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拓跋危聽到的內(nèi)容只是密探根據(jù)唇語轉(zhuǎn)述的,因此他并不知道魏從戈口中林幼春的幼是哪個字。
這一問話,出乎魏從戈意料。他沒想到拓跋危已經(jīng)到了知道“林幼春”的地步。
看來告密的人一定是幼春身邊那個宮女,因為只有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既然拓跋危知道對話是什么,那魏從戈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畢竟當(dāng)時幼春什么都沒承認(rèn),他可以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十年前,我從達(dá)撻單于手里救回來幾個女俘虜,其中有一個人,名叫林幼春,幺幼的幼。和嘉妃娘娘的字不同。當(dāng)年,我和她情投意合。林幼春曾答應(yīng)我,待我打完仗,要做我的妻子,與我歸隱山林�?墒窃谀悄瓿霰穆飞�,她為我擋了狼爪,被迫留在半路上養(yǎng)傷。后來,我的人帶她乘船前往靳城的路上,船翻了,人失蹤,再也找不到。十年前的林幼春,和嘉妃娘娘生得別無二致。所以,我以為她是她�!�
聽完魏從戈的簡短陳述,拓跋危神色平平。
從魏從戈的故事來看,只不過是兩個人撞了長相和名字。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的。拓跋危嗤之以鼻:“十年,如果真是你的人,她今年也不會是這樣�!�
在拓跋�?磥�,魏從戈純粹是對舊人憂思過度,只是在找她的替代品。
魏從戈沒反駁,他希望拓跋危就這樣去理解。就算拓跋危忍不了他要他死,也不會對幼春怎么樣。
然而,拓跋啟開口了。
“嘉妃,不止與林幼春像,也和我要找的人相像。她們是同一個人�;噬希垖⑺龤w還,讓她回到我身邊。”
“你瘋了吧!你想做什么?”魏從戈看向拓跋啟,滿眼不可置信。他想隱瞞的事,怎么拓跋啟隨隨便便就抖露了出來?
然而拓跋啟相當(dāng)平靜:“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緣由,也對你我二人有了防范之心,你被貶為庶民,合謀的計劃已經(jīng)行不通了,不如讓這件事擺到臺面上,我才能要人。我想,或許趁現(xiàn)在說清楚,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反正,人,我是必然會爭取的。除非殺了我,否則,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呵……”拓跋危嗤笑一聲,“皇……叔……”他如此喚他,嘲諷意味十足,“你的封號是我賜的,權(quán)勢是我給的,現(xiàn)在這副被囚的模樣,有什么資格威脅人。告訴我,你憑的是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魏從戈除了跟釉春拉拉扯扯讓人生氣,其它的還不算什么。但拓跋啟開口后每一個字,都讓拓跋危越來越火大。
他安之若素的姿態(tài),仿佛拓跋危是多余的后來人,是他和又春重歸于好的阻礙。
拓跋危越有波瀾,就越顯得拓跋啟才是那個本該幸福美滿的人。
他明明手腕被捆著,身上沒有兵器,外面也沒人接應(yīng),但他的淡然和堅定,就好像是他和拓跋危這個皇帝競爭的,堅不可摧的必勝法寶。
他憑什么有這份底氣?
讓拓跋危陡然生疑,難道是因為她?
魏從戈講完前因后果的時候,拓跋危還不認(rèn)為釉春和幼春二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但三個人是同一個人,這么荒謬的事,從拓跋啟嘴里說出來,卻讓人不得不相信,盡管不符合常理光怪陸離至極。
但拓跋啟,就是有這種讓人信服的能力。
拓跋危動搖了。
第174章
殺心言
面對拓跋危的諷刺,拓跋啟并未避讓,他一字一句解釋道:“因為我與你之間,地位和權(quán)勢的差距已經(jīng)存在,無法通過斗爭達(dá)成我的目的,不如坦誠,通過別的方式解決�!�
“什么方式?直接跟我要人?”拓跋危都?xì)庑α�,“不若我派人去把釉春請過來,讓她親口告訴你答案。你不僅沒有權(quán)勢跟我爭,就連人,你也要不來�!蓖匕衔5慕�(jīng)歷和地位,讓他深深懂得如何精準(zhǔn)地摧殘別人,“皇叔,如果她真心愛你,怎么會離開你?”
