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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說著,陳漢彪三兩步朝著老瘸子邁了過去,程曦瞅著老瘸子,一臉的糾結,剛要說句啥,老瘸子撇嘴瞅了她一眼,也沒說啥,但依舊是把那嘴邊兒的話給堵進去了

    那尸體和陳漢彪都平躺在地上,肩并著肩,老瘸子把水腫爛肉似的腦袋,也接在尸體脖頸子上,老瘸子揚手從懷里摸出兩張黃紙,各貼在兩人額頭上,這兩腦袋離著一尺老遠,老瘸子雙手平伸,那手里頭像是夾著什么東西似的,這細一瞅去,那居然一根兒紅線。

    一根兒紅線順著陳漢彪的右無名指,接到女尸爛肉腐骨的手指頭上,老瘸子盤膝而坐,坐在兩人頭頂,一紙黃符夾在兩指尖兒,憑空一晃,微微的燃起一絲火苗,很細微,就泛著一丁點兒的火星兒,那絲火苗晃在那根兒紅線上頭,老瘸子猛瞪著眼神兒,低聲喃喃了句什么,那沿著腐骨一側,細微的火苗居然恍然變成了綠色,老瘸子沉聲一喝,“溺水之魂,入體后休要放肆,否則這三頂陽火就足以讓你魂飛魄散!”

    老瘸子這一句話,那泛著綠光的一絲火苗微微搖晃了下,那就跟點頭答應了一樣,老瘸子微微點了下頭兒,手里的黃符朝著那根兒紅繩一晃,那一點兒的綠火苗子恍然點在了紅繩兒上,順著紅繩,老瘸子朝著陳漢彪一動右手,那點兒綠火苗子居然緩緩朝著陳漢彪的身體移了過去,詭異難以想象,這火苗子沾在了繩子上,它居然沒被點著了!

    也就這空當兒里,山崗子上,忽然啪啪兩聲接連的鞭子響,這聲響一傳開,整個山崗子都回蕩著這兩聲鞭子的回音,“游魂野鬼兒靠邊閃,都別給我沒事兒找事兒了!”

    老古怪這一鞭子,是在驚走四周的孤魂野鬼,怕這移魂附體的工夫,有這無家可歸的東西鉆空子,扎進陳漢彪身子里頭!

    一觸到陳漢彪的右手,那綠火苗子猛地顫了一下,恍然一閃居然沒了影兒,接跟著陳漢彪猛地一瞪眼,那眼神瞅著就怪異的很,瞳孔渙散,眼神呆滯,完全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樣!

    老瘸子猛地一抖手,一撮那手里微微泛火的黃符,搓成了個捻兒,趕緊插在了陳漢彪右手無名指的指縫里,“符紙燒完之前,盡快把你要說的說完,這人火力重,你這溺死的水鬼可是承受不住!”

    “多謝老伯搭救之恩!”

    這忽然接上去一句話,從陳漢彪嘴里冒出來個女音兒,聲音婉轉帶著幾分哭腔兒似的調調兒,老瘸子點了下頭兒,“客套話兒就省了吧,有事兒說事兒,說完了把我們想知道的盡快說出來!”

    陳漢彪微微欠了下腦袋,“山下十五里出,河溝村,農家李氏,望老伯移尸回家,望一眼家中父母!”

    老瘸子點頭應了聲,“還有么,接著說!”

    陳漢彪愣了一剎,點頭接著說道,“我不是溺水而亡,而是被人所害,河溝村西王氏王志和,尾隨上山欲行不軌之事,我拼死掙扎,被他打死,割頭斷身,棄尸河中,望老伯出手,幫小女子伸冤報仇!”

    瞅著那搓成捻的黃符燒了才燒了一半兒,老瘸子剛松了口氣兒,剛要點頭說些啥,忽然,那搓成捻兒的黃符,猛著下去一指多,陳漢彪的臉色猛的一變,張嘴說出兩個字,“驚夢……”

    恍然一閃,那黃符紙猛地燒成了灰,這一瞬來得突然,老瘸子愣在那瞅著,這眨眼的工夫,也讓他有點兒猝不及防,咱這要問的事兒還沒來得及問,這魂魄已經被陳漢彪陳漢彪的陽火給逼出來了。

    不過,好歹這女鬼吐出來兩個字,“驚夢……”

    “驚夢……這……這到底是啥意思?”老瘸子自言自語了句。

    “驚夢……”老古怪三兩步跑過去,言語了句。

    一瞬間,兩個老東西的目光全瞅上了我,“九斤兒……你說說,你到底有沒有做過夢,這驚夢……恐怕和你做的夢有關系!”

