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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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福建廣東兩地剿寇之事,一直沒議出結(jié)果。
反對的朝臣比想象中更多,且更為堅(jiān)決。
而多數(shù)都是高舉著定海位置關(guān)鍵,當(dāng)初組建浙江水師就是為了定海開阜,如今哪能本末倒置,將浙江水師派往福建廣東剿一伙兒海盜之理的說法。
這說辭實(shí)在太犀利,誰也不敢打包票浙江水師前往福建廣東,就一定能剿得了那伙海盜,且定海不會出事。
最重要的是內(nèi)閣一直攔著。
今日早朝之時,作為吏部給事中的陳堅(jiān)突然上書了。
陳堅(jiān)上書的主要核心點(diǎn)是堵不如疏,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他大量列舉了前朝沿海一帶倭寇肆掠的許多例子,并對這些例子進(jìn)行闡述了,解說了�?芎秃=g相輔相成的重要關(guān)聯(lián)。
事實(shí)上也確實(shí)如此,前朝每次鬧倭寇最嚴(yán)重的時候,就是朝廷對海禁把控最嚴(yán)格的時候。倭寇并不只是倭寇,還有許多過不下去的沿海百姓,朝堂上幾乎人人皆知。
可人人皆知的事情,都選擇了忽視,無外乎其中牽扯了巨大利益。
而到了大昌,沿海一帶也鬧倭寇,可倭寇鬧得卻并不厲害。其實(shí)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走私的海商以金銀作為賄賂,收買大量朝廷命官為其庇佑,所以人人皆知,人人皆無視。
走私猖狂,朝廷收不了商稅,中飽的是那些貪官污吏的私囊,而朝廷卻連賑災(zāi)打仗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與其如此,不如廣開海禁,為朝廷廣納四海之商稅,而�?芩谅拥氖伦匀挥卸�。就算不能解,是時有了大量銀子,也能擴(kuò)建水師,大修戰(zhàn)船,何愁不能揚(yáng)我大昌之國威。
陳堅(jiān)的這次上書是把最后一層遮羞布,當(dāng)著朝野上下所有人的面撕了下來,幾乎直戳核心,讓人辯駁不能。
誰都沒想到本是在打浙江水師去不去福建廣東的仗,怎么就又變成重提大開海禁之事了。
因?yàn)殛悎?jiān)的上書,早朝拖了近一個時辰才結(jié)束,事情并沒有論出個究竟,可已經(jīng)有許多眼明之人知道風(fēng)暴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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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后,吳閣老罕見沒有去內(nèi)閣,而是回了吳府。
他面色陰沉,渾身充斥著一股低氣壓。
這幾日吳閣老一直心情不太好,下人們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姑娘回來后,老爺就發(fā)了幾場怒。
姑娘失寵了。
這是吳家上下都知道的事。
姑娘命數(shù)和老爺相克,所以老爺才會多年無子。姑娘走后,馮姨娘就懷上了,轉(zhuǎn)年就給老爺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老爺花甲之年喜得麟兒,吳府大擺喜酒,吳家上下喜喜洋洋。
可突然姑娘回來了,老爺連著多日脾氣陰晴不定,多少下人受了連累。
她回來做什么,不是自討沒趣,還不如不回來!私下里,沒少有下人這么說。
吳閣老怒氣沖沖來到吳宛瓊住的院子里,與之前雕梁畫棟、堆金積玉不同,這院子空得久了,也沒有人氣兒,柱子上的漆都脫了。
再加上馮姨娘當(dāng)家后,這院子里的東西都被收進(jìn)庫房,說是放久了敗色,怕丟。平時每年都要修葺一二,也沒再修了,雖不至于破敗,可看著就顯得寒磣。
這趟吳宛瓊被叫回來,可不是叫她回來長住的,而是吳閣老為了宣泄自己的怒氣。
她如今被禁足在這院子里,親爹明擺著厭棄,下人們自然忽視,再加上馮姨娘有意無意的小鞋,也因此顯得格外潦倒。
“你這個喪門星!”
吳閣老像一陣風(fēng)似的刮進(jìn)來,吳宛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巴掌扇在臉上。
“你這個喪門星!喪門星!你知道你干出的這些事,要讓我吳家付出何等的代價?你爹一輩子的臉丟光了,竟要去向那姓徐的低頭,如今、如今……”
吳閣老又踢又打,見吳宛瓊被扇到在地,就用腳使勁踢著。
他何曾這樣過,明顯就是怒到極致。
也許別人不知,吳閣老怎會不知陳堅(jiān)今日為何會提到這出。本來陷入僵持的事,近一年多來無人再提,今日突然提,無外乎因?yàn)橹浪粫磳Α?br />
他不光不會反對,他還要舉雙手贊同。
若是他一人也就罷,他背后還站著無數(shù)個沿海一帶的官員。動了別人的利益,哪怕他貴為閣老、次輔,也會人心盡失。
一個小小的宏昌票號,竟讓他掣肘至此,且吳閣老知道還沒完。只要那些東西在那人手里握著一日,他就要一日受對方威脅。
好你個泰隆票號!好你個薛庭儴!
