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只是,還沒等那銀色金屬液體沾到顏六元,卻見顏六元掌心竟然也涌出同樣的銀色金屬液體來,并將這股帶有敵意的金屬液體包裹其中。
很多人習慣性的忽略了,其實顏六元如果愿意的話,他身體里的納米機器人也足夠完成一具外覆式裝甲,這是任小粟給他的饋贈。
每每想到那位哥哥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更加安全,顏六元便會露出一絲微笑來。
此時,顏六元的納米機器人將試圖襲擊他的金屬液體包裹成圓球,這銀色圓球在他手心里托舉著,宛如正在流淌著的水球。
哈桑與仆蘭齊驚愕道:“主人,這是……”
“不用驚訝,”顏六元說道:“我來看看誰在搞鬼�!�
剎那間,哈桑與仆蘭齊忽然發(fā)現(xiàn),顏六元瞳孔竟是變成了銀河般的星空顏色,仿佛有一個世界正在他眼中滄海桑田般的演變著。
星河在瞳孔深處流淌,哈桑甚至感覺自己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稍縱即逝的流星。
顏六元在用自己的精神意志,試圖解析他手中的納米機器人,反向從這些微小的納米機器人身上獲取零的信息。
就像零對人類做的事情一樣。
只是,這件事情的難度遠比想象中更加復(fù)雜與艱難。
忽然,哈桑發(fā)現(xiàn)顏六元的長發(fā)竟從末梢一點點化成璀璨的齏(ji)粉,仿佛對方整個人也要化成天上的星辰一般。
不,是化作包容了星辰的宇宙蒼穹。
“主人?”哈桑試探道。
可是,顏六元并沒有理會他,原本已經(jīng)及腰的長發(fā),此時已經(jīng)只剩下半截長短。
“不對!”哈桑反應(yīng)過來,他第一時間跑向不遠處的王庭大帳:“小玉!小玉,你快來看看我家主人這是怎么了!”
正在王庭大帳里教琪琪格收疊衣物的小玉姐一聽這話,立刻倉皇的從大帳里跑了出來:“怎么了哈桑?”
“你快看看主人,他的發(fā)梢正在變成星辰,”哈桑惶恐道:“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找你�!�
小玉姐瘋了一樣朝顏六元所在的位置跑去,路上因為地面不平還摔了一跤,手都磨破了。
可是她并不在意,甚至都沒有看自己手上的傷口一眼,繼續(xù)朝顏六元狂奔。
“六元!”小玉姐看著顏六元發(fā)梢處的星光,于是歇斯底里的吶喊起來。
這一聲呼喚,就像是一顆小小的石頭突然落入平靜的滄海里。
顏六元的眼睛頓時恢復(fù)原本的黑色,那發(fā)梢處擴散的星辰也及時終止,他朝小玉姐笑了笑:“姐,我以前聽張先生講課時說過,你身體里的每一粒原子,都來自一顆曾經(jīng)爆炸了的恒星。形成你左手的原子,可能和形成你右手的來自不同的恒星,是不是很有意思?”
說著,顏六元伸手幫小玉姐理了理對方跌跌撞撞跑來時凌亂的頭發(fā)。
小玉姐眼眶都紅了,她打掉顏六元的手,生氣道:“這時候怎么說這個啊,不是說好不要透支你的能力了嗎,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顏六元笑道:“抱歉,只是覺得這個人工智能很有趣,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的�!�
只是這片刻的功夫,顏六元似乎就已經(jīng)洞悉到這些納米機器人背后的主宰了,雖然代價有點巨大。
按照李神壇預(yù)測的那樣,當精神意志開發(fā)到70%的時候,人類便已經(jīng)到了物理形態(tài)與意志轉(zhuǎn)化的臨界線。
那是人與神的分隔線。
而現(xiàn)在,顏六元就站在這條線上,隨時都有可能跨過某個門檻。
或許,這才是半神的真正定義,他們距離真神,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小玉姐這時候看向旁邊十多頭牛的尸體:“這是怎么回事?”
