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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他的身份自然還是派的上的用場的,哪怕真的派不上,他也要努力成為對于茯苓而言有用的人。

    茯苓聽他這么說,思索了起來。

    確實,喬悠一個皇子,就是借口去見皇后,也輕易地將人帶進去,甚至不需要什么覲見帝王的借口。

    他對宮中又極為熟悉,來個里應外合也不難。

    可唯一的問題是,這會讓喬悠被猜疑。

    此前他始終以對權(quán)力毫無興趣的形象示人,突然間行逼宮之舉,哪怕對新的帝王有從龍之功,自此以后也會被新帝王提防。

    怕是要比以前少許多自由,若是新帝王心胸再狹窄一點,想要殺之以絕后患也不一定。

    “悠也說了,你猜到我的身份,所以不擔心我的安危�?捎剖欠踩耍視䲟哪愕陌参�。此事我一人就能處理,不該把悠牽扯進來,將悠陷于不義和危險境地�!�

    “茯苓也不必擔憂我的安危,我也不是愚鈍之人,定能保護好自己�!�

    茯苓倒是相信喬悠是個聰明人,但這沒必要不是?聰明不是她把他牽扯進來的理由。

    喬悠見茯苓不出聲,便知她肯定是在想怎么說服他放棄,便又道:“你我?guī)壮煞蚱�,也算有緣。但是仙凡有別,你我定然會迎來永別的一日。在那一日到來之前,茯苓便容許我陪你走完在烏菱國的最后一段時光吧�!�

    茯苓看了喬悠一會兒,青年皇子的神色鄭重,柔和的眉眼會讓人產(chǎn)生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的錯覺,但是此時此刻,他的決心不容動搖。

    喬悠這番決定背后的頑固意志,茯苓感受到了。

    放在往常,無論她要求什么,喬悠總會笑盈盈的答應,即便一次不成,再說一次,喬悠也定會松口。

    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六王府來到易家的時候,喬悠也沒表現(xiàn)出不滿。

    唯有這個決定,他顯出如此鄭重的決心。

    “好�!避蜍叽饝怂热绱藞猿�,她說服不了,也沒必要繼續(xù)拒絕,她道:“悠如此重情重義,若事成,我離開烏菱國之前,定會贈悠一份大禮�!�

    喬悠:“……”茯苓答應了他雖然開心,但是后半句話,他聽著怎么不是個滋味。

    ……

    喬悠入局后,茯苓又在喬悠的引薦下,見了他的兄長五皇子。

    五皇子是個精明人,但也算得上是個良善之輩,易老夫人親自出馬試探了幾次,人選就確認了下來。

    七日之后,邊關的一支精英將士匆匆回皇都城,護送著易家數(shù)位忠良的棺木。

    那一日云淡天青,易家的女眷們站在門口迎接,暖風微微吹動女子們的發(fā)絲和衣袂,便如同英魂歸故里,同風行千里,從遙遠的邊關,終于回了易家。

    茯苓感受著這一陣陣的清風,知這其中沒什么魂魄,可仍覺得這風像極了她那些堂兄和伯伯,千里而來,柔和而溫暖,不沾一絲血腥,擁抱了他們生前最親近的人。

    易家的女眷們將棺木都葬了,她們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葬禮上,無人察覺到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很快就要變了。

    抵達皇都城的精英將士們沒有停歇的空隙,當日下午就喬裝成了宮人,包括茯苓在內(nèi),一行人便由喬悠領進了皇宮之中。

    喬悠將此事瞞得緊,半點也未透露,同時將宮內(nèi)的暗棋下得極好,連帝王身邊的近侍都助了他們一臂之力。

    等到五皇子登上了皇位,皇帝成了太上皇,喬悠的生母皇后才發(fā)覺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太后。

    事情做得突然,卻并不粗糙,五皇子的手段也十分周密,除了喬悠以外的其他幾位皇子直接被他送去了遠離皇都城的封地,剝奪了實權(quán)。

    第二日太陽升起之時,這一場宮變就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

    可烏菱國的衰敗,僅憑一個皇位更替,還遠遠不足以拯救。

    易家的幾位將帥都已戰(zhàn)死,在缺一個賢明的君主之后,烏菱國還缺一位能收拾殘局的將才。

    “老身去!”易老夫人的心情很好,送走皇位上的那位后,剩下什么事都好說。

    但是一聽她這話,易家的女眷們紛紛不贊同。

    也不是擔心易老夫人身體吃不消,實在是一軍之首這樣的位置,憑易老夫人的軍事才能只怕是不足以撐起。

    “母親,您說您都離開戰(zhàn)場多少年了,眼下又是我們?yōu)趿鈬�,晉國強的局面,要扭轉(zhuǎn)戰(zhàn)局,必得是一位用兵如神的將領�!�

    “老夫人就是請命,咱們新的皇帝陛下只怕也不敢答應�!�

    “還是得有個年輕力壯,計謀過人的將領去才行。”

