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只是想要我媽媽當年留下的遺物,你把它還給我,
我保證不會來打擾你�!�
“憑什么?”白飛騰冷嗤一聲,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那是我姐留給我的東西,財產(chǎn)和房子被你爸騙走就不說了,
就那么點東西你們也不放過。”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賣給我�!鳖櫁⑽P著下巴,
那雙漂亮的媚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高傲又自信,
那副傲慢到看不起任何人的姿態(tài),
簡直是和顧長峰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白飛騰極其厭惡顧長峰,從他第一次看到顧長峰和他姐姐牽手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厭惡心理。
在白飛騰印象中,
他的家境本身是極為殷實的,
父母開了十幾家連鎖酒店,也算得上是那塊有名的小少爺,白飛騰即使不學無術(shù)成日里游手好閑,也從小到大都沒過過什么苦日子。
相反,顧長峰家境極為普通,即使是國內(nèi)TOP級學校畢業(yè)的碩士生,在白飛騰的眼里,也不足以與他姐姐的一根手指匹配。
他姐姐可是方圓幾里之外最漂亮的姑娘,不僅知書達理脾氣好,還從來不會看不起人,向她提親的隊伍幾乎都要踏破了門檻。
自從姐姐開始和顧長峰談戀愛開始,就不停的在拿家里的錢去接濟他創(chuàng)業(yè),為了讓他倆分開,白飛騰沒少在中間使絆子,可姐姐就跟中了邪一樣一心就想要嫁給他。
后來他們結(jié)婚了,因為父親年邁,家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白飛騰又性情乖張桀驁,最終能幫上忙的還是只有顧長峰。
別看那人手上沒什么錢,就是就一副瞧不起白飛騰的樣子,就好像他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垃圾一樣,目光里的嫌棄和鄙夷不加掩飾。
父親去世后,最讓白飛騰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父親遺產(chǎn)上寫的清清楚楚,白飛騰除了有兩套房產(chǎn)和公司的為數(shù)不多的股份之外,剩下的遺產(chǎn)全由顧長峰夫婦二人繼承,據(jù)他所說就是害怕白飛騰將他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產(chǎn)業(yè)敗光。
從那之后,白飛騰更加厭惡顧長峰,甚至連帶著那個新降生的女嬰一起厭惡,她身上留著顧長峰的血,那就是罪惡。
姐姐因病去世的那天,白飛騰在門外哭的歇斯底里,卻僅僅得知姐姐只為他留下了一筆錢,甚至沒有一句多余的話,而她卻為她的丈夫女兒細心的準備了一封封信件和遺物。
白飛騰嫉妒啊,他們流著同樣的血,他們明明才是最親的人。
于是,趁著顧長峰和顧棲沒注意,白飛騰變賣了房產(chǎn),帶著那筆錢和小匣子里的遺物逃到了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那筆不菲的資金讓他迷戀上了賭博,白飛騰很快輸光了手上的錢,那幾年他負債累累風餐露宿,顧長峰也沒能接濟他一分一毫。
正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給了他一筆錢,他告訴白騰飛,顧長峰的女兒最近正在趕來的路上,只要將顧棲推進湖底,他保證白飛騰會有花不完的錢,還不會讓他吃官司。
白飛騰認識那個人,他是顧長峰多年的死對頭,生意上處處被壓上一頭,應(yīng)該是想給顧長峰點顏色看看。
這個條件很誘人,白飛騰同意了,與他一同動手的還有一個被父親欠了錢壓在催債人手中的少年。
那個少年叫做秦宴,他已經(jīng)三天沒吃過飯了,他想要的僅僅只是一頓活下去的飽飯而已。
或許是他生的過于好看,身上的那股氣質(zhì)更不像是再騙人,秦宴將顧棲成功騙到了湖邊,白飛騰悄悄鉆到顧棲身后動了手。
那天晚上,白飛騰做賊心虛早早回去了,而少年卻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
現(xiàn)在想想,怪不得在杳無人煙的湖水旁顧棲會被救起來,這件事情他一直困惑了好多年。
白飛騰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在他們約定好的位置,樹影婆娑,鄭辭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不遠處的角落里,他坐在后座,身旁還有另一個陌生男人。
就在顧棲他們到來的幾天前,鄭辭就來過這里了,鄭辭承諾過不會讓白飛騰的家人受到任何傷害,并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只要他能說出當年的真相。
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眼底的瘋狂也快要抑制不住了,白飛騰巴不得世間大亂,所有人都過得一團糟。
如果剛才不在秦宴面前裝作一副失魂落魄擔心白珺的樣子,秦宴怎么可能放心出去呢。
他得不到幸福,他們又憑什么過得好?
