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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可是這種惱火無處釋放,皇后已經(jīng)死了,沐昭桐也死了。

    皇帝深呼吸,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

    “朕......打算把別古城從心奉月手里要來,以別古城為線,自別古城往南盡歸大寧,若是黑武人答應(yīng)了的話那就可以收兵回朝了,你覺得誰留在別古城駐守最合適?”

    “臣......不敢妄言�!�

    “說!”

    “臣以為,大將軍武新宇應(yīng)該盡快返回野鹿原,震懾還沒有收降的各部族,相機對黑山汗國動兵,所以草原上的騎兵和北疆邊軍的重騎都應(yīng)該回去,黑山汗國縱然不打,也要讓他臣服,所以留守北疆的合適人選,當(dāng)從將軍唐鋮,唐重,東野蕩三人之中選擇�!�

    皇帝沉思片刻:“東野蕩的輕騎兵還要配合武新宇去征伐黑山汗國,那就讓唐鋮和唐重兩個人都留在別古城,唐鋮的鉤鐮軍,唐重的槍兵,最是針對黑武輕騎,留下這兩個人也好。”

    皇帝一邊走動一邊說道:“如今還有一支孤軍被夾在中間,就是黑武元輔機的那支隊伍,野鹿原被破,別古城被破,元輔機的那數(shù)萬黑武精銳就被卡在那了......朕打算讓孟長安率軍回東疆的時候順便打了,或者......朕干脆把這個大禮送給闊可敵沁色�!�

    沈冷垂首:“臣覺得可行。”

    皇帝嗯了一聲:“東疆刀兵需安撫,裴亭山的義子們......”

    話剛說到這,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晚來快步從外面進來,臉色有些焦急:“陛下,刀兵之中的幾位將軍攔住了孟長安,要一對一向他挑戰(zhàn)�!�

    皇帝皺眉:“朕知道,裴亭山的幾個義子不會輕而易舉對孟長安服氣�!�

    他看向沈冷:“你覺得如何處置?”

    沈冷道:“臣以為,當(dāng)信任孟長安,也當(dāng)信任大將軍。”

    他說的大將軍,自然是裴亭山。

    本已經(jīng)要往外走的皇帝腳步一停,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應(yīng)該相信裴亭山,應(yīng)該相信孟長安�!�

    他回到椅子那邊坐下來:“衛(wèi)藍,朕又餓了,你讓人去準備些吃的�!�

    沈冷道:“臣去吧�!�

    皇帝想了想,點頭:“也好,你去吧,簡單收拾一些過來,你留下與朕同吃�!�

    沈冷早就想逃離這大帳,連忙拜了拜然后退出,從大帳里出來之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剛才在里邊他一度懷疑陛下會說出來什么可怕的話,那種壓力太大了,比他面對黑武人千軍萬馬的壓力還要大的多。

    出門之后,頓覺天高云淡。

    沈冷并不擔(dān)心東疆刀兵那邊的人會怎么難為裴亭山,以往覺得裴亭山是一個剛愎自用且不講道理的跋扈老武夫,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真的理解了裴亭山這個人,才體會到了刀兵對裴亭山的感情。

    皇帝讓孟長安去重建刀兵的旨意已經(jīng)傳下去,裴亭山才剛過世不久,陛下的這個命令似乎顯得略微不近人情,可是這個時候,必須有個人穩(wěn)定刀兵的情緒,不然的話這支隊伍可能會崩潰。

    正因為皇帝太在乎裴亭山,所以太在乎刀兵。

    沈冷很確定,如果孟長安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的話,還配叫孟長安嗎?

    刀兵營地。

    剛剛奉旨來接管刀兵的孟長安才進門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裴亭山的幾位義子攔住,為首的是薛不讓,還有楊元,郭無敵,宋悍城幾人,裴亭山率軍北上迎擊心奉月為陛下爭取時間,一個義子都沒帶,逼著他們帶著騎兵匯合孟長安保護陛下突圍,他要讓陛下看到他的幾個義子,那是一種托孤,是在告訴陛下,老臣去了,孩子們就交給陛下了。

    此時此刻,他們看到孟長安的時候幾個人眼睛全都血紅血紅的。

    “孟長安!”