    女眷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沒一個認為易老夫人能扛得起來。

    “茯苓孫女兒,你來替老身說幾句話,老身如何就當不得了?”易老夫人說不過那么多兒媳和孫媳,就想找茯苓替自己說幾句。

    茯苓突然被點中,看著易老夫人愣了一會兒,覺著自己不能昧著良心。

    “祖母,您可以去邊關,但是全軍統(tǒng)帥的事……還是交由圣上定奪吧�!避蜍弑M力委婉道。

    易老夫人沒感覺出來茯苓的話里哪有什么委婉,但是連茯苓都這么說了,就是她真的不要想當什么統(tǒng)帥了,她要真當上統(tǒng)帥,只怕烏菱國的邊關真要守不住。

    “老身知道了,既如此,就等圣上定奪吧�!币桌戏蛉朔艞壍玫挂哺纱啵瑳]再提起。

    茯苓雖然勸易老夫人放棄了,但是她自己肯定要去一趟邊關。她不會插手邊關戰(zhàn)事,更不會使用靈力干涉戰(zhàn)事,只是去做一個見證者。

    看看她的那些堂兄伯伯們的犧牲,最終是否值得。

    看看易家的未來是顛沛流離還是榮華富貴。

    現(xiàn)任君王顯然比前任君王靠譜很多,登基之后,不出兩日就敲定了新統(tǒng)帥的人選。

    這位人選令茯苓既意外又覺得合理。

    喬悠接過圣旨的那一日,曾經(jīng)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抱著他默默落淚。

    “我兒當真想好了?此去邊關,絕非一年半載就能歸來。你又身體虛弱,在邊關不知要吃多少苦……”

    皇后知道,不必去問喬悠,曾經(jīng)說的此生所愿唯歸隱田居悠閑度日,為何如今不作數(shù)了。

    喬悠的心思,早已向她袒露,做到這個份上不過是為了多一些時日陪伴六年前錯過的茯苓。

    若是她早知道,喬悠會為了那一次錯過,在六年后甘愿為茯苓獻上后半生,舍棄安穩(wěn)的時日,趕赴艱苦的戰(zhàn)場,她六年前就一定不會攔著喬悠。

    “母后放心,兒臣一定得勝歸來,不負眾望。”喬悠心意堅定,只這一句,不做其他多余的解釋。

    茯苓作為書房里站著的第三個人,聽著這對母子間的對話,多少察覺到這與她本人有些關系,但是她其實還是不知,喬悠怎會如此執(zhí)著于自己。

    皇后走后,書房剩下茯苓和喬悠兩人。

    喬悠回過頭來想與茯苓繼續(xù)談先前的話題,“六年的仗打下來,烏菱國的邊境線已經(jīng)向后退了三次,割讓了六座城池,這之中,曾經(jīng)的北方富庶之地長暨也在其中。但是烏菱國最先要奪回的不是長暨,而是縉北……”

    “六年前,我與悠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茯苓打斷了他。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為何總像她一個人失憶了一樣。

    皇后和喬悠的對話里雖然完全沒提到她,但她感覺皇后一定也是知道的。

    “是我錯過了你,無顏向你提起�!眴逃茻o奈,不是很想提起。

    茯苓覺得更奇怪了,六年前他們二人雖有未婚夫妻的名義,可本就是近乎素未謀面的兩人,無論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喬悠都不需要負什么責任。

    “喬悠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嗎?”茯苓直接問。

    “嗯�!眴逃茟�。

    他看著茯苓的神色,多少有些擔心自己的承認會引起茯苓的反感。

    可是沒有。

    “難不成那些滅我易家的黑衣人,是喬悠你招來的?”茯苓只是平靜地問。

    “不是,悠絕不會做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之事�!�

    “既如此,悠便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可……”喬悠見茯苓這般篤定他沒做錯什么,令他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由于六年里都未曾再尋到茯苓的蹤跡,所以這件事就壓在他的心頭,日復一日的,不僅未曾隨時間流逝減輕,反倒始終沉重如伊始。

    “我雖不是招來兇手的人,可我逃了啊……”

    他終是說了,他欠茯苓一聲道歉,欠了六年了。

    本想拖到分別的那一日再說,可終究沒頂住茯苓平靜又信任的目光。

    第四百十八章

    我已經(jīng)不想娶你了

    茯苓聽喬悠這么說,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問道:“那日,悠也在嗎?”

