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沈冷道:“所以我越發(fā)好奇,當初唐匹敵是怎么打贏大開山十三盟的?”
孟長安淡淡的說道:“贏這種事,我們打過就知道了,如果是知道怎么輸?shù)脑�,可能會難一些�!�
沈冷嘆道:“以后我們倆在一塊的時候,我盡量不裝逼�!�
孟長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冷道:“現(xiàn)在也閑著,一起推演個事?”
“什么?”
“打長安。”
“你瘋了?”
孟長安看向沈冷,好像看著一個怪物。
“我總覺得不對勁�!�
沈冷道:“以你的想法,對手如果真的想動長安城,會在什么情況下得手?”
“陛下不在長安,禁軍不在長安。”
孟長安沉思了片刻后說道:“以奇詭之道騙開長安城門,不然的話就算禁軍不在也打不進去,四萬多巡城兵馬司的精銳守城,有二十萬敵軍圍攻長安,以長安城內(nèi)物資之充沛,圍上幾個月也打不下來�!�
沈冷:“他們會有二十萬人嗎?”
孟長安再次沉思。
許久之后,搖頭:“不會�!�
沈冷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會。”
他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可對方為什么做這么虧的事?”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真實的人
深夜,大船上的當值守軍例行朝著大開山方向放出去一排火箭,火箭的光好像是一個一個的光球落在遠處。
“敵襲!”
眼尖的人看到火光中有黑影一閃即逝,隨著一聲呼喊,號角聲嗚嗚的響了起來,當值的水師戰(zhàn)兵迅速的在大船靠近水岸的這邊集結(jié),弓箭手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位,隊列整齊。
“火箭!三排連射!”
謝九轉(zhuǎn)大聲喊了一句。
呼,一排火箭激射而出,第二排緊隨其后,第三排也跟著放了出去,三排火箭在半空中看著格外的漂亮,可沒有人的視線盯著箭,而是盯著被箭照亮的地方。
這里距離大開山下的岸邊已經(jīng)沒有多遠,三排火箭射過去,近岸處都被照了出來,在遠處依稀可以看到一艘一艘的小船停在那,水中的人也是不時露頭,想偷襲的人不敢把小船劃的太近,他們也擔心劃水的聲音驚動了官船。
“他們想鑿沉我們的大船�!�
謝九轉(zhuǎn)大聲喊道:“跳船下去守住大船四周,弓箭手,朝著露頭出來的人射!”
他喊了之后讓人把身上的甲胄幫忙卸了,嘴里叼著一把匕首從大船上跳了下去,隨著謝九轉(zhuǎn)下去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垂直的落下去,撲通撲通的入水。
這樣的戰(zhàn)術(shù)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演練,護船的人不會離開大船四周,在如此漆黑的水下就不會誤傷自己人,每個人就在落點保護大船,各司其職。
水中,謝九轉(zhuǎn)看到一個黑影游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猛的下沉,速度奇快,那黑影從他頭頂上游了過去,觸摸到大船停下來,一只手拿著斧子一只手拿著鑿子,謝九轉(zhuǎn)從下邊往上一沖,匕首狠狠的刺進那黑影的身體里,黑影像是咬了鉤的大魚一樣在水中劇烈的翻騰起來,謝九轉(zhuǎn)翻上去一只手摟著那人的脖子,兩條腿盤住那人的腰,死死的勒住,右手的匕首一下一下朝著那人肋部猛戳。
片刻之后,掙扎的人沒了動靜,謝九轉(zhuǎn)扶著大船露出頭換氣,在他冒出來之后,身邊的水面上一股一股的氣泡也冒了出來,像是水沸騰了一樣,借著大船上燈火照下來的微光,那翻騰起來的水泡是幽暗的顏色。
不斷的有人朝著大船游過來,可是每一艘大船四周都已經(jīng)是在等著的水師戰(zhàn)兵,他們都是從江南道招募上來的人,從小就在水里長大一樣,水性自不必說。
纏斗在每一艘大船的附近展開,站在大船上往下看,像是一群鯊魚在撕咬。
這里不是大海當然沒有鯊魚,但每一個人都比鯊魚還要兇悍。
如此廝殺看不清楚,可是比看得清的戰(zhàn)斗更加慘烈,他們在水中糾纏一起,用匕首或是手里的鑿子朝著對方身上猛刺,水下的人連呼喊聲都沒有,可是血液更能刺激著人。
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遠處的小船開始退去,四周水浪翻騰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大船上放下來軟梯,水下護衛(wèi)戰(zhàn)船四周的士兵們開始登船回歸。
“去看看傷亡了多少人!”
