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過……有一點(diǎn)兒我給你提個醒,我的手藝不傳你,別人的手藝咱們一樣也不能學(xué),九斤兒……爺爺不希望別的,過了這件事兒,爺爺希望你依舊去當(dāng)你的大學(xué)生,好好找份兒工作,該干啥干啥,九斤兒啊,平凡是福,平平凡凡的活下去才是最好的……這話兒你可給我記清楚了!”
老爺子說的臉色都有幾分嚴(yán)肅,我愣了下,緩緩的點(diǎn)了下頭兒,曾記得老爺子說過,平凡是福,平平凡凡的活著才是最好的,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愿意就這么平平凡凡的活下去,有多少人想著有朝一日飛黃騰達(dá),有多少人想著哪天香車寶馬的,我也是人,我也想過……老爺子這話我是應(yīng)了,但打心底里,我并不是很贊同的。
一頓的說教之后,老爺子低著頭兒,又陷入了一陣的沉默當(dāng)中,好像在尋思著還有什么事兒沒囑咐我的,過了半晌,我看了一眼鐘表,已經(jīng)是四點(diǎn)多了,老爺子也算是醒過神兒,一扭頭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呦,瞧你爺爺,剛才居然給睡過去了,哎,年紀(jì)大了,這一熬夜就受不了了!”
老爺子這句話可是讓我無語透頂了,我還以為還深思熟慮著什么大事兒呢,沒想到……他居然給睡著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老爺子嘿嘿的笑了笑,“別嘆氣了,趕緊著穿上衣服,這身上的東西記著別讓別人瞅見了,也別告訴別人!”
我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手拿著衣服,趕緊著把那塊兒遮羞布給套上,不過后面的衣服我倒是沒有趕緊穿,而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了鏡子底下,說來我一直是納悶,老爺子畫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可是我在鏡子低下一招就跟懵了,整個后背上就像是一副宏大偉岸的……鬼畫符,我只能這么形容。
第七十六章
夢里不見人
身前畫的和身后畫的略有不同,不過不出所料的我都是看不懂的,我忽然想起來,老爺子還在我腦門兒上畫了點(diǎn)兒啥,這要是一出門,不用我說也就全讓人看見了,可是我摸著臉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臉上還是白白凈凈的,絲毫沒有老爺子畫的什么東西。
老爺子在一邊兒瞅著我直樂,“別望了,身上的你望不懂,臉上的你也看不見,嘿嘿,乖孫子呦,你就放心吧,你這臉上我給你畫不出個花臉兒貓來,別擔(dān)心,在媳婦面前丟不了人的!”
老爺子又是一個勁兒的調(diào)笑,我白了他一眼,趕緊著是穿衣服,等到穿完衣服了,瞅見老爺子早就把地上擺的一溜的小油燈給撤了,我隨意的問了句,“爺爺,這東西和諸葛亮借天命的那個一樣不!”
老爺子聽著愣了下,趕緊著是搖頭,“這可是差遠(yuǎn)了,人家那可是一百零八盞長明燈借天命,我這才幾個東西啊,最多也就……”
這話說到這,老爺子喉嚨一動,還就真把那到了嘴邊兒的話給咽下去了,“小屁孩子問個啥啊,趕緊收拾你的去!”
老爺子哼了我一聲,我乖乖地給閉上了嘴,這時候奶奶也給進(jìn)來了,瞅著我眼圈兒居然就紅了,“九斤兒啊……你這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了,這事兒……要真是辦不好了,咱們就趕緊回來,別管什么事兒,先把你自己的小命兒看好了,知道不!”
“還有你的腳……這還沒好利索呢,這就又要出門了,你走路的時候悠著點(diǎn)兒!”奶奶又囑咐了一句。
奶奶說的我心里是酸酸的,這臨走送別之人,最怕的就是聽一些個煽情的話,我趕緊著點(diǎn)頭兒,“奶奶,你就放心吧,你孫子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膽子小,真要是碰見什么要命的事兒了,我一準(zhǔn)兒跑的是最快的那個,嘿嘿,這腳啊……現(xiàn)在也沒多大事兒了,下了火車絕對是活蹦亂跳的的了!”
奶奶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可就在拉我的一瞬,我感覺的出,奶奶手里像是攥著個什么東西,硬塞在了我手里,抬頭兒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就心領(lǐng)神會了。
扭頭瞅了老爺子一眼,他低頭兒正抽著煙,也沒注意我什么,我反手把奶奶塞給我的東西裝在兜里,奶奶說了句,“九斤兒……回去歇會兒吧,一會走的時候,奶奶再叫你!”