    “夢……什么夢?”我一臉莫名其妙的瞅著兩個老家伙,“我沒印象啊,夢……我好長時間都沒做夢了,這……這有啥不對嗎?”

    “好長時間……”程曦念叨了一句,“九斤兒,白天的時候,我去你車上叫你,你不是還被噩夢給驚醒了嗎?”

    “噩夢……我不知道�。 甭牫剃剡@么一說,我就更懵了,“做夢……還是噩夢,還被驚醒了,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程曦去叫我了,可是噩夢……我腦子里絲毫沒印象!”

    這一時間,兩個老家伙和程曦齊齊的朝我湊了過來,老瘸子一臉驚異的瞅著我,那眼神就跟要從我臉上瞅出個花兒似的,程曦一臉驚恐帶著擔憂瞅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老瘸子點頭說了句,“九斤兒……你還記得你在程家鋪子里頭,你是被我按著勁椎骨給弄醒呢嗎?”

    第十四章

    現實與夢

    我聽著愣了下,點了點腦袋,老瘸子接著問,“那你記得……我為啥動你頸椎骨不?”

    我依舊是點了點頭,“好像……好像你說我臉色很難看,怕是做了什么噩夢!”

    老瘸子點了下頭兒,“對,不錯,那你當時……是不是做了場噩夢?”

    我皺著眉頭愣在那,“我……我沒印象了!”

    “沒印象……”老古怪念叨了一聲,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樣,“照你這說的……不像是什么失憶癥,這現實里的事兒你還得記得清楚,可是說到這夢……你就沒了印象,這事兒……恐怕還就出在你這夢里頭兒!”

    “夢……怎么又是夢!”我忍不住來了句,當初老宅子出來,就因為小花旦兒入夢的本事,我打死了不敢睡覺,那種感覺,現在想想都是一聲的雞皮疙瘩,那感覺可是太難受了,而如今……居然又是夢里除了問題,這事兒……難道又要故伎重演!

    老瘸子和老古怪相視望了一眼,這幾乎不約而同的點了點腦袋,“別管是不是夢,咱們試試就知道了!”

    老古怪點頭說了句,咧嘴朝我笑了笑,這眼前一晃手工夫,我腦子嗡的一瞬就沒了知覺!

    不過是腦子晃了一瞬,我睜開眼,瞅著四周,靜寂寂的一片,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我四下一望,老瘸子老古怪他們都沒了影兒,眼前靠山傍水,就我一個人躺在地上,我迷噔噔瞅著四周,靠著半山腰子,那三輛車也沒了影兒,這感覺……就像我被拋在了這半山腰子上。

    “瘸子大爺……師父……程曦……你們在哪��!”我朝著四周望著,扯嗓子喊了兩句,一片的回音蕩在山腰子上。

    朝前望著,這山路黑漆漆的,就跟潑了墨似的,一條山路蔓延到了下山,我四下瞅了瞅,整個山坡上連個亮光兒都沒有,更別提人影兒了,這大晚上的,一個人被丟在這山坡子上,這種詭異和恐懼感,還真讓我心里毛毛的。

    我心里嘀咕著,他們怎么可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山上呢,這事兒……怎么想都有點兒不對頭,我記著這大晚上,剛從那死尸客棧里頭上了路,這到了山頭兒,一個個莫名其妙都有沒了影兒。

    我朝后望了一眼,來時的路已經是跑了老遠,這總不能往回走了,索性,我順著山路朝下,一直下山,沒準兒還能碰上個人家兒呢,這深更半夜的……總不能在山上呆著!

    一路朝下,這腳下磕磕絆絆,山路難走的很,我朝下走了一段兒,這山勢漸漸開始變陡,這一溜煙兒的下了山路,沒多遠瞅著一片樹林子,那林子是下山的必經之路,朝那林子走著,我心里若隱若現的有股子不安定,因為早先這山溝子,樹林子里遇到的邪乎事兒不少,對這自然而然的有一股抵觸感,別的不說,老林子里跟老爹一塊兒撞過邪,桑樹林子里和陳漢彪見過鬼,這山溝里就更不用說了,那次進了鬼窩,差點兒就出不來了!

