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江聿風總覺得小皇帝話里有話,但仔細瞧瞧,又覺得自己多想了,對方明明是一副眼睛里閃爍著淚花,可憐巴巴的模樣,怎么可能罵自己:
“摘星樓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臣不放心,便來看看�!�
聞玉書心中感嘆一聲小太后真是持之以恒,一條路走到黑啊,不愧只是個按照劇情走的殼子。
他表面怔了一下,干巴巴地“哦”了一聲,耷拉著眼睛,很有自知之明地咬著字:
“又是來,殺我的�!�
江聿風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只覺得手心一片柔軟的順滑:“很多人想要殺陛下?”
聞玉書點了點頭,遲疑片刻:“都被,廠公殺了�!�
他有口疾,不愛說話,即使說了,也總是慢吞吞的,很簡短。
江聿風撫摸他頭發(fā)的手一頓,這個時候想起來仇晗遠的好可不行,黑心的白鶴沒安好心,用平靜如水的音調說:
“陛下上次掉出來的玉勢,也是仇公公塞進去的吧�!�
小皇帝懵了一下,傻傻地看著他,臉瞬間就爆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整個人都往被子里埋:“國……國師,別,別說了。”
他臊眉耷眼的,說話直結巴,讓人想抱在懷中好好疼一疼,江聿風勾了勾唇,“嗯”一聲算是答應了,臨了還要吹點耳邊風:
“陛下身體比常人敏感,未嘗不是因為做的太多的緣故,九千歲和……不知節(jié)制,若陛下不想,便多來摘星樓避一避,臣也好為你調養(yǎng)身體�!�
聞玉書心中嘆為觀止,表面乖乖地應了一聲。
話都說完了,也沒什么留下的理由了。
江聿風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樣,他剛轉過身,還未走,袖口就被一只手依依不舍地抓住了,他故意停頓了一瞬,才回頭去看。
小皇帝知道了有人要殺他,在陌生的環(huán)境,難免不安,更依賴江聿風,不大好意思地訥訥:
“國師可以,和朕一起睡嗎?”
心里想的卻是朕特么怕鬼啊啊��!
聞玉書還往里挪了挪身體,留出來一點位置給他,眼巴巴地看著他。
江聿風便光明正大的到床上去,暗踩了一腳爬床的仇晗遠,把小皇帝抱在自己懷中,隔著衣服撫幾下他的背,哄著他入睡。
“睡吧,陛下�!�
小皇帝臉埋在他胸膛,呼吸幾下,合上眼睛,安靜入睡了。
害得一皇城大臣們沒睡好覺的聞玉書倒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神清氣爽,走出了摘星樓。
龍攆旁邊一身緋衣的仇晗遠實在太扎眼了,讓人第一眼就落在了他身上,不過往日這位管著兩廠一衛(wèi)的督主總是眉眼柔情,含著三分笑,如今臉上半分笑容不帶,透著絲絲陰寒。
聞玉書把腦袋一縮,慢吞吞過去,還不等坐在龍攆,就聽對方在旁邊不陰不陽道。
“呦,萬歲不躲著臣了?”
小皇帝悻悻地軟聲:“該,該早朝了。”
仇晗遠“哼”了一聲,四周這么多人,他沒多說什么,讓小皇帝上了龍攆。
—
大臣們已經在大殿里等著了,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一個御史不停用袖子擦額頭的汗,旁邊與他相好的官員詫異,壓低聲音。
“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適?怎么也不叫家丁告?zhèn)假,萬一御前失儀,豈不冤枉�!�
御史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瞥了一眼百官前頭,一身玄色織金蟒袍的攝政王。
男人垂著薄薄的眼皮,遮擋住眸中神色,摩挲著拇指上一枚白中帶紅的玉扳指,發(fā)冠束著一半的長發(fā),挺拔寬闊的背影通身的威嚴貴氣。
穿著明黃龍袍的小皇帝出來了,身后跟著九千歲仇晗遠,他坐在了龍椅上。
“跪——!”太監(jiān)拉長音調。
御史旁邊的官員止住了話,和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去,高呼萬歲,只有攝政王立著。
等底下沒聲音了,聞玉書才道:“眾愛卿,平身�!�
龍椅旁便站著一身宦官朝服,胳膊上搭著拂塵的仇晗遠:“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官員閉著嘴當啞巴,不曾想他旁邊的好友卻出列了,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腳步發(fā)沉地走到中央,跪下,磕了個頭。
“皇上,臣——,有本要奏�!�
四周靜的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大臣們眼皮一跳,隱隱嗅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仇晗遠眉梢一挑,認出來了這大臣是攝政王的人,給一個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太監(jiān)會意地低了低頭,過去接過來奏折,乘上去,給仇晗遠。仇晗遠打開看了看。
四周越發(fā)寂靜,讓人覺得窒息。
仇晗遠噗嗤一聲笑了,瞧著下面的大臣,一雙冷白漂亮的手輕輕合上了奏章,和善道:“扈大人要參的人,正是本督主,他說……”
大臣們提起了心,只聽對方道。
“說我未曾凈身,是個假太監(jiān),讓我……驗明正身。”
輕飄飄的一句話,大臣們冷汗都下來了,御史的好友也一副“你瘋了”的模樣瞪了他一眼。
御史深深吸了一口氣,寧折不彎的挺直了脊背,揚聲:“督主可敢讓人看上一看!”
