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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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是馬利克能為阿泰爾做的。隨著日子流逝,隨著他變幻莫測的憤怒和冷漠持續(xù)惡化,這已經(jīng)變得愈來愈顯而易見。即使離開聯(lián)絡(luò)處也依舊無法緩解阿泰爾的焦慮(即使在以前,這好像總是很有效)。
“那就去吧,”當馬利克跟阿泰爾提起他弟弟的墳?zāi)箷r,阿泰爾是這樣對他說的。他的聲音中透著漠不關(guān)心和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他轉(zhuǎn)身離開,爬回了他的高高的床,眼神空洞地帶著他的武器坐在那,但沒有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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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弟弟的墳?zāi)沟穆凡⒉浑y走。馬利克悄無聲息地穿過街道,盡量選最近的路來走以節(jié)省體力。他輕松地找到那個地方,就在離卡達爾逝世的那個可怕地方的不遠處。墳頭上沒有任何標示,只是一個還未被時間撫平的稍微隆起的土堆。上頭新長出來的厚厚的嫩草讓那里看起來格外鮮亮。
馬利克在一旁坐下,盤起他的腿,向前將他的手放在那堆泥土上。這上面沒有什么東西來使它與周圍遍布碎石的泥土有任何不同。完全沒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除了他弟弟的肉身正在在此之下的某個地方緩慢地腐爛的事實�!拔蚁肽懔�,弟弟�!比缓螽斔麤]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后(為什么會有回答呢,為什么會有任何人關(guān)心卡達爾是怎么去世的、而馬利克是怎么活下來的呢),他閉上他的眼睛,說道:“我迷失了�!�
海達爾曾經(jīng)稱他是一個持有著絕對準則的人。他曾經(jīng)說過馬利克會做得很好,在這個城市里,在這個那么多人都失去了信仰的地方。但是在他自己的家中、在聯(lián)絡(luò)處里、在這個阿泰爾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之間躊躇不決的地方,他找不到任何的準則。短短的兩個星期之前,馬利克肯定會輕蔑地看待阿泰爾的這一點,將其看做任何omega都有的猶豫不決的不穩(wěn)定性。Omega,他們因他們隨風而變的飄忽不定的情緒而臭名昭彰;這也不過是為什么必須需要一個男人(總是能理性思考)來防止他們受傷害的無數(shù)原因中的一個。一個星期之前,他或許甚至想要問問阿泰爾他是否一直都受這樣的情緒波動的折磨,并且以前他是如何克制這些情緒的。
現(xiàn)在�,F(xiàn)在馬利克得知了他寧可不知道的事情。現(xiàn)在,他仍殘留著以前的感官記憶:那時阿泰爾接受了但是不想要馬利克的注意力,阿泰爾的身體靠在他的身體上,他的臉上露出冷冰冰的表情;那種感覺和阿泰爾曾經(jīng)被使用(強奸)了的認知死死斗爭著。這是一段冷徹骨髓的記憶,在他躺在床上嘗試入睡的時候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現(xiàn)在,他是他自己家中的一個惡棍;和那些全然不顧阿泰爾他自己的意愿從他身上奪走他們想要的東西的男人們一樣。
他在那些風暴般的他無法阻止他自己去思考的事情中找不到正義。即使是在這里,在他弟弟的墳?zāi)惯吷�,他依舊被他不知道的事情縈繞著,無法接受他自己。沒有證據(jù)證明了大導師的背叛,除了阿泰爾的話和讓他們確信會有更多可以發(fā)掘的事情的一個將死之人的笑聲。
在這里,遠離阿泰爾,他從口袋里拿出了從大馬士革送來的信,然后打開了它。(在這里,遠離任何人的視線,他強迫他自己去看那個他并沒有打算問出口的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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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之后,馬利克爬上樓梯,敲著木柵門,直到阿泰爾――顯然再次無法入睡――過來回應(yīng)他。他洗去了臉上緩慢旅行所帶來的塵土,然后感激地喝了幾口水,隨后站起身來�!八谞栆呀�(jīng)死了,”他說,“在我們殺死塔拉勒之前大導師就派了一個刺客去刺殺他。”
“殺死他的人應(yīng)該是我,”阿泰爾說。
馬利克朝柜臺走去,阿泰爾跟在他身后�!霸谒R死之前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那個刺客說,他提到他是一個大整體中的一個小零件。這些造訪了馬斯亞夫的人,你對他們一無所知?”
