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顧霄從教學(xué)樓出來，看見的就是和幾個高中生打籃球的聞玉書。
他比那些少年更高大，更成熟，穿著白襯衫和西服褲，帶球越過攔截的學(xué)生，幾步上前扣籃。
球砰地落在了地上，往上彈了幾下。
這一聲似乎讓時間回到了那年夏天。
他在窗邊，看著他。
跟聞玉書一伙兒的學(xué)生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喊著牛逼，管他要微信，有一個還摸出煙給他。
聞玉書和他們加了微信，看男生給他遞煙，眉梢一挑，沒拒絕，接過煙夾在手里，笑著說聲謝了，不經(jīng)意一瞥才發(fā)現(xiàn)球場外站著的顧霄，偏過頭和他們說幾句話，拿著衣服過去。
“跟校長談完了？”
顧霄身上是和他同樣款式的黑西裝，領(lǐng)帶上夾著銀色領(lǐng)帶夾，身姿挺拔，比十八歲的時候氣場更強了，從西服褲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給聞玉書擦了擦額上的汗，當(dāng)年高冷青澀的男生經(jīng)歷過時間的打磨，變得成熟穩(wěn)重，身上多了上位者的威嚴(yán)。
他淡定地“嗯”了一聲。
聞玉書懶洋洋地站在他面前，讓他擦汗，手伸到領(lǐng)口，扯了一下領(lǐng)帶：“嘖，真不舒服�！�
“演講完我們就回去�！�
顧霄站在他對面，微垂著一雙黑眸，伸出修長冷白的手，給他正了一下領(lǐng)帶。
“再忍忍。”
聞玉書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觸碰，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行吧，看在你面子上�！�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往大禮堂去，那些和聞玉書打球的學(xué)生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們是誰，驚的臥槽一聲，寶貝地握住手機。
這可是世界冠軍的聯(lián)系方式�。�！
大禮堂每一張椅子都坐滿了，顧霄站在臺上演講，燈光落在他身上，男人穿著挺括的黑西裝，身姿挺拔，模樣冷淡地講著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歷史，邵主任坐在第一排最邊上，笑瞇瞇地看著臺上讓他們一中師生放心了三年的學(xué)生，顧霄。
到了提問的環(huán)節(jié)，顧霄隨便點了幾個人，到最后一個女生，她站起來大著膽子喊了一聲。
“學(xué)長！主任和老師每次勸我們的時候都會說你高中的時候最讓他們省心，長得這么帥，也不早戀，我想問問，你真的沒早戀過嗎？”
邵主任得意的撇了撇嘴，氣定神閑：“切，一幫小兔崽子，他當(dāng)然沒早戀過！”
他旁邊就坐著聞玉書，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完這句話，對方身體僵硬，有點想跑。
臺上的顧霄沉默了一下，隨后扶了一下麥，淡聲：
“早戀過，和你們聞學(xué)長�！�
偌大的禮堂坐滿了學(xué)生，底下登時陷入死一般的安靜，幾秒后，尖叫聲沖破房頂。
邵德運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機械般把腦袋轉(zhuǎn)過去，他旁邊穿著西裝的聞玉書似乎有些尷尬，縮著脖子窘迫地避開自己的視線，痛苦地伸手捂住了他的臉，但露出來的脖子和耳朵通紅。
