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哦對了,你知道當年岑?誒轎?什么會縱容岑驍淵無法無天嗎?即便他在學校里打人、當著眾人的面發(fā)狂,岑?誒蕉濟揮欣梗?是他放任岑驍淵成為野獸般的存在�!�
岑綺露神情里一閃而過的悲哀。
繭綏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他不需要更聰明的人了�!�
他們都是牢籠里的困獸。
92.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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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綺露的閱歷廣,也善談,對A區(qū)的歷史了如指掌,道出了不少丑聞秘辛。
她拉著繭綏聊到很晚,一直到門外有人來通知。
繭綏早就困乏了,趁著岑綺露和外面的人講話,鉆到別間去睡覺。
后半夜下起雨,他在滴滴答答的雨聲中醒來,拉開格門,外面昏暗一片。
繭綏盯著正中央的茶案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剛想叫人,熟悉的木質(zhì)香鉆入他的鼻腔。
對面的人穿著一身夜行衣,下半張臉都遮住了,還刻意避開對視。
繭綏已經(jīng)認出來人,一雙眼瞪圓,想看對方究竟想干什么。
對面的Alpha扯下面罩,那股灼熱的氣息附著在唇上,急切又黏膩地吻上來,發(fā)出漬漬的水聲,舌尖探得又深,角度又刁鉆,每一下都帶著掠奪。
距離分開還不到時,Alpha卻像得了分離焦慮癥一般,迫切汲取著繭綏身上的溫度。
“想我嗎?”
好不容易分開了,他眼神一錯不錯盯著繭綏,未等繭綏開口回答,又照著嘴巴親了一下,緊接著下頜、喉結(jié),還要繼續(xù)往下時,終于聽到一聲清嗓。
岑驍淵目光結(jié)冰,轉(zhuǎn)過頭,盯準一個點。
霎時間,燈光全亮,坐在榻上的女Alpha似笑非笑看著兩人:“我不介意看一場現(xiàn)場演出,但我猜,你不允許?”
繭綏:“�。�!”
岑驍淵:“出去。”
Alpha雖然迫切,卻用大半的身子將Beta遮擋地嚴嚴實實。
岑驍淵這次能接到趙家的邀約,說明趙央啟也開始懷疑江家的一面之詞,江家不可能允許二人單獨會面,這場宴請必然是到場了。
但Alpha這副護食的模樣,岑綺露知道有些事只能明早再議。
待岑綺露走到門口,岑驍淵又說:“把你的人也帶走�!�
“好好好,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贬_露應允下來,“保證不會有人來聽墻角,但也請你們悠著點�!�
繭綏在岑驍淵懷里不自在地動了動,木屋里干燥,他的手腕幾乎沒怎么疼痛,依舊被岑驍淵握在手心。
門在兩個人的身后關(guān)上,岑驍淵又親了下繭綏的嘴角,方才迫切的模樣消失了大半,只深深看著繭綏。
“你還好嗎?”
“我見到緣余了�!�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岑驍淵立刻改口:“你這么關(guān)心我?”
繭綏莫名其妙道:“難道不應該嗎?”
岑驍淵湊過來嗅繭綏身上的氣息,聲音悶在繭綏的頸側(cè),一面防止有人偷聽,另一面――他就想這么做。
“他們已經(jīng)有逃脫計劃了�!贬敎Y和繭綏咬耳朵,把今晚的情況大致說了下。
江宜晚目前就被關(guān)在江家的別院中,為了防止走漏風聲,江家只雇了兩名外來的保鏢,其余皆是信得過的本家人。
近兩年,不止岑家內(nèi)部有亂,其他幾個家族也未能幸免。江家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對花錢雇來的人自是沒一句實話,只吩咐下去,讓他們照看江宜晚的衣食起居。
緣余沒趕到之前,江宜晚過得可謂是慘上加慘。
倒也沒有人刻意虧待他,但也沒有人搭理他。
別院有十幾年沒人住過,下雨天漏雨,刮風天進風。Omega剛把腺體破壞了,身體本來就弱,這下倒好,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差點死在江家別院內(nèi)。
偏偏不敢吭聲,江家人只要派醫(yī)生來看,就會知道他現(xiàn)在連個劣質(zhì)Omega都算不上。
見到緣余的那一刻,江宜晚仿佛見到了自己的祖宗,一張小臉蒼白,眼睛里滿含絕望的淚水,“你、你不會就是廚房新來的伙夫吧?”