白飛騰壓低聲音開口:“小匣子我賣出去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買家是誰,還有,你想知道真正把你推下湖底的罪魁禍首是誰嗎?”
顧棲目光頓了頓,蹙眉看著他:“什么意思?”
門外,靳京和秦宴并沒有進去,而是給顧棲和白飛騰留下了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他們也沒法參與,兩人只是時不時透過窗戶的方向往里看。
“你說你過來干嘛?讓顧棲現(xiàn)場裁決你?我給你講這事好像造成了這姑娘不小的心理陰影,這事要讓她知道,你倆八成是吹了�!�
靳京雙手插兜,懶懶的掀起眸,有些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
“白飛騰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秦宴沒什么表情,靠在墻上看著顧棲和白飛騰對話。
“不過說實話,當時把顧棲推下去的人真的是你?”靳京滿目八卦,壓低聲音道,“然后你又良心發(fā)現(xiàn),把人家撈上來了?”
秦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權(quán)宜之計而已,我沒打算把她真推下去�!�
“那要事情超出你的計算范圍之內(nèi),她真被淹死了呢?”靳京瞇了一下眼睛。
秦宴蹙了一下眉,語氣依舊淡淡,慢條斯理的,“那能有什么辦法?如果不把她推下去,當時被餓死打死的就是我�!�
說完之后,秦宴沉默了好一會,他垂下眼眸看著窗內(nèi)的顧棲,覆下的眼睫下藏著一層陰影。
他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到底還是自私,當時只是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
秦宴覺得上天跟他開了一個挺大的玩笑的,他好不容易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想要和她一起牽手走下去,想要貪心一點與她共度余生。
可當他們之間的感情愈加濃厚的時候,這時候上天告訴她,讓顧棲漫漫長夜做了無數(shù)個噩夢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他。
這件事對顧棲產(chǎn)生了多大的陰影,秦宴不會不知道,他也很清楚,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即使現(xiàn)在沒被發(fā)現(xiàn),也早晚會被搬出來重提。
秦宴不是一個愛逃避的人,可他現(xiàn)在竟想著,哪怕晚一天也好,如果這件事能永遠不被顧棲知道就好了。
門被顧棲一把推開了,她雙目空洞,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向前方,像是想要麻木的往前走。
“顧棲。”秦宴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顧棲猛地抬起頭看向他,一把甩開秦宴的手,雙目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被甩開的指尖僵在原地,那只手無力的攥了攥拳又松開,他抿了抿唇想要解釋,卻又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開口。
在這樣的時刻,所有的解釋和挽留都顯得蒼白無力。
顧棲冷笑了一聲,眼眶不知不覺的泛了紅,“怪不得我上次提起白飛騰的時候,你會這么奇怪�!�
這段時間,顧棲提到要來找白飛騰,他又是怎么淡定的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
“所以,留我在你身邊,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當年的愧疚嗎?”洶涌的淚意已經(jīng)涌上眼眶,顧棲倔強的抬起頭看著他。
她聲音哽咽:“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自從他們在一起后,秦宴從沒讓她受過一點委屈,他會每天給她帶糖,下雨的時候他會背她回家,陪她逛商場的時候即使嘴上依舊會不厭其煩地
她喜歡各式各樣的儀式感,所以無論什么樣的節(jié)假日,她總能第一時間收到花和禮物。
所以她堅定的以為,秦宴是喜歡她的。
秦宴聲音微啞,滿目都是憐惜,他想要抱抱她,又害怕顧棲更加排斥。
這還是第一次,他生出這樣無措又卑微的情緒。
“怎么可能是愧疚,我——”
“呦,這不是秦總嗎?在這里遇見未免也太巧了些�!�
話還沒說出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朝著他們走來,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秦宴的情緒立馬就緊繃起來了。
這人是傅家與他同輩份的兄長,當年秦宴那個捧在手心里的小鳥,就是他親手交給傅老爺子的,所以秦宴對他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警惕心理。
這人別有深意的將目光落在顧棲身上,好一會才開口,“這位是……秦總的愛人?怎么看著有些眼熟啊?”
秦宴下意識的擋在顧棲身前,他語氣淡淡,又恢復(fù)了從前那副高傲到不可侵犯的姿態(tài)。
“合作伙伴罷了,怎么?傅總連這個也要好奇?”
