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溫辭書面紅耳赤地深呼吸,沒意識到他后背與床墊之間,不知何時按上去的手掌。
激烈的濕吻,慢慢地變作溫柔的啄吻。
薄聽淵在他唇珠上親了又親,沙啞的嗓音性感無比。
“衣服明天再看�!�
溫辭書渾渾噩噩之中想起藥的事情,搭在他腰側(cè)的手掌連忙拽緊,生怕他走開似的。“我……”
他緊張地抿了抿唇,“薄聽淵。”
“嗯。”
薄聽淵輕吻他的唇角,“在聽�!�
明明是很細(xì)小的一個動作,溫辭書的胸腔卻忽然間溢上酸澀,心尖都有些疼了。
他手掌捧住英俊的臉龐推開一些,認(rèn)真道:“剛才,你是不是在吃藥。”
薄聽淵的眉心瞬間皺起又松快,快得像是沒有做過這個表情。
他的語氣如常,仍然啄吻他溫?zé)崛彳浀拇桨�,甚至以唇廝磨,反問道:“你看到了?”
“嗯�!睖剞o書仍想要看著他的眼眸說話,便再次推他抬起臉�!澳憧刹豢梢愿嬖V我,那是什么藥?是治療什么的?”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心臟幾乎高高懸起。
薄聽淵自然能感受到這一點。
他的語氣再平淡不過,像是在說吃飯上班的日常小事,“緩解精神壓力的藥物�!�
溫辭書聽他的語氣,也并沒有特意要隱瞞自己的意思,便追著問“:“什么方面的精神壓力?是家里的生意嗎?還是……我——唔�!�
還沒說完,他的嘴唇被堵住。
溫辭書眨眨眼,用力推他:“不可以瞞著我啊。”
薄聽淵注視著他璀璨如星的眼眸,無法克制般連綿地親吻他的唇角:“只是輕微的分離焦慮,不嚴(yán)重,別擔(dān)心。”
溫辭書瞪大眼眸,分離焦慮?
他反應(yīng)急速地想起自己參加第一期節(jié)目時,薄聽淵晚上都睡不好覺。
所以,薄聽淵是跟自己“分離”繼而產(chǎn)生的焦慮?
溫辭書再次推開他:“好好跟我講清楚啊。”
他又氣又急地在他臉上捏捏,就跟捏小猴子一樣。
“薄聽淵,是輕微的是不是?你——不可以說謊,你用法語說�!�
薄聽淵發(fā)出一聲曖昧的低笑,側(cè)過臉親了下他的指尖:
這下,溫辭書總算放心了,仰起臉,主動親一下薄聽淵的唇角。
他并不會清楚,自己的每次主動親吻,都能讓薄聽淵的神經(jīng)末梢瞬間沸騰到麻木的程度。
薄聽淵就像是一塊燒得滾燙發(fā)紅的烙鐵被沉入冷水之中,發(fā)出滋滋響聲,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幸福多,還是痛苦更多——但就是這樣極端沖突的情緒,竟然會讓他產(chǎn)生病態(tài)癡迷。
溫辭書眨眨眼:“那我們每天在一起,就不算分離是不是?你就會好起來的,對吧?”
薄聽淵撫開他臉頰上的發(fā)絲,眸光如水一般淌過他的眉宇、鼻尖、嘴唇,身體深處涌起的尖銳欲望一瞬間被理智壓下去。
他竭盡所能地以溫柔的眸光注視溫辭書的眼睛,卻也只能言不由衷:
第59章
“生日快樂�!�
“嗯?”溫辭書迷迷糊糊中聽見什么聲音,腰上緊了緊,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溫柔地攬住。
這嗓音就近在耳旁,仿佛是貼著他的耳廓說的,溫?zé)岬臍庀⒂縼�,讓溫辭書下意識地往上貼。
他的身體近來越發(fā)越迷戀這種肌膚相親。
下一秒,唇瓣得到一個輕如羽毛的吻,隨后輕閉的雙唇在觸碰中被濕潤的舌尖頂開。
“唔?”
