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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她的傷口間很快漫過霜,李筠的話程潛聽進去了,為了不讓她有機會散發(fā)什么亂七八糟的招數(shù),他干脆打算把人凍挺了,再一劍解決。

    花女早不復方才巧言令色,險險地躲過幾劍,惡狠狠地盯著程潛,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她突然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另一邊完好的胳膊毫無預兆地從她身上脫落下來,血霧噴出了好幾丈,空蕩蕩的雙肩上兩朵盛開的花倏地閉合,從她身上掉了下來,落地長出一片花田。

    花田迅速將她的殘肢與血跡吸收了干干凈凈,隨即噴出一片濃重的霧氣。

    空中年大大正要探頭去看,被李筠一把拽了回來。

    “小心,”李筠說道,“你師父看得,你未必看得了,這女的大概是拼了,那是宿主的血肉養(yǎng)大的花田,別說吸一口,看久了都會落入花田幻境中……”

    年大大:“��?那我?guī)煾冈趺崔k?”

    李筠:“這也是撞在他手里了,他是聚靈玉之身,這些對他影響有限�!�

    話音沒落,那花田中的花毫無預兆地倒架了一片,一陣冰雪從天而降,將那些花粉墜了個干干凈凈,一身墨色的程潛神色有些漠然地現(xiàn)身,肩上卻落了一朵嬌艷得詭異的桃花。

    幾乎已經(jīng)變成半個人棍的花女神色幾變,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肩頭的桃花上,她突然前仰后合地大笑起來:“哈哈,你都已經(jīng)不是肉體凡胎,竟還會動桃花劫么?你們這些假正經(jīng)的正道修士啊……”

    此言一出,成功地驚動了周圍好幾個人。

    她話沒說完,程潛攔腰一劍已至,而就在這時,遠處太陰山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混雜著風聲、巨鳥唳聲,馬嘶聲、野獸咆哮聲、洪水奔騰聲……灌耳而來,驚天動地。

    李筠臉色倏地變了:“大師兄,速戰(zhàn)速決,斬魔陣啟動了!”

    嚴爭鳴尚未及回答,那一直縮在角落里的布陣魔修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速戰(zhàn)速決?”

    只見他一抬手,地面上原本的陣法突然翻天覆地地變化起來,轉眼便面目全非,瀟湘君被嚴爭鳴一劍掛到了前胸,狼狽地落在地上,又驚又怒道:“盧秋平,你做什么?!”

    布陣人盧秋平已經(jīng)略至陣眼中:“那韓淵的陣法不過是個沒用的‘聽山陣’,你們還妄想憑借那個進扶搖山?簡直好笑,交出你瀟湘君之位吧,如今便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三個魔修居然在這節(jié)骨眼上狗咬狗起來!

    所有人都因為斬魔陣的提前啟動而混亂不已,唯有程潛一劍威勢不減,他充耳不聞地將那女魔修一劍兩斷。

    花女被腰斬成兩半,上身卻在地上匍匐三尺,汩汩的血流成了河,她臉上的花瓣挨個凋零去,轉眼便面如金紙、皺紋叢生,一雙被耷拉下來的眼皮蓋住的眼睛里怨毒濃厚,她開口道:“我送你一把桃花瘴——”

    說完,花女整個人血肉橫飛地原地炸開,自她開口,程潛便一直戒備著,此時手中霜刃擋在身前結成了一道冰霜之網(wǎng),花女的血落在霜刃劍刃上,鍥而不舍地開出大小桃花,卻無一例外被那不得好死的兇劍轉眼間凍成了殘花敗葉。

    他這樣一擋一攔,好巧不巧,花女自爆的一股桃花瘴正好往一側傾倒,直入了那盧秋平的陣法中。

    盧秋平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驀地用手捂住臉,陣法上毫無預兆地騰起三丈紅煙,將他整個人圍繞在其中,轉眼化成了一尊粉紅骷髏。

    這變故生得太快太意外,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異變再起,地面上一股飽含煞氣的白光自太陰山飛撲而來,原本的斬魔陣居然悍然外擴了五十多里,將一行人全部納入了陣法范圍。

    煞氣沖入那被桃花瘴污染的魔修陣法中,白光、魔氣與桃紅香煙一時間混雜在一起,沖天而起。

    這想必是世上最復雜的一個陣法了。

    第83章

    太陰山下,魔龍身影翻騰,嚴爭鳴顧不上再和旁邊這魔修糾纏,趁瀟湘君驚慌之下,從眾多白骨替身中逮住了他真身,毫不留情地將其一劍劈成兩截。

    那緋紅中帶著血氣的桃花瘴已經(jīng)飛快地彌漫開了。

    嚴爭鳴:“走!”