    因為對這樹林子的抵觸感,我總是沿著這樹林子外圍走,甚至是繞個遠我也情愿,畢竟我這招邪的命,咱是能閃則閃,能避則避,多份小心總是沒錯的,繞著林子外圍,這左邊兒是一大片樹林子,右面是一片的荒地,我走在中間,左張右望的,這心里頭兒就跟揣著個兔子似的,跳得厲害,沒來由兒的一股子心慌,雖然看不出什么端疑,但總感覺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兒要發(fā)生似的。

    朝前走了沒幾十米,這老遠瞅著前面,綠幽幽的一片的小火光兒,對,那就是綠火苗子,這東西我瞅見過,那是骨磷火,也就是俗稱的鬼火,瞅著那一片,不用說,那地方絕對有些老墳老墓的東西,

    瞅著綠幽幽的玩意兒,我當下是停住了腳,這深更半夜的,遇到這老墳老墓的絕對沒啥好事兒,按著我一貫的經驗來看,那墳堆子里頭兒絕對會冒出點兒什么東西,我伸脖子老遠往前瞅著,隔著這綠火苗子不遠處,依稀的瞅見了幾縷火光,那火光甚是晃眼,瞅著還真像是有個人家兒。

    我心里一嘀咕,這前面好歹是有個人家,能有個落腳的地兒,我張望了一眼,朝著那樹林子里靠了靠,沿著這林子走,不靠近那片亂葬崗子,繞過這亂葬崗子,我就去找那個人家兒投宿!

    這三兩步進了樹林子,秋冬的天兒,這林子的樹早就落了架子,一層的枯樹葉子鋪在地上,踩著咯吱吱的響,這一路走過來,也就我腳底下有聲兒,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這樹都沒了葉子,盡管這林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這一抬頭兒還是能瞅見老遠的,我這剛走了百八十米,瞅著老遠的一棵樹上,影影綽綽的像是掛著個什么東西,瞅著那東西,我朝前邁了幾步,這恍惚感覺著一片的紅,這有超前走了幾步,這下我是看清楚了,那是個人……那是個穿著紅襖子的女人,一頭長頭發(fā)遮到了腰間,那紅襖子散著紅光,瞅著紅燦燦的刺眼,這正晃晃悠悠的吊在一棵樹上呢!

    這一下驚得我愣在了那,紅襖子,吊著的女人,這事兒……這事兒恐怕是有點兒邪乎兒啊,我心里嘀咕著,瞅著這吊著的女人,還真有點兒眼熟的意思,腦子里一回想,當初的桑樹林子里,不就是因為我和陳漢彪手賤的要命,救了個吊死的女人,差點兒死在那桑樹林子里!

    瞅著這不遠處搖搖晃晃的紅影兒,這九成九的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別說這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老林子里,哪怕他就是喊出了聲兒,我也打死不去做這個好人了,見死不救就見死不救吧,這節(jié)骨眼兒上,還是自己的小命兒重要!

    一瞅見那紅盈盈的人影,我二話不說就朝林子外面走去,這心里頭兒七上八下的別扭,剛才遇上了亂葬崗子,這轉頭兒又遇見了吊著的人,今天這是怎么了,老瘸子他們莫名其妙的沒了影兒,這一會兒的工夫,接二連三的遇上些古怪事兒,我心里打著冷顫,今天這事兒……是太邪乎兒了!

    這前腳還沒邁出樹林子,繞開幾棵樹,眼瞅著到了林子邊兒上,這放眼一瞅過去,樹林子不遠處,那片綠幽幽的鬼火苗子又冒了出來,林林總總的一片望過去,高低起伏,那是一片亂葬崗子,瞅著最近的一個墳頭兒,白花花的一個招魂兒幡子正插在上面,這夜里的小冷風一吹,飄飄悠悠的晃著,瞅著讓人心底兒涼嗖嗖的!

    這一前一后,一個吊著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一片亂葬崗子,綠油油的鬼火夾著招魂兒幡子,這一瞬間我還真有點兒置身鬼窩里頭兒了,我這前后一望,抹了一把后腦勺兒乍起的頭發(fā),這背脊梁上,涼嗖嗖的一陣冷汗往外冒著。

    這前面那片火光,眼瞅著就不遠了,我咬咬牙,咽了口吐沫,朝著前面就加快了步子,這一雙眼只望著前面,兩邊兒絲毫不敢亂看,這就怕一扭頭兒瞅見個什么邪乎玩意兒。

    蹬蹬蹬……一連走了幾百步,我瞅著前面的火光,猛地頓了下腳步,不對,這不大點兒的距離,這幾步差不多也就要到了,可這眼瞅著,這段兒路還差得遠呢!

