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邱書慧在亭下催促,楚楚便轉(zhuǎn)身下了山階。遠(yuǎn)遠(yuǎn)的離了長亭,安靜了些,甬道兩側(cè)種在盆里的牡丹拳頭大小,一株上開著四五朵,粉淡的花瓣,層層疊疊如云朵堆積。
不遠(yuǎn)的山坡上幾樹桃花也開的極美,邱書慧跳起來摘了一支花開繁茂的,拿在手上把玩,“你家這院子真好看,咱們西北這地界難得也有養(yǎng)分這樣好的地方�!�
楚楚跟著走過去,倚在一樹海棠下,滿樹的海棠花仿佛一把茂密的大傘,籠罩在頭上。映著畫上仕女一般的姿容,恍若一副名家之畫。
李軫背著手,從二門上進(jìn)來,身影出了半邊夾道,映入眼底的便是那副攝人的畫卷。指尖不自覺的磋磨在一起,慢慢停下了步子。
邱書慧摘了一朵芍藥笑嘻嘻往楚楚頭上戴,“你戴這個好看,我喜歡那朵牡丹,楚妹妹幫我摘下來可好?”
楚楚摸了摸頭上的花,她今日妝容清淡,邱書慧幫她戴的花卻是大紅。禮尚往來,楚楚便將樹叢里一朵碗大的白牡丹摘下來,遞給邱書慧。
邱書慧笑嘻嘻的接過去,嗅了嗅,叫丫頭給她戴上。這樣大的花團(tuán),用來觀賞不可多得,戴在頭上便有些過于招搖不倫不類了。
如月忍不住噗呲笑了一聲,邱書慧恍若未覺,根于邱書慧的衣著裝飾,楚楚另外摘了一朵海棠,笑道:“還是戴這個罷,你那個用水養(yǎng)著,還能多看幾日�!�
邱書慧撅著嘴,“你這滿園的花,我摘幾朵你就心疼了不成?我就要這個�!�
楚楚笑了笑,頭一歪,沒戴穩(wěn)的芍藥便掉了。順手拿下來,便不準(zhǔn)備再戴,偏生斜里伸出一只手,骨干分明,指尖修長,護(hù)腕緊裹,一身戎裝。
從楚楚手上拿下那朵芍藥,重新給她插上一朵鵝黃的牡丹,不大不小,與頭上的簪花無異。還輕輕扶了扶她的發(fā)髻,又將耳邊的絨發(fā)別到耳后。
這一番動作,可以說是既溫柔又繾綣。她抬起眼,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瞳眸,正神色認(rèn)真的打量她的裝飾。似乎滿意了,這才收回手。
邱書慧眼睛一亮,高聲道:“見過小將軍�!�
李軫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還落在楚楚身上。邱書慧湊過去,艷羨的看了一眼,俏皮道:“小將軍給楚妹妹簪了發(fā),可不能厚此薄彼�!�
李軫眉梢微動,瞥了一眼邱書慧捧上來的幾支花,看向楚楚,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楚楚微微一笑,“自然要哥哥為邱姑娘挑一支,我看著都好,挑不出來了�!�
邱書慧滿眼期待,又朝李軫跟前走了一步,歪頭等著。李軫暗暗冷笑,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左手悄悄攀上纖細(xì)的腰肢,滿是威脅的輕撫。
楚楚一僵,慌亂間看了邱書慧一眼,沒人注意,還沒松口氣,那只掌心滾燙的手不重不輕的捏了幾下,指尖在腰眼上不住打轉(zhuǎn)。
她神色僵硬,扭了扭腰,被更加用力的握住,李軫眼神戲謔,那意思不言而喻。楚楚懊惱的瞪他一眼,笑道:“那邊花圃里還有更好看的,邱姑娘一定喜歡,咱們?nèi)デ魄��!?br />
邱書慧被李軫晾著久了,也不敢再糾纏,萬一小將軍一直不理會豈不是丟臉,來日方長。楚楚出言解圍,連忙應(yīng)承下來。
如月領(lǐng)著邱書慧前頭走了,楚楚一把推開李軫的手,心口微微起伏。李軫好整以暇,將她的發(fā)髻扶了扶,“很適合你,好好戴著�!�
楚楚只想一把揪下頭上的花,狠狠扔地上,到底忍住了,抿住嘴不言不語。粗糲的手掌輕輕托起她的臉,指尖摩挲著嫩滑的肌膚,他輕聲道:“怎么不高興了?”
