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光明殿。
桑布呂喝了一口烈酒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把皇位坐穩(wěn),而這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每一步,每一個人,都是他計算好了的。
“遼殺狼。”
桑布呂看了看面前這個年輕的帝國將軍:“朕聽聞大將軍蘇蓋似乎對你有些不好?”
“大將軍對臣還算不錯�!�
遼殺狼如實(shí)回答,因?yàn)樗裁磺宄菹碌男乃�,不敢貿(mào)然說話。
“那你從軍領(lǐng)兵作戰(zhàn),是為了蘇蓋對你的好,還是為了黑武帝國?”
“為帝國,為陛下�!�
遼殺狼回答的很快。
桑布呂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了指不遠(yuǎn)處桌子上放著的那把劍:“那是朕的佩劍,從今天開始是你的了,這把劍不可用來殺敵,甚至不要輕易拔出來,劍朕賜給你是有更大的用途,如果,朕是說如果有一天大將軍心里有了什么對朕不太好的想法,那......”
遼殺狼看向那把劍,眼神里露出野望和貪婪。
桑布呂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喜歡年輕人眼睛里那不加掩飾的欲望。
“去吧,拿走它�!�
桑布呂淡淡的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明白了朕的意思。”
遼殺狼過去將那把劍拿起來看了看,那精致的劍鞘上鑲嵌著名貴的寶石,劍看起來就如同星河,璀璨奪目。
“什么時候臣能用這把劍?”
“對寧國那一戰(zhàn)打完之后吧,如果大將軍能夠醒悟過自己已經(jīng)年邁該回家去修養(yǎng),那劍就不必出鞘,若是他不能醒悟,你應(yīng)該幫他醒悟。”
“臣遵旨。”
遼殺狼站直了身子,肅立行禮:“臣愿永遠(yuǎn)追隨陛下�!�
“朕相信你的忠誠,不然也不會把劍賜給你,帝國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年輕人可朕唯獨(dú)覺得你可堪大任,你不要辜負(fù)了朕對你的期望,不過有一件事你應(yīng)該明白,在對寧國那一戰(zhàn)之前你必須無條件的遵從大將軍的命令,朕不希望早早的給了你一個許諾之后,野心會沖淡你對帝國對朕的忠誠�!�
“臣不會忘記陛下的教誨�!�
遼殺狼垂首:“對寧國一戰(zhàn)之前,臣一定會是大將軍手里最鋒利的刀�!�
“是朕的刀。”
桑布呂笑了笑:“去享受吧,朕在都城里給你準(zhǔn)備了一座莊園,那里有一切你可以享受到的東西,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會有,朕給你五天假期,五天之后你返回南院,朕為了以示對大將軍的尊敬,明天會當(dāng)眾責(zé)罵你,并且降你的軍職,如果大將軍聰明的話,會再給你升起來的�!�
他擺手:“去吧。”
遼殺狼拜了拜,轉(zhuǎn)身離開,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忍都忍不住。
“朕未來的南院大將軍。”
桑布呂的聲音再他背后傳來:“不要辜負(fù)了朕。”
“臣,定不辜負(fù)�!�
長公主寢宮。
沁色看了一眼快下破了膽子的索科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真正的勇士,你走吧,我已經(jīng)對你失去興趣了......多想去南疆戰(zhàn)場上看一看,也許我喜歡的勇士會在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
索科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如果他幫助公主逃離皇宮,然后半路上再找機(jī)會把公主殺掉,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和公主之間的事,雖然也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真正的實(shí)質(zhì)的事,公主總是勾著他,夸他調(diào)情的本事好,卻不肯讓他真的得到,既然得不到公主那他更不想失去剛剛得到的這一切,身上的禁軍將軍禮服是那么的漂亮,他舍不得被人扒下來。
公主自己也說過,陛下是忌憚她的,所以才不準(zhǔn)她離開,或許公主死了的話陛下也會開心。
想到這索科跪下來:“我知道公主殿下對我失望了,我很痛心,可我還是想幫助公主,如果以后再也不能見到公主殿下,我希望可以最后在滿足公主一個愿望,就算是拼了我的命也要去幫公主完成�!�
“唔�!�
沁色坐起來看了看索科,眼神里有些戲謔:“這樣啊,那你幫我殺了桑布呂�!�
索科嚇得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發(fā)白。
“殿下,你......不要開玩笑了。”
沁色笑了笑:“既然你不敢,那就幫我逃走吧�!�
索科眼神一亮:“可是,太難了�!�
“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沁色再次躺下來:“我等著你帶給我的好消息�!�
索科低著頭,嘴角都是笑意:“我會為公主安排好一切的�!�
沁色看著頭頂漂亮的床紗:“是啊,我相信你。”
等到索科離開了宮殿,沁色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不是桑布呂派你來監(jiān)視我,我又怎么會看得上你這樣的蠢貨......我沒有看錯你,對女人你的心倒是真的狠毒。”
三天后,一輛運(yùn)送宮里垃圾的馬車駛出皇宮,索科親自裝扮成了車夫,他眼睜睜的看著公主鉆進(jìn)馬車?yán)镞@才安心,陛下讓他看著公主,誰會想到他把公主偷出去?他只帶了四個親信,他絕對相信的心腹,出了紅城之后他們就會殺死公主,然后他會去見陛下,就說是那四個人被公主勾引幫助公主逃走,被他發(fā)現(xiàn),然后追了上去,結(jié)果那四個人居然狠心把公主殺害。
多完美的計劃。
馬車緩緩的駛出紅宮,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并沒有被盤查,因?yàn)槟钦娴闹皇且惠v尋常無奇的馬車。
馬車在黃昏之前出了城門,這是城門守軍精神最疲憊盼著回去休息的時候,所以也是檢查最松懈的時候,索科算計的很周到,馬車輕而易舉的出城,一直到了都城十里外空曠無人的地方才停下來。
索科將馬車打開,一股腥臭味鉆了出來,那高貴的長公主殿下就藏在這臭味難聞的垃圾之中,公主身上臟兮兮的,可看起來依然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
“到地方了嗎?”