溫辭書恍然睜開迷蒙的雙眸。
他還沒有完全清醒,手臂比意識更快地抱住欺身覆上來的男人。
滑膩軟嫩的唇舌像是被細(xì)致入微地品嘗一般,他卻沒有像清醒時那樣感覺到羞恥,反而是一陣陣柔和的甜蜜,只想要更多,不由得往他懷里鉆。
在這個細(xì)密親昵的親吻中,溫辭書的手掌不小心越過了薄聽淵的睡衣下擺,抱在他的腰上。
驟然間,薄聽淵猛的抬起臉,皺緊的濃眉下,是充滿激烈矛盾的暗綠眼眸。
溫辭書離了他,不滿似的仰頭尋他的唇。
在他貼上來時,薄聽淵的唇不再柔情蜜意,不受控地變得兇狠莽撞,呼吸粗重。
黎明時分,本就是情欲勃發(fā)的危險時刻。
“額啊~”
在滾燙的氣息間,溫辭書被迫般張開嘴唇,濃艷的眉宇蹙了蹙,抱緊他精壯后腰的手掌越發(fā)收緊。
他卻并不清楚,在掌心與他肌膚相貼的瞬間,薄聽淵血肉里蓄滿的欲望化作了實質(zhì)——變成了蛇一般纏繞的手臂、脖頸處都繃起的青筋,還有在溫辭書濕滑甜膩的唇瓣間舔舐吞咽的舌尖。
半夢半醒間的溫辭書,哼哼唧唧地承受,心跳意外地比往常清醒時正常許多。
也許過了十分鐘之久,薄聽淵抬起臉,眉宇間的沉郁烏云已經(jīng)散去,綠眸平和地注視著懷里溫軟迷人的臉龐。
他深深地清楚,一直被理智和藥物壓制的欲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膨脹。
薄聽淵俯首,以唇抵在懷里人的唇上摩挲,用法語一遍一遍低聲說著。
-
“小爸爸?”
屏風(fēng)中間露出一個小腦袋,遙遙地輕聲呼喚,“小爸爸?”
“嗯?”溫辭書隱約聽見,悠然轉(zhuǎn)醒,稍稍側(cè)過身,就看到這孩子幼稚地移動屏風(fēng)卡脖子玩。
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就像是門縫里掛著個毛茸茸的腦袋。
溫辭書抬了下手:“過來�!�
薄一鳴爽快地推開屏風(fēng)移門,小跑上前,撲倒床沿,開心地道:“小爸爸,生日快樂哦!”
以前小爸爸身體不好,每天在房間里,連生日都不出門。
薄一鳴來跟他說生日快樂,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木愣愣地看自己一眼。
所以這次薄一鳴從大爸爸口中得知,要在家里隆重地給小爸爸辦生日,心中還有些小小的擔(dān)憂呢。
“謝謝一鳴�!睖剞o書的手掌搭在兒子腦袋上,稍稍起身親了一下兒子的額頭,“早安吻�!�
“嘻嘻~”薄一鳴開心地?fù)渖洗惭兀吭谛“职稚韨?cè)。
他疑惑地問,“小爸爸,我大爸爸早晨跟你說過了嗎?我是第一個嗎?”
經(jīng)他一提醒,溫辭書恍惚間想起黎明時分的熱吻。此刻嘴唇竟然仿佛殘留著一絲曖昧纏綿的余味。
“額……嗯,你大爸爸早晨說過�!�
隨后,他想起昨晚的對話,大腦陡然清明。
“你大爸爸呢?”
薄一鳴:“在樓下跟爺爺奶奶說話呢�!�
溫辭書問道:“他今天不去公司嗎?”
“今天是小爸爸生日啊,大爸爸當(dāng)然不能去公司。”薄一鳴稚氣未脫的語氣透著理所當(dāng)然。
溫辭書輕笑,稍微側(cè)身要抱他,結(jié)果這孩子懂事地推開自己的胳膊,而是貼過來抱住自己的腰,又小心地避免壓住自己的手臂。
他這輩子竟可以擁有如此乖巧的寶貝,實在是生命中巨大的不可思議。
“對了!”薄一鳴忽然在小爸爸臂彎間抬起臉,神色好似發(fā)現(xiàn)驚天大秘密,“大爸爸居然穿了白襯衣哦!”
“�。俊睖剞o書也沒反應(yīng)過來,“白襯衣?”
“好像是昨天小爸爸買的,我也不確定。我沒仔細(xì)看。”薄一鳴起身,拉小爸爸的手腕,“小爸爸你起床去看看吧。反正看起來好奇怪哦�!�
“怎么會?”
溫辭書另一只手撐起身體,將頭發(fā)往后撥,打趣道,“你大爸爸這么英俊、身材又這么好,穿什么不好看?哪里會奇怪?”
“大爸爸!”
薄一鳴看向房門的方向,打個招呼。
“額?”溫辭書緩緩扭頭。
房門關(guān)得嚴(yán)絲合縫,壓根沒有薄聽淵的身影。
“哈哈哈!”薄一鳴笑著跳下床,“小爸爸,我要把你的話告訴大爸爸。他聽完一定可開心了�!�
溫辭書垂頭找拖鞋:
哼,他要收回剛才夸贊的話!
臭小孩!肯定是薄聽淵的基因有問題!
對鏡刷牙時,溫辭書才悄然想,薄聽淵居然穿了他買的白襯衣,不知道穿上回事什么模樣呢?
神思亂飄間他記起早晨接吻,他好像還抱著他的腰不放……
“咳咳咳——”
溫辭書快速吐出牙膏沫,趕忙漱口。
按照薄聽淵昨天說的“輕微的分離焦慮”,說不定他會喜歡自己這么抱他呢?