    薛不讓大步走到孟長安面前:“你來領(lǐng)刀兵,我不服氣,縱然有圣旨,我依然不服氣�!�

    孟長安臉色平靜的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薛不讓紅著眼睛說道:“義父剛剛?cè)ナ溃走在黑武人手里你就來搶奪軍權(quán),你對不起義父,你對不起刀兵�!�

    孟長安依然語氣平淡的說話,可話語之中分量重如泰山。

    “若三日后黑武人不歸還大將軍尸體,我第一個沖進別古城�!�

    薛不讓點了點頭:“我記住這句話了�!�

    孟長安問:“還有呢?”

    薛不讓大聲道:“來打過!”

    孟長安點頭:“好�!�

    薛不讓先上,沒戴護具,沒用木刀木劍,而是真刀。

    薛不讓敗。

    “我來!”

    楊元提刀向前。

    楊元敗。

    郭無敵,宋悍城等人先后挑戰(zhàn),不群攻,一對一戰(zhàn)之,皆敗。

    孟長安接連打贏了裴亭山的所有義子,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幾年前大將軍還想殺我,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所以我來刀兵你們心里別扭也正常,若你們覺得孟長安是個真正的軍人就忘了那些事,我只對軍務(wù)不對人......如果你們覺得我在你們就沒法領(lǐng)兵與我不共戴天,那我也不會離開,我會逼著你們離開,我想要重建一支依然天下無敵的刀兵,那才是對得起大將軍,誰阻攔我,我就不留誰,大將軍不在了,刀兵還在�!�

    孟長安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那些將軍:“還有一件事,我不立孟字旗,不撤裴字旗。”

    所有人看向孟長安,臉色都有些變幻。

    “以后掌旗官就跟在我身邊,逢戰(zhàn),若你們看到我不在前邊,刀兵皆可殺我。”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忍不住了,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那是大將軍用一輩子踐行的一句話......若是你們看到我不在你們身前,刀兵皆可殺我。

    薛不讓,楊元他們幾個同時轉(zhuǎn)身看向北方,同時跪了下來。

    “義父!”

    “我們聽你的,不服就戰(zhàn),義父說,來接掌刀兵的必是孟長安,如今他來了,義父還說過,孟長安來了你們?nèi)羰遣环䴕饩腿フ宜�,什么事都在明面上來,不要暗中和孟長安作對,那對不起刀兵的稱號,如果你們?nèi)ゴ蛄�,打不過,那就老老實實的做孟長安的兵,別丟了刀兵的臉,別輸了你的氣勢�!�

    薛不讓一頭磕在地上。

    “義父,我們輸了,以后我們就要向孟長安叫大將軍了,義父......”

    薛不讓抬頭看向北方,滿臉淚痕。

    “義父教誨,我們不敢忘,從今以后,我們會聽從孟長安軍令,可在孩兒心中,義父始終是刀兵的大將軍!”

    幾個人不停叩首。

    孟長安沉默,然后單膝跪下來,一樣的面朝北方。

    “晚輩孟長安,暫代大將軍重建刀兵,若我有負刀兵稱號,有負大將軍威名,必死無葬身之地�!�

    中軍大帳。

    皇帝看了看桌子上的幾個小菜,又看了看終于平靜一些的沈冷,笑了笑:“朕之前說還有一件事要做,問你想不想知道,你沒敢問朕是什么事�!�

    沈冷連忙低下頭:“臣不敢問�!�

    “那朕來問你。”

    皇帝走到沈冷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可知道,從大寧立國算起至今,最年輕的國公是誰嗎?”

    沈冷仔細想了想,剛要回答。

    皇帝指了指他:“是你。”

    第九百零二章

    只為你

    國公?

    沈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國公!