我點(diǎn)頭應(yīng)了,跟兩位老人說了句,扭頭回了自己的屋子,回到屋子里,我就迫不及待的摸出了兜里的東西,我摸出來一看,居然是個小香囊,上面還帶著一條紅繩兒,看著布料好像是陳舊的很了,應(yīng)該是有不少的年月了,摸著里面,我感覺像是些五谷雜糧之類的,村子里有這些習(xí)俗,帶個福包出門,也算是家里的人祝愿一路平安的心意,可是我納悶的事兒,奶奶為啥不讓爺爺知道呢!
這老一輩的事兒,我知道我心里摸不透,索性我也不費(fèi)那個腦子了,把香囊包戴在脖子上,扔進(jìn)了衣服里面,這時候已經(jīng)是快五點(diǎn)了,我趕緊著一頭扎在炕上,在家再睡這一覺,這奔波的一路,也就要開始了。
感覺也就剛睡過去,奶奶就已經(jīng)過來叫我了,這屁大點(diǎn)兒的工夫,睡得很輕,我睜眼一看,六點(diǎn)重,這時候天色也是正黑,老爹裹著一身大衣在門口等著我,我趕緊著起了身,背起炕上的包裹,可是這一背,感覺像是沉了點(diǎn)兒似的,我也沒打開看,緊跟著就出去了。
爺爺在門口蹲著抽煙,奶奶紅著眼圈兒望著我,我笑嘻嘻的望著這老倆,“爺爺,奶奶,回去歇著吧,我這是給你們領(lǐng)孫媳婦去了,別弄得跟壯士出征似的那樣,回去歇著吧!”
聽我一說,爺爺抬頭望著我就笑了,“行,九斤兒,好好去好好回來,廢話也就不多說了,你們走吧,我也就回去歇著了!”
我應(yīng)了聲,跟著老爹往外走,出了門,爺爺果真就站在門口望著我,沒有踏出來一步,奶奶看樣子是想出來似的,可是爺爺那身板往門口一站,奶奶還真就出不了,我對著兩位老人擺了擺手,扭頭朝著村頭兒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九斤兒……記住了,出了村子再睡,記住了��!�?br />
那一聲是爺爺喊得,我聽的分明,我大喊著應(yīng)了一聲,跟著老爹就往前走,這期間,我還是不是的往回望了兩眼,心說那陳漢彪也不出來送送我,指不定還窩在被窩里呼呼大睡呢,不過再一想,不來也好,那憨子是個直性子,他的心思我懂了就行,來了只會是徒增傷感。
不過說實(shí)在的,我想到這,怎么都感覺自己像壯烈赴死去了似的,我呸的吐了口吐沫,我傷感的屁啊,老子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呸,就當(dāng)是是去旅游了。
這心思一變,感覺心里就好受多了,時不時的我還跟老爹搭幾句話,這一說,沒幾句我就開始扯犢子了,說著說著,老爹也就笑了,“九斤兒,看你還這么樂呵兒,你說說你……我怎么感覺……你這不像是趟渾水去了,.反倒像是娶媳婦去啦!”
“對啊……老爹,我這就是娶媳婦去了,我和那小花旦兒,也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拜過堂成過親的了,那也就算是我……是我媳婦了,雖然……雖然……”
說到這,我一時語塞,心里卻是想著,如果小花旦兒還是個人那該有多好啊,我一定一輩子好好對她,不……是好好對她們娘倆,想到這,我心里帶著一股相見恨晚……溜溜的酸意。
隨之我們也就到了村頭,上了老爹的貨車,這一上貨車,我就有想起了當(dāng)初在那老樹林子里瞅見的那公媳倆兒,坐在這車上感覺心里別扭的難受,老爹趕緊著說,“你就別揪心了,這車我可是又開了大半個月,屁事兒都沒遇見過,上回啊,也就是你小子命里招邪,才遇上那么兩個東西的,放心吧,咱們今天不怕!”
老爹發(fā)動了車,一溜煙兒的就竄出了村子,我會想起老爺子剛才對著我喊的那句話,心里一尋思就明白了這里面的深意,老爺子恐怕是知道這村子里有東西震著,小花旦兒入不了我的夢,才讓我出了村子再睡呢。
我眼看著出了村子,跟老爹說了聲,閉上眼眼就趕緊著睡覺,俗話說這小別勝新婚,可惜咱這也就是夢里見見,不說別的,這有幾天不見了,還真有點(diǎn)兒想念的慌,不過……更多的還是擔(dān)心。
在這顛簸的車上,我睡得可是相當(dāng)費(fèi)勁兒,躺在后座上,緊閉著眼睛可就是睡不著,有時候人就是如此,你越想睡覺它就越?jīng)]有困意,就好像是失眠的人,對睡眠的渴望到了一定程度,他也就睡不著了。
我翻來覆去的躺了半天,依舊是睡不著,老爹問了我句,“咋啦你這是,身上長虱子啦!”