她眼眶紅紅的,低聲氣道:“反正你只管自己高興,從來不管別人死活�!�
他輕聲笑起來,聲音低低的,極愉悅的模樣,“別人的死活關(guān)我何事?”看她更氣了,又道:“你自然不是別人。那個邱書慧,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
一聽這話,楚楚心里低嘲,不喜歡她出門見人,不喜歡她身邊出現(xiàn)男子,如今連女子也不成了。她故意道:“這可不行,夫人可喜歡邱姑娘,說不定,人家將來是我大嫂呢�!�
李軫哼了一哼,“那看她有沒有本事當(dāng)你大嫂�!�
晚上,在李夫人院子吃飯,吃的差不多了,李夫人道:“難得咱們家里這么熱鬧,有機(jī)會好好邀姑娘們來玩。我看,那么多姑娘,邱家那位人品才貌皆上成,家里長輩兄弟官也做的不小�!�
話間,幾次看向李軫,有意打探他的意思。李軫等李夫人說完,也不拒絕也不接受,“這事母親做主就好�!�
李夫人高興了,朝他碗里夾了一筷子菜,笑道:“你的終身大事,自然要你滿意才好。還有你妹妹,我瞧著咱們延平有幾家就不錯,只是不清楚那些子弟的品行,你在外頭行走,總比我看的多。”
李湉湉臉紅,扭進(jìn)李夫人懷里。李夫人道:“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這有什么好羞的�!�
李夫人瞧上的那些人家的公子皆乃延平大戶人家,其中甚至有幾家也有那意思,悄悄使人來打探過。張姨娘站在李夫人后面,聽了一耳朵。
殷勤的上前為李夫人斟上茶,笑瞇瞇道:“咱們大姑娘這樣的人品才貌,自然不愁婆家,倒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愚笨,還望夫人看顧。”
李夫人冷笑,睨她道:“先前老爺還在世,張姨娘你不是討了老爺話,要自己挑選人家,我可不敢越俎代庖,委屈了你姑娘當(dāng)不起�!�
姐妹倆低著頭不言語,張姨娘心中暗恨,還是討好道:“我何曾討過什么話,自然都聽夫人的。”
李夫人并不理會她,只跟李軫說話,張姨娘討了沒趣兒。
從上院出來,張姨娘越想越氣,拉住楚楚道:“你瞧瞧,這可靠的住?照我說的,還是得自己找呢�!�
李纖纖一把揪下樹上的葉子,沉沉道:“姨娘你也是,何必去自取其辱。”
張姨娘叉腰,“我還不是為了你兩個?”
眼見兩人吵起來,楚楚忙道:“都別說了,叫人聽見。明兒張家來人,姨娘準(zhǔn)備在哪里見?”