    沈冷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在大寧立國之初,那些隨開國皇帝陛下東征西討立下絕世戰(zhàn)功的將軍們封國公者有二十余人,可是大寧立國至今已有數(shù)百年,很少很少再有如此顯赫的封賞,至大寧皇帝李承唐,他在位二十幾年也只封了一位國公,那就是東疆大將軍裴亭山。

    立國之初那二十幾位被封為開國公的將軍后人雖得世襲罔替的殊榮,可是數(shù)百年后,這二十幾家,如今還有國公之名的不過五六家。

    如果沈冷真的受封國公,那他無疑將會被人頌揚成一個神話。

    二十幾歲年紀受封國公,往前三百年大寧不曾出現(xiàn)過,往后三百年大寧也未必能出現(xiàn),這個消息一旦公布的話,整個大寧都會為之一震。

    “臣請陛下三思。”

    沈冷猛的俯身一拜:“諸軍將軍皆有浩大軍功,大將軍武新宇破野鹿原,殺敵十?dāng)?shù)萬,拓野千里,將軍東野蕩,率領(lǐng)輕騎日進二百里,截殺黑武敗兵,唐鋮與唐重兩位將軍,以鉤鐮兵和槍兵聯(lián)手破黑武號稱不敗的乞烈軍重騎,他們的功勞都在臣之上,若陛下......”

    “住口吧。”

    皇帝有些恨其不爭的看了沈冷一眼:“你不敢受?”

    “臣,不敢受�!�

    皇帝又瞪了沈冷一眼:“你是覺得朕偏頗不公正?授予你國公殊榮,卻忽略了諸衛(wèi)戰(zhàn)兵將軍的功勞?沈冷......有些時候朕都覺得你很讓人無奈,也很讓人氣憤,該是你的你都不要,哪里有年輕人舍我其誰的銳氣霸氣,朕要給的,你不要也得要,朕不給的,你搶都搶不到。”

    沈冷張了張嘴,不敢再說什么。

    “你性子里少了些傲氣�!�

    皇帝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朕當(dāng)初領(lǐng)兵的時候可從不服誰。”

    沈冷心說陛下你是皇帝啊,你領(lǐng)兵的時候也是皇子啊。

    皇帝抬起頭看著沈冷,沈冷眼神閃爍不敢與皇帝對視。

    皇帝嘆了口氣:“居功不傲是好事,但你少年有成,該傲氣的時候還是要傲氣,朕與人說年輕人品行,多會說當(dāng)學(xué)謙遜有禮,當(dāng)學(xué)大度豁達,那是因為朕不能隨隨便便的說剛才對你說的話,年輕人不傲枉費了年少有為,尤其是軍人,裴亭山一輩子就很傲氣,到死他也傲氣,因為他知道他所付出配得上所得�!�

    皇帝當(dāng)然不會隨隨便便說這些話,這些話就不是應(yīng)該說給臣子聽的話。

    身為臣下,當(dāng)然要居功不傲,當(dāng)然要謙遜豁達,裴亭山那樣的人整個大寧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除了裴亭山之外,大寧老一代的將軍之中軍功浩蕩者并不少,莊雍,澹臺袁術(shù),談九州......哪一個不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可是哪一個不是看起來謙遜平和?

    皇帝沒把沈冷當(dāng)尋常的臣下,如果當(dāng)他是尋常人這些話皇帝永遠不可能說出來,身為帝王,教導(dǎo)臣下當(dāng)桀驁不馴?開什么玩笑.......

    所以沈冷覺得有些別扭,非常別扭。

    “算了�!�

    皇帝再次瞪了沈冷一眼,眼神里恨其不爭的意味也散了,多是一種無奈,還夾雜著一些自責(zé)。

    “陪朕吃飯,吃完了回去睡覺,三天后代表朕去見心奉月�!�

    “臣,遵旨�!�

    與此同時,黑武大營。

    大帳之中,心奉月坐在那把玩著手里的一件骨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骨頭,已經(jīng)被他把玩的像是出了玉色,也沒有人問過他這是什么,誰也不敢問,只是知道這東西國師已經(jīng)佩戴多年,曾經(jīng)有人說過,那是月神留在人間的一塊骨頭,心奉月得月神遺骨而參透真理,所以才成為劍門宗主,總之傳的玄之又玄。