腦袋里忽然劃過一幅畫面，某日陽光明媚的下午，他怒斥著兩個剛打過架的男生。
“你倆給我面對面到上面站著去，二十分鐘，別想糊弄我�！�
上課的時間，走廊很安靜，身后是朗朗的讀書聲，兩個身穿藍白色校服的男生一個不服氣，一個冷著臉，在他的要求下憋屈地站到同一張椅子上，面對面緊貼著，站了二十分鐘。
末世文里的病弱邪惡博士（劇情）
2430年，燈塔國生化實驗室?guī)字粚嶒炇笤谶\輸途中咬破籠子出逃，疫控中心發(fā)出警報，出動上千名警察在周邊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惜人海茫茫，不知所蹤。
不到一月，附近城市老鼠大面積死亡，居民們感染發(fā)熱，身上腫起一個個硬塊，化膿流血。燈塔國政府剛開始還能裝模作樣貼出一張公告，派人去秘密處理，直到疫情無法控制，才在一天夜里緊急宣布進入鼠疫狀態(tài)，封閉所有感染城市，但飛機和候鳥遷徙還是將病毒帶到了其他各國。
半月后，病毒異變。
國內(nèi)一家防疫醫(yī)院。
亂糟糟的醫(yī)院里躺著一個又一個滿床打滾的患者，痛到模糊的呻吟從喉嚨溢出，他們身上流膿的傷口纏著滲血的紗布，血液弄在病床的床單上，身穿防護服的醫(yī)護人員焦急地穿梭在各個病床，號床一個年輕小伙子突然在病床上抽搐，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幅度之大，帶動著病床瘋狂晃動。
床板“砰——砰——”發(fā)出尖銳聲響。
護士慘白著臉按住他，防護鏡被打掉了也顧不上，扭頭大吼：“醫(yī)生！醫(yī)生！床患者突然抽搐，請求急救�。 �
還不等醫(yī)生從門口跑過來，護士手底下的青年就重重摔回床上沒了動作，護士滿臉慘白地喘著，試了一下鼻息，已經(jīng)沒了呼吸，趕緊又趴在他胸口聽心跳，她聽了片刻，才心神俱疲地緩緩抬頭，突然，對上一雙沒有眼仁的雙眸，年輕人腐爛了個口子的臉青白發(fā)灰，牙齦都變成了黑色。
她愣愣地看著已經(jīng)死亡了的患者，心中的恐懼蔓延，脖頸猛然一痛，鮮血飛濺到別的病床上。
“啊啊啊�。。。。 �
醫(yī)院的墻上映出人們瘋狂逃竄的影子，身后追逐著扭曲的瘋狂人影，“噗——”一道鮮紅血液飛濺到潔白的墻面，淅淅瀝瀝淌了下去。
護士從醫(yī)生身上爬起來，嘶叫著飛速撲向另一個同事。醫(yī)生脖子被咬下一塊肉，甚至還能看見大片鮮紅的肌肉紋理，他在地上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四肢扭曲，最后摔回地上不動了。
一雙雙腳踩在他身體旁邊，尖叫哭喊讓人間變成地獄，他身體忽然猛地往上一弓，一秒……兩秒……三秒……躺在地上不動的醫(yī)生倏然扭曲著爬起來，嘶吼著撲倒前面的醫(yī)生，血盆大口對著他臉狠狠咬下，那名醫(yī)生慘叫一聲倒在他懷中抽搐，他仰起一張血淋淋的臉，和沒有眼仁的灰色雙眸。
“吼��！”
—
末世第三年，春。
撞毀的車輛濃煙滾滾，殘肢遍地，到處都是干涸的，新鮮的血液，活死人搖搖晃晃地游蕩，直升飛機從一片狼藉的廢墟里飛過去，停在基地草坪上，兩個拿著槍穿著黑色戰(zhàn)斗服帶著頭盔的士兵率先下飛機，握著槍警惕地站在兩邊。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從直升飛機上下來。他扶著直升機黑色艙門的手過于冷白透著一點淡淡的粉，率先抬腿往前走，直升機螺旋槳打出來的氣流吹動他的衣角，緩緩飛走。
幾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連忙迎上去，打頭的一位面容剛毅的上將握了握青年的手：“聞博士，希望基地歡迎您的到來。”