提起這事,張姨娘更沒好氣兒,因著李軫幫了張家一把,張善榮備了謝禮要來拜見。張姨娘本想在家里款待,以示張李兩家親近,偏生那起子下人推三阻四,總不應(yīng)承。
她也知道是李夫人從中作梗,卻沒處討說法。張姨娘氣不順道:“怎么你們倆就沒一個是男孩兒,我也跟著受憋屈。”
姐妹倆不搭腔,張姨娘嘆口氣道:“人家也不接待我這妾氏的親戚,就在我屋里擺桌菜,你們倆都過來見見。”
在院子門口分開,楚楚便回了自己屋。剛進(jìn)門便見如月站在門前,朝屋里指了指。如月親自守在門口,楚楚也就明了屋里是誰。
她這屋里不但丫頭少,且還都是李軫安排進(jìn)來的,都是明白人。每次李軫來,便不見人影,只留如月一個人在屋里伺候。
楚楚踏進(jìn)房門,如月跟著進(jìn)來,替她換了外頭的衣裳,解了首飾。一頭黑亮的頭發(fā),披下來滿背。楚楚盯著鏡子,看見李軫從桌前過來,接過如月手里的梳子,攬起她一縷頭發(fā)。她心里嫌惡,卻不得不按耐。
她以為在李夫人跟前乖乖巧巧的侍奉,便能有一處安身之所,將來不說大富大貴,便是給她挑一戶殷實(shí)人家也好。現(xiàn)實(shí)卻給了當(dāng)頭一棒,哪里來的自信,李夫人會好好對待張姨娘的女兒。
或許在李夫人心里,她從來不曾跟張姨娘剝離過。張姨娘是眼中釘肉中刺,她跟李纖纖也不逞多讓。
張家身為她們母女最后的依靠,更加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李夫人才會肆無忌憚。通敵的罪名一朝成立,張家只有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是怕了,怕李夫人的手段,若是沒有李軫,悄無聲息便讓張姨娘孤立無援。她想,要護(hù)住姨娘和妹妹,借助李軫比李夫人或許更可靠些。
楚楚的態(tài)度稍微松動,李軫便越發(fā)黏上來,之前他還知道節(jié)制,十天半月找她一回。雨夜那次楚楚的抗拒態(tài)度沒那么強(qiáng)烈,仿佛一個信號,招的他快要不管不顧。
打著替她打理頭發(fā)的幌子,黏上來就有些按耐不住,堪比鐵壁的胳膊將她箍住,熾熱的嘴唇也在脖頸間留連。
楚楚輕蹙眉頭,推開他的臉,悶悶道:“你找我就只為了這樣?”
“不是�!被馃岬臍庀⒋诙叄硢〉穆曇粜Φ溃骸斑想這樣……”他的手伸進(jìn)裙子里,在兩腿之間的細(xì)縫處輕輕刮弄。
渾身一顫,她臉紅的厲害,“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給我吃的什么藥?”
她也不怎么明白這些事,之前只以為避孕的只有那種虎狼之藥,對身子虧損極大。喝的時間長了仿佛不是那么回事,不但月事來的時候,小腹疼痛減輕,連乳房也一日大過一日,這幾日尤其又漲又疼。
“怎么了?”靈巧的指尖輕輕一撥,外衣便被他剝在手里。
不小心蹭到桌上,乳上一疼,楚楚縮了一下。他的手便揉上去,輕輕罩在掌心,緩慢抓攏,痛并舒服著。她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別�!�
“疼了?”他輕聲問。
“嗯。”
抱著她放倒在床上,將衣服脫到肩膀的位置,露出兩只嫩白的乳兒。含住殷紅的頂端,吮吸啃咬,手上用適當(dāng)?shù)牧Φ廊嗯?br />
“里面有塊硬硬的東西,是什么?”他一邊問,一邊舌頭在上面打轉(zhuǎn),極盡調(diào)弄。
她攀著他肩膀往后推,疼的嘶嘶抽氣,忍著哭腔道:“不知道,別動……啊……疼�!�
這副嬌嬌俏俏求饒的模樣,只叫人更加想欺負(fù)了,他眼神一暗,含笑道:“這里不能動,那我只能動其他地方了�!�
迷迷糊糊的,身子被他揉著,火熱的掌心一路點(diǎn)火,最后停在私處。那里粉粉嫩嫩的,還微微腫著,只留一條密縫。
舌尖毫無征兆的吻上去,楚楚猛的瞪大眼睛。李軫將頭埋在她兩腿之間,雪白的兩條腿被按在肩上。每一下舔舐都從最底下擠開密縫,一直舔到紅珠上來。
兩瓣豐腴的唇肉分開后露出里面紅艷艷的嫩肉,一個小小的肉洞藏在嫩肉后面,牙齒磕在嫩肉上引的她渾身顫抖。
雙腿被緊緊按住,纖腰拱起也躲不開追逐,纖細(xì)的手臂抱住枕頭,她將臉埋在里面,發(fā)出嗚嗚無助的聲音。
吮吸漸漸不能滿足,密縫里滲出透明的淫液,被他全部舔入口中。躲在嫩肉后面的密洞被發(fā)現(xiàn),粗糙的舌尖模仿陰莖,抽插逐漸加快。
身子顫抖的幅度突然劇烈,猛的一陣戰(zhàn)栗,小腹里洪流爆發(fā),噴了他一臉。
楚楚羞的無地自容,蜷起腿,身子的余韻還沒過去,輕微的抽搐尚不能平息。李軫從一旁側(cè)抱住她,湊到她耳邊,聲音帶笑,“舒服了?”