額……
溫辭書看一眼鏡中的自己,趕忙收回胡思亂想,嚴(yán)肅地想:既然知道薄聽淵的隱疾是什么,就要好好配合治療,不能讓病癥嚴(yán)重下去。
當(dāng)然,他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
鏡面里的溫辭書,態(tài)度懇切地叮囑:“溫辭書,你要努力鍛煉身體,知道嗎?”
站在洗手臺邊的溫辭書用力點了點頭,臉上濕漉漉的水珠在晨光中掉落:“嗯,知道了。”
-
溫辭書和薄一鳴從古董電梯踏出,迎面的阿姨笑著說:“先生生日快樂�!�
溫辭書微笑著頷首:“謝謝。”
阿姨們經(jīng)過時都表達(dá)了祝福。
等鐘姨來時,溫辭書趕忙低聲道:“鐘姨,你快幫我準(zhǔn)備些紅包�!�
他自己都忘了這件事。
鐘姨:“這種事情哪能要你想的?老早有人安排妥當(dāng)?shù)��!?br />
溫辭書下意識地反問:“徐叔啊?”
鐘姨笑起來:“薄家大少爺啊。每年都給的�!�
溫辭書訝異:“每年��?我怎么不知道?”
鐘姨道:“你往年又不管,我要跟你說兩句,你就嫌我啰嗦。”
溫辭書默默地“領(lǐng)罪”:“往后以后不會了�!�
頓了頓,他彎了彎眉眼,笑瞇瞇地道,“都是鐘姨照顧得好,我才健健康康的�!�
鐘姨動作浮夸地?fù)哿藫劭諝猓骸班迒�,你今天�?dāng)壽星,少說點,聽得我耳朵要冒煙�!�
溫辭書笑了:“我爸媽呢?”
鐘姨指向花廳對著的花園:“剛吃過早餐,在那里賞土豆�!�
是薄一鳴和溫辭書上次種下的,有兩個土豆塊的嫩芽已經(jīng)冒土。
薄一鳴好奇:“我大爸爸呢?”
鐘姨正要去廚房安排早餐,快速地抬手往耳朵上比了個“六”。
薄一鳴疑惑:“�。俊�
溫辭書笑著攬住他的肩膀,往餐廳走去:“小笨蛋,是打電話的意思。你沒見過太爺爺老宅里的老式電話機?”
薄一鳴瞧一眼鐘姨矯健的身影,輕聲嘀咕:“爺爺奶奶來之后,鐘奶奶講話我都聽不懂了。早上吧,我還聽見她跟奶奶說話,好兇地說什么‘宗桑胚’�!�
“額……”溫辭書看他,“寶貝,你好像答應(yīng)過我們,不偷聽大人講話哦?”
薄一鳴殷勤地拉開小圓桌邊的椅子,請小爸爸入座。
“我沒有偷聽,我就在她們對面。而且我完全沒聽懂�!�
他迷惑地問,“小爸爸,‘宗桑胚’是什么意思?”
“不好聽的話�!睖剞o書解釋道,視線望出去。
花園里的三個長輩齊齊地圍著那一點點地方。
由于三人都帶著知識分子的氣質(zhì),這一幕,說成是農(nóng)科院的專家教授在考察土地,都說的過去。
“到底什么意思��?”薄一鳴焦急,“那回頭我去跟鐘奶奶說‘宗桑胚’?”
“別!”溫辭書趕忙收回眼神,“是罵人的話,‘畜生’的意思�!�
“啊?”薄一鳴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我不說了�!�
此時,腳步聲傳來。
父子倆往外看去。
薄聽淵緩緩走來,他是穿著白襯衣,外面覆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馬甲。
是溫辭書昨天選的那一件。
曲線優(yōu)雅的古典意式八字領(lǐng),領(lǐng)口收束在薄聽淵渾圓粗大的喉結(jié)處,服帖地包裹住他的脖頸肌膚。
黑色馬甲與白色襯衣,共同出現(xiàn)在薄聽淵高大挺拔的身形上,仿佛是青黑群山之巔的皚皚雪線,沉穩(wěn)而冷峻。
溫辭書視線快速掃過他的眼眸,繼而是那雙薄唇。
明明是不想留意,卻越發(fā)在意。
兩人隔空對視,望著彼此。
薄一鳴左右看了看:很好,他是隱形人。
他很知趣地快速起身,一只腳的腳尖朝著門,連珠炮似的道:“大爸爸,小爸爸剛才跟我說,你臉帥氣身材又很好,穿什么都很好看哦!”
話音還沒落下,呲溜一下,躥出門去。
溫辭書:“……”小叛徒!
在他眼簾落下時,薄聽淵拉開椅子坐下。
溫辭書的手被他拉過去,捏了捏指尖。
他垂著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大一號的寬大手掌,想起昨晚的話,心間溢滿無限的依戀。
他微微抬眼,順著太陽光線的方向,看向濃綠寶石一般的雙眸,輕聲問道:“怎么穿了白色的?黑色的那件不喜歡?”
薄聽淵注視著他閃爍光斑、柔情滿懷的眼睛,薄唇動了動,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