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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8章

    何其幸他們?nèi)齻把另一個男人從車里扯了出來,那男人扎了一頭玻璃渣子,滿腦袋都是血。

    “把他們綁回去?還是在這兒問?”何其幸早沒了白天的衣冠楚楚,往那男人身邊一蹲像個剛跑完步的男大體育生。

    我四周望了望,這里荒無人煙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一座建筑,來的時候只想著不能跟丟,竟然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跑了這么遠,幾只小馬都累得耷拉著耳朵,呼吸很急促,陳志怕陳小花掉隊,來的路上把它像掛麻袋一樣掛在小馬背上,這孩子現(xiàn)在還氣得原地尥蹶子。

    “往回走吧,先牽著馬走一段,大家都緩緩。”大家騎快馬的經(jīng)驗都不多,一路不管不顧的狂奔過來,現(xiàn)在腿彎都在發(fā)麻。

    這四周連棵樹都沒有,腳下的山坡起伏,只能看到朦朧的月光勾勒出的彎曲線條,我們幾個現(xiàn)在離家少說也有十幾公里了,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冒出幾聲貓頭鷹的“咕咕”聲,在這空曠漆黑的草原上顯得格外詭異。

    那斜眼司機還能自已走路,副駕的男人則被我們放在地上拖行。

    斜眼司機被我拎在手里,我看他清醒得差不多了,低頭問道:“你們干嘛的?是不是人販子�!�

    結(jié)果那司機歪著頭看了我一眼:“你們不也是嗎?大家都是同行,誰也別瞧不起誰。”

    我讓他這一句話給我說蒙了,一使勁兒把他提起來,卻不知道該與哪只眼睛對視:“不是,誰跟你說咱們是同行的?”

    結(jié)果他了然一笑:“你不用裝,那天晚上我路過的時候已經(jīng)看見了,你們摸黑在路邊抬人呢,你們生意干的大,但也不要覺得我們好欺負�!�

    我覺著這個人好像有點兒傻,試探著問道:“你怎么看出來我們生意干的大?”

    “那天晚上還有個老黑,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們能往國外送人,確實有點手段。”

    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點兒什么,這時候黑黑的鄭義湊了上來,在他眼前擺擺手:“你是不是視力不太好?”

    結(jié)果那司機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往他臉上拍了一下兇惡地罵道:“他很難不知道啊,你先不管這個,那個短頭發(fā)女孩,在你們那兒吧?”

    他被我拍了一個先是縮了下脖子,隨后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你們從我們手里把她們偷走了嗎?我們今天就是來找她們的�!�

    第17章

    人狼

    我們聽了斜眼司機的話非常不解,可他用那只正常的眼睛瞄了眼那個昏迷的人,隨后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不是你們還能有誰?我們雖然剛來這兒不久,但從來沒見過別的同行,你們前腳剛來,后腳我們的人就丟了,肯定是你們干的。”

    我內(nèi)心大為不解,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想到干這個行當?shù)�?他明顯不是很聰明啊。

    我正準備繼續(xù)細問,一陣冷風迎面吹來,我脖頸的汗毛直接豎了起來,渾身觸電一樣打了個冷戰(zhàn),沒由來的我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風吹來的地方,其他人被我突然的警覺搞得一愣。

    “烏眼兒哥,你咋個了嘛?”陳志小聲地問了一聲。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把那個斜眼司機交到了他們手上,隨后面向那個讓我感到不適的方向,邁步站在了人群最前方。

    “不對勁,都小心點�!�

    這是我第一次在沒看見任何危險的情況下產(chǎn)生如此明顯的生理防御,我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地平線,一股熱流涌向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的紋路正在從雙眼到鎖骨逐漸顯現(xiàn)。

    緊張的情緒彌漫開來,其余人都開始變得不知所措。

    陳志是最清楚我身體情況的人,他趕緊湊到了我的身后,試圖擋住別人的視線。

    我無暇他顧,那股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一陣細微的踩草聲傳了過來,所有人都開始看向前方的草坡,終于,那模糊的地平線動了。