緣余目光依舊淡淡的,說:“我來給你治病。”
別院內(nèi)已經(jīng)安插了岑綺露的人手,女Alpha并不是百分之百信任他,他們想要憑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很困難。
江宜晚高燒不止了兩天,緣余眉頭緊蹙了兩天。
最后還是岑綺露的人出面把Omega醫(yī)治好了,江宜晚躺在床上,手顫巍巍地指向緣余。
緣余猶豫一下,上前。
江宜晚說:“你、你跟我實話……”
按照緣余對江宜晚的了解,他以為江宜晚又會說什么“你是不是暗戀我”、“是不是喜歡我”一類的話,于是想都不想,回答:“不是。”
江宜晚一瞬間瞪大眼睛,語言都變得有力量:“我就知道!你和繭綏拜的一定不是一個師父!”
緣余:“……”
他確實不是學醫(yī)的那塊料。
總之,江宜晚目前還算活蹦亂跳,緣余也順利地潛伏在江家。
岑驍淵把后續(xù)的計劃跟繭綏簡要說明,繭綏的目光從平靜到難以置信,再到嚇得結(jié)巴:“你、你確定這樣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岑驍淵無所謂,把繭綏揣到自己懷里,語氣半是認真地,“就攪他個天翻地覆。”
說話間,Alpha一直在繭綏的頸間來回亂嗅,繭綏癢得直躲,忍不住問:“你這是干嘛?”
“茶味�!贬敎Y吐出兩個字。
繭綏的脊背一僵,沒想到Alpha這么靈敏,岑綺露只是展露了一點信息素,都被他捕捉到了。
“我討厭這間屋子�!贬敎Y一面脫掉他的衣服,一面說。
他以為是茶室本身的味道。
繭綏松了口氣,再次對上岑驍淵直勾勾的眼神。
“你和岑綺露都聊了什么?”
繭綏無法歸納總結(jié),好像什么都聊了一點。
“她說她曾經(jīng)也有個陪讀。”
“高階AO都會有。”岑驍淵不以為然,緊接著又道,“但是絕不會像你我這樣親密�!�
繭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失神地側(cè)過頭,望向一旁的茶案。
這里本是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卻被他們拿來做這種事……
岑驍淵垂下眼,仔細著他身體的每一寸,進一步解釋道:“絕大多數(shù)高階Alpha都在本家生活,他們是不會和Beta建立親密聯(lián)系的�!�
“而我不一樣,我只有你。”
岑驍淵說著俯下身來,在繭綏的嗚咽聲中,與他五指相扣。
“疼嗎?”
繭綏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手腕,還是別的什么。
他只管搖頭,任憑Alpha舔掉眼角濕潤的淚。
“慢、慢一點�!彼雎暋�
“慢一點就不痛了?”岑驍淵問。
“慢一點舒服�!崩O綏一邊輕輕哼聲,一邊講。
岑驍淵遂了他的愿,慢得不能再慢。
繭綏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手腕的陣痛已經(jīng)被體內(nèi)的灼燒感掩蓋住。
“改天再叫人看看你的手�!盇lpha吻向他的腕骨說。
繭綏搖頭。
岑驍淵問他為什么,繭綏沒有吭聲,雨水靜靜地下,潤物細無聲,他到底難耐,催促Alpha快一點。
岑驍淵卻還揪著上一個問題不放,繭綏只好說:“它不會好了,有些東西,就是會永遠存在著……”
他的手指從Alpha的眼睛滑至側(cè)臉那道疤痕,“讓人一輩子記住�!�
岑驍淵的瞳孔緊縮。
雨忽然又落得急了,狂風暴雨,驟然出擊,啪啪地拍打在石巖上,如此迅猛湍急,滿池的雨水都被搖晃出來,一部分還在池中,另一部分已經(jīng)溢出。
繭綏哭哼著:“灌滿了……”
“那寶貝喜歡嗎?”
繭綏胡亂點頭。
“再給你多一點好不好?”岑驍淵的表情隱忍,脖頸青筋凸起,汗滴落下來,“我乖乖聽你的話,你也不要有事瞞著我,好不好?”
繭綏的神情短暫迷茫了一下。
很快,岑驍淵給出他答案。
“岑綺露要是再敢對你用信息素,我讓她的另一條腿也不能走路�!�
繭綏:“……”
他早就清楚,Alpha對待旁人向來都有更殘忍的手段。
從岑綺露的只言片語中就能感受到,岑?誒降背跛賴囊歡?沒岑驍淵自己所說得那般輕易,韶航如今能死,說不定也是繭綏一句話的功勞。
他要拿Alpha怎么辦才好?
