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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對于一個合格的殺手來說殺死一個人之前要先了解這個人,知道他的喜好和厭惡,這樣才能最有把握擊殺目標,所以從某種意義上看白小洛和姚桃枝算得上韓喚枝的知己,如果他們沒有站在對立面的話,以他們兩個現(xiàn)在所知的這些去靠近去迎合韓喚枝或許會成為朋友,只是或許,因為韓喚枝沒幾個朋友。

    所以當高臺上那個少女坐下來開始撥動琴弦,琵琶如玉落珠盤般的聲音飄揚出去,韓喚枝的臉色一喜,而沈冷嘴角上揚,姚桃枝眉頭一挑。

    沈冷也覺得韓喚枝是個有意思的人,所以特意去問過莊雍,莊雍不喜歡韓喚枝所以訴說起來相對公正,因為莊雍不會去詆毀別人。

    于是沈冷知道了莊雍為什么不喜歡韓喚枝,因為他覺得韓喚枝無情。

    沈冷也知道了韓喚枝為什么不喜歡莊雍,因為韓喚枝覺得他多情,別忘了莊夫人是留王府里人。

    在二樓的白小洛眼睛死死的盯著韓喚枝,舉著千里眼看,不想放過韓喚枝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因為這個小姑娘是他殺韓喚枝的關(guān)鍵。

    今日他不想殺韓喚枝,因為他知道殺不了。

    他只是在鋪陳,布局,在做最后的準備,這個局一旦完成了韓喚枝才會死。

    姚桃枝卻不一樣,姚桃枝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為了錢而殺韓喚枝,他還因為恨,姚無痕在這個世界上的后人已經(jīng)不多,當初從楚國皇帝傾盡全力的追殺下姚家的人能活下來一個就是萬幸,那是皇帝一怒,暴怒,怒火可燒遍楚國上上下下,讓人無所遁形。

    這些年來姚桃枝一直在做兩件事,一件是不停的殺人賺錢來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美好一些,什么都用最好的而不吝惜錢財,另外一件就是趁著殺人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去查找姚家的后人。

    現(xiàn)在他找到的只有福寧寺的主持和西北邊陲另外一個人,姚家的人可以說多災多難,姚無痕創(chuàng)造了殺手的神話,也造就了家族的苦難,也許是被那位早已經(jīng)死去了幾百年的楚國皇帝詛咒,姚家當初逃出來的幾個后人也過的極悲慘。

    福寧寺的主持是個孤兒才會進寺廟,他爹娘死于疾病而他獨活,可是正因為他爹娘死于疾病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收留,害怕他將厄難帶進家門,唯有去寺廟才是出路,寺廟的和尚慈悲不會見死不救。

    西北邊陲那個家伙也是獨來獨往不出意外的話家里人只怕也已經(jīng)沒了,甚至他已經(jīng)不再姓姚,幸好姚桃枝查到他的時候他才剛剛改姓,他生父死于意外母親帶著他改嫁,后爹對他并不好動輒打罵,打他也就罷了,有一日他后爹對他娘拳打腳踢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用殺豬刀捅死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后做了獨行盜,那把殺豬刀是姚桃枝塞進他手里的,此后母親便不知去向。

    姚桃枝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若是讓他收了屠刀去做和尚六根應該清凈的很快,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偏執(zhí)的尋找血緣親人,福寧寺主持就是他的血緣親人。

    這種關(guān)系很神奇,兩個人明明不該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才對卻會因為一句同為姚無痕的后代親近起來,潛意識的里的東西真的可怕,可怕的會讓人送命。

    姚桃枝還在靠近韓喚枝,哪怕他聽出來臺上彈琵琶的那個小丫頭曲風里別有所圖,正因為如此他才確定自己的機會更大,因為韓喚枝分心了。

    韓喚枝在想那個小姑娘為什么會彈奏一曲草原牧歌,那曲子就算再有名也流傳不到南疆來,草原與海疆相隔數(shù)萬里,歌聲悠遠也遠不過海風,海風吹不到草原歌聲也到不了海邊。