“是的�!�
這是一個他不希望聽到的回答。從大馬士革來的信沒有減輕疑慮,反而加重了。塔米爾的死訊確實正如阿泰爾曾經(jīng)預(yù)料的那樣,這讓他先前看似荒謬的話增添了一定的可信度。如果大導師曾經(jīng)和這些人――這些一個大整體中的一個小零件――有往來,這些人一定十分重要,重要得以至于他會背叛他最喜歡的弟子來討得他們的好感,那為什么他會僅在短短的幾個月后下令去殺死他們呢?
“我對那些他在我十七歲時把我賣給了他們的男人們也一無所知,”阿泰爾說。
“什么?”馬利克看著他,直直地看著他的臉――尋找著任何諷刺的跡象、任何事實的夸大――但是除了直截了當?shù)恼嫦嘀馑裁匆矝]有發(fā)現(xiàn)�!斑@發(fā)生了多少次?”
“只有兩次,”阿泰爾柔聲說道,“第一次是兩個男人,第二次是四個。冷靜下來,馬利克。第一次的時候,在發(fā)情期到來的幾周前,我同意了那個安排。之后他讓我成為了一名刺客。他對我贊不絕口,他比其它所有人都要對我疼愛有加。他向我承諾這有且只有一次。他向我保證這非常的重要。他告訴我,作為一名刺客,我會被要求去做很多我討厭的事情,但是我們每個人――在我們等級中的每一個兄弟――都必須絕對服從我們的信條。五個月前,他把我給了四個男人,現(xiàn)在他想要他們死。四個月前,他剝奪了我的頭銜并把我給了你,因為我是一個omega。當他在我耳邊下流地悄聲說他的朋友和我一起度過我的發(fā)情期時他們將會多么享受的時候,成為一個omega并不是我的一個負擔。我不知道大導師還做了什么,馬利克,但是我知道他無所不能。我知道他毫無公正或者正直之心�!�
“這沒有證據(jù),”馬利克說。因為這就是沒有。有的只是感覺,有的只是證據(jù)確實在某處存在著的確信。感覺是變幻莫測、反復(fù)無常的。馬利克不會被感覺所支配,但是盡管如此那些感覺依舊持續(xù)不斷。
阿泰爾嗤笑起來。“這需要時間,馬利克。他也會向你揭露他自己的�!比缓笏Я俗约旱囊路�,舔了舔嘴唇,隨后開口說道(就好像他們不是在談?wù)撍郧笆侨绾坞S意地被使用了一樣):“我的發(fā)情期就快要到了。如果你可以的話,我會和你待在這里。如果你不認為你能讓你自己操我的話,我會離開,直到發(fā)情期過去�!�
“我能做到,”馬利克說,“如果你愿意的話�!�
然后,再一次,那笑聲摒棄了他,嘲笑著他的荒謬。
Chapter
16
Notes:
(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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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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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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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們認為omega毫不理智、情緒多變、不可信賴的性格完全是(據(jù)阿泰爾所能知道的)起源于即將到來的發(fā)情期中那些更加極端的癥狀。人類喜歡把他們自己視為具有淵博智慧的高度進化的物種,但是阿泰爾已經(jīng)觀察過很多在發(fā)情期苦苦掙扎的野生動物,這足以讓他明白人類也不過是如出一轍。Omega(在他們發(fā)情期到來的前幾天內(nèi)和在真正的發(fā)情期期間)并沒有喪失理智,而是被一種深深地扎根在內(nèi)的、毫不顧忌他們自我需求的生物本能驅(qū)使著。他們的喜怒無常并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在與嘗試接受任何路過他們身邊的標配男性的注意力的沖動而斗爭著。(在那簡短的一瞬間,高等思維不是寬慰的來源,而是一個負擔。因為阿泰爾可以思考著他到底是有多么憎恨讓一個男人來對他動手動腳的主意,直到他因這費力的思考而身心疲倦,但是他的身體卻強烈地、近乎疼痛地渴求著這個。)
