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朝赫連慎眨了兩下眼:“魏妃落了胎,皇上不去看看?”
皇帝去了魏妃宮里,留下余平來送卓幸回宮。平華與粉萃二人早就候在宮外,一見卓幸出來便圍了上去。
平華嘆聲道:“方才可嚇?biāo)琅玖耍好皇上來了�!�
余平笑:“皇上最心疼娘娘了,連太后的面子都沒給,咱們娘娘真是好福分�!�
卓幸適才在里邊強裝鎮(zhèn)定,這會兒徹底沒事了,反倒腳下發(fā)虛,一個沒留意踩空,嚇壞了平華。
“娘娘臉色怎么這么差,粉萃,你快去御藥房叫太醫(yī)!”
——
皇帝的寢殿,平華等人都進不去,只好在外頭候著。
楊姑姑端著金盆出來,平華忙問:“姑姑,娘娘如何了?”
楊姑姑搖了搖頭道:“無礙,就是受驚了,發(fā)了低燒�!�
粉萃往里頭探了探,問:“要不然我去照顧娘娘吧�!�
平華擰眉:“皇上在里頭,你不要命了?”
粉萃一頓,這才老老實實在外邊候著。
赫連慎倚在床邊,一會兒看看手中的書冊,一會兒扭頭看看卓幸,臉色陰郁,很是難看。
卓幸額前布了層汗,看起來是熱的很。可她偏說著冷,一個勁兒的喊冷,還往被褥里鉆,要不是赫連慎拉著她的手,估計這丫頭能把自己悶死。
余平:“皇上,娘娘好像做了什么夢……”
卓幸緊緊咬著牙,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哭,確實像是在夢中。
驀地,赫連慎突然想起她落水那次,也是做著夢哭。
“都出去�!�
余平一頓,領(lǐng)了兩個宮女出去,還帶上了門。
赫連慎坐了半響,卓幸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起身解了腰帶,長袍一脫,直接扔在床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捉著卓幸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迷迷糊糊中,卓幸聽到有人說:“不是冷么,抱著�!�
然后她便整個人貼了上去,掛在了赫連慎身上,而自己卻完全不自知。
只知道自己抱著的這個東西,熱乎乎的,像個大暖爐似的。
此刻,玄清宮是這樣的景象,鐘華宮卻亂做一團。
魏妃雖剛剛小產(chǎn),可力氣卻大的很,那枕頭咂過去,倒了一片名貴的花瓶,聽著聲響都讓人心疼。
宮女哭道:“娘娘,娘娘保重身體啊娘娘!”
魏妃一只手壓在腹部,還不肯相信自己的皇子就這么沒了,可他的的確確沒了……
“是誰!是誰做的!本宮要告訴皇上,皇上呢,去,去叫皇上!”
“娘娘,皇上已經(jīng)處置了皇后,方才來看過娘娘,這會兒已經(jīng)走了�!�
魏妃一下怔�。骸盎屎�?”
同時,洛央宮也才得了消息,余妃眉頭一皺:“皇后?”
“奴婢聽說皇后已經(jīng)被皇上幽禁在靜安宮,這與廢中宮沒什么兩樣,如今的皇后,也不過空有名頭了�!�
余妃冷笑一聲:“本宮的孩子也是她害死的,如今她又害了魏妃的胎兒,接連兩次謀害皇嗣,這名頭給她都算奢侈!不過這魏妃也是可憐人,還沒得意多久呢,就落了胎,果然是沒有福氣的人�!�
就如太后想的那般,皇后一旦被遷去了靜安宮,這合宮上下誰人不知,如今皇上此舉等同廢后。
是以,她早早叫來了李清塵。
太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李清塵說了一二,最后道:“如今皇上將那幸妃放在心尖兒上寵著,你入宮多久了,皇上可曾去過你宮中?”
李清塵臉色微變,未答。
太后繼續(xù)道:“你是侯爺與大長公主的嫡女,而卓幸只是尚書府的養(yǎng)女,你二人本是云泥之別,可如今卻同處妃位,難道,你不想再往上一步?”
李清塵淡然的抬眸,直問:“中宮尚在,太后所言何意?”
“我與你母親交好,與其捧了別人,不如是你。中宮尚在,可這在與不在都一樣了,如今宮中未有能主后宮之事的人,若是按資歷,那這主理后宮的人應(yīng)是余妃才對,可你倒真甘心讓余妃搶了風(fēng)頭去?”
