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杜明檀添了茶回來,按照慣例,驗收他們二人的字。
都看了,今日沒有過多的指點就放下。
“今日授學的時辰到了,成越,你送憐煜出門時,順道去墨書局里購置幾疊宣紙和墨硯,家里的不夠用了�!�
杜成越簇擁著憐煜出門,楚凝不放心,尋常都是讓含妙過來接憐煜。
接過幾日,憐煜就不讓來了,他和楚凝說,可以自己回去。
出了門,杜成越拽住了憐煜,三言兩語打發(fā)了長公主府的小廝,讓他們先走。
拽著憐煜上了他家的馬車。
“祖父讓帶的宣紙?zhí)嗔�,我一人實在忙不過來手腳,早回去也沒什么事,就跟我一道去幫幫忙吧。”
憐煜掀開車簾一看,長公主府
的馬車已經(jīng)趕得遠了,他也只能坐下,“快去快回�!�
杜成越撐頭笑,”看不出來阿煜還是個念家的�!�
“不怕,咱們這一趟來回,也廢不了多少時辰,你就跟著我去,我保準送你回來�!�
馬車一路駛離,沒有去墨書局,反而到了京畿處一家酒樓裝潢似的花樓停下。
“這不是賣宣紙的地方�!�
杜成越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帶憐煜去墨書局買文房四寶。
他今而個的本意,就是要帶著他逛花樓。
好好玩一玩。
這塊地方,可是有名的幌子花苑,外頭打著吃飯的招牌。
里頭問了渾話,掌柜的就牽引人去后院的角樓,那地方才是名副其實的‘吃飯’。
“這不是正午了嗎,咱們先去吃點好的,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買文房紙墨,給祖父帶回去�!�
憐煜不想逗留,他只想著快去快回,和阿姐用午膳。
杜成越狗皮膏藥抱著他的四肢,將他推帶著往里走。
“往常總吃阿煜帶的早膳,今兒個賣給我一些面子,也好叫我能夠作一回東吧�!�
路過柜臺時,杜成越朝掌柜挑眉吩咐。
他是�?土瞬挥命c菜,“酒菜照常,只是伺候酒菜的,需得兩個新來的,要最出挑的�!�
掌柜的忙招呼人,小二低頭哈腰在前頭引路去廂房。
取下肩頭的巾布,“客官您留心腳下咧,小心木樓臺梯,仔細不要摔著您�!�
廂房很大,說是吃飯的地方,裝潢卻跟客棧有天差地別,圓桌占著中央,最大的還當屬旁邊那方很大很寬的床榻。
里頭燃的不知道什么香,很是甜膩。
憐煜皺起眉頭,臉上帶著明顯易見的不耐,小二上來了酒,見到憐煜,不住嘴的夸。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客,往常沒有見過呢。”
杜成越坐下后,腳又翹起來踩著圓凳,嘴磕著瓜子。
“這可是小爺?shù)馁F客,你別怠慢了,快去催菜,對了,伺候用膳的廚子,現(xiàn)在門口等著,小爺叫了再進來。”
“好咧�!�
憐煜直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吃飯的廂房,置著這么一方床榻,怎么樣看都是奇怪。
杜成越撒謊不眨眼,“就是一個吃飯的地�!�
“咱們兄弟在一起還沒有碰過杯子,不喝酒不算好兄弟�!�
“阿煜你都到這里了,就別跟我推說什么不喝啊,單我一個人喝能有什么趣味�!�
憐煜仿佛沒有聽到他掏心掏腹之語,他指著明顯占了好大個廂房的床榻。
“吃飯的地方,要放榻嗎?”
杜成越眨眼,“為什么不能放?這就是阿煜你愚見了吧,這家酒樓就是怕客人吃多了找不著家,給人安置歇息的,這叫想得周到�!�
小二手腳麻溜,很快就上了酒來。
“行了,你走吧�!�
杜成越不要精巧的小酒杯,換了海口一樣大的碗,直接給憐煜滿上。
“阿煜,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么多年,我杜成越見過的人不少,唯獨就跟你處一窩舒服�!�
這話倒是不假,”來,是兄弟,咱干了�!�
少年看了看杜成越的臉,又看了跟他臉差不離大的碗。
這酒聞著香,應當也不怎么烈吧。
兩碗下去,少年就迷糊了,看著什么地方都在打轉,漂亮的眸子有些混沌了,杜成越又把滿上的酒碗端過來。
憐煜搖頭擺手,“不
….