    可只有心奉月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心奉月成為劍門宗主靠的絕對不是這塊骨頭,靠的是他自己的骨頭足夠硬......當(dāng)初心奉月剛?cè)雱﹂T也不過是很尋常的弟子而已,靠著他的手段,靠著他的狠厲,也靠著他打不服的硬骨頭,一路從劍門最低級弟子殺到了劍門宗主之位,這和月神感化有個屁的關(guān)系。

    骨器在他手里,他的眼神卻不在骨器上,而在面前跪著的一群人。

    “玉璽找不到了?”

    心奉月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似乎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他雖然年紀已經(jīng)不算小可是面容依然宛若少年,也不知是如何做到,又或是得天眷顧,若非兩鬢幾條白發(fā)在,哪里能有人猜得到他真實年紀。

    “回......回國師,確實找不到了�!�

    下邊跪著的一群黑武將軍們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話的人嗓音都顫的厲害。

    “是找不到了,還是不肯找?”

    心奉月又問了一句。

    所有人都把頭低下,沒有人敢去看心奉月的眼睛。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要篡權(quán)爭汗皇之位?若你們都這么想我會很失望,也很悲傷,我博愛世人,世人卻不懂我......月神賦予我守護這個帝國的權(quán)利和使命,我為何要貪戀俗世權(quán)位?我守護的是整個帝國而非一個人,汗皇桑布呂錯了,我可以將他廢掉,但汗皇之位,當(dāng)然還是由他們闊可敵家族的人來繼承�!�

    沒人敢說話,可是誰心里不清楚,國師你把闊可敵家的人全都殺了,你說不要這汗皇之位,誰信?

    心奉月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的圍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走動:“你們見我殺了桑布呂,就以為我要坐那把龍椅,是因為你們自己心中貪念太重才會如此想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中有人找到了玉璽,并且偷偷派人送走,是不是?如果有人愿意現(xiàn)在站出來承認,我就不會計較,因為我覺得那也是出于忠誠�!�

    每個人都在發(fā)顫,因為他們很清楚心奉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遼殺狼�!�

    心奉月看向唯一一個站著的黑武將軍,那個面容有些陰沉的年輕人也只能立刻垂首:“臣在�!�

    “你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臣,不敢�!�

    “是不敢想,還是不會想?”

    “臣,不敢�!�

    心奉月嘴角微微一揚:“看看這整個大帳里,有些骨氣的也就你一個了......我殺桑布呂,是因為他誤了整個帝國,他幾乎把帝國葬送,他不死,如何對得起帝國上下每一個為了保衛(wèi)帝國而戰(zhàn)斗的人?月神昭示天下,不管是誰,身份尊卑,犯了大錯都不可原諒,平民如是,汗皇亦如是,那么......將軍呢?”

    他停頓了,看向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黑武將軍:“敕勒復(fù),你來回答我�!�

    被點名的黑武將軍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緊張之極的抬起頭看向心奉月,只看了一眼就又連忙把頭低下去:“臣,臣真的不知道玉璽下落,陛下親衛(wèi)都挨個查過卻都沒有查到,陛下當(dāng)初住行之處也都搜過,沒有任何線索�!�

    “唔�!�

    心奉月走到敕勒復(fù)面前,他蹲下來,伸手勾著敕勒復(fù)的下巴:“你也是軍中老將了,二十幾年前就從軍跟著大將軍蘇蓋與寧人交戰(zhàn),后來桑布呂逃離星城常住南院大營,命你為禁軍將軍,他的出行護衛(wèi)都由你負責(zé)......所以我相信你對闊可敵家族的忠誠�!�

    心奉月站起來,抬起腳踩著敕勒復(fù)的頭頂,敕勒復(fù)被壓的不斷低頭,最終額頭頂在地上,可是心奉月腳下的力量還在增加,不多時,敕勒復(fù)的哀嚎聲就響了起來,他想掙扎,想猛的把頭從心奉月腳下抽出來,可是根本做不到,心奉月踩著他的腳如同萬斤鐵閘,很快他額頭接觸地面的位置就開始發(fā)紅,然后是冒血。

