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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次總不是倒了燭臺吧。

    李姨娘沉痛閉目,她不正面回答裴濟(jì),只對著宣平侯,“侯爺,婢妾說的句句是實。三姑娘自小癡傻腦子糊涂,她的話你不能全信哪�!�

    意思是裴元惜人傻糊涂,說的不知道是夢話還是胡話,那件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裴元惜放聲大喊,“爹,我不是傻子!”

    她小臉氣呼呼,一副被人誤解的委屈狀。

    宣侯侯心疼不已,他的三娘為什么變成這樣?還不是李氏這個婦人不盡心。他懷疑李氏是故意的,她哪里是疼三娘,分明是想害死三娘。

    他聽過有些人家把溺死癡傻的孩子,或是貧窮所致,或是為名聲。李氏瘋魔行徑,若是讓她繼續(xù)留在府上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來。

    “三娘說得沒錯,本侯看你確實是瘋了�!彼蠛耙宦�,“來人哪,給我把人堵了嘴送到莊子上去,好生看著。”

    沈氏剛到,聽到他這句話大驚。

    “侯爺,如蘭她犯了什么事?”

    宣平侯冷聲道:“她瘋了!”

    “侯爺,婢妾沒有瘋。婢妾倒是寧愿自己瘋了,那樣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用為了三姑娘的將來殫精竭慮。婢妾是想過和三姑娘一起死,免得她壞了侯府的名聲�?墒擎炬岵坏�,她是婢妾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要不是怕三姑娘可憐,當(dāng)年婢妾差點就活不下去了�!�

    對子女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男人自然沒有女人體會更深。李姨娘的話聽在宣平侯的耳中只有惱怒,這個婦人竟然還想拉著他的三娘一起死。而落在沈氏的耳里,卻是另一番滋味。憑心而論,易地而處,她特別能理解李姨娘的心情。

    “侯爺,要不然還是讓如蘭留在府里,這樣她們母女也能時常見面。三娘自小和自己的姨娘一起生活,她必是舍不得的�!�

    裴元惜扁著嘴,像要哭的樣子,“我才不會舍不得她,她一點都不疼我。不給我好吃的,又總是打我,還讓我像下人一樣去侍候二姐姐。到底我是她生的,還是二姐姐是她生的!”

    仿佛是悶熱中的一道驚雷,轟轟隆隆平地而起。沈氏腦子里“嗡”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她心里抽攪翻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心慌不已來不及抓住。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是震驚不已,后宅之中什么齷齪的事沒有。貍貓換太子、偷龍轉(zhuǎn)鳳、去母留子、張冠李戴各種損陰德的事層出不窮。

    如果是大姑娘和四姑娘說這話,那也就是聽聽。但三姑娘不一樣,她和二姑娘是同月同日生,兩人只差不到半個時辰。

    宣平侯深鎖著眉,凌厲的目光如刀。

    李姨娘臘黃的臉已是煞白無血,如死灰一般,“三姑娘,要不要姨娘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姨娘的心……好痛好痛。要不是為了三姑娘,姨娘現(xiàn)在就撞死在菩薩面前�?墒且棠锊桓遥棠锊桓宜腊 瓎鑶琛�

    沈氏慌亂的心漸漸鎮(zhèn)定,暗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如蘭是什么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嗎?這些年為了三娘,如蘭真的是沒有一天好日子。要不是親生的,誰能做到這般地步。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三娘是個傻子,傻子的話怎么能當(dāng)真。

    宣平侯已是忍無可忍,“還不把人拖下去!”

    李姨娘被堵了嘴,無聲地流著淚。兩個婆子拖著她欲往出走,她拼命掙扎著爬過來給沈氏磕頭。嘴里嗚嗚咽咽,眼神像在企求著什么。

    沈氏嘆息,“你在莊子上好好想想,我會替你照顧好三娘�!�

    像是得到想要的承諾,李姨娘又磕了好幾個頭,這才不甘不舍地任由兩個婆子拖著她出去。那雙戀戀慈愛的眼神,一直緊盯著裴元惜。

    裴元惜懵懂地望向供案上的佛像,“哥哥,姨娘為什么不喜歡我?”

