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嘉樹,氣勢收著點,這不是你專場個人秀!”
眾人瞠目結(jié)舌,居然教訓到了鬼畜大人頭上,黃導今兒到底吃了啥藥?
云嘉樹卻只是笑笑,配合著退回去,重新戴上面具,跟著其他演員從頭再預演了一遍。
攝影棚熱火朝天,段家老宅水深火熱。
這個叛逆的、倔強的、無理取鬧的二兒子,簡直丟盡了段家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汽車在快到家的時候轉(zhuǎn)了個彎,又開了一段路,繞進了一個四合院里。
那四合院很有些年頭了,圍墻上長滿翠綠茅草,隨著春風搖曳生姿,爬山虎在下面跟著沙沙地應(yīng)和。
車門打開了,成堆的保鏢一字排開。段奕看著那陣仗冷笑起來,“怎么著,要軟禁我?老爸你這是知法犯法�!�
段榕先不跟他打嘴仗,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下車�!�
二爺皺著眉坐了一會兒,只是再桀驁不馴的兒子也不能跟生他養(yǎng)他的老子對著干,于是乖乖下車了。
紅旗車在他身后啪地關(guān)上車門,掉頭揚長而去。
這發(fā)展有點出乎意料,段奕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院子本來很寬敞,現(xiàn)在站了二十多個魁梧男人就有點擠,段奕打量了一下,他雖然有自信撂倒五個六個,就算再翻倍,打不過總跑得過。
可赤手空拳要從二十五個武裝過的專業(yè)保鏢中間突圍……段奕心底嘆口氣,決定再觀察觀察。
果然在壓倒性的力量差異面前,根本不存在爭斗。
段奕跟著負責保(監(jiān))鏢(視)的隊長轉(zhuǎn)身走進院子左邊的側(cè)屋里,他瞇了瞇眼,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局促不安地坐在黑梨木的八仙椅上。
房間里的燈光調(diào)得柔和,乳白燈光落在女孩白凈臉蛋上,反射著潤澤的光芒。
穿著也很得體,鵝黃硬綢的連衣裙,顏色鮮嫩得像柳枝新發(fā)的幼芽,款式是英倫復古風,襯得年輕丫頭多了幾分明艷優(yōu)雅。
上次一起吃飯沒留意,段奕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小柳姑娘還是個大美人。烏黑頭發(fā),明眸皓齒,瓊鼻櫻唇。
加上那種緊張羞澀的小表情,簡直誘人犯罪。
只是……老爸這手段,未免太小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段家老二了。
包鐵木門在背后咔嗒地關(guān)上,段奕默默走到窗戶跟前,窗口焊著鋼筋,每根比他大拇指還粗,用盡全力掰也紋絲不動。再掏出手機一看,果然信號也被完全屏蔽了。
這房間很小,不足十平方,還沒段奕平常住那屋子的浴室大,一道門通向衛(wèi)生間和浴室,也小得跟鴿子間似的。
好在打掃得光潔明亮,纖塵不染。否則段二爺說不定會得幽閉空間恐懼癥。
他到處檢查,絲毫沒把那姑娘放在眼里。過了一會兒小柳終于鼓起勇氣說:“沒用的……明天才會有人來開門�!�
段奕放棄了,找到冰箱取了聽啤酒,坐在房間里最顯眼的家具——一張雕花的紅木鴛鴦大床邊上,抬起右腳擱在左膝頭,仰頭一口氣把冰啤酒喝光。
小柳偷偷抬頭看過去,燈光映照下,那個男人仰起頭,形狀優(yōu)美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滑動,動作放肆而張揚,充滿了男人味。小姑娘忍不住臉紅了。
飽含麥香的冰冷液體壓下了心頭的火氣,段奕這才好受點,把空易拉罐在手里咔擦咔擦捏著玩,一邊開口了,“老爸這招也太老套了吧,喂,你自愿的?”
小柳垂下頭,耳根紅得滴血,卻還是輕輕點點頭。
段奕忍不住睜大眼睛看她,“你沒毛病吧?這都什么年代了,滾個床單就要結(jié)婚的話,我老婆得有半個連隊了,哪兒輪得到你啊。”
這話說得狠,小姑娘眼圈比臉更紅,眼淚一閃一閃眼看就要掉下來。
段奕哪兒管啊,直接蹬了鞋子往床上一躺,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老子才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睡了。你要是想爬床隨便爬,被我上完了哪兒涼快滾哪兒待著去�!�
小柳終于生氣了,“你、你、不要臉!”