我滿肚子惱火的哼了句,“睡不著,睡不著啊,老爹,你這有安眠藥不,給我來兩粒,我得趕緊著睡會!”
“哎喲,昨晚上沒睡啊,這才剛起來你睡什么啊!”老爹一邊開著車,一邊問了句。
我嘟囔了句,“還不是老爺子,叫我到屋子里,跟我嘮了一宿,現(xiàn)在腦子里漿糊似的,我得趕緊睡會!”
老爹應(yīng)了一聲,從兜里摸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只能吃一個啊,吃多了這可是要命的,怕你這就一睡不醒了!”
我趕緊應(yīng)了句,從車上摸出個水杯,一口就把那安眠藥灌進(jìn)了肚子里,還別說,這藥勁兒來了,我這困意也就洶洶而來了,我在后座上一仰,迷迷糊糊的就給睡了過去。
本來我是滿心歡喜又帶著滿懷擔(dān)心的想要在夢里見一見那娘倆的,可是我一覺睡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老爹拍著我肩頭兒把我就給叫醒了,“九斤兒,咱們到了火車站了,趕緊著醒醒了!”
我猛地一睜眼,這驚慌的神色就連老爹也都是嚇了一跳,我摸了摸臉,我的確是醒了,這感覺很真實(shí),可是我……可是我為啥夢里沒夢到小花旦兒他們呢。
我騰地一下子給站了起來,“老爹……我剛才……我剛才沒有做夢!”
“咋啦,沒做夢咋啦,有啥不對嗎?”
老爹一臉吃驚的望著我,我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老爹對這事兒并不算是了解,我趕緊著解釋,“老爹,我這出了村子,按理說是應(yīng)該能夢到小花旦兒他們的,可是……可是不知道為啥,我居然沒夢到,你說……你說他們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兒吧!”
第七十七章
火車上的陳漢彪
我一臉的著急,聽我這么一說,老爹臉色也是變了一分,不過轉(zhuǎn)瞬又是恢復(fù)了那張笑臉兒,“說什么呢,沒聽見那個老瘸子說嗎,現(xiàn)在還沒到那危機(jī)的時候呢,別著急,以前在夢里是你找她們還是她們找你啊,沒準(zhǔn)兒人家有事兒呢,忙不開唄!”
我聽得出來的老爹這個蹩腳的借口是在安慰我,不過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恍然也是想到了什么,當(dāng)初在火車上,一直都是在我遇上事兒了,小花旦兒夢里找我,也就在那桑樹林子里,我借著那副玉鐲子才找了一回小花旦兒,這其中的聯(lián)系……一時間我倒是摸清了幾分,記得當(dāng)初小花旦兒說過,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感受得到才把我拉過去的,也許現(xiàn)在正因?yàn)槲覜]遇見事兒,小花旦兒這才感受不到我的。
心里這一想,反倒是輕松了許多,不管是自我安慰還是找了寄托,我心里總算是安定了點(diǎn)兒,不過這么說來,那個邙山打鬼鞭手里的玉鐲子可就尤為的重要了,沒有它,我可是聯(lián)系不上小花旦兒啊。
這一想起那個邙山的打鬼鞭,我都想問候他祖宗,沒事兒拿我的鐲子干什么,為老不尊的老東西,居然還跟我這么個小輩兒鬧事兒,還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不過即便是給自己了看似合理的解釋,我心里也就是壓著塊兒石頭似的,這一時沒忍住,跟老爹要過來手機(jī)就給老瘸子撥了過去,可是撥過去等了好久,沒人回復(fù),我有撥回去幾次,依舊是沒人回復(fù),這時候……我感覺心里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老爹一看我的臉色,趕緊著說,“九斤兒,別想多了,沒準(zhǔn)是是那老瘸子不在呢,哎呦,別在這磨蹭了,反正是要去了,到那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嗎!”
我聽著一點(diǎn)頭,心里第一次有了那么一股歸心似箭的感覺。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大中午了,下午一點(diǎn)多的車,我趕緊著跟著老爹下了火車,幾乎是一路小跑的過去買票,等到我這一切手續(xù)弄完了,大半個小時也就過去了,我在那排著隊(duì),也就一回頭兒的工夫,老爹就給沒了影兒,我東張西望的望了半天也沒見老爹過來,我心里就納悶了,我這不靠譜的老爹又跑哪去了,我這眼看著就要上車了。
我瞅著前面也沒幾個人了,眼看著那火車就要發(fā)動了,也就這時候,老爹在后面喊著,“九斤兒……九斤兒……哎呀,我可算是趕上了,跑了好幾條街,這火車站邊兒上,也沒幾個好吃的東西,這些……你都帶上,路上留著吃!”
