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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痛就砍了!我又不是醫(yī)修,你朝我嚷什么嚷!”

    業(yè)障頓時噎住。

    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謝溯星不耐煩,揚(yáng)起手里的匕首,“看什么看!我準(zhǔn)你看我了嗎?”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不服氣是吧?”

    “還敢看?想找揍?”

    業(yè)障被他莫名其妙罵了一通,終是怒了,“我到現(xiàn)在什么話都沒說!你能不能講點(diǎn)道理!”

    面對受了傷的美艷女修絲毫不憐香惜玉,還叫囂要跟弱女子打架?

    這什么瘋?cè)耍?br />
    業(yè)障分化出來的分身修為不高,要不是看謝溯星已經(jīng)出竅,她定上前活撕了這個毒舌的黃口豎子!

    謝溯星懶得理她,罵罵咧咧繼續(xù)獵殺妖獸去了。

    ……

    游月明好久沒見到表叔。

    他上次回北麓,聽說林三小姐不顧家族反對,偷偷修煉了本門傳男不傳女的功法,差些走火入魔。何競借出云昇何氏的鞠水蓮,才助她險險度過一關(guān),成為林氏第一位修煉本門功法的女子。

    單憑這點(diǎn),游月明對林三小姐十分欽佩。

    剛進(jìn)云昇城,他還沒來得及跟何競傳音,忽然背后有人甜膩膩地喚他:“公子,你的香囊掉了。”

    游月明回頭一看,一名身穿藍(lán)衣的年輕女修朝他遞來一只精巧的月白云紋香囊。

    游月明潔癖,身上絕不會沾染任何氣味,更不會主動配戴香囊。

    他嫌惡的用折扇掩住鼻子,“不是我的。”

    女修上前幾步,“怎么會呢?我親眼看見……”

    “你別過來!”

    游月明被她身上的氣味沖得頭暈?zāi)垦�,連連后退。他忍住胃里的翻騰,“你身上什么味兒啊臭死了!”

    業(yè)障一愣。

    臭?

    她分身上只有胭脂水粉的清香。

    “公子,你莫不是在說笑,你仔細(xì)聞聞人家……”

    “別過來!”

    游月明折扇猛然揮出一道法力,將地面劃出深深溝壑。

    他臉都被熏成了菜色,彎腰作嘔,“走開!你再過來一步……休怪本公子……噦……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游月明大吐特吐,業(yè)障無法靠近,惱怒不已,“你這人有沒有搞錯��?我身上怎么可能臭味?”

    “滾!”

    ……

    荀慈東行途中察覺到一團(tuán)濃郁的黑氣。

    他跟隨劍靈指引,進(jìn)入一座人口凋零的小城。

    黑氣縈繞不散。

    他就近走進(jìn)一間茶樓,要了杯粗劣的靈茶,向掌柜打聽情況。

    掌柜是練氣期的老人,見他雙眼被錦帶覆住,好言勸道:“道友快些離開這里吧,近來城中有妖邪出沒,專挑如你這般的英俊男修下手�!�

    荀慈將劍放于桌上,微微含笑:“多謝掌柜,你可知這妖邪究竟是何物?”

    “這我就不知道了,見過妖邪的人……都死了!”

    荀慈面色一沉。

    掌柜剛拎著茶壺離開,身姿裊娜的業(yè)障便走了進(jìn)來。

    她從喬蕎那里得知,荀慈這個大師兄溫吞愚昧,優(yōu)柔寡斷。他修為不及那兩個,還是瞎子,正是最容易采補(bǔ)的對象。

    業(yè)障拉開荀慈面前的條凳,柔聲道:“道友,能跟你拼個桌嗎?”

    荀慈仔細(xì)用心辨別。

    手邊的太和劍嗡嗡嗡瘋狂顫動。

    “道友,你怎么不理我……”

    話沒說完,荀慈右手按劍,果斷掐訣,“錚”的一聲,利刃出鞘,正氣浩然的劍意筆直朝對斬去!

    他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擰眉厲斥,“邪魔歪道,看劍——”

    霜刃懾人的鋒芒將天地都照亮。

    劍光一閃。

    女子連同半邊茶樓全部爆碎成齏粉,只剩一片廢墟煙塵。

    荀慈側(cè)耳聽了聽動靜,確定邪祟已除,滿意地御劍離開,“明心、鎮(zhèn)妖、除魔、誅百邪……”

    *

    “噗!”