    先是幾顆毛茸茸的灰色腦袋窸窸窣窣地冒了出來,昏暗的光線下很難辨認出是什么物種,只能看清一對對泛著黃光的眼睛,似乎像是豺狼,隨著它們的出現(xiàn),空氣中多了一絲腥氣,一瞬間幾匹小馬四散奔逃,陳小花直接竄回來陳志腳底下。

    我身后的幾人沒有亂跑,但呼吸愈發(fā)紊亂,前方越來越的腦袋攢動起來,直到最先出現(xiàn)的幾個東西爬上草坡,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已大錯特錯。

    與其說是豺狼,它們更像是人,卻又不完全是。

    “啊!”

    鄭義直接失聲驚呼了一聲,陳志也從我身后探出一顆腦袋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他顫抖著聲音說道:“這是啥子呦!”

    只見眼前的山坡陸陸續(xù)續(xù)爬出十幾個類似人形的生物,他們四肢粗壯,肌肉虬結(jié),渾身覆蓋著一層青灰的毛發(fā),佝僂地站立著,它們沒有人類那么突出的肩膀,兩條胳膊齊長,下垂到了膝蓋,尖利的利爪閃著寒光,可它們的腿卻比較短,就像犬類一樣長著三截腿骨向后翻折。

    最主要的是它們的頭,完全沒有一點人的樣子,根本就是一種嘴筒子很短的狼,那尖利的牙齒裸露在外,一雙似人非人的眼睛在我們中間掃視著。

    大家只是抓個人販子而已,竟然在夜晚的草原上長了這么大的見識,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我有一瞬間的慌亂,腦子里想到了月亮,我還記得月亮一只手就能推動張海他們兩個人才能挪動的石臺,眼前東西和月亮有點兒異曲同工,如果個個都是那個水平,我們今天應(yīng)該死得很難看。

    我捏緊手里的工兵鏟,咬牙沖陳志他們喝道。

    “到我身后,全都站到我身后!”

    這時那個原本一直昏死的男人估計是剛剛醒來,正巧看見站立在山坡上的十幾只人狼,他趴在地上突然尖叫一聲:“妖怪��!”

    同時他完全不顧我的囑咐爬起來就跑。

    “傻逼,回來!”

    我回頭大喊一聲,卻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個男人頂著一頭血邊喊邊跑,這一動作就像信號槍一樣打破了沉默,那些原本還站立在原地蠢蠢欲動的人狼紛紛向前猛地一躍,四肢著地的它們看起來更加駭人,有種不倫不類的恐怖。

    陳志他們還在我的身后,我絕對不可能放棄保護他們反而去救那個逃跑的男人,他想死,那就死吧。

    眼看著那些人狼沖了過去,我們幾個趕緊抱團后撤,果然沒等那男人跑出幾步就被追上了,其中一個強壯的人狼直接揮出利爪劃破他的后背,只一下那男人的后背便皮開肉綻,白森森的脊椎骨裸露在外,整個人癱在地上抽搐不止,接著另一只人狼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喉嚨,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但我可沒空管他,因為這些人狼主動分為兩支,一支圍殺那個中年男人,另一支則圍在了我們的周圍。

    奇怪的是圍在我們周圍的人狼并沒有像另一支那樣粗暴直接的撲上來,更像是在圍著我們在尋找什么機會。

    我和陳志在喀納斯是經(jīng)歷過狼群襲擊的,狼的攻擊狀態(tài)十分明顯,可眼前這幾只人狼怎么看怎么不對勁,我就站在人群最前方,明顯就是主事的頭頭,這么一個威武雄壯的男人它們竟然沒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這時陳志悄悄說了句:“我咋個覺得,它們對我們好像不咋個感興趣樣喃?”