青年似乎身體不太好，唇色很淡，輕輕咳嗽一聲，笑了笑：“武上將�！�
武銳精放下了手，看他這幅脆弱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這聞博士可是軍方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過來研究血清抗體的金蛋，可千萬別出什么岔子，他道：“聞博士的住處軍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舟車勞頓，我?guī)バ菹⑿菹�？�?br />
青年看了一眼往這面觀察的人，淡定地收回視線：“不用，先去看看實驗體吧�！�
武銳精還想再勸勸體弱多病的金蛋，但見他執(zhí)意如此，只好點頭，帶他往實驗室的方向去。
他帶了一隊的人來接對方，打頭的又都是基地里赫赫有名的大佬，陣勢很大，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那個模樣陌生的青年身上瞧。
“這是誰��？怎么這么大陣仗，還讓武上將親自去接的？”
細細碎碎地討論了有一會兒，有一個醫(yī)生看著青年身穿白大褂，被一幫軍人互送的背影，面容古怪，喃喃：“……這是，聞博士啊�！�
周圍的討論聲驟然一停。
聞博士，聞玉書，生物系天才，末世前這名天才連跳好幾級，十多歲的年紀(jì)便拿下國外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xué)博士學(xué)位，引起不小轟動，但上帝讓他比旁人聰慧，卻沒給他一副好身體，畢業(yè)后他就去一個小島的療養(yǎng)院療養(yǎng)了，直到末日爆發(fā)。
第一年病毒傳染速度極快，甚至能通過氣體傳播，原本好好的人可能無緣無故就變成了喪尸，喪尸又去咬人，周而復(fù)始，導(dǎo)致許多基地淪陷，就在眾人陷入絕望的時候聞玉書拿出第一批抗體，免費捐贈給各國，以空氣傳播的趨勢才被成功阻止。
按理來說人們應(yīng)該感激他，但沒多久，一位女性科學(xué)家質(zhì)疑他用人類做活體實驗，誰都認(rèn)為聞玉書會辯解，怒斥對方抹黑，但沒想到他非但沒否認(rèn)，還將那些被做實驗的人都做了燒殺搶掠害人死亡的事記錄了滿滿一整頁，給政府送去了，就這么明目張膽，徹底坐實自己犯下的罪過。
誠然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活體實驗，足夠讓人不寒而栗。
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有人啞著嗓子道：“基地瘋了嗎……”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喝了口工分換來的酒，慘慘地咧了咧嘴，粗著嗓子：“還能怎么辦？末世三年了，幸存者不到四成，我們還有幾個三年能堅持！早晚都是要死的�！�
瘦小男人攏了攏衣服，眼神閃躲，畏畏縮縮：“信他這個殺人魔還不如信錢博士！他一直在殺人，滿手血腥，錢博士末世后可是一直在救人，誰求她她都不會不答應(yīng)，上次王家小兒子從狗洞跑出去差點被喪尸咬死，老王哭著跪在錢博士面前求她，還是她讓人出去救的呢，而且我聽說，她的實驗已經(jīng)能讓被感染的人恢復(fù)一點平日里的舉動了，說不定我們家人還有能恢復(fù)理智的那天呢�！�
眾人又沉默了，末世三年，誰的家人沒喪生在尸群口中，他們也想讓家人回來。
聞玉書跟在武銳精后面走進實驗室，看著他站在智能掃描儀面前驗證面部和瞳孔，漫不經(jīng)心地垂著眸，聽給他講劇情。