    鬼打墻,難道是遇上了鬼打墻!

    第十五章

    夢,咒

    心里一激靈,我猛朝著左一望,當下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樹林子里頭,影影綽綽好像有道紅影子,泛紅刺眼的玩意兒,在這黑漆漆的林子里尤為顯眼,那東西……就是剛才吊著的紅襖子女人!

    這腦子還沒醒過神兒,猛地一陣小陰風順著背脊鉆了進去,我下意識瞅了一眼身后,這不瞅還好,一眼瞅過去,我腦子瞬間真蒙了,一根兒招魂幡兒就插在我身后,那零零散散的白紙條子晃在我臉上,冷颼颼的,白紙條子順著脖子,飄飄悠悠的纏上去幾根兒,這感覺……詭異的令人發(fā)指!

    我猛地一扯,扯斷了那幾根兒白紙條子,猛地退開了兩步,但一想到那吊著的女人,我又猛地朝后望了一眼,這一望,那紅盈盈的紅襖子就掛在林子邊兒上的一棵樹上,離著我最多也不過七八米遠,這感覺……就像她忽然湊過來一段兒似的。

    見鬼了,這真的見鬼了!

    一邊兒的招魂幡兒,一邊吊死的女鬼,我摸了把臉,這一瞬間,雙重的打擊還真讓我懵了頭,真的行尸惡鬼我也是見過不少,說白了,這要正面遇到了那玩意兒,我這心里還好受點兒,但這個……藏頭露尾,若隱若現的,瞅不出個頭緒,也不知道啥時候冒出來個要命的東西,這感覺卻是詭異的恐懼感,恐懼,很多時候并不是因為直面什么東西,未知的,想不到的,出乎人預料的驚悚才是最可怕!

    我真耐不住性子,脫褲子對著前面就是一泡尿,這鬼打墻的時候,朝前一泡尿能避開這邪勁兒,瞅著也就十幾米遠的距離,我一拉褲子,我撒腿朝著前面猛竄了過去,還別說,這一泡尿還真震住了那個股勁頭兒,我眼瞅著這火光就近了。

    這一溜煙竄了過去,那就一間小屋子,半開著門,我沒猶豫,伸手一把就推開了門,這一推開門,屋子里的場景擺設還真讓我愣住了,這場景……真熟悉!

    破桌子爛椅子,雙人床靠著窗戶,墻角處還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單人床兒,這屋子,這擺設,我恍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龍山下的……看林子守墓的老頭兒,這屋子……這……”我嘴里念念叨叨兩句,耳朵邊兒上一聲嘶啞破了嗓子的聲音,“小伙子……你來了��!”

    我一眼瞅著墻角,一個皺巴巴的腦袋從床邊兒漏了出來,一咧嘴,漏出滿嘴的牙茬子,“你來了……我也能跟著老伴和閨女,安心的走了!”

    這一句陰嗖嗖的話,我心里頓時就毛了,這老頭兒……不是我和爺爺親手埋進土里的嗎,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頭兒慢慢直起身子,一口牙茬子咧嘴對我笑著,顫巍巍的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我一見他過來,當下心里就慌了神兒,幾乎沒猶豫的扭頭就往外跑,哐當一聲,那扇破門被我猛地一撞,連門帶著門框直接被撞飛了出去,我悶頭沖了過去,可這一出門,砰的一下,撞到了個什么東西上,我一抬頭兒,一聲血紅的紅襖子頂在頭頂兒,那及腰的長發(fā)搭在我腦袋上,直勾勾的一雙紅眼睛,正瞅著我。

    那吊死的女人……居然吊在了門口兒。

    我一扭身子,撲通一聲,滾倒在了地上,這剛要爬起來,脖子上軟綿綿、涼嗖嗖的像是爬上去了條蛇,我伸手一摸,那居然是幾條白帶子,斜眼一撇,那東西……竟然是那個招魂兒幡!

    也就這時候,我肩頭兒猛地疼了一下,陰慘慘的一聲笑傳到了耳朵里,“喝了酒,吃了飯,你這……還想走?”