老爹一路小跑的過來,這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給我懷里塞,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兒,這一時間,我不僅僅是啞口無言,心里那一股子暖流直接就嗆到了嗓子眼兒,我哽咽了一下,“老爹,拿這么些東西干嘛,你還真的當(dāng)我去旅游了��!”
“拿著吧……路上留著吃,你給我磨嘰了,你這不拿著我回去都安心不了,趕緊著,火車要走了!”
老爹把東西塞進(jìn)我懷里,我剛接著,老爹又反手從口袋里摸出他那磚頭兒似的手機(jī),還有一疊錢,“九斤兒……都拿著,出了門,錢就是那腿,去哪都少不了錢,還有手機(jī)……我換個新的再聯(lián)系你,記著,到了那給家里報個平安!”
瞅著手里的東西,聽著老爹的話,我感覺眼角都開始濕潤了,親爹親兒子的,我知道什么感謝的話都是屁話,回來了,好好地回來才是最大的孝敬。
我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爹……放心吧,我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句話說完,一扭頭就上了車,這期間我連頭都沒有回,因?yàn)槲遗挛乙换仡^眼角的淚就給流了出來,這種感覺筆墨是說不清的,也惟有到了你親自經(jīng)歷的時候……那眼角忍住的淚才會讓你有這種觸動。
火車吱吱紐紐的開動了,我靠在座位上,一忍再忍,眼角的淚終究是沒有留下來,可我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側(cè)著窗戶朝著老爹望了過去,我瞅見那個形單影只的人影就杵在那,一直就杵在那,等到火車走了老遠(yuǎn)老遠(yuǎn)……他還杵在呢!
這時候,我忽然好像是明白了一早爺爺站在門口的意思,他沒出門,也沒讓奶奶出門,因?yàn)樗溃棠桃欢ㄊ侵共蛔I,這親人的淚……對于離走的人,那可是斷腸的藥兒�。�
我不由得閉上眼,小時候的種種又好像在腦子里流了一遍,這算來是我第一次踏上背井離鄉(xiāng)的路,對于我這個年歲,可能這只是個開始,以后……這種離別的傷感還會多得很。
人啊……生來就是一副奔波的命!
正當(dāng)我閉著眼的時候,肩頭猛地被人一拍,我騰地一下子就給站起來了,因?yàn)槟_還沒好利索了,我這猛地一站,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給朝下彎了一下,這時候一雙手趕緊著是把我給攔住了。
“哎呦,九斤兒……我這還嚇著你了��!”
我一聽聲音,耳熟,猛地就是一抬頭,驚得我是目瞪口呆,“娘的,彪哥……你怎么上來了!”
“嘿嘿……哈哈……是不是嚇了你一跳啊,沒想到吧!”
陳漢彪咧著嘴傻笑著,這憨子的這幅表情這弄得我哭笑不得,一時間我這心里縱然是感慨萬千,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兒。
“彪哥……彪哥……你知道……你知道我這是要去干嘛嗎?”我瞪著眼望著陳漢彪,沒想到這憨子一笑,“知道知道,不就是救你媳婦去嗎,咱們弟妹呢,我還能瞅著不幫忙�。 �
我真要被他氣得吐血,“哥呀,我的親哥,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趕緊著,下一站你下車,別跟著我趟這趟渾水去,這事兒,沒得商量!”
我們倆這一吵吵,坐我旁邊兒的一位大嬸兒可是有點(diǎn)兒害怕了,一個勁兒的往后縮著,好像是怕我們倆都起手來傷著他似的,陳漢彪這憨子也是夠逗樂的,居然從口袋里摸出幾塊兒糖遞給那大嬸兒,“那個……大姐,我們哥倆……這敘敘舊,要不……你就去坐我那,你看行不!”
陳漢彪一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那個座位,那大嬸兒一聽趕緊著點(diǎn)頭兒給過去了,陳漢彪手里的糖人家也沒接,陳漢彪還想追過去給人送糖,我趕緊著給攔下了,“彪哥……你就別給我添亂了,趕緊著,咱們說好了,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車,我的事兒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別跟我瞎鬧了!”
陳漢彪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哎呦,九斤兒……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你這是嫌棄你老哥傻是吧,你小子……真是……真是……”
我瞅著陳漢彪氣得真咬牙了,趕緊著說,“彪哥啊,我哪能嫌棄你什么,只是,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湊過去一點(diǎn)兒,“這事兒啊……鬧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陳漢彪一聽,當(dāng)下就吼了一嗓子,“那我就更得去了……這出人命的事兒……我還能……”
陳漢彪這一嗓子直接把火車上一溜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我趕緊著一把捂住他的嘴,“哥啊,咱們小聲點(diǎn)兒!”
