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站不住腳的歪理,溫妤卻并未反駁,而是壓著陸忍將他親的神魂顛倒。
“公主,圣上來了!”
流春的聲音在屏風(fēng)后響起。
溫妤還未有什么反應(yīng),陸忍便瞬間回過神來,睜開眼從沉迷中抽身而出,只是明顯并未完全抽離,目光還有些迷離的色彩,呼吸也十分凌亂。
溫妤好笑道:“看你這副樣子,像被抓奸了一樣�!�
陸忍聞言捉住溫妤的手,嘆了口氣:“公主,和捉奸差不多,昨日圣上特意提點微臣,不得留宿在公主房中,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微臣不僅抗旨留宿,還留到了現(xiàn)在�!�
溫妤:……
陸忍坐起來,滿身的抓痕異常惹眼,他拿過衣裳穿好,蹲下身又吻了吻溫妤的唇,道:“公主繼續(xù)休息,微臣出去面見圣上�!�
溫妤躺著抓住他:“有沒有可能,皇弟是來見我的?他可能并不想見你�!�
陸忍:……
“不過我昨夜累狠了,的確困了,你幫我跟皇弟說一聲,他定然舍不得他的親親皇姐不睡覺�!�
溫妤說著一個翻身呼呼大睡。
陸忍無奈地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然后離開了房間。
“微臣參見圣上�!�
皇帝抿著茶,甚至懶得看他,只吐出一句:“皇姐還未起?”
陸忍頓了一瞬,如實道:“回稟圣上,公主昨夜累狠了,剛剛睡下�!�
皇帝:……
他站起身,甩袖而去。
又過了幾日,魚一傷還未完全好透,便回到了溫妤身邊。
“老大,您再多養(yǎng)些時日吧,行宮內(nèi)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魚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話語:“這點傷勢已經(jīng)無礙。”
魚六欲言又止,戒院之刑怎么可能無礙,但他最后只能聽自家老大的話,乖乖離開。
臨走前,魚一突然問道:“這幾日公主可有喚我?”
魚六搖搖頭:“未曾。”
說不清是放心還是失落,魚一點點頭:“那就好�!�
這樣公主就不會知道他離開了幾天。
魚一稍微離近了一些,看見喝著楊梅汁納涼的溫妤,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動了動。
行宮的日子過的不算快也不算慢,卻也從指縫間不知不覺的溜走。
溫妤過的極爽,比在公主府時還要舒坦愜意,想召誰侍寢就召誰侍寢。
沒事逗逗這個,玩玩那個,經(jīng)常廝混在一處,美的不像話。
皇帝一開始還會管一管,后來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管得住他的肱骨之臣,管不住皇姐勾勾手指頭就給人魂勾走了,簡直就是人在魂不在。
鴻臚寺也遞了折子上來,圣誕將近,各附屬國將派使臣進京賀天子壽誕。
皇帝掃了一眼,批了一個“允”。
各附屬國得了鴻臚寺傳來的“允”,第一時間就帶著隊伍上路,圣誕貢品他們早已備好,只等著天子的通行證。
而溫妤知道皇帝的生日被稱為“圣誕”后,直接暴笑如雷,根本停不下來,甚至差點笑yue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圣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yue哈哈哈哈哈yue……”
流春拍著溫妤的后背,一臉不解:“公主,這有什么好笑的?圣上的壽誕不也是您的壽誕嗎?”
溫妤:……
“其實我想了想,圣誕也不是很好笑�!�
流春:……
溫妤問道:“那這圣誕,今年是在行宮辦?”