拓跋危佯裝自信,氣勢壓倒在列,其實只不過是他不想屈居人后的自負(fù)心在粉飾門面。他明確釉春大概不會離開他,但在拓跋啟這副大無畏的堅定下,他的堅信在動搖。
他不清楚他們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驚天動地的故事,讓他這位皇叔終身不娶只等一人。如果釉春對他也舊情未了,心里有他,即便她留在他身邊,他得到的不是全部,還不如放他們二人自在。
想只是這么想,若不是從身到心全部占有,寧可不要。但假若真讓他退讓,以拓跋危的性子,是決計不能的。
事實只能是,不管她心里是誰,都必須留在他身邊。阻攔者死。
解決了礙事的人,再論那些愛與不愛的事。
但當(dāng)著兩個說要讓他退位的人的面,一個,是他的皇叔。一個,是他的重臣兼友人,越是這樣的關(guān)系,覬覦他的女人的罪責(zé)越令人氣憤。拓跋危不想,也不能被人壓在頭上
身為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想要什么得不到?唯獨人心難得。
可人心又是善變且隱秘的。如果以帝王九五之尊還不能得到一個人的心,失敗只會更顯失敗。
他知道拓跋啟的弱點,有什么必要手軟。他要摧垮他,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如果真的愛,為什么會離開”。
這句話猶如千萬根看不見的細(xì)小毫針,深深扎進拓跋啟的心臟。穿透他那顆,表面上看來尚且完好,其實內(nèi)中早已千瘡百孔的破爛心臟。
在場三個人,拓跋啟和魏從戈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他們越是堅定認(rèn)為嘉妃就是曾經(jīng)的舊人,就越證明拓跋危的發(fā)問,證明,她不愛他們。
拓跋啟如枯枝敗葉,單薄蕭索:“是我待她不好�!�
魏從戈原本想瞞,他那樣跟她說,都被拒絕,就算貶為庶人入獄受刑,也就認(rèn)了。還把人卷進來做什么?
但他聽拓跋啟的想法,又覺得他是對的。不這樣爭,還要怎么爭?身份差距太懸殊,除了把人偷走,難道還要再弒君一次?還不如攤開講明,要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機會。
但也算是有個光明正大的機會。
“行啊,讓她過來,讓她自己選。”魏從戈挫敗的心也死灰復(fù)燃,還想再掙扎一次。
拓跋危說讓釉春來的話,只不過是用來諷刺拓跋啟的假設(shè)。結(jié)果他們二人不僅當(dāng)真,還視為機會。讓已經(jīng)是他的人的寵妃來這里挑一個?這讓拓跋危如何不生氣。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颯的一聲,寒刃長匕出鞘,殺氣騰騰。
拓跋啟看向他的眼睛,甚至向前一步。他赴死一般的決然,并未將能要他性命的兵器放在眼里:“拓跋危,你除了喊打喊殺,還會什么?除去你的身份地位,你還有什么依仗。你在害怕?你害怕她不選擇你。哪怕你是皇帝�!�
戳人心臟的話,拓跋啟也會說。他毫不顧忌地激怒拓跋危,挑戰(zhàn)他的皇權(quán)。
“你別讓她過來,你把我們都?xì)⒘�,她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這話說得,好似拓跋危只有通過除掉這兩人的方法,才能確保自己對釉春的占有權(quán),才能不必?fù)?dān)心她被人搶走,又或者,擔(dān)心她的心里有另外的人。
拓跋危被拓跋啟的話氣得四分五裂,額前青筋暴起,渾身肌肉緊繃。他握著長匕的手發(fā)抖,幾乎控制不住要刺向拓跋啟的脖子。