見李清塵不說話,太后抿了一口熱茶:“余妃也不打緊,萬一讓那幸妃搶了這主理后宮的名頭,你這侯府之女,可就被踩在底下了�!�
李清塵的睫毛微微一動:“臣妾出身侯門,自小便被教導(dǎo)要為家族爭光,是以處處都爭個頭籌,在宮中,亦然�!�
聽了這話,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帶著語氣都放緩了許多。
“皇后是哀家的侄女,她若能保住性命,哪怕永遠(yuǎn)呆在靜安宮也無礙,你爭的未必是中宮之位,而是群妃之首�!�
李清塵微微一笑:“貴妃之位�!�
后宮有無數(shù)雙眼睛,哪里風(fēng)一吹草一動,不多久便傳到了各個宮中。
太后在這個節(jié)骨眼宣了靜妃,那意欲為何,顯而易見。
是以,不過半日的功夫,各宮都有了自己的計量與打算。有的摩拳擦掌,對那后位生了覬覦之心。
有的處處留心,巴結(jié)著有可能主理后宮的幾位妃子。
因而這玄清宮今兒個熱鬧了,收了好幾份禮,都說要獻(xiàn)給幸妃的。
卓幸還未醒,平華只好通通收下,做好了標(biāo)記,這份禮是哪個宮的,到時候也好還回去。
粉萃被那陣仗嚇懵了,不解道:“這宮里的人,怎么都開始巴結(jié)我們娘娘了?”
楊姑姑眼明,嗤笑一聲:“都是些勢利眼�!�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幾天更新時間作話通知吧,還是日更的。感覺寫的不好,反思中。
明晚九點更。
待開新文《我不是小啞巴》
文案:
沈緒在山野撿了個小啞巴帶回宮,從此多了幾個特殊嗜好:
喂小啞巴吃飯,哄(陪)小啞巴睡覺,順便還劈了一塊田地給小啞巴種菜玩兒……
當(dāng)旁人都以為小啞巴不會說話好欺負(fù)時,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捉住沈緒的袖子,仰頭道:“疼�!�
沈緒彎下腰,嗓音柔和,眉目沉靜:“哪里疼?”
“手疼�!�
他眼中閃過一片陰鷙:“誰干的?”
小啞巴抬手一指,從此再沒人敢欺負(fù)她。
不會寫文案系列,再放個小劇場:
“可知道以身相許的意思?”
小啞巴微微想了會兒,隨即點頭,口齒不清說:“救命,然后相許�!�
沈緒高興的揉了揉她毛絨絨的頭發(fā):“你在山里救過朕,那是不是要對朕以身相許?”
小啞巴還沒想清楚,那人又問:
“那朕要睡在這里,可許?”
他指了指小啞巴的床榻,小啞巴愣了半響,往里面挪了挪,留了一個位置給他。
“那,睡吧�!�
食用指南:
1.甜寵1v1,雙c
超級喜歡被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小仙女X殺伐決斷內(nèi)心陰冷扭曲的皇帝
2.女主精通醫(yī)術(shù),擁有非典型戰(zhàn)斗力,撒嬌賣萌長的美。
3.男主的性格真.陰冷,真.扭曲,控制欲很強,沒什么同情心,人命在他眼里不值錢。
4.架空。求收藏嚶~
第40章
卓幸翻了個身,
沒多久又翻了回來,
把自己身邊的大火爐一推,滿意的砸吧砸吧嘴繼續(xù)睡。
夢里好像有個大火爐,
自己走哪它跟哪,熱的不行。
赫連慎本是抱著她,迷迷糊糊也睡著了。這會兒被她一推,
那雙琥珀的眸子瞬間清明,慢慢的,
眼底陰鷙消散,
時刻戒備的手也放松了下來,
看到一個后腦勺對著自己,不滿意的伸手將人翻了過來。
大火爐又來了,卓幸抬手去推,怎么都推不動,她急了,
連手帶腳一起上。
赫連慎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低低罵了一句:“睡覺還不老實�!�
這話進了卓幸的耳里,
在腦子里盤桓了好幾圈,
她刷的一下睜開眼,一張絕美的臉印入眼簾,她睫毛顫抖了幾下,推了推上面的人:“做什么?”
赫連慎默了片刻,翻身側(cè)躺著,惡人先告狀道:“醒了?將朕當(dāng)枕頭抱了一下午,
熱死了�!�
卓幸抹了一把汗,怪不得那么熱。不過,她狐疑得抬眸看他:“不是你抱著我?”
那人冷笑:“朕為什么要抱你?”
卓幸悻悻然笑了兩聲,抬頭才發(fā)覺這不是自己的住的那屋,起身便要走。手腕被人捉住,一個用力,直直跌在床上。
她皺著眉頭揉揉被撞疼的胸部,赫連慎的目光隨之一頓,然后移開,問:“方才在起宸宮被嚇著了?”
卓幸眉毛一挑,死鴨子嘴硬道:“怎么可能!我要是被嚇著了,還能想起用墻灰陷害皇后的法子?”