段奕樂得嗤笑一聲,支起身瞇眼看過去,“老子就這樣了,不就是打一炮嗎,爺名單上早排滿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要么就自己脫了滾過來,要么就安靜點,別吵老子睡覺�!�
小柳也是全家人嬌寵著長大的千金,哪里受得了這種侮辱?即使對方是她一見鐘情的男神也不行。氣得連羞澀也不羞澀了,沖過去對著門一通拍打,大聲喊著:“開門!快點開門放我出去!”
拍了幾分鐘門就開了,那小姑娘頭也不回就離開了房間。等門重新鎖上時,段奕才松了口氣,起身去洗澡。
說實話他對自己還真沒多少信心,要那美人兒真的投懷送抱的話,說不定就把持不住了。好在幾句話就氣走了,總算危機解除。他如今可是已婚人士了,以前怎么玩都行,可背著老婆跟別人亂搞的男人,實在上不了臺面。
二爺洗了個戰(zhàn)斗澡,孤獨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覺得懷里說不出的空虛。
失去自由,無能為力,所有事脫離掌控。還不到五個小時他就快熬不下去了。
這種日子云嘉樹過了六年。
段奕嘆口氣,抓個枕頭在懷里抱著,喃喃念著老婆的名字,“小樹……”
云嘉樹打了個噴嚏,從睡夢里醒了過來。
酒店的空調(diào)冷氣太強了,被子滑下去后沒人給他拉回來,肩膀凍得冰冷。
他拿起手機又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段奕的消息。撥過去依然無法接通。
雖然是預料中的事,可沒想到段奕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個月,連龍驍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云嘉樹后悔了。
當初為什么要約定一百天呢?這才過去三分之一,就感覺像一輩子那么漫長,剩下的日子他是不是先違反約定把人給找到再說?
他披了件睡衣走到陽臺上,點了支煙叼著,下定決心再過一個月就找獵人公會下任務(wù)。
《奪天》終于接近殺青,云嘉樹反而更加忙碌起來。
他將兩個人的行李從龍驍那套房子里搬出來,另外租了一套屋子,就用來堆行李。打電話還鑰匙的時候,龍驍才說:“其實小段子已經(jīng)把房子買下來了,估計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沒跟你說。放心住著吧。”
云嘉樹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個人住太大了,等段奕回來再說。”
龍驍靜了一會兒,才說:“小樹,你別怪我多嘴�!�
云嘉樹:“那就別多嘴�!�
龍驍:“好……”
心里直犯嘀咕,仔細算算,這小子也不過是大學剛畢業(yè)的年紀,怎么氣勢居然比他這奔三的男人還強。
……都是段奕慣的!
龍驍憤憤不平,還是好聲好氣跟云嘉樹道別,掛了電話。結(jié)果想想還是覺得剛才應(yīng)該勸幾句的,沒說出口,憋得難受,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跟國內(nèi)有時差,這時候正窩被子里,才把手機一扔,背后人就伸手摟了過來,鼻尖輕輕滑過后背,“怎么了?”
是阿爾的聲音。
龍驍舒服往后靠進男人懷里,“我有不好的預感,那房子,也許那兩個人都不會再回去了�!�
在他腰身撫摸的手指微微一僵,龍驍沒在意,閉著眼睛,聲音也是懶洋洋的,“你想追他,現(xiàn)在正是機會�!�
阿爾笑了,傾身壓在龍驍背上,順著那男人隆起的背肌一點點吻了下去,“趁人之危不是紳士行徑,再說了,那男孩比他表面上看起來堅強得多�!�
拉丁男模的手指已經(jīng)順著龍驍脊骨滑到了身后入口,才離開沒多久的地方依舊潮熱柔軟,容納了他的侵入。
龍驍被進入的時候悶哼了一聲,接著把額頭埋進枕頭里承受著。
究竟怎么跟阿爾方索搞到一起的?他也有點困惑。
當初阿爾方索失戀了,兩個人就去酒吧喝酒,喝醉后的拉丁男模簡直就是荷爾蒙發(fā)射器,性感撩人,勾搭的人一波一波就沒消停過。
結(jié)果阿爾誰也沒理,跟著他回了酒店,還賴進了他房間里說:“你還沒跟男人做過吧,要不要試試?”