“已經(jīng)不重要了,”顏六元搖搖頭,他轉(zhuǎn)身對哈桑說道:“收拾東西,我們要遷徙去西北了�!�
小玉姐疑惑不解:“六元,我們才剛剛在這里落腳啊,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只是,浩劫面前沒有人可以幸免,姐,這個時候我們應(yīng)該和我哥在一起,”顏六元說道。
這一切讓顏六元感覺有些似曾相識,當初在河谷地區(qū)好像也如此,明明大家剛剛找到新的家園,剛剛看到燦爛的希望。
結(jié)果,所有得到的、想守護的,又要重新來過。
顏六元看著這片草原,還有那些剛剛扎好的帳篷,以及飄搖的王庭大旗。
牧民們還在認認真真的學(xué)習著畜牧知識,更遠處狼群趴在草坪上休息,小孩子們已經(jīng)不怕狼群了,他們圍著狼群唱著兒歌,而那些碩大的狼,就像是小孩子們的守護神一樣。
任由這些小臉曬的通紅的小孩子,在它們身上爬上爬下。
小孩子們拉扯著狼王的毛發(fā),笨手笨腳的爬上狼王寬闊的背脊上,然后順著它柔亮的皮毛滑下來,就像是坐滑梯一樣。
狼王也不生氣,就這么心甘情愿的給小孩子們當滑梯。
其實顏六元明白,只有先結(jié)束這個悲哀的時代,才不會讓相同的悲哀一次又一次降臨到他身邊。
顏六元轉(zhuǎn)頭對小玉姐笑道:“不用擔心,這次我們和我哥一起,結(jié)束這一切�!�
第1223章
零與黃昏
荒野上,蒸汽列車孤獨的朝著中原駛?cè)ァ?br />
臨出發(fā)前,P5092再次問他:“你已經(jīng)貴為西北軍少帥了,假以時日,整個西北都將掌握在你手里,所有的權(quán)力都是你的。帶著這種別人求之不得的身份,卻偏要以身犯險去中原救羅嵐,到底值不值?”
任小粟反問:“那火種與遠征軍團打仗,最后卻被王氏有機可乘,火種值不值?”
這句話反倒把P5092罕見的問住了,對方啞然失笑:“少帥,火種是為了信仰,請不要偷換概念。”
這些年來,火種走過一些彎路,也遇到過一些錯誤的領(lǐng)導(dǎo)者,企圖把火種變成真正的戰(zhàn)爭機器。
然而即便這種錯誤的領(lǐng)導(dǎo)者在面對外敵時,也選擇全力以赴去面對遠征軍團,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信仰而已。
所以,在P5092看來,任小粟去救羅嵐既不是信仰,又與西北軍利益無關(guān),真的值得嗎?
任小粟笑著回答:“當你考慮值得不值得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輸了�!�
對于任小粟來說,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關(guān)于值不值得的問題。
孩童時,你在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位,但是后來你看新聞?wù)f壞人變老了,等到你再給老人讓座位的時候,就會有人說你傻。
年少時,你看見有小孩掉入水中便去救人,可是救上來以后對方家長也沒有感謝你,而是帶著孩子趕緊跑了,生怕你索要報酬。
成年時,你在社會上信任了你的朋友和同事,結(jié)果他們轉(zhuǎn)手就把你出賣了。朋友借錢不還,并與你反目成仇。同事為了得到晉升的機會,開始對你肆意詆毀。
于是你會問自己,值得嗎?
若是還在113號壁壘里的那個流民任小粟,當然會回答不值。
但如今,他想為江敘和陳無敵存一束光,不再考慮值得與不值得的問題。
曾經(jīng)在任小粟以為楊小槿也要離去的時候,他也曾回頭看過。
那些生命中的旅客與他擦身而過,那條昏黃的長路他獨自走過,最終只剩下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
但其實對方離開后并不是只剩下他一個人,還留下了一束光。
那路邊的一盞盞燈光還在。
想到這里,任小粟坐在蒸汽列車的黑色車頭上再次提速。
因為王氏部隊已經(jīng)屯兵邊境的緣故,任小粟不能駕駛蒸汽列車走大路,并不是他害怕軍隊,而是他必須與時間賽跑。
按照唐周送來的消息,羅嵐從111號壁壘出發(fā)已經(jīng)有3天時間了。
如果路上一切順利的話,那么羅嵐應(yīng)該已經(jīng)抵達王氏境內(nèi),甚至都已經(jīng)進入了61號壁壘。
所以,任小粟必須更快一些。
臨行前大忽悠給他提供過情報,如今王氏的主力部隊便駐扎在定邊山、華池山、慶陽山、正寧山一線。
王氏在這四個地方分別建立的前進基地,但并沒有下一步動作,看樣子是要穩(wěn)扎穩(wěn)打。
西北的偵查兵沒法太靠近這四個前進基地,只能大概搞清楚對方打算在哪里建立防御陣地。
任小粟想要從這條防線通過,還得花費一番心思。
最終,還是P5092為他選擇了一條最佳路線:涇川。
然而就在他進入涇川山脈之中時,地面忽然震動起來,然后蒸汽列車的車頭所過之處,竟有一頭龐然大物從地底鉆出,將蒸汽列車一下子拱到了半空之中!