更重要的是,omega完全不是不可信賴的。當男人們捕捉到一絲正在發(fā)情中的omega的氣味,他們便很好利用。阿泰爾曾經(jīng)見過他們是如何沉溺于此的,見過男人們――自己佯稱是邏輯和理智的履行者――為了交配的權(quán)利而互相打斗。在那短短的一段時間內(nèi),在從他們的大腿間升起的第一股猛烈的熱潮到災(zāi)難性的欲望來臨的期間,omega從來沒有如此強大過。那些時刻是完全清醒的,而且隨之涌來掌權(quán)的感覺無可估量。極少數(shù)的omega敢于冒著他們自己的性命風險要求用禮物和甜頭來交換操他們的特權(quán),是他們導致了男人們對omega的偏見。
阿泰爾能意識到其中的吸引力。他曾經(jīng)用那種力量從拉烏夫的手中偷走了他的劍。但是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對他愚蠢地挑逗后他即將迎來的命運毫不知情�,F(xiàn)在他太成熟了,受過太多教訓了,以至于他認為沒有必要為了物質(zhì)需求而使他自己的生命處于危險之中。這是當他藏在高處看著潮紅在馬利克脖頸上升起時,他告訴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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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欲望來臨之前,有一段很不舒服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他的身體像是小得容不下他。他在聯(lián)絡(luò)處里坐立不安,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然后再走回來。
“疼嗎?”馬利克問。他已經(jīng)放棄假裝出在描畫地圖的日常工作。放下了工作,他坐在柜臺后面的板凳上,已經(jīng)褪下了他的長袍,臉上覆著一層薄汗。
“不,”阿泰爾回答。他不想談?wù)撨@件事。他也不想待在馬利克身邊。他不想要他的同情。他不想對他有欲望。呆在這里,并且在他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干系的時候表示默許,這真是一個愚蠢的沖動。(但是他想,他想要知道馬利克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樣能耐。如果他的厭惡真的是由他所說的東西引起的話。)這個念頭迫使他躲在更高處、更安全的地方。
“這一向都是如此的嗎?”馬利克問,“以前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會有這種舉動的omega。這對你們這類來說不尋常嗎?”
阿泰爾從他濕漉漉的牙齒間吸了口氣,壓制住想要朝馬利克扔點什么東西的沖動�!拔也恢缹τ谄渌藖碚f是怎么樣的,馬利克。我并沒有花很多時間和其它omega在一起。”
“對你來說呢?”
“不是,這并不是一向如此的。這次發(fā)情期來晚了。懷孕會影響發(fā)情期,這在上一次也發(fā)生過。”一定是記憶驅(qū)使他去做這種瘋狂的事情。他脫掉了他的襯衫,然后把衣服丟在他的武器堆上。他向前伸展了一下他的雙腿,隨后盤起了腿。
“你懷孕過幾次了?”
“兩次。每次都很容易地懷上了。我很驚訝當大導師把我作為一名妻子來出售我的價值時,他竟沒有提到這一點,”阿泰爾說,“但如果你得知了我在來到你身邊之前如此地飽經(jīng)蹂躪,你就不會要我了�!彼檬秩嗔巳嗨菇蚪虻念^發(fā),隨后仰起頭靠著他身后的墻。從現(xiàn)在起不會太久了,原始的沖動將取代他自己搖擺不定的決心,這個念頭讓他得到了些許安慰。
馬利克沉默了一段時間�!澳阍�(jīng)和你想要的人發(fā)生過性關(guān)系嗎?”