    洞穴中的業(yè)障本體倒飛出去,口鼻噴出一大口鮮血。

    角落里的喬蕎愣住,“你、你怎么了?”

    本以為最容易殺死的人是荀慈,豈料他比另外兩個還要心狠手辣!二話不說舉劍就砍!

    劍意蘊(yùn)含浩然正氣,�?诵澳�,平白讓業(yè)障損失了一具分身。

    她憤怒得面容扭曲,猛然一錘地面,“楚若婷她一點(diǎn)都不挑嗎?身邊男人全部腦子有��?”

    喬蕎嚇得不敢說話。

    業(yè)障并未氣餒。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瞇了瞇眼……還有一個!

    *

    況寒臣沒有易容,他在昆南某處繁華的城中走街串巷,搜羅有趣的小玩意兒,準(zhǔn)備帶回去給青青和阿竹。

    對了,給荊陌也要買兩個。

    他皮相好,惹來不少女修頻頻回望。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況寒臣就特不要臉的朝人家搖頭,“不好意思呢,家中道侶兇悍,再多看我?guī)籽�,會被她挖眼珠子的。�?br />
    況寒臣正為戲耍旁人樂不可支,香風(fēng)襲來,一位美貌女修朝他暗送秋波,“道友在看什么?”

    況寒臣眸光一凝。

    他指尖靈巧地轉(zhuǎn)著墨玉笛,微笑說:“看這世間萬千風(fēng)景,都不如看姑娘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況寒臣不動聲色與女修拉開距離,嘴角翹起,端得風(fēng)流韻致,“姑娘的美,連今晚的月色都自愧弗如�!�

    業(yè)障心里大石落地,甚至有點(diǎn)感動。楚若婷的男人里面總算有個會咬鉤的正常人了。

    她掩嘴嬌嗔,“道友你真會說笑�!�

    “我乃肺腑之言�!睕r寒臣朝她眨眨桃花眼,“姑娘可愿隨我去城外幽靜的湖畔,于暗香浮動中,共賞月影黃昏?”

    此話正中業(yè)障下懷。

    況寒臣帶她來到城外湖畔,沒說幾句話,業(yè)障便失去了耐心。

    她香肩半露,身子柔若無骨地向況寒臣懷里靠去。

    況寒臣后撤半步。

    業(yè)障又去抓他的手,況寒臣裝作把玩墨玉笛,愣是讓她連衣角都沒有碰到。

    業(yè)障冷了音色,“道友這是何意?”

    “姑娘莫這般猴急�!睕r寒臣笑笑,將墨玉笛橫在唇邊,“此等良辰美景,讓我為你吹一曲《鳳求凰》,以表你我之間的相見恨晚。”

    兩相對比,倒顯得業(yè)障不矜持了。

    業(yè)障心里嫌他啰嗦,卻也只能繃著假笑,耐性子聽他吹笛。

    況寒臣當(dāng)然不會吹《鳳求凰》,他吹了《云魄奇抄》。

    笛音悠遠(yuǎn),曲調(diào)縹緲。乍然,又似雷霆奔雷,萬馬齊喑。音波入耳無聲,四周空氣同時炸響,湖水不�;问帲苯倘松窕昃尥�。

    業(yè)障自知中計,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卑鄙的陰險小人!”

    話音甫落,身軀被無數(shù)音波凌遲割裂,鮮血飛濺,化為一片片碎肉,如蛇蟲鼠蟻,密密麻麻在地上四處逃竄。

    況寒臣一陣惡心。

    他邁出大步,拋出一件類似金缽的法器,將一片沒來得及逃走的碎肉倒扣在里面。

    碎肉撞得金缽咚咚作響。

    況寒臣左手按緊金缽,右手捏開傳音符,面色凝重,“找到線索了,都過來會合!”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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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圈套

    荀慈斬殺業(yè)障一具分身后,立刻傳音其他人,提醒他們警惕。

    一問之下,才知謝溯星和游月明都見過一名奇奇怪怪的女修。況寒臣納悶兒自己沒碰到,業(yè)障就撞了上來。

    他將計就計將業(yè)障引到僻靜之地,本欲活捉,卻還是讓對方逃了。

    幾人陸續(xù)趕來湖畔會和。

    況寒臣拿出金缽里的碎肉給他們看。

    游月明臉色大變,捏住鼻子后退,折扇瘋狂揮掃,“這什么玩意兒!丟掉!丟掉!太惡心了!”

