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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如果是一個人沈冷也就沒什么這么大反應(yīng),那東西的腦袋顯然不是個人。

    而猴子以為沈冷這一步會繼續(xù)邁出去,所以線也提了起來,它正提線,沈冷看到了它。

    一聲驚叫,猴子從房梁上掠走,手里攥著的那線也掉下來落在沈冷腳邊,沈冷看了看,那是一根兩頭都裝了把手的細(xì)線,把手之中應(yīng)該有什么裝置,線可以放下去也可以收回,而且收回的時候還能增加力量。

    沈冷把線撿起來,那猴子跳到另一根房梁上偷偷往下看著,沈冷揚起手假意要打,猴子往后縮了縮,見沒動靜,猛的從房梁后邊伸出腦袋來,齜牙咧嘴的樣子極為兇狠,雖然光線不好,可沈冷總覺得這猴子的眼神和表情像極了之前交手的道人。

    猴子似乎也聰明的很,注意到了沈冷胸腹上勒住的地方,它在房梁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沈冷也懶得理會,把小腹上勒住傷口的袖子又緊了緊,那猴子突然又冒出來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朝著沈冷叫了一聲,聲音真的難聽的讓人恨不得打它一頓。

    猴子把手里的東西猛的扔過來,速度竟然奇快,沈冷立刻閃身避開,那東西咄的一聲戳在旁邊,竟是一把匕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藏到房梁上去的。

    這東西扔匕首,居然很準(zhǔn)。

    沈冷才避開,那猴子接二連三的把匕首打下來,過道里本就狹窄兩側(cè)都是鐵籠子,容沈冷移動的地方不多,他的黑線刀也不好施展,不過好在還能靠著有刀將匕首全都擋了下來。

    猴子見沒有一把匕首刺中顯然惱火起來,又叫了一聲躥到別的地方去了,沈冷才一動,那東西又鉆出來,手里拿著什么包裹似的,還沒等沈冷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猴子一抖手包裹散開,粉末從天而降!

    沈冷臉色一變,這個地方太狹小,粉末那么多,躲無可躲。

    他向后猛退,一回頭正好看到那個道人從一側(cè)閃了過去,道人從進(jìn)來的門逃走后還把門關(guān)上了,沈冷聽到聲音沖過去已經(jīng)來不及,門被鎖死。

    沈冷一腳踹在門上,可是粉末已經(jīng)漫天灑落。

    那門后邊的應(yīng)該被頂著,以沈冷的力量這一腳居然沒能踹開。

    粉末飄灑下來,一股異味傳入沈冷的鼻子,片刻之后沈冷只覺得腦袋里昏沉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他伸手扶住一側(cè)的鐵籠,鐵籠里的老虎聽到聲音看了他一眼,露出獠牙,可還沒等它發(fā)威也吸入了粉末,那龐然大物都受不了,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沈冷扶著鐵籠子都沒能堅持多久,腦袋里越來越昏沉,眼皮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往下落。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個小小的黑影從房梁上跳下來,卻不敢靠近,在這一刻沈冷居然還想著為什么那畜生不懼怕這迷藥?

    撲通一聲,沈冷摔倒在地,手里的黑線刀都握不住摔在一邊,躺在那的沈冷眼皮越來越沉,掙扎了幾下想站起來可四肢已經(jīng)沒有一分力氣,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猴子一點一點往自己這邊移動,像是不敢直接過來,而是在等自己徹底昏迷過去。

    好在,沖出門的持真道人也沒有來得及提前吃下解藥,所以不敢在這里停留,不然的話此時此刻沈冷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殺。

    猴子小心翼翼的靠近沈冷,蹲在沈冷旁邊的那個鐵籠子上低頭看著他,它極謹(jǐn)慎,看到沈冷眼睛都閉上了依然沒敢下來,在籠子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然后就看到了老虎籠子里那根鐵的插銷,它伸手把插銷拔出來砸在沈冷臉上,沈冷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又等了片刻,猴子似乎是確定沈冷已經(jīng)不可能動了,這才從鐵籠子上下來,往四周看了看找到自己剛剛?cè)酉聛淼呢笆祝缴蚶湫乜谏�,它伸手在沈冷臉上撓了一下然后迅速后撤,不見沈冷有反�?yīng)又爬回來,這下終于放心,它在沈冷胸口上跳了幾下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猴子兩只手握著匕首蹲下來,朝著沈冷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沈冷一把抓住猴子的腿把它掄起來砸在一側(cè)鐵籠子上,咣的一聲,那猴子疼的尖叫起來。

