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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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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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象
裴圳如果沒站在金字塔尖，她不會覺得他重要。
兩人心里都清楚。
他輕笑，抬手扣住衛(wèi)衣上的帽子，遮住面龐輪廓，只露一雙不常流露感情的眼睛。陳凈茵余光注意著他的動作，以為他不想讓學校里的學生看到他們走在一起。
她突然沒有安全感，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鏈，一直到下巴，脖子微微往里瑟縮。
肢體很不自然。
裴圳沒注意，路上在看手機，也沒有和她說話。
很快，出租車停在目的地，陳凈茵往左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還在手機上。前面，司機已經(jīng)示意收款碼所在的位置。
沉默兩秒，她點進微信。
收款碼識別成功時發(fā)出叮的一聲。
裴圳抬起頭。
司機的收賬提示音在這時響起。
陳凈茵推開車門，“下車吧�！�
從出租車上下來，裴圳扯開衛(wèi)帽，看不出臉上的情緒，“下次可以叫我。”
“好。”
陳凈茵故意別開目光，逡巡路口兩側，“店在哪��？”
裴圳下巴指向對面。
陳凈茵看過去，就見到一片開闊的門牌，印著五個英文字母。門頭用的鋁塑板，線條簡潔，風格利落，門前點綴幾顆綠植，襯得整體不像理發(fā)店，倒像設計行業(yè)的工作室。
莫名給人安靜的感覺。
紅燈變綠，裴圳摟住有些走神的陳凈茵，走上斑馬線。
“我剪好頭發(fā)帶你去吃飯�！�
“啊？”
陳凈茵所有的注意力都集聚在肩頭的男人手臂上。
裴圳卻沒重復的耐心，低冷開口：“看路�！�
“……”
陳凈茵僵著肩膀跟上他。
進店之后，裴圳去洗頭，她安靜地坐在休息區(qū)等待。
少頃，工作人員送來咖啡和零食，隨口一問：“您是和哪位一起來的？”
她剛出來，沒看到他們進來。
看著面前拘謹?shù)膶W生妹，就見她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不遠處洗好頭發(fā)緩緩走出的冷酷帥哥。
愣了兩秒，她笑容發(fā)僵，“我還以為他單身呢�！�
“他是……”陳凈茵幫他解釋。
但在別人聽來，這只是她羞澀的逃避。點點頭，女生轉身離開。
陳凈茵原本以為危機解除，沒想到，對方徑直走向坐在鏡子前準備理發(fā)的裴圳，站在身邊，像是與他聊起天。距離有點遠，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心生不安。
“你不是說你不處對象么�！迸蛉づ巅�。
他們都認識，關系還行。
裴圳通過鏡子，看著陳凈茵的方向，意外與她隔空對視。對方似乎很緊張，立即低頭躲開。這副心虛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這邊正在發(fā)生什么。
“她和你說是我對象？”
女生挑眉，“難道不是？”
遠遠看著小心躲閃的身影，裴圳整個人透著大寫的拒人千里，“是�！�
女生差點做不好表情管理，嘖聲，“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
頗為可惜的神情不知真假。
很快，裴圳漆黑的頭發(fā)修剪得干凈利落，露出凌厲的五官輪廓，眉骨硬朗，眼皮窄薄，眼神冷冰冰的，渾身攢著揮散不去的桀驁和張揚。
他朝不時偷看的陳凈茵勾手。
后者站起身，迎著許多八卦的眼神，有點難為情地走來。
裴圳解鎖手機，塞到她手里，下巴微揚，輕笑時嘴角下面的小痣也跟著晃動，腔調慵懶：“去給你對象結賬�！�
那兩個字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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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明天見！