聞玉書聽完表情沒變，那邊武銳精已經(jīng)通過驗證，“滴”的一聲后，實驗室沉重的金屬門打開，他跟著對方走進實驗室內(nèi)。
“圣母”這個詞在聞玉書眼中是舍己為人的善良女性，早幾年這種善良人設(shè)大火作品簡直鋪天蓋地，但由于作者筆力參差不齊，有時候描寫的用力過猛，總會有那種令人心梗的不管怎么受傷都要放走反派或者解他人慷慨，害的身邊所有人丟了性命的圣母主角了，后來這個稱呼也不受人待見。
研究所建在地下，一共六層，整體呈銀灰色，充滿冷冰冰的金屬感和科技感，走廊盡頭是一輛電梯，兩邊用強化玻璃隔開，白熾燈冷森森地亮著，實驗室內(nèi)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有的圍在白色圓桌，看著投影在半空的虛影，嚴(yán)肅討論，有的低著頭在裝滿液體的容器前記錄什么。
他們一行人走到電梯旁，一邊說，一邊按開電梯進去。
“負三層是動物實驗，猴子，白鼠，還有大猩猩，四層是錢博士的地盤，她在研究能讓感染的人恢復(fù)理智的血清，關(guān)著的喪尸比較多，負五層是……”武銳精忽然沉默了一瞬，才道：
“是……軍方的人體研究室，負責(zé)病毒研究，實驗體研究，可惜，我們失敗了。最后一層關(guān)著三個sss級超危險實驗體，他們和其他實驗體一樣，都是感染了喪尸病毒，但不知為什么沒變成活死人，反倒擁有某種類似異能的東西，本以為這是個好兆頭，最起碼人類也有對抗喪尸的能力了，但他們的精神狀態(tài)卻出現(xiàn)了問題，變得嗜血，殺人，失去理智，我們也不知道究竟該管他們叫人，還是喪尸。”
電梯到達負六層，叮地一聲，金屬門向兩側(cè)打開，武銳精一行軍人帶著聞博士出去，拿著槍的士兵跟在后面，保駕護航。
實驗室空蕩蕩，軍靴踩在地上，發(fā)出一陣敲擊聲響，眾人來到一個模樣精密的儀器前面，白熾燈的光芒從上方灑落，兩個三米高的巨型培養(yǎng)器并肩豎著，一個閥門打開，里面空無一人，一個裝滿了透明液體，兩個少年背對背站在里面。
他們大概十八九歲，一個穿著白襯衫，一個穿著黑襯衫，露出來的肌膚被液體泡的發(fā)白，似乎睡著了，安靜地垂著纖長的眼睫。
聞玉書淡定地抬眸，圓柱形培養(yǎng)器里面，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背對背浸泡在液體里，他們模樣出色，安安靜靜，令人心軟。
“02，03號實驗體，雙子�！�
他旁邊身穿褐色軍裝的上將也在抬頭看，沉聲：“末世第二年，一些植物也開始變異，他們是我們從一株變異雙生花肚子里挖出來的。”
武銳精的話音剛落，水中安靜沉睡的雙子眼睫忽然顫動了一下。
他們緩緩睜開雙眸，纖長的眼睫下，一雙黑眸眼波流轉(zhuǎn)，似乎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微微偏了偏頭，好奇地靠近培養(yǎng)器的玻璃，一起往外看，目光在底下一個個身穿軍裝的人臉上掃過，似乎看習(xí)慣了很無聊，最后那兩雙眼睛落在聞玉書身上。
實驗室新來了個陌生人，身穿黑色戰(zhàn)斗服的士兵拿著槍支充滿警惕地站在那人后面，武上將這個老東西也站在他旁邊，他高挑的身軀撐起潔白的白大褂，微長的黑發(fā)垂在眼皮上，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一雙眼睛和他們對視，不過他似乎身體不太好，皮膚過于白皙，只有唇上一抹淡色。
雙生子長得一模一樣，沒人能將他們分清，培養(yǎng)器里灌滿液體，一黑一白的衣物濕漉漉貼在他們身上，他們動作一致地伸出手，貼在面前的玻璃上，直勾勾地盯著底下身穿白大褂的博士，忽然一笑，犬齒尖隱隱露出半個，令人心頭柔軟的模樣瞬間被破壞，裝滿惡意的黑眸邪惡地盯著他。
