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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30章

    moglie,那個人也這樣喊過她,他這樣喊她的時候,和Renzo表情差不多,只是那個人笑得更張揚一點。

    整個接待過程,Renzo就這樣喊了他老婆好幾次。

    她多少好奇,就問一旁的小翻譯:“‘莫里耶’什么意思�。俊�

    小翻譯說:“老婆的意思,Renzo剛才對他老婆說,先上去放行李,待會兒再下來逛�!�

    她僵住。

    像是有什么回旋鏢射中了她,又重又疼。

    隨即又笑了笑,喉嚨卻是哽住。

    那天晚上,結束工作,她買了一打啤酒回來,剛到家門口,接到謝安的電話。

    謝安問她:“我和我朋友在聚餐,你過來嗎?”

    臨時喊她,去當司機嗎?

    她隨口扯了一句:“我來例假了,肚子疼,不去掃興了�!�

    謝安也沒講什么,就說:“那多喝熱水。”

    電話里,傳來他那個英國女同學嬌滴滴的聲音,“謝安,打什么電話,找援兵呢?你輸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她當聾子一樣沒聽見,把電話掛掉。

    回了家,換睡衣,卸妝,點了一堆外賣,選了個外國黑幫電影,開了聽啤酒。

    電影看完,那黑老大死了,女主懷孕一個人去了他們約定好一起看的冬海。

    她惆悵的靠在沙發(fā)上,被麻辣小龍蝦辣麻了,提著冰啤酒猛灌下去。

    眼睛有點浸濕。

    她下意識伸手去撓眼角。

    臥槽,剝小龍蝦的一次性手套沒摘,辣的她眼淚直飆。

    媽的有病。

    什么破電影,她要看爽片。

    一腳踹翻茶幾上的平板,跑去洗手洗臉了。

    看了一堆爛片,茶幾和地板上扔著幾個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歪歪倒倒的躺在那兒。

    嚴皓月也像個尸體一樣躺在沙發(fā)上,吃飽喝醉,懶得挪窩了,把毯子一扯,今晚就湊合在沙發(fā)上睡吧。

    睡了沒一會兒,肚子好他媽疼。

    跟謝安隨口扯的謊,報應一下就來了,她這烏鴉嘴,以后不能再咒自己。

    右下腹疼的要死。

    她臉色煞白,冒著冷汗,燈也沒開,摸手機的時候,絆倒一瓶開蓋沒喝完的啤酒……媽的,要多衰有多衰。

    沾了啤酒的黏膩手指,按到緊急聯系的快捷鍵。

    喝了六瓶啤酒,她腦袋嗡嗡的,屬實也暈頭了。

    電話一通,她求助道:“謝安,你那個飯局結束了嗎?能不能來我家一趟?”

    她這鬼樣子多半要去醫(yī)院了。

    對面沉默。

    沒有聲音。

    她咬牙皺眉,啞巴了嗎?

    剛想開口噴他。

    電話里傳來一道熟悉低磁的男聲:“謝安?誰?”

    十個月了。

    整整過去十個月。

    僅僅是三個字的質問,她一下就聽出對面是誰。

    渾身如遭雷擊,心悸發(fā)顫,連呼吸都停滯了。

    第747章

    空氣仿佛凝結。

    連右下腹的拉扯痛感都變得麻木、遲鈍。

    隔著電話,那么遠,卻又這么近,感官全被他的聲音強制占據。

    那三個字的質問以后,得不到回答,彼此僵在那兒,誰也沒講話。

    相較于嚴皓月的緊繃。

    蕭衍冷靜至極,就那么等了半天,似是不耐的嘆了口氣:“再給你三分鐘,不講掛了�!�

    三分鐘,如果她想,可以妙語連珠。

    葉小五那張嘴,甜的時候和抹了蜜一樣,當然了,也會下刀子。

    她死死捂住嘴,顫聲匆忙一句:“打錯了,抱歉�!�

    很輕的一句,卻用盡力氣。

    “嘟——”

    電話被掛斷。

    遠在紐約的蕭衍,看著被掐斷的電話,冷嘲一聲。

    打錯了?

    抱歉?

    抱她頭的歉。

    草。

    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

    一股怒火在體內燃燒,咬牙問老鷹:“謝安是誰?”

    葉小五回南城這十個月里,蕭衍一直是放養(yǎng)模式,他不聞不問。

    但老鷹跟在他身邊多年,再愚鈍也知道自作主張的暗中觀望一下葉小五在南城的情況。

    錢在這個世界上幾乎萬能,安排一兩個線人盯著葉小五,輕而易舉。

    “她相親新交的男朋友。”

    老鷹頓了頓,看看男人陰沉的臉色,還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正式交往半個多月了,之前想告訴你,你說當她死了,不要再匯報死人的情況。”

    蕭衍皮笑肉不笑,“你現在匯報的不是挺仔細?”

    “照片呢?”

    “照片?”

    老鷹愣了下,迅速反應過來,將線人發(fā)來的照片遞過去。

    謝安長什么鬼樣子,才半個多月,都能進她家了?

    蕭衍皺眉看著。

    長得也不怎么樣,戴著個眼鏡,四眼仔一個。

    葉小五這眼睛多半也是瞎了,審美降級成這樣。

    長得丑,那是有錢?

    總得圖點什么。

    他冷聲問:“這家伙什么來歷?”

    老鷹說:“謝家在南城也算是龍頭企業(yè)吧,做醫(yī)療器械的,他是家里的獨子�!�

    獨子?

    就這一臉媽寶樣,獨子又怎么了,他家他說了算?

