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雖然不知道這個姓裴的大人是誰。但是，裴大人，多么熟悉的男主稱號。他的女人我三哥拿頭搶啊。
六娃后面幾天在觀察薛詩瑤的時候，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薛姑娘柔弱嬌美，心地善良。遇到乞丐會給錢，路見不平要相助。
關鍵她自己實力不夠，每次都等著人救。
比如此刻遇到一惡霸正在當街調(diào)戲一女子，人美心善的薛姑娘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訓斥：“光天化日之下，你豈能調(diào)戲良家女子�！�
惡霸乃是趙凌昌的大兒子趙銳，見到薛詩瑤眼睛都直了。
于是薛姑娘成功解救良家女子，因為趙銳改來調(diào)戲她。
兩人拉拉扯扯，有來有回。
沈六娃躲在暗處沒有動，按套路這種情況很快會有英雄來救美，根本用不上她。最好裴大人快來把媳婦兒帶回去。
然而裴大人沒來，沈曦安來了。
頂著知府兒子的名號，借著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英姿颯爽地教訓對方一通后，成功救出薛姑娘。
趙銳惡狠狠地扔下話：“沈曦安，你給我走著瞧�！�
沈曦安毫不示弱：“你若再敢招惹詩瑤，我絕不會放過你�！�
兩位炮灰喊話結束后，三哥和薛姑娘和和美美一起離開。
沈六娃看得眼皮直跳�，F(xiàn)在沖出去告訴三哥讓他為了保命離開薛姑娘，他能聽就有鬼了，搞不好腦子發(fā)抽愿意為心上人去死。
“二凡，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用跟著我，緊緊盯著三哥，千萬護著他。”
沈六娃吩咐。
“不是說三公子暫時不會有事嗎?”二凡疑惑。
“所以才讓你盯著啊，否則我直接用藥放倒他，不準他出門。”
二凡無奈應下，總覺得小姐太過緊張。
第22章
執(zhí)著的世子爺
沈六娃尋思現(xiàn)在離三哥出事還遠著，有足夠的時間來調(diào)查。
有必要先搞清楚傳說中的裴大人究竟是誰，薛姑娘和裴大人是怎么回事。知己知彼方能有應對之策。
這事兒問已經(jīng)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三哥定然沒結果。
沈六娃決定繼續(xù)讓二凡盯緊三哥，自己則去謝家拜訪打聽消息。
可這次二凡堅持要跟著一起去：“小姐，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已經(jīng)讓小弟去盯著。三公子不是三歲小孩，就這么一小會兒不會有事的�！�
六娃想到謝錦羨無所不在的試探，怕他突然腦子發(fā)抽要審訊人，點頭同意了。
謝錦羨依舊很忙，要查太子的死，查贓銀被藏在哪里，查刺殺他的人，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多出一個趙家的案子。
沈六娃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一眼便瞧出他眉宇間的疲憊之色。
他正坐在桌旁看一封信，神色若有所思。
可那抹疲色在看到她的時候立刻消失不見，反而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這么快又肯來見我了。”
然后目光瞟向她身后的二凡。
這個侍衛(wèi)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可沈六娃在進謝府的時候堅持要帶上他，武器也堅決不肯卸下。這讓謝錦羨不得不在意。
沈六娃察覺到他的目光，擔心他又疑神疑鬼。
趕緊坐下說正事：“打擾謝世子了。這次我來是想向世子打聽一點京城里的消息�！�
謝錦羨一點不意外，看得出沈六娃若非有事求他，不會主動來謝家。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勾了勾，看向沈六娃的目光有幾分打趣的心思：
“青芷想打聽什么？”
沈六娃打了個激靈�，F(xiàn)在有求于人，不好糾正名字。
她一句不廢話：“我想問御史大夫薛松一家如何獲罪，以及他女兒薛詩瑤的所有消息。”
謝錦羨神色突然變得凝重，眉角微壓，目光充滿審視沉聲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六娃一看他的反應心都涼了幾分。這薛家肯定水很深。
“我三哥喜歡上薛姑娘。我擔心他，所以特意來打聽薛姑娘的情況。”
謝錦羨聞言，神色稍稍緩和些�？此幌裾f謊，舒了一口氣：
“薛御史的罪名是公然誣蔑當今皇后謀害先皇后�；噬媳居麑⑵錆M門抄斬，是太子求情才讓他們一家免于死罪。這么說，薛詩瑤現(xiàn)在廣陵？”
沈六娃點點頭，急聲問：“太子為何求情，難道他喜歡薛姑娘？薛姑娘在京城還有沒有別的情人？”
“......”敢情謀害先皇后這么大的事你不關心，薛詩瑤的情人更重要。
沈六娃見他不說話，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又問了一遍：“比如王爺世子將軍權臣，都有誰愛她��？”
謝錦羨嘴角微抽，神色更加一言難盡：“本世子不愛她。不過京城愛慕她的人男子不少。其中一位現(xiàn)在就在廣陵，就是跟隨太子來查案的裴大人�！�
六娃心里一咯噔，還真是這位裴大人。人家現(xiàn)在就在廣陵，麻煩大了。
她急得一發(fā)連問：“裴大人有多愛，愛到要強取豪奪把人關起來么。薛詩瑤愛裴大人不呀？她從京城來淮州是為了躲開裴大人么，裴大人是不是在找她？”
“......”