來啦，避個雷，這篇玉書不算純意義上的好人，他研究病毒不是為了拯救世界，就是單純?yōu)榱俗鰧嶒�，對病毒好奇，順便不讓人類死絕了
三攻：病嬌雙生子，小天使小惡魔。
還有一個雙腳拖動著沉重的鎖鏈，脖子上也系著長長鎖鏈，嘴巴帶止咬器的瘋狗攻
博士笑了笑：吃我?你試試�。▌∏椋�
武銳精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眼皮狠狠抽了抽，為了避免金蛋被這兩個實驗體裝乖的模樣給騙了，認(rèn)真囑咐：“02號實驗體呈念，治愈系，性子沒他弟弟那么惡劣，心情好了也會大發(fā)慈悲救救人，心情不好，就算別人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他，他也懶得給一個眼神，而且要小心他的血�！�
中年人說到這兒聲音有些發(fā)沉：“最開始做實驗的時候，一個研究員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一點，整個人就慘叫著化成血水了�！�
聞玉書手帕掩著唇輕咳一聲，他眼角有點紅，看了一眼培養(yǎng)器里身穿白襯衫的雙生子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顏色的原因，白襯衫的呈念確實比旁邊黑襯衫的弟弟要更安靜一些。
“03號實驗體呈安，”武銳精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么，說：“異能吞噬，我們暫時就檢查出這么多，培養(yǎng)器里的液體是為了壓制他們異能的，每天都要泡，千萬不能落下�！�
呈安似乎猜到了他們在討論自己，他把臉湊近了玻璃，唇邊的笑容更大了。
雙子雖模樣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但個子很高，有一米八幾，都是微長的黑頭發(fā)和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人，再加上蒼白的皮膚，仿佛咬在誰脖頸上被血染透的艷色薄唇，渾身的惡意，從骨子里透出病態(tài)，聞玉書身后幾個士兵被他看的渾身發(fā)冷，心臟宛若泡了冷水似的森寒恐懼。
聞玉書淡淡地看了他們幾眼，毫不留戀地移開視線，看向身邊的上將：“01號實驗體呢？”
被忽視的雙子瞇了瞇眼。
武銳精張了張嘴，這時實驗室上方的燈光驟然變紅，控制臺的虛擬屏幕蹦出來一個警告的標(biāo)志，拉響了刺耳的警報，冷冰冰的女音智能響起。
“警報，sss級危險人物，實驗體01，正在押送，請做好準(zhǔn)備�！�
“警報，sss級危險人物，實驗體01，正在押送，請做好準(zhǔn)備。”
腳步聲急促地落在地上，一隊穿戴整齊的小隊迅速從地下六層最末尾的警衛(wèi)室出來，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從頭武裝到腳，穿著黑色戰(zhàn)斗服，舉著麻醉槍電擊槍，嚴(yán)陣以待地守在門口。
電梯門“叮”地一聲緩緩打開，兩個士兵靠著電梯坐在地上，生死不明地垂著頭。
“嘩啦——”
沉重的鎖鏈碰撞，發(fā)出聲響。
門口渾身戒備的眾人握緊槍。
一個體魄高大的男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他五官英俊深邃，垂著眼皮，手腳都被沉重的鐵鏈子鎖著，嘴上也帶著一個類似鐵籠子的止咬器，身上溢出的氣息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雙腳上鐵鏈碰撞，一聲，一聲，讓眾人喘不上氣。