謝九轉(zhuǎn)登船之后扶著船舷喊了一聲:“換一批人下去看看,有沒有我們的人傷了上不來的,把尸體也都撈上來區(qū)分!”
隨著喊聲落下,又一批人身上帶著繩索跳進水里。
一具一具的尸體被大船上的士兵拉上去,每艘船上的人都在逐個的清點傷亡情況,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各船的人開始往謝九轉(zhuǎn)所在的船過來匯報。統(tǒng)計之后,各船傷亡的士兵加起來有三十余人,斃敵五十余人。
“天亮之前他們不會再來了。”
謝九轉(zhuǎn)看了看后邊支援過來的蜈蚣快船,小船上的士兵一半舉著火把一半端著連弩,在大船四周巡視。
沒多久,沈冷從后邊過來問了問情況,謝九轉(zhuǎn)如實稟告了一遍。
“他們居然真的沒有逃走。”
沈冷微微皺眉。
他在進攻之前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些盤踞在大開山的水匪在犯了那么大的案子之后,最合理的做法就是趁著朝廷還沒有查清楚的時候四散撤離。
他們有時間撤離,縣衙的人都被他們買通,根本沒有人監(jiān)察這邊,重安郡郡治府里派來的人被當?shù)匮瞄T的人帶著兜圈子,不熟悉地形,查的亂七八糟,而且重點查的是天機票號,沒有人往大開山這邊過來,所以山里的人撤走甚至都不用很慌張,可從容而退。
所以沈冷其實這次已經(jīng)做好了撲一個空的準備,然而現(xiàn)在看來,大開山上的人非但沒有撤走,還在準備著魚死網(wǎng)破了。
與此同時,重安郡的郡治城中,一家青樓里,很少到這種地方來的宇文小策就在這喝酒,看起來眼神里有驚慌,有悲傷,有失落,還有很深很深的負罪感。
坐在他對面的是那個身形有些發(fā)胖的常月余,給宇文小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說道:“將軍如果知道你謀了這么大事,一定會和你吵一架。”
“只吵一架就好了。”
宇文小策嘆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同存會的東主就是信王,他這兩年不停的打聽著關(guān)于我們的事,逼著我們不少地方的人都在暴露的邊緣,如果沒有犧牲,就會有更多人赴死�!�
他舉起酒杯一口氣干了。
“是我對不起兄弟們�!�
常月余皺眉:“你什么意思?”
宇文小策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我是故意帶著人往東走的,大概率會遇到孟長安,而且我也是故意丟棄了兄弟們自己一個人逃生,他們在那一刻會對我無比的怨恨吧�!�
宇文小策這次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他們的怨恨會導致他們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快有個結(jié)束了�!�
宇文小策醉眼迷離:“我出賣了兄弟們。”
常月余的臉色一陣陣發(fā)白:“你......”
宇文小策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聽到這些話也會開始恨我,可是我必須暴露出來一大批人讓朝廷看到,讓皇帝看到,這樣的話才能保住更多人,才能讓將軍后續(xù)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不出意外的話,薛華衣就要來京畿道了,我們不能讓他暴露出來,所以在這之前,切斷所有的線,除了你我手里掌握的之外,其他的外線全都切斷�!�
常月余道:“你要犧牲掉大開山里那幾千人我沒有說過什么,甚至還在配合你,為了穩(wěn)住那幾千人的心,我把兄弟都留在那做首領(lǐng)了�!�
他說完這句話怔了一下,然后忽然哭了出來:“我又有什么資格說你,我和你何嘗不是一樣的人,我們都變了�!�
宇文小策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大開山里的人都是這些年我們收攏招募的水匪,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太過心疼,可是陷進去的還有數(shù)百人是我們這些年培養(yǎng)的自己人�!�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大開山里那些人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們......薛華衣到了之后,我們的大事才剛剛開始,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我們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事全都被朝廷查出來�!�
常月余跟著吐出一口氣,點頭:“我知道,你心里也苦�!�
宇文小策直接抓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灌進去。
放下酒壺后,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常,你先回去見將軍,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和將軍說一遍,我還有事不能回去�!�
“你還要去做什么?”
常月余道:“你現(xiàn)在很危險了�!�
“重安郡天機票號的那些人還沒有處理呢。”
宇文小策道:“我把這些人處理了之后會去找你們,將軍面前,我還得自己請罪�!�
常月余嗯了一聲:“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你回去之后好好安撫將軍,不要出門,等過了這段時間的風聲之后再說,其他的也沒有什么可交代的了,你們都保重�!�
“好�!�
常月余起身:“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多加小心�!�
“嗯�!�
宇文小策點了點頭,常月余快出門的時候,他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將軍如果罵我,你不用替我解釋,你跟著罵我就是了,多罵幾句,將軍心里會好受些,你心里也會好受些�!�
“我......”