二凡扶了扶額，默默給她斟上一杯茶。
沈六娃輕咳了兩聲尬笑道：“呵呵，我只是隨便問問。”
謝錦羨倒是沒在意，只覺得她這八卦樣莫名有趣，溫和笑道：“我和裴大人不熟，但我知道他確實喜歡薛姑娘，而且似乎正在找人�！�
六娃心里思忖那要不要讓裴大人找到薛詩瑤，然后看看情況。按套路遲早得找到呀。
現(xiàn)在打聽得差不多，她正準備告辭，謝錦羨突然冷不丁一問：“這位叫二凡的侍衛(wèi)，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沈六娃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他武功如何？”謝錦羨盯著二凡的眸子透出一股危險。
“還行......吧�！�
沈六娃擔憂地看了二凡一眼。他低眉垂眸站在身旁，看不出他的情緒。
此刻謝錦羨慢悠悠倒了一杯茶，突然將茶杯甩向沈六娃。快得她來不及躲，眼看要被潑一臉水。
然而預想中的茶水沒潑過來，二凡迅速出手將茶杯打開，砰地一聲碎了一地。
二凡做完這一切，依舊低眉垂眸，沒有看謝錦羨。反而謝錦羨目光中鋒芒更甚。
氣氛突然凝固。
“功夫不錯。”謝錦羨聲音淡淡的。
六娃聽起來卻感到一股威壓。她幾乎能預感到世子爺下一句要問什么。
果然，
“你在七寶鎮(zhèn)附近的藥廬陪著你家小姐的時候，有見過什么異常的人和動靜嗎？”謝錦羨問得很認真。
太子死前一定逃到附近，不可能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就死在糞坑里。武功高手的警覺性比一般人高，他當然得問一嘴。
問了等于沒問。二凡和六娃一起表示沒見過。
沈六娃想問世子爺你咋就這么執(zhí)著呢。忍不住嘟噥道：“難道太子就不能自己掉進坑里嗎？”
謝錦羨皺緊眉頭，仿佛在慎重地思考這個問題。片刻后，他堅定地冷聲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沈六娃疑惑道：“為什么？”
謝錦羨微微嘆氣，眉間露出一絲無奈和疲憊：“因為皇上不能接受。太子的死一定有人要負責�！�
六娃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好奇地斗膽一問：“那你若實在查不出來，隨便找個人負責不行嗎？”
謝錦羨倏然目光如炬看向她，別有深意地勾了勾嘴角，低沉的聲音隱隱含著幾分危險：“確實可以，不過不能隨便找。”
沈六娃每次面對他這種目光都心里發(fā)慌。得趕緊走，怕這世子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這回不等她告辭，謝府的侍衛(wèi)突然急匆匆進來傳消息。
那侍衛(wèi)憂心地看了她一眼，沒有避諱地直接同謝錦羨稟報：“世子爺，沈知府家的三公子殺了趙銳，裴大人已經(jīng)將他緝拿�！�
沈六娃震驚三哥怎么會這么快就出事，焦急地看向謝錦羨：“世子爺，我三哥他......”
謝錦羨抬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魄力十足沉聲道：“不必多言，一起去吧�！�
第23章
所見非真
謝錦羨走的時候，順手帶上桌上的書信。
幾人一起立刻往衙門去。
沈六娃一路上都在尋思二凡也就離開這么一會兒，明明有人看著，三哥怎么就殺了趙銳。他再蠢也不至于做這種事。八成有人故意陷害。
沈逸山接到消息也正巧趕來。
現(xiàn)在府衙大牢尤其熱鬧。
沈六娃進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場景便是一中年男子正提劍砍向被鎖鏈扣押摁跪在地的沈曦安。
紅著眼怒發(fā)沖冠，吼得震耳欲聾：“你還我兒命來！”
其余人一副愛動不動猶猶豫豫來不及阻止的樣子。
“三哥小心！”
二凡過去一腳踹開這男子。
“裴大人，趙大人，你們這是做什么？”沈逸山和謝錦羨不約而同問道。
沈六娃這才注意到他們口中的裴大人。不就是那晚追殺她和二凡的頭頭嘛。
現(xiàn)在三哥落到情敵裴大人手上，不得完蛋。
“沈大人，沈三公子殺了趙大人長子趙銳。有人親眼所見，本官定要秉公處置。”
裴宴沉居高臨下看著沈曦安，眼中的殺意和怒火掩飾不住，仿佛死的是他兒子。
“曦安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有誤會�！鄙蛞萆綉n心的皺眉勸解，目光看向兒子等著他解釋。