    “去的路上,被攔了下來。我本該堅持去見你,可我還是和他們回去了……”喬悠的聲音微微發(fā)著顫。

    那是他第一次決定正式去易家拜見,雖然茯苓年紀尚幼,可他與茯苓的婚約已經(jīng)定下三年了,他覺得到了時候該正式見一面,讓他的小未婚妻認識一下自己。

    母后聽聞此事,派人攔他,命他再等幾年。

    尚書府在文官中頗有威信,尚書府的背后還有一個龐大的將門世家,身為尚書千金的茯苓,身份其實極為特殊。

    喬悠若是顯露出對茯苓的過分重視,落到皇帝和其他皇子的眼里,便會被曲解成其他的意思。

    他聽從了母后的勸告,在抵達尚書府之前就讓馬車掉了頭。

    未婚妻可以晚些時日再見,可若引起了帝王和其他兄弟的猜疑,就難以處理了,他選擇了不冒這個險。

    可誰想到,在馬車掉頭不久之后,尚書府就滿門被滅。

    那之后,他就日日地想,如果那一天他堅持去了,會不會就能救下茯苓。這樣的念頭不僅沒有隨時間的推移而淡退,反倒困住了他。

    “悠之前說的心上人,難道是我嗎?”聽完喬悠說的來龍去脈,茯苓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怎會因為她的離世痛苦那么久。即便這樣的過去,會令人遺憾,但若只是對有一面之緣的人,必定不會日日掛懷。

    喬悠很坦然,答道:“是�!�

    雖然在這種時候,茯苓突然明白這一點,令他反倒覺得意外了。

    “現(xiàn)在也還是嗎?”

    不等喬悠回答,茯苓繼續(xù)道:“如果悠是因為喜歡我,才不顧自己的身體和愿望去邊關,那請悠不要這樣做。悠就是為我做得太多,我也無法回應悠的心意�!�

    喬悠眼眸垂了垂,抬手欲掩面,但只微微一抬起便又放下。

    “現(xiàn)在悠當茯苓為知己,也當茯苓是悠所虧欠之人�!�

    “悠真的不必覺得對我有所虧欠。而且,我反倒慶幸那一日悠沒有來,不然悠還會被我連累�?扇羰侨ミ呹P,能夠去除困擾悠許久的對我的愧疚,倒也算是件好事,我也不攔著悠了�!�

    茯苓自己雖然沒有心魔,但是作為一個修煉之人,對心魔遠比凡人更看重。

    喬悠對她心存愧疚,這份愧疚心情對凡人造不成什么肉眼可見的傷害,但想必懷著這樣的心情也是一樣不好受的。

    若能解開心結(jié),去一趟邊關對于喬悠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代價。

    喬悠聞言點了點頭,說心懷愧疚并非謊言,但是除了愧疚懊悔以外,更多的還是重逢時驀然涌上心頭的思念。

    “茯苓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眴逃泼嫔蠏熘鴾睾偷男θ荩裁匆膊唤忉�。

    第二日,就是出征之日。

    喬悠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被特許乘坐馬車。

    老夫人從新帝那里得到了隨軍出征的機會,坐在了另一輛馬車里。

    茯苓若是一個人,倒是不介意騎馬,但是還有個林止行同行。

    眼見著林止行騎馬騎著騎著都要偏離大軍行進的方向了,茯苓干脆壓著他一起蹭了喬悠的馬車。

    “這馬車外面看起來不大,里面倒是挺寬敞�!绷种剐凶隈R車里也不老實,東張西望的,總想找點有趣的出來。

    茯苓抬頭對上喬悠笑瞇瞇的神色,心想,喬悠脾氣是真的好,她要是帶著林止行進老夫人的馬車,一準和林止行一起被扔出來。

    “這盒子看起來有點可疑,裝的什么��?”林止行眼尖地看到了馬車隔層里放的精致盒子,挑眉問喬悠。

    “不過是些書信罷了。”喬悠不愿多談。

    “這盒子看起來做工精細,用來存放書信,想來這些書信十分珍貴。誰的書信?心上人寫的?”林止行還不知道茯苓和喬悠昨日在書房里的對話,還以為是哪個不知名的女子和喬悠的書信。

    茯苓一聽,就在心下替喬悠否定了,她是肯定沒給喬悠寫過信的。

    喬悠只是笑笑,并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林止行雖然對那盒子里裝的東西有點興趣,但也就此打住不再追問。