楚楚眼眶發(fā)紅,她有點(diǎn)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她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什么時候,被強(qiáng)迫的痛苦竟然消逝,漸漸嘗到男歡女愛的歡愉。
李軫溫柔的抱住她,任由她自己發(fā)怔,反正她絕不會想到他的藥有問題,而他也會死守秘密。跟他在一起時,輕易便軟了身子,只能是因?yàn)樗_始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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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什么留言,大家不愛楚妹和哥哥啦?嚶
暴露
張姨娘近來在張家舅爺?shù)膸鸵r下又開了一間綢緞鋪?zhàn)�,她自己有事情忙了,又能拉張家一把,楚楚也很支持�?br />
聽聞錢財(cái)不夠,也往里添了不少,從南方運(yùn)輸進(jìn)境需要路引,張善榮四處奔波、幾處打探費(fèi)了不少功夫,到底人微言輕,事倍功半的時候多。
張姨娘聽聞了他的難處,打包票應(yīng)下,轉(zhuǎn)頭來尋楚楚討主意。
如月將小廚房送過來的零嘴,大爺叫柱子從外頭為姑娘買的吃食都擺上來。楚楚不愛吃些酥糖、糕點(diǎn)等物,往常就是放了許久,大部分賞給底下人。
張姨娘與三姑娘難得過來,自然要招待好。李纖纖看著滿桌子尋常見不到的吃食,朝楚楚臉上脧了一眼,默默拿了一塊花素?zé)湷浴?br />
張姨娘靠在炕桌上,手下墊著鎖子錦靠背,嘆了口氣,“到底是你舅舅家世不到位,要你父親還在那會兒,不過他一句話,還叫我操什么心。”
想起李老爺在世時對她的寵愛,不說千依百順,她自己也有分寸,不過分的要求也滿足過不少,哪像現(xiàn)在舉步維艱。
李纖纖郁郁道:“既然都過去了,姨娘還提什么,想想現(xiàn)在怎么辦罷�!�
楚楚道:“多使幾個錢就是了,那些做生意的,誰不是這么過來的�!�
“憑著咱家大爺?shù)膭萘Γl敢為難來著,多少事辦不來�?偸悄俏粩r著,半點(diǎn)光都沾不到,還受不少挾制�!睆堃棠飸崙嵉溃割^往上房一指。
李纖纖看了看兩人,低低的嗓音中有一種蠱惑人的味道:“大哥是母親親兒,自然聽她的,若大哥身邊也有咱們的人,想來也容易行事�!�
楚楚不慎失手將茶杯掉在身上,如月忙拿了干凈帕子來擦,張姨娘怪了兩句,連個杯子也拿不穩(wěn)。楚楚沒理會她,目光筆直朝李纖纖射過去,見她并沒注意自己,心頭微松。
李纖纖拉住張姨娘,索性道:“母親那邊給了個彩云,我聽說到現(xiàn)在還沒近身,不如咱們也送個人去�!�
這一句話提醒了張姨娘,這些內(nèi)宅的手段她最了解,想當(dāng)初李老爺寵愛她最盛的時候,李夫人也朝李老爺身邊塞過人。
過了幾日,張家舅母進(jìn)府來請安,先去李夫人跟前見過,便到張姨娘屋里。
楚楚和李纖纖也在,見張家舅母身邊跟了個丫頭,多看了兩眼,長的比府里大多丫頭都好些,只是眉眼間有股常人沒有的韻味兒,舉手投足嫵媚多情,走起路來搖曳多姿。
楚楚越看越想多看兩眼,李纖纖趁著張姨娘拉著舅母說悄悄話,跟楚楚一道出了張姨娘院子。楚楚還回頭看了一眼,李纖纖湊在她身邊,壓低聲音,“是不是很奇怪,張家人往常來可沒見帶什么人。”