而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個喪門星的女兒!
“你這個喪門星,你怎么不去死!你禍害你爹半輩子沒兒子,如今還要把你爹的命禍害掉!當(dāng)初你生下時,就該把你掐死了才是!喪門星!”
第221章
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吳宛瓊抱著肚子使勁嗆咳著,嘴角泌出一道血絲。
吳閣老驚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干了什么。不過這怔忪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拂袖而去。
鶯歌哭著跑進(jìn)來,扶起自家姑娘。
此時的吳宛瓊狼狽至極,臉上紅腫一片,發(fā)髻散了,衣裳也臟了,整個人形若槁木,一片死寂。
“姑娘,姑娘!你們都死了,就不知道來幫幫忙?”鶯歌對著外面罵道。
這才從門外跑進(jìn)來幾個小丫頭,幫著她將吳宛瓊扶了起來。
這些小丫頭都是這次吳宛瓊回來后,府里剛送過來的,以前吳宛瓊身邊服侍的丫頭,早已不知流散府中各處。
沒人想到她會回來,她也不該回來,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吳宛瓊眼中干涸,竟是沒有眼淚可流。
……
鶯歌將吳宛瓊扶上榻,便匆匆跑出去找大夫。
那些小丫頭們個個不頂用,這幾日她早就領(lǐng)教過。如今吳府后宅是馮姨娘管著,鶯歌再是傲氣,這會兒也堅(jiān)持不住了。
去了馮姨娘住的院子,里面一片繁花錦簇,丫頭們婆子們個個衣著光鮮。不過是個姨娘,門前竟站了四個打簾子的丫頭。
鶯歌忍著氣強(qiáng)笑說明來意,一個丫頭將她請進(jìn)去。
到了里面,馮姨娘正抱著小少爺哄著。
白白胖胖的奶娃,看著就招人喜歡,可鶯歌眼里卻是藏了針。若不是這兩個人,她和小姐何至于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你回去勸勸姑娘,讓她別和老爺生氣,老爺也是氣在頭上,過陣子就好了,我這就讓翠兒去請大夫來,本來按理說我該去看看,可這兩日小少爺不舒服,又只要我不要奶娘,還望姑娘不要怪妾身失禮�!�
馮姨娘笑吟吟的,年輕的臉光滑白凈,是個美人兒。
可看在鶯歌眼里,卻只剩了虛情假意。
“奴婢替姑娘謝謝姨娘了�!�
鶯歌走了,馮姨娘身邊的丫頭替主子抱屈:“這還是個丫頭,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以前也就罷,如今姨娘可是管著家,還生了小少爺�!�
“噤聲!”馮姨娘斥道,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帶著顆小痣的嘴角微翹:“與這等人計(jì)較個什么,喪家之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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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朝堂上關(guān)于開海禁之事,鬧得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
眼見論不出來個章程,嘉成帝索性開了廷議。
六部的高官俱都到了,與之前一樣,一旦有什么事關(guān)朝政的大事,卻又一時難以抉擇,都是采用投票的形式。
每個官員一票,皇帝兩票。
一旦投票結(jié)果出來,誰都不得再有異議。這招數(shù)乃是建朝初期就有,恰恰正是這些文官們和皇帝博弈的一種手段。
而之前在各地設(shè)立市舶司就是因此受阻,如今也算是老調(diào)重彈了。
見此,主禁派的俱是松了口氣。
大家同朝為官,誰主禁誰主開,都是門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應(yīng)該還是主禁派的贏。
按官職從高到低開始投,第一個是徐首輔。
徐首輔的態(tài)度沒有疑問,自然是和嘉成帝統(tǒng)一戰(zhàn)線主開派的。
一長一短兩根木簽,他投了那根長的。
輪到吳閣老時,他顯而易見地猶豫了下,也把手中的長簽給了負(fù)責(zé)收簽的太監(jiān)。
“吳閣老,長簽。”
太監(jiān)有些細(xì)尖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小太監(jiān)手里那根長簽上。
投票繼續(xù),馮成寶直個勁兒給吳閣老打眼色,還有費(fèi)遷也是眼神閃爍不定。
輪到馮成寶時,他一咬牙,給了短簽。
到了費(fèi)遷,他則給出長簽。
六部尚書及八位閣老,再加通政使司長官通政使,大理寺長官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因有人是一人兼兩職,一共十三名高官,其中有十人給了長簽,這種幾乎一面倒的情形,著實(shí)讓人吃驚。
這一面倒合該是短簽才是,因?yàn)橹熬褪沁@樣,要知道長簽代表同意,同意在廣設(shè)市舶司。
吳閣老瘋了嗎?