不喝了�!�
“去買先生交代的筆墨宣紙,送了我就要回去了。”
見阿姐。
杜成越?jīng)]想到他的酒量這樣差。
聞言又是一陣哭笑不得,虧他都要倒了,還惦記著祖父交代下來要買的文房四寶和筆墨紙硯呢。
這怎么能走呢,說好了尋歡作樂。
他可是聽說今兒個來了幾個很是漂亮的上家憐人,他是打算挑干凈的給憐煜,“最后一碗,喝了咱們就走�!�
先叫他徹底歇了心思。
杜成越?jīng)]有想到,這一碗下去,等他出去叫伺候的憐人進來時,方才還立著的憐煜已經(jīng)伏案倒了下去,徹底不省人事了。
這算是怎么搞�。�!
都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前功盡棄吧,這無功折返可怎么算一回事。
杜成越本想要叫憐煜挑,這眼下,他就指了左邊那個過去,“你,上去�!�
少年通身清貴,樣貌又是一等一的好。
初回能跟上這樣的貴人,那是天賜的好福氣,這肯定是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
憐人扭著腰肢過去,嗲聲嗲氣,便聽到了少年薄唇翕動,失聲呢喃喊著,“阿姐�!�
“阿姐�!�
嗓音低沉,深情綣譴,一聲聲,仿佛含在嘴里的寶貝一樣珍惜。
離得近的杜成越聽見了,臉立時變色,變得諱莫如深。
良久之后才回過神,懷中的憐人舐掉他沒有端穩(wěn)灑漏到指縫中的酒水,他都沒有回神。
另一邊,憐人的手快要碰到少年蹙緊的眉眼,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傳來一聲凌厲震驚的嬌喝。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老婆的新文,很好看~
《非正式隱婚》by幸遠
申城金牌女主持兼記者徐輕接到一個專訪,談吐卻一改往日溫和婉約風,問題綿里藏針,句句給人挖坑。
作為知名律師,顧明衍應答流暢,從容化解危機。然而采訪結束,現(xiàn)場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工作人員猶豫片刻,打算緩和一下關系,卻發(fā)現(xiàn)二人……上了同一輛車?!
當晚“徐輕私會男友”和“顧明衍與美女共進晚餐”的消息一同上了熱搜,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的資料簡介上寫的……竟然都是“已婚”……
故而網(wǎng)友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徐輕和顧明衍……不會是夫妻吧?
群眾剛開始還不信,但專訪視頻一放出,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二人無名指上帶的是同一款結婚戒指。
于是同款手表,同款茶杯,甚至同款襪子,更多細節(jié)被扒了出來……
正當顧律師以為媳婦兒終于要和自己公開的時候——徐輕回復了底下一條評論:“感謝關心,年底就離�!�
顧明衍:?
#關于媳婦兒嘴硬心軟她一定愛我但她不說這件小事#
#關于冷漠老公不想提離婚還得我親口提出這件小事#
tips:
1、披著律師新聞媒體職業(yè)文皮的言情文,言情部分與案件部分混雜。
2、男女主反正離不了,放心食用。
第11章
花苑烈酒不一般,給憐煜灌了兩碗醒酒湯,七七八八都吐了,他還是沒有醒。
憐煜估摸著他也是個不常飲酒,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喝。
含妙把各種情由,以及杜成越交代的怎么帶憐煜去喝花酒都盡說給楚凝聽了。
事有輕重緩急,唯獨關于憐煜喝酒喊阿姐的事情,他守口如瓶,半點沒有說漏嘴。
杜成越倒也沒有推卸責任,他全都攔到自己的身上,講得清楚明白。
不關憐煜什么事情,是他連蒙帶拐,將憐煜帶來花苑,事前憐煜并不知情,他還惦記著回去。
自家阿弟,楚凝自然是信的
含妙出去之時帶上了門,推著罵罵咧咧的含巧走遠。
楚凝的手觸碰到憐煜的額頭。
還好。
并沒有出事,郎中說他傷寒并沒有好絕,不能喝酒,再有藥也停下來了。
喝酒不能喝藥,就怕起了沖撞,越發(fā)適得其反。
看著少年人畜無害,俊俏到難以描繪的面龐,高挺的鼻尖微微發(fā)紅,垂落的睫,映出一片漂亮的陰影,深深的蠶窩。
楚凝心里五味雜陳。
今兒個小廝回來傳信,說小公子跟著杜夫子家的孫兒去購置文房筆墨,怕等久,請公主先用午膳。
杜明檀的孫兒,杜成越。
楚凝略有耳聞,是個跳脫活躍,在京圈里是很吃得開的性子。
憐煜話少,他結交這樣的朋友,彼此也能中和幾分,他不愛玩鬧,總是不好。
再細問小廝,竟然忘記拿些使用的銀子給憐煜,空手出去怎么成?
