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最開始好像不是,以前是在屋頂比較多吧?”
魚五道:“你懂什么?這樹上看長公主最清楚�!�
“……確實�!�
“按我說,讓長公主賜個院子再賜個牌,潛魚衛(wèi)所分所,是不是好想法?”
魚四很嫌棄:“你這么會想,你去找老大說。”
魚五尷尬道:“我說過了,老大的眼神好像在說讓我滾�!�
魚四:……
但魚五的衛(wèi)所分所想法不知怎么的,所有潛魚衛(wèi)都知道了,甚至背著魚一探討過一波可行性。
“現(xiàn)在公主府和衛(wèi)所也沒什么區(qū)別,畢竟老大在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衛(wèi)所有屋頂,公主府沒有。”
其實他們都知道分所之事,并不是魚一說可以就可以的,首先圣上得同意,再然后,長公主也得同意。
粗神經(jīng)的魚二道:“其實長公主在府中很安全,并不需要老大吧,老大完全可以回衛(wèi)所,我們隨便一個守著就夠了……”
話音未落,所有人詭異地看著魚二。
“老二,你還看不出來嗎?”
魚二:?
“看出什么?”
魚五道:“當然是老大喜歡長公主了!”
魚二:……?
他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語氣已經(jīng)足夠清楚他聽到這句話的反應(yīng)。
“怎么可能!開玩笑!老大怎么可能喜歡長公主!不是,應(yīng)該說老大怎么可能喜歡女人!不是,應(yīng)該說,老大怎么可能有喜歡的人!”
他說著后知后覺道:“是我想的那個喜歡嗎?”
其余潛魚衛(wèi):……
而這件事魚一是完全不知道的,否則他們的屁股怕是都要開花。
此時的魚一正在殿中等待著皇帝的決定。
皇帝抿了口茶:“待你從北陽關(guān)回來,再議此事�!�
魚一聞言心中一沉。
圣上沒有直接答應(yīng),說明此事轉(zhuǎn)圜的余地不大。
他站起身,離開了皇宮。
而皇帝放下茶杯,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他道:“這魚一,朕看著都急。”
一旁伺候的吳用連忙應(yīng)和道:“圣上乃是用心良苦,公主若是知道您做了這些,怕是又要感動的流淚了�!�
皇帝:……
“皇姐流淚?她哪會流什么淚,流的都是朕的茶水罷了�!�
他說著冷哼一聲:“這些日子也沒來霍霍朕的茶水,甚好。
吳用:“圣上說的是,公主想是為您著想�!�
皇帝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感嘆一聲:“如此說來,倒也有那么一絲懷念�!�
吳用:……
另一邊,魚一回到了公主府。
流春正在收拾要出門的東西。
落寒站在一旁有些插不上手,因為都是些公主的貼身之物,他只好坐在一旁給溫妤剝葡萄。
溫妤倚在小榻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看著興奮忙活的流春。
“流春,你是要把公主府搬去北陽關(guān)嗎?”
流春道:“反正有車隊,直接塞進去就行,東西當然準備的越多越好,這些都是公主您用慣的。”
第565章
你該死幾回溫妤忍俊不禁,流春越來越像一個小管家,可愛的很。
一旁的落寒抿了抿唇,心中醞釀起數(shù)次勇氣,卻又泄了下去,直到此時,看見溫妤的笑容,這才倏然間開口喚道:“公主……”
“嗯?”溫妤側(cè)眸看他。
一瞬間,落寒心中積蓄的勇氣又消失殆盡。
他想和公主一起去北陽關(guān)。
但公主給他贖身,調(diào)他進內(nèi)院,已是天大的恩情,他似乎不應(yīng)該得寸進尺地要求更多。
安靜地在公主府等待公主回來就好。
于是落寒搖搖頭:“沒什么�!�
溫妤道:“可是在公主府待無聊了?我之前便說過,你可以出去找個活計�!�
落寒沒有說話。
出了公主府,他還能回來嗎?
