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好意心領(lǐng)了,我已經(jīng)有了認(rèn)主靈獸,不能有第二頭。”容玄順了順雷火的毛,讓他安分。嚴(yán)格意義上講女王并不算他的認(rèn)主靈獸,容玄以血飼養(yǎng)至今,才得了上古靈蟲的忠誠,充其量算是宿主,他的靈寵位置還空著,不過目前沒有再收的打算。
“不用認(rèn)主,冰焰已被馴化待人很友善,你可以隨意吩咐�!比~皓然笑著解釋道。
“不要就不要,把它帶走。”容玄不耐。
雷火一聽,頓時欣喜若狂,要不是老大坐他背上,他肯定定不住。
童州早就習(xí)慣了,神情復(fù)雜,不怎么好說。
另外那位黃衣男子被容玄的態(tài)度激怒了:“你什么意思!我們峰主大老遠(yuǎn)還記掛著你,你就這點修為,好心送你難得的至寶,是我們峰主念舊情,你還嫌?xùn)|嫌西,不會是太窮了養(yǎng)不起吧。”
容玄彎起唇角:“說得對極了,我還真是太窮,所以養(yǎng)不起�!�
“少說兩句!”童州被嚇了一跳,知道謝宇策喜歡容玄的畢竟是少數(shù),作為心腹他見過不少不知輕重為峰主說話痛斥容玄,最后被峰主責(zé)罵甚至漠視的弟子,不愿這人也重蹈覆轍。
童州趕緊捂住余征的嘴不讓他繼續(xù),“容道友說笑了,您是圣殿學(xué)員,準(zhǔn)鴻老閣主的親傳弟子,余征才跟著峰主沒多久,不懂事,容道友莫怪。”
“都過去了,說這些有意思么�!比菪届o道。
余征分外眼紅,也就是說這人再不凡也都過去了,不然那么響亮的稱號又怎么會落在這等破地方。
怎么說七階妖獸直接送人,知道這消息有人差點暈過去,卻沒想到謝宇策想送,對方卻不收。這人怎么看都沒多大特別,修為也低得幾乎沒有,真不知道在這傲個什么勁。
老實說這回真不是容玄太傲,七級靈獸誰不想要,只是他的秘密連女王都得瞞著,更不談其他,真要有只眼線在他身邊,那還怎么安穩(wěn)。
再者,無需靈力只靠精神力就能催動的法器雖然少見,但也并非沒有,容玄就算要裝凡人,也用不著走個路都得靠別人幫助。
“回去告訴你們峰主,舊人情沒還,又欠新債就不好了,就算是朋友也得明算賬�!比菪轮鹂土畹膽B(tài)度依舊強硬,“如果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需要賠罪,歡迎當(dāng)面說。無功不受祿�!�
童州欲言又止,他想說峰主為了馴服冰焰靈鳥廢了很多好大一番心血,真是好意,并沒有別的意思……但對方都說到這份上,說出去也只能顯得峰主卑下了。
童州最后搖頭輕嘆,放棄了:“算了。我們走。”
就是這么個人,軟硬不吃,刀槍不入,普天之下美人何其多,真不知道峰主究竟喜歡他哪一點�?墒欠逯骶褪窍矚g他,哪有什么辦法。
童州舉止恰到好處:“打擾了,等峰主忙完了,會親自登門拜訪容道友,告辭�!�
“等等。給我半刻鐘的時間。”葉皓然往前一步,視線落在密林深處,卻又什么也沒看。
幾乎是同時,容玄腦中傳來一道神念。
“容玄,你究竟想證明什么�!�
葉皓然嗓音縹緲帶著刺人的悲哀,他依舊沒看向半空中的容玄,仿佛身在高處的是他,而容玄就像地面的塵埃,渺小得微不可覺。
你什么都沒了,成了個普通的凡人,還堅持著所謂的傲骨,把好意當(dāng)施舍,是想證明些什么?
第177章
我為峰主
“容玄,你究竟想證明什么。”
容玄聽到這句就愣住了,他低頭看向下方的葉皓然,確定神念是他傳的無誤。
其實謝宇策的意思也不難猜,既然炬赤峰敗北,那他也恢復(fù)了自由,謝宇策這時候來示好,是探他口風(fēng),還是想試探些什么?