    果然,眼前這些狼不管怎么交換位置眼睛都盯著同一個位置,明顯是看獵物的眼神,我們試探著動了動,那些人狼并不在乎我們幾個,唯有一個人走動的時候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大家順著人狼的目光看過去,視線全部聚集在一個人身上,那個斜眼司機。

    另一邊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動靜了,此時在場的所有生物都在看著斜眼司機,他就是視力再差也該看出來了。

    這貨“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兩只胳膊緊緊抱住何其幸的大腿:“救救救救我……救我……”

    可何其幸硬生生掰開他的手,大家都以為何其幸會一腳把他踹開,可沒想到他遲疑了一下以后,竟然擋在了這男人面前,他年紀本來就不大,此時抓著工兵鏟的手還在發(fā)抖,可他還是舉著工兵鏟顫抖著聲音說道:“不行不行,他死了,就沒有思佳的消息了,思佳要是找不著,我也不用活了。”

    他的精神狀態(tài)是繼秦晃之后第二個震撼到我的,這是什么超絕信念感,他到底有多怕過苦日子,要不是現(xiàn)在場合不對,我真想大喊一聲:“這特么的就該你傍上富婆。”

    可不管何其幸怎么想,眼下大家伙都是進退兩難,就算看出這些人狼的目標可能是斜眼司機,大家依然不敢輕舉妄動,它們能夠失手無數(shù)次,但我們挨一爪子可就死得差不多了。

    人狼們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我們幾個也被迫形成了一個小圈,陳小花嚇得使勁兒往陳志后腰衣服里鉆,年輕的鄭義哪兒見過這些啊,已經(jīng)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些人狼遠看就已經(jīng)很可怕了,現(xiàn)在走得越來越近,就像是一個駝背的人在身上縫了動物皮草,這詭異的長相清晰的映在大家的眼睛里,散發(fā)出一種詭異的物種混亂的感覺,讓人心尖都在發(fā)顫。

    鄭義剛開始是小聲抽泣,可人狼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喘個氣都快把他劉海吹起來了,這下他算是忍不住了,握著手里的工兵鏟嚎啕大哭。

    我本來生怕他這一嗓子給人狼嚎毛楞了,沒想到反而給他們整懵了,它們那張狼臉上竟然露出一個人性化的表情,同伴之間互相看了幾眼,就像是在說:“咱也沒欺負他�。克奚堆�?”

    一看他們這樣我也懵了,眼瞅這情況是越來越詭異,遠遠超出我對這個事態(tài)的預(yù)料,我現(xiàn)在甚至覺得這比之前面對喀納斯狼群的時候還要被動,從長相到行為,我完全預(yù)判不到它們的下一步計劃。

    原本血腥兇險的一場對峙,突然就這么暫停了,鄭義哭得肝腸寸斷,其他人心思百轉(zhuǎn)。

    草原上夜風習習,把鄭義的哭嚎聲帶出去很遠,這時遠方傳來兩聲烏鴉的叫聲,嘶啞而蒼涼,這叫聲透著一股凄涼傳遍了整個草原。

    人狼們倏然回頭,我們面前最強壯的一只人狼開始仰天長嘯,一時間,普普通通的夏塔草原變得古樸肅穆,仿佛回到了千百年前的西域古國。

    不等我們做出反應(yīng),那些人狼頓時四散開來,拖著已經(jīng)死去的中年男人向來時的方向奔去。

    原本遮擋著月亮的烏云散去,那些人狼紛紛停下,仰頭望向草原上空的明月,扯著脖子發(fā)出一陣愜意的呼號,隨后繼續(xù)向前奔走。

    從后面看它們就是一群強壯的灰狼,誰又能想到它們一個個是那副半人半獸的模樣呢?

    帶著草香的冷風把大家吹得打了個寒顫,每個人走遠的思緒逐漸回籠。

    陳志從褲兜里拿出紙巾遞給鄭義,我回頭看向依然癱軟在地上的斜眼司機:“算你命大�!�

    也算我們命大。

    第18章

    常首富

    鄭義此時也癱坐在地上,還在打嗝,陳小花更別說了,到現(xiàn)在還躲在陳志衣服里不愿意出來。

    我把那司機拎了起來,抬起他的臉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干啥了?這兒有只羊它們看都不看,就盯著你倆?你們不會連狼人都拐吧?”