    他一回頭,帶著幾分泄憤的意思拽住了程潛的肩膀,拎著程潛一并御劍而起,咬牙切齒道:“桃花劫?”

    程潛頭一次避開他的視線,低聲道:“師兄,對不起。”

    他千言萬語匯于仨字,是個人都聽不明白,嚴爭鳴也不知道他對不起什么,反正聽了以后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越發(fā)的肝火旺盛,一時間,內(nèi)府中平靜許久的心魔又有蠢蠢欲動之勢。

    嚴爭鳴深吸一口氣,心里煩躁地過了兩遍清靜經(jīng),險些將清靜經(jīng)叨叨成數(shù)來寶,這才勉強壓下起伏不定的心緒,火下去了,灰自然浮了上來,嚴爭鳴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他頭也不回地松開程潛:“回頭再跟你算賬,跟上!”

    一行人劍似長虹般從空中劃過,五十里路不過轉瞬,身后的粉紅瘴氣不依不饒地追著,李筠回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布陣的魔修可能想是想借斬魔陣之力啟動自己的陣法,沒想到弄成現(xiàn)在這樣,這桃花瘴與斬魔陣連上了,也不知會怎樣,恐怕不好對付�!�

    嚴爭鳴面似寒霜:“別人都看不出來嗎?你少顯擺兩句會死嗎?”

    李筠一瞄他那一腦門的官司的師兄,立刻知道自己這是被遷怒了,頓時識時務者為俊杰,不吭聲了。

    一來一往不過瞬息,然而太陰山下已經(jīng)是風云變幻。

    韓淵已入斬魔陣,而斬魔陣的戾氣竟然更甚于魔龍。

    陣中沒有來處的刀光劍影此起彼伏,飛花摘葉轉眼變成冰錐雪刃,人在其中,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就會冒出一把尖刀來,可能是身后,甚至是腳下,隨時有被穿成肉串的危險,其中變幻莫測,即便是身在空中,也避無可避。

    李筠眉頭倏地一皺:“不對,這陣法被人改動過!”

    嚴爭鳴:“什么?”

    “斬魔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殺氣極重,催動者為了不傷及己方,一般會設有‘缺口’,只識魔氣,不傷清氣�!崩铙揎w快地說道,“但是這玩意明顯敵我不分!”

    他話音未落,便見一個黑衣人狂奔而出,看裝束顯然是天衍處的修士,他手中已無寸鐵,驚惶狼狽得好像被猛鷹盯上地兔子,眨眼間,一柄鋼刀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他身前,修士不及反應,已經(jīng)自己撞了上去,鋼刀穿胸而過,自傷口處橫沖直撞地劃了個大十字,幾乎將他一分為四。

    落了個死無全尸。

    嚴爭鳴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也不知道他們走的這是哪門子狗屎運,遭遇魔修,魔修之間互相狗咬狗,遭遇天衍處,天衍處又有人暗中叛亂!

    弄得此時前有深淺不知的斬魔陣,后有追得死緊的桃花瘴。

    身邊還有一個從頭到尾都不對勁的程潛!

    李筠已經(jīng)看見了斬魔陣中掙扎的魔龍:“大師兄……”

    “攪混水吧�!眹罓庿Q不咸不淡地說道,“眼下不管是算計人的還是被人算計的,都已經(jīng)入了局,若不破陣,我們恐怕都要折在這里。”

    李筠心驚膽戰(zhàn)地看見他眼底有一道暗紅色一閃而過,顫顫巍巍地提醒道:“我看你最好還是先保重自己�!�

    嚴爭鳴充耳不聞,他必須要破陣,如果真被這玩意困住隕落在這里,那他真是死不瞑目。

    嚴爭鳴想道:“我非得知道程潛那個人是誰!”

    他雙掌豎在身前,輕叱一聲,徐徐展開,雙掌中出現(xiàn)了一把細小的木劍,木劍被拉寬拉長,而后白光一閃,憑空幻化出了青鋒三尺。

    這木劍一出,程潛立刻有種十分微妙的感覺,盡管不痛不癢,但他就是能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與那把木劍的聯(lián)系。