    韓喚枝不是草原人,卻喜歡那曲調(diào),而這緣故并不美好。

    那一年,皇帝初登大寶不久,留王府里的人便也跟著轉(zhuǎn)去長安,剛剛成為皇帝的李承唐要面對很多困難,朝中的朝外的,國中的國外的。

    朝中有不愿意他坐穩(wěn)皇位的沐昭桐一群人,國外還有想趁著大寧皇位更迭國家不穩(wěn)的時候興師南下的黑武人,就是那時候莊雍北上,和鐵流黎在北疆打了一戰(zhàn)又一戰(zhàn),把侵入大寧的黑武人趕了回去,至少六萬大寧邊軍戰(zhàn)死,當然黑武人遺留在大寧疆域內(nèi)的尸體更多。

    可也只能說是慘勝。

    韓喚枝去了西北草原。

    和莊雍不同的是,莊雍帶著精兵強將而他孤身一人。

    那一年從草原上傳回來消息,草原狼厥族大埃斤和黑武人暗中勾結(jié),想趁著大寧皇帝剛剛登極朝權(quán)不穩(wěn)的時候分裂出去,黑武人許諾給他們草原自主獨立,要求他們出兵牽制大寧西北邊軍,狼厥騎兵和黑武人的騎兵本就同根同源,不管是黑武騎兵中的狼厥人還是薩克人,最兇的那一部分當初都生活在這片大草原上,薩克人更早的離開是因為在草原爭斗中輸給了狼厥人,但并不服氣。

    如果草原人可以獨立出去狼厥大埃斤自然很樂意,他覺得這確實是個機會,于是真的準備興兵作亂。

    韓喚枝被皇帝叫過去,讓他去草原看看,韓喚枝以為是如莊雍一樣領(lǐng)兵平叛,皇帝只是給了他一件軟甲一把刀,說再也沒有什么可以給你的了,能拿出來的都支援去了北疆,畢竟狼厥人的彎刀還沒有亮出來,黑武人的刀已經(jīng)砍在大寧邊疆上,且當時已經(jīng)砍出來一個缺口。

    韓喚枝什么都沒有再要,只說了一個字。

    好!

    然后穿上軟甲背著刀獨自前往草原,那時候西北邊疆的邊軍已經(jīng)抽調(diào)大部分去北疆馳援,而大寧各道諸衛(wèi)戰(zhàn)兵的調(diào)令雖然早就下去了,然而這些戰(zhàn)兵將軍對新皇帝還持有顧慮,所以動作并不是很快,再說就算他們足夠快也不可能馬上就到西北邊疆。

    這也是為什么皇帝在坐穩(wěn)皇位后就開始對戰(zhàn)兵開刀,先是十九道十九衛(wèi)的戰(zhàn)兵將軍互調(diào),一年后兩個戰(zhàn)兵將軍因為盜賣軍糧被砍了腦袋,又一年后第三位戰(zhàn)兵將軍因為帶兵不利且懈怠枉法被扒掉了軍權(quán),到如今原來的十九個戰(zhàn)兵將軍已經(jīng)一個都沒有了。

    韓喚枝的目標是狼厥族大埃斤,殺了他,草原就會內(nèi)亂,各部族就會為那大埃斤的位子打破腦袋,這便是釜底抽薪,皇帝本來是要從親衛(wèi)里抽調(diào)高手給他,奈何就在召韓喚枝進宮之前有些人以為皇帝身邊防衛(wèi)空虛所以動了手,留王府里訓練出來的那些戰(zhàn)兵遺孤展現(xiàn)出來的忠誠和戰(zhàn)力都讓圖謀不軌的人感覺到了害怕,可皇帝也不能再抽調(diào)更多人出去。

    他當時身邊真的沒有幾個人了。

    草原上的天空更藍,云也更白,韓喚枝騎著一匹馬在草原上疾馳感覺自己在飛,可是草原上也殺機四伏,穿過一片豐美草場的時候被狼群盯上,他打馬狂奔狼群緊追不舍,以他的本事自然不會怕了那些狼,可在這茫茫草原上沒有馬他會走到死。