楚楚不說話,只是往前走,李纖纖也不賣關(guān)子了,直接道:“那是揚(yáng)州瘦馬,給大哥準(zhǔn)備的�!�
無視楚楚的震驚,李纖纖笑吟吟道:“想不到罷,還是我給姨娘出的主意呢�!�
楚楚想說什么,心思轉(zhuǎn)了幾道彎兒,到底什么都沒說。
夜深了些,窗外黑黢黢的,呼呼的風(fēng)刮過芭蕉,梭梭作響。練了一會兒字,心頭還是煩亂,楚楚放下狼毫,坐在椅子里半晌不動,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一道溫?zé)岬能|體將她抱住,濕濡的唇落在頸間,她方回神。
“想什么呢?”李軫低聲問。
他順手將桌上的詞作拿起來,楚楚的字明顯是女兒家的婉轉(zhuǎn)小巧,寫的是一首憶江南。李軫看了兩眼,笑道:“整日看些地域圖還不夠,隨手臨的帖子也是天南海北的風(fēng)景,的虧你是個女兒家,若生個男兒,豈不要跑遍整個大夏疆土�!�
他將頭放在她肩上,臉挨著臉說話,吐息交融。楚楚稍微不自在,不著痕跡朝一旁躲了躲,想扭出他的懷抱。
“今兒怎么這么早?可吃過飯了嗎?”找了個借口站起來,便要出去喊如月。
李軫看看空了的手心,嘴角黯然的低了點(diǎn),若無其事道:“不必忙活,我吃了。你呢?”
楚楚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內(nèi)室坐下,倒了兩杯茶,等李軫出來坐下了,這才將茶端上去,然后自己找了個離他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靠著。
李軫隨手把玩著手上的杯子,不說話的時候,側(cè)臉的輪廓在燈下冷硬。楚楚想找話說,可又疲于應(yīng)付,就這樣沉默著,誰知李軫朝她伸出手,“過來�!�
沒有立刻動作,她略頓了頓,終究慢慢走過去。打算坐在他對面,身子還沒有挨到塌,李軫一把將楚楚拽進(jìn)懷里,拉起她的手把玩。
楚楚的手小又皓白,如若無骨,摸著軟滑柔膩。李軫玩了一會兒,伸手去剝她的衣裳帶子,楚楚忙一把捂住,他就拉著帶子一牽一牽的。
“這會兒天晚了,下午便陰沉沉的,恐怕等會兒要下雨。路上濕著不好走�!彼竦谋硎舅摶厝チ�。
李軫手下用力捏了一把細(xì)腰,報(bào)復(fù)似的尖尖的虎牙咬她耳垂。楚楚輕啊一聲,痛的眼淚汪汪,可一想到自己如今依附他,哪敢得罪人,忍氣吞聲的受住了。
他心里嘆口氣,也舍不得真弄傷她,低垂著頭不動了。摸不準(zhǔn)他在想什么,楚楚也不說話,別別扭扭軟下性子,“姨娘想開個鋪?zhàn)�,張家人缺個路引,可不可以……”
后頭的聲音低下去,原本張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禮物,還帶來給張姨娘瞧過了,只等張善榮求到李軫跟前,或許就可成。
可是楚楚還有些擔(dān)心,李夫人先前設(shè)計(jì)張家,李軫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看他袖手旁觀的態(tài)度,怕是有波折。
沉默了一會兒,李軫臉埋進(jìn)楚楚肩窩,嗯了一聲。她松口氣,手上輕輕撫著他頭發(fā),按摩頭上的穴位,讓他放松。
李軫輕笑了一聲,抬起頭來,“你對他們倒是上心,若肯用一分在我身上,阿楚,你什么得不到?”