一車廂的人看神經(jīng)病似的瞅著我們哥倆,我低著頭,還真不敢見人,陳漢彪低聲在我耳邊跟我說了句,“九斤兒……別轟我走,這事兒……我可是問過老爺子的!”
我一聽就來了精神,“你說什么……你問過老爺子……老爺子他……”
“這事兒……可是老爺子親口應(yīng)下來的,我問了,他點(diǎn)頭應(yīng)了,這事兒我不騙你,真的!”陳漢彪說的可是信誓旦旦,我知道這憨子不會騙人,這騙人的話讓他說都說不溜。
我聽著陳漢彪的話愣了一會,老爺子親口應(yīng)下來的,這事兒……他為啥要把這個憨子給攙和進(jìn)去啊,我愣在那想了半天,可是終究是想不出個頭緒,我正愣著呢,陳漢彪指了指我的包裹,“九斤兒……瞅瞅里面,老爺子好像是動過你的包裹!”
我聽陳漢彪這么一說,猛地是愣了一下,本來是要打開包裹的,可是又一想,這火車上人多眼雜,真要是有個什么東西沒準(zhǔn)兒還得暴露了,我對著陳漢彪擺了擺手,讓他跟著我進(jìn)了火車上的廁所。
這火車上的廁所可是擠得很,也就一個便池,陳漢彪這塊頭兒往里一走,我差點(diǎn)兒被他擠到了便池里面,這憨子愣了下,傻呵呵的笑著,“我還是在外面瞅著吧,進(jìn)去再擠出你屎來!”
這話說的我也是無語了,不過我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話的意思明白了就行,至于這用詞兒,跟他個大老粗較什么勁兒啊。
我在廁所里打開了包裹,里面有我的幾件衣服,還有放進(jìn)去的一點(diǎn)兒盤纏,這乍一看去,還真沒什么不一樣,不過往下面一翻,瞅著我就給愣了一下,里面一根兒紅盈盈的朱砂筆,還有幾張看不懂的黃符紙。
第七十八章
爺爺?shù)男?br />
再往下面,居然還有老爺子當(dāng)初用過的那樣兒古怪的弓弩,不過這個可是精小的多,估計也就巴掌大小,上面用牛皮筋兒綁著一捆兒竹簽子,我拿起那東西在手上墊了墊,輕巧的很,這應(yīng)該是老爺子留給我防身的吧,不過說來……這東西到底是怎么用他老人家也沒交給我��!
我正納悶的時候,瞅見最底下居然還有封信,沒有落款,可是我知道八成是給我的,我打開信紙一看。
“九斤兒啊,原諒爺爺沒去送你,其實(shí)這話不用我多說,你心里也明白,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這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給你送那個鬧心了!
等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估計著你也見到那個憨子了,帶著他去吧,這憨子別看人傻點(diǎn)兒,但人家是個福將,他的壯身子骨正好映著你這薄命,你對著憨子也有好處,帶著他,我也放心點(diǎn)兒!”
還有包袱里的東西,那弓弩留著是讓你防人的,那黃紙留著是讓你防鬼的,這東西簡單的很,背面還有圖形化影的,你好好琢磨琢磨,一準(zhǔn)兒能看的明白�!�
爺爺?shù)氖炙嚥粋髂�,是為了你好,但保命的手段,還是要給你點(diǎn)兒的,那黃紙上的東西多練練,驅(qū)邪避鬼的還能有點(diǎn)兒用處,記著,這最好的朱砂漆也比不了童子的舌尖兒血,你的行,那憨子的更好!
這該說的說了,爺爺也就再囑咐你一句,九斤兒啊,這驅(qū)邪斗鬼兒靠的是眼,這陰謀算計可靠的是心,有時候啊……這人心可遠(yuǎn)遠(yuǎn)比鬼可怕得多,孫子啊……記住爺爺這句,這可是一輩子受用的話兒!”
言道此處,這封信已經(jīng)是完了,看著老爺子這封信,這一張薄紙比得上千言萬語的話,親爺爺終究是親爺爺,我要走的路他是盡力的給我鋪遠(yuǎn)了,送過來個大活人,送過來這防身防鬼的東西,老人的心……沒有不疼著兒孫晚輩的。
老爺子這最后一句話,現(xiàn)在想想和當(dāng)初小花旦兒說的竟然是如出一轍,話雖不同,但這意思確實(shí)絲毫不差,我還年歲小,可這見鬼的時候比這見人心的時候還多的很,人心比于鬼……到底是誰的風(fēng)險更勝一籌我自己不敢說,但前輩們的話卻是一直在告訴我,人心猛于鬼!