    一個很漂亮很豪氣的小姑娘救了他,于是這狗血的故事便有了開始,那小姑娘居然是大埃斤葛格臺的女兒云桑朵,知道她身份之后韓喚枝決定利用她,這是最好的選擇,小姑娘帶著的親衛(wèi)隊雖然戒備著這個陌生的寧人,可是卻阻擋不了韓喚枝讓這個小丫頭喜歡上自己,他談吐幽默又生的英俊,寧人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驕傲也云桑朵感到新鮮和喜歡。

    韓喚枝說喜歡你唱的歌,云桑朵就唱了一路,從兩個人認識的地方唱到了金帳城,草原上的城不多,金帳城是大埃斤的汗城,這里象征著草原的至高權(quán)利,各部族每年都要派人到這來敬獻供奉和宣誓效忠,葛格臺當時可以輕易調(diào)動的騎兵不下十萬。

    如果僅僅是利用了云桑朵韓喚枝或許會內(nèi)疚會遺恨,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真的愛上這個與世無爭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他感覺自己的在犯罪,他那么深沉的城府而對方卻那么的純凈單純,云桑朵越是無條件的信任他喜歡他,韓喚枝就越是難過越是痛苦。

    可他是大寧的人,是皇帝的臣。

    于是在一個最合適的機會他刺殺了葛格臺,讓云桑朵失去了父親,不出預料的,大埃斤的突然死去導致金帳城大亂,那么多人開始因為大埃斤之位而躁動起來,唯有云桑朵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哭泣。

    韓喚枝很絕情,他殺了葛格臺后沒有去見云桑朵沒有說一聲再見,或許是不敢面對那個姑娘,騎著馬離開金帳城后他有一段時間希望出現(xiàn)一群狼把自己咬死,那就一了百了。

    狼,不答應。

    或許狼也覺得,讓韓喚枝活著才是最大的懲罰,讓他永遠痛苦。

    回去的一路上出乎預料的順利,別說沒有狼,連追兵都沒有,他知道狼厥人一定會懷疑自己,或許是因為根本沒時間去追他這個兇手都在全力爭奪權(quán)力,可他不知道的是,云桑朵攔住了金帳城親衛(wèi)騎兵,刺殺葛格臺的那天,韓喚枝被葛格臺叫去詢問他想要什么新婚禮物。

    如今已經(jīng)十幾年過去了,韓喚枝再也沒有去過草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姑娘,只是偶爾有時候他會輕輕哼起她曾經(jīng)唱了一路的牧歌,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里就會出現(xiàn)她的樣子。

    清純的如云,可是眼神流轉(zhuǎn)的時候還有一點點草原姑娘獨有的嫵媚,那時候的她才十六七歲,本是已經(jīng)有了煩惱卻還不知煩惱的年紀,韓喚枝離開之后快樂便永遠的離開了她,只有煩惱。

    所以韓喚枝聽到了那琵琶曲,看到了那個小姑娘,一樣的干凈,單純,一樣的并不是十分漂亮可偏偏有一種讓人想要去保護她愛護他的沖動,那曲聲悠揚猶如耳邊又響起了歌聲,彈琵琶的人坐在那十指輕彈行云流水,馬背上的姑娘牧歌回響語笑嫣然。

    于是,韓喚枝的眼神迷離起來。

    在他最不該迷離的時候。

    第一百七十九章

    體面

    如果不是大寧皇帝李承唐足夠強大的話,在他登極之初的時候或許就會成為大寧第一個背負屈辱的皇帝,北疆會至少丟失一道江山,整個草原也會脫離出去,可是他足夠強足夠穩(wěn),靠著手里僅有的幾張牌把那么差的一局打贏了。

    可皇帝也覺得窩火,他用了接下來十幾年的時間把那些人一個個的扳掉,十九衛(wèi)戰(zhàn)兵將軍從頭換到尾,就連白尚年都是后來才升任將軍的,那個時候皇帝對白家還沒有起疑心。

    這十幾年來,皇帝把戰(zhàn)兵抓的更緊,把大學士的權(quán)利幾乎架空,把北邊黑武人打的不敢輕易寇邊,草原上新的大埃斤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的請旨問皇帝自己能不能赴長安城覲見,并且自愿把他一個兒子送到長安來求學,哪里是什么學習,還不是送個人質(zhì)來保命。

    黑武人被趕了出去,騰出手來的大寧就能把草原從頭屠到尾,新的大埃斤如何能不擔憂?那時候西疆重甲已經(jīng)開拔,重甲的陌刀西邊諸國誰不怕?