“你修為最高也不過靈皇一重天,堪比二重天靈皇的七階冰焰靈鳥,你將一輩子望塵莫及。不敢收,你是在害怕。凡人有凡人的傲骨,不像你,一無所有卻還逞強�!�
“別人瞧得起你,是你瞧不起你自己�!�
葉皓然面如朗月,淡色的薄唇透著一絲薄涼冷情的意味,他笑得春風(fēng)和煦,卻端得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揣著同情的口吻,說得容玄無言以對。
片刻后,容玄一拍雷火,落地,笑著對童州等人道:“回去告訴你們峰主,我在這兒住習(xí)慣了,哪兒都不打算去長住。冰焰靈鳥我就收下了,不勞他親自登門,我自會前去拜謝�!�
“甚好甚好,容道友不必客氣�!蓖葸B連應(yīng)和,視線在容玄和葉皓然間來回,暗自松了口氣。
余征不屑地冷哼了聲:“告辭。”
待人走后,容玄看都沒看冰焰靈鳥一眼,一言不發(fā)進了屋,連門都沒關(guān)。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
風(fēng)吹過,大門開闔間吱呀作響,門沿處枯木樹葉嘩嘩往下落,雷火齜著牙蹲守大門,防賊似的盯著縮小了的冰焰靈鳥,滿眼敵意。
雷火就搞不明白了,老大向來說一不二,明明說了不要這玩意兒,也不知葉皓然使得什么手段,后來老大一句話沒說竟同意其留下,當(dāng)真神奇。
“我可跟你說好了,別以為老大改口同意你留下,你就能進這屋了!必須得約法三章,你給我好生聽著!第一條……”
雷火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他極力排斥外來戶,嚴(yán)守己身地位不動搖,大到容玄布陣修行,小到喝茶水溫,靈泉幾許茶葉幾許,一條條規(guī)矩擺下來足足說了大半個時辰,仍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我們老大眼光高著呢,你得小心侍候,該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要敢對老大有半分不敬,或者胳膊肘往外拐,小心,小心我……”雷火被高境界壓得喘不過起來,說到最后結(jié)巴了,想不到新來的這貨竟真敢對他來這套,險些暴怒。
冰焰靈鳥嗓音尖銳,龐大的體型恢復(fù)了一半,擠占了半片空地,冰綠色火焰旋繞其身,仰天唳鳴。簡直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嚇?biāo)廊恕?br />
“你說的這些廢話并非我分內(nèi)之事,所以到此為止。我既是奉命行事,就不會違抗新主人的吩咐,你我侍奉不同主人,暫時感情不深,還是各司其職為好,你不要管得太寬,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誰跟你感情深!休想!饅頭都比你好,你敢對我下手試試!”雷火惱了,破鳥這番話戳得雷火肋骨生疼。
天知道雷火有多懷念以前在圣殿的時候,葉天陽不在,老大身邊只有他一個,那時候他想怎么橫行霸道怎么來,要多自由有多自由,哪像現(xiàn)在,有個女王奪寵也就罷了,新來個破鳥扯了個理由直接趕他走了!
不得了,真碰上個聽話且識相的,搞不好老大就不需要他了。
雷火突然想到了個問題,瞪大了眼睛:“等等,你不是不會說話嗎?”
冰焰靈鳥嗤鼻:“峰主只交代我不跟人說話,可你不是人�!�
雷火被火焰掀得趔趄幾步,后被一翅膀給扇到門側(cè),摔了一鼻子灰。
冰焰靈鳥邁著細(xì)腳伶仃的長腿邁過雷火的身體,站在雷火原本所立的地方,學(xué)著他的樣子看守大門,它沒把這個比他低兩級的靈獸看在眼里,言語間很是傲氣。
“雖說以我的實力要護個凡人綽綽有余,若這個人類真碰上大麻煩,我會稟報峰主,峰主說以他的聲望,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不勞你主人費心,自然也輪不到你做主�!�
搞什么名堂!雷火氣得火冒三丈,渾身電光閃爍,正想沖上去不顧一切亂打一通的時候,恰好從側(cè)門的方向掃向內(nèi)門,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道高挑的身影,很是熟悉。
待人走到門口,站在化為原型正大展紅翅的花毛鳥背后,后者還毫無所覺。
雷火大眼睛亮了,抬高聲音喊道:“你家峰主是謝宇策?所以老大的事無論是大是小,只要是你家峰主感興趣,你都會事無巨細(xì),如實上報?”
冰焰靈鳥理所當(dāng)然道:“那是自然�!�
雷火不說話,趴在地上一臉委屈。
“是么。”容玄冷聲打破沉寂,對擋在門口的龐然大物冷冷道,“讓開�!�
冰焰靈鳥迅速站到一旁,雙翅收攏,閉目俯首,一副訓(xùn)練有素的樣子。
先前透過破鳥翅膀和脖子間的間隙只看到人影晃悠,并不全面,等到容玄走出門,雷火定睛,只覺眼前一亮,口水差點掉下來,忍不住贊嘆。
“老大真帥!”