慢慢的平復(fù)了心情,愣了好一會,我才把東西收拾好了,放進(jìn)了包裹里,至于老爺子送我的東西,說實(shí)在的,我看了一會也就看懂了七八成,那弓弩就像是武俠里的袖里針,按著老爺子的一副草圖,我把那弓弩似的東西裝在了右手的小臂上,很輕便,平時也不怎么礙事。
至于那幾張黃紙和朱砂筆,我就放在了貼身的口袋里,這有用的東西,還是貼身放著比較安心,錢財衣物都是身外之物,可手里這東西,沒準(zhǔn)兒可就是保命用的。
出了廁所,我一眼瞅過去可就傻了眼,那廁所不遠(yuǎn)處一群人嚷嚷著,陳漢彪就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誰都不放過去,我趕緊著過去勸,那些人氣得也都罵罵咧咧的,說這一泡尿差點(diǎn)兒就給尿在了褲襠里,陳漢彪站那堵著,也就他這一副猛張飛的架勢,震得住腳,要是換個別人,早就被一群人群毆了。
我挨個的倒著歉,趕緊著先讓人家上了廁所,等到幾個人出來了,我又把老爹送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這一路柳州,我是一口氣坐到終點(diǎn)站,這身邊兒的人不維持好了,恐怕晚上睡覺都不安心。
這有說有笑的陪著大家嘮了會,剛才的氣兒也就都消了,我雖然見識少了點(diǎn)兒,但為人處事的事兒還是稍微懂點(diǎn)兒的,這東拉西扯,天南海北的一拉扯,沒多大會兒和幾個挨著的人就說的跟老相識似的了。
說的熟絡(luò)了,彼此也就介紹了一下,這旁邊兒的一對兒夫妻,看那男的叫盧旭慶,長得很壯碩,看上去倒像是個當(dāng)兵的,面目之間也是頗有幾分正氣,旁邊兒依偎的小媳婦叫王齊佩,長得也是俊秀的很,這小夫妻倆說是柳州人,還沒結(jié)婚,一直在外是奔波著,這次是回柳州老家把婚事給定下來。
一邊的也是一群人祝賀著,我身后的一個缺了門牙的漢子笑著,“我要是能娶這么個漂亮媳婦,那我還跑個屁啊,我就好好守在家里守著媳婦呢!”
這缺個門牙的漢子叫吳鐵柱,一聽就是村里的名字,通俗的很,不過人表面上看的也算是說得來,一說這話,火車上一群人都笑了。
我也祝賀了兩句,就要從兜里摸出點(diǎn)兒吃的東西,說著,“我也是去柳州的,咱們也算是一路的,沒別的,一點(diǎn)兒吃的,就當(dāng)是祝賀你們這新人大喜吧!”
可我彎著腰從兜里一摸東西,這一個不留神兒,內(nèi)兜里的一疊子票子,出溜一下子就給漏了出來,這一瞬間我就慌了神,說實(shí)在的,這錢不少,一疊子有零有整的,少說也有大幾百塊,那時候有個幾百塊錢兒的,也算是一筆小財了,這一漏出來,火車?yán)锞徒o靜了一下,我趕緊著去撿那幾張票子,陳漢彪也趕緊過來幫忙,等我收拾好了,我一瞅車上的人,車廂上的人也都在瞅著我,這一時間氣氛忽然就感覺尷尬的很,那盧旭慶趕緊給我使眼色,“哥們兒,客氣啥啊,東西我收著,錢就不要啦,哈哈!”
這人一說笑,火車上的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一下,盧旭慶過來接我的東西,這一湊腦袋說了句,“兄弟啊,這火車上……可是小心著點(diǎn)兒,財不外露!”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兒,趕緊應(yīng)了下,盧旭慶回去了,這沒幾分鐘,車廂里三言兩語的嘮嗑就有起來了,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因?yàn)殄X這事兒,這時候我總感覺心里有點(diǎn)兒不踏實(shí)似的。
這出了門,很多心思都得靠自己琢磨著,相比于第一次,這次踏上的柳州之行,我自我感覺像是老練的多,可是一冒頭兒就漏了財,這經(jīng)歷了一些事兒之后,感覺像是成熟了不少,可是辦起事兒還是毛毛躁躁,跟見過世面的,還是差的天差地別的。
和火車上的一些人寒暄了半天,一股腦的就到了晚上,這期間有上車的,又下車的,來來往往的雖然都是過客,但我盡量都是好言相說,出門在外的,指不定靠著誰搭把手呢!