公主有這么多人,怕是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這時,魚一的身影落在了屏風旁,溫妤見了以為皇帝又有啥事,便讓流春和落寒退了出去。
“皇弟又有什么事坑我了?”
魚一沉默地走上前:“圣上讓屬下陪同您一起前往北陽關(guān)�!�
溫妤聞言笑了笑,理所當然道:“不然呢?你不想跟我去?”
“想�!濒~一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溫妤多看了他一眼。
她本以為魚一不會回答,就像往常一樣,當個不說話的鋸嘴葫蘆,什么都悶在心里。
魚一站在小榻邊,沒有告訴溫妤,皇帝讓他在北陽關(guān)之行后,回到潛魚衛(wèi)衛(wèi)所。
“公主。”
“嗯?”
魚一又不說話了。
溫妤自然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她微微坐直了一些,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魚一微頓,面具后的唇角抿了抿,然后緩緩走到小榻邊站定。
溫妤拽住他的手腕,直接將人拽坐下,手掌搭在了他的肩頭:“怎么了?平時不叫你,你都不出來的。”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魚一,他側(cè)眸看著肩上的手,聲音有些沙�。骸捌饺展饕埠苌賳緦傧��!�
溫妤眨眨眼,她竟然從這句話里隱隱聽出了一絲絲的控訴之感,很淺很淡不多,但是有。
她饒有興致道:“我怎么記得我經(jīng)常叫你?”
魚一沉默下來。
或許是他貪心了,所以開始覺得公主喚他的次數(shù)太少,明明他一直在公主身邊。
溫妤放在他肩上的手游弋著向上,挑開了他的面具,最后掐住了他的下顎,緩緩下壓。
她語帶戲謔:“你是在怪本公主冷落你了嗎?”
魚一唇角抿緊,眼中掠過一絲慌亂,立馬便要站起身跪下,口中說著:“屬下不敢。”
溫妤拉住他,直接將人壓在榻上。
魚一的腰不慎撞在小幾上,他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溫妤,口中還是在說:“屬下不敢怪罪公主�!�
溫妤:……
她無奈:“腰撞到了不疼嗎?”
魚一方才太過心慌,根本沒什么感覺,此時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腰側(cè)傳來的鈍痛之感。
但對他來說,這不算什么痛。
于是魚一搖頭道:“不痛�!�
溫妤驚訝:“那完了,沒救了,這都不疼的話,估計腎有點問題,腎有問題的男人在床上不行,本公主可看不上�!�
魚一:……
他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他眼眸顫了好一會,這才憋出一句:“屬下的……腎沒問題�!�
“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了?”
溫妤表示不信,“除非你給我檢查一下�!�
魚一:……
“公主想怎么檢查?”
溫妤:“怎么檢查都行?”
魚一喉結(jié)微動,看著溫妤笑瞇瞇的雙眼,緩緩點頭:“魚一但憑公主處置。”
溫妤挑眉:“今天膽子很大嘛,又是控訴本公主,又是但憑本公主處置,這話說出來可是要履行的,不是說說而已�!�
魚一聞言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他不敢再看溫妤,瞥過眼,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聲線抖的厲害:“嗯……屬下知道�!�
溫妤指尖摸上魚一面頰的輪廓,在顴骨上的傷疤處多停留了一會,然后道:“閉上眼。”
魚一呼吸頓了頓,他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的魚一,閉眼代表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公主……”
他低聲喃喃,在溫妤的注視下緩緩闔上眼皮。
但期待的溫熱觸感并沒有降臨。
反而是一道揶揄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喂,你是在等我親你嗎?”
魚一唰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了溫妤打趣的眼神。
魚一:……
他眼中閃過窘迫之色,立馬起身單膝跪地,雙眸低垂:“屬下僭越�!�
他竟然以為公主要親他,甚至還閉上眼期待著。
原來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與異想天開。
溫妤單手支著下巴,垂著眼睛,似笑非笑:“僭越之罪如何罰?”