她問。
索科垂首:“是的殿下,這是臣為你準(zhǔn)備的歸宿之地�!�
他抬起手指了指四周:“風(fēng)景很好,是臣親自挑選,在這里公主可以遙望都城,若是想念了就多看幾眼,臣也會在都城里想念殿下�!�
他指了指沁色:“動手!”
噗的一聲。
他身邊的親兵一刀捅進(jìn)他的后腰,刀子狠狠的在他身體里轉(zhuǎn)了幾下,血一股一股的噴出來,像是泉涌。
另外一個親兵扶著沁色從馬車上下來,沁色走到索科面前看著那張英俊的臉,眼神里都是可惜:“其實(shí)你的本事也比你的臉差遠(yuǎn)了,你懂我的意思,我感覺自己的腳趾是被一只狗舔過,惡心的睡不著�!�
她后退兩步,伸手,親兵將刀遞給她。
沁色握著彎刀轉(zhuǎn)了個漂亮的刀花,然后一刀捅進(jìn)索科的心口:“這里風(fēng)景不錯,可以遙望都城,若是想念了就多看幾眼,我卻不會想你�!�
刀子拔出來,索科倒在地上。
沁色看了看四周:“你們不會沒有為我準(zhǔn)備一輛舒服的馬車吧?”
其中一個親兵垂首:“已經(jīng)被殿下準(zhǔn)備好了�!�
他打了個口哨,一隊(duì)騎兵和一輛馬車從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出來,沁色把刀子扔給親兵登上馬車,似乎也嫌棄極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去南疆�!�
沁色笑起來,有一種自己長出了翅膀的感覺,天空那么高,想飛多遠(yuǎn)就飛多遠(yuǎn)。
“南疆哪里?”
手下人問。
“南疆格底城的將軍羽葛是我的人,就先去那邊吧,路途太遠(yuǎn),我們得快些,在偉大的桑布呂陛下發(fā)現(xiàn)之前最好能走到看不到紅城的地方,那樣紅城也就看不到我�!�
沁色用馬車?yán)镌缇蜏?zhǔn)備的濕毛巾擦了身體,換上漂亮的衣服,靠在馬車?yán)餅樽约旱沽艘槐啤?br />
“也許真的能遇到勇士呢?”
格底城的對面,是息烽口。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各有所念
闊可敵沁色看著窗外發(fā)呆,男人的欲望她總是有些不理解,當(dāng)然這欲望指的是權(quán)力上的欲望,比如那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哥哥完烈,比如野心勃勃的弟弟桑布呂,為什么就要想著去吞并大寧呢?難道他們就沒有去想過,如果真的有一天拼盡了整個黑武的力氣就算把大寧滅了,那么離黑武滅國還遠(yuǎn)嗎?
她現(xiàn)在還不確定寧帝的態(tài)度,但這同樣適合于寧國,如果寧國傾國之力再加上逆天的運(yùn)氣把黑武滅了,那么寧國距離滅國也不遠(yuǎn)了。
如果寧帝站的比桑布呂更高,就會懂的這些道理。
以黑武之力,控制不了寧國,就算滅了寧,寧人卻不會滅,到時候一個新的國家就會在反抗之中崛起,而黑武必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寧地,于是抽血一樣從國內(nèi)不斷的調(diào)兵調(diào)兵調(diào)兵,不出五年,黑武就會千瘡百孔,不出十年,黑武必滅,一個新的國家將會出現(xiàn)在黑武的大地上,繼續(xù)著和寧地那新崛起的國家對抗。
反之亦然,寧人也沒辦法徹底讓黑武臣服。
有意思嗎?
