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季楠手腕裸露在空氣中,被楊重鏡觸碰過的那處肌膚泛開紅,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加顯眼起來。
他抿了下唇,興許是剛剛喝過水的緣故,飽滿紅潤,在燈光的照映下泛出光澤。什么難說的話,一旦開了頭,后續(xù)都會變得輕易:“我是在學你,哥哥�!�
“我去嘗過很多中國菜,但是都沒有我印象里的感覺。和你說的一樣,我好像確實被你寵的很嬌氣。明明一個人的時候,沒有這樣的�!�
“我變得很挑剔,總是會想起你。我知道這樣很蠢,知道是自己騙自己,但還是會覺得,好象這樣,就是你還在我身邊一樣。我一直在試,可我們分開太久了,所以連你給我做過的菜的味道,我都不再記得清楚�!�
季楠說到這里,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他手腕處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抖動,感受到主人的情緒,變得不太受控制起來。
他喉結(jié)緩慢地滾了滾,仿佛連吞咽這個動作,都變得有些艱難。
剩下的話季楠沒有說完,但是楊重鏡聽懂了他的未盡之意。
季楠在難過。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記憶被時間慢慢沖刷,更恨自己連最后一點有關楊重鏡的東西都抓不住。
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去記住了,可是時間不為他停留,所以他憤恨也痛苦,徒勞地做著這種堪稱愚蠢的無用功。
如果換做剛剛重逢的時候,楊重鏡大抵會用尖銳的語言諷刺季楠后知后覺的深情。他總在不甘,也在告誡自己應該去恨。
最大的不甘,便是楊重鏡藏在心底,從來不愿意承認的,季楠親手推開了自己。
親手推開的人是最沒有資格說想念的。
失聯(lián)的三年里,楊重鏡不知道季楠經(jīng)歷過什么,遇見過什么人,發(fā)生過什么事,有沒有愛上過別的人,像對自己撒嬌一樣叫著別人“哥哥”。
看見季楠小心翼翼的時候,楊重鏡或許滋生過近乎負面的快意,因為那樣的季楠,才會讓他感受到被真實地在乎。
他做不到全然的信任,因為未知的東西太可怕了,楊重鏡沒有那樣多的安全感。
可此時此刻,至少在季楠看向他的這一秒。楊重鏡想要刺痛季楠的話語都堵在咽喉,雙唇如同被膠水粘住,發(fā)不出一丁點聲音。
味蕾發(fā)揮作用,味覺神經(jīng)傳遞感官到大腦皮層的瞬間,便是楊重鏡內(nèi)心堅硬磐石瓦解的開始。
他想相信的,楊重鏡后槽牙微微咬緊,想,原來自己,是這么想要去相信的。
“手疼嗎?”楊重鏡垂著眼,目光落在對方搭在大腿上的右手。
手腕處依舊泛著褪不去的紅,因為皮膚白的緣故,所以更加明顯,如同被人蹂虐過,說不出的,帶著股色情的意味。
他沒有對季楠的那番話做出應答,只是伸出手,動作很輕地將人的手從腕骨處托起,指腹不重地摩挲了一下,睫毛也顫了顫,眼神認真也虔誠,說:“我剛剛太用力了,抱歉�!�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語氣卻沒什么抱歉的意思。比起歉意,季楠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想,這大概更像似有若無的調(diào)戲。
“不疼,”季楠搖搖頭,手腕內(nèi)側(cè)被楊重鏡磨的有點癢,反射性地躲了一下。
他克制地舔了下唇,忍著那股癢,任由對方抓著自己,沒有做出抽離的動作,只小聲說:“我皮膚比較容易留印子,過幾天就消了�!�
“怕癢嗎?”楊重鏡看出來季楠的不適應,微微笑了。分明是問句,尾音卻落下,更像是帶著肯定答案的陳述。
季楠紅著耳尖點頭,聽見楊重鏡用低沉到有點沙啞的嗓音,淡淡道:“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這么敏感�!�
被打斷的曖昧氛圍,似乎又回來了。
楊重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游刃有余,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如期發(fā)生,只要他想,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和季楠有關的所有情緒。
不可否認的,楊重鏡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抬起下頜,掃了眼正對著餐桌的時鐘,聽見很響的一聲“滴答”,時針指向“12”。
“十二點了,楠楠。”
季楠被楊重鏡看的有些迷離的眼神于是清明過來,他“啊”了一聲,跟隨著楊重鏡的視線看過去,樣子顯出幾分呆。
“你做到了,說要給我做的飯�!睏钪冂R上下掃視了季楠一眼,眼神很輕,如同羽毛輕拂,織就了一張網(wǎng),朦朧地將季楠籠罩,說不出的撩人。
他聲音不大,響在夜色的空氣里,虛虛實實的,帶著些許引誘的蠱惑,說:“剛剛過去的一天,我很開心�!�
第59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如楊重鏡所說,季楠對于他人的觸碰,一直以來都敏感得不像話。
他太久沒有和人這樣親密地接觸過,以至于被楊重鏡握住的瞬間,他幾乎產(chǎn)生了一種渾身都在顫栗的錯覺。
季楠微微側(cè)開頭,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么沒出息。他幅度很小地張了下唇,很輕地喘了口氣,才慢半拍地跟上楊重鏡的話頭,說:“……為什么?”