官職不高的官員死死低著腦袋,后背汗?jié)窳艘淮笃�,叫苦不迭�?br />
這仇晗遠若是太監(jiān),倒霉的只有他扈永怡一個,若不是……他們今日可就說不準能不能活著出這道門了!
一些太監(jiān)們的表情也很古怪。
他們挨了一刀,不算全乎人兒了,心思自然多變,最忌諱旁人冒犯自己,有點身份的爺爺還聽不得蛋和雞這二字呢,何況是千歲爺。
聞玉書心中哇了一聲,偷偷摸摸地看向百官前頭的聞鳴霄,知道是對方做的好事。
仇晗遠倒是不太生氣,反倒笑了:“扈大人想如何?咱家脫了褲子,給各位大臣瞧瞧?”
眾大臣們:“……”不不不不我們沒興趣��!
扈永怡豁出去了,不管同僚們愿不愿意,直直地盯著他:“督主可是不敢嗎?”
仇晗遠的輕笑聲在安靜的大殿響起,他生了一副柔情的模樣,從小人物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宦官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他學了個十成十,之前輔佐先皇的時候,有個官員瞧不上他,轉眼就被抄家流放,昨日還看張大人家的公子狎妓不順眼,陰陽怪氣的呢,怎么可能是假太監(jiān)。
那扈永怡要不就是瘋了,要不就是受了誰的指使,讓仇晗遠自證清白不過是想侮辱他罷了。
“有何不敢?不過扈大人,您這可是往咱家傷口上戳呢,若是咱家凈了身,你當如何?”
扈永怡喉嚨哽了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若督主當真清白,那臣……臣愿辭官回鄉(xiāng)�!�
“好!”仇晗遠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那便請扈大人和咱家去一趟偏殿吧�!�
扈永怡愣了一下,咬了咬牙,硬邦邦地拒絕了:“督主不妨就在大殿上驗明吧!也好有個見證�!�
幾個官員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仇晗遠笑容都淡了一些,半晌才哼了一聲:“扈大人,你可別太得寸進尺啊�!�
除了龍椅上坐著的小皇帝,就連攝政王都不能逼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驗明正身,死一般的寂靜過去,扈永怡咽了咽口水,雙腿發(fā)軟的起身。
二人離開后沒過多久,便又回來了。
仇晗遠依舊如常,只是臉上沒了什么笑意,扈永怡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臉色慘白,孤魂野鬼似的,晃晃悠悠從聞鳴霄身邊路過。
聞鳴霄面無表情地瞥過去一眼。
扈永怡腰間多了一個很小的香囊,孩童掛著的一般,垂在玉佩旁邊,不太打眼,他重新跪在地上,嘆了一口氣,卻說:
“是臣……冒犯督主�!�
大臣們一臉早就料到,果然,就仇晗遠那閹人的性子,怎么可能是個假太監(jiān)。
這扈永怡此番過后怕是要辭官了,若是仇晗遠記恨他,路上把人殺了也不一定。
眾人暗自松了口氣,以為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早朝終于過去時,仇晗遠卻又開了口。
“萬歲,臣也有本要奏�!�
于是大臣們的心又提了起來。
聞鳴霄心中有不妙的預感,直覺告訴他這是沖著他來的,也掀開眼皮看過去。
“攝政王一介外男,一直在后宮住著,于理不合,該讓王爺回他的攝政王府了�!惫�,仇晗遠笑盈盈地說。
“……”聞玉書聽見了他讓對方趕緊滾的心聲。
圣上養(yǎng)了一條狗么,叫那畜生弄上了印子(劇情)
廠花嫌棄死了和自己搶人的攝政王,心里陰郁地想著,畜生東西,連自己親侄子都不放過,攝政王也嫌棄死了這假太監(jiān),當初給他凈身的是怎么辦事的,讓他留下那么個東西,該拖出去斬了。
大臣們倒是愣了一下,面面相覷,心中思索了起來,覺得仇晗遠所言有道理,小皇帝剛選了宮妃,攝政王再留在后宮就于理不合了,弄不好就是一樁皇室丑聞,這可不行。
他們正要出言附和此事,百官前頭的聞鳴霄卻“呵”了一聲,冷笑:
“皇室子嗣凋零,本王與圣上乃是親叔侄,多親近親近,也礙著廠公的眼了�!�
不僅礙眼,還讓人恨得牙癢癢呢,仇晗遠略帶譏諷道:
“王爺這是哪兒的話,咱家也是為了萬歲好,這后宮里的男人,不是太監(jiān)就是侍衛(wèi),王爺算在哪一邊?還是回你的攝政王府吧�!�
“是么,也包括仇公公?”
