怕。
廉臻心里有內(nèi)疚,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后干脆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門口,打開房門時,還是忍不住頓住了腳步,生硬的留了句:“合作我會留給你�!�
說完,門被廉臻“砰”的一聲關(guān)上,宋笑晚頓時像一攤軟泥一樣,徹底沒了力氣。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選擇了和廉臻這樣的結(jié)局,即便承受什么樣的后果也不會太難受,可今天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簡單的一句話也可以讓人鮮血淋漓。
明明廉臻將合約留給了她,明明她的目的達(dá)到了,可她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廉臻徹底將她看成了一個可以明碼標(biāo)價的物品……
心里這樣想著,一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滑了下來,緩了好久,她忍著身上的疼痛,艱難的走進(jìn)浴室,將自己清理干凈。
看著已經(jīng)被廉臻撕碎扔在床邊的衣服,宋笑晚有些郁悶該如何離開,正想著房間的門被敲響,服務(wù)生將一個衣服袋子遞給了她,然后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宋笑晚有些納悶是誰給她送的衣服,本來猜的是廉臻,可想著男人那么憤怒,大概也不會理她,最后干脆不再多想,穿上衣服直接離開了。
之后的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起來,趙總沒有了拖延和裝腔作勢,還主動找上了宋笑晚,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宋總,你看這是我新擬定的合同,你要是滿意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能簽約。”
宋笑晚詫異的看著男人討好的模樣,心里有點奇怪,莫名的他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小心翼翼,她也沒多想,隨意的翻了翻合同,心中更是驚訝:“這樣的話你大概沒什么利益了,你確定?”
“確定,確定�!壁w總殷勤的應(yīng)答著,臉上帶著笑:“能合作宋氏集團(tuán),合作是我的榮幸,讓出的這些力也是我的誠意,希望我們以后能長期合作�!�
“好。”宋笑晚雖然納悶,但有錢不掙是傻子,她心情不錯的,在合同上簽了字。
因為趙總的公司雖然算不得什么大集團(tuán),但他的公司擁有一項其他公司都沒有的獨特衣材料,和宋氏集團(tuán)這次的設(shè)計十分契合,這也是宋笑晚一直堅持的原因,而趙總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則是她沒有想到的。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趙總憨憨的笑了兩聲,話語間帶上了小心翼翼的試探,討好的說:“那,既然現(xiàn)在合約也簽了,不知道宋小姐能不能幫我在廉總面前美言幾句,讓他手下留情呢?”
“你什么意思?”宋笑晚不解的看著趙總,心頭隱隱的猜測讓她有些緊張。
趙總卻換了一副苦哈哈的嘴臉,郁悶的說:“宋小姐您可不能就這樣放著我不管呀�!闭f完,他大概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今天早上廉氏集團(tuán)突然收購他公司的股票,大有壟斷的架勢,他當(dāng)即就嚇壞了,趕緊聯(lián)系廉臻,卻是林瑞接了電話,說是讓他想一想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的人。
他一想,昨天在高爾夫球場聽說廉臻和宋笑晚一起進(jìn)了酒店,這樣一想,頓時聯(lián)想到宋笑晚和廉臻關(guān)系不菲,這才有了今天他的轉(zhuǎn)變。
宋笑晚一聽心里漏跳了一拍,很容易就想成了廉臻是為她才這樣做的,可想起昨天晚上男人的所作所為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苦笑一聲,無能為力的說:“你可能想錯了,我現(xiàn)在大概也是自身難�!�
說完,宋笑晚蔫蔫的離開了,留下趙總一臉為難,覺得宋笑晚是不想幫他,可礙于廉臻的緣故,他又不敢追問,只能自己再想辦法。
第412章
沉默而拘謹(jǐn)
簽下了合同本該很高興,可想著趙總剛剛說的話,宋笑晚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她不知道廉臻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或許是為了直接讓趙總的公司倒閉,讓他再也沒有合作的人選了,心里有這樣的想法,宋笑晚眼底染上了一層落寞,只覺五味雜陳。
等在門口的美麗看到宋笑晚這副樣子,嗅到了絲絲不尋常,以為是簽約不順利,趕緊上前安慰道:別傷心了,憑我們宋氏集團(tuán)的實力,即便不和他們合作也不難找到其他合作伙伴,開心一點啊。
聽到美麗的聲音,宋笑晚這才回神,知道對方誤會了,她撲哧一笑,手指在對方的鼻尖上點了點,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難道我在你眼里就這么經(jīng)受不起挫折嗎?而且……
宋笑晚賣了個小小的官司,然后舉了舉手里的文件夾,笑著說:合同已經(jīng)拿到了,里面的條款對我們也十分有利,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吧。
哇!美麗當(dāng)即開心的呼喊了起來,抱著文件夾在原地蹦達(dá)了好久,忽然反應(yīng)過來宋笑晚出來時,一臉失落的樣子,心里有點疑惑:那你剛剛出來的時候怎么……
提起剛剛的話題,宋笑晚臉上的神情又有些落寞,不想提起廉臻,她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興許是你看錯了呢,好啦,別再糾結(jié)了,跟我去趟超市,這次拿下合同大家功不可沒,我們也該買些東西好好犒勞一下他們。
一聽這個話題,美麗當(dāng)即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興沖沖的朝著百貨大樓去了,宋笑晚悄悄藏下了心底的苦澀。
百貨大樓雖然人聲鼎沸,可宋笑晚卻和周圍的一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有美麗一路嘰嘰喳喳的和她說著話,氣氛倒也還算愉快。
兩人推著車有說有笑的往前走,正思考著還要買些什么東西,旁邊的貨架突然冒出一道俏麗的身影,巴掌大的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笑晚姐姐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嗎?