聽到這個問題,阿泰爾笑了起來:“我是一個omega。我和任何被交給我的人發(fā)生關(guān)系。我可是要對這個榮幸感到感激的�!比缓笏撓铝怂难プ�,蹲坐在他用來睡覺的毯子上。他低頭看著馬利克(現(xiàn)在明顯臉頰通紅)。“現(xiàn)在你感受到了嗎?我能從你那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
“你不能,”馬利克反駁道,“從我們還是孩童時我就已經(jīng)渴求你了,阿泰爾。如今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感覺。但是的,我確實感受到了。這就是為什么我鎖上了聯(lián)絡(luò)處。”
“你之前也這么說過,”阿泰爾說。
“這是真的�!�
“你恨我�!�
馬利克歪了歪頭�!拔业拇_在意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我非常渴求你的身體。要是你是一個更好的人,我會僅僅為了那個權(quán)力而嘗試娶了你。因為你不是,所以我設(shè)法避免這個命運,直到現(xiàn)在�!�
“哈,”阿泰爾柔聲地說,“毫無疑問,這就是為什么大導師認為那是一個恰如其分的懲罰了,不是嗎?他相信我會服從你,而你會憎恨我,但是我們兩人中從來沒有人會懷疑他�!敝笏酒鹕硖讼聛�。他離開去往他汗涔涔的頭發(fā)上潑些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喝水,直到緩解他喉嚨中的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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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午,阿泰爾再也無法忍受了。他大步流星地穿過房間,一把揪住馬利克的衣服前襟把他從凳子上拽下來,把他扯進了他們的私人房間里。比起等馬利克自己動手,他來脫馬利克的衣服更加容易。馬利克撫摸著阿泰爾,給他制造了不少麻煩;他的手指拂過他乳頭上敏感的皮膚,然后掐了掐他的腰部,順勢向后滑去,手指扭動著鉆進了他的褲子里,開始揉捏起他的臀瓣。阿泰爾發(fā)出一陣嘶聲,但實際想要呻吟出聲。馬利克的手指沒入了那片濕滑之中,他自己發(fā)出的呻吟聲是如此低沉而顫抖,以至于阿泰爾幾乎無法思考。
“不要標記我,”阿泰爾對他說。
馬利克點了點頭,隨后阿泰爾猛地把他摁倒在床上。他褪下了他自己的褲子,俯身跨跪在馬利克的大腿上。他的陰莖已經(jīng)硬了(或許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硬挺),然后順著黏滑深深地進入了他。阿泰爾呻吟了一聲,再也無法忍受多一秒的壓抑,他貪婪地享受著這快感。
馬利克再次撫摸著他,撫摸著他的大腿和腹部。他起身揉弄起他胸前的乳珠,把阿泰爾的身體當做支柱來將自己拉起來坐直。隨后他舔舐啃咬起阿泰爾的脖頸和鎖骨。阿泰爾擺弄著腰身起身坐下,而馬利克的手就搭在他的大腿上。他濕透了,順滑地吞吐著馬利克的陰莖,弄出來的羞恥的噗嗤水聲響得幾乎要打破這想要索求更多更多的盲目欲望。
而他對自己被束縛住而感到生氣,對馬利克靠他這么近而感到生氣,對他不得不扮演動身操弄的那個而感到生氣。他把馬利克推倒,給他丈夫?qū)λl(fā)出的不滿的噪音回了個嘲笑。他們的身體毫無章法地撞在一起,兩個人都朝唯一的目標奮力著:讓馬利克的陰莖持續(xù)地埋在他身體里盡可能深的地方。阿泰爾閉上眼睛,向后仰頭,當馬利克的身體向上挺起撞上他的身體時,他放聲呻吟起來。一直搭在他大腿上的手移開了,開始套弄起他的陰莖,洶涌而來的快感太他媽強烈,簡直無法忍受。他抓住馬利克的手腕想要拽開他的手,但是馬利克已經(jīng)在一邊操弄他的身體一邊擼動著他無用的陰莖,那種混合的快感隨著一大股黏滑濕軟噴薄而出。
“喔,”馬利克在他身下喘著氣說。阿泰爾幾乎聽不見那聲音,隨著他的身體向前倒去他感到渾身充盈著未知的感覺。他(稍微)意識到了他的手正緊緊地抓著馬利克的手腕,而他的手指甲已經(jīng)陷進了肉里,但是相比之下這并不重要。
“你干了什么?”阿泰爾質(zhì)問道。他想要起身,但是馬利克抓住他的大腿把他拽回了原位�!半y道你還沒有做完嗎?”