魚一一字一句道:“褻瀆公主乃是死罪�!�
溫妤老神在在:“那我算算,你該死幾回�!�
魚一:……
溫妤開始掰手指頭:“大美宮床上顛鸞倒鳳死一回,慶陽驛館抱在一起接吻死一回……”
“沒有……”魚一喉結(jié)滾動道,“屬下沒有和公主顛鸞倒鳳過。”
他腦中劃過大美宮那日發(fā)生的事情,心頭不免微動。
又想到北陽關(guān)之行后他便會離開溫妤身側(cè),情緒所至,他忽然抬眸,直直地看著她:“但是屬下想……”
溫妤換了個姿勢,挑眉:“想什么?”
魚一抿緊唇角,再次垂下頭,不敢繼續(xù)說。
第566章
是屬下的錯覺嗎?魚這種生物,生活在水里,撒點餌料逗一逗,靜靜等待便好。
貪吃的魚兒自會上鉤,即便是那潛在深底的魚也是如此。
只是這種魚兒極容易受到驚嚇,一點點動靜都可能會讓他擺著尾巴逃跑,但又不會跑太遠,甚至會自己思考起上岸后他要如何在陸地上生存。
溫妤看著又變成無聲鵪鶉的魚一,算得上是極有耐心。
她交疊著雙腿,斜倚在小榻上,調(diào)侃道:“潛魚衛(wèi),皇弟還真沒取錯名字�!�
魚一:……
“抬起頭來�!�
魚一聞言,緩緩抬起頭,只是眸子依然低垂著,只能看見溫妤搭在大腿上纖細的手指。
溫妤拿過丟在一旁的面具,微微傾身,將面具扣在了他的臉上:“退下吧�!�
語調(diào)隨意慵懶,就像是打發(fā)什么不值錢的消遣玩意一樣。
“北陽關(guān)你不用跟著,剛好給你放段時間的年假,本公主這個老板也是可歌可泣��!”
魚一沒心思在意可歌可泣用在這里是否正確,只被突如其來的“北陽關(guān)不用跟著”幾個字打的措手不及,頭暈眼花,就連心臟處都是控制不住地狠狠揪住,一股酸脹之意瞬時涌上了天靈蓋。
面具下,他的面色肉眼可見的極速泛白。
公主以前從不會拒絕讓他跟著,并且十分默契地明白他永遠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會給他放什么假,而且,他也不需要。
若是此次北陽關(guān)之行他不跟著一起去,今日可能便是他與公主最后待在一起了。
魚一啞聲開口道:“是魚一哪里惹公主不喜了嗎?”
溫妤:“沒有啊。”
“那公主為何不要屬下一同前往北陽關(guān)?”
溫妤驚訝:“你是在質(zhì)問本公主嗎?本公主做什么決定輪得到你置喙?”
她說著,指腹托住了魚一的下顎,緩緩上抬,本就沒有固定好的面具脫落在地上,露出了魚一沒來得及藏好的難過。
溫妤掃視著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甚至還有著一絲淡淡的冷漠:“搞清楚,你不過是個潛魚衛(wèi),是本公主給你什么錯覺了,讓你覺得你可以質(zhì)問本公主?”
魚一:……
魚一沉默地盯著溫妤,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二人一時間竟就這樣僵持著。
直到溫妤要收回手,魚一才仿佛被驚醒一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終于開口了,只是聲音有些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是屬下的錯覺嗎?”
溫妤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了轉(zhuǎn)被抓住的手腕:“你要造反吶?”
魚一沒放,只是下意識松了一些,不敢抓的太緊,怕自己不知輕重將溫妤弄傷了,但他口中卻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所有的問題:
“屬下不過是潛魚衛(wèi),公主為什么要吻屬下?”
“又為什么縱容屬下的逾矩?”
“甚至隱隱鼓勵屬下的越矩行為?”
“就算公主只是玩玩而已,但公主從不玩不感興趣的男人不是嗎?”
“就連林丞相,都沒有得到公主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