可偏偏,他說的話猶如一張金絲大網(wǎng)捆住拓跋危,讓他進退兩難。
被拓跋啟激怒,殺了他們兩個,就陷入了拓跋啟的揣測。他是因為擔(dān)心競爭不過,才以殺人的方式永除后患。
可他要是不動手,就正中了拓跋啟的激將法,如了他的愿。
“我不需要與你們爭。掌握生殺大權(quán),只需要殺人就能解決,還有什么必要配合你玩幼兒的把戲。”拓跋危嗓音如揉過砂礫,氣憤、痛苦,欲殺之又不可為的矛盾令他心如刀絞。
微
博無
償:嗯-就
分
享
一
下
吧
然而他卻遲遲下不了手。
他貴為一國之君,卻偏偏在此事上喪失了他的殺伐果決。這令他仿佛沒有了自我,在無形的困苦中束縛糾結(jié),無法自我拯救。
他突破不了拓跋啟的局。
第175章
無需選
殺人不行,不殺人更不行,拓跋危頭疼欲裂,氣得太陽穴發(fā)昏。
良久……
“來人!”他額頭沁著汗珠,仿佛剛經(jīng)歷一場生死存亡,“帶嘉妃過來,勿要聲張�!�
之所以屏退所有人,一個不留,都是因為要論的私事涉及到的全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國之脊梁。如果弄得處處風(fēng)雨,誰的臉都別要了。尤其現(xiàn)在要釉春過來,更要清場清人,務(wù)必嚴(yán)密。
而佑春這邊,自從拓跋危將兩個男人像押犯人一樣帶走,她始終惴惴不安。
皇帳外及視線范圍不許有人,全都清場了。她隨姜太后一同去了太后所住的帳中,懷里抱著落翎幻的小貓白云,摸著柔軟的貓毛,憂心忡忡。
她擔(dān)心拓跋危知道從前的事,對她生了嫌隙。也會擔(dān)心另外兩人的安危。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著急。
自從祭天那日起,姜太后就察覺到了不對。作為閱歷豐富的過來人,她察覺到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在拓跋啟、魏從戈,和嘉妃之間。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她作為拓跋危的生母,好不容易見皇兒有了看中的枕邊人,即便出身低微,她也可以接納。但她要是有事相瞞,不忠不貞,姜太后不能容她。
在事情還未落定之前,姜太后也懸著一顆心。
因此帳內(nèi)靜悄悄的,兩位主子各有心思。
待前來請嘉妃前去面圣的禁衛(wèi)來了,姜太后凝神觀察了嘉妃一眼,見她未慌神也不緊張,內(nèi)心安心了幾分。看她這樣子,不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其實只不過是佑春心態(tài)好,要發(fā)生的總該發(fā)生,她只需要順著情形往下走即可。姜太后估計想不到,這樣安分又安靜的她身上藏著多大的秘密。
佑春把落翎交給碧璽,孤身一人被領(lǐng)到皇帳前,帶路的人說,只要她獨自進去。
進了帳門后,里面放了坐塌的角落,沉默對峙的三個人臉色都陰沉木然。氣氛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緊繃。
最可怕的是拓跋危,一言不發(fā)的他仿佛暴雨前布滿烏云的深空。
佑春不知道什么情況,她先安安分分,腳步輕盈地走到拓跋危面前,屈膝向他行禮。拓跋危沒說話,他只是扶了她一把,隨后那只生冷堅硬的手就一直掐在她腕間。
背后兩人的視線齊齊朝她看來,佑春此時的位置,像深陷三個男人構(gòu)成的三點陣之中。她還不知道情況如何,不能輕舉妄動。又因為一時半會兒沒人說話,只好放輕聲音主動問:“陛下傳臣妾來,是為了何事?”