“我做完了,”馬利克氣喘吁吁地回答,“你太緊了,呆一會兒�!�
阿泰爾呆在那,因為馬利克仍然在他里面硬著,而且這在當下是一個分外愉悅的感覺。做完之后他的身體感覺很不穩(wěn)定。“你做了什么?”他再次問道。
“我――”馬利克張了張嘴。他顯然既不明白他做了什么,也不明白這個問題�!皩ξ襾碚f總是這樣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難怪當男人們有機會達成高潮時,他們什么都做不成了。阿泰爾挪動了一下他的膝蓋,而馬利克插在他里面的陰莖也挪動了一下。下一刻他重新動身騎弄著他依舊灼熱硬挺的陰莖,而馬利克再次抓住他的大腿,像是世界上唯一的扶手。“別再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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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知道他的身體能獲取到怎樣的歡愉更糟,和馬利克――這個名字和身體他都如此熟悉的人在一起更糟。其它的男人是身份不明、抽象模糊的東西,即使當他們把他面朝下地推倒在地、肆意地使用他時,他也能輕易地憎恨他們。阿泰爾一直都知道他不會再見到那些男人,并且不需要擔心他們對他是怎么想的。
和馬利克在一起,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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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去,”馬利克在第四(或五)次之后說。阿泰爾背朝下躺著,而馬利克跨坐在他的身上,他的陰莖深深地埋在他體內(nèi),他的手隨著他的運動搓揉著阿泰爾汗涔涔的胸口。馬利克達到歡愉至極的高潮并不難,但是阿泰爾堅持不達到他自己的高潮像是令他困擾。馬利克又快要到了,他貪婪地頂弄著他的臀部,發(fā)出聲聲嘶啞的吼聲。
阿泰爾的身體因為未滿足的欲望而隱隱作痛,就好像滿足不了某種迫切的需求。他的雙腿環(huán)著馬利克,而他的雙手推搡著馬利克的臀瓣。他被操開了,但是仍不滿足。
沒有了他身邊圍著的一圈其它肉體,這里沒有東西讓他分心。沒有人扯著他的頭發(fā),在他耳邊落下句句污言穢語。
“阿泰爾,”馬利克呻吟道。
“不要,”阿泰爾說。但是他并不是那個意思。那種逐漸收緊的緊迫感正逼近著欲望的臨界點。馬利克在他身上俯身,把他的手肘平放在床上,一邊將他們兩人的汗水胡亂地涂抹在一起,一邊吮吸著阿泰爾的脖子。他們身體之間幾乎沒有空隙。隨著馬利克操進他的身體內(nèi),阿泰爾的陰莖一下下地向前摩擦著馬利克的腹部,這讓他收緊了環(huán)著馬利克的雙腿。當他攀上高潮的時候,快感如潮水般勢不可擋難以克制,他轉(zhuǎn)頭一口咬上了馬利克的肩膀,用力得滲出血來。
馬利克怒吼起來,嘗試掙脫開來,但是阿泰爾緊緊地用他的手他的腿他的牙齒壓制住他�!鞍⑻枺 彼恼煞驔_他吼道。他舉拳朝他的頭打去,但是角度不對,并且他的拳頭也毫無力氣�!鞍⑻�!”
阿泰爾松了口,看著他掙扎著起身跪坐起來,感受著他抽出了一半的陰莖依舊是多么硬挺,但是下一瞬又猛地全部挺進他的體內(nèi)。阿泰爾因這猛烈的舉動而發(fā)出了一聲輕柔的哼聲�?吹剿隈R利克左肩上留下的那圈齒印,至少,他心滿意足了。阿泰爾用手指撫過那道傷口,將上頭的血液和唾液混和著馬利克身上的汗水抹開了。
他可憐的丈夫因暴怒而躊躇不決,因為像一個omega一樣被標記了而勃然大怒,然而他仍然挺弄抽插著阿泰爾熱情地打開的熾熱身體。“不要標記我,”馬利克說(已經(jīng)太遲了)。
“不要靠那么近,”阿泰爾回嘴道。他口中鮮血的味道和那個標記帶給他的滿足感與那種在他體內(nèi)逐漸重新升騰形成的無用欲望形成了奇怪的對比。在那高潮里覺醒的強烈快感中,馬利克半是挺弄半是停頓的臀部并不能令他滿足。阿泰爾用他的雙腿勾住馬利克,然后將他往前拉去,這樣他就完全進入到他的里面了�!斑@就是你想要的嗎?以前你一直從我那得到的?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是的,”馬利克回答。這句話里毫無羞愧之情,而阿泰爾因此齜起牙來。
“在我們做完了之后你會怎樣維持你的道德?當你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你以為你還能擺出一副假面孔擺多久?”他伸手想要再次碰觸他留下的傷口,但是馬利克拍開了他的手。
馬利克用力地操進了他體內(nèi),而阿泰爾顫抖著閉上了眼。他呻吟了起來,而馬利克再次同樣的用力地操進他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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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他們睡下了,然后當馬利克醒來的時候,阿泰爾的身體蜷縮著背靠在他的身上,他渴求的手將他往前拉去。當馬利克挺進阿泰爾體內(nèi)時,他的身體依舊又濕又緊。昨晚連續(xù)不斷的性事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這可真是不可思議。阿泰爾因愉悅而發(fā)出的幾乎低不可聞的嘆息同樣令人難忘。