    皇帝大獲全勝這是輝煌,可這輝煌背后也有傷,皇帝有心傷,韓喚枝也有心傷。

    高臺上那姑娘彈奏的曲子越來越歡暢,韓喚枝的眼神就越來越迷離,每個人都有弱點,再強大的人也一樣,當弱點被敵人發(fā)現(xiàn)之后危險隨即來臨。

    姚桃枝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雖然韓喚枝在身邊四周都布置了人,然而當那曲子響起來韓喚枝有些失神的瞬間對姚桃枝這樣的頂級殺手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

    在這一刻他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他把魚竿甩了出去。

    魚線在半空之中抖了一個圓落下來,他的魚線是特制的,足夠細也就導致了足夠鋒利,只要力氣用到那么大魚線就會變成利刃,在韓喚枝背后的他自然看不到韓喚枝的眼神迷離,他看的是肩膀,韓喚枝的肩膀松了一下,那是心防出現(xiàn)了松懈的征兆。

    于是姚桃枝笑了起來,那魚線也精準的落在了韓喚枝肩膀上,然后他猛的往后一拉。

    魚線收緊的聲音猶如風聲,比風聲更冷更銳。

    啪的一聲,魚線在韓喚枝的脖子上鎖住,可是人頭沒有掉,這一刻姚桃枝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機會明明已經(jīng)是最好的,若此時還抓不住那怎么才能殺得了韓喚枝?

    韓喚枝手里拿著多了一把劍,這把劍是如何出現(xiàn)的誰也沒有看清楚,只是在魚線收緊的瞬間劍就出現(xiàn)了,劍向上刺出去擋在魚線之前,然后魚線收緊的時候劍就成了盾。

    啪的一聲輕響,魚線被切斷,再堅韌的魚線也是線,況且韓喚枝的劍自然不是凡品。

    韓喚枝回頭,四周布置的人開始潮水一樣涌過來將姚桃枝團團圍住,便在此刻沈冷站了起來喊了一聲,一千多戰(zhàn)兵隨即整齊起身,抽刀,沒用多久隊伍就形成了一圈大壩,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別說風雨,海浪都打不透。

    姚桃枝覺得很奇怪,自己這是第二次被韓喚枝騙了?第一次他對韓喚枝出手的時候韓喚枝似乎要抬步去救手下,于是他出劍,可韓喚枝騙了他,這一次韓喚枝的肩膀松了一下,他又失敗了。

    “你的名字為什么叫桃枝?”

    這是韓喚枝的問題。

    誰也不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問的是這個問題。

    姚桃枝看起來并沒有多少緊張多少恐懼,到了這一刻緊張和恐懼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桃枝,柳枝,楊樹枝,梨樹枝,什么樹枝都行,給一口水一捧土就能發(fā)芽�!�

    姚桃枝似乎是還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當初我爹給我取名字的時候很隨意,我記得我小時候家里還有一大片桃園,他可能覺得取這名字應該好養(yǎng)活,也可能只是他比較懶,我娘說他只懂得種地干活是一個很無趣很沒有情調(diào)的人,為了一個銅錢也要算計,絕對不會多買一斤米一尺布,可是每個月他都堅持最少讓我吃到四次肉,說起來那就是我的水和一捧土,所以不管我自己多不喜歡這個名字都要留著�!�

    韓喚枝點了點頭:“謝謝�!�

    姚桃枝倒是沒覺得意外,他解釋的很透徹很認真,所以得到一聲謝謝無可厚非。

    韓喚枝問:“你有孩子嗎?”