沁色打開車窗看了外面的天空,覺得自己的翅膀在扇動,自己飛上了高空俯瞰大地。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比如那些被黑武欺壓的小國,比如那些依附于寧國的小國,如果寧和黑武把這些小國都滅了,世界上只剩下黑武和寧,同樣也不會長久。
戰(zhàn)爭,是雙刃劍。
桑布呂是個陰謀家野心家,他不信任任何人,也許包括她,一個從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人,必然不會走的太長久,她并不擔(dān)心桑布呂會殺了自己,她擔(dān)心的是有一天如果桑布呂被殺了她會受到牽連,多不值。
不信任任何人的人養(yǎng)出來的手下,也一樣。
所以當(dāng)黑武與寧一戰(zhàn)之后蘇蓋大將軍死去,那么黑武國內(nèi)怕是再也不會有一個忠君之臣,遼殺狼?
那個狼崽子。
沁色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想這些無聊的問題,她又不想去統(tǒng)治國家,當(dāng)然如果她統(tǒng)治黑武的話完烈和桑布呂加起來也未必比得過她。
“殿下�!�
前邊開路的斥候回來稟告:“前方?jīng)]有關(guān)卡一路平順,不過距離格底城實(shí)在太遠(yuǎn),咱們需要補(bǔ)充給養(yǎng)�!�
沁色嗯了一聲:“換上平民百姓的服裝,去買。”
“買?”
“是的,就正大光明的去買�!�
沁色揉了揉眉角,心說為什么自己手下的人都這么愚蠢呢。
聽說格底城外邊有一個冰湖,常年不化,冰層厚的馬車可以在上邊疾馳,若是到了之后一定要去的冰湖上滑幾圈,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帶著她們姐弟還有其他孩子一起在冰面上滑的時候真的很美好,哥哥完烈會不顧自己摔倒也要跑過去照顧桑布呂,而桑布呂則會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黏在她身后。
那時候父親說,珍惜你們現(xiàn)在相親相愛的時光吧,等到你們長大了就不會再有了。
可他們都不懂,懂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太晚。
莫說是皇家的孩子,就算是尋常人家里的親姐弟又能相處幾年?從五六歲開始懂事算起來,到十六七歲姐姐或是妹妹嫁人,又或是要去求學(xué),真正相處的時間十年而已。
格底城,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沁色把車窗關(guān)好,閉目休息。
紅城,紅宮。
桑布呂接到消息說公主殿下失蹤了,他似乎并沒有什么驚訝,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奏折沉默了很長時間,手下人問要不要傳旨全國各地關(guān)卡攔截搜尋,桑布呂搖了搖頭:“不用�!�
他忌憚沁色,可他其實(shí)堅信姐姐是唯一不會傷害他的人,姐姐和完烈不一樣,完烈即位之后人都變了,剛愎暴戾哪里還有什么親情,能不殺他已經(jīng)算是念及舊情,父親有很多妃子,他,完烈和沁色是一個母親的孩子,所以感情自然更好些。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完烈動手殺人的時候連一絲憐憫都沒有。
“其實(shí)她早就可以走�!�
桑布呂自言自語的說道:“朕從沒有下令說長公主若出去就格殺勿論,她只是那樣以為,小時候我總是黏在她屁股后面,母親去世之后我是在她后背上長大的,出門總是她背著我�!�
桑布呂重新打開奏折:“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手下人躬身退了出去,想著陛下不是最擔(dān)心長公主出宮的嗎?