沒有人漏下吳閣老的突然臨時變卦。
因?yàn)樗淖冐�,吳一系才有人跟著轉(zhuǎn)投。
殿中十分安靜,實(shí)則每個人的內(nèi)心卻早是沸騰了起來,只有那些許人明白吳閣老為何會這樣。
十對三,不用嘉成帝那兩票,主開派就贏了。
嘉成帝龍顏大悅,當(dāng)?shù)罹妥h起開設(shè)市舶司的事宜�?刹徽撛趺醋h,有一件事都要先做,那就是剿寇。
福建廣東兩地若也開設(shè)了市舶司,是時萬邦來朝,各國商人紛沓而至,在沿海杵著那么一伙海盜,不是打了大昌的臉。
嘉成帝下令,命浙江水師分兵協(xié)助福建水師與廣東水師剿匪,為了便宜行事,增設(shè)東南洋水師提督一職,由定海市舶司提舉薛庭儴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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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議散后,馮成寶在半道上就把吳閣老給堵住了。
“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吳閣老陰著臉看了他一眼,馮成寶順著他眼神,才看向后面走來的徐首輔及譚亮等人。他當(dāng)即噤了聲,大步往前走去,吳閣老與他一同,費(fèi)遷則跟在其后。
回到內(nèi)閣值房,讓人在外面看著防止偷聽,馮成寶又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疑問。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這么著,臨時改變主意了�!�
吳閣老去桌前坐下,從茶壺里倒了茶喝,茶入了口,才發(fā)現(xiàn)是冷茶。
按著他平時的秉性,早該讓人換茶了,可這次他卻仿若無事地喝著,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
“什么叫臨時改變主意了?你這一改主意倒好,弄得大家跟不跟你都不是�!�
其實(shí)吳閣老明白馮成寶為何會抓住這個問題不丟,表示自己憤怒是其一,另外也是遮掩之前他投了短簽。
馮成寶向來唯吳閣老馬首是瞻,沒見著費(fèi)遷都跟著投了長簽,那三票反對中就有馮成寶一票。
一場投票,其實(shí)可以看明白很多人的態(tài)度,最近馮成寶可不□□分。
吳閣老看了馮成寶一眼,面無表情道:“就跟你有事會臨時變了主意一樣,我也是如此�!�
“什么我臨時變了主意?吳閣老這是在斥老夫沒跟著你一同?”馮成寶先是皮笑肉不笑,旋即換了一張委屈臉:“你事先招呼不打一聲,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向來都是如此,我自然為了以防萬一……”
“行了。”吳閣老打斷他:“這事我提前沒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對。也是有感最近陛下勢不可擋,不想再生事罷了,此事被我等一阻再阻,又有定海市舶司的前例,再阻攔下去只會自討沒趣。與其和陛下對著干,激怒了他,不如順勢而為。其實(shí)換念想想,開設(shè)市舶司也并不是沒有好處,我們的想法不該是停留在之前�!�
“閣老說的意思是?”
“其實(shí)也是我們魔怔了,順大流才是大趨勢,這一連幾地開阜,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太多。只要安排得當(dāng),與之前沒什么兩樣,再壞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形更壞�!�
這個壞字,指的是如今沿海一帶內(nèi)外交困的情況。東洋那邊有浙江水師堵著,南洋有那伙海盜壞事,打從年頭開始,下面又有誰做成了生意,信是連著往京里遞,可誰也沒法子解決。
“你別忘了那薛庭儴!”
自然不會忘,陛下突然搞出個東南洋水師提督。雖是暫領(lǐng),可之前浙江水師提督也是暫領(lǐng),壞了多少人的事?至今人家依舊是暫領(lǐng),反而權(quán)利更大了。
“他不過是個文官,你別忘了還有邵開、周柏魁�!�
邵開是閩浙總督,而周柏魁則是廣東水師總兵。
“反正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安撫下面去�!闭f著,馮成寶便匆忙離開了。
等他離開后,吳閣老的臉色才陰了下來:“最近他似乎和楊崇華一直眉來眼去?”
說著,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眼光翻滾不休。
費(fèi)遷沒有說話,也倒了一盞茶喝,茶喝進(jìn)口中,他看了吳閣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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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京城鬧得如何沸沸揚(yáng)揚(yáng),似乎都和定海城沒什么關(guān)系。
讓薛庭儴暫領(lǐng)東南洋水師提督的圣旨已經(jīng)下來了,雖還是暫領(lǐng),卻是賞了蟒袍玉帶。
須知這御賜蟒袍可不簡單,就如同飛魚袍、斗牛袍一般,蟒袍并不在朝廷品官服制之內(nèi),乃是皇上特賞的賜服,只有立下大功者得之。能得者無一不是宰輔一般的高官,乃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文武百官中誰不想要身蟒袍。
這身蟒袍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也是嘉成帝在隱晦告訴薛庭儴,雖沒給你升官,但朕都記著你的功勞。
且不提嘉成帝的意思,至少這身蟒袍暫解了薛庭儴官服尷尬的情況。
說起來也是堂堂一提督,卻是穿著五品的官袍,走出去就矮人一等。有了這身蟒袍,哪怕是碰見一品大員,也是可不行禮的。
事不宜遲,薛庭儴因急著救招兒的心情,早就安排好一切。拿到圣旨