    裴濟(jì)無法回答,只覺喉間有些哽咽。宣平侯皺著眉,再次在心里把李姨娘罵個狗血淋頭,深深看一眼那尊佛像。

    沈氏的心還有些慌,她有些不太敢看裴元惜的臉。那個孩子的眼神令人心疼,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心就會痛一分。

    回到軒庭院,裴元君詢問她發(fā)生何事。她望著端莊明麗的女兒,亂轟轟的思緒像是找到主心骨。自己還真是疑神疑鬼,怎么能聽到三娘的胡言亂語后會有那樣的猜測。

    她拉著女兒進(jìn)屋,細(xì)細(xì)把事情說一遍,隱去裴元惜說的那些話。

    裴元君面露不屑,“李姨娘也真是的,為了三妹妹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依我看那什么命格之說應(yīng)該很準(zhǔn),要不然李姨娘不會這么上心。母親,你將三妹妹留在軒庭院,真的好嗎?”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好與不好不是母親能做主的。”沈氏無奈道。誰都能看出如蘭對三娘的用心,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有些可笑。

    裴元君不屑的神情中流露幾分不滿,“父親倒是疼三妹妹,我是嫡女,大姐姐是長女也不見他上過心。一個傻子而已,他難道還指望三妹妹真的成為什么書法大家。”

    她想到在前書房出的丑,而且還是在長寅哥哥面前,全身的血就涌上臉頰,臊得她無地自容。誰要那個傻子好心,害得她給父親和長寅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氏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慈愛地安慰她。出口的話越來越麻木,眼神卻是定在女兒臉上,一寸寸地巡視。

    裴元君感覺母親的眼神有點怪,“母親,你為何這么看我?”

    沈氏一愣,自己剛才在做什么?她竟然在認(rèn)真比對元君的五官,似乎想找出和如蘭的相似之處。天哪!她都在亂想什么,怎么能這樣!

    元君長得像侯爺,在姐妹中雖不是姿色最好的那一個,但卻是最肖父的那一個。

    “沒……沒什么。母親有點乏了�!�

    裴元君起身告辭,關(guān)切地讓她好好歇一歇。

    她的臉色在女兒掀簾出去后,慢慢沉下來。

    第15章

    試探

    當(dāng)年她在生元君的時候,如蘭挺著大肚子侍候在側(cè)。在她九死一生產(chǎn)下女兒時,如蘭也發(fā)動了,她記得如蘭就是在左廂房生的孩子。

    兩個孩子前后相差半個時辰,再者她產(chǎn)后血崩暈厥十分兇險,軒庭院里亂成一團(tuán)。她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活不成,只擔(dān)心剛出生的女兒。

    如果……

    勞媽媽進(jìn)來,見她有點不動勁,忙問她是不是累著了。她的眼神有點迷惘,眉間隱有一絲不安。

    她扶著額頭,像是不經(jīng)意地開口問道:“平珍,當(dāng)年我生下二姑娘后,你是不是曾經(jīng)抱出去過?”

    勞媽媽毫不遲疑點頭,“夫人你那胎懷得艱難

    ,奴婢一直生怕有什么閃失。當(dāng)日你突然發(fā)作,軒庭院里人手不夠。如蘭挺著肚子趕來幫忙,誰知也跟著發(fā)動了。她晚你半個時辰生下三姑娘,也是她身體好,生下三姑娘不到一刻鐘就有奶。奴婢確實抱著二姑娘去左廂房讓她喂過,但是奴婢就在跟前看著眼珠子都沒有錯一下�!�

    沈氏的心微微踏實,平珍從頭到尾跟著,中間肯定不會出任何的差錯。為何還是有那么一些不安?

    勞媽媽察言觀色,道:“夫人,是不是三姑娘說的那句話讓你多想了?”

    沈氏頷首。

    她確實是多想了,腦子里左右糾結(jié)著像被兩個小人拉扯。明明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她就是忍不住往那個可怕的地方想。

    女人十月懷胎不易,生孩子更是鬼門關(guān)里走一回。她身子不好,懷上元君已是無比艱難,生孩子的時候更是九死一生。

    產(chǎn)后血崩氣虧,她此生只能有元君一個孩子,元君說是她的命根子亦不為過。三娘那句話,實在是亂了她的心,擾了她的神。

    她害怕。

    勞媽媽輕車熟路地替她揉著太陽穴,手法嫻熟力道適中�!胺蛉�,奴婢多一句嘴。奴婢和如蘭都是自小陪著夫人你長大的,如蘭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做不出那樣的事來。你是她的主子,二姑娘也是她的主子,她對你忠心耿耿,對二姑娘自然也是忠心不二。她教導(dǎo)三姑娘的那些話,是實實在在拿二姑娘當(dāng)正經(jīng)主子。她卻是忘了三姑娘也是主子,哪有主子侍候主子的,所以三姑娘才惱了她。”