“自然包括咱家。”
二人不知因何緣故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大臣們暈頭轉向,只聽出了滿滿的火藥味,心中納悶九千歲和攝政王之前不說關系極好,也算還過得去,怎么就突然結了怨了呢。
聞鳴霄和仇晗遠互相譏諷半天,兩雙眸直冒火星子,一臉憤怒地看向小皇帝,齊聲。
“圣上萬歲,你說該如何定奪!”
一屋子的大臣也齊刷刷看了過去,目光呆澀。
有幾個官員甚至暈暈乎乎的想,這九千歲和王爺爭吵的模樣怎么這么熟悉呢,他們好像在后院爭風吃醋讓他們評理的姨娘們身上見過。
這一念頭剛從心中升起,就被幾個大臣驚悚的打斷了。
聞玉書咽了咽口水,被一雙雙眼睛看得頭皮發(fā)麻,更別提聞鳴霄和仇晗遠具是一副要說法的模樣盯著他,干巴巴地道:
“都對,都對�!�
攝政王該不該出宮去住,吵來吵去也沒個結果,時辰不早了,大臣們不抵仇千歲和攝政王年輕,早已餓得暈頭轉向的,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他們說什么也要告假在家!幸而那兩位還要爭執(zhí),卻突然想起了什么,各退一步,押后再議了。
宦官唱退,眾人恭送了皇上,小皇帝跟著仇公公走了,攝政王寒著一張臉,沒與任何人說話,率先離開,百官才動了起來。
扈永怡一直跪在地上,踉蹌了一下沒起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什么,與他相熟的官員連忙扶了一把,忍不住壓低聲音。
“彈劾他作甚?你這是何苦啊。”
扈永怡把那小香囊死死捏在手中,苦笑了一聲。
他做了錯事,細究起來是要掉腦袋的,王爺肯饒他一命都是他扈永怡撿了便宜,這次也是奉了他的吩咐,想著將功贖罪,沒曾想他壓根兒就沒見著對方究竟是不是完好無缺的,進了偏殿,仇晗遠便叫來一個太監(jiān),和對方低語了幾句話,沒多久那太監(jiān)就送來了他手中這個香囊。
這香囊昨夜還戴在孫子身上,扈永怡一看,冷汗都下來了,仇晗遠笑盈盈地給他系好,夸贊了一句令孫玉雪可愛,柔聲問扈大人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嗎?扈永怡只得僵硬點了點頭,出去撒了謊。
扈永怡嘆了一口氣,他府中尚且有東廠的人,其他大人府中怕也是如此了,仇晗遠手眼通天啊……
幸好王爺許諾過,無論成與不成,都不會再追究,也罷,辭官去也好。
……
“都出去吧�!�
宮女太監(jiān)們行禮,齊齊稱“是”。
他們全都出去后,仇晗遠把小皇帝壓在了朱紅的門上,冷白修長的手掐著他的臉,低頭便狠狠含住了他的舌尖,聞玉書被他弄得一哆嗦,先是唇舌中嘗到了仇晗遠的味道,隨后又嗅到了冷幽幽的花香,被這條陰冷的毒蛇緊緊纏住似的,在他身下瑟瑟發(fā)抖地被他吮著唇舌,溢出幾聲含糊又黏膩的嗚咽,口腔被他肆無忌憚地舔弄的發(fā)燙。
仇晗遠好半天才放過他,狹長的眸注視著他的臉,拇指抹掉他唇角流出來的涎水,有點咬牙切齒地:“萬歲接著躲著咱家啊�!�
聞玉書紅著一張臉兒,唇上一片晶瑩,在他的禁錮下喘著氣,嗚嗚咽咽的:
“不,不敢了。”
仇晗遠還沒做什么呢,他倒是識時務者為俊杰,認錯認得這么快,也不知道是受過了多少欺負,為了自�?偨Y出的道理,一想到這他心里就被針尖扎了一樣,又疼又癢,氣也莫名其妙沒了一半。
他看到聞玉書脖子處的點點紅痕,磨了一下牙,還是沒忍住,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
“啊……”
聞玉書打了個顫,疼得眼尾有點紅了,穿著龍袍的身子被高挑的太監(jiān)壓在門上,脖頸處雪白的牙慢慢離開,猩紅的舌尖舔了舔的痕跡。
那微涼的酥麻從被舔弄的地方擴散,聞玉書身體敏感,撩撥不得,低喘了幾聲,就有點反應了,貼近他的仇晗遠自然能察覺,狹長的眸瞇了瞇,剛把手摸向他腰,聞玉書肚子煞風景地叫了一聲。
仇晗遠頓了一下,摸向他的玉革帶。
咕�!�
仇晗遠復又停了一下,把聞玉書的玉革帶解開。
咕嚕……
那只筋骨分明的手忍了又忍,準備伸進龍袍。
“廠……廠公,”小皇帝打斷了他的動作,期期艾艾地說:“我們先用膳吧�!�
仇晗遠氣笑了,早就什么興趣都沒了,就是不甘心。伸進去用力揉了幾把他腰間溫軟的肉:“萬歲不是怕臣么?旁人也怕臣,聽到臣名字都要腿軟,怎得萬歲還敢和臣講條件?”
