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管之后如何，還是再找個機會把一切說明白。

    有了決定，我覺得心里積壓的情緒都消解了不少。

    剛抬手準備敲門，卻聽見林升楊的聲音再次響起：“再說，當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顆巨石，砸得胸口生疼。

    我原以為和陳之和之間是因為誤會才鬧僵到這種地步，沒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抬起發(fā)麻的手，一把推開了門——

    辦公室里兩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極力穩(wěn)住情緒，和陳之和對視著。

    林升楊察覺到氣氛詭異，干笑兩聲，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砰�！�

    門一關，密閉的空間內(nèi)只剩下兩人。

    我捏著文件的手指都泛白：“當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陳之和卻淡淡岔開話題：“找我什么事？”

    又是這樣，對那些過閉口不言。

    以前，我開解自己都是誤會，陳之和什么都不知道，恨我不愿提很正常。

    可現(xiàn)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夾尖銳的角戳破皮膚，才吃痛回神。

    過去無法更改。

    因果循環(huán)，這是我該受著的。

    以后……我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垂眸藏起那些苦楚與茫然，我將手術方案擺到他面前。

    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我有個手術需要你幫忙�！�

    陳之和翻開，長指在一處輕輕點了點：“腹腔鏡手術，你自己也能做�！�

    我語氣誠懇：“患者年事已高，還有其他基礎疾病，加上你，成功率會更高。”

    聞言，陳之和久久沒說話。

    沉默中，我惴惴難安。

    直到他點頭：“病例留下，手術時間讓助手通知我�！�

    我這才松了口氣：“謝謝！”

    轉眼到了手術的日子。

    陳之和主刀，我作為一助進行配合。

    手術臺上我們配合得極其默契。

    一直到術后清查，我抬眸看著身旁舉著雙手的陳之和，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大學時期。

    那時的實操課上，他們是固定搭檔，每每有比賽，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時，陳之和臉上都會如冰雪消融一般，朝我露出笑容來。

    但這次，別說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陳之和甚至沒多看我一眼。

    “清查無誤，可以出去了。”

    隨著護士長的聲音響起，陳之和率先轉身走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視線黏在男人穿著手術衣的藍色背影上很久，才出聲。

    “謝謝�！�

    陳之和頭也沒回：“不必，也不是為了你�！�

    我腳步一滯，手術成功的喜悅霎時退的一干二凈。

    我其實很想問陳之和：“有必要這樣嗎？”

    但終究還是沉默。

    直到張笑笑從身后拍了拍我：“主任找你了嗎？聽說臨南發(fā)生了重大洪澇災害，醫(yī)院需要組織一支醫(yī)療救援隊，你去嗎？”

    我腦中閃過陳之和冷漠的眼睛，點頭：“去。”

    也許看不到陳之和，我才能靜下心來，做出個決定。

    醫(yī)療隊明天才出發(fā)。

    出發(fā)之前，我回家看了眼父親。

    得知我要去參加救援隊的事，父親特地下廚做了一大桌子我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