楊重鏡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目光沉沉,視線帶著滾燙的溫度,落在季楠漂亮生動的面龐。
季楠有點懂了,一直轉(zhuǎn)不過彎的腦回路也反應過來。他猶豫了一下,試探著開口:“因為我嗎?哥哥�!�
過了零點,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小區(qū)也變得格外安靜,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只剩下客廳的燈光潑灑下來,照在兩人身上,如同隔絕開去獨立的世界。
沒有等楊重鏡的答案,季楠的神智也終于蘇醒,從那陣出神中緩過來,大腦也跟著運轉(zhuǎn),自己給自己下定了肯定的結(jié)論。
一直被動地,跟著楊重鏡思路走的局面略有變動。
季楠眨了眨眼,模樣俏皮。眼瞼上還帶著耳尖上同類的微紅,純情也羞澀。和身上那股說不出的招人融合起來,絲毫不顯得突兀。
“那哥哥可以告訴我,因為誰不高興了嗎?”
楊重鏡眉頭被這句話問的稍稍上挑,原本松弛的背脊也跟著微微挺直,看樣子在思考季楠話里的不高興,具體是件什么事。
見楊重鏡遲遲沒有說話,季楠上揚的唇角適當?shù)亟┲毙┰S,眸子也低垂下去,辯不明情緒地,說:“哥哥忘了嗎?你說,如果喜歡的話,就會告訴我,是誰惹你不高興了的。”
似乎被季楠這副有些刻意的沮喪模樣逗笑,楊重鏡沒忍住,微微彎下身,朝季楠身側(cè)的方向靠過去。
他稍弓著身,手肘撐在大腿上,探頭去看季楠低垂的眼,成功和他四目相對。
距離太近了,好像下一秒就能呼吸交融。
季楠鬢邊的發(fā)絲恰到好處地垂落,擦到楊重鏡湊過來的側(cè)臉,很細微的觸感,柔軟也輕。
“你猜不到嗎?”楊重鏡撥開季楠掉落下來的那縷發(fā)絲,順勢伸手,抬起季楠的臉,微微用力,迫使對方看向自己,說:“你覺得還能有誰,惹我不高興�!�
“也是我嗎?”
這回季楠的反應很快,幾乎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他就脫口而出這個答案。
顯而易見,他的直覺是對的。
季楠的臉小,被捧在楊重鏡手心時,顯得格外貼合。這樣溫暖的撫摸讓季楠感到舒服,所以幾乎在被觸碰的那一秒,他就下意識地,有些依戀地蹭了蹭。
楊重鏡沒有否認,季楠于是帶點得意地笑了。
他學著楊重鏡的口吻,故意拉長了聲調(diào),說:“怎么什么都是因為我,哥哥。”
只是比起楊重鏡的漫不經(jīng)心,季楠的語調(diào)更多了幾分撒嬌,尾音上揚著,彰顯著主人的愉悅。要是季楠身后有尾巴,估計都要因此甩起來。
季楠抬起手,五指蔥白修長,反手握住了楊重鏡捧著自己側(cè)臉的手,溫聲強調(diào)一遍一樣,問道:“高興是因為我,不高興也是因為我嗎?”