龍驍不是沒跟男人做過,年少多金,好奇心盛,也玩過不少男孩,而且樂在其中。
不過被男人做……那一定都是酒精和小段子跟他坦白自己被小樹給上了的緣故,龍驍一時好奇,真的只是好奇,或者也有點被勾引了,居然就同意了。
然后好像就成了習慣了……
他被撞得有些疼,悶哼了一聲,突然問:“要是他倆真分開了……”
阿爾沒等他說完,低頭將嘴唇堵住了�;馃釓娪驳捻斈ヒ徊ū纫徊ǜ茻幔屗轮几l(fā)麻,呼吸也急促起來。
等到唇分開的時候,龍驍已經(jīng)快忘記之前在說什么了。
阿爾伸出舌尖,舔掉他嘴角的汁液,聲音性感而沙啞,“驍,對你的朋友多點信心�!�
龍驍心里說:“你不懂……”只是又覺得跟這個老外沒法交流,干脆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扭頭重新貼合上男人的嘴唇。
……反正不過是各取所需的朋(pao)友而已,只要享受就行了。
半個月之后,《奪天》順利殺青,劇組一片歡騰。之前的海報和預告片已經(jīng)讓幾個主要演員已經(jīng)有了些名氣,漸漸把電影炒得熱了起來。
院線方面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因為李唐娛樂如今自顧不暇。
準確地說,是李治和他爹如今自身難保。
段家出手,既準又狠。
李天齊中標的那塊地緯度高,氣候宜人,風景秀麗,日照時間很長,而且交通相對便利。所以開發(fā)策略是奔著高端療養(yǎng)山莊帶富豪別墅去的。廣告炒得很熱,前期預售也非常理想。所以李天齊雄心勃勃,要將這塊地皮打造成全國最優(yōu)秀、最有品味的度假勝地,還取了個相當裝13的名字,叫云外仙宮。
誰知道突然有個歐洲財團找上了當?shù)毓俜�,帶著半年多前某個地質(zhì)學家的SCI論文,表示在距離那塊地不足十公里的丘陵地帶可能存在富集的、具備開采價值的磷釔礦。也就是,俗稱的稀土礦中的一種。
雖然說國內(nèi)稀土產(chǎn)量嚴格控制,即使發(fā)現(xiàn)了也未必會開采。但這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傳得沸沸揚揚。
重點在于,磷釔礦中含有放射性元素釷,對環(huán)境危害非常大。
于是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針對這一點的負面報道日益增多,網(wǎng)民們也是吵得沸沸揚揚。調(diào)查才剛剛開始,開礦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大家已經(jīng)義憤填膺地開始痛罵了。
放射性三個字,幾乎令人談虎色變。
可想而知,云外仙宮首當其沖受了牽連,價格一落千丈。
緊接著又爆出了李氏集團因為重心放在投資云外仙宮上,導致資金鏈出了問題的新聞,李氏集團要倒閉的流言塵囂日上,于是股價跟著大跌。
一件緊接一件,打得李天齊猝不及防,環(huán)環(huán)相扣,簡直像是有幕后推手在控制一樣。
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對比起李家的焦頭爛額,劇組這般倒是順風順水。
云嘉樹如今閑了下來,再也壓不住思念,用段奕的賬號登陸論壇,在獵人公會里發(fā)布了任務(wù)。
三十分鐘后,他就接到了上官仁的視頻電話。上官仁語氣非常不好:“怎么回事?才過完蜜月他就敢甩了你?找抽呢!你還找他干嘛,這種渣男人,等哥哥回國替你閹了他!”
云嘉樹默默掩面,“不是的,才回國他就被捉回家了�!�
上官仁:“……哦。”
云嘉樹:“為什么你好像很失望?”
上官仁:“絕對沒有,你想多了小樹�!彼人砸幌旅D(zhuǎn)換了話題,“這都多久了,為什么之前都不跟哥哥說?”
云嘉樹忍不住移開了視線,“……約好了讓他一百天以內(nèi)搞定……可我忍不住了……這點小事應(yīng)該用不著麻煩哥哥�!�
所以說陷入熱戀的人們真是讓人受不了。上官仁嘆氣,可是聽見那小子叫哥哥時,心里還是一甜,語氣就溫柔了,“找別人是小事,可找段榕先的兒子就不是小事了。這事我包了,你別找別人了,不安全�!�
云嘉樹猶豫一下,“可是哥哥好貴�!�
“我X,”上官仁忍不住瞪他,“你現(xiàn)在可是迪斯雷利財團的繼承人之一,裝窮給誰看?”