    一股劍氣以要劈開天地的威勢,摧枯拉朽般地縱向斬下,好似紫電青霜,劃過天際,只聽一聲巨響,整個斬魔陣外圍竟被這劍所撼動,露出了清晰的邊界來。

    魔龍驀地抬頭。

    這一劍頓時遭到了斬魔陣瘋狂的反撲,天上落下密密如林刀劍,不留縫隙地從上往下壓了過來,隨著烏云一同落在了嚴爭鳴的劍上。

    利刃與利刃相撞,讓人齒酸的“嘶拉”聲似乎就要刺破耳膜,無數(shù)火花如長龍一般在空中漸次爆開,像同時開出了煙花萬朵,照得傍晚夜空慘白如晝。

    嚴爭鳴胸口一陣翻涌,手上青筋暴跳,差點被逼出一口心頭血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手中這把元神之劍上傳來一陣不屬于他的力量,順著他的手掌而上,頃刻撫慰過他受損的經(jīng)脈。

    與此同時,木劍上居然若隱若現(xiàn)地生出一層細碎的白霜。

    嚴爭鳴:“……”

    所以說這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元神之劍里到底有什么?

    嚴爭鳴簡直快要氣炸了——那小子到底隱瞞了他多少事!

    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桃花瘴已經(jīng)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

    那桃花瘴一落入斬魔陣中,簡直就像油星濺到了沸水路,“嘶拉”一聲,爆裂。

    那桃花瘴眨眼便彌漫到了整個斬魔陣中,濃烈的香氣四下漂游,每個身在其中的人都從那香氣中嗅到了恐懼。

    一個魔修的護體真元轉眼被桃花瘴穿透,他臉上忽然露出恍惚神色,顯得又古怪又纏綿,御物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毫無預兆地從天上掉了下去,他血肉干涸,原地變成了一只幸福的僵尸。

    下一刻,龍吟響徹夜空,魔龍向著被嚴爭鳴一劍逼出來的斬魔陣邊界沖了過去,巨大的龍身怒而擺尾,狠狠地撞在那邊界上。

    天地動蕩,山傾水覆,整個斬魔陣的火力頃刻間被韓淵吸引了大半,無數(shù)條雪亮的斬魔刀從四面八方逼將過來,接二連三地砍在魔龍身上。

    魔龍咆哮著,怒目圓睜,轉眼遍體鱗傷,他卻不肯稍作停息,只一轉身,再次義無反顧地往那陣法外圍撞去。

    李筠不由自主地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心里一念閃過,拿出了那把真龍旗,他將龍旗握在手中,手卻劇烈地哆嗦著。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肘,李筠一驚,手頓時松了,真龍旗掉了下去,又被人一把撈回來。

    “二師兄別動,這東西落到魔龍手中,你就是千古罪人�!背虧摻幼≌纨埰欤诶铙薅呡p聲道,“你看好水坑和年大大,我想辦法找陣眼�!�

    李筠一驚:“你……”

    程潛將真龍旗卷入衣袖,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太陰山下。

    他身形閃過,斬魔陣中無數(shù)斬魔刀攔截他,霜刃一路眼花繚亂地在他手中上下翻飛,程潛在刀山中硬辟出一條道路,隨著他人影過處,被白霜凍在原地的一干利器從空中一直排到了地面,就像拖出了一條森冷非常的白練。

    程潛周身真元瘋狂地轉動,徑直轉入五官六感——如果李筠猜得沒錯,這樣大的一個斬魔陣,絕不是人力能催動的,陣眼肯定有某種天地靈物。程潛原身聚靈玉,對靈物的感應比一般人強得多,雖不一定能找到,但總要碰碰運氣。

    突然,一道人影徑直攔住了程潛的去路,程潛想也不想,一劍橫了過去,兩股劍氣當空撞在一起,來人險些被他一劍掀出去,口中忙叫道:“前輩住手!”

    正是游梁。

    程潛當然看清了是他,但一點面子也不給,他早就看天衍處這幫攪屎棍子不順眼,打算將擋路狗一概削死不論。

    他第二劍轉眼便不留情面地追至,霜刃的劍鋒在空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白圈,游梁不敢硬接,慌忙退后讓路:“前輩且慢,我知道陣眼在什么地方!”

    程潛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從不相信天衍處的狗�!�

    “程前輩!”游梁眼角通紅,“這里面還有太陰一帶三萬守軍,有我?guī)淼膸熼T子弟百十來個,就算我豬狗不如,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隕落在這里!”