“可我昨天都沒有在公司,為什么會因為我不高興?”
楊重鏡掃了眼季楠握住自己的手,沒有掙脫,只是再一次說:“你的手很涼�!�
季楠這回沒有被楊重鏡的話給帶跑了,他堅持自己的疑問,勢必問出個所以然來,喊道:“哥哥�!�
“你自己已經(jīng)說了原因了,楠楠�!睏钪冂R露出點無奈的笑容,眸子卻不動聲色地暗了暗。
他壞心眼地用指腹按壓季楠鮮紅的唇,力道不算重,指尖順著對方標致的唇形描摹,讓那份柔軟,順著自己的力道而動。
季楠順從又聽話,微微仰著頭,張開唇,任楊重鏡玩弄著自己的雙唇。舌尖似有若無的,露出一點沾染著水光的艷色。
“因為你不在公司,”季楠被楊重鏡的動作玩的不太能說得出話,所以他好心地替對方說出了答案:“可你前天晚上,明明和我說過,要明天見的。”
楊重鏡指尖伸進季楠的口腔,很隨意地觸摸著口腔內(nèi)的溫熱和濕潤。他五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沾染上自然分泌的唾液,折射出燈光的晶瑩,顯得艷麗也性感。
楊重鏡的聲音很低,但因為距離實在是近,所以足以季楠聽得清楚:“為什么不和我說?”
“因為我不是你的助理嗎?季總。”
季楠白皙的臉泛上堪稱窒息的潮紅,眼眸是濕潤的,渴求的。宛如一條瀕臨死亡的魚,楊重鏡的觸碰就是他唯一的水源。
他握住楊重鏡的手微微握緊,順著弧度滑下,卡在楊重鏡的腕骨,才找到著力點一樣,用力攥緊了。
“……不是的,哥哥�!奔鹃悬c難受地弓起身子,從楊重鏡的控制下喘了口氣,長發(fā)凌亂地散落下去,整個人都透著股說不出的欲念。
他長眉輕蹙,張開唇試圖解釋,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話,就又被楊重鏡強硬地卡住脖頸,帶向了自己的方向。
椅子因為力道的拖動和地面相摩擦,發(fā)出有些刺耳的響,季楠單手撐著椅面,身子前傾,徹底靠在楊重鏡面前,另一只手松開來,抓住了他的肩膀。
“不是什么?”楊重鏡垂下眼睫,慢條斯理地拂去季楠嘴角的唾液,身上那股懶散勁又散發(fā)出來。他笑了笑,沒給季楠反駁和解釋的機會,說:“你不聽話,楠楠�!�
“和我約定的第一件事,就沒有做到。你讓我怎么相信你?”楊重鏡仰起頭,鼻尖抵著鼻尖,溫熱的鼻息也因此相互交融,曖昧糾纏著,好像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愛人:“但你做到了第二件事,所以抵消了�!�
“是我的錯,以后不會這樣�!奔鹃p唇微微張著,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楊重鏡的臉上,有幾個瞬間,都要和楊重鏡的唇觸碰在一起。
“不要讓我從別人那里聽到你的行蹤,我不喜歡�!�
楊重鏡一下一下,緩慢而耐心地撫摸著季楠的后脖頸,如同在替貓順毛。他說完這句話,短暫地停頓了一秒,絲毫沒有掩飾自己那些負面的,陰暗的占有欲。順毛的動作稍稍停頓,變成了絕對性的掌控,用力捏住了那處脆弱的脖頸。
季楠溫順地垂著頭,被觸碰到這樣隱私且敏感的地帶,身子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濕漉漉的雙眼注視著楊重鏡的臉,里面的目光虔誠又真摯,是干凈的,純粹的,里頭清晰地照出楊重鏡的倒影,沒有絲毫一丁點雜質(zhì)。
楊重鏡淡淡笑了,似乎對季楠這樣的反應并不滿意。他卡住對方軟肋的手掌微停,辨不清情緒喜怒的,眸子也暗沉,問:“討厭我這樣,是嗎?”