馬利克累了,他的身體因過度運作而酸痛著,然而他仍無法控制住那種沖動。他用手臂環(huán)住阿泰爾,拉近他的身體,慵懶地搖晃著他的臀部,享受著無與倫比的親密感。
阿泰爾往后仰頭,嘴巴半張著,覆著一層薄汗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很容易看出他為什么花了半輩子狂熱地渴求這個糟糕的人。他身體每個部分的緊致感、苗條的肌肉、還有他魅惑人心的濕潤粉嫩的嘴唇。阿泰爾是一件藝術(shù)品,一個無與倫比的人類樣本,所有男人都會為了得到馬利克現(xiàn)在的位置而奉上任何東西。那個(實際上多余的)想法在他心中激起了一陣充滿占有欲的憤怒,讓他停下了慵懶的節(jié)奏。下一次的挺身中他更加用力地向前操弄,而阿泰爾因這突然的變動而呻吟出聲。
“馬利克,”阿泰爾說。他胡亂地抓住他的手往下伸去�!白霭伞!�
然后他抓住阿泰爾瘦小的陰莖,一邊擼動著它,一邊盡他最大力氣地操進他里面。阿泰爾達到高潮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微微顫動著,他的下面緊緊地收縮著,馬利克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以防他對這近乎疼痛的感覺咒罵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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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當阿泰爾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時,他抽開了身子,隨后站起身來。他的身體被汗水弄臟了,他們高潮后的混合物隨著他跨過馬利克的動作而沿著他的大腿緩緩流下,他翻找著他們的衣物,找出一些他不能穿了的血跡斑斑的衣服,擦干了他的大腿間。
“所以這完事了嗎?”馬利克問道。他還能再多睡上幾個小時。
“沒有,”阿泰爾回答,“并不完全。”但是他帶著他的褲子離開了房間,沒有顯露他打算回來的跡象。馬利克望著他離開,看了看他自己那堆拋在一旁的衣服,尋思著起身跟著他。疲勞讓他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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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利克清醒到足夠起身穿衣并離開房間時,阿泰爾正躲在他的高處。聯(lián)絡(luò)處前端的空氣中并沒有充滿著汗水和性的味道。但是穿過門口就像是直接踏入一片欲望的濃霧。他本打算補上他昨天剩下的工作,然而現(xiàn)在他唯一能擠出的迫切念頭就是他的妻子到底離他有多遠。
“還有多久?”馬利克問(而不是要求、哀求、然后最后嘗試爬上去抓住阿泰爾。)
“或許剩下的一整天,”阿泰爾回答,“你是認真的嗎?你對你自己以及以前強占了我的男人們感到惡心?你不覺得我令人惡心?”
哦該死,馬利克會說任何他想到的話來讓阿泰爾走近到伸手可觸的距離。他的嘴巴因?qū)λ目是蠖谒疂i漣,同時他的陰莖也再次充滿了抗議似的灼熱脹痛。“你不是一個會利用信任他的人的人”,馬利克(盡他可能的平靜地)說。
“你為什么允許我去殺塔拉勒?”阿泰爾現(xiàn)在坐在高處的邊緣上,他望著馬利克,修長的腿懸在半空中�!盎卮鹞摇保旕R利克沒有立刻滿足他的好奇時他說。
“他必須死。他是目標,這是權(quán)宜之計。”
“那為什么我不能去殺其他男人?”
“因為這并不會止于其他男人,”馬利克說。他將手腕按在柜臺鋒利的邊角上�!叭绻惴湃文阕约豪^續(xù)在這條道上走下去,如果你一定要這么做,你將永遠無法停下來。像塔拉勒和塔米爾一樣的男人是你在這條道上會找上的僅有的男人。我們是刺客,阿泰爾。我們服務(wù)于人類的最高利益,而你的嗜血沒有任何益處�!�
阿泰爾將頭偏向一邊�!拔也皇且幻炭�,馬利克�!�
“靠近些,”馬利克說,因為這看起來值得說出口。
阿泰爾沒有動。他愜意地晃了一會他的腿,然后開口問道:“你會為我殺了他們嗎?”
馬利克抬頭看著他。除了對阿泰爾的欲望之外他幾乎無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房間內(nèi)的濃霧會將任何男人逼至瘋狂(而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都被灌輸?shù)挠嘘P(guān)omega的事嗎)。他張嘴深吸了一口氣�!拔也粫�,而如果你嘗試操縱我去這么做的話,你是一個甚至比我想象中還遠要惡劣的人�!�
“我不是一個男人[1]�!卑⑻栞p聲說道,“我不會強迫你違背你自己的道德守則去殺人,馬利克。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他跳了下來,一邊脫下他的褲子一邊朝他走過來。
“你不相信我之前說過的那么多次相同的話?”