    沈冷掙扎起身,抓著猴子的一條腿不放只是來回摔打,猴子的叫聲從越來越凄厲到越來越小,等到沈冷住手的時候才看到猴子已經(jīng)被摔的血糊糊的,腦殼已經(jīng)被撞破了,血和腦漿子甩的到處都是,這樣是說什么也不可能再活過來吧。

    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血糊糊的手臂輕嘆一聲,在被迷藥放倒下的那一刻沈冷想著自己大風(fēng)大浪闖蕩過來難道要被一只死猴子殺了?黑武人也好,求立人也好,渤海人也好,那么多聲名顯赫的戰(zhàn)將都沒能把他怎么樣,死在一只猴子手里當(dāng)真冤枉的很。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靈機一動,從袖口里把小獵刀取出來,為了不讓那死猴子看到,還把雙臂故意藏在身下,他用小獵刀的刀鞘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一下。

    在那一刻,沈冷突然想哭。

    媽的原來這么疼。

    以前被自己用小獵刀劃過的那些人啊,真的不好意思了。

    鉆心的疼,以至于讓沈冷精神了不少,這種疼真的猶如刮骨一般,只有真的體驗過了才明白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刻骨銘心。

    很久以前陳冉閑著沒事問沈冷:“你總說那句信不信我用刀鞘在你臉上摩擦,你怎么知道那很嚇人?你作為一個使用這句話的人為了印證其可怕,應(yīng)該親自試試�!�

    沈冷當(dāng)時哼了一聲說:“哪一天除非我傻逼了才會在自己身上蹭蹭,狗都沒有這么傻�!�

    陳冉:“萬一狗有這么傻呢?”

    沈冷:“滾......我又不是狗,我要是狗也蹭�!�

    所以沈冷覺得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陳冉知道。

    猴子被摔的死透了,沈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后邊的門被封死,他現(xiàn)在其實也沒什么體力,剛剛爆發(fā)出來的那一股力量宣泄出去之后身體就又變得軟綿綿的,他此時就算是打開進(jìn)來的門也未必還能追的上對方,追上也會被對方干掉。

    那個家伙的武藝真的很強,沈冷在心里想著,都快和自己一樣強了。

    就在這時候后邊的門吱呀響了一聲,沈冷回頭戒備,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衛(wèi)藍(lán)露出頭往里看了看,看到沈冷那狼狽的樣子后都愣住了。

    “打的這么慘?”

    衛(wèi)藍(lán)問了一句。

    沈冷嗯了一聲:“比你看到的還要慘一些�!�

    衛(wèi)藍(lán)又問:“人抓住了?”

    沈冷:“抓個猴子�!�

    衛(wèi)藍(lán):“態(tài)度不太好啊�!�

    沈冷:“唉......真的抓了個猴子。”

    沈冷扶著鐵籠子往外走,一只手里拎著那只被摔死的猴子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要跟你說我和猴子打了半柱香的時間你信嗎?還差一點讓猴子把我弄死�!�

    衛(wèi)藍(lán)看了看沈冷那一身的灰塵和臉上被猴子鬧出來的印,點了點頭:“我信,不然陛下不會讓我過來追你,跟你說小心猴子�!�

    沈冷:“......”