    她的臉色好看許多,是自己想岔了。如蘭和平珍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她們都是昌其侯府的家生子,兩人的老子娘都府里的奴才,對她的忠心自不必說。

    三娘肯定是對如蘭不滿,不滿如蘭事事以元君為重。小孩子無意中說的傷人話,她委實不必太當(dāng)真。

    勞媽媽又道:“如蘭就是心眼實,她是那種認(rèn)定一件事情就埋頭去做的人。她一根筋地以為三姑娘是她生的,那也應(yīng)該拿夫人二姑娘當(dāng)主子對待。還有你看她對三姑娘做的事,不是腦子犯軸的人做不出來�!�

    “你說得沒錯,她還真是那個性子。”

    心里松懈的同時,沈氏還真的覺得乏了。勞媽媽見狀侍候她歇下,然后輕輕拉下紗賬到外間守著。

    屋子里冰盆滿滿,涼爽又舒適。淡淡的幽香裊裊鎮(zhèn)定心神,她雙手平放胸前放松呼吸,不多時緩緩睡去。

    勞媽媽靜靜地立在門外,青色的褙子連一道褶子都沒有,梳得光溜的圓髻僅用一根銀簪定住。她垂眸低首,慢慢攤開自己的手掌。

    手掌中是幾道深深的指甲印,滲著紅紅的血絲。

    ——

    李姨娘被送到莊子上的第五天,昌其侯府的侯夫人顧氏和女兒沈玉容上門。顧氏此次登門自然不是因為李姨娘,而是裴元再過幾日是裴元君十五歲生辰,十五及笄,這個生辰最為重要。身為外家舅母,顧氏要與沈氏相商如何操辦此次大禮,以示昌其侯府對裴元君這個外孫女的看重。

    沈氏膝下唯此一女,作為娘家人自然要替她們母女做臉面撐腰,以免宣平侯母子看輕她們母女。

    除此之外,顧氏隨便問一下李姨娘的事。沈氏撿了大概的說,只說李姨娘如何為裴元惜打算,卻用錯了法子被侯爺送去莊子,聽得顧氏跟著一聲唏噓。

    “那三娘就養(yǎng)在你跟前了?”顧氏問。

    沈氏苦笑,“我是嫡母,她不養(yǎng)在我跟前還能養(yǎng)到在哪里。好在她雖然癡傻,卻是個聽話的。這些日子以來倒是乖巧得緊,也沒給我添什么亂子�!�

    顧氏笑道:“這就好,不過是個庶女,以后找個殷實的人家打發(fā)便是。我上回還同母親說起你府里的這幾位姑娘,瞧著都到了說人家的年紀(jì)。那些個夫人宴席什么的,你可要多出去走動走動。”

    沈氏眸光微閃,細(xì)思著娘家嫂子話里的意思。

    元君和長寅自小青梅竹馬,母親那里是默認(rèn)兩人的親事。這些年來無論她如何旁敲側(cè)擊,嫂子都不提定親的事。眼下又說讓她多出去走動,究竟是何意?

    “元君我是不擔(dān)心,元若也有著落。元惜是這么個情況,急也急不來。再者我聽侯爺?shù)囊馑�,是想就這么養(yǎng)著。至于最小的元華,還早得很�!�

    顧氏不接她提元君的那茬,只驚訝于元惜的事,“裴姑爺真的打算養(yǎng)老姑娘,也不把三姑娘嫁出去?”

    “是,他同我說過,也同濟(jì)哥兒談過�!�

    “看來外面?zhèn)餮苑翘�,說是裴姑爺最為看重的是三姑娘�!鳖櫴下朴频孛蛞豢诓杷壑虚W過一抹幽光。

    沈氏暗自著急,她總不能開口提親事,那豈不是落了下乘。嫂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些年也沒個準(zhǔn)話,難道是看不上元這不能吧。元君樣樣拿得出手,又是侯府唯一的嫡女,還有母親的意思在,按說來嫂子沒道理反對。

    顧氏是實實在在看不上裴元君,她這些年都裝著糊涂。所謂締結(jié)姻親,圖是相互的利益,唯有互惠互利才是長長久久。

    元君是侯府唯一的嫡女不假,卻沒有同胞的兄弟。

    以后裴家大哥兒當(dāng)了侯爺,向著的自然是裴家的大姑娘。他們昌其侯府若真有個什么事,宣平侯府會傾力相助嗎?