拓跋危緩了氣息,道:“事情,朕都知道了。現(xiàn)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跟誰走都行,朕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再不追究。”
佑春一聽拓跋危這句話,還沒聽完全部,就知道他是違心的。
他要是愿意放她和誰走,還會在聽到魏從戈私會她時,至于生那么大的氣?任誰有這份成全有情人的心胸,也不會是拓跋危。
別說她有正事在身,就算沒有,也絕不能當(dāng)著拓跋危的面,在他還在意她的時候,做出和別人走的事。后果只會是,被她選擇的人會被拓跋危殺死,而她則少不了一場不知會持續(xù)多久的監(jiān)禁。
佑春惶惑地?fù)u頭:“不知道陛下指的是什么事,又為什么讓臣妾選擇和別人走。是您另有所愛了,所以要驅(qū)逐臣妾?”
她的話說完,能感覺到拓跋危明顯舒了氣,鉗著她手腕的手指松了緊繃,重新?lián)Q了個舒服的握法。
而她背后兩個人,估計心都被傷透了。
佑春心想,拓跋啟和魏從戈也是格外堅定的人,她三番五次否認(rèn),裝作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居然仍然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她就是從前他們身邊的人。
其實演著演著,佑春自己都有種從前的事是否為臆想出來的虛幻之感。因為她否認(rèn)時會將自己摘除出來,時間長了,好似真的就與從前的身份剝離開來。
所以他們的堅信,從另一種層面來看,除了癡情,也是一種偉大。
只不過時運不濟,遇到的是曇花一現(xiàn),只為渡劫的她。
對于拓跋危來說,是真是假,已經(jīng)都不重要了。
她的想法首先是猜測他是否移情,這份心思透露出來的,對他真情意切的在意,是令他煥然新生的關(guān)鍵所在。
拓跋危攥著佑春的手腕:“移誰的情?今天,朕就擬旨,為你封后�!�
正在佑春詫異事情轉(zhuǎn)折之曲折時,背后傳來拓跋啟輕飄飄失了魂一般的清音。
“原來,你的國母之命,竟應(yīng)在拓跋危的身上�!彼f完,輕笑一聲,盡顯蒼涼。
第176章
三劫畢
佑春也意外非常,促成拓跋危為她封后的契機,竟然是拓跋啟與魏從戈的坦白。
她原以為,依拓跋危眼里不揉沙子,非黑即白的性情,這件事會影響他對她的感情。不料,非但沒縮減,反倒進益有助長。
佑春專心致志望著他,看拓跋危決然但復(fù)雜的眼神,她有些懂,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做給后面兩個對她有情的兩個男人看。
他的占有欲、他的勝負(fù)欲,以及少不了的真心,促成他想要證明,她是他堅定的選擇,而他,也是她不二的歸屬。只要跟在他身邊,他會給她封頂?shù)臋?quán)勢地位,和寵愛。
拓跋危的決定是壓垮身后兩人的最后稻草。
魏從戈笑了起來,笑聲摻雜著無奈和無盡的懊悔。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卻比哭聲更令人難過。
“我真是個傻子,居然妄想跟一個皇帝搶人,可笑�!�
他又轉(zhuǎn)向拓跋啟:“你也可笑,這是你親手扶持的皇帝,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拓跋啟眼神空洞,不管魏從戈如何嘲笑他,他都無動于衷。
這件事還沒完,拓跋危松開佑春手腕:“你先出去,朕要解決此事�!�
佑春知道自己不該問,不過她還是心存一點憐憫之心:“陛下,會怎么處置他們?畢竟是有功之臣,傷了他們,恐怕有傷民心�!�
作為唯一的勝利者,拓跋危的情緒已悄然變化,他已恢復(fù)了平日威嚴(yán)又淡漠的氣場,徐徐道:“皇后無需擔(dān)心,皇叔德高望重,屆時,請他做我與你的主婚人。魏侯既已貶為庶人,聽聞他心向田園,這下,正巧可以心無旁騖地歸隱山林�!�
拓跋危已經(jīng)不想殺人了,比起喊打喊殺,誅心確實才最傷人。
“主婚人?”佑春詫異。
“是。”拓跋危的視線越過佑春,看向拓跋啟,悠悠然說,“既是正妻,該有迎娶。朕想為你我補一場大婚,作為舉國盛事,昭告天下�!�
佑春訝然,她該有女子聽聞此事難以掩飾的感動與激動,可她擔(dān)心情緒不到位,只好低下頭,前傾一步,貼在了拓跋危身上。
拓跋危接住她,拍了拍她的肩,心情煥然一新。
佑春離去后,三個男人之間又恢復(fù)了冷漠的死寂。
最終還是拓跋啟開的口:“既然你已贏了,又何必折磨人。不如賜死,給我個痛快�!�
拓跋危還深刻記得一炷香前,拓跋啟令他左右為難的憋屈。此仇不報,他枉為人。
“是皇叔說,朕只會喊打喊殺�,F(xiàn)在不殺,怎么你又求著我殺?我不僅不殺你,還會派人保護你。好好準(zhǔn)備,待帝后大婚當(dāng)日,萬萬不可出岔子�!闭f罷,拓跋危穿過拓跋啟與魏從戈之間,從容離去。
隨后,一隊禁軍進來,將二人的束縛解開,但從此,對他們的監(jiān)視如影隨形。
再說佑春,她離開皇帳后,處于隱匿中的小仙童主動現(xiàn)身,她心知事情有進展,于是步行至隱蔽處,等待好消息。
小仙童一如往常躬身賀喜:“恭喜佑春娘娘,第三劫已成,您隨時可以離開,小仙會相助您前往下一劫�!�
“這就成了。”佑春意外,又覺得合該如此。
拓跋危是個防范心很強的人,大概即使她們之間已經(jīng)有諸多情愫,但他仍對她不能完全盡信。因此不能托付全情。
但就在剛才,她不僅選了他,還擔(dān)心他移情別戀。估計就是這一點,向拓跋危正式地證明了她的“真心”。因此打開了他心中遲遲未卸的防范。
他將要迎娶她為正妻,這份鄭重,就是他完全心動的證明。
按照以往的情況,佑春還可以留一段時日,直到她呆夠了再走。但這次佑春和上次一樣,甚至比起上次的隨意更急切,她想盡快離開。
并非對拓跋危有不滿,而是她實在撐不下去了,不想再看到拓跋啟和魏從戈落魄的模樣和絕望的眼神。
拓跋啟,一輪清恬無雙的皎皎明月破敗至此,讓人遺憾。
魏從戈,更是從光芒萬丈的天之驕子淪落到看人眼色的卑微,也令人難受。
看他們這樣還要裝不認(rèn)識,佑春也不自在,不如早早離開,估計情況能有變化。他們兩個應(yīng)該會好受些,只是苦了拓跋危。
佑春都不敢想,這次她離開,拓跋危那種人會被逼成什么樣。為此,她特地囑咐小仙童:“這次安排我離開,你要當(dāng)心些,別牽扯太多人進來,不然還不知又是什么腥風(fēng)血雨�!�
佑春雖是婬神,但也有憐愛眾生之心,不想害無辜之人因為她枉死。
第177章
再失蹤
當(dāng)日,拓跋危就擬了旨,宣布立釉春為后,秋獵回宮后準(zhǔn)備大婚慶典。
此一行力破對嘉妃不利的傳聞,鐵證了拓跋危與釉春的情誼。自然,也成為一段佳話,被眾人稱頌、傾羨。
然而,變況如驚雷突生,才宣布立后的第二日,拓跋危的準(zhǔn)皇后,失蹤了。
彼時,因為有人來報看到了獅群,拓跋危及一眾男兒深入圍場腹地,英勇剿獅。
拓跋危并未上陣,在遠(yuǎn)處觀摩一群少年英姿。獵獅兇險,他正看得專注,忽有人驚慌來報。
微
博無
償:嗯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