季楠身子撐在楊重鏡的身上,長發(fā)垂下去,被他攬到右邊一側(cè)。
他聞言終于有了反應,很親昵地蹭了一下楊重鏡的手腕內(nèi)側(cè),再次露出那種讓人心軟的笑容,牛頭不對馬嘴地問:“哥哥,你知道我做飯的時候,和你說的話是什么嗎?”
楊重鏡黯黑的瞳仁微微一動,還是順著季楠的話說了下去。他問:“什么?”
“油煙機太吵了,所以你沒有聽清�!奔鹃靡环N依賴且信任的姿態(tài),自顧自地說著:“我本來想,如果你沒有聽見的話,那就算了�!�
“因為哥哥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想知道我說了什么�!�
說到這里,季楠又流露出一點不自覺的委屈,好像對此不滿已久。楊重鏡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他喉結(jié)滾動一下,有些狼狽地別過頭,有點后悔自己接下去這個話題了。
但是季楠卻像是感覺不到,那點委屈很快煙消云散,唇角又重新勾起來。
他用那對濕漉的,滿含眷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楊重鏡,低聲說:“可我想,我還是得說給你聽�!�
“我說的是,你可以管我�!�
楊重鏡的手微微松開了,但季楠抬起手,微微低著頭,將頭發(fā)撩開,露出自己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抓住楊重鏡泄了力的那只手,以一種臣服的姿態(tài),彎下了自己的身子,重復道:“你可以管我,怎么樣都可以�!�
第60章
“我想吻你�!�
楊重鏡被季楠壓得身子后仰,喉結(jié)暴露在空氣中,無助地滑動兩下。
他不受控地喘出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著凳子邊緣,手腕的青筋微微繃起,泛出用力的白,渾身每一寸肌肉都跟著緊繃起來。
鼻尖相抵的距離格外近,眼神交纏的好幾個瞬間,季楠都生出一種吻下去的沖動。楊重鏡雙肩因為用力而收緊,上半身也跟著坐直。他什么都沒說,眼神卻直白的帶著欲望,像是要活生生將面前這個人拆吃入腹。
剛剛洗完澡,他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寬大的睡衣也因為這樣的動作跟著滑落,露出大半個肩窩。
季楠自然地攬住楊重鏡的腰,另一只手不太用力,順勢搭在對方的左肩。他抽了下鼻子,輕輕嗅了嗅,聲音因為忍耐而變得有點�。骸案绺纾闵砩虾孟�。”
呼吸的熱氣噴灑在楊重鏡的脖頸一側(cè),染上撩人的癢。他緊抿著唇,不讓自己表露出失態(tài),嗓音因為干澀而有些嘶啞,帶著不易察覺的克制,好半天才說:“洗發(fā)水的味道。”
楊重鏡說完,卡在季楠后脖上的那只手下移,撩起一縷對方垂在胸前的長發(fā),放至鼻尖,同樣做出了個去聞的動作。
他眼睫抖了抖,然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說:“你也很香�!�
“是用的和我一樣的洗發(fā)水嗎?”楊重鏡低聲問,沒有等季楠回答,就自顧自地補上一句,對季楠這一行為下了結(jié)論:“你好幼稚。”
“……”
季楠唇張開的幅度不大,腰身繃緊,單腿屈起,撐在楊重鏡的腿縫之間。他握住楊重鏡后腰的手微微收緊,搭在肩膀上的手不太用得上力,一個不小心,就會滑下去似的。
這個姿勢過于曖昧,季楠有點把持不住。他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分出神來,聽清楊重鏡在他耳畔的低語。
聽清楚之后,季楠又覺得,楊重鏡真的很壞。
明明把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卻從不點破。只會心里默默記下,然后在一些很平常的時機,話家常似的隨口說出來,好看見他因此臊的滿臉通紅的樣子。
衣角被楊重鏡撩開,季楠的腰側(cè)接觸到空氣,無意識地跟著收縮一下。
楊重鏡感受到手下季楠肌肉的跳動,眉頭輕微上挑,像是沒想到,季楠會敏感成這樣。只是這么一碰,都會如此輕易地流露出這種神態(tài)。
季楠的皮膚光滑,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腰側(cè)那一處緊致,手感很好。
楊重鏡眼眸微黯,視線跟著投過去,身體先于大腦一步的,指腹摩挲過手下的那寸肌膚,引得對方不自覺地咬住下唇,發(fā)出好聽的,隱忍的氣音。
“嗯,”季楠后槽牙稍稍咬緊,鮮紅的唇沾染著誘人的水光,緩了少時,才接著把話說下去:“我喜歡這個味道�!�
“只喜歡這個味道嗎?”