    程潛腳步一頓,片刻后,他瞥了那快要哭出來的年輕劍修一眼:“帶路。”

    說完,程潛手指一彈,一道刺目的白光從他手中飛出,直上九霄云上,當空炸成了一把風雪,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連正在沖撞斬魔陣的魔龍也原地化成人形,抬手一抹嘴角血跡,神色冷淡地遠遠望向程潛的方向。

    游梁一咬牙,知道在太陰抓住魔龍的任務已經(jīng)不可能完成,狠心道:“跟我來�!�

    說完,他長劍一揮,掃開了一條細窄的通路,一路險象環(huán)生地帶著程潛往太陰山腳掠去。

    太陰山腳下一棵大樹上掛著幾具尸體,游梁頭也不回道:“正這幾人私自篡改斬魔陣,我已經(jīng)將其處決,只是這陣法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前輩請看——”

    那太陰山腳下有一個巨大的漩渦,仿佛滄海暗潮般險惡地旋轉,尖刀利刃摩肩接踵地在其中隱而復現(xiàn),單是遠遠地看著,游梁這樣的元神劍修已經(jīng)被那排山倒海的殺意沖得幾乎站不穩(wěn)。

    程潛順手從一具尸體身上摸出一把短刀,刀是好刀,他一入手就知道,刀柄上的符咒相當精致,也是大家制作。

    他將短刀拿在手中墊了墊,隨后在其中灌入真元,用了八分力將那短刀往大漩渦中一推。短刀含著風雷之力呼嘯而去,下一刻,卻只聽一陣可怕的“叮當”亂響,短刀外面的三層符咒轉眼煙消云散,刀被絞成了一堆廢鐵。

    鋼鐵尚且這樣,遑論肉體凡胎。

    程潛眉頭倏地一皺,手掌一翻,他身上開始掛上寒霜,一團真元在他手中膨脹起來。

    這時,嚴爭鳴趕到了,一見此情此景,立刻錯身上前,自上而下地拍下一掌,要壓住那團真元,同時厲聲喝道:“收回去!”

    眼看那戾氣十足的真元要撞上嚴爭鳴的手,程潛忙一翻手掌將它攏回袖中,嚴爭鳴一掌落下,戛然而止在程潛臉側,看起來就好像一巴掌要打下去。

    程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心道:“你要是真給我一巴掌,我還能舒服些�!�

    然而嚴爭鳴臉色幾變,終于還是將手放下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試探斬魔陣陣眼!”

    程潛不吭聲,看起來簡直就是無聲的對抗,將嚴爭鳴氣得七竅生煙。

    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韓淵不知什么時候也趕到了,他是百無禁忌,抬手便是一道暴虐的魔氣打了出去。

    魔氣在空中化成了一條黑龍,一抬頭將周圍的桃花瘴吞了個干凈,旁若無人地沖向那大漩渦。

    地面震顫起來,陣眼仿佛受到挑釁,漩渦陡然大了一倍,一時間天昏地暗,風也成刀沙也成劍,那黑龍頓時被絞在其中,游梁也險些被卷進去,所有人的護體真元全都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裂縫,只好一同后退。

    嚴爭鳴:“這個瘋子!”

    話音未落,那魔氣凝結的黑龍突然慘叫一聲,竟原地消散!

    韓淵臉色鐵青,腳下踉蹌了一下,顯然是受傷不輕,不過都這樣了,他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傲慢地沖游梁笑道:“貴派窩里斗的能耐天下無雙,韓某今日真是領教了�!�

    程潛摸了摸自己袖中真龍旗,忽然低聲道:“也許我倒可以試試�!�

    嚴爭鳴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程潛將真龍旗露出了一角,并飛快地往韓淵的方向掃了一眼,嚴爭鳴先是一愣,隨后立刻會意。

    兩人一個眼神交換完,立刻同時動了手。

    程潛放出真龍旗,他可不是卞小輝那廢物,雄厚的真元一股腦地灌進了龍旗中,上古神龍魂長吟而出,金光萬丈,竟仿佛是個活的。

    敢情上次他們僥幸拿下真龍旗,不是因為上古龍魂弱,而是催動旗子的卞小輝太廢物,那旗子才一展開便脫離了他的控制,只能靠龍旗上附著的那一點不純的真元支撐龍魂,就這樣尚且能把幾大高手逼到那地步。

    何況這次催動龍旗的是程潛。

    韓淵先是愕然,隨即意識到此物是什么,臉上一瞬間閃過狂喜,他才剛要出手,嚴爭鳴已經(jīng)早有預料似的,一劍送到他眼前。

    韓淵被迫接招,可惜他先前已經(jīng)被斬魔陣所傷,氣力不繼,一時間被嚴爭鳴的劍困住了。

    神龍出世,斬魔陣激蕩不已,程潛將霜刃收起,握住龍骨,龍骨在他掌中化成了一根長槍,他飛身而起,借著神龍庇護,緊跟著闖入斬魔陣這毀天滅地的陣眼中。

    縱然有神龍在前,撲面而來的殺伐之氣仍然讓程潛胸口一滯,周身護體真元一瞬間便被絞碎了,他雙手握住龍骨槍,在胸前畫了個圓,神龍當即卷成一團,將他圍在了中間,耳邊鋼鐵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刀劍漩渦中的利刃雨點似的落在神龍身上。