    一手捏我肩頭兒,一手捏我脖子,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老頭兒一把就把我往屋子里拽,那吊死的紅襖子女鬼,忽然猛地一扎腦袋,紅眼珠子正對著栽了下來,那脖子上的招魂兒幡勒著脖子,越勒越緊,一股窒息感直往上涌,我腦子暈乎乎的開始亂了起來,這紅襖子女鬼,這老頭兒……這招魂幡兒……

    我回想著什么,回家的火車途中……那桑樹林子里,還有……還有那老龍山下看墳的老頭兒,這事兒……這些事兒明明是我經歷過的,但這……這為啥又出現在了眼前。

    迷亂的瞬間,我恍然一個激靈,夢,這難道是夢!

    一起了這個念頭兒,我一把掐在了大腿上,那吊死的女鬼瞪在我眼前,那老頭兒死拉著我的脖子,還有那招魂兒幡,勒的我是越來越緊,大腿上的疼感覺……卻跟真的一樣!

    也就這節(jié)骨眼兒上,一只手猛地拉住了我的脖領子,“傻小子……你他娘的被下了咒!”

    這一句話兒剛鉆進腦子里,我腦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鑿了一錘子似的,這猛地一疼,緊跟著噗的一聲,一股帶著腥氣兒的熱流噴在了臉上,我猛地一睜眼,老古怪死瞪著我,嘴上血兮兮的一片,猛地一伸手,兩抹白光直接插在了我的腦袋兩側,“趕緊說……你夢里都夢見了啥?”

    這兩下,就像一把刀插進了我腦殼子里似的,我腦袋猛地被戳爆了一般的疼,老瘸子兩手夾著我脖子,“九斤兒……拼命的回想著,說……你夢里都夢見了啥!”

    “夢……夢里……紅襖子女鬼……招魂幡兒……看墳……看墳的老頭兒,這……這都是我……”

    “呃……”

    我猛地吼了一嗓子,這種撕裂腦殼子的疼差點兒讓我昏死過去,老古怪一把拔下來腦袋上的東西,那股子疼勁兒緩緩輕了幾分,我腦袋一歪,撲通一下栽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這天兒已經是大亮了,一睜眼,頭頂房梁上吊著一捆的玉米棒子,這擺設跟老家風干玉米的架勢一樣,看樣子,這應該進了個農家!

    我這一扭頭,老瘸子拄著胳膊肘正趴在床沿兒打著盹兒,一抬手,手上啥東西像是被壓著,這一看,程曦兩只手抱著我的右手,歪著腦袋趴在我旁邊,我這一動,她恍然就給醒了,一抬頭兒,趕緊著擦擦嘴角兒的哈喇子,她就有這么毛病,睡覺時候容易流口水,要么說人無完人,這么個漂亮姑娘,一溜哈喇子把形象就全給毀了!

    “九……九斤兒你醒了?”程曦抹著嘴上的口水,瞅著我又驚又喜,老瘸子被這一句話也給驚醒了。

    老瘸子一臉的疲憊,瞅著我沒二話,當下一句話,讓我就傻了眼,“九斤兒……你恐怕遇上大麻煩了!”

    “啊……什么?”我這剛醒過來,他上來就來一句,我遇上大麻煩了,這……這是怎么個意思?

    “瘸子大爺……你……你說清楚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迷茫的瞅著他,老瘸子搖搖頭,“

    九斤兒……你知道嗎,你身上應該是被下了咒,就因為你身上的咒……那老古怪都受了內傷!”

    這一句話還真把我弄傻了,“咒……什么咒,連老古怪都受了傷,這事兒……他現在怎么樣!”我腦子里晃得一下,回想起昨晚老古怪嘴上帶的血沫子,這……

    “哎……他倒是沒什么大事兒,按他的體格,睡一覺,休息兩天身子就沒事了,可這心神上的傷……可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了,你那夢里的東西太邪乎兒了,老古怪強行入你的夢,差點兒就栽在你夢里,出不來了!”老瘸子嘆了口氣。

    第十六章

    何為咒?

    “咒,這東西太邪乎兒了,說來,我也就有點兒耳聞!”老瘸子皺著眉頭,“你身上這癥狀兒,本來我瞅著,以為是什么孤魂野鬼入了夢,或者是被陰魂附了體。但那老古怪入夢,一口血噴出來,硬撐著說了一句話,咒,這是個咒!”