繭綏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重提此事,以免刺激到岑驍淵。
他伸出雙臂環(huán)住Alpha的脖子,湊過去吻了吻岑驍淵的嘴角,說:“那好吧,那你再給我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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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小果的小圓:老婆親親抱抱
對著外人的小圓:都滾。
明天見
93.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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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區(qū)最繁茂的中心地段,直逼云層的聳立高樓,宴席才剛剛開場,接待廳內(nèi)正有侍者迎接來往賓客。
一輛外形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停駐在酒店門外,立刻有眼尖的人上樓通風報信。
江家現(xiàn)任家主是個留濃密胡須的中年人,同時也是江宜晚的大伯,此刻正在一眾人環(huán)繞中舉杯閑談。
侍者上前,在胡須男耳邊低語了兩句,男人立刻變了臉色。
周圍人還在紛紛道著恭喜,今日是胡須男小兒子的滿月宴。
這本是一件大喜事,然而,自打侍者帶來消息后,胡須男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勉強,好不容易撥開人群。
Alpha已經(jīng)到場。
穹頂?shù)乃У鯚羯l(fā)出令人目眩的光芒,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香檳、雞尾酒、威士忌,各在杯中釀出晶瑩色澤。
大門始終是敞開的,眾人的目光一致投落在剛剛?cè)雸龅亩松砩稀?br />
岑驍淵身邊跟著一個全然陌生的面孔,黑發(fā)淺眸,身上隱隱透出的信息素出自于另一個人,高階Alpha的沉香味道。
這是繭綏第一次正式露面,此前隱約傳出的風聲,現(xiàn)在算是證據(jù)確鑿――
岑驍淵一夜間就擁有了自己的Omega,一個同他等級相當,卻從未拋頭露面過的高階O。
足以讓眾人震驚。
胡須男的臉色不好看,岑驍淵的到場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把人趕走,他舉杯迎上去,在岑驍淵面前停駐下來,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Alpha身邊的繭綏。
就是這么一個存在,令他的謊言不攻自破。
趙央啟已經(jīng)對江家起疑,距離上一次趙家的宴請已過去七日之久,深知江宜晚的事情不能再瞞下去,他們順勢做了另一手準備……
岑驍淵的到來令他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但布局已定,由不得臨時改變。
胡須男深呼一口氣,佯作大方地寒暄幾句,緊接著向身邊的侍者叮囑:“你去和樓下那幫廢物講,沒有請?zhí)�,不得入�?nèi),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今后也用不到他們了�!�
這是暗示岑驍淵的不請自來。
岑驍淵眼神淡漠地轉(zhuǎn)向那位侍者,“還不快去?把沒有請?zhí)亩既映鋈ノ构��!?br />
到處都是金燦燦的燈光,滿目的金銀配色,奢華而刺眼。岑驍淵上前一步,江家暗處的保鏢也跟著探出一步。
同為高階Alpha,胡須男的等級在岑驍淵之下,年歲卻比岑驍淵高出一輪之多,自不能被一個小輩比下去。
定了定神,他道:“不知岑少爺這話作何意思?”
Alpha不笑還好,笑起來更滲人。
岑驍淵看了眼瑟瑟發(fā)抖的侍者,“這你要問他了�!�
侍者顫巍巍道出真相,胡須男的表情更加游移不定。
――岑驍淵是遞了請?zhí)艜惩o阻進門的。
他匆忙去迎接下一波客人,順帶派人去查事情是否屬實,岑驍淵手里的請?zhí)降资菑暮味鴣怼?br />
待胡須男走后,岑驍淵冷不丁冒出一句:“江家人的智商是遺傳么?”
繭綏:“……”
見繭綏不說話,岑驍淵伸手環(huán)在Beta的腰上,低頭問:“你在緊張?”
繭綏搖頭。
從前他也會跟岑驍淵出席宴會,大多時候是在后臺等候,少數(shù)幾次按照教導出的規(guī)矩,和Alpha時刻保持著前后距離,經(jīng)常被認做端茶倒水的侍從。
每當這時,岑驍淵會臭著一張臉叫他跟上來,順便瞪著使喚他的人問,你找他有事?
沒有人敢點頭。
岑驍淵從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戾氣,繭綏有時候會恍惚。
或許,岑驍淵從來都知道自己在A區(qū)、在岑家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投落在二人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繭綏小聲提醒著岑驍淵不要靠自己太近。
“我們是一道來的,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伴侶。”岑驍淵說著變本加厲,繭綏抬手推開他的臉,岑驍淵沒有反抗,只是手臂還落在他的腰肢。
岑驍淵的易感期已經(jīng)到了,抑制劑自然是提前打過,但Alpha的本能依舊要他占有。
眾目睽睽下,繭綏還要擔當合格的飼養(yǎng)員,安撫大貓敏感的情緒。
他先是按住Alpha的手臂,輕輕揉捏兩下,見岑驍淵的神情松動些許,便提出可以牽著手,岑驍淵欣然應允,不再牢牢霸著人不放。
周遭人險些驚掉下巴。
趙央啟來得有些晚,帶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出現(xiàn),父子倆的模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