“當(dāng)然不是啦公主,圣誕自然是在盛京�!�
流春說著捂嘴笑了笑:“要不是圣上知道公主受不了一點熱,半月前我們便回京了,圣上可是將避暑日延長了足足一個月呢,就為了公主您�!�
溫妤聞言十分感動:“來人,給皇弟送一顆楊梅,表達我的感動之心。”
流春:……
收到楊梅的皇帝:……
“還有半月,皇姐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而這半月過的極快,溫妤感覺就睡了兩覺,日子便沒了。
有一種暑假尾巴極速溜走的不舍與無力感。
看著溫妤一臉萎靡的模樣,流春安慰道:“公主,入了秋,這避暑行宮便冷的像冬天一樣,還是盛京城好�!�
回程的路總感覺比來時要短,一路上休整幾次后,便到了盛京,快的溫妤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看來是當(dāng)時太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進了城,溫妤換乘了馬車,告別皇帝,先行回去公主府。
卻沒想到在安靜無人的官道上,一道身影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馬夫勒停了韁繩,喝道:“大膽!竟然官道攔車!此乃長公主車駕!”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身型高大,頭戴幃帽看不清面容,帽紗極長,垂至腰際,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仔細看去,手腕處似乎被什么鐵制物圈住,像是手鐲一般。
他抬起手臂,拔出長劍,劍尖直指馬車,略微嘶啞的聲音在官道上響起:
“攔的就是她�!�
話音剛落,劍光一閃,直直刺向馬車。
車夫勒緊韁繩,低喝道:“長公主莫要出來�!�
溫妤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好的�!�
刺來的劍尖微微一頓,繼而更加凌厲。
這時,一顆石子打在了長劍上。
魚一一個閃身站在馬車前,游魚面具泛著冰冷的光澤。
“刺殺公主者,死�!�
“潛魚衛(wèi)�!�
一陣淺淺的微風(fēng)吹過,拂起了帽紗的一角,一晃眼間,露出了及腰的金發(fā)。
第416章
世界上最純真之人來人正是在獵齒崖上被寧玄衍手下趁亂劫走的蘭斯,之后便不見了蹤跡。
經(jīng)過幾個月的時間,蘭斯已經(jīng)沒有了從前在公主府樹下傷痕累累、饑腸轆轆、慘了兮兮、瘦了吧唧的模樣。
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在的氣定神閑。
魚一與蘭斯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隱隱有著一層淡淡的銳利感充斥著寬敞的官道,一觸即發(fā)。
這時,馬車里傳來溫妤疑惑的聲音:“怎么沒動靜了?還沒打起來嗎?怎么回事?不上道��!”
流春的頭從車簾處探了出來,她看了一眼遮的密密實實的蘭斯,又看了一眼戒備的魚一,縮回頭道:“公主別急,過會應(yīng)該就打起來了,現(xiàn)在兩人在對峙�!�
“對峙?”溫妤懶洋洋的問道,“是在蓄力放大招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像解開了二人神秘的封印一般。
蘭斯瞇了瞇眼,劍光再次襲來。
魚一振袖落臂,雙手手心陡然出現(xiàn)了兩把極為鋒利的短劍,上面隱約透著藍色的花紋,閃著冷光。
短劍在魚一的手心極速旋轉(zhuǎn),最后被他穩(wěn)穩(wěn)抓住了劍柄。
二人同時出手,幾個呼吸間,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魚一的短兵攻勢極為凌厲,劍刃摩擦間,竟有一絲火星閃過。
蘭斯皺眉,手腕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他極速后撤一步,飛身上了一旁的屋檐。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之前被陸忍挑斷了手筋,又在慎刑司被江起反復(fù)折磨,現(xiàn)在手腕還是恢復(fù)的不夠。
和潛魚衛(wèi)單獨過招自然有些吃力。
其實蘭斯一直知道溫妤身邊有一名潛魚衛(wèi),只是并不知是哪一位。
他盯著魚一的面具,心中猜測著眼前這名潛魚衛(wèi)的排名。
而魚一并未跟上屋檐,而是依然守在馬車邊,以防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比起抓人,公主的安全更為重要。
更何況方才動手時,帽紗下時而露出的金色頭發(fā),他已經(jīng)隱約猜到眼前之人是誰。
蘭斯控制著抖動的手腕,坐在屋檐上,支起一條腿,頗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架勢。
“不必如此劍拔弩張,我并不是來殺她的。”
他說著突然自顧自地笑了一聲:“方才出手,不過是想嚇她一嚇,卻不想引出了潛魚衛(wèi)�!�
魚一聞言不為所動,面具后的臉上依然是戒備冰冷的神色。
這時,溫妤的聲音再次從馬車里響起,語氣十分夸張:“嚇我?我好怕怕哦~簡直嚇死人啦~人家都要被嚇暈了啦~”
蘭斯:……
還是這個味道,令人討厭的味道。
他收了劍,劍刃入鞘,目光繞過魚一落在了馬車的車簾上。
“我攔車,只是想要向你借一樣?xùn)|西。”
“找我借東西?我認識你嗎?你是老幾啊?”