心臟被一雙大手攥的緊緊的，煞氣如有實質(zhì)，隨著接近讓他們渾身緊繃，打頭的隊長給另外兩個隊員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電梯里那兩個同事帶去急救，自己押送男人走到武銳精面前。
警報已經(jīng)不響了，控制臺上虛擬屏幕消失，實驗室里也恢復(fù)原先被白熾燈照耀的模樣。
武銳精看向男人，這人怕是剛從五樓實驗室回來，他剛毅的面容嚴(yán)肅古板，給聞玉書介紹：“01號實驗體，貪狼，他叫……”
“……閻景明�！币宦暽硢〉统恋哪幸艉鋈辉谒磉呿懫饋�。
武上將愣了愣，聞玉書看向他。
男人身形高大健壯，撐著身上那件黑色戰(zhàn)斗短袖，宛若一頭被禁錮的兇獸，大概一米九的身高，立在兩個拿著槍，警惕他的士兵前面，而屋里剩下幾人的槍也隨時準(zhǔn)備對準(zhǔn)他。
他毫不在意，眼皮都沒動一下，身上的壓迫感仿佛隨時能暴起捏斷人喉嚨，他垂著眼皮睥睨著高挑清瘦的博士，看向他脆弱蒼白的臉，淡色的唇，喉嚨忽然溢出一聲模糊的悶笑，鐵籠子下薄唇咧開一個露出森白牙齒的弧度，沙啞嗓音透著古怪的瘋狂，低低道：
“新來的科學(xué)家，這么弱啊，不怕被我們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武銳精臉色難看，上一個負責(zé)sss級實驗體的科學(xué)家不知道哪里惹到這三人，最后被他們生生活拆了，實驗室冰冷的地磚上大片大片的血，血淋淋的白大褂躺在血泊里，雙子還在爭搶對方被挖出來的眼睛，說什么裝滿恐懼的眼睛好看。
聽著男人帶著惡意的話，聞玉書倒是淡定，冷靜地和他對視幾秒，拿過旁邊士兵舉起來的麻醉槍，抬手，扣下扳機。
誰也沒料到他的動作，針劑飛出去，扎在閻景明脖頸上，緩緩?fù)七M去里面的液體。
男人悶哼一聲，高大身軀晃了一下，“砰”地跪倒在地，扎著針劑的脖子肌肉繃緊，粗重喘息宛若野獸。
一只冷白中透著一點淡粉的手伸到閻景明眼皮子底下，扯住他脖頸項圈上粗長的鐵鏈，閻景明眼前出現(xiàn)一節(jié)白大褂的袖口，幽幽的冷香鉆進他呼吸，鐵鏈嘩啦一聲，他被人扯著抬起頭，眼皮抬了一下，看見俯下身的青年。
聞玉書身上白大褂干凈整潔，一只手扯著閻景明脖子上的鐵鏈，像是欣賞什么讓他感興趣的實驗品，在他英俊又瘋狂的臉上打量過去，他眉眼帶著淡淡的病容，唇角卻勾起笑：
“吃我？你試試啊。”
他這眼神直白地告訴閻景明，他沒把他們當(dāng)人看，瘋狗一雙狼眸頓時森森地盯著他，肌肉緊繃，抵御著身體里的藥性，嘴上的止咬器讓他不能咬斷對方雪白的脖子，只好等下在他脖頸上撕開個口子，小心舔吮他身體里流淌出的血液了。
聞玉書松開手中的鐵鏈，落下去發(fā)出嘩啦一聲，他直起了身體，從一個士兵手里接過自己的鈦合金手提箱，放在桌子上。
手提箱打開，黑色凹槽里放著一支支藥劑，他拿出一支，又拿了個一次性針管，抽出一管紅色液體，在燈光下推出氣泡，幾滴液體順著針頭溢出，他抬起閻景明一條胳膊，對準(zhǔn)他血管扎進去，冷白的手按著麥色胳膊，推入一管液體。
他動作太利落了，武銳精嚇了一跳，緊張道：“聞博士，你這是什么藥��？”
聞玉書拔出了針頭，帶出一點血花，他可沒有憐惜剛剛嘲諷過自己的實驗體，偏頭看向中年人，笑了笑：“防止惡犬發(fā)瘋的罷了�！�
發(fā)瘋的惡犬轟地倒在地上。
01號實驗體一米九的身高，胸肌飽滿，腹肌結(jié)實，還有公狗腰，一拳將基地硬金屬的門給打出個坑，如今卻被一個看上去脆弱的仿佛咬一下喉嚨都能讓他斷氣的病秧子弄倒了，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赤紅著一雙眼珠子自下而上盯著身穿白大褂的聞博士，陰測測地，閃爍著瘋狂。