    龍魂周身的祥瑞金光轉眼便黯淡了下去。

    程潛只好強提一口氣,將周身真元全部推入真龍旗中。

    那一刻,他就好像小時候沒輕沒重刻符咒一樣,起身時氣海近乎枯竭,經(jīng)脈難以承受,渾身蔓過針扎一樣細碎的疼痛,龍魂卻突然大熾,那神龍張開嘴,竟吐出了一對金燦燦的龍珠。

    那一雙龍珠看起來圓滾滾的沒什么用,居然意外通靈性,左突右撞,竟艱難地在漩渦中開出了一條窄路,讓程潛一眼看見陣眼中心,有一個閃著光的東西。

    程潛從來不缺少看見目標后爬也要爬過去的血性,當下,他絲毫不顧體內(nèi)就要干涸的真元,在已經(jīng)沒力氣御劍的情況下縱身跳上了龍背,身體伏低,從刀光劍影中硬闖了過去。

    程潛后背上很快布滿了深淺大小不一的傷口,整個人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神龍怒吼一聲,長驅而入,緊隨著龍珠抵達了陣眼中心。

    程潛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再顧不上辨認那陣眼究竟是什么玩意,長槍一挑,便直接伸手抓進了手心。

    這一抓,手心傳來難以描述的灼痛,程潛當場忍不住痛哼一聲。

    陣眼移位。

    只聽一聲巨響,周遭密布的尖刀頃刻間全部轉向,先慢后快地直沖上天,斬魔陣地外圍“嘶拉”一聲,當場分崩離析!

    地面上炸起無數(shù)大小坑洞,原本困在陣中的魔修與天衍處修士全都顧不上再爭斗,滿臉的劫后余生。

    這時,那神龍這才緩緩落地。

    程潛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從龍背上滾了下來。

    嚴爭鳴丟下韓淵,一息間已經(jīng)到了程潛近前,一把接住了他,還沒來得及查看程潛傷勢,周遭桃花瘴紛紛而下,落在地上,轉眼鋪就了一層又鮮嫩又可怖的粉紅花海,瘋長起來。

    韓淵冷哼一聲,甩手放出一團業(yè)火,將花海燒成了一片焦黑,濃煙滿載著怨氣沖天而起。

    那讓所有人都呆住了的變故就是此時發(fā)生的——

    這濃煙好似驚動了什么,天上掉下了一道驚雷,隨后四方一聲巨響,只見天幕中,從方才那斬魔陣中的無數(shù)斬魔刀歸處開始,突然裂開了一條縫。

    那裂口逐漸擴大,從天上一直裂到了地面,仿佛將整個空間都撕開了,里面所有活物與死物都一同被卷入了裂縫中。

    轉眼間,嚴爭鳴與程潛,還有那把真龍旗,便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第84章

    程潛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遭暗得很,天好像已經(jīng)完全黑了。

    他第一感覺是疼,隨即是冷。

    按理說,他在冰潭邊上住了五十年,身上每一根骨頭都被冰潭鍛過,早該喪失了“冷”的感覺。此地卻詭異非常。

    與真正的天寒地凍不同,這里仿佛有一股陰森森、帶著生命力的涼意,綿長又細碎,不動聲色地往人骨頭縫里鉆。

    好像是一把溫柔的殺意,哪怕銅皮鐵骨也抵擋不住。

    人在此間,渾身都變得沉甸甸的,心神稍一松懈,就會被那種疲憊與倦怠感纏上。

    程潛皺皺眉,這是什么鬼地方?

    霜刃依然掛在腰間,程潛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發(fā)現(xiàn)長槍已經(jīng)變回了龍骨,龍魂也回到了旗中,真龍旗正被他緊緊地捏在掌心。

    見這兩樣不該丟的東西都在,他放心了些。

    程潛正要爬起來,伸手一撐地面,掌心處卻傳來一陣尖銳的灼痛,他這才想起那被他抓在手里的斬魔陣陣眼。

    然而抬手一看,他掌中卻是干干凈凈,非但沒有想象中焦黑的血肉模糊,連刮蹭的小傷口都沒有半個。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程潛心念一動,掌心忽然有白光一閃,掠過了一個小小的圓弧形印記,再仔細一看,那仿佛是個人耳的形狀,只出現(xiàn)了一會,轉眼就沒了。

    除了殘存的灼痛和莫名其妙的印記,倒是沒有其他異處,程潛只好先將其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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