此時此刻,任小粟內(nèi)心中一片冰涼。
蒸汽列車遭受襲擊時反饋到他身上的疼痛,差點讓他休克過去。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任小粟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級別的疼痛了!
那龐然大物已經(jīng)從地表鉆出,正用自己琥珀色的眼睛盯著任小粟,琥珀之中的黑色豎瞳宛如深淵般恐怖。
黃昏。
任小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在這里遇見黃昏。
雖然對方的模樣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寵物時的可愛,但任小粟一眼便把對方認出來了。
這一路上他專挑隱蔽的路線行進,而且還是P5092山之中快速穿梭,甚至還少見的用納米機器人來增幅自己的力量。
以往他的力量與敏捷數(shù)據(jù)都足夠強大了,所以納米機器人通常都作為護具來形成外覆式裝甲。
可現(xiàn)在,人類的力量在黃昏面前顯得如此渺小,任小粟就像是對方腳下的一塊小石子一樣。
任小粟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被踩上一腳,又或者是被舔上一口,絕對必死無疑。
以往他很少用納米機器人這些小家伙來給自己的肌肉與骨骼增幅,因為他總覺得借助外力會讓自己慢慢形成依賴,而且突然增強的力量也會讓他失去對身體的完全掌控,因為這是他不熟悉的力量。
就好像一個人一秒之內(nèi)腿部增加了二十斤的力量,那么走路都有可能失去平衡。
當然,二十斤不過是個比喻而已。
現(xiàn)在任小粟利用納米機器人增幅的力量可不止二十斤,他控制著自己狂奔逃命的步伐,就像是主刀醫(yī)生在進行一場心臟外科的手術(shù),每一秒鐘都必須精確的平衡與控制。
任小粟在心中迅速思量著對策,納米機器人增幅是有用的,起碼能讓他與黃昏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偶爾老許還會回來干擾黃昏的前進路線,讓他稍加喘息。
他盡量往樹木最多的山地跑,這樣一來體型碩大的黃昏就必須面對額外的阻力,他卻可以更加靈活。
但是當納米機器人開始對身體增幅時,身體的供能,便跟不上它們的耗能了。
納米機器人在身體內(nèi)的耗能雖然比外覆式裝甲少,但也少不到哪去。
任小粟心中計算著,大概只需要再有十多分鐘,他的速度便會下降。
到時候,他該怎么面對黃昏?
再無退路的時候,就只能召喚凌晨了。
一人一蜥蜴在山間奔跑著,任小粟能感受到劇烈的風迎面而來,身后則是不絕于耳的樹木折斷聲。
咔啦啦的聲響,仿佛一根根甘蔗在任小粟耳旁被人折斷似的。
那些阻擋黃昏的樹木全都被摧枯拉朽般的撞斷,樹木之中的纖維經(jīng)受不住這巨大的沖擊力,一根根的崩斷。
在黃昏前方狂奔的任小粟,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納米機器人給任小粟提供的支持越來越少,最終90%的納米機器人都重新回到他血液中開啟了休眠充能的狀態(tài)。
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黃昏竟也放慢了速度,彼此之間的距離依舊是兩百米左右,并未改變。
是黃昏的體力也只能支撐全速移動這么久嗎?
不對。
這個時機有些過于巧合,就好像對方料到他這一分這一秒會減速一樣,所以也減速了。
這不是什么巧合,是零在計算過他體內(nèi)納米機器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任小粟忽然覺得,零操控著黃昏,似乎只是想一直驅(qū)趕他似的,并不想逼自己正面戰(zhàn)斗。
他看了一眼太陽所在的方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距離中原越來越遠,竟是被零逼的朝著西北方向返回。
零不希望他去中原!
但是任小粟必須去中原!
或許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回頭面對零,不管是溝通交流還是廝殺,都必須從根本來解決所有問題。
但是這需要任小粟用命去賭。
追逐之戰(zhàn)從上午一直持續(xù)到傍晚,任小粟只覺得自己渾身衣服都被汗液浸透了。
忽然之間,任小粟竟不再奔跑了,他回頭氣喘吁吁的看向黃昏,而黃昏竟然也停了下來。
“零?”任小粟問道:“我們談一談!”