大殿里又只剩下了桑布呂一個人,他覺得很冷清,完烈把宮殿修建的太高太大了,所以怎么都暖和不起來。
“哥哥,我也知道你可能對我動過殺念,但從不曾對姐姐動過殺念,小時候父親說過,你們兩個是男子漢,要照顧她�!�
桑布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若放你走你才開心,你走就是了。”
對于寧人來說,距離過年的日子手指頭都可以數(shù)過來了,長安城里過年的氣氛更濃,在臘月二十一那天是大寧朝廷規(guī)定的年假開始,各地的工坊不管是大的小的公家的私人的,全都要放人回家過年,所有店鋪的幫工學(xué)徒小伙計若是也想歇歇回家的,按照朝廷的規(guī)矩老板不能阻攔,除非自愿留下。
大寧極重視春節(jié),臘月的最后一天大寧皇帝陛下會帶著文武百官去太廟祭奠歷代先皇,然后巡游長安城,規(guī)格極高,在那一天,巡游的隊(duì)伍會往長街的百姓人群中灑紅貼,里邊都是吉祥話,百姓們都說凡是那天拿到了紅貼的人將會一年順利吉祥。
其實(shí)最初大寧皇帝的想法是灑銅錢,后來發(fā)現(xiàn)比較疼。
沈冷練功之后又讀了一會書,然后帶著茶爺出門去逛街,年味十足的長安城大街小巷都那么漂亮,紅燈籠掛滿了兩側(cè)的樹,看著就讓人心里舒服也覺得喜慶。
此時的沈冷和茶爺自然不會再因?yàn)槿鄙偕钏璧你y子而發(fā)愁而算計,沈先生也自然不會再為了教育他們要懂得珍惜銀子而自斷一根手指,雖然沈先生的接骨術(shù)天下無雙,可那真的疼啊。
兩個人買了好多東西,回家的時候沈冷兩只手都快提不過來。
買的最多的是小孩兒的東西,小衣服小褲子小被子,茶爺看到什么都覺得好玩覺得喜歡,自從有了身孕之后看誰家孩子都覺得可愛,沈冷說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等到自己孩子出生之后就會看誰家孩子都不如自己孩子可愛,再等到孩子六七歲的時候,就又會覺得誰家孩子都比自己孩子可愛了。
“不知道那個傻家伙過得怎么樣�!�
沈冷看著遠(yuǎn)處一個人背影像極了孟長安,幾乎沒有忍住想沖過去給人家屁股一腳。
好歹忍住了。
雖然他沒有說是誰,可茶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說的誰。
“他那邊肯定比不得長安�!�
沈冷嘆道:“他好像也不在乎過年�!�
沈冷想著那個家伙十二歲離開家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魚鱗鎮(zhèn),老院長說每年過年的時候他都和往常沒有任何區(qū)別,書院放假,幾乎空了,除了聞達(dá)院那邊因?yàn)榧揖骋话懵吠具b遠(yuǎn)而不容易回去的學(xué)生之外,只有他。
可他又不會去聞達(dá)院那邊,過年的時候會一個人拿著攢下來的銀子去書院外邊吃一頓餃子,然后買回來一兜子饅頭,餓了就在爐火上把饅頭烤烤吃了。
他也不去食堂,老院長派人喊過他幾次,他就是不肯去。
那個家伙,骨子里是孤獨(dú)的。
“不知道月珠明臺和他怎么樣了�!�
茶爺看向沈冷:“孟長安那般冷硬的性子,怕是也不懂怎么哄女孩子開心,為什么你就這么懂?”
沈冷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他在北疆邊軍,那邊不學(xué)這個,我們水師的學(xué)......”
茶爺:“莊雍將軍親自授課嗎?”
沈冷想了想莊雍的樣子,笑了,然后又沉默下來。
“今年過年也見不到莊將軍了。”
前陣子有捷報傳來,莊雍已經(jīng)兵圍求立都城,不過路途遙遠(yuǎn),等到下一個捷報到了的時候誰知道是哪天,沈冷回憶起起來他最后一次見莊雍的時候,莊雍似乎明顯老了許多。
陛下是希望有個人守著南邊這海外之地,海外之地也是寧地啊,我怕是回不去了,若你以后得空,就來看看我。
一想到這句話,沈冷心里就堵了一下。
“去天機(jī)票號�!�
沈冷和茶爺把東西放回家之后就又去了天機(jī)票號,茶爺和高小樣顏笑笑三個人去一邊聊天,沈冷和林落雨面對面坐下來,一時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冷淡。
“你想說什么?”
林落雨問。
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臉上是淡淡的妝,再加上她獨(dú)有的那種自信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很美。
“幫我個忙�!�
沈冷抬起頭:“有些話我本來不打算明說,你們不打算告訴我,我就一直裝傻,可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沒辦法繼續(xù)裝下去......我知道天機(jī)票號不可能我是大股東,我那點(diǎn)銀子有多少我自己不清楚?天機(jī)票號的根就是原來的揚(yáng)泰票號,你不用這么看我,我猜不錯,而之所以你創(chuàng)辦了天機(jī)可能和先生有關(guān),甚至和更多人有關(guān),這些我不管。”
沈冷像是認(rèn)命了似的:“你們知道的都比我自己還多,這沒關(guān)系,但我希望你能用天機(jī)票號的力量幫我做件事......幫我給莊雍將軍送些年禮過去,另外再準(zhǔn)備一份禮物,我想去看看莊夫人�!�
與此同時,長安城莊雍府邸。
莊夫人和女兒莊若容還沒有去求立,因?yàn)榍f雍派人送來信讓她們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再去。
兩個人坐在屋子里喝茶,聽著外邊不時傳來的鞭炮聲都有些發(fā)呆。
“出去走走嗎?”
莊夫人問莊若容:“你最近一直都不出門,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