    姚桃枝搖頭:“你看著呢�!�

    韓喚枝道:“若是你有個孩子,人生也許就不一樣了�!�

    姚桃枝把魚簍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手里的釣竿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被他扔在一邊,他肩膀上還掛著一條繩子,繩子里邊藏著刀片,然而這些東西在如此環(huán)境下似乎也沒有什么意義。

    “你還別說,我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我和我爹一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夫,照顧那一大片桃園,用幾十年的時間就能攢夠錢給我兒子建一座新房子,五間大瓦房應該是沒問題當然不可能雕梁畫棟,我會和我的妻子一起為他挑選最賢惠善良的女孩成婚,在我五十歲之后應該就可以享受天倫之樂�!�

    他抬起頭看了看滿天繁星:“我的兒子會有孩子,我的孫子會有孩子,于是我們本該被滅族的姚家人就會開枝散葉,逐漸恢復生機......那也應該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姚無痕殺人為生結(jié)果讓姚家近乎滅族,我若是讓姚家再續(xù)生機,我家族譜上我的位置應該比他高對不對。”

    這些話真的有些無聊,和今時今日的事也沒有絲毫關(guān)系,可韓喚枝很安靜的聽完然后點頭:“是�!�

    “怪就怪我爹吧,為什么非要跟我說祖上叫姚無痕?”

    姚桃枝的視線從夜空之中落下停在韓喚枝臉上:“如果你是我,聽完我爹講的故事之后會不會也生出一股很熱乎的念想來?就是像火在心中燒著一樣,想想看我爹小時候應該也會有那樣一團火燒起來,天知道怎么就熄了呢。”

    韓喚枝思考,又點頭:“我可能和你一樣。”

    姚桃枝笑起來:“所以,來之前我還想過,如果你我不是這樣的局面沒準成為朋友�!�

    韓喚枝這次搖頭:“不會�!�

    “為什么?”

    “因為我祖上不是姚無痕,因為我小的時候夢想就是做官�!�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的對話都顯得很沒有營養(yǎng),以至于圍觀的人不管是韓喚枝的手下還是沈冷的手下都覺得有些荒誕,人已經(jīng)被圍的如此牢固干脆一陣弩箭放過去射死就算了,何必多嘮叨這些。

    “做官啊。”

    姚桃枝笑道:“我也想過,特別小的時候,還不懂事�!�

    韓喚枝覺得這話很有意思:“我現(xiàn)在也覺得那時候不懂事,不過我比較執(zhí)著�!�

    姚桃枝嗯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

    韓喚枝忽然問:“想到了嗎?”

    這四個字很突兀,除了姚桃枝之外似乎沒有別人可以理解了。

    “沒有。”

    姚桃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讓我認輸,心服口服的那種認輸,所以謝謝你給我時間去思考如何脫身,我的魚簍里三條魚之中藏著的東西連接起來是一件三節(jié)棍,我耍的很好,可是打不死一千戰(zhàn)兵,本來用作逃命的釣竿已經(jīng)廢掉了,這條繩子里的刀片變不成翅膀我就不能飛走,思前想后我真的沒有什么可想到的辦法了,要不然你教我?”

    韓喚枝的回答依然簡單:“體面�!�

    兩個字。

    姚桃枝顯然楞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會勸我投降,然后讓我供出來是誰雇我殺你,若是我說出來那個名字的話你一定會被嚇老大一跳�!�

    “不用�!�

    韓喚枝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所以你說不說沒有意義,我也就不會被那兩個字嚇老大一跳�!�

    他說那兩個字,于是姚桃枝確定他是真的知道。

    姚桃枝再一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怪不得......最后一絲樂趣也被你給硬生生吞下去了,所以只能是體面?”

    韓喚枝:“是�!�

    姚桃枝看了看四周那兵甲如林,最后一次確定自己絕無可能逃走。

    “最后一個問題�!�

    他問韓喚枝:“你剛才肩膀松了一下,還是騙我出手?”

    “不是�!�

    韓喚枝回答:“是真的恍惚了�!�

    他沒有告訴姚桃枝,他之所以做出了防備是因為臺上彈琵琶的那個小姑娘眼神驚了一下,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小姑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多年前在草原上差不多的一個小姑娘攔住了金帳城里的親衛(wèi)騎兵,如今這個小姑娘只是因為她自己被嚇了一跳所以救了韓喚枝。

    韓喚枝覺得那草原牧歌真的很好,無比的美好,所以有無比的哀傷。

    “原來你只是運氣好,真的沒辦法心服口服啊�!�

    他看向沈冷那邊:“喂!那個小子,你今天帶兵來是因為你猜到我會出手殺韓喚枝?”