楚凝連忙讓含妙和含巧送銀子過去。
兩人繞到了墨書局沒見著人,好在京畿各家的馬車都是要刻標的,能看出來是誰家的。
京畿攏共也沒有幾家姓杜的。
何況杜成越在長安大道常來常往,店鋪掌柜和小攤販都眼熟他。
從這些人口中,不僅摸出來這家酒樓的方位,還知道酒樓酒樓掛羊頭賣狗肉,做一些陰陽的勾當。
一會子就摸到了花苑里,含巧氣沖沖的氣勢,帶著身后一堆看熱鬧的人。
裕安長公主和駙馬流言蜚語本來就多。
聞著風向追跟過來看熱鬧的人幾乎一長串,連旁鄰的人都伸長了頸夠著往角樓看。
含妙攔不住人,她拉著含巧,“切忌沖動行事。”
含巧仿佛沒有聽懂,□□劍,似乎還有些抓到憐煜狐貍尾巴的興奮痛快,迫不及待。
“若是他再敢敗壞公主的名聲,姐姐放心,我一定處理得干干凈凈。”
含妙:“......”
真慶幸公主沒有跟著過來,里頭的人也不是所謂的駙馬,沒有什么真熱鬧看。
否則公主的名聲都毀了,不毀也不會傳得太好聽。
吐出來后,又憩了一會,少年半混半醒中,大半都吐了出來,殘余的酒也足夠他暈眩。
即使醒了,腦袋依舊昏沉,分不清眼前,思緒堵在混沌當中。
額頭上的那只綿軟,帶著馥郁的馨香,從額頭,觸碰他的眉眼,沿著高挺鼻梁骨下來。
癢得長指抓住了被褥角,死死地綣攥住,他渾身的感知都跟著面上的綿軟游走。
少年的下頜線生得漂亮,這得益于他優(yōu)越出眾的骨相,任何一處都挑不出來錯。
無論看上多少遍,仍然叫人驚艷不已。
甚至會在心里驚嘆,怎么會有男子生得這樣漂亮?生為女子在他面前都暗淡了。
楚凝看得入迷,女郎的手輕輕點上喉骨時。
塌上的少年霎時間驚醒一般,瞬間睜開了眼睛。
是本能出招,在角斗場里培練養(yǎng)出來的警覺。
一只手準確攥住楚凝的肩,將她從上而下調換,壓在他原本躺下的地方。
另一只手彎勾成鷹鉤爪的模樣,扣在她頸側的脈搏處。
酒渙散了他大部分力氣,而今也掐不死人,只起到鉗制的效用。
他的眼眸凌厲裹著陰寒,和平日里露出來的乖,完全不一樣。
讓人感覺到壓迫的危險。
完全在狀況之外,楚凝輕喚,“阿煜.....”,想要叫醒他。
少年并沒有作答,他的眼神專注到異常,避之不及。
被迫頂著壓力對視過后,楚凝發(fā)現(xiàn),他只是睜開了眼睛,然而并沒有清醒。
他只是,想必是出于防備身體作出本能的還擊反應。
上一刻,楚凝慶幸他沒有醒,否則也太尷尬了,下一瞬,她就后悔起來。
“阿煜......”
楚凝又叫了幾聲,試圖將少年喚醒。
聲音軟而嬌怯,并沒有效果,鉆入少年的耳窩子里,像哄一般,聽得他以為還是在夢中。
不清醒的憐煜越發(fā)兀自篤定這是一個夢,也只有在夢里,阿姐才會這樣哄一樣的叫他。
不是長輩樣式的叫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