    他全身還在發(fā)抖,說話都說不利索:“沒沒沒,沒拐狼�!�

    “算了算了,先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何其幸剛才還一副剛強的樣子,此時卻有點兒腿軟,連手里的工兵鏟的拿不住了,眼神飄忽地跟我說:“扶一下我,扶我,扶一下�!�

    相對而言陳志的狀態(tài)還不錯,正在給鄭義順著胸口,我把何其幸推到他身邊:“陳志你看他們一下,我去把馬找回來。”

    幾匹小馬沒跑太遠,我把它們挨個順了回來,先把何其幸扶了上去:“騎馬沒問題吧?”

    何其幸趴在馬背上抱著馬脖子沖我點了點頭。

    我把司機五花大綁放在了馬背上,別人騎馬我牽馬,以我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可不會騎馬帶個大活人。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了一點亮光,那輛873車牌的面包車躺在路邊,車燈還亮著。

    到了房門口我把那司機拽了下來扔在地上,“這個怎么整,放外頭肯定得跑。”

    我們幾個商量了幾下,最終決定把他拎回房間輪流守著。

    這回我們幾個連床褥都沒鋪,一個個像雕像一樣坐在炕上盯著那司機。

    “你叫啥?多大?”

    他畏畏縮縮的看著我們幾個,小聲說道:“我叫常首富,二、二十二歲�!�

    陳志驚訝道:“二十二歲?長得那么著急?”

    我杵了陳志一下:“你說點兒有用的�!�

    隨后我扭頭繼續(xù)問這個常首富:“你們從內(nèi)地來的吧?來了多久?”

    他大概想了想:“九月底來的,想著十月一這兒的人多�!�

    也就是來了不到一個月,看來是個流竄作案的。

    “你說丟了幾個女孩?在哪兒丟的?怎么就覺得是我們干的?”

    面對這個問題他卻扭捏著說:“兩,兩個,在往精河走的山路上丟的,其實我知道不是你們干的,應(yīng)該是她們自已跑的,因為他們每次抓來的人,我都會偷偷把繩結(jié)放松,但這又不能讓他們知道,那天晚上我又湊巧看見你們也是同行,就栽到了你們身上……”

    我們幾個臉色瞬間就變了,合著線索又斷了?

    他看我臉色一變,還以為我們是要發(fā)飆,趕緊急急地解釋道:“我本來想著反正不是你們干的,他們只要找不著人不就沒事兒了,沒想到會出這么大事兒,那會兒也是當著我們二哥的面兒才那么說的,我了解他,他肯定是裝暈,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們�!�

    我盯著他沒說話,表面上兇狠,實際上腦子里還在處理這些破爛信息,結(jié)果他倒是很能自洽,坐在地上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用苦口婆心的語氣說道:“不過你們這些人看著還挺有文化,人也不錯,還愿意救我,好好的人怎么還干起這種兒事兒了呢?這個行當會遭報應(yīng)的,動不動就出人命,有的干就干點兒別的吧�!�

    他在那兒搖頭晃腦的,給我看得直來氣,竄過去拿起地上的鞋就往他身上抽了幾下,指著他大聲罵道:“你他媽還教育上我了?你也配?”

    常首富縮著脖子往邊兒上挪了挪,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我也不想干啊,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他們說我不干就把我家人都弄死,那我哪敢跑,只敢悄悄給別人松松繩子,就這樣我還嚇得半死呢……光干活不給錢,隔三差五還挨打,這是什么日子啊……”

    說著說著他就躺在地上哭,一張嘴張得老大,唾沫絲拉的長長的,沒一會兒眼淚就在地上攢了個小水窩。

    我被他哭的心煩氣躁,直接把手里的鞋扔了過去:“你給我把嘴閉上,我告訴你,那個短頭發(fā)的女孩是……”

    話剛說到這里我卻被何其幸攔住了,他沖我使了個眼色,隨后盯著常首富說道:“那個短頭發(fā)的女孩可是我們先盯上的,一個大人物點名要的,你知道我為啥寧愿賠上自已也不能讓你死嗎?因為這個大貨丟了,我們都得死,當時我說的那個鄭姐你也聽見了,嘖嘖嘖,只要我在她跟前稍微說兩句,別說你們家人了,就是你們整個村,一陣煙一樣就沒了,連點兒灰都不留�!�

    何其幸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這貨為了吃軟飯真是說學逗唱全面發(fā)展,陳志和鄭義那一黑一白抱著膝蓋坐在旁邊像一對黑白豬擺件,現(xiàn)在看何其幸演起來了還不忘點頭配合。

    眼瞅著那個傻子常首富趴在地上嚇得不輕,我適時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個行當確實干不得,我們也是打算這一把干完就金盆洗手,你帶我們?nèi)ヅ獊G那女孩的地方,就當給你積德了好吧。”

    我本來還以為他會磨嘰一會兒,結(jié)果他卻干脆地點頭答應(yīng)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她們有兩個人,應(yīng)該會在一起�!�

    我眉頭一皺:“你還要帶著另一個女孩回去?”

    他嚇得趕緊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這回肯定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

    問的差不多了我們也不怎么說話了,這一天大家伙都累得夠嗆,但這會兒沒一個敢睡得,反倒是躺在地上的常首富睡得昏天黑地,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我看了眼何其幸,拿起手機給他發(fā)起了微信。

    “你有打算?”

    何其幸正在給三舅媽匯報,發(fā)了一段又一段話,聊天頁面乍一看全是綠色對話框,等他交代得差不多了才回我消息。

    “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先不讓他知道咱們和思佳的關(guān)系。”

    想到何其幸這個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俗話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事兒聽他的應(yīng)該沒錯。

    眼瞅他又開始敲手機,我忍不住又給他發(fā)了個消息:“你老跟舅媽說那么多,人家都不回你,你也不怕她煩你?”

    何其幸看見以后嘿嘿一笑,回道:“鄭姐不回不代表她不愛看,報備這個事兒得主動,她要是煩我早就讓我滾蛋了,這個你不懂,鄭姐是大忙人,什么都等她問我還吃哪門子軟飯,吃冷飯還差不多�!�

    他的精神境界顯然高了我三層樓不止,瞅著他那個樂此不疲敲鍵盤的樣子,這哪是吃軟飯的,這已經(jīng)是到了喝粥的地步了,我默默把他的備注改成了五個字:粥王何師傅。

    第19章

    發(fā)瘋的病患

    我們幾個輪流守了一夜,一是怕常首富跑,二是怕他的同伙上門偷襲,可一夜下來風平浪靜,常首富倒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從屋子東邊滾到了西邊,搞得像我們幾個是給他守夜一樣,越想越虧。

    我爬起來一腳踹他屁股上:“還他媽睡,不怕我們把你賣了,起來找人,找不著就給你埋這屋地磚下頭�!�

    如果按照常首富說的,我們就得重新回到精伊牧道附近,住宿問題因為常首富的存在難度飆升,綁著他住酒店肯定是不行的,初步考慮到野外扎帳篷。

    陳志和何其幸分工收拾起了行李和常首富,幾匹小馬被鄭義寄養(yǎng)到了他們的養(yǎng)雞場鄰居家,安頓好了小馬他就給富姨打了個電話。

    “喂?師傅,你這幾天在外面躲一躲不要回來,不是,不是鎮(zhèn)上那家,這是新的仇家,楊思佳就是讓他們拐走的,我們正在試圖攻破這個團伙,嗯師傅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也不知道富姨在另一頭給他喊了什么口號,鄭義掛了電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燒了來個破釜沉舟。

    “鄭義啊,楊思佳是你義父嗎?”

    這事兒放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張峰頂多給我發(fā)倆短信,超過五毛錢的事兒他都不能干。

    鄭義把自已胸脯敲邦邦響:“我倆互為義父,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他去倉庫掏了個麻袋出來,利索地開始收曬在院子里的苞米,邊收拾邊說:“大哥你肯定想不到我是個孤兒,竟然會跟思佳這種小富二代成了好朋友。我小時候在阿克蘇,從記事起就知道爸媽都不在了,就剩我爺爺,后來還是一個民間慈善機構(gòu)幫了我的忙,讓我還能讀書上學,后來我爺爺去世了,我直接就住在了機構(gòu)里�!�

    我也沒插嘴,順手幫他撐著麻袋口。

    沒一會兒他就收了小半袋,嘴上不急不緩的說著自已的事情:“當時思佳的媽媽還沒有發(fā)家,我們兩個有緣分,在阿克蘇上的同樣的小學和初中,我這個人嘛就是不合群,當時就覺得自已不上進,現(xiàn)在知道了這叫什么了,我從小就喜歡躺平擺爛,也就思佳愿意跟我玩兒�!�

    我覺有點兒奇怪,“喜歡躺平所以沒朋友?這是什么邏輯?”