    “咒,是他說出來的,至于是什么咒,他還沒醒,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兒我可以告訴你,別管什么咒,跟咒沾邊兒的,那不是大福,就是大禍!”

    “大�!蟮�?”我拉著個臉瞅著老瘸子,任誰聽到這幾個字兒,那臉色也好不起來,“這……這事兒,就連我?guī)煾杆疾铧c兒栽在了這,大爺……您.您知道多少算多少,給我掏掏底子兒,這咒……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哎……有些道兒上的東西,這外行人一般聽不著,內行兒知情的人那絕對也不外漏,咒這東西……我沒研究,但我聽過他的風聲兒,也見過他的厲害……當初,那老東西可就……嘿嘿!”說到這,老瘸子咧嘴搖了搖腦袋。

    這半句話沒說出口,老瘸子抬頭兒瞅了我一眼,湊著兩眉腳兒,“九斤兒……這要是沾不著的東西,我也就不廢話了,眼前你這遇上了……大小事兒咱先不論,這總是個麻煩,我給你稍微磨叨幾句,你心里也有個掂量!”

    老瘸子劃了根兒火柴,點著了煙鍋子,就跟當初講那老宅子的時候一樣,一嘴煙鍋子,老瘸子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咒這東西,說白了,能祈福送祥驅邪避鬼,能殺人滅口銷魂奪命的一種手段,好事兒能辦,壞事兒也有,不過現在的咒……已經被人們泛泛而談了,這其中的含義,也就模糊了許多,什么驅鬼符咒,震尸符咒,外加一些個邪魔外道的東西,很多都被稱之為咒,但少有人知,真正能稱之為咒的東西,很少很少!”

    “九斤兒,南疆三大邪術,你應該也聽說過,降頭養(yǎng)蠱痋蟲術,這可算得上是南疆道上兒幾千年的三道招牌,降以符咒尸體魂魄為介,蠱以蟲蠱邪惑為法,痋以奇邪陰毒為引,這三個玩意兒,不管是沾上了哪一個,那都絕對是脫不了的麻煩,但你知道不……相比起這真正的咒,他們還是差得遠呢!”

    “咒,起源的很早,估計大幾千年以前,那是中國老祖宗手頭兒的東西,再往遠了扯,沒準兒能扯到什么神仙法術呢,但這些……說的就有點兒虛了,不管怎么說,這古時的咒,那都是大本事,大造化的東西,能留在現在的,是少之又少,或者說絕了跡也不為過,能留到現在的,我沒聽說過,更別提見識了!”

    “咒,到了現在,其實早就變了味兒,也尋不出什么準確定義了,說白了,現在的咒,他也就是一種層次,一種境界,這什么降頭養(yǎng)蠱,印發(fā)符篆之類的,都能歸結為咒,但不能稱之為咒,為啥,因為境界,層次,到不了那種程度!”

    “能稱之為咒的,可以不施媒介,不依輔托,能如人體,可控心魄,往小了說,可以殺人控尸銷魂入夢,往大了說,還能毀家滅門禍國殃民,說是為禍一方的災難也是毫不為過!”

    老瘸子說著,眉腳不由得就皺了老緊,“當年,我親眼見識過,一人被下了咒,毫無知覺的就被脫皮化了血,甚至差點兒被人滅了魂兒都不知道,還有打仗的那年月,有幫鬼子挖一個古墓,觸動了墓主人留下的一個咒,一百多號人進去,平多了一百多個的血尸不說,方圓三十里內瘟疫泛濫一片,足足鬧了一年多,鬧得是尸橫遍野,民不聊生!”

    “咒這東西……我說不好,但我知道,這東西沾上了就是麻煩,這東西,纏身可能不覺,可等你發(fā)覺的時候,那恐怕你早就沒命了!”老瘸子抽了口煙鍋子,搖了搖腦袋。

    老瘸子說到這,我感覺得出,我臉上已經是慘無人色了,麻煩,何止是麻煩,這可是沾身即死的東西�。�

    老瘸子說的不算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我能明白,以前的咒和現在的咒已經是不同了,以前,他是一種手段的代表,可是他幾乎絕了跡,可現在,他只是一種層次,能到達這種層次的手段,都能稱之為咒!