楊重鏡下頜線條流暢,說這話時的吐息落在季楠的耳側(cè),扶著對方腰的手也輕而易舉地滑進襯衫內(nèi)里,順著季楠的身材曲線,一寸寸地撫摸。
像國王巡視屬于自己的領地,烙印下專屬的印記。
季楠的身形頎長削瘦,單從外表上看,總讓人覺得他是病弱的。因為常年蒼白的臉,也因為那雙看起來輕易惹人憐惜的眸子。
楊重鏡同樣不例外地認為,季楠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好像刻在潛意識里,對方還是當初那個,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二兩肉的少年。唯一的一點肉居然還長在了臉上,觸碰到身體的時候,全然不敢讓人相信,這是一具屬于青春期的男性軀體。
到了現(xiàn)在,真正摸上手時,楊重鏡才有些訝然地挑了下眉。
和記憶中堪稱瘦骨嶙峋的身材全然不同,季楠腹部的肌肉線條緊實,腹肌塊塊分明,順著人魚線滑進下身的西褲,是隱秘的,勾人的。
“……不是,還喜歡你�!�
季楠被楊重鏡得寸進尺的動作摸的蹙起眉,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原本就艷麗的唇因為咬緊泛出更深的紅,如同染血的艷鬼。
楊重鏡出神了一秒,略微仰起頭,挑逗一樣地勾了勾季楠的下頜,實話實說道:“你有點像狐貍�!�
的確和狐貍一樣,成了精似的,直把人的魂都要吸走。不過被這樣的妖精勾走了魂,楊重鏡也心甘情愿就是了。
季楠偏過頭,躲開了楊重鏡撓下巴的動作。他眼眸含著折射出來的波粼水光,似乎不喜歡楊重鏡的這個比喻:“那你呢?”
“我是狐貍,哥哥是什么?”
“我是被狐貍勾走的書生,”楊重鏡被躲了也不惱,只在唇角含著淺笑,眼中也跟著染上星星點點,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沒什么定力。”
“是嗎?”季楠歪了下頭,這下又聽的高興了,眼睛也瞇起來,微微彎著,說:“哥哥也會被美色勾引嗎?”
成年男人之間貼的這樣近,雙腿毫無保留地貼合在一起,其實什么反應都瞞不住。身體是遠超于語言的,世界上最誠實的東西。
楊重鏡喉結(jié)滑動一下,被這個自帶答案的問題問的許久沒說話,好半晌,才認輸一般地泄了力,跟著笑了。
很低的笑聲,從咽喉的聲帶中滾動出來,要了命的低沉和慵懶。
他抬起手,將季楠系的嚴合緊密的襯衫扣子解開兩粒,還要向下的動作停住,十指攥著襯衫衣領,把人帶的離自己更加近。
“你
硬
了,楠楠�!�
楊重鏡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什么起伏,只是含著點笑,便給這句直白話語添上了十成十的曖昧。
季楠的笑意有點維持不住,整個人如同出水的蜜桃,要生生冒出熱氣,才能散去渾身的燥一樣。
他惡狠狠地磨了下牙,說是惡狠狠,倒更像是情人之間的嗔怪,眼神帶著纏綿的悱惻,化不開的都是欲望。
“嗯。”季楠沒反駁,紅著臉承認得干脆利落,他借力向楊重鏡的方向倒去,緊盯著對方的雙眼,說:“所以,我可以吻你嗎?哥哥�!�
第61章
“深吻�!�
是楊重鏡在引誘他。
季楠癡迷地望著楊重鏡的眼,緩慢地垂下頭,這樣想。他扶在對方肩膀的手隨之使上勁,幾乎在下一秒,就要觸碰到那處柔軟的唇。
但他沒能如愿,因為楊重鏡身子稍稍后撤,微微偏開頭,避開了季楠的靠近。
“不可以�!睏钪冂R伸出食指,貼在季楠鮮紅欲滴的雙唇,輕輕笑了,低聲說:“楠楠,只有情侶才可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