阿泰爾近得咫尺可觸,他的皮膚摸起來依舊火熱,他的身體讓馬利克流連忘返。他的手流連于他在馬利克肩頭留下的咬痕,他說道:“不。差一點的男人會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而動搖改變。海達爾說你是堅定不移的,馬利克。以前我不相信他。”
馬利克正嘗試拉開阿泰爾的雙腿好讓他自己擠進去。阿泰爾向后靠在柜??上,雙手抓著桌角,抬腿環(huán)住馬利克�!昂__爾說我應(yīng)該同情你;他是一個蠢貨�!�
“不,”隨著馬利克挺入他的身體,阿泰爾說道,“海達爾不是一個蠢貨。他是一頭蠢豬�!�
“什么?”馬利克問道。但是阿泰爾往后仰去,他的腳后跟蹭著馬利克的后背,蠱惑著他,相比之下任何事情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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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情熱(阿泰爾是這么說的)在午后突然停止了。同時,阿泰爾像是因勞累而萎靡不振,而他冰冷的漠然也恢復(fù)了。他的身體――不久前是如此的溫順柔韌、令人愉悅――回歸到了緊繃的規(guī)矩姿勢,此時他正因?qū)ψ约旱姆锤泻透鞣N身體上的疼痛皺起鼻子。他的胸膛和脖頸上留有許多痕跡,多到足以讓他憤怒地齜起牙,但是沒有留下永久性的痕跡,因此他也沒有費口舌因馬利克的成果而責備他。
“現(xiàn)在完事了,”阿泰爾說。他洗漱穿戴完后一言不發(fā)地在內(nèi)室里消失了。
馬利克(并沒有徹底地)洗漱穿戴后,打開了聯(lián)絡(luò)處。他不認為會有刺客來拜訪他,但是總是存在有刺客路過的可能。內(nèi)室里依舊聞起來像是性,并且在他如此近期地在他的柜臺上要了阿泰爾的情況下,顯然他依舊很難將性事的概念趕出他的頭腦外。一張被弄花的未完成的地圖昭示著他修長的軀體曾經(jīng)躺過在上面。
――當阿泰爾回來時(幾個小時之后),他看起來缺乏睡眠而且脾氣暴躁。他給馬利克送上了一盤食物,然后在柜臺上給他自己擺了一份。他穿著的襯衫遮住了大部分的痕跡,但有些痕跡留在他的鎖骨之上,像是宣告著暫時性的所有權(quán)。以此來說,馬利克可能的確是個糟糕的男人,但當他看見那些痕跡的時候他無比滿足。
“你說海達爾是一頭蠢豬,”馬利克說,“他在離開前告訴我說,你看著他的方式好像如果不是他級別比你高的話你就會殺了他�!�
阿泰爾的笑容并不是一種安慰�!拔艺J為在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是動物。他察覺到了我,而我察覺到了他,就像老鼠察覺到了鷹一樣。”
“海達爾是個強奸犯,”馬利克說。阿泰爾不喜歡這個措辭。他帶著輕蔑而非贊成的眼神看著馬利克。“他知道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因為他曾對某人做過同樣的事�!�
“看起來是的。我沒有告訴過他,我也不認為大導師會有意地宣揚這個信息�!�
“他對我說,年輕人所背負的罪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愈加深重�!瘪R利克曾認為這是一個泛泛而談的告誡,或許是一個謹防瑣碎的憤怒和怨恨的勸告。(一個有益嘗試,為了指責他和警告他遠離不必要的傷害。一個馬利克漫不經(jīng)心地回絕了的嘗試。)
阿泰爾發(fā)出了一聲贊同的聲音:“無論海達爾背負著什么罪孽,它們的重量壓碎了他的身體。你沒有背上這樣的罪過,馬利克。如果我的同意像你所說的那樣重要,那么你就不要因愧疚而煩惱。我選擇給你你想要的。而自從你放任你自己懷疑這一點以來,你就一直都是一無是處�!�
“你同樣也沒好多少,”馬利克反駁道。
阿泰爾盯著他做的食物,然后打了個哈欠:“并不像你一樣沒用�!�
馬利克放任他贏得勝利(就像他幾乎總是將勝利讓給他一樣),而阿泰爾沒有帶著習慣性的嘲笑接受了它。他們吃了飯,然后阿泰爾回到了私人房間里。在馬利克關(guān)上聯(lián)絡(luò)處之后,他走進房間里,發(fā)現(xiàn)阿泰爾正睡在他們的床上,背對著墻,他的劍擺在他松懈的手下。
――
