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嗯。”
少年也跟著她站起來。
他還敢真的接話說，“不要了。”
少年已經(jīng)比楚凝高很多很多，楚凝不得不仰著頭看他，她張姐的氣勢，在明面上已經(jīng)輸了。
少年垂著首，順著他的話往下講，“我是瘋了�！�
楚凝還在喘著氣，憐煜往后說道�！叭绻化�，又怎么會(huì)覬覦阿姐�！�
他把自己的心里話全都一股腦地說出來了。
先是克制隱忍的第一聲，“阿姐...姐姐....”
隨后便是諷刺的“呵呵呵，姐姐.....”
阿姐，就是因?yàn)檫@該死的稱呼，才讓楚凝絲毫沒有考慮他。
憐煜恨極。
“阿姐�！�
少年復(fù)又向從前那樣叫她，乖憐柔順，不過比從前多了幾分凄苦。
“我的阿姐，明滿京畿的裕安長公主啊，國之明珠尊貴無雙�！�
“而憐煜呢，我不過是一個(gè)低賤的奴隸，無父無母，無名無姓。”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阿姐給的，而我還不自量力地喜歡上了阿姐�！�
“我怎么敢，怎么有底氣。”
正因?yàn)闆]有底氣，心才這樣酸。
藏得他都快要分不清現(xiàn)實(shí)。
他撕開自己的面具，露出底下掩藏了很久的真面目。
“可是，我就喜歡了，抵不得賴的，我也不想這樣�！�
“阿姐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想。”
他不想鬧得這樣僵持，不可挽救。
可是沒有辦法，做得再多，一切都只是無用功而已。
“每一日都難熬極了，我看著阿姐和邵瀛親密。”
“他可以攬著阿姐的腰，正大光明站在阿姐的身側(cè)，耀武揚(yáng)威似在我面前，張牙舞爪，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我那時(shí)候也只敢想。”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在后面，躲在見不得光的暗處，像個(gè)一條沒有骨氣的蛆蟲，連眼睛都不敢多抬，不敢多看，生怕露出一絲絲的端倪�！�
“怕被阿姐發(fā)現(xiàn)，也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
“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告訴阿姐，阿姐把我攆出去，那我就連留在阿姐身邊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了�！�
少年越說越是激動(dòng)難言，他的兩手忽然抬起，攥著楚凝的肩膀，將她正面對上自己。
她通紅的眼睛直視女郎的目光。
楚凝一點(diǎn)都不想和他對視，就一直掙扎，想要掙脫她的桎梏。
奈何少年的力氣極大，她的肌膚嬌嫩。
很快就紅透了，磨疼了她自己。
全然顧不上面子，里子。
裙面都散了，眼下剪不斷理還亂的困境，叫楚凝一時(shí)之間，心頭大噪。
少年不斷用不愛惜自己的方式提醒她。
“今日阿姐要走，就親手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可能放你去跟別人成親�！�
“我活著一天，你就死了要嫁給別人的這條心吧！”
少年最后的一聲吼，把兩人之間喧鬧吼停了。
楚凝喘著氣瞪著他。
她想要回到之前，不曾想越說扯得越來越遠(yuǎn)，壓根就拉不回來了。
這種脫韁，只能眼看著的無力，叫楚凝惶恐。
她任由著局面僵了幾分鐘，在內(nèi)心不斷告知自己，不僅能夠太慌，鉈妄圖理清楚思路，把很亂的思緒歸順清楚。
短暫的冷靜，能起得了什么用。
不是說一點(diǎn)都不起作用，而是全然都沒有用。
她的腦子里也跟著亂麻麻，甚至頭疼，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像亂的絲線，完全找不到頭和尾。
面前的少年猶如掙脫了籠子的困獸。
僅憑三言兩語就把他給勸回去，只恐怕收效甚慰。
站也站累了。
楚凝心一橫，她威脅直接道，“你如此一意孤行，不打算放我走？是替自己想好退路了？”
憐煜不猶豫，他不怕威脅，點(diǎn)點(diǎn)頭，“阿姐，我說過了�！�
“要走可以，殺了我。”
繼而，自嘲地笑笑。
“反正我這條命都是阿姐給的，還有這張臉，這張罪惡的臉，我死后，阿姐也可以徑直剝?nèi)ィ找褂^賞。”
他轉(zhuǎn)過背，又要去找那柄刀，楚凝及時(shí)拉住他，把他給拽回來，不給他再瘋。
“憐煜，適可而止�！�
楚凝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自己的心緒拉回來。
她再次走上上輩的臺階，從他的漩渦里抽身，清清楚楚和他講道理。
“阿煜.....”