常月余一聲輕嘆,拉開門走了。
一刻之后,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人邁步進來,看了看爬伏在桌子上的宇文小策,嘴角勾了勾:“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所有的傷心都是裝出來的�!�
宇文小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哪里有什么淚水,看著也沒有任何悲傷,之前眼神里的那些負罪那些驚慌那些難過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坐下說吧�!�
宇文小策指了指自己對面。
中年男人回身把房門關(guān)上,在宇文小策對面坐下來后說道:“薛大人來之前,必須把所有人所有事都解決掉,這個案子牽扯到如今地步,沒有人去死的話朝廷根本不可能放松下來,皇帝那樣的人,也不可能一點警覺都沒有,這些你都是知道的,薛大人的意思是,他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雖然我不相信,但是薛大人說他信你,我就愿意和你推心置腹�!�
“明白�!�
宇文小策點了點頭:“耿遠,你是薛大人的心腹,你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薛大人身上,我是薛將軍的心腹,薛將軍也一樣把大事寄托在薛大人身上了,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我做出的選擇有多難,你沒有什么可懷疑我的�!�
“好的�!�
耿遠點了點頭:“薛大人不會看錯人,你把事情安排好之后就等著薛大人的召見,不要再生事了�!�
“嗯。”
宇文小策再次深呼吸,然后笑起來:“不過說起來......死那么多人,確實心里有些不好受�!�
耿遠往前壓了壓身子:“真的?”
宇文小策聳了聳肩膀:“真的,不過去掉那些糟粕是好事�!�
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不值得我傷感太久�!�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水匪地勢之利
太陽從東方慢慢的爬過山坡,陽光給山嶺邊緣鍍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此刻景色是一天最美時,有一群水鳥飛走,翅膀振動的聲音都是在打擾這寧靜。
然而接下來的號角聲響起,也打擾到了水鳥的寧靜。
嗚嗚嗚......
號角聲接連不斷的吹響,大船上的精甲戰(zhàn)兵開始有秩序的下船,登上一艘一艘蜈蚣快船開始朝著岸邊劃過去,遠遠的看過去,像是一條一條巨大的兇鱷背脊浮出水面。
各船領(lǐng)隊的什長喊著號子,士兵們同時劃動手里的雙槳,蜈蚣快船好像貼著水面飛起來一樣。
大開山的水匪應(yīng)該是徹底放棄了在岸邊開戰(zhàn),他們知道自己擋不住大寧戰(zhàn)兵在開闊地面的猛攻,所以將防守的希望都寄托在山城和山城下邊的崎嶇小路上。
幾個十人隊率先登陸,迅速在岸上設(shè)立警戒為后續(xù)的隊伍擴大安全區(qū)域。
謝九轉(zhuǎn)從蜈蚣快船上跳下來,抬頭看了看,面前這座山像是駱駝的雙峰,正對著的山上看不到山城的影子,根據(jù)縣志記載,石頭城在后邊一座山的半山腰,要想登上去,先繞過前邊的半座山,然后順著并不寬敞的石階路上去,因為已經(jīng)至少幾百年沒有修繕,那些石階路可能都已經(jīng)殘缺不全。
當年建造這座山城的是大開山水匪十三盟,最強盛的時候擁兵十幾萬,他們在這修建了龐大的防御工事,進可攻退可守,輝煌時期曾經(jīng)占據(jù)整個重安郡區(qū)域所有州縣。
可是十三盟的首領(lǐng)們覺得就算陸地上的大城堅固也不靠譜,不如一直都把大本營放在大開山的好,結(jié)果就因為這樣的目光短淺,導致他們控制的區(qū)域不斷被壓縮,分派出去的人被圍攻的時候又沒有及時的支援,被別的義軍一點一點蠶食。
以至于最后空有十余萬兵力,卻只能龜縮在大開山中度日。
“交替戒備向前�!�
謝九轉(zhuǎn)一邊走一邊大聲喊著:“斥候隊,先上去!”