    這煙嘴剛到了嘴邊兒,老瘸子給愣了一下,猛抬頭兒又朝我笑了笑,“九斤兒啊,你也別想多了,我見過那咒……那都是些大玩意,殺人于無形,老早的東西不說,就說現在,這天底下能懂的,能到達那種層次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了�!�

    “還有……即便老古怪說的不錯,你身上的本就是個咒,可他絕對也到不了我說的那程度,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就在你夢里晃蕩,早就把你這可小命給滅了。放心,也就是夢里遇見個東西,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應該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命呢!”

    老瘸子笑了笑,我也跟著翹了翹嘴角兒苦笑一聲,我聽的出,這話是老瘸子安慰我的,我知道我身上的咒,不可能像老瘸子說的那么厲害,殺人無形,為禍一方,但他絕對能把我給禍害透了,這也就夠我受的了!

    說話的空當,程曦一臉憂心的瞅著我,剛才說話的工夫沒注意,這時候一扭頭,我眼瞅著程曦的大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了,看這意思……又是梨花帶雨的前兆��!

    我趕緊扯著嘴角跟老瘸子笑了笑,“大爺,您說的我知道,他也就能在我夢里囂張一下兒,這不管是個啥,現實里他終究是拿我沒轍,不就是睡著了做夢嗎,大不了我熬眼兒不睡就是了,想當初我一個人從柳州回去的時候,那三天三夜是沒合眼兒,不照樣熬過去了嗎,別忘了,當初可是我一個人,現在……咱們可是一群人呢!”

    我跟老瘸子說著,這老東西立馬也就會意了,趕緊著打著哈哈,“對對……這事兒……說白了也就麻煩點兒,起碼他一時半會兒的要不了命,有我跟你師父在,這應該是出不了什么亂子!”

    我倆這你一言我一句的招呼著,明面上是我倆的對話,可這暗地里的意思,我倆都明白,這都是說給程曦聽的,老瘸子不想看她著急上火,我也不愿意瞅見她傷心流淚,說實在的……對我來說,比起這女人的眼淚,這什么邪邪鬼鬼的玩意兒,還真得靠邊兒占了,女人的淚,對我來說,那就是毒藥!

    我本以為我倆這哈哈嗆兒打的,程曦也就止住了眼淚,可沒想到的是,這話兒更說完,程曦嚶嚶一哭,兩抹子眼淚雷陣雨似的下來了,一頭就扎進了我懷里!

    “九……九斤兒……當初我對不起你,我……我真不知道你那一路……你一個人是怎么撐過去!”程曦擁在我懷里,這連哭帶說的,“九斤兒……那都是我害的你,九斤兒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真把我給弄傻了,這一時間,勸我都不知道從哪張嘴了,這支著一雙手,還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我朝著老瘸子努了努眉頭,老瘸子不急反笑,抿嘴兒搖了搖腦袋,轉身兒居然朝外走去了,我心里一咯噔,老瘸子的意思我老早就明白了,他這節(jié)骨眼兒上一撒手,意思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我干瞪眼兒瞅著他出了門,這一時間還真沒了法子!

    第十七章

    廢命

    我兩只手耷拉在半空中,程曦在我懷里嚶嚶的哭著,我咬咬嘴唇兒,一雙手慢慢的拍了拍她肩頭兒,“行……行了,別哭了,事兒不都過去了嗎,現在……現在不是也沒事了嗎?”

    她依舊是嚶嚶的哭著,我心里一嘀咕,還是伸手把她給扶了起來,瞅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夾著一夜的疲憊,說真的……我這心里還真有點兒不舒服,要放在當初,我還能說說笑笑的哄哄她,可現在……不是我張不開這個嘴,而是我不知道……我該站在哪個位置去哄她……這種感覺很尷尬,也跟困惑!

    就像……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強打出份兒笑臉兒,我咧嘴笑了笑,“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還提他干嘛?”

    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對著我,程曦瞅著我,其實慧眼識心的她,恐怕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懂她……比不過她懂我,不論原因和理由!

    “你……你是不是還……恨我呢!”程曦眨了下眼,眼淚順著眼眶打著轉兒,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我趕緊著搖搖頭,“哪……哪有的事兒,這都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可別瞎想了啊,好好地,怎么又說起這個了!”

    “那你……那你是不是放不下那個女鬼?”程曦忽然連珠炮的來了句。

    這一句話,猛地像一把刀子挑了下兒我這敏感神經,我瞪眼瞅著她,就像她瞅著我一樣,“為什么……為什么要問這個?”