容玄黑著臉,周笙從他身后走出,一臉無辜地抬起雙手,看著容玄依舊怕得嗓音打顫:“都這么穿的。不然,再換一身?”
“算了�!比菪餍洌谆鸷捅骒`鳥招了招。
雷火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大半個時辰前,炬赤峰大殿。
殿內(nèi)肅穆非常,不只有炬赤峰內(nèi)有聲望的煉器師,就連各大副峰勢力中殘存的長老級以上強者均在兩旁落座。
正對著大門,三級臺階之上的峰主寶座空空如也。
葉天陽進門的時候,看向上方,有片刻失神。
唐斗一眼就看到了他,拉了拉寧樞的衣袖,指著葉天陽的方向示意,等不及寧樞說話,唐斗站起來沖著葉天陽擺擺手。
謝宇策獨立于大殿中央,與滿座英杰侃侃而談,他初來時一臉沉重,跳過馬昭死去這一人盡皆知的事實,反倒直言戰(zhàn)況慘烈,火煉峰所屬勢力如何猖獗,激起滿座弟子的血氣,氣氛瞬間被激爆。
謝宇策不愧人心所向,他說話極有技巧,寥寥幾語就挑起眾弟子的憤怒,士氣大增的同時更對謝宇策萬般敬佩。
“勇者戰(zhàn)場上見真招,謝峰主實乃我輩翹楚,有大氣魄,全盛時期的岳老也不過如此了。在大戰(zhàn)平復(fù)之前,由他暫管炬赤峰,實至名歸,我等絕無二話。你們說是不是!”
有謝宇策的追隨者喊話,底下竊竊私語,不是炬赤峰弟子也當(dāng)不成峰主,暫代峰主之位,照看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煉器師,并非盡是好事,戰(zhàn)中保不保得住還是一回事。
于是有不少弟子附和。
“是啊是啊,馬峰主離世以來,一直是謝峰主獨擔(dān)大梁,我等有目共睹,這個位置沒人比他更合適�!�
葉天陽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fā)。
“諸位稍安勿躁,炬赤峰弟子人數(shù)眾多,而我又是新峰峰主,兩峰相隔數(shù)遠(yuǎn),峰內(nèi)強者分隔兩地或許管不過來。我有個想法,諸位不妨考慮考慮。”
謝宇策很真誠,認(rèn)真道:“諸位煉器師若是愿意可以先到寰宇峰暫住,等戰(zhàn)勢平穩(wěn)后再回來。只要各位相信我,我向諸位煉器師們保證,大戰(zhàn)結(jié)束,我還各位一個完好無損的炬赤峰。”
此話一出,底下私語聲更甚,若說之前他們還能毫無異議的話,現(xiàn)在就有了些爭議。
謝宇策這話說得就有些明顯了,目的是把煉器師拉入己方陣營,只是換了種說法,有點掩人耳目。
這就是他護住此地的附加條件,唐斗聽得聚精會神暗嘆厲害,寧樞一直都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葉天陽端著茶杯小酌一口,偶爾看向他處,好似事不關(guān)己,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沒從謝宇策身上挪去過半分。
“炬赤峰自成一方格局,正適合煉器,況且這里有地階巔峰護山陣,不用去別處吧……”有副峰長老暗示他別有居心。
不少煉器師面露難色,不怎么想離開這塊居住已久的寶地,可問題是有護山陣也不能一勞永逸。
謝宇策并不把反對當(dāng)回事,既然這些人想報仇,又想救他們被困在火煉峰的峰主,貌似現(xiàn)在能倚仗的人也只有他了。他自然不會客氣。
“我已命人去請二位護法長老,諸位在此等候,峰主已逝,炬赤峰的大事得過問護法,如何抉擇得由他們說了算�!�
大殿靜了許多,滿座弟子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沒多久,下屬進門傳音了幾句,謝宇策露出異色:“他真這么說?”