    “這個邏輯只能放我們這種人身上,家境不好的孩子就應(yīng)該頭懸梁錐刺股,我這種就是不上進,不值得來往,剛開始不少人還是愿意跟我玩兒的,大家下意識地想拉我一把,比如督促我學習什么的,時間長了就覺得我沒救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可憐兒。”

    “我其實很感謝大家伙,但我確實不需要,機構(gòu)里什么樣的人都有,孤兒、殘疾、重癥以及各種長期慢性病患者,我在里面的時候天天喝各種勵志雞湯,大家都像是要掀開頭蓋骨往里灌一樣,他們想要的是能活下去,我已經(jīng)能好好地活下去了,真沒什么想要的了�!�

    “思佳就不一樣,她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這個性格在鄭阿姨還沒有開始賺大錢的時候就有了,我倆就像風箏和人,我永遠在草地上躺著,她隔三差五出去飛,偶爾回來看看我,我倆就通過那根小細線連著,聊聊天說說話,當然,我愿意動彈了也會跟她出去玩兒,她比別人激進,我比別人遲緩,沒想到反而成了好朋友。”

    說完這些,苞米已經(jīng)收了整整一袋子了,我?guī)退o搬進了倉庫,重新拿出一個袋子:“你倆倒是互補,共同點是膽子都不小,怎么說呢,就是那種對人生規(guī)劃的大膽�!�

    鄭義呲著一口白牙嘿嘿一笑:“大哥你沒見我以前被收容的機構(gòu),那個機構(gòu)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有一點不好,就是太……積極了,嗯應(yīng)該可以這么說吧,經(jīng)常有老師給大家做心思疏導,告訴大家生活充滿希望,生命總能得到延續(xù),要做好事存好心,必然得到回報�!�

    說到這里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說:“我們那兒還出過事兒呢,當時有一個大媽,整個機構(gòu)里數(shù)她心態(tài)最好最積極,每天還到處鼓勵別人,讓別人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除了去醫(yī)院治療的時候,她還到處幫忙,捐款啊免費支援啊什么的,她都干,結(jié)果最后醫(yī)院診斷書一下來,徹底沒希望了�!�

    他一攤手說道:“大媽的天塌了,直接就瘋了,拿著一把刀在機構(gòu)的樓里見人就要砍,嚷嚷著什么騙子、沒用、白干好事了什么的,正好那天楊思佳偷偷溜進來看我,把我倆嚇得躲在床底下動都不敢動。”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好奇的問道:“然后呢?怎么樣了?”

    鄭義一臉后怕:“那可太嚇人了!”

    這下鄭義連苞米都顧不上了,兩手扶著鐵锨給我講著他倆小時候的故事。

    那天楊思佳之所以溜進去看鄭義是因為他在體育課上扭傷了腳,她從家里拿了膏藥、云南白藥、紅花油之類的一大堆藥,溜進來以后就跟鄭義窩在房間聊天看。

    結(jié)果看著看著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外面怎么回事兒?我去看看�!�

    楊思佳放下手里的就跑到門口去探頭往外看,正看見樓道里平時慈眉善目的大媽此時披散著頭發(fā),手里拿著一把剁骨刀到處揮砍,有的人一個躲閃不及身上就得多一道皮開肉綻的口子。

    眼看大媽就往這邊走了,楊思佳嚇得趕緊關(guān)上門,她手忙腳亂地想鎖門卻怎么也鎖不上。

    “這破門怎么回事兒!”

    鄭義小聲又焦急地說道:“那個門是壞的,根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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