第二天,阿泰爾猶豫不決地在柜??和聯(lián)絡(luò)處打開的柵欄門之間踱步著。他已經(jīng)完成了清掃的簡陋嘗試、為馬利克做了食物、并且保養(yǎng)了他的武器。應(yīng)該沒有什么會讓他有一刻遲疑。
馬利克在他從馬斯亞夫寄來的新回信中抬起頭來。回信中列出了長長的一列平凡任務(wù)和一些需要跟蹤并獲取情報的人。沒有任何征兆預(yù)示著即將來臨的危機,也沒有大導師寄來的需要研究解析秘密意思的私人信件�!霸趺戳�?”馬利克問。
“海棗,”阿泰爾說(就好像這意味著什么)。他幾乎馬上變臉,好像他不想解釋這個詞語�!爱斘覒言械臅r候,我無法忍受海棗的味道。這就是我怎么知道的�!�
“這真的可能嗎?”馬利克問,“在――”
“一定是的�!比缓笏艚o馬利克去消化那個不確定的信息。阿泰爾用他綁在手腕上長長的布條將他自己帶向了自由。聯(lián)絡(luò)處瞬間變得過于安靜和空蕩。
Notes:
譯注:
[1]
這里阿泰爾利用了英文中man的雙關(guān)意義,上文馬利克指的是
“(廣義上的)人”,而這里阿泰爾強調(diào)身為omega的他不是一個“男人”。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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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阿泰爾離開聯(lián)絡(luò)處之后,他打算在城里走走。城里很大,而且有很多供他藏匿的巷子和轉(zhuǎn)角。還有很多地方他還沒有去調(diào)查過,為找出有關(guān)塔拉勒和塔米爾的目的和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但他發(fā)覺自己從聯(lián)絡(luò)處爬上屋頂,躲進了那個潮濕的、小小的屋頂花園中。里面有堅硬的地板,還有聞起來像餿水和塵土的窗簾。他打了個盹,但沒有真正地睡著。每當他握起手、卻發(fā)現(xiàn)作為安慰品的劍不在他手中時,這令他立馬清醒過來。這是一個無果的、不快的循環(huán),然而他無法驅(qū)使自己起身打破這個循環(huán)。
――
下午,他設(shè)法擺脫了沉重的疲憊感,走進集市看看商人們在賣什么東西。身為一個刺客,他從來沒費神去考慮商品的直接用途之外的事。比起承認他是某人的妻子,阿泰爾寧愿砍掉自己的手臂(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他們將會是一對多么相稱的夫妻�。�,但是居住在同一個地方的單調(diào)乏味讓他感覺陰郁而迷惘。找出大導師背叛的證據(jù)這個不可能的任務(wù)看上去龐大得甚至無從下手。(如果他去找那個老人、去跟他抱怨自己甚至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的話,他會跟他說什么呢?他蒼老的臉會露出安撫的笑容,他干裂的手會搭在阿泰爾的肩上,同時將他們的頭抵在一起。他會說,你能完成所有交給你的任務(wù),你只需要踏出第一步。)
找到塔拉勒是意外,而認識塔米爾是天命。他對其它的男人相知甚少,僅記得他們身體的氣味以及他們的手和陰莖在他全身留下的觸感。那間房子里很暗,而且他們很謹慎,從來沒有在他們的嘲笑奚落中用過名字。他清楚地記得前兩個男人,但是之后的這些年來他的記憶已經(jīng)支離破碎。
如果阿泰爾能猜到大導師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他就無法解釋那個人的背叛行為。將阿泰爾送給那些他將來會殺掉的男人;允許阿泰爾留下、鼓勵且保護他、隨后找個理由將他扔掉――這些舉動看似毫無邏輯。
哦,他不就輕易地為讓大導師找到了一個理由嗎?或許他應(yīng)該徑直走到城堡前向馬斯列夫宣戰(zhàn)。至少這樣的話,馬利克的手臂可能還在,卡達爾也依舊活著、在他下半生的重擔下逐漸枯竭老去。
集市里熙熙攘攘,而阿泰爾在人群中目光空洞地望著出售的陶器和地毯。出售商品和貨物的商人們在一片喧鬧聲中賣力地大聲叫賣著。妻子和奴隸們在四處尋找著他們被派去買的東西,其中十來個人正在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