童州迅速點頭,還把當(dāng)時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重點不忘夸贊葉皓然如何如何扭轉(zhuǎn)乾坤,一點防備也沒有,他們還沒回過神,對方就接受了。當(dāng)真神奇。
很好,謝宇策彎起唇角。
“皓然,你究竟用什么法子說服容玄的?”童州實在好奇,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問他。他沒記錯的話,自相識以來容玄從來沒有親自登門找峰主過,不止樂意收下大禮,甚至笑著說出那番話實在難得。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葉皓然淡笑。
說的是半刻鐘,落在童州等人眼里,不過是葉皓然上前一步又走回來的功夫,期間容玄低下頭神色復(fù)雜,必定是葉皓然說了些什么,不然對方不會改口得這么快。
童州感嘆:“還是皓然你有辦法,果然是一個地方來的,從小一塊兒長大,彼此之間更了解�!�
葉皓然笑而不語。
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位護法長老這才姍姍來遲,一高一矮,高的很瘦,矮的稍胖。
沉寂已久的葉天陽這才有所動容,他左請右請都沒請出來,而謝宇策一請對方就出來了,葉天陽腳下生寒。
其中有詐?難不成護法早就被收買了嗎?
不……如果全被收買,謝宇策用不著多此一舉。
矮個的沉默寡言,繃著臉一看就不好相處。
瘦高的長老摸了把山羊胡,吊著三角眼,聽完炬赤峰弟子的陳述,老神在在地對謝宇策點了點頭。
“馬峰主活著時人心所向,卻被奸人所害,如今逝者已逝,滿峰哀傷,不便追究其責(zé)。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那就依謝峰主所說的……”
葉天陽騰地一下起身。
“等等。”開口的是矮個長老,渾濁的眸子泛著精光,對謝宇策道,“老朽只問謝峰主一句,當(dāng)真是峰主臨終前把炬赤峰托付給了你?”
這時候說這種話又是個什么勁,那瘦高護法暗暗點頭,謝宇策眸光掃過坐席站著的某位,不動聲色地道:“正是�!�
“既然是臨終前托付,口說無憑,馬昭峰主的尸身,謝峰主可曾帶回來�!�
“不曾�!敝x宇策也沉了下來。
矮個長老收回視線,幾分悵然若失。
“晏兄何苦強人所難,又挑起傷心事,事已至此,節(jié)哀順變�!备邆長老翹翹山羊胡,瞥了一眼,“莫談莫談。”
葉天陽驀然抬眸,若真這么說定了,馬昭的骨灰安置在何處!他起身走了半步,道:“不巧,馬峰主肉身化道,骨灰被我?guī)Щ�,還請護法長老過目�!彼f過去的是那位矮個子護法長老。
矮個子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相信。滿座嘩然,先前說得再多也沒有用,能說動護法長老,才有用。
不少炬赤峰弟子一臉震驚地看著萬獸峰弟子所在方向,馬昭峰主生前為炬赤峰殫精竭慮,從未倦怠,死得尸骨無存,得知這一消息,勝負(fù)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沒了峰主就連戰(zhàn)心也沒了,當(dāng)初氣氛壓抑得沉重,讓人喘不過氣……總之,最后能有骨灰也是好的。
“化、化道?孩子,你手中可還有其他東西?”晏海護法鄭重其事,往前一步,抬起雙手想去接骨灰瓶。
結(jié)果高個長老捏訣,強勢一抓,骨灰瓶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嘭地一聲落地砸了個稀爛,骨灰漫天。
嘭地一聲脆響,全場死寂。
“你!你竟大逆不道,連骨灰瓶也摔,若峰主在天有……”高個長老惡人先告狀,吹胡子瞪眼亂罵一通,視線落在骨灰上卻猛地一縮。
“混賬!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峰主的骨灰?”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峰主乃是煉器大師,就算是骨灰也會帶著一絲火屬性,豈是任何阿貓阿狗都能假冒!”山羊胡子長老名王闡,指著葉天陽氣得胡子亂顫,“你若有謝峰主半點聰明才智,也不至于拿假的亡者骨灰來裝腔作勢,虧峰主生前還對你百般照顧,像你這種人兩面三刀,當(dāng)真惡心至極!”