兩個十人隊的斥候迅速的沖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樹木掩映之中。
前邊,斥候隊正劉晉樓壓低身子往前走,帶著他的隊伍小心翼翼的穿過一片叢林,在林子邊緣,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隊伍停下來,取出千里眼往前邊仔細看了看。
一條殘缺不全的石階小路出現(xiàn)在大概幾十丈外的山腳,這應(yīng)該就是縣志中記載的那條可以通向石頭城的路了,小路兩側(cè)都是枝葉茂密的樹和近乎一人高的野草,敵人藏身起來很容易。
“去兩個人看看�!�
劉晉樓壓低聲音吩咐了一句。
兩名斥候從他身后貓著腰出去,在溝壑之中盡量壓低身子前行,他們從野草叢里探出頭往石階路那邊看,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危險,其中一個站起來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噗!
一支鐵羽箭從遠處飛過來,直接射穿了斥候的脖子。
人站在那還揮著手,箭射穿脖子的時候他還保持著招手的動作,下一息,尸體往前撲倒。
他身邊的同伴驚了,拉著尸體回到溝里,發(fā)力把尸體扛起來往回跑。
噗!
鐵羽箭再次飛來,這次沒有瞄準要害,而是一箭射穿了后撤斥候的小腿,扛著同伴尸體的斥候疼的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
“救他回來。”
劉晉樓喊了一聲,然后將連弩摘下來朝著羽箭飛來的方向點射,可是連弩的射程根本就到不了那么遠,對方的鐵羽箭最少是兩石半以上的硬弓射出來的,比他們的連弩射程最起碼要遠一倍還多。
三名斥候互相掩護著沖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半蹲在那還擊,另外一個人過去拉著受傷的同伴往回走。
噗!
第三支鐵羽箭飛來,打穿了支援斥候的脖子。
在第三支箭飛過來之后的片刻,幾十支羽箭從不同方向射了過來,另外兩名戒備的斥候被先后射翻,瞬間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距離被伏擊的的人大概二十丈外,樹干上,大開山水匪首領(lǐng)郭亭冷哼了一聲,似乎頗為不屑。
他就是被宇文小策留在這的人,也是被常月余稱之為兄弟的人,四十幾歲,方臉絡(luò)腮胡,眼睛好像鷹一樣。
“說什么水師戰(zhàn)兵實力很強,不過如此。”
郭亭吩咐道:“過來救人的,來一個射死一個�!�
附近草叢里和樹上的那些水匪應(yīng)了一聲,舉著弓繼續(xù)瞄準那個方向,可是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再上來。
差不多有半刻時間之后,一隊戰(zhàn)兵從樹林中緩緩出來,每個人都貓著腰,他們手里都有一面很大的步兵盾,一條直線似的出來,然后隊伍分開兩邊,隔一個人走一個人,前邊的往左后邊的就往右,這樣陸續(xù)分開形成兩支隊伍。
然后隊伍又在遇襲的人前邊重新匯合,以步兵盾形成防御,步兵盾后邊的人上來,拖拽著受傷和死去的戰(zhàn)兵回到林子里。
“他們也就那樣。”
郭亭嘟囔了一句,手中的鐵羽箭激射而出,砰地一聲擊穿了一名戰(zhàn)兵手里的步兵盾,余家卡在盾牌上,箭尾嗡嗡嗡的急速顫抖著。
郭亭一擺手:“撤到二道梁,咱們在那邊等著他們上來,就在這大開山讓那些朝廷的兵看看咱們的實力,想把這打下來,沒那么容易�!�
幾十個人跟著他從四周躥出來,迅速的朝著山上撤退,持盾的戰(zhàn)兵們看到了人影之后開始追擊,他們?nèi)齻人一排舉著盾追過去,到了石階路上三個人一排剛好,這條路都容不下四個人肩并肩。
“上去!”
一名戰(zhàn)兵校尉下令。
士兵們順著石階路迅速向上移動,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地形又變了,一側(cè)是峭壁,刀削斧鑿一樣,至少有幾十丈高,另外一側(cè)是陡坡,野草叢生,不小心滑下去的話就會墜入深澗。
“小心!”
已經(jīng)走在隊伍最前邊的校尉喊了一聲,然后迅速后撤,前邊高坡上幾根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的圓木滾下來,石階路就這么寬,圓木全都封死了。
前邊的人還能看到,退不及就跳起來避開,后邊的人卻被圓木撞倒了不少,有的人腿被圓木壓在下邊,疼的瞬間滿臉都是汗水。
“把人救出來�!�
隊伍中的一名什長將手中盾牌扔在一邊,跑過去和其他人合力把圓木搬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候,石壁上邊,那些水匪已經(jīng)等著了,他們看到人群聚集在救人,立刻把石頭從山崖推下。
石頭一塊一塊的砸落下來,不少人直接被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