    衛(wèi)藍(lán)扶著沈冷往回走,走出御獸園,沈冷決定先去附近沈家的醫(yī)館看看自己是不是中毒,畢竟那迷藥還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后效,萬一自己傻了看怎么辦,肚子上的傷也得處理下,衛(wèi)藍(lán)讓他去太醫(yī)院,沈冷才不去,太麻煩。

    出了御獸園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陳冉他們在大街上焦急的等著,他們進(jìn)不去未央宮,還在等著陛下的準(zhǔn)許,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沈冷從另一邊過來,陳冉立刻跑過來,一眼就看到沈冷那血糊糊的胳膊。

    他盯著看,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沈冷。

    沈冷:“汪。”

    第六百六十六章

    陛下你多保重

    沈勝勘為沈冷縫合了傷口上了藥,幸好刺中沈冷小腹的短劍沒開鋒也沒血槽所以沒有傷到內(nèi)臟,如果刮破了腸子或是別的什么地方,他又追持真道人那么久早就已經(jīng)出問題了,看著沈冷身上縱橫交錯的那些疤痕,沈勝勘忍不住微微搖頭:“你這身上快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了�!�

    沈冷看了看襠下,欣慰的笑了笑。

    沈勝勘咳嗽了幾聲,也沒好意思說什么。

    “那些迷藥我看過了,成分并不復(fù)雜,你雖然吸入了不少但也不會有后遺癥,最近兩天應(yīng)該還會有乏力嗜睡的表現(xiàn),多喝水,多撒尿。”

    他給沈冷包扎完了傷口后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將軍胳膊上的傷是怎么弄的?”

    沈冷把小獵刀刀鞘取出來給他看了看:“這東西�!�

    沈勝勘看了之后臉色一變:“這是我們沈家的東西......是我大哥給你的?”

    沈冷嗯了一聲:“這東西有什么來歷嗎?先生當(dāng)初只說是買來送我的�!�

    “沒什么特別的來歷,這東西是沈家先祖當(dāng)初行走江湖所用,刀是用來防身的,但醫(yī)者仁心,所以刀不開鋒,刀鞘其實是治療外傷的輔助器械,這層如魚鱗般的鋒刃是剮腐肉用的,很多時候外傷腐爛需要刮掉才行,當(dāng)然也能刮魚鱗。”

    沈冷這才知道小獵刀的來歷。

    沈勝勘起身:“傷口在小腹,還是得靜養(yǎng),你最近切勿動武�!�

    沈冷嗯了一聲:“愛誰動誰動,我不動了�!�

    坐在一邊的陳冉把小獵刀刀鞘拿起來看了看:“你還真是狠,真的用這東西剮自己�!�

    沈冷瞪了他一眼。

    陳冉拿著刀鞘在自己胳膊上虛空比劃了一下,然后朝著沈冷汪汪汪,賤嗖嗖的。

    兩個人出了沈家醫(yī)館,陳冉扶著沈冷雇了一輛馬車回家,沈冷猜著陛下可能會派人傳他入宮,可他現(xiàn)在這樣子不想去,交代陳冉幾句若宮里來人就幫忙推辭一下,就說自己還在治傷。

    誰能想到他才到家,陛下也到了。

    將軍府門外禁軍戒嚴(yán),沈冷到家的時候禁軍已經(jīng)把四周的街道都封了,問了問,原來是陛下?lián)乃鋈プ纺切┘俚廊藭饒髲?fù),怕茶爺和兩個孩子在將軍府里不安全,所以才調(diào)派禁軍過來。

    沈冷回到房間里剛和茶爺說了兩句話,外邊親兵快步跑進(jìn)來說是陛下已經(jīng)到了門外,茶爺連忙扶著沈冷出門迎接,還沒有走多遠(yuǎn)代放舟就一路小跑的進(jìn)來:“將軍快回去歇著,陛下知道將軍受了傷,特意吩咐奴婢先進(jìn)來讓將軍不用迎接。”

    沈冷和茶爺對視了一眼,茶爺點了點頭,然后扶著沈冷繼續(xù)往前走,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不需要說什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陛下說不用接出去,可作為臣下還是應(yīng)該接出去的。

    皇帝大步走進(jìn)來,看了看沈冷那樣子眼神里閃過一抹心疼,他微微搖頭:“每次都讓人傷成這樣�!�

    沈冷認(rèn)真的說道:“這次是猴子�!�

    皇帝:“......”

    見過禮之后沈冷和茶爺陪著皇帝進(jìn)了客廳,皇帝落座之后往四周看了看:“兩個小家伙呢?”