    可偏巧馬車在此時磕到了石頭,車里的三個人都都跟著晃了晃。

    林止行松了手,盒子飛了出去,書信從中紛紛揚揚地散了出來。

    只一眼,茯苓和林止行都瞥見了書信中頻繁出現(xiàn)的字眼,是“易家小姐”。

    建永四十年三月初一,易家小姐以竹筐捕雀,伙房逃雞一只入筐。

    建永四十年三月初六,易家小姐隨其兄紫菀于凌云寺后山烤魚。其母撞見此事,罰抄佛經(jīng)十篇。

    ……

    建永四十二年六月初七,易家小姐聽其母談婚事后,意欲為殿下備禮一份,前往凌云寺為殿下求得平安符。

    從定下婚約的那一日起,到易家被魔修滅門的前一天,許多與茯苓有關的事,都由這些信紙一一地記錄了下來。

    茯苓的目光觸及到這些文字的那一刻,便有無數(shù)的記憶在腦海中涌現(xiàn)。

    七歲到九歲的兩年里,曾經(jīng)無憂無慮的那段過往,竟以這種形式重現(xiàn)于她的眼前。

    “對不起……我并非有意派人監(jiān)視你,只是婚約定下后,對自己未來的發(fā)妻是個什么模樣感到好奇……”喬悠的臉色僵住了,他艱難地開口解釋道。

    他雖沒有監(jiān)視茯苓的意思,可這些書信落在茯苓的眼里,必定令她十分不快,喬悠心下忐忑,不知茯苓會不會因此厭惡自己。

    “我派手下去查了你,這些與你有關的事就成為信箋一封一封地送到了我的桌案前。初時,我只打算知曉你的為人后就停止,可后來對你越來越好奇,日日地等著這些信箋來……”

    茯苓聽著喬悠解釋,自己并沒有開口說話。

    喬悠心下更加不安,他閉了閉眼,有些放棄掙扎的意思,只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完。

    “我自幼體弱多病,比如今更甚。因此鮮少出門,困囿于府中,唯獨看到那些關于你的點點滴滴時,心下喜悅,仿佛自己也能自由地在暖陽底下游玩�!�

    “哇,小師妹你以前這么頑劣的嗎?我都沒你這么能折騰�!绷种剐械穆曇敉回5仨懫�,他手里還抓著幾張飄落的信箋。

    喬悠說話時馬車里還仿佛有幾分壓抑的氣氛,林止行這一開口,就半點也無了。

    “三師兄,你沒看見這都是我兄長拉著我去的嗎,頑劣的是我兄長,不是我�!避蜍呖刹幌氡荒萌ズ土种剐邢嗵岵⒄�。

    茯苓聽喬悠說這么多,心下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回應他,倒是被林止行這么一打岔,想好的話都給憋了回去,最終只簡單地道:“我沒料到悠早已認識我,只是可惜我沒能更早一些了解悠�!�

    這些落得到處都是的信箋,上面的文字記錄的不僅是她的過往,也是喬悠認識她的點點滴滴。

    喬悠未料到會聽到茯苓這樣的回答。

    聽到這樣一句話,他心上便如有春風拂過一般,吹散了所有的不安與陰霾。

    “茯苓果然比我在信箋上看到的更好。我為信箋中的那位小姑娘守約六年,但當你來到我的面前時,我才真正發(fā)自心底地想要娶你為妻�!�

    喬悠說完這句,不等茯苓和林止行開口,便又趕緊補上一句:“但你終究還是要離開的,與我不可能長相廝守,所以我也已經(jīng)不想娶你了�!�

    若換成姬不夢那樣的在這里,一定能聽出喬悠補上的這一句有多強行,但可惜茯苓和林止行絕對不會對此有所懷疑。

    若是當真死心了,又豈會枉顧自己的病弱之軀,執(zhí)意出征,只為她所愿。

    喬悠初心未改,仍然最希望與一人相守,清淡度余生。這天下如何,他并沒有那么關心。

    因為茯苓希望烏菱國重回太平盛世,他才主動踏入紛爭的塵世。

    ……

    茯苓和喬悠初到邊關的第一個月,收拾殘局,重整士氣。

    喬悠看似斯文,卻也自小熟讀兵書,有著與淡泊名利的表象并不匹配的謀略之才,可這也不足以帶領士氣低迷的烏菱國士兵反敗為勝。比起他自身的謀略,真正令這場仗有起色的是軍中幾位經(jīng)驗老到的將領,喬悠樂于聽取所有人的建議,從中甄別出好的計謀。

    同年十月,烏菱國新帝登基,邊關迎來新統(tǒng)帥后的第一場正面交鋒,烏菱國出奇制勝。

    同年十二月,漫天飛雪,喬悠初來邊關,水土不服,連日高燒咳血不敢為人所知,卻不妨礙他揮軍破敵。當月,縉北收復,喬悠達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這之后烏菱國軍隊勢如破竹,三年時間就取回了烏菱國在前六年里拱手送出去的另外五座城池。烏菱國百姓揚眉吐氣,連邊關百姓也獲得了一片安寧。

    喬悠在邊關的最后兩年,烏菱國大軍碾過晉國邊境,反取晉國三城,逼得晉國奉上求和之書,為烏菱國迎來了接下來百年的和平協(xi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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