楚楚無言以對,只用漆黑清亮的眸子瞅他,李軫定定看她許久,自暴自棄的吐出口氣。算了,依著他們的關(guān)系,阿楚如今什么都不求,乖乖巧巧待在他身邊,還要她怎么樣呢?
只是到底不甘心,他整顆心都是她的,卻連零頭的回應(yīng)都沒有。
如月走在前頭提著一盞琉璃燈,小心注意著四周。楚楚跟在李軫身邊,將他送出門,立在臺階上。
夜色韞濃,門上兩盞紅燈籠將小小的一方天地照的朦朦朧朧,恍若夢中。李軫的面容也模糊,只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楚楚緊張,心里盼著他快些走,可是也不敢催促,怕他改變主意,又要折騰一宿。她溫柔的替他理理衣裳,小聲道:“路上小心,早點(diǎn)睡。”
李軫唇角勾了一下,猛的將她拉進(jìn)懷里,將人按著吻了好一會兒,險(xiǎn)些勾起火來,堪堪忍住了。如月早轉(zhuǎn)頭,注意環(huán)境去了。
楚楚臉上滾燙,被他大拇指揩過嘴角,慢半拍的抿起唇。好容易將人送走,片刻也不留,叫如月栓上大門。
而此刻,在不遠(yuǎn)處的樹后,李纖纖震驚的捂住嘴,渾身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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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啦,前方高能預(yù)警!或許沒有
糾纏
天兒甚好,楚楚披著暖薄的日頭帶如月出門,張姨娘早在門前迎著,親熱的拉了她的手,將人帶進(jìn)屋里。
李纖纖早在屋里坐著,看楚楚來了抬起頭脧了她一眼,低下頭不開腔。她一直這樣郁郁寡歡的模樣,楚楚也不問,撿了她身前的凳子坐。
張姨娘忙叫底下人上菜進(jìn)來,為了今兒這一頓飯,費(fèi)了她好些銀子才支使動大廚房那些人。張姨娘笑呵呵道:“以往你生辰我也沒陪你過,難得如今有機(jī)會,姨娘敬你一杯�!�
楚楚也端了杯子抿了一口,原本都忘了今兒生辰,還是昨兒張姨娘遣人,說是今兒過來吃飯,為她慶生,這才想起。
她以往都是不過生日的,下頭人也叫她們不必提,真忘到了腦后。
母女三人圍著圓桌,桌上都是些楚楚愛吃的吃食,張姨娘仿佛要在這一天將以往缺失的日子填補(bǔ)回來,使勁往楚楚碗里夾菜。
李纖纖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嘴里輕咬著筷子,癡癡的笑。張姨娘推她道:“你姐姐好容易過回兒生,你也陪她吃一杯,沒有比你們更親的人了,往后姐妹兩個要互相扶持,這才不枉費(fèi)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情分�!�
李纖纖從善如流,果然端了杯子敬酒,楚楚也陪她吃了一杯。
“二姐好福氣,何時不被人捧著愛著,將來富貴榮華,可千萬不要忘了妹妹�!崩罾w纖笑吟吟的道,這話說的卻是沒頭沒尾。
楚楚不知怎么回復(fù),也就沒開口,恰是門外有人過來,如月忙迎出去。原是李夫人知道今兒楚楚生辰,在張姨娘屋里擺了席面,叫平媽媽吩咐大廚房做了好菜送過來。