說罷,卓幸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忙解釋道:“我是說,皇后自食惡果�!�
赫連慎嗤笑一聲:“太醫(yī)說你受了驚,還在半道上暈了,真出息�!�
卓幸噤了聲,不再與他去爭論。掙出自個兒的手腕揉了揉,垂眸盯著那處被劉嬤嬤擰紅的一塊。
顯然,赫連慎也瞧見了。
沒一會兒,卓幸醞釀了會兒情緒,隨之眼眶一點點變紅,眨巴一下,淚珠子掉了幾滴下來。
只聽她抽噎著哭道:“皇上要是肯放我出宮,現(xiàn)在來得及的�!�
赫連慎的臉黑了一半,沉聲問:“你想出宮?”
卓幸抬眸,那雙眼睛里含著秋水,楚楚可憐的模樣,她點了點頭道:“在起宸宮嚇著了,之前在玄清宮也嚇著了,再在宮里呆下去,還沒等幾年,就先嚇?biāo)懒恕!?br />
聽著她的話,赫連慎沒忍住一笑,隨后又板起臉道:“就這么沒出息?宮里頭的規(guī)矩,要等人先犯你再還手,早死透了�!�
聞言,卓幸一頓,抽了抽鼻子:“什么意思?”
赫連慎瞥了她一眼,盤腿坐起身子來與她平視:“還不懂?太后,皇后,余妃,后宮眾人,向她們學(xué)習(xí)一二,也不至于這般沒有出息。”
卓幸的腦子慢了半拍,他是在教她后宮的生存之道?
“罷了,你也不需懂�!焙者B慎轉(zhuǎn)念一想,這丫頭有他護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懂也好。
卓幸一頭霧水,又?jǐn)D出了兩滴眼淚:“包袱能不能還給我�!�
赫連慎看了她幾眼,眼睛一撇,淡淡道:“再議�!�
卓幸深深吸了口氣,再議,再議你個鬼��!
——
夜里,余平點了兩盞燈。
皇帝沉著一張臉,將桌案上幾本奏章通通扔了出去。
一日還未過去,朝廷半數(shù)大臣就上了奏折來為皇后說話。有的是相府的人,有的滿口理法,認(rèn)為此舉不妥,望皇帝三思。
余平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那些奏折又撿了回來,低聲道:“皇上,大臣的考慮也并非不在理,如今中宮形同虛設(shè),不少人又起了他心,還不到明年選秀,幾個大臣就想著將家中女眷送進宮�!�
赫連慎冷笑一聲,眼底布滿陰翳,薄唇輕啟:“這些老家伙,算盤打的可真好�!�
良久,他又問:“太后那邊如何?”
余平如實回復(fù):“太后娘娘,似是與靜妃走的近……”
奏折被重重甩在桌案上,男人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愈加清冷無情:“那便如了她的意,擬旨,封靜妃為貴妃,移居翊坤宮�!�
余平心下一驚,這時候?qū)㈧o妃晉為貴妃,群妃之首,不異于告訴眾人,靜妃便是未來的皇后。
何況翊坤宮,有副后之意。
——
這道晉封旨意下的猝不及防,李清塵與太后都沒有料到。
滿心疑惑的接了旨,送走余平后,她輕抿了一口熱茶壓壓驚。
夭兒是她從府里帶進宮的丫鬟,臉上遮掩不住的雀躍,道:“娘娘如今是群妃之首,再也不用與那些家世不如娘娘的主子們平起平坐了!”
李清塵面上卻沒有半點喜色,她總覺得,皇上這道旨意令有他意,說是父親平了江南水患,立了大功。可父親這功立在好幾天前,怎么這會兒才下了旨?
剛好就在皇后被幽禁的后一日?
李清塵此刻還不知,皇帝不僅是晉了她的位分,還封了東陽候一個國公的名號,侯府如今可謂是榮寵加身,讓人好不羨慕。
而與侯府李氏相比,那相府李氏便顯得落寞多了。
前有丞相壟斷米市被皇帝斥責(zé),后有皇后謀害皇嗣被皇帝幽禁,眾人都道,皇后依舊姓李,但恐怕不是相府的李了。
這等傳言一出,原本相處和睦的兩家李氏,也不由生出了嫌隙。
大長公主心中也打起了算盤,認(rèn)為自己的女兒是有機會登上皇后寶座的,之前她卻從未敢如此想。
那相府,也覺得侯府如今野心過大,生出了取代中宮的想法,漸漸疏遠(yuǎn)。
這遠(yuǎn)遠(yuǎn)不是太后要的結(jié)果。太后胸前起伏不定,將茶盞砸了下去,道:“皇帝這法子可真可謂是一石二鳥,好!好��!”
劉嬤嬤命人收拾了玻璃渣子,問:“難不成這是皇帝有意算計的?為的便是離間侯府與相府?”
“哀家一直小看了皇帝,侯府相府手握重權(quán),他怕是看不慣許久了,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是動了手!”
——
翊坤宮中,李清塵神色淡漠的坐在小廳里,良久,宮外才有穿著富貴的婦人徐徐走來。
寧芝大長公主面帶喜色,微微福身:“靜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