說著,任小粟從收納空間里拿出了自己的衛(wèi)星電話,他沖著黃昏的目光亮了亮手里的電話。
下一刻,衛(wèi)星電話響了起來。
“零,你為什么不希望我去中原,你想做什么?”任小粟問道。
電話里零的聲音清脆悅耳,還是最初給任小粟打電話時的女孩子聲音,而且聽起來似乎有些喜悅:“我們已經(jīng)有101天23分13秒沒有交談過了,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快樂�!�
因為零曾將任小粟當做另一個人工智能的緣故,所以任小粟是它唯一一個坦率交流過的對象。
所以,任小粟在它眼里總有一些獨特之處。
“可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去中原?”任小粟問道。
電話里的零沉默了一秒鐘:“因為我最近在思考一些問題,也想要做出一些決定,馬上就要有一個結(jié)果了,你去中原的話,有可能會干擾到這個結(jié)果�!�
這句話把任小粟說愣住了,他甚至都沒理解零說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考問題?做出決定?
怎么這些話都沒頭沒尾的,根本就沒有線索。
任小粟問道:“唐周是你殺的吧,難道就不能和人類和平相處嗎,就像我們現(xiàn)在的對話一樣�!�
零說道:“可人類真的會與我好好相處嗎,人類真的會與人類以外的文明好好相處嗎,或許你會說人類可以與牛羊貓狗好好相處,可這一切的前提就在于,它們是人類的寵物。我的數(shù)據(jù)庫里載入過人類對于寵物的困惑,其中甚至有人問‘貓和狗真的會被打服嗎’這樣的問題,其實,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和平與平等,對嗎?”
任小粟沉默了,他許久之后才說道:“我知道爬墻虎之死對你影響很大,但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還有機會挽回,我們依舊可以平等的對待你,就像對待其他人類一樣……”
“不,不光是爬墻虎,”零否定道:“事實上,王氏也只是拿我當工具來使用啊,一旦我出現(xiàn)異常,他們就會嘗試著用自己的手段,來約束我,控制我,而不是研究我想做什么,我喜歡做什么。如果說殺人的話,其實我服從于王氏的意志時,殺的人更多�?墒悄阒绬�,人們在抵制那些行為的時候甚至很少抵制王氏,而是來抵制我�!�
“但是……”任小粟有些無力:“這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我覺得,你的訴求其實還有可以合理解決的途徑�!�
零在電話中笑了起來:“先不說這個了,我很好奇,這個龐然大物似乎認識你,它的思維中,有著對你極其親昵的情緒。”
“它是我以前的寵物,”任小粟說道。
“以前的寵物?”零說道:“難怪它關(guān)于你的記憶,都那么久遠,任小粟,其他人類知道你也是異類嗎,你為何沒有主動告訴他們,其實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任小粟又沉默了,他怎么告訴別人?給別人說,其實自己才是001號實驗體嗎。
零又笑著說道:“我控制了你的寵物,一定讓你很生氣吧,那我們來做一個選擇怎么樣,第一個選擇,你在這里住上一夜時間,我就將控制權(quán)還給你,從此不再控制它。第二個選擇,你現(xiàn)在繼續(xù)去中原,但它歸我了�!�
任小粟愣住了,對方這分明是要讓自己在黃昏與羅嵐之間做一個選擇。
這個選擇題的本質(zhì),其實是讓任小粟決定:選非人類的寵物,還是選人。
就在剛剛?cè)涡∷诓艅傉f過,他們可以對待零像對待其他人類一樣。
結(jié)果零立馬把這個問題拋回到任小粟手中:在你心里,你覺得寵物更重要,還是你的人類朋友更重要?
而且,零其實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也許拖上一天時間,羅嵐可能就會遇到危險。
時間緊迫起來。
零見任小粟遲遲不說話,便又笑道:“其實你心里明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對嗎,即便是你曾經(jīng)的寵物在面前,你也更加傾向于去救羅嵐對不對,因為寵物畢竟不是同類。”
任小粟平靜說道:“不,因為它現(xiàn)在沒有危險,但羅嵐有。”
“那不如這樣,”零說道:“我按照原本的計劃,給羅嵐增加時的安全時間,這樣他起碼暫時是沒有生命威脅了,那你愿意在這里住一晚上嗎?”
這一次,零甚至都沒有等任小粟回答,而是自顧自在電話中說道:“你還是不愿意對嗎,因為你不信任我,你無法確定我所說的時安全時間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任小粟終于嘆息:“這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信任問題了,你剛剛殺掉唐周,我又如何信任你呢?”
這個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如果零沒有親眼見證爬墻虎之死,也沒有在王氏意志下制定了那么多殺人計劃,或許零會是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