被人攔住的趙凌昌手指著沈曦安怒吼道：“我兒身邊的下人親眼看到他將我兒一劍穿心。尸骨未寒，你有何話可說�！�
沈六娃瞧了瞧角落里的尸體，真是這死法。
眾人看向被鎖住的沈曦安�？丛谏虼笕说拿孀由系人粋�解釋。
沈曦安此刻狼狽地搖頭掙扎，面色激動，目光兇狠地盯著裴宴沉，咬牙切齒道：“裴宴沉，我沒有殺人，你這是公報私仇�！�
裴宴沉瞇了瞇危險的眸子冷笑道：“那你的劍是如何將他一劍穿心？”
沈曦安抿了抿唇，無奈地看向沈逸山和六娃。
“三哥，你好好跟大家解釋。別著急�！绷揸P切地看著他，溫聲安慰。
他眉頭緊皺，仿佛在努力回憶，艱難開口：
“當時趙銳要欺負詩瑤，我只是將他拉開再拔劍警告他不許胡來。可他突然自己撞向我的劍。”
“……”這解釋很無力啊哥。
沈曦安回想當時的情形，分明是趙銳自己突然傾身撲過來，像是被人隔空推了一把。
附近沒有其他人。他根本解釋不清楚。
“爹，青芷。你們要相信我！”
“這……”沈逸山為難地看向其他人。
“分明是你殺了我兒子。拿命來�！壁w凌昌怒吼著又要提劍砍人。
在大家看來，這明顯就是沈曦安沖動殺人。
裴宴沉目光森然，嘴角的笑有些瘆人：“沈大人，殺人償命。即便沈三公子貴為知府之子，殺了趙大人的兒子也難逃罪責�！�
沈曦安此刻看到爹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直感到絕望。
沈六娃眼神詢問二凡的小弟。對方湊過來小聲說自己沒發(fā)現(xiàn)是誰出手，應該有高手在附近。
六娃反思自己這次因為預知未來，太過自信反而大意了，光派人看著三哥不夠。雖然距離三哥的死期還遠，可不能保證三哥不出別的事啊。
防不勝防。以后斷不能再如此不謹慎。
她此刻快速給二凡使了使眼色。二凡心領神會地悄然挪到趙凌昌附近。
謝錦羨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但沒有說什么。
“我相信你。三哥。”沈六娃突然站出來。
沈曦安眼眸微動，突然透出一絲希望，又轉瞬即逝。這種情況哪怕六妹相信自己又能做什么。
六娃隨即目光對上裴硯沉和趙凌昌，坦坦蕩蕩地說：“我三哥再蠢也不至于當眾殺趙公子。一定有人借我三哥之手殺他。若草率定罪，只會讓真兇逍遙法外�！�
“他同我兒因為一女子有過節(jié)，大家親眼看到他持劍殺人，還能有假？”
趙凌昌情緒很激動。若不是看在沈知府和世子爺?shù)姆輧荷�，他現(xiàn)在就可以手刃沈曦安。
“大家所見并不一定是全部的真相。”沈六娃淡定回道。
她拾起地上的劍，緩緩走近趙凌昌，舉起劍向他淺笑示意：“就是這把劍將他一劍穿心對不對？”
趙凌昌氣憤道：“正是。”
突然背后一股勁力襲來，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倒，眼睜睜就要觸及劍尖，沈六娃突然松手棄劍。
她猛然挪開，趙凌昌摔了個狗啃泥。
“趙大人，得罪了�！倍仓鲃诱境鰜硇卸Y。
“看到了吧。只要有武功高手暗中出手，很容易做到這點。趙大人，小女子失禮了。”
沈六娃演示完畢，乖乖行了個禮。
趙凌昌氣憤地在下人攙扶下站起身。礙于謝錦羨的人在旁，明顯不準人鬧事，他只得怒回道：“那又如何。持劍傷人的是你哥�！�
沈逸山耐心勸解：“趙大人，若有其他真兇，我兒也是受害者啊�！�
“那誰是兇手？”趙凌昌咬牙切齒問。
沈六娃頓了頓，頗有深意地看向他：“說不定就是貴府下人呢。這得看趙大人父子有哪些仇人。若不將真兇伏法，興許以后還得接著死人�！�
趙凌昌皺了皺眉，眸光閃爍，似是想起來什么。
可旋即又不依不饒：“終歸是你三哥持劍殺人，就算有其他兇手他也在罪難逃。況且你找不出真兇便是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沈六娃點點頭：“趙大人說得有理。這樣如何，給我們一點時間找出真兇，若到時候沒有結果，再給我三哥定罪也不遲�！�
說罷大家面面相覷。
沈六娃接著向謝錦羨躬身行禮：“謝世子，這事我爹不方便調(diào)查。求世子爺能主持查案�！�
“本官執(zhí)掌刑部，此案本官可以做主�！迸嵫绯梁鋈焕渎暤�。
沈六娃皺眉，裴大人來查我三哥不得被一劍穿心？她趕緊同沈逸山使眼色。
沈逸山會意，斗膽提議：“聽說裴大人公務繁忙，此案請世子爺來主審吧�！闭f罷神色極為懇求地看向謝錦羨。
謝錦羨來審是有好處的，他可以借機暗中審問趙府的人，順道查明徐洵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