對于這一點,云嘉樹其實完全沒有真實感,被上官仁一提,仔細想了想,才笑起來,“不小心忘了�!�
上官仁有點心疼。這孩子,跟著外婆時還好,跟著媽媽一起過的那幾年,窮困到了極點,沒去賣身簡直是個奇跡。再后來,就是漫長的圈養(yǎng)。
所以財務(wù)自主權(quán)這種東西,對云嘉樹而言,也太陌生了點。
可惜他那時候完全不知道這個弟弟的存在,否則絕對不會讓他過這種生活。
雖然現(xiàn)在想這個也遲了。
上官仁嘆氣,敲敲屏幕上云嘉樹的臉,“開個玩笑,哥哪兒能收你的錢,等著我消息吧�!�
云嘉樹說:“那不行,親兄弟,明算賬。”
“喲,中文學得不錯嘛。”上官仁樂了,招手叫來十三,把尋找段奕的任務(wù)交待下去,又跟云嘉樹閑聊了一會兒,約定了下次回國見面的時間,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云嘉樹又在論壇看了一下,任務(wù)狀態(tài)已經(jīng)改成了已接,執(zhí)行者:愷撒。
他長長嘆口氣,退出登陸,把平板往床上一扔,突然發(fā)現(xiàn)空虛得要命。
也許這一次,段奕回不來了。
他才一動搖,就把這念頭壓了下去。就……相信他一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
段奕最近閑得蛋疼。
絕食之類幼稚的反抗手段他是不屑用的,用了也沒效果。好在段老爺子也沒接著使陰招,畢竟這年頭,別說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熬成粥糊成了鍋巴,二爺不就范也沒轍。
父子倆算是杠上了。
段奕這一個月來表現(xiàn)得非常非常老實,從最初的見縫插針要逃跑,變成現(xiàn)在認命的模樣,全國人民都得相信他死心了。
可惜守備一點沒有放松,看來老爸跟大哥都沒信。
好在離三月時限還有些日子,二爺雖然吊兒郎當慣了,可真想做一件事時,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于是段奕非常配合,叫挪地方就挪地方,叫上車就上車。隨身行李只有一個素描本和一盒色鉛筆。
外加每天被檢查一次的一堆時尚雜志。
老頭子依然沒虧待他,在不會成為逃亡工具的前提下,要什么給什么。段奕要看vogue,十二小時內(nèi)就收到了全世界的版本,連越南版都有。
時尚界每三十年一循環(huán),如今又成了蒸汽朋克的天下。維多利亞的古老優(yōu)雅繁麗,同厚重、冷硬、亂中有序的生硬機械美結(jié)合,催生出了別致美感。
各大品牌紛紛推出自己的代表作,充斥著鎖扣,螺絲釘,軸承,鎖鏈,蕾絲,繡花,印染,銀光冷然,黃銅厚重,黑色煤灰色肅靜……天馬行空,線條瑰麗。
段奕坐在山間別墅二樓的落地窗邊,喝著咖啡欣賞前同僚、前對手們的作品,千姿百妍的模特落在眼里滿目繁花,最后都成了一個人的樣貌。
于是段二爺靈思泉涌,將就著可憐的鉛筆素描紙,開始唰唰地畫設(shè)計圖。
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傭人送來的西湖醋魚莼菜湯從熱放到冷,大廚的得意之作沒人理會。
段奕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重新找到了自己作為時裝設(shè)計師的價值。他翻著最新的紡織面料信息,要求保鏢們盡可能地找來實物,一點一滴地把別墅變成了裁縫鋪。
只是想到他那位“共犯者”的職業(yè)是模特,段奕這喜聞樂見但方向不大對頭的奮發(fā)就更加讓段家諸位不是滋味。
這反抗簡直比絕食還讓人惱火。
這天保鏢又例行公事送來了一堆雜志,段奕心不在焉翻開,突然發(fā)現(xiàn)中間夾了一本去年的美版世界先生。封面正好就是海尼斯,內(nèi)頁有三頁專訪,配了三套來自設(shè)計師大賽的服裝。
在那之前,是他和海尼斯第一次見面,他說,穿這個還不如裸著,我給你設(shè)計兩套吧。海尼斯笑著回應(yīng)說,其實我裸著更好看,不過還是拜托你了。
事實證明,那小子的確裸著更好看。
不對,事實證明,這本雜志出現(xiàn)一定有原因。
段奕收了胡思亂想,把那本世界先生翻來覆去地檢查,終于被他找到了。整本雜志中用可擦洗的油墨淡淡的劃出一些長短不一的灰色印記,怎么看都只是印刷中不小心染上的墨痕。
段奕把它們描摹在一張紙上后,忍不住掩面嘆息。
居然是莫爾斯代碼……
簡單過頭了啊,差評!
被這點雕蟲小技給瞞過去的25個保鏢可以集體下崗了。段奕不懷好意地腹誹,一邊不動聲色地撕下素描紙,一點點撕碎后裝進褲兜,又趁上洗手間時扔馬桶里沖走。
然后,就到了五月。
廢寢忘食導致吃飯作息不規(guī)律的二爺,某天在通宵奮戰(zhàn)后起身,接著身形一晃,咣一聲倒地,昏倒了。
這下嚇壞了負責照顧的傭人,急忙通知了家庭醫(yī)生來檢查。
醫(yī)生來檢查了,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輕度營養(yǎng)不良,疲勞過度,叫他按時吃飯,好好休息。
傍晚的時候,段老太太也來了。
段奕心里一沉。
他被關(guān)在杭州,就因為這么一點小事,老媽千里迢迢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