“阿姐知道，你年歲小接觸的人少，不知道男女之情�！�
“你和阿姐在一起最多，你接觸的人多一點(diǎn)，就不會(huì)覺得姐姐有什么稀罕了�！�
“你冷靜一點(diǎn)聽阿姐的話好不好？不要再鬧了�！�
“鬧？”
她只以為他自己是在鬧嗎？
憐煜看著女郎的眉眼，他足夠冷靜了。冷靜到了無數(shù)次。
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才會(huì)謀劃這一切，他想要阿姐，已經(jīng)想了無數(shù)個(gè)日日夜夜。
“不是一時(shí)興起，也不是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在說什么。”
“我更明白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楚凝清楚告訴他，“你走錯(cuò)路了，也不該要�！�
憐煜把她的話置若罔聞。
“我想要和阿姐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死了也要葬在阿姐的身邊�！�
“阿姐你說過的，我只要說出來，你就會(huì)為我做主�！�
“怎么？”
少年威逼對上她的眼睛，他的眸色還是很漂亮，是楚凝見過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一直都沒有變過，時(shí)至今日，也沒有變。
“阿姐要反悔？”少年質(zhì)問道，前路對不通，他孩子氣的耍上了渾。
“你明明答應(yīng)我，如今又不作數(shù)，是不是在把我當(dāng)成猴耍？”
“想要把我推給別人，不要想，我這輩子都不會(huì)有別人。”
楚凝靜靜聽著他說話，不做反應(yīng)。
“堂堂大褚的長公主殿下，今日真的要失信于人嗎？”
這還是第一次，他膽大包天叫裕安長公主的名諱。
是又愛又恨，幾乎是磨著牙，拿她絲毫沒有辦法。
真的沒有辦法。
憐煜又能如何，他能怎么辦。
什么都想做，又害怕那樣傷害到了阿姐，她若是生了大氣，再也不理他怎么辦？
或者以死相逼，那他又該怎么辦？
他其實(shí)很害怕，沒出息極了，有很多害怕。
可是，這些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萬一被阿姐知道，她是一定會(huì)用這些讓他害怕的東西來逼迫他。
他在賭。
女郎良久都沒有說話，顯然是被他給氣到了。
她早日沒有預(yù)料到，今日虜走她的就是憐煜，更不會(huì)想到自己對他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甚至以死相逼。
“憐煜，你這樣的行為，一哭二鬧三上吊，與深宮怨婦有何區(qū)別？”
“我平日里教導(dǎo)你，君子坦蕩蕩，只有小人才會(huì)長戚戚。”
“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楚凝妄想勾起從前的絲絲回憶，叫他想起來從前以姐弟相稱的日子也是很美好的，不是鬧了。
少年顯然是不會(huì)管。
只要能夠得到姐姐的青眼，無論是多大的混賬事，他都會(huì)去做，更遑論這一切。
“阿姐，你知道嗎？”
少年一步步逼近，楚凝退無可退，后面就是床榻，腿彎子不小心磕到，整個(gè)人毫無征兆地坐了下來。
她的手扶著床塌的邊沿，想要往旁邊挪動(dòng)。
逃離少年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為自己爭得一席能夠讓她自己有安全范圍之內(nèi)的地盤，不要這樣被動(dòng)。
憐煜整個(gè)人籠罩過來，輕而易舉將她抱在懷里，膝蓋骨跪在她的面前。
依戀而無可奈何。
“每次，阿姐一擺出這副長輩的模樣訓(xùn)我，不會(huì)叫我懼怕，只會(huì)叫我更加興奮。”
太近了，比上回還要更近。
尤其兩人還是清醒著的狀態(tài)，他又剛剛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情況不明，楚凝真的很害怕少年劍走偏鋒。
可是她又不敢輕舉妄動(dòng)。
就怕刺激到他，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眼下充其量不過就是口舌之爭。
不可以再鬧了。
穩(wěn)下來再說，至少先安撫他的情緒。
女郎如此想，大度抬起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借此給他順毛，不叫他太鬧。
女郎的動(dòng)作莫名觸笑了少年的點(diǎn)。
聞到女郎身上能夠叫人安靜下來的體香，依戀蹭著女郎的頸窩。
有些得寸進(jìn)尺了。
楚凝往旁邊挪開自己的身子，保持住那根名為姐弟之間的線。
憐煜還是特別的強(qiáng)硬。
楚凝挪一小步，他就前進(jìn)一大步。
女郎的細(xì)腰都被迫屈折起來，輕拍少年，想要安撫他后背的手，就這樣停下來，變成了拳頭打下去。
警告他不要得寸進(jìn)尺的意思。
少年被打了還在笑，悶悶地，聲音順著楚凝的耳朵，鉆進(jìn)去五臟六腑。
“阿姐。”他又叫。
“剛剛的話我還沒有說完呢，說到哪里了？”
楚凝回想最后那句話，故意不搭理他，就怕他蹬鼻子上臉。
“噢，我想起來了。”
“說到每次阿姐一擺出長輩的態(tài)度來訓(xùn)我，我就會(huì)特別的興奮。”
“阿姐要不要猜一猜我在興奮什么？”
楚凝可能會(huì)有一點(diǎn)感興趣，她也不問。
少年湊近她的耳朵，不許她回避，故意讓她聽見。
“撕了阿姐的裙衫�！�
第25章
簡直大逆不道！
楚凝捏著他后背的手，
挪到了腰眼的位置，使勁掐，同時(shí)嚷嚷道。
“憐煜，
你放開我！”
“不放。”好不容易才抱住阿姐，
一定要多抱久一點(diǎn)點(diǎn)，
才能夠緩解他的愁悶相思之苦。
“才不要放呢。”
傻子才會(huì)放手。
不知抱多久，
依然緩解不了，只會(huì)讓他越發(fā)的心生貪念。
只停留在抱都不夠了。
還想要更多。
阿姐，今天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