    “剛剛睡下�!�

    茶爺?shù)溃骸拔胰グ阉麄儍蓚抱來。”

    皇帝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讓他們睡著,朕只是隨口問問......”

    他說著話卻起身走到里屋門口往那邊看了看,兩個小家伙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甜,皇帝就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嘴角不自知的微微上揚。

    “你和小張真人之間?”

    皇帝回頭看了沈冷一眼,茶爺也看了沈冷一眼,沈冷覺得壓力好大。

    皇帝坐回來之后說道:“你是不是知道她是女人?”

    沈冷點頭:“知道。”

    皇帝又看向茶爺,茶爺連忙回答:“我也知道。”

    皇帝覺得這小兩口真的有點意思,他們兩個之間好像連一張紙那么大的縫隙都沒有,別說有人想把腳插進(jìn)去,連頭發(fā)絲都插不進(jìn)去。

    “她本想來當(dāng)面致謝,朕沒讓她來,也受了些驚嚇,朕讓人給她在后宮又收拾出來一個獨院先住著,奉寧觀那邊她應(yīng)該是不敢去了,畢竟死了人�!�

    沈冷道:“新修的道觀已經(jīng)竣工,再收拾一下也就差不多能住進(jìn)去了,秋實道長他們那邊也沒幾個人,青林青云青果三位道長武藝不凡,二本道人的武藝更是深不可測,有他們在,小真人住進(jìn)道觀里應(yīng)該也安全,只是道觀在城西,以后進(jìn)出未央宮就遠(yuǎn)了些�!�

    皇帝點了點頭:“遠(yuǎn)就遠(yuǎn)了些吧,她應(yīng)該也不愿意再住在未央宮里,朕回頭下旨讓她過去那邊主持道觀,既然她過去了,那道觀原本的名字就得改改,就叫祥寧觀如何?”

    沈冷垂首:“陛下這名字取的好�!�

    皇帝:“你這馬屁拍的敷衍�!�

    沈冷嘿嘿笑了笑。

    皇帝看了看他臉色還好,宮里也還有許多事沒處置,坐了一會就離開回宮去了,茶爺和沈冷把皇帝送出門,她瞇著眼睛朝著沈冷展現(xiàn)親切關(guān)懷的微笑,笑的沈冷感覺自己后背一陣陣發(fā)寒。

    “別怕�!�

    茶爺扶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不是還傷著,小張真人的事你傷好再說。”

    沈冷:“......”

    茶爺忽然笑了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她的樣子,若是穿上女裝應(yīng)該是很漂亮的姑娘�!�

    笑完了之后又有些低落下來:“她應(yīng)該過的很苦吧。”

    沈冷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皯?yīng)該很苦。”

    茶爺?shù)溃骸澳俏乙院蠖嗪退邉幼邉��!?br />
    沈冷:“你算了吧,回頭滿長安城的都得說你和小張真人之間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茶爺眉角微微一挑,沈冷低頭如兔子一般慫了。

    正說著話,二本道人和他師父青果道人來拜訪,應(yīng)該是知道了沈冷受傷的事過來看看,二本道人看到沈冷之后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腰包,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窮成這樣有什么可怕的,又把手松開了。

    沈冷看他那樣子就想笑,問他怎么會遇到奉寧觀里的假道人,二本道人一口氣把如何去的茶樓如何遇到人的過程說了一遍,這一遍說完應(yīng)該得有一兩萬字,上次說到幾百字的時候大內(nèi)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從赤就找借口跑了。

    沈冷好奇的問:“你怎么會這么窮的,要摳你師父那一兩銀子的錢買糖吃,我記得道觀里的錢都是你掌管的才對�!�

    二本道人幽怨的看了沈冷一眼:“你還說,自從上次被你把銀子都騙走之后,師爺和師父再也不讓我管銀子了。”

    沈冷覺得他好可憐。

    二本道人忽然笑起來:“好在我們也沒銀子可管,大家都窮。”

    沈冷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的傷口疼,他讓茶爺先取些銀票來給二本道人用于以后道觀的吃喝開銷,二本道人一臉的不好意思:“你看我們來看你都是空著手來的,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銀票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把銀票收了起來,然后看向他師父青果道人:“師父,給將軍寫個借條�!�

    青果道人瞪了他一眼:“你拿了銀子我寫借條?”