顧棲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原本剩下微弱的那一絲希望也被失望慢慢取代,她斂回情緒踩著高跟鞋,頭也沒回的從秦宴身旁走了過去。柳煙兒
車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顧棲還沒剛到車上就接到了傅擇遠的電話,對面聲音挺嘈雜的,還夾雜著急速而來的風聲。
“顧棲,
你現(xiàn)在和柳煙兒在一起嗎?她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告訴她別亂來,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是有機會解決的,老子現(xiàn)在就把那個渣男帶到她面前,
怎么處置看她�!�
“我沒跟柳煙兒在一起。”顧棲微微蹙了蹙眉,有些茫然道,“什么意思啊?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傅擇遠嘖了一聲,
“這事都流傳兩天了,
你別告訴我你兩天沒看手機。”
顧棲一頭霧水,
她這兩天因為要來找白飛騰,情緒本來就挺緊張的,
最近確實沒到斷網(wǎng)這么夸張,但。
“算了,這事一會再說�!备祿襁h語氣極為嚴肅,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現(xiàn)在去柳煙兒家,越快越好,
我他媽去找程嗣這個孫子,
讓他跪下來磕頭道歉�!�
顧棲連連點頭,
對著駕駛座的司機開口道,“師傅,
可以麻煩換個目的地嗎?”
掛斷電話之后,
她匆忙點開了,
柳煙兒程嗣這兩個名字連續(xù)占了前排的好幾個熱搜話題。
最上面的那條尾端的小方塊上顯示了一個暗紅色的爆,話題是#程嗣辟謠#。
顧棲點進了最上端的視頻,記者采訪會上,程嗣西裝革履打扮的精致。
女記者問他:“程先生,您這兩天和柳煙兒小姐的緋聞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很好奇,那天熱搜上扒到的物料還有牽手視頻究竟是不是真的,您是不是應(yīng)該給粉絲一個交待呢。”
視頻中的程嗣抬眸落向那位記者,四周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不少,顧棲的情緒也不知不覺跟著緊張起來。
他垂下眼眸,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緒,淡聲說,“照片曝光的當天,我還在錄制綜藝,并不知道有什么緋聞的曝光,我也從未談過戀愛。”
接著,氣氛安靜了許久,四周沒一個人說話,都在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身旁的助理悄無聲息的拉了拉程嗣的衣袖,他抿了抿唇,抬起眸望向攝像頭,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我沒有喜歡過柳煙兒,大家也都看到了,這么多年來,都是她在貼著我,我拒絕過很多次,可她執(zhí)意如此�!�
采訪現(xiàn)場立即引起一陣巨大的騷動,一人搶先問道,“可前幾天你們牽手照片曝光出來的時候,就有粉絲去柳煙兒評論區(qū)下面問過你們的關(guān)系,柳煙兒看起來并沒有否認,似乎已經(jīng)暗示了你們的關(guān)系呢。”
“我說過�!背趟瞄]了一下眼睛,“我拒絕過她很多次,可她并不放棄�!�
不僅撇清了關(guān)系,還暗示最近這幾場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都是有人在操控,至于暗中操控的人所有人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顧棲沒忍住低罵一聲,“靠,絕了�!�
不承認兩人關(guān)系就算了,她還沒見過這么能甩鍋的男的。
在粉絲眼中,程嗣屬于高冷禁欲范的帥哥,平時人挺低調(diào)的,所以口碑不知道要比柳煙兒好多少倍。
這次事件一出,網(wǎng)友幾乎一條線的站在程嗣那邊,他的部分女友粉更是跑到柳煙兒。
不光是各種各樣惡毒的辱罵和詛咒,就連柳煙兒的劇照也被人懟臉截屏下來做成遺像表情包等等。
顧棲光是看了上面幾條,整個人都氣得發(fā)抖。
這種無邊無際的謾罵已經(jīng)維持了好幾天了,但是顧棲一直都不知道,柳煙兒甚至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一路上,顧棲都在想盡辦法跟柳煙兒聯(lián)系,可對方不接也不掛斷,就讓手機這么一直響著,直到音樂聲結(jié)束。
之前和秦宴鬧別扭的時候,柳煙兒給過顧棲她家里的鑰匙,她想也沒想就打開門闖了進去。
客廳里空蕩蕩的,剛一進去就有一股濃烈的煙味和酒味襲來,茶幾上的雜物堆得亂七八糟,以前她最喜歡的小擺件被砸得稀巴爛,地面上有不少碎裂的玻璃,沙發(fā)上還有半瓶沒有喝完的啤酒倒在一側(cè),液體順著沙發(fā)邊緣啪嗒啪嗒的滴落到地上。
窗簾上的紗幔順著微風輕輕舞動,透過薄紗都能看到身姿曼妙的女人坐在陽臺上,手上還握著一瓶啤酒。
顧棲將倒在一側(cè)的啤酒瓶扔到垃圾桶,地上的抱枕也被她順手撿了起來。
“希希,別忙活了,地上有玻璃渣,小心傷到你�!绷鵁焹汉鋈婚_口說話了,聲音啞的不像話,明顯是哭過很長時間。
柳煙兒家住在七層,這姑娘以前最恐高,現(xiàn)在竟醉醺醺的雙腳騰空坐在圍欄上。
“你喝這么多酒,還坐這么高的地方,不怕啊�!鳖櫁⑽Ⅴ久�,正要走過去,就被柳煙兒制止住了。
“你別過來,就站在那個位置,多一點都不要靠近。”
她的聲音極為平靜,但是顧棲知道,柳煙兒越這樣形勢就越不樂觀,反而喝的爛醉痛哭一場那才是最正常的柳煙兒。
她站在原地沒動,盡量去安撫柳煙兒的情緒,“好,我不過去,你先下來。不就一個男的嗎,我們手上還握著他的猛料呢,他敢這樣滿嘴跑火車,看我們回頭不整死他,傅擇遠已經(jīng)把那個混蛋痛揍了一頓了,一會就讓他過來給你下跪道歉�!�
A市這年的冬天格外冷,柳煙兒卻只穿了一件露腿的白紗裙,她坐在陽臺上,長發(fā)及腰,兩條細白的長腿一晃一晃的。
“希希,你記不記得,我之間跟你說我和程嗣從小一起長大的�!彼瓜卵垌�,漂亮的指尖輕輕撓了兩下酒瓶的商標。
顧棲點了點頭,語氣難得溫和,“記得,怎么了?”