    就是他說了算,那又有幾個錢。

    老鷹抿了抿嘴唇,硬著頭皮問:“要把她直接帶回來嗎?”

    蕭衍把手機一扔,懶得再看,晦氣得很。

    “她和那個姓謝的談的這么起勁,打電話給我干什么,談啊,就這媽寶樣,能談超過一個月,算她狠�!�

    連他都不要。

    她要這種貨色?

    ……

    這邊,嚴皓月掛掉那通亂人心智的電話后,抱著肚子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打電話給謝安。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她直截了當的問:“我肚子疼的厲害,可能是闌尾炎,能送我去趟醫(yī)院嗎?”

    電話里傳來微重的呼吸聲,謝安像是喝多了在睡覺,聲音惺忪:“啊……我晚上喝酒了,開不了車,你要不找你其他朋友或者自己叫個救護車?”

    她本想噴幾句,但又覺得算了,沒必要。

    話到嘴邊,只是很冷靜的回了兩個字:“行吧�!�

    肚子疼,也不至于驚動救護車,小題大做了點。

    她打電話給她那助理秦瑞。

    很快到了醫(yī)院。

    壓右下腹,有明顯痛感,闌尾炎犯了。

    暫時不想做手術,開了兩瓶消炎水掛著。

    凌晨的急診室,又亂又清冷。

    秦瑞坐在她旁邊候著,問她:“老板,你餓不餓,要不要喝點熱的?”

    她搖搖頭,視線一垂,看見他穿著睡褲。

    一時間,眼眶發(fā)澀的厲害,笑著說了句:“你辦事能力一般,還挺熱心腸的�!�

    秦瑞樂呵呵的開玩笑:“你是我老板,你一句話,我肯定赴湯蹈海,在所不辭�!�

    她唇角翹了翹,垂著睫毛說:“我上個助理對我也很好,辦事能力也很強。”

    后來她試圖找到和他一樣的。

    但是沒有。

    差一點就是天壤之別。

    秦瑞問:“那他為什么不干了?”

    她抬頭笑笑,目光筆直的看向秦瑞:“可能工資太低了。”

    秦瑞再好也不是他。

    所以她看向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

    秦瑞看她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不免生出憐惜,可人總是要離別的,恰好現在有機會談心,便說:“老板,我可能……也得離職了�!�

    嚴皓月不意外,挑眉問:“回家繼承家產?”

    秦瑞笑說:“我還以為你會挽留一下我,給我畫畫餅,說下個月漲工資什么的,咱們相處兩個月了,好歹有點感情吧�!�

    “你要是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當助理,才是真的廢了�!�

    秦瑞目光也認真起來,說:“我要回紐約啦,我爸的公司要在紐交所敲鐘上市,我得過去幫他做事�!�

    其實他這次回南城老家,是回來看看他外婆,為了不閑著,才隨便找了個實習崗。

    她點點頭,再聽到紐約這座城市,心情復雜,垂眸嘆了口氣:“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么?羨慕我有家業(yè)可繼承?”

    “羨慕你能去紐約�!�

    秦瑞不解:“你想去紐約也可以去啊,一張機票的事情�!�

    她失笑,“對你來說是一張機票的事,對我來說,不是�!�

    嚴琛可能永遠不會醒。

    而她,甩不掉手里的攤子,也永遠去不了紐約。

    秦瑞第二天就離職了。

    他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擁抱,目光熠熠的送了一句最好的祝福給她:“老板,希望你有一天能去紐約,我們紐約見。”

    世界很大,聚了散,散了聚,就像天上的云,捉摸不定。

    秦瑞走后不久。

    嚴皓月給謝安發(fā)了一條微信:

    簡單到連個標點符合都懶得打。

    消息發(fā)出去沒多久,謝安電話打了過來,一頓劈頭蓋臉的問。

    “是因為昨晚你例假痛我沒陪你嗎?昨晚我喝了很多酒,沒法開車,你叫救護車比我去你家接你效率要高,我也不是醫(yī)生,月月,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至于這么計較嗎?”

    嚴皓月連跟他爭辯的想法都沒有,就說:“我要開會了,你說完了嗎?”

    謝安是被父母寵壞的小孩,得不到回應就會糾纏不休。

    “我馬上來你公司見你,我們把話說清楚好不好?我知道你來大姨媽,情緒不穩(wěn)定,我能理解的�!�

    “你別來我公司,我情緒很穩(wěn)定,分手�!�

    謝安越說越氣:“我爸媽今晚還約了我們和嚴老一起吃飯,估計是雙方父母要給我們談訂婚的事情,你現在分手怎么跟他們交代�。侩y道要跟他們說,你來例假肚子疼,我沒陪你,你在跟我鬧分手?我爸媽說,訂婚聘禮看你,你現在鬧這樣,我爸媽……”

    她沉了口氣,覺得窒息,直接打斷他:“你他媽是不是除了我爸媽說、我爸媽說之外,就不會說話了?”

    “你……”

    “謝安,你聽清楚,我要跟你分手,這不是商量,這是通知。”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斷沒幾分鐘。

    嚴老的電話就打進來。

    呵。

    分個手立馬給長輩打小報告,自己的事情永遠不會自己獨立處理,出了一點問題,不是他爸媽來找她,就是讓嚴老來找她。

    她受夠了,得冷靜冷靜。

    這次,連嚴老的電話也沒接。

    到了下午,開完會。

    她冷靜地也差不多了,正準備給嚴老回個電話把事情講清楚,結果就看見謝安轟炸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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