    顧氏放下杯子,道:“既然三姑娘已養(yǎng)在你的院子里,何不叫出來一見?”

    沈氏壓住滿腹的心思,命人去請裴元惜。

    裴元惜進(jìn)來的時候,顧氏那雙眼就粘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仔仔細(xì)細(xì)地看,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看出花來。

    末了,打發(fā)她一份備好的見面禮。

    她端端正正地站著,看上去像模像樣。要不是那張茫然的臉和略顯渙散的眼神,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傻子。

    外人很少有人見過她,包括沈家人。李姨娘一直把她拘在院子里,說是怕她沖撞貴人,越是府里有客人越是不讓她出來。

    顧氏是頭一回見她,細(xì)看之后低聲呢喃,“你家三姑娘這模樣算是姐妹中最好的,我瞧著她不像侯爺也不像李姨娘,愣是看不出來她像誰�!�

    沈氏心里一個咯噔,心知嫂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怕是如蘭的事情傳出去,娘家那邊也有一些猜測。

    她眸光微閃,笑道:“確實看不出來像誰,不像元君一看就是侯爺?shù)暮⒆��!?br />
    “我記得那個李姨娘以前長得還挺喜慶,這些年是越發(fā)的面相愁苦。母親昨日還同我提起,說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對自己唯一的孩子。”顧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沈氏的。

    沈氏焉能不知她話里的意思,她故意提到如蘭定是母親交待過的。于是正正臉色,鄭重道:“這孩子說來同元君還是同一日出生的,那日我產(chǎn)后兇險,軒庭院里亂成一團(tuán)。好在平珍是個警醒的就怕人多事亂,她一直抱著元君沒撒手�!�

    顧氏立馬表情和緩,“你身邊的人,自然都是忠心的。”

    沒人看到,裴元惜眼底一抹漆黑的墜沉。

    第16章

    出門

    顧氏完成婆母叮嚀的事,朝裴元惜招手示意她上前。

    她乖巧地過去,眼神懵懵懂懂。倒是不拘謹(jǐn),看上去也不是那等畏畏縮縮上不了臺面之人,比許多人家養(yǎng)出來的庶女都要強。

    只可惜是個傻子。

    “聽人說,你字寫得好?”

    “誰說的?”裴元惜困惑不解,“我只寫給爹和哥哥看過,還有一位表哥和二姐姐�!�

    顧氏眼露笑意,“我就是你表哥的母親,聽他說你寫的字極好,比他寫得還要好,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才氣�!�

    聽嫂子夸庶女,沈氏的心里談不上有多舒服,反正她從沒有聽到嫂子夸過元君。改日得空她要好好問問母親,元君和長寅的親事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裴元惜被夸,自是一臉得意,像極被大人夸贊的孩子。

    顧氏看她這表情,反倒是沒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琢磨著定是寅哥兒謙虛,瞧三姑娘這孩子心性也不像是個寫得一手好字的人。

    人也看了,沈氏命人送她出去,讓她去找裴元裴元君的屋子里,姐妹們齊聚一堂。

    沈玉容是客人,裴家的三姐妹作陪。裴元若進(jìn)門時就問起過裴元惜,裴元君閑閑地說一句人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一副很不愿意提到裴元惜的樣子。

    裴元若知道她的忌諱,以往也不曾讓三妹妹出來見過客。原本想著三妹妹已經(jīng)住到軒庭院,想不到她依然不待見。

    昌其侯府嫡出的姑娘有兩位,一位是沈玉容,還有一位是沈玉容和沈長寅的胞姐沈玉致。沈玉致已經(jīng)出嫁,夫家遠(yuǎn)在東都城外。

    沈玉容也提到裴元惜,被裴玉華給岔過去。裴元華和沈玉容年紀(jì)一般大,兩人關(guān)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三姐姐性子跳脫,定是不習(xí)慣這么拘在屋子里。她喜歡在外面玩,咱們又何必剝奪她的樂趣�!�

    一番話倒是說得玲瓏,得到裴元君一個贊賞的眼神。

    裴元若皺皺眉,沒說什么。

    裴元君是中心,她向來如此,眾人習(xí)以為常。她提個詩令,或是來一段猜曲,姑娘們玩的大多不外乎這些。

    屋子里熱熱鬧鬧,姑娘們的歡言笑語時不時傳到外面。

    有丫頭悄悄進(jìn)來,附耳在裴元君跟前不知說了什么。裴元君聞言眸中嘲諷,一個傻子還想和她們一起玩,做夢!