聞玉書縮了一下,閉緊嘴巴沒吭聲。
到底憐他年紀小,還在長身體,餓不得,仇晗遠摸了幾把出出氣把手抽出來,給他整理好玉革帶,福安來說早膳好了,便帶著他出去了。
不過到了地方卻見膳桌旁坐著個來蹭吃蹭喝的攝政王,讓廠花十分不愉。
仇晗遠一見了他就皮笑肉不笑:“呦,稀客,攝政王今兒怎么有雅興來陪著萬歲用早膳了�!�
聞鳴霄抬起了眼皮,似笑非笑:“哦?倒是本王來的不勤了,今后日日必定都有雅興�!�
他端坐在那太師椅上,眼睛移到小皇帝身上去,留著到了小皇帝唇上不正常的顏色,和領口處隱隱的痕跡,面色便有些涼了:
“圣上養(yǎng)了一條狗么,叫那畜生弄上了印子�!�
仇晗遠嗤笑了一聲。
他一個太監(jiān),宦官,沒爬上來的時候聽過的難聽多了,如今各官員背地里罵他們兩廠一衛(wèi),不也是什么朝廷的鷹犬么。他倒不會覺得有多屈辱,只不過那聞鳴霄在小皇帝脖子上留下的痕跡,也好意思說他是狗,實在太不要臉了些。
廠花十分鄙夷:“攝政王說的是�!�
聞鳴霄表情古怪,眼中寫滿了“連自己都罵”。
“……”聞玉書慫慫地坐到椅子上。他脖子上的痕跡是國師昨天弄得,怕他們在討論下去自己又要翻船,就訥訥地道:
“朕等下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先……用膳吧,皇叔。”
聞鳴霄見小皇帝小心翼翼看自己,沉默片刻,“嗯”了一聲,沒在繼續(xù)說下去。
用過完早膳,聞玉書就跟著仇晗遠去了小太后的慈寧宮,女主再小也是聞鳴霄的嫂子,他要避嫌,不能如仇晗遠這個假太監(jiān)一樣貼身跟著他,便先回了御書房。
——慈寧宮。
今兒個十五,小皇帝要來請安,俞詩晴早早便等著了,但不曾想過了時辰也不見人影,等宮女通傳皇上進去的時候,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身繡著鳳凰的華麗宮裝倚在軟榻上,手撐著額頭,撩起眼皮看了小皇帝一眼,哼了一聲:
“皇上好大的架子,倒是讓本宮等了你這么久�!�
她一說話就陰陽怪氣的很,小皇帝聽完了才回道:“前朝事忙,來得晚了。”
“太后若是嫌等的太久,那以后便免了初一十五的請安,你看如何?”仇晗遠道。
俞詩晴喉嚨一哽,不如何,皇上都不把她當回事,那她這個太后當的豈不讓人笑話,王嬤嬤趁機遞上了一碗甜梨水,叫了一聲“太后”,打斷了話題,也算給她找了個臺階下。
她一肚子憤懣地接過來,喝了一口。
正巧這個時候六皇子也來了,俞詩晴就等著他了,臉上多了些笑,放下梨水:“六殿下來了,今日皇上也來給本宮請安,他年紀小,做兄長的,不如考驗皇上些學識,興許讓皇上見識了你的真才實學,還能給你安排個一官半職呢。”
聞景鑠聽了她的話甚是得意,裝得一副謙遜模樣:“太后說笑了,我怎么能考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