“但是我沒有跟你講全面。我爸媽其實根本不是我親生父母,他們是從孤兒院把我收養(yǎng)來的,估計是看我長得漂亮吧�!绷鵁焹洪_口道,“我到了那個家里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家里不止我一個小孩,還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他就是程嗣�!�
“程嗣是保姆趙姨的兒子,我們就住在一個院子里。我的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我只是為了在大眾面前做慈善,在媒體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即使不是自己的小孩也很疼愛的善人模樣,離開鏡頭之后,我雖然名義上是柳家的大小姐,其實沒有一個人聽我的,我的日子和程嗣比起來好不到哪里去,至少他還有他媽媽�!�
“后來養(yǎng)父母生了妹妹之后,那姑娘完全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我更被欺負的不成樣子,有的時候飯都吃不飽。那時候我和程嗣在一個班,我每天的早飯午飯都是程嗣帶給我的,我知道他媽媽只給他做了一份飯,但是他愿意餓著肚子把那一份留給我�!�
“后來趙阿姨發(fā)現(xiàn)了我們每次坐在操場的角落里吃一份飯的小秘密,她嘴上雖然什么都沒說,卻總會多打包一份放到程嗣的書包里。我每次被妹妹欺負的沒地方去的時候,也只有程嗣和他媽媽會收留我,讓我在他們房間里寫作業(yè)睡覺�!�
柳煙兒一直垂著腦袋,邊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大腿上砸,聲音卻依舊平靜。
和表面上的光鮮亮麗不同,她所有的童年記憶都在那件狹小漆黑的簡易房里。
房間里燈光昏暗,那些簡單的習題程嗣一次次教不會她的時候,總會失去耐心煩躁的把她丟到一邊,可看著她默默在一旁擦了寫寫了擦的時候,又會重新拿起課本給她重頭講起。
程媽媽和程嗣那種嘴硬心軟的性子不同,程媽媽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很溫柔,不僅會做很多好吃的,還會給她扎各種各樣的小辮子,讓妹妹都羨慕的那種。
夏天沒有空調(diào),她和程嗣躺在涼席上,聽著風扇轉(zhuǎn)動的嗡嗡聲,程媽媽拿著扇子給他們扇風,目光還要圍著房間四圈搜捕嗡嗡作響的蚊子,偶爾還會傳來程媽媽拿著蒼蠅拍小心翼翼拍打蚊子的聲音。
“我們上初一那年,趙阿姨因病去世,我和程嗣都成了沒有家的小孩。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發(fā)現(xiàn)要好好保護程嗣的�!�
“你們就是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顧棲眼睛有些紅,她是柳煙兒入圈后才認識她的,那時候的柳煙兒就已經(jīng)酷愛名牌,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貴氣十足,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從前過的這么難。
柳煙兒搖搖頭:“他媽媽走了之后我就沒見過他了,直到前幾年在娛樂圈才重新看到程嗣�!�
她一直都不太明白,程嗣上學的時候成績這么好,而且對這些混娛樂圈的歌手演員向來不屑一顧,又為什么會忽然進圈。
“所以你不想曝光你們在一起的照片和視頻,就是因為這個是嗎?”顧棲微微蹙眉,問道。
柳煙兒眼底浮現(xiàn)出一層落寞:“我說過,我會保護他的�!眽嫎�
潔白的紗幔輕輕拂過柳煙兒的衣角,
白裙順著微風慢悠悠的蕩著,顧棲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知道柳煙兒現(xiàn)在格外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