磨磨叨叨的快到了深夜,火車上大部分遠(yuǎn)行的人都給睡過去了,那陳漢彪靠著車廂,也早就睡得死豬似的了,我瞇了會兒眼,可不知為啥,心里一直是煩躁躁的,一邊兒是擔(dān)憂著柳州的事兒,更多的是因?yàn)橄肫鹆水?dāng)初坐火車不敢睡覺的時候,這時候坐在火車上,我感覺好像是又回到了那時候似的,這睡不著覺居然成了一股潛意識。
這半天我也給老瘸子撥過去幾個電話,可是從頭到尾,一直是沒人接,弄得我這更著急了。心里尋思著,這要是碰到了那個邙山打鬼鞭,不管是好說歹說我得把鐲子給要回來。
幸好我是帶著老爹那瓶兒安眠藥,一想起小花旦兒那娘倆,我心里就憂心的很,我尋思著,再睡會試試看,沒準(zhǔn)兒能碰到那娘倆呢。
我喝了一粒安眠藥,閉上眼,沒多大會兒那困意給上來了,這腦袋一歪,靠著陳漢彪的肩頭兒就給睡過去了。
這吃了安眠藥睡得沉的很,我感覺這一覺像是睡了好久似的,這忽然一下子,車廂里像是有人大喊了兩句,迷迷糊糊的我也沒聽清楚,不過好歹是把我給弄醒了。
我這睜眼一看,盧旭慶就在我眼前,手下居然還反手擒著個人,看他那一臉怒氣沖沖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兒,手下按著的那人嗷嗷的叫罵著,“你干什么你,有病是吧!”一邊兒幾個人也朝著盧旭慶身前湊,“小子,有你屁事兒啊,該干嘛干嘛去!”這說話間,那幾個人就要過來動手。
“都他娘給我滾回去!”盧旭慶瞪著眼對著那幾個人就是一嗓子,這一嗓子,車廂里大半兒的人都給醒了,就連陳漢彪都給震醒了,陳漢彪一摸腦袋,問了我一句,“這是……這是干什么的!”
剛醒了也就迷糊一陣子,這眨眼的工夫我好像醒過神來了,盧旭慶望了我一眼,“兄弟,看看兜里的錢丟了沒,這小子剛才在你身上動了手腳!”
盧旭慶這么一說,我恍然給驚了一下,趕緊著摸著兜里的錢,這一摸我心里就給涼了,沒了,內(nèi)兜里的一疊錢沒了。雖然這不是全部,但對于我來說絕對是巨款啊。
我騰地一下就給竄了下去,因?yàn)槟_還沒好利索,這一跳我還打了個踉蹌,不過幸好是沒倒,盧旭慶手下按著的那人看著眼生,我心里著急,過去一把就給拽住了他的領(lǐng)子,“我的錢呢,給我拿出來!”
“你們少他媽坑人,誰拿你的錢了,告訴你,別仗著你們兩個就欺負(fù)人,我后面的兄弟多著呢!”這說話的工夫,后面剛才吵吵的那幾個也往這邊兒湊,“就是……你們這干啥啊,誰拿你們錢了,我兄弟就是要去上個廁所,就被那小子給按住了,你們這是坑人是吧!”
第七十九章
邙山打鬼鞭在哪?
這倒打一耙的事以前聽說過,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給遇見了,我氣得直咬牙,我張嘴罵了句,“少給我來這套,我看你們就是合伙的一群人,車上的鄉(xiāng)親們,都看看自己兜里的錢丟了沒,這他娘的就是一群合伙的扒手!”
我這一說,車廂里的其他人也趕緊著摸自己的錢,還別說,這一摸還真有幾個大媽大嬸的丟了錢,這一時間,都給慌了神,都把那矛頭給對準(zhǔn)了那幾個人。
這場面一亂,帶頭兒的那個漢子就變了臉色,一聽我這話就給惱了,“小崽子,你他媽說什么呢,說誰是扒手,媽的,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這!”
這一句話,我還沒張嘴,這陳漢彪突地一下子就給沖過去了,一拳就把帶頭的那漢子給掄在地上,“你他娘的說弄死誰,你他媽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試試!”
陳漢彪這一出手,那人后面的幾個也跟著要動手,不過相比起陳漢彪那身板,那幾個人就跟個小雞子似的,這還沒出手呢就被陳漢彪轟開了一片,一時間,這車廂里幾乎是亂了套,我趕緊著喊,“彪哥,彪哥先別打了,別打了,咱不鬧事,先找錢!”
我趕緊著連拉帶拽的攔住了陳漢彪,還別說,陳漢彪這要是放在以前,那絕對是一員悍將,那漢子塊頭兒也不小,可是跟陳漢彪一動起手來,那就是個渣渣。
陳漢彪按著一手按著那個人,張嘴就罵,“娘的,錢放哪了,趕緊他娘的給我拿出來!”
那個帶頭漢子趴在地上死鴨子嘴硬,“誰他娘的拿你們錢了,小子你行,敢他娘的跟我動手,你等著,咱們等著瞧!”