    二本道人:“你就不會寫上師爺?shù)拿謫�?�?br />
    廷尉府。

    韓喚枝看了看這大刑房里墻上掛著的那一串人,眼神里終于有了幾分笑意,薛簽的仇總算有了著落,他當(dāng)然也輕松了些,奉寧觀里的人除了那個持真道人之外,都在這掛著呢。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持真道人去了何處?”

    韓喚枝問。

    層度道人連忙搖頭回答:“他本和我們就不同路,他做什么也不許我們過問,當(dāng)初他送進(jìn)奉寧觀的時候皇后就著人來交代過,不許插手持真的事,他父親是甄軒轅,他的武藝也不是我教的,而是學(xué)自他家里的拳譜刀譜�!�

    韓喚枝又問:“這些年來是誰養(yǎng)著你們?”

    層度張了張嘴,沒說。

    “是沐昭桐!”

    掛在層度旁邊的持慧道人立刻回答:“他就在城外的三十里堡�!�

    持慧道人剛說完,最早被抓住的持明道人就罵了一句:“你這個混蛋!”

    持慧道人哼了一聲:“你自己也不看看,已經(jīng)被抓進(jìn)廷尉府了,難道還能扛得住多久?”

    韓喚枝起身:“看好了他們,增加兩倍的人在這�!�

    說完之后出門:“姚虎奴留下守著,方白鏡,方白鹿,聶野,你們?nèi)齻帶黑騎跟我出城,派人去知會禁軍大將軍澹臺袁術(shù)請他調(diào)派人馬,再派人去宮里稟告陛下�!�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人已經(jīng)上了那輛黑色馬車,沒多久,數(shù)百名黑騎和馬車就急速駛出廷尉府直奔城南。

    三十里堡。

    沐昭桐看了一眼前來報信的人:“奉寧觀的人都折了?”

    “都折了�!�

    報信的人道:“閣老還是應(yīng)該趕快走,韓喚枝的人怕是很快就能到,人心不可信,奉寧觀里的人雖然嘴上說對您忠心,可說不定已經(jīng)招了�!�

    沐昭桐嘆了口氣:“想不到這么快就被挖了出來,你有沒有去通知其他道觀里的人?”

    “都通知了,天字科的人除了那個持真道人之外都已經(jīng)撤出長安,比廷尉府的反應(yīng)只快了那么一點,如果慢了的話怕是要全軍覆沒。”

    他看向那人:“回去告訴曹安青,不是我不信他,是非常時期自然要行非常手段,我這就要走了,以后定下來住在什么地方會派人告訴他�!�

    報信的人連忙點頭:“我回去如實稟告曹公公�!�

    沐昭桐出門,牽黃和擎蒼兩個人已經(jīng)把車馬準(zhǔn)備好,這是要逃命去了,自然不能再用那輛走起路來慢悠悠的老牛車。

    出了院門之后木朝廷回望長安的方向,沉默片刻后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陛下你真的得天佑,可是老臣也還沒輸呢,這次一別咱們就沒有相見之日了......陛下你多保重,畢竟將來還要有喪子之痛�!�

    ......

    ......

    第六百六十七章

    新的身份

    沈冷躺在床上休息,茶爺坐在一邊給沈冷繡鞋墊,沈冷看著茶爺那日漸精益的繡工忍不住嘆了一聲:“你最近連鴛鴦都不繡了,悲傷�!�

    茶爺哼了一聲:“現(xiàn)在整個巡海水師的人都知道我繡的鴛鴦是三條腿的,我得創(chuàng)新�!�

    沈冷往前湊了湊:“那這次繡的是什么?”

    茶爺認(rèn)真的說道:“鴛鴦啊鴨子啊這樣簡單的圖案其實沒有一點挑戰(zhàn)性了,我決定繡一點復(fù)雜的,我在你的鞋墊上繡一只老虎�!�

    沈冷想著估計明年此時這鞋墊可以問世,可不敢說。

    “躺的難受,要不然咱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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