    謝溯星從樹杈上倒掛下來,環(huán)抱雙臂,撇嘴說:“我還以為那女人想故意找茬。早知如此,就該跟她狠狠打一架!”

    況寒臣挑眉看向荀慈,“你也是的,下手沒個輕重,怎么把她殺了?”

    荀慈負(fù)疚:“……沒控制住。”

    那團(tuán)黑氣太濃郁,他當(dāng)時只想斬妖除魔。

    他忍不住問:“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況寒臣說出自己的猜測,“應(yīng)該是會分身術(shù)的邪修。并且我們見到的都是分身,本體不知藏在何處�!�

    謝溯星疑惑開口:“她怎么偏偏湊巧接近我們四個?”

    “不是湊巧�!睕r寒臣冷哼一聲,舉著金缽,打量那片碎肉,“肯定認(rèn)識我們,才會千方百計置我們于死地。”

    游月明站得老遠(yuǎn),不停搖扇子,想將空氣里彌漫的臭味扇掉,“我們此前誰都不認(rèn)識誰,怎么會有共同認(rèn)識的敵人?”

    “我又沒說是我們的敵人。”況寒臣瞇起眼睛,“是若婷的敵人�!�

    楚若婷是他們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四人遭難,最傷心的莫過于她,不難猜出背后人的意圖。

    一聽是沖著楚若婷來的,幾人登時怒不可遏。

    荀慈:“莫非是南宮家蓄意報復(fù)?”

    此前楚若婷為青劍宗把南宮良剁成了肉醬,南宮家嫌疑最大。

    “不可能。”游月明立即搖頭。

    他剛從何競那里得知,南宮家遭逢巨變,族人爭奪家產(chǎn),而南宮軒修為盡失,看破紅塵去廟里當(dāng)和尚去了。

    游月明神色高傲,“他家日暮途窮,怎敢找我晦氣?”

    眾人一想也是。

    浮光界所謂的三大世家,如今只有北麓游氏和東蘇林氏屹立不倒。

    荀慈問:“毫無眉目,難道就這么算了?”

    “膽敢算計若婷,豈能善罷甘休!”況寒臣睚眥必報,咽不下這口氣。

    謝溯星急躁道:“看街上誰長得像,直接逮住逼問好了�!�

    荀慈制止,“不要亂來�!�

    謝溯星撓撓頭發(fā),“那你有什么主意?”

    況寒臣反復(fù)看了幾遍金缽中的碎肉,沉吟片刻,計上心來,“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修嗎?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先誘出怪物假扮的女子,想辦法將毒藥沾染在對方身上。管他是人是鬼,都會在毒藥下現(xiàn)出原形。

    游月明驚訝:“還有這等奇毒?”

    況寒臣做藥人的時候,趁毒姥年紀(jì)大記性差,偷偷摸摸往儲物袋藏了不少毒藥。

    他拎出一大串瓶瓶罐罐,舉起來一一介紹,“腐腦穿心丹,無色無味,易溶于水,殺人于無形之中;七星牽機(jī)散,服藥后渾身奇癢無比,狂性大發(fā),爆體而亡;悲哀爛香蕉,比牽機(jī)散還毒!對方沾染到此藥,若是女子,悲從中來天天以淚洗面;若是男子,要么硬不了,要么一硬硬半年!半年之后,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謝溯星游月明荀慈三人同時呆住,懷疑況寒臣在敲山震虎。

    沉默半晌,荀慈以拳抵唇咳了咳,問:“誰來作餌?”

    游月明連連后退,“都別看我��!我不行!那味兒臭死了,我肯定吐個不停!”

    “我我我!”

    謝溯星從樹上跳下來,整理著箭袖,齜牙咧嘴,“我直接揍死她!”

    “省省吧�!睕r寒臣白他一眼,“對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她才被我們識破,短時間內(nèi)不會繼續(xù)找我們麻煩,得另外找個人當(dāng)誘餌。”

    荀慈問:“找誰?”

    況寒臣摸摸下巴,“我倒是有個人選�!�

    *

    荊陌正在和青青阿竹堆雪人,突然被拽出昆侖墟,四個人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他手里還拿著一顆雪球,眼神清澈又無辜。

    游月明搖著折扇打量荊陌,“他不是缺了魂魄嗎?行不行啊?”

    謝溯星皺眉,“修為才金丹。”

    荀慈擔(dān)心他的安危,“算了,還是我來當(dāng)誘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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