這人一嘴硬,陳漢彪上去就是兩腳,這憨子下手也沒個輕重,這兩腳全朝著臉上招呼過去了,這兩腳下去,那漢子的臉都給踢歪了,“娘的,你再給我老子嘴硬個,他媽的,不交出錢了,你彪爺就打出你屎來!”
陳漢彪還想著動手,這時候車上的乘務(wù)員總算是趕過來了,趕緊著維持秩序協(xié)調(diào)著,經(jīng)過這一詢問,這節(jié)車廂里丟錢的人還真有幾個,丟的雖然不多,但丟錢的一群人,也都把苗頭兒指向了那幾個人。
這事兒鬧得可是沒法收拾了,那帶頭兒的漢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誰偷錢了,不信咱們就搜搜身,哥幾個就在這站著,你要是搜出來了,我他娘的立馬從火車上跳下去,你這要搜不出來……等到了下一個站點(diǎn)兒咱們就一塊兒下車,今天這事兒,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
“搜就搜……娘的,湊出來了,你彪爺親手把你扔出去!”陳漢彪哼了句,伸手就去抓那個人的衣服,這連扒帶拽的,里外兜都摸了個遍,也就一把的零花錢。
陳漢彪這時候傻了眼,我趕緊攔住他,說著其他的人我來搜吧,陳漢彪應(yīng)了,我這挨個的也是搜了一遍,怪不得那漢子這么有恃無恐的樣子,我這一遍兒摸過去,還真沒出幾個錢兒來。
這時候,我感覺這事兒可是棘手了,臉色頓時也給沉了下來,盧旭慶過來湊到我耳邊兒說了一句,“哥們兒,別搜了,恐怕是碰到地頭蛇了,這錢恐怕早就給轉(zhuǎn)移出去了!”
我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事兒現(xiàn)在可是有點(diǎn)兒燙手了,不管咋樣,我沒搜出錢了,也就沒有什么證據(jù),這抓賊拿臟,沒有那個贓物我還真拿他沒轍,更可氣的是,這幾個恐怕還是地頭蛇,這一來二去,錢沒給找回來,恐怕還得惹一身的騷氣。
這時候,不光是我黑著臉,旁邊幾個大嬸大媽也是哭鬧著,說這是留著過年的血汗錢啊,這要是沒了,孩子的學(xué)費(fèi)沒了,后半年也不用過了。
這因?yàn)閹讉扒手,整個車廂里都是亂糟糟的一片,這合伙的扒手作案,一車的人,我還就不信真是一個的沒瞅見,我盯著車廂掃了一眼,“各位……如果哪位剛才見到了什么,希望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都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想想別人,再想想自己,忙了大半年,這錢咱們不能喂了狗啊,咱們別漲了那小偷的志氣了,誰站出來說句話,我的錢我分給他一半兒。”
我這話一說出來,火車?yán)镞真起了幾分騷動,我掃過那一群人,還別說,還真有幾個人眼色有點(diǎn)兒不對勁兒,這其中還不乏白天說的很開的人,這躲躲閃閃的目光看著我瞄過去,趕緊著就低了頭,愣了半天,我一臉懇切的望著那幾個人,可是到最后也沒一個人站出來。
我朝著那幾個人湊過去幾步,那眼神在明顯不過了,可我一過去,那幾個人反倒把腦袋低的更深了,我心里猛地揪的一下子,哎,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本來我以為著將心比心,人間自有溫情在呢,可是現(xiàn)在看來……還真他娘的是瞎了眼,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不礙自己的事兒,連個屁都不放,說來其實(shí)也怨不得人家不管這閑事兒,怕惹麻煩,可我心里總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別扭。
也就這時候,火車正好了到了站點(diǎn)兒,吱扭扭的慢慢停了下來,那幾個找事兒的斜著眼,“咋樣,錢沒搜出來吧,人你們也沒找著吧,咱爺們說話,可是一口吐沫一個坑,說過的話可不能當(dāng)了放屁,走吧,咱們下去吧!”
陳漢彪騰地一下子就給擋在了前面,“下去就下去,誰怕誰啊,你彪爺一個照樣干你們一票,走!”
陳漢彪是個直脾氣,他這一說話我趕緊著拉住他,那個盧旭慶也是趕緊過來攔住他,“大兄弟,別沖動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下了火車可就上了他們的當(dāng)了!”
我也趕緊著說,“彪哥,你別管了,這事兒我來說,大不了那錢咱就不要了,沒事兒,咱們還有呢!”
那幾個人還在那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叨念著,我橫過去一眼,“錢在誰手里誰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花了救命的錢可是生兒子沒屁眼的!”
“別的我也不說了,錢丟了我認(rèn)栽,我兄弟動手了,我也道歉,這錢……我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