說話的是慕容夢,女人眉眼彎彎的笑著,看到宋笑晚,她直接靈活的纏了上來,親昵的挽著宋笑晚的手臂,笑得親切。
宋笑晚皺了皺眉十分,不喜歡慕容夢這副樣子,兩人明明早已撕破了臉,她更是沒興趣和她裝什么姐妹情深的模樣。
于是清秀的眉眼蒙了一層疏遠(yuǎn)的漠然,她不著痕跡的掙脫掉,女人挽著她的手臂,禮貌的退后兩步,平靜開口:慕容小姐,我想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宋笑晚說完直接走了,她只是沒心情去管慕容夢的想法的。
慕容夢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兩只小手尷尬的僵在空中,眼底悄然劃過一抹怨毒,她最討厭的就宋笑晚這副自命清高的姿態(tài)。
她打心里是瞧不起宋笑晚的,但偏偏廉臻總是喜歡圍著她轉(zhuǎn),目光越過宋笑晚望向不遠(yuǎn)處,看到正往這邊走的高大身影,慕容夢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沒有理會宋笑晚的疏遠(yuǎn),她再次親昵的纏上了宋的手臂,臉上漾著甜甜的笑容,在別人看來儼然是一副真誠的樣子。
她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低低的湊到宋笑晚的耳畔,冷冷的說:何必這么著急走呢?好戲還在后面!
宋笑晚不解,疑惑的看著她,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耐煩,剛想甩開女人的手臂,對方便再次開口了,只是這次音量明顯增大了不少:宋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就在后天,到時候廉哥哥也會去,看你們這些天都沒什么聯(lián)系,是不是鬧別扭了,正好你們這次可以趁著宴會把事情說清楚。
提起廉臻,宋笑晚不由想到了酒店里發(fā)生的事,心頭微痛,清冷的話語間多了幾分決絕:何必呢?上次我不是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了,我不會再妨礙你和廉臻在一起,你又何必每次都要來惺惺作態(tài),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惡心!
慕容夢小臉兒,一白眼眶登記就紅了起來,女人柔柔弱弱的回望著宋孝琬決絕的目光,身影晃了晃帶著幾分弱不禁風(fēng)的架勢:不,不是的宋小姐,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只是想讓你來參加生日宴會,我也沒有要和你搶廉哥哥的意思,我會祝福你們。
宋笑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美麗的秋瞳深處多了幾分諷刺,正要開口,人群之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我要和誰在一起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宋笑晚猛的回頭,此刻她牽腸掛肚的身影就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廉臻來了,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裝,里面是白襯衫,打著領(lǐng)帶,西褲平整流暢,嚴(yán)謹(jǐn)?shù)臎]有一絲褶皺,即便混跡在人群之中,也很難讓人忽略他與生俱來的高貴。
只一眼,宋笑晚便禁了聲,干凈的貝齒輕咬著粉嫩的嬌唇,她低著頭局促的站在原地,身前不斷攪動的小手,暴露著她此刻的不安。
廉臻心里有些發(fā)堵,他知道那天的事他確實做錯了,但趙總的合同已經(jīng)是他的讓步,他再道歉,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宋笑晚對他多了害怕,周身的氣勢頓時又冷了一層:怎么,剛剛不是還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現(xiàn)在成啞巴了?
宋笑晚仍舊低頭站著,慕容夢心底的冷意卻更甚,她很清楚廉臻的底線在哪,所以他故意引誘宋笑晚說出將廉臻像物品一樣讓來讓去的話。
可此刻,哪怕廉臻身上的氣勢再冷,但多年的相處還是讓她從男人眼底看出了一抹縱容,或許,廉臻此刻神情已經(jīng)很冷,但她卻知道,如果今天換作另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怕是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而這樣耐心的廉臻,她從未見過,可值得慶幸的是宋笑晚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