蘭斯:……
溫妤又道:“不過說來聽聽,你想借什么東西?”
蘭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寂月刀。”
溫妤聞言挑了挑眉,看向了放在手邊的寂月。
“你這個人真是搞笑叻,借刀應(yīng)該去找陸忍,找我做什么?”
“刀在你這里。”
“你聽誰說的謠言,都知道寂月是陸忍的佩刀,又怎么會在我這里?”
“看來你不愿意借�!�
“哎�!睖劓@了口氣,“不是我不愿意借,我得有的借才能借啊,畢竟……看門狗向主人要東西,作為主人還是要考慮考慮的�!�
蘭斯蹭地一下站起身:“你說什么呢!誰是看門狗?”
“誰叫的最歡誰就是咯�!�
話音落下,蔥白的指尖透著粉色,輕輕撩開了車簾。
蘭斯剛要反駁的話被他咽了下去,眸光緊緊地盯著那指尖,手心握緊。
終于愿意露面了嗎?
魚一見狀微微蹙眉道:“公主,外面危險……”
溫妤笑道:“狗繩忘拴了�!�
蘭斯:……
“寂月借我一用,我即刻就走。”
“還想走?”
溫妤探出身體,并未去看蘭斯的方向,而是手掌撐在魚一的肩膀上,直接從馬車上往下跳。
魚一一愣,連忙扶住溫妤,生怕她摔了,“公主小心。”
而蘭斯看到一身粉衣的溫妤,眸光動了動,在她精致的面頰上描繪一番后,唇角抿了抿:“好久不見。”
溫妤這才看過去,伸出手打了個招呼,發(fā)出了逗狗的嘬嘬聲:“看門狗就要有看門狗的樣子,汪兩聲聽聽。”
蘭斯:……
他冷笑一聲:“你還是這么牙尖嘴利�!�
“就一句話,刀借不借?”
溫妤裝傻:“你要寂月做什么?自殺嗎?路上隨便找把刀就行啊,我建議割脖子,大動脈死得快�!�
“你明知故問。”蘭斯揚了揚手,露出了銬在手腕上的玄鐵。
溫妤嘆氣,突然面露關(guān)心:“不是我不想借,刀真不在我這里,我還給陸忍了,不信的話,你來馬車上看看不就知道了?我騙你干嘛呢?又沒好處�!�
蘭斯不屑:“你詭計多端,以為我會相信你?”
溫妤聞言一愣,突然爆笑,她指著自己鼻子,看向魚一:“我,本公主,詭計多端?”
魚一搖頭,語氣認真:“公主是世界上最純真之人�!�
溫妤:……………………?
蘭斯:……………………………………
“呵呵�!�
“溫妤,許久不見,又拿下一位,可真有你的�!�
蘭斯咬了咬牙:“今日我必砍斷這玄鐵鏈�!�
第417章
是該敬著叫她溫妤也才從魚一的震撼發(fā)言里回過神來。
“你說的對,世界上最純真的人,舍我其誰?嘎嘎嘎嘎嘎……”
她笑著笑著突然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jīng):“不過我還從來沒見過要砍斷狗鏈的狗呢。”
溫妤摸了摸魚一的面具邊緣,笑道:“能抓住他嗎?”
“能,他的手腕有傷,不是屬下的對手�!�
之前二人一過招,魚一便感覺到了他的手腕后繼無力。
“你們倆可以說的再大聲點�!碧m斯嗤笑一聲,“只是向你借刀一用,既沒有傷你,也沒有危害大盛,為何不能順我心意?”
溫妤聞言看向他:“你這些日子去哪了?”
“不過是尋個地方躲藏起來茍延殘喘罷了,畢竟我一身的傷都是拜你所賜,有多重,你最清楚不是嗎?”
溫妤皺眉,有些疑惑:“可是我鞭打你的時候,你不是很爽嗎?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摔了碗罵娘?”
蘭斯:……
他嘴角輕蔑:“呵呵,誰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