    沈冷:“瞎說,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自己怕死所以多帶些人壯膽�!�

    姚桃枝張了張嘴,無聲的罵了一句。

    他覺得真的很扯淡,也就真的很不服,于是他想著臨死之前是不是應該瘋狂一次,他想高聲喊出來是誰讓他殺韓喚枝的,那樣一來就會變得更加好玩起來,韓喚枝應該怎么收場?

    “勸你別說,如果你姚家還有人的話�!�

    韓喚枝仿若有讀心術(shù),在姚桃枝馬上就忍不住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

    姚桃枝沉默,他相信韓喚枝的能力。

    于是他默默的將那條麻繩解開從里面把刀片取出來:“我想要個棺材,別舍不得,厚實一點的。”

    “可以。”

    “謝謝�!�

    他第三次長長的舒了口氣,刀片對準了自己的咽喉,然后另一只手突然抬起來猛地一拍,刀片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刺進脖子里,他的表情隨即僵固起來,然后咧開嘴開始笑:“殺人無數(shù)次也不知道死亡的感覺,現(xiàn)在知道了,一點都不爽,疼�!�

    人倒下去,仰望蒼穹。

    韓喚枝伸手指了指,千辦岳無敵大步過去蹲在姚桃枝身邊,捏著刀片往外一拔,血噴出來濺了他一臉,可他依然面無表情。

    岳無敵將姚桃枝的草帽摘下來,伸手要過來火把照了照確定那刀痕。

    “確定是他�!�

    只這四個字。

    誠泰戲院二樓包房里,白小洛笑起來,很開心很開心。

    第一百八十章

    三天

    戲自然是沒法再唱下去,琵琶聲也斷了,韓喚枝回頭看了一眼那高臺上呆坐的小姑娘對她笑了笑,小姑娘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為什么對自己笑。

    莫羅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機械的回頭看了一眼莫羅,莫羅對她低低說了幾句什么,她隨即起身隨莫羅一起離開,進戲院大門的時候她回頭又看了韓喚枝一眼,隔著遠,看不出來眼神里有些什么。

    沈冷走到韓喚枝身邊站住,看著地上的死尸忍不住問:“剛才真的恍惚了?”

    “真的。”

    韓喚枝回答的很誠懇。

    沈冷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韓喚枝問:“如果剛才他出手的時候,你來不來得及救我�!�

    沈冷聳了聳肩膀浮夸的展示了自己比較?N瑟,更浮夸的打了個響指,古樂和王闊海兩個人從人群里走出來,他們之前就站在距離姚桃枝并不遠的地方,沈冷走到姚桃枝的尸體旁邊把他翻過來,姚桃枝的后背上有兩支弩箭已經(jīng)完全刺了進去,傷口的位置很致命,其實他當時已經(jīng)沒有力氣用那根魚線拉斷韓喚枝的脖子。

    所以姚桃枝才會在魚簍上坐下,因為他很疼很痛苦。

    魚簍上都是血,只是剛才沒有人注意到,而在那一刻韓喚枝是背對著所以也沒有看到發(fā)生了什么。

    韓喚枝看清楚那兩支弩箭造成的傷口,于是笑起來:“真的不打算來我廷尉府做事?”

    沈冷搖頭,然后指了指古樂:“我是不打算去的,不過請韓大人記住這個人�!�

    “為什么?”

    “沒什么,隨便記住就好�!�

    古樂顯然沒有想到沈冷會這樣說,看向沈冷的時候眼神里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沈冷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讓廷尉府都廷尉記住自己,總不能是隨便說說。

    韓喚枝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古樂:“記住了。”

    說完之后他一擺手:“把誠泰戲院里里外外搜一遍,然后請剛才彈琵琶的那位姑娘到蘇園,要客氣些。”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耿珊微微一怔,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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