    程曦沒有說話,一雙眼依舊是緊緊的盯著我,我望著她那眼眶,微微的顫抖著,恍然她閉了一下眼,她搖了搖頭,“沒……沒什么,隨便問問!”

    說著這句話,我瞅著她眼眶蠢蠢欲動的兩滴眼淚,一哆嗦……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沒什么……真的沒什么�!背剃仉S手抹了那兩滴眼淚,故作隨意的笑了笑“你……你好好休息吧,沒事……我就回去了!”

    說著,她扭身朝著外面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愣在了那,恍惚的一瞬,我感覺這種場景在過往的記憶里有過很多次,但這次……

    “剛才沖動了,抱歉……別放在心上,我走了!”程曦扭頭對我笑著說了句,還沒等我說話,抬腳就出了門。

    有尊嚴,有脾氣,有倔勁兒……很熟悉的那個她,成曦!

    瞅著這走出去的背影,過往的記憶……腦子里泛濫成災,她哭鬧得時候,我哄過她,她耍小脾氣的時候,我留過她,但如今……

    這一瞬……來的太熟悉了,對,太熟悉了。

    我又一次傻子似的坐在那,該哭還是該笑?有時候,也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動作,你可能把一個人推走的好遠好遠,距離……也就在這一個瞬間產生!

    我苦笑了下,慢慢的點了點腦袋,“她……她是個好姑娘!”

    “是嗎?”門口忽然冒出一句話,正好是接上了我這話茬兒,我抬頭一瞅,老古怪正杵在門口,瞇著眼兒瞪著我,老臉上一臉的苦笑,“你個傻小子啊……真是傻到你姥姥家了!”

    老古怪這一句話,我當下就樂了,直言直語的才是老古怪,他有心思跟我聊天兒打屁,那就證明他身上的傷沒太大事兒,我這心里也算放心了幾分!

    “師父……你……你沒事了!”我樂得問了句,老古怪一撇嘴,“沒事兒……哪能沒事�。 �

    我一聽就皺起來眉頭,可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古怪咧嘴一笑,“哼……就是沒事也得被你個小王八蛋氣出點兒事來,沒腦子的東西,你們陳家的好兒……你小子咋一成都沒學著啊,傻小子一個,知道人家是個好姑娘你還……這說起來我就想鞋底子抽你!”

    老古怪這兩句罵,還真把我給罵笑了,“得了,你這剛爬起來就要打徒弟,這師傅……你說說,沒法鬧了,得了……我還是聽我家老爺子的話,這手藝啊……”

    “停……�!崩瞎殴致犖疫@一說,臉色當下就變了樣兒,一手指著我腦門兒,“你小子說啥……你再說一遍兒,信不信我真拿鞋底子抽你,這回我還真不逗你了,來……我讓你說一遍,咱們試試!”

    這說著,老古怪直接就開始脫鞋,我一見這架勢,趕緊著服軟兒求饒,這老古怪說來脾氣是怪了點兒,但很多時候就跟個老小孩兒似的,順他兩句就行,可千萬別跟他嗆著來,那是自討苦吃呢!

    我這趕緊著甩出幾個高帽子去,還別說,這招還就好使了,好好的跟他磨叨幾句,老古怪這脾氣一準的壓得住,這磨了兩句嘴皮子,老古怪開始挑起了正話兒。

    “九斤兒啊……你身上被下了咒的事兒,那個瘸子已經告訴你了吧?”老古怪問著,我點頭兒應了聲。

    老古怪撇了撇嘴,“哎……我知道,該告訴你的,那瘸子應該也都告訴你了,這事兒其實也用不著我解釋什么了!”

    “咒……是一定錯不了了,這個我敢肯定了,九斤兒……昨晚我強行入你的夢,說真的,我千算萬算也沒料想到,你會被下了咒,那夢里的東西,可是不簡單啊,按照你昨晚說的……紅襖子女鬼,招魂兒的幡兒還有那看墳的老頭兒,別的我不敢說,這個紅襖子女鬼和那個看墳的老頭兒我知道,一個是桑樹林子里,一個是那烈士墓地,這兩個都我親眼見過的,你也是親身經歷過的,說白了……這三樣東西三件事兒,都是你曾經遇到過的邪乎事兒,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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