27
聚會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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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難堪
陳凈茵沒碰過裴圳的手機，此時拿到，看見他的屏保。
是個打網(wǎng)球的外國男人。
“一起去�！�
裴圳的手落在她肩上。
店長剛給他剪完頭發(fā)，見他要給錢，連聲說不用了。裴圳沒理，擁著陳凈茵到前臺。
后者全程十分被動，被那句對象困在緊張中�？粗媲暗亩S碼，她小心翼翼地點進裴圳的微信，眼神不敢亂看，直接掃一掃。
按照旁邊價目表輸入價格，到了要按付款密碼的步驟。
陳凈茵手指停住。
已經(jīng)和別人說了是戀愛關系，她若當眾問他密碼，顯得生疏又尷尬。正為難著，身后那道高挑的身影稍稍俯身，灼熱氣息渡在她耳側：“”
末了，尾音繾綣：“我的生日�！�
“……”
陳凈茵紅著耳朵縮了下脖子。
成功付款后，她把手機還過去。裴圳垂眼睨著，接過時，兩人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短短一瞬，女生耳尖的酡紅過渡到整張臉，慌聲催促：“走吧�！�
似乎傳來一道低笑。
陳凈茵卻不好意思看，不顧裴圳會不會怪她違逆，轉身先往外走�？粗菋尚∮纸┯驳谋秤�，裴圳唇角上揚的弧度愈發(fā)明顯。
兩人從店里出來，夕陽已經(jīng)完全沒下山頭。
裴圳抬腕看表，距離約飯的時間已經(jīng)很緊了。狀態(tài)欄滑下，是梁孑十分鐘前發(fā)來的信息，問他到底來不來。
“我網(wǎng)球社聚餐，黎東也在。”
他直說。
果然，陳凈茵紅了許久的臉唰的變白。她仰頭看他，口吻猶豫：“我能不……”
“如果你不想去。”
這種可能性讓陳凈茵心生希望，眼神渴求，急速跳動的心臟在意地揪在一起。
“也得去。”他親手打碎她的期待。
像是被他戲耍一遍，陳凈茵面上不見血色，低下頭去。她現(xiàn)在毫無談判的資本，怎么做，都是以他說得算。
二十分鐘后，她跟著裴圳走進酒店包間。
他們算來得晚的，一進門，瞬間成為眾人的視線焦點。尤其黎東，剛剛還在說笑，表情瞬間僵住，嘴角漸漸壓下。
梁孑招招手：“坐這兒�！�
以為是裴圳一個人來，他只留了一個座位。見到陳凈茵跟著，他朝右手邊的男生笑道，“有沒有眼力見兒，串個座�！�
旁邊的人都在吃瓜，眼神發(fā)愣。他們不懂，為什么上次聚會還是黎東女朋友的人，今天竟跟著裴圳過來。但這事兒要繼續(xù)往前推，也很奇怪，畢竟她最先是和裴圳在學校表白的。
太亂了。
男生往右挪了座位。
場上清一色的男生，對陳凈茵而言大多都是陌生人。尤其他們的位置對面，是臉色不善的黎東。
她快忘掉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
見她半天沒動，裴圳以為她不知道兩個座位選哪個，拉著她胳膊，把她按坐在自己和梁孑中間。
陳凈茵愣愣地坐下，眼睛一直垂著。群1;⒉1看后續(xù)^
網(wǎng)球社每個月都有聚餐，是許久的傳統(tǒng)。裴圳和黎東雖然有矛盾，但還沒有在球社成員們面前爆發(fā)過，大家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快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席間氣氛還算和諧，都在聊著比賽的事。
只有黎東，在沉默中，緊緊盯著面前的陳凈茵。他當初以為裴圳只是為了氣他玩玩，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他還和她在一起。
陳凈茵清晰感知到有道熾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讓她十分不安。說實話，她跟著裴圳出來吃飯本就沒有食欲，現(xiàn)在又被黎東緊盯，簡直是如坐針氈。
“吃飯�！�
裴圳給她夾肉，笑道，“你最近好像有點瘦了�！�
陳凈茵面色尷尬，她要是個瘦子，肯定相信他�？上凰闶�，聽到這話，只有難為情，像被人諷刺似的，心里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