葉天陽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盯著漫天骨灰出神。
謝宇策讓人攔住從大殿兩側(cè)魚貫而入的守衛(wèi),當(dāng)著全場的面護住葉天陽:“許是天陽這孩子弄錯了,我答應(yīng)他師父要照顧他,諸位原諒他年少無知,莫要動怒�!�
別的東西?謝宇策注意到晏護法說得那句話,他擋在葉天陽身前,雖是保護的姿勢,卻也攔住他的去路,傳音道:“馬昭給你的東西還在你身上?最好現(xiàn)在拿出來交給哥哥,看在你師父的份上,哥哥不會告發(fā)你救了不該救的人。”
葉天陽回神,傳音回答:“沒有,你就算搜遍我全身也沒有�!�
謝宇策皺眉,暗自向童州等人示意。屬下得令,迅速聚攏來把葉天陽圍在其中。
“外族軍師擄走了馬峰主,是在座眾位親眼所見,我命人追了五天五夜,但見那位軍師跌入大湖,那時候馬峰主已經(jīng)過世了�!敝x宇策瞇了下眼睛,如果真有,他也不打算給后者拿出來的機會。
葉皓然收斂了笑意,接口道:“我追去的時候馬峰主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有可能隨對方軍師一起跌入湖中的某些人正巧得了骨灰,而后輾轉(zhuǎn)到了葉峰主手里?想必……不可能吧�!�
說得夠狠!隱晦地威脅,是讓他閉嘴。
在座都對那位外族軍師恨之入骨,如果知道他們救了那人定會群起而攻之。就算當(dāng)面對質(zhì),也不會有人信他。
站著的葉天陽沒什么反應(yīng),唐斗和寧樞也困惑了,他們對謝宇策沒了敵意,但不明白葉皓然在威脅個什么勁,但這時候再不知所謂和峰主同仇敵愾,紛紛起身往葉天陽所在處靠攏。
葉皓然皺眉道:“逝者已矣,還是不要重提�!�
葉天陽看向上方的峰主寶座,若有所思,其他萬獸峰弟子不說話,高瘦的護法長老摸了摸山羊胡,拍了拍謝宇策的肩,贊曰胸懷寬廣,有容人之量,他咳嗽一聲吸引全場注意。
“我乃炬赤峰第十二代護法長老王闡,現(xiàn)在我宣布……”
突然嘭地一聲巨響,殿門大開,凜冽的白綠色火焰飛涌而出,半大不大的冰焰靈鳥從寬敞的殿門穿入,凜冽熱浪如狂風(fēng)肆掠,將整個大殿刮得人仰馬翻,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鳥頭上,一路被送至至高位。
在座大部分人拿七級妖禽沒轍,連連退向兩側(cè),謝宇策率先退卻,穩(wěn)住身形,他認(rèn)出這頭孽障,更看清了上方的人,驀然瞪大了雙眼,沒有反擊。
“什么人!”王闡等人大吼,來人有兩位,就算前方那位他叫不出名字,后邊這位同峰共事這么多年也熟悉了。
“周瘋子!你這是在做什么!胡鬧!”
周笙縮了下,不知為何卻沒有怯弱,他立在來人身側(cè),與之一同走下妖禽,態(tài)度恭敬得就像某種盛典。
那人背對著眾人,一步步走上臺階,一揮衣袖徑直在最高寶座上坐下。
紅白相間的長袍及地,朱玉高冠,長發(fā)高高束起,白袍為底,紅紋鑲嵌靈玉絲線,勾勒衣擺衣袖處的滾邊,并非華貴,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張揚與大氣,風(fēng)華絕代!
容玄微微抬眸,狹長的鳳目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寒芒,手肘撐著雕花鑲金的扶手,手里勾著一枚紅紋金令。
認(rèn)出那枚金令的炬赤峰長老倒抽一口涼氣,一片狼藉的大殿之上,或站或躺的眾弟子詭異地靜了下來。
“宇策贈予本峰主七級冰焰靈鳥作為繼位大禮,甚是有心,本峰主特地親自來道謝。既然如此,從今日起,炬赤峰第十三代峰主就由我容玄擔(dān)任�!�
容玄握緊紅紋金令,手心鮮血流淌,染了血的金令承認(rèn)新主,化作一道紅紋轉(zhuǎn)了個彎沒入他的眉心。
第178章
殺雞儆猴
被妖禽攪亂的大殿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剛才還爭執(zhí)不下的眾弟子盯著上方那位,個個瞠目結(jié)舌,等反應(yīng)過來,峰主都已經(jīng)定好了,就連炬赤峰弟子也都一臉傻樣。
“這……”
容玄獨坐寶座,冷冷地俯視下方,他會這么做也是臨時起意,迫不得已,以前從沒想過要就任峰主之位,這些被其他副峰左右的炬赤峰,倒也并非無可救藥,對于這種散漫的勢力,容玄自有一套自己的辦法。
謝宇策的所謂好意在他看來不過是強者的炫耀,葉皓然的挑釁和滿眼可悲可嘆更讓他覺得可笑至極。
歷練徒弟機會有的是,到此為止,他受夠了被動應(yīng)對,恰好千載難逢的機會,金令在手,峰主而已,又有何不可。
他不當(dāng),并不代表他沒那個實力。
炬赤峰內(nèi)圣殿所屬煉器副峰,就任峰主之位者,不一定非得是圣殿來人,但必須是炬赤峰弟子。容玄蒞任峰主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