    裴元惜愣呆呆地站在一棵樹下,眼巴巴地望著裴元君的屋子。她額前的發(fā)已濕,臉被悶熱的暑氣熏得通紅。

    春月陪著自己的主子,也是曬得一臉紅。

    “三姑娘,咱們回屋吧�!�

    “不,母親說讓我來找二姐姐的。春月,她們?yōu)槭裁床粠彝�?”�?zhí)拗起來的裴元惜,就是一個得不到糖吃的三歲小孩子�!拔业人齻冮_門,她們肯定會讓我進(jìn)去的。”

    “誰不帶你玩?”宣平侯的聲音輕快,看到主仆二人曬得通紅的臉,頓時面露不悅。他眼睛那么凌厲一瞪,春月就跟倒豆子似的說明情況。

    他更是不悅,“你二姐姐不讓你進(jìn)屋?”

    “嗯�!迸嵩�,“母親讓我來找二姐姐她們,剛才有個人出來說怕我沖撞沈家的表妹。爹,我不是傻子,你不是還夸我聰明來著。”

    “我家三娘當(dāng)然不是傻子�!彼祼�,元君真是不像話,身為姐姐怎么能看輕自己的妹妹。沈氏是怎么教的孩子,元君的教養(yǎng)還不如元若。

    他原本想借此機(jī)會好好說一說嫡妻,也順便提點一下嫡女。轉(zhuǎn)念想著昌其侯夫人還在府上,當(dāng)著娘家人的面教妻,這可不是一個男人所為。

    裴元惜可憐巴巴的目光讓他心頭一軟,他脫口而出,“走,爹帶你出去玩�!�

    他出門時還有些懊惱,惱自己年紀(jì)一大把還如此不莊重。待見裴元惜像脫籠的鳥一樣歡喜,又覺得偶爾恣意一回也無妨。

    裴元惜難得出門,活到快十五歲出侯府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清。她顧不上烈日的嬌艷,眉梢眼角都是溢出來的快樂。

    她在前面奔跑著,淺藍(lán)的裙裾像一道流光。那么的快活那么的開心,她臉上的笑容感染著別人,如同流光一樣耀眼。

    “爹,你快點�!�

    宣平侯失笑,快走幾步。

    父女二人出門,身邊只帶著裴青一人。

    夏日的東都城顯得格外的空蕩,長街各鋪子食肆前門口羅雀,小二跑堂們懶洋洋地倚在門邊,遇上經(jīng)過的行人有氣無力地吆喝幾聲。

    這樣的天氣,唯有青龍湖上畫舫如織�;蚴欠褐酆腺p湖光山色,或是坐在船頭飲酒談天,都是極好的消遣。

    乘著畫舫飽覽美景品嘗美食之后,太陽已經(jīng)西斜,日頭也變得沒有那么毒辣。等到父女二人玩盡興后開始游長街時,夜幕已然低垂。

    夜色中的長街,比白天多了排擠熱鬧,亦少了幾分燥熱。

    鱗次櫛比的鋪子、不絕于耳的吆喝聲、街兩邊的攤子、沿路的叫賣聲。裴元惜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一副什么都想買的樣子。

    宣平侯見狀,示意裴青把錢袋子給她,由她自己處置決定。她小心翼翼地捧著錢袋子,眼巴巴地瞅著捏糖人的小販。

    突然好幾個人擠過來,看似要買糖人。卻不想一只手快速搶走她手中的錢袋子,她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yīng)。

    裴青要追,被宣平侯制止。

    “些許碎銀,不值當(dāng)�!�

    誰知旁邊竄出一人,只聽一聲嬌蠻的厲喝,“小賊!哪里跑!”

    裴元惜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她小臉盡是茫然和心疼,“爹,錢沒了,被人搶走了。我……我……”

    “一些碎銀而已,裴青那里還有�!�

    宣平侯安慰女兒,見不得女兒因為那些小錢自責(zé)內(nèi)疚。想到無論是元君也好,元若元華也好,哪個不是平日里打賞婆子下人,哪里會在意這些碎銀子。也就三娘,怕是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銀子。

    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更是惱恨李氏那個婦人。

    裴元惜看上去很沮喪,沒了方才買東西時的那種高興勁兒。她蔫頭巴腦地看向那捏糖人的小販,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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