武銳精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額頭直冒冷汗，死在01號實驗體手底下的人他數(shù)都數(shù)不清，這金蛋雖然身嬌體貴體弱多病，但膽子是真大！
身嬌體貴的聞博士已經(jīng)戴上了醫(yī)用的乳膠手套，他蹲在閻景明面前，戴著手套的手捏著他的臉頰往上抬，抬頭在一堆人里看了一眼，最后視線落在一個士兵身上：“試管，棉簽�！�
士兵愣了一下，連忙給他拿過來，聞玉書捏著瘋狗的臉，采取了他的唾液，毫不留戀地把手一放，閻景明腦袋垂了下去，他站起來，偏過頭，看了一眼培養(yǎng)器里面看熱鬧的雙生子：
“開始實驗吧，活死人唾液含有毒素，碰到傷口會感染，先把他們放下來，采集一下唾液去化驗�！�
“哦，哦，好的。”
士兵去打開閥門了。
“嗡——”
液體從培養(yǎng)器下方的管子排走，呈念先被士兵帶了過去，安排坐在一張椅子上。
呈念渾身濕漉漉，白襯衫讓他看上去純凈，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還有些乖順，身前多了一道陰影，他抬起頭看過去，新來研究他們的博士穿著白大褂的高挑身影站在他面前，呈念看了他片刻，眨了眨眼，睫毛上一滴液體便滑落到眼角。
聞玉書表情沒變，站在渾身濕淋淋的雙子哥哥前面，戴著乳膠手套的手修長，捏著呈念的臉頰去采集他的唾液，隨后發(fā)現(xiàn)了他露出薄唇的一點尖銳犬齒，他抽出棉簽，抬起對方的臉。
“是原本就有，還是病毒變異，為了更好的適應(yīng)生存狀態(tài)才長出來的……”
聞玉書只把他們當(dāng)試驗品，淡淡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毫不客氣地將兩根手指伸進呈念口腔，摸了摸他尖銳的犬齒。
他垂著眸，模樣專注，手上動作不算溫柔，沒什么人情味兒地檢查著的他牙齒發(fā)育情況，安安靜靜的治愈系小天使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呼吸間乳膠的味道中夾雜著淡淡的冷香。
聞玉書不動聲色，只在心里笑了笑，再一次摸上尖牙，一直乖乖巧巧配合他的呈念突然咬下去，力道大的能將手指咬斷，聞玉書早有準(zhǔn)備，另一只手迅速捏住他臉頰，往上抬了一下。
從他口腔里抽出兩根手指，濕漉漉的口水弄到唇角，聞博士瞧著雙子中的小天使哥哥：
“怎么，不裝了？”
呈念黑眸裝滿了濃濃的失望，他頂著一張干凈俊美的臉，怨念著沒咬掉他的手指：
“啊……就差一點。”
他獨自失落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看向博士，眨了眨眼，又無害地笑了，害羞道：“你的聲音真好聽，我想聽聽?wèi)K叫是不是也這么好聽。”
聞玉書差點沒笑出聲，忍住了，一臉冷漠地讓人把呈念帶回去，將弟弟呈安換下來。
呈安身上的黑襯衫濕漉漉地貼著皮肉，他長著和哥哥呈念一樣的臉，都是黑頭發(fā)，黑眼睛，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惡意要更直白，毫不掩飾自己近乎偏執(zhí)的病態(tài)，唇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
怎么有點像給攻們做核酸……
瘋狗咬住博士脆弱的脖頸吸吮鮮血（劇情?幾百字）
“哥哥說得沒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