楚楚親自受了平媽媽的道賀,叫人給了賞錢,看她出門了這才回轉(zhuǎn)。張姨娘瞄了一眼已放上桌的佳肴,嗤了一聲,“好歹是府里的二姑娘,又是成年的大日子,幾個菜就打發(fā)了�!�
要知道前兩年李湉湉及笄的時候,李夫人大擺宴席,請了多少有頭有臉的官家夫人,一場及笄禮辦的好不熱鬧。
見小丫頭們都垂首立在廊下,楚楚把人揮退了,道:“本來該我做東,請夫人并姐姐妹妹一道赴宴,只是我忘了。姨娘雖操持了,又沒邀夫人和大姐姐,怎么也是理虧,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才是�!�
李纖纖帕子按在嘴邊上,矜持道:“就是請了人家也未必來呢,今兒知州家遣人來了,可不著急忙慌的招待嘛�!�
李湉湉乃是李夫人掌上明珠,自小便注意好人家的公子看顧著。李老爺在時,有個交好的同僚任的涼州府詹事,也是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
兩家你來我往,也算交好的世家,那時李老爺主事,李家正是如日中天。李夫人與那姜家女眷來往也親密,便定下了兒女親事,李湉湉也算自小便有婚約在身。
只是后來李老爺去世,李軫尚未長成,李家看著一朝沒落。姜家老爺政績又評了優(yōu),闔家老小都隨著進(jìn)了京,這來往便斷了許多年。
哪里想到時隔幾年,姜家老爺又升遷到?jīng)鲋葑隽酥�,這一來離李家又近了。張姨娘哼哼笑道:“當(dāng)初險(xiǎn)些斷了,如今卻又聯(lián)系上了,怎么就那么好命�!�
李湉湉年紀(jì)不小,李夫人正挑挑揀揀給她找婆家,正瞌睡枕頭就來了,姜家又大富大貴,真真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張姨娘嫉恨的眼睛都紅了。
李纖纖笑道:“當(dāng)初不過就是口頭的約定,就是姜家如今找來,成不成還兩回事呢,姨娘急什么?”
張姨娘摸摸李纖纖的臉蛋,“想你姐妹兩個差人家什么,若什么時候也嫁到那樣的人家,我就謝天謝地了�!�
李纖纖覷著楚楚,“我就不敢想了,也不知要被夫人指個什么人家,二姐比我有福氣,總不會差的�!�
楚楚看她說的不著調(diào),還很有些意有所指的意思,暗暗蹙起眉頭。
李夫人招待姜家來人,并沒有宣楚楚姐妹過去。李纖纖吃完飯后自己去請了安,正撞上姜家的幾位媽媽,李夫人當(dāng)即就黑了臉,等人走了,將張姨娘叫去訓(xùn)斥,說是教女無方,罰她在小佛堂給李老爺抄經(jīng)書,不到三日不準(zhǔn)出來。
楚楚卻沒聽到任何消息,到了暮色四合之際,她已經(jīng)出了門。
馬車沿著熱鬧的街市一路向前,延平雖是個不大不小的城池,卻一點(diǎn)不比各州首府差。西市附近集中了很多客館、酒家、茶社、秦樓楚館。市內(nèi)有彩帛行、香行、絲綢行,店鋪密密麻麻林立,一眼望不到盡頭,奇珍異寶,應(yīng)有盡有,金銀美玉,琳瑯滿目。
街道上有達(dá)官顯貴的花轎,裝飾精巧的馬車,推著小三輪運(yùn)貨的腳夫,沿街叫賣的商販。車數(shù)馬龍,川流不息,行人來往,揮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