    心奉月的腳踩著敕勒復(fù)的腦袋來回在地上移動,地上的血痕就好像重復(fù)在刷漆一樣,一下一下,把地面染紅的很透徹。

    心奉月似乎的覺得沒什么意思,把腳收回來,走回到座椅那邊坐下,依然把玩著手里的骨器:“你偷了玉璽,然后安排你的親兵隊長連夜逃離,我之所以說你忠誠,是因為你讓他帶著玉璽趕去格底城,把玉璽交給長公主闊可敵沁色......”

    心奉月招了招手,外面有劍門弟子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黑武漢子進來,這個人身上的衣甲都已經(jīng)破碎不堪,身上還有幾支弩箭,就算是現(xiàn)在立刻安排人救治的話怕也活不了了。

    玉璽被送到心奉月手中,心奉月把玉璽接過來,打開了包裹仔細看,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東西象征著什么?世俗皇權(quán)而已,那其實是月神賦予的,也就是我賦予的,你們居然會認為我需要這個東西?難道你們不明白,我若說這是玉璽,它才是玉璽,我說它是廢品,它就是廢品。”

    心奉月把玉璽包好交給弟子:“給格底城送過去�!�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遼殺狼。

    “我說過的,若是長公主愿意回來的話,我會盡力輔佐,只是你們誰都不信。”

    心奉月起身,擺了擺手:“送去也只能是我派人送去,而不是被你們偷走送去,把敕勒復(fù)拉出去吧,剖開胸膛示眾�!�

    “是!”

    弟子們應(yīng)了一聲,拖著敕勒復(fù)出了大帳。

    心奉月也離開了大帳,把玩著骨器一邊走一邊看著大營里的那些士兵們,在他看來,這些士兵們不過螻蟻。

    “我當(dāng)初說過的,我要讓你做女皇�!�

    心奉月嘴角微微一揚:“我殺盡你族人,只是想讓你做女皇,你自己可能都忘了吧,那時候你才多大,七八歲......你美的好像月神安排到人間的天使,我問你,想不想做女皇,你點頭說想......我一直記得�!�

    第九百零三章

    我不會談判

    連續(xù)幾天休整,士兵們的體力也得以恢復(fù),沈冷起床之后練了一趟刀法,又圍著大營空地跑了幾圈,大戰(zhàn)之后的疲勞已經(jīng)緩和過來不少,抬頭看天空,云淡風(fēng)輕,可沈冷心里并不輕松,約定了一個時辰之后在別古城外與黑武國師心奉月見面,陛下自然不會去,沈冷將代表陛下前往。

    洗了澡,換了衣服,沈冷走出大帳的時候陳冉贊了一句:“有點做小白臉的本錢�!�

    沈冷呵呵。

    陳冉把鐵盔遞給沈冷:“緊張不?”

    沈冷搖頭:“不戴了�!�

    陳冉一怔:“不戴鐵盔,你連盔甲也沒穿�!�

    “沒必要�!�

    沈冷邁步往前走,陳冉把鐵盔放在一邊快步跟上去,不多時,一隊精銳騎兵護送著沈冷出大營往北而來,約定在兩軍正中的曠野上見面,四周皆是一馬平川,有沒有埋伏一眼就能看到。

    這個時候心奉月如果還聰明,就不會亂來。

    沈冷在約定的時間到,不早到不遲到,親兵營停下來,沈冷坐在馬上看著遠處依稀可見別古城,那里還有數(shù)萬大寧將士被圍困,好在城中存糧足夠兄弟們不至于餓了肚子。

    等了沒多一會兒,黑武人那邊大隊人馬到來,浩浩蕩蕩的看著能有數(shù)萬人,而沈冷這邊只有幾百親兵營的人在,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人多勢眾的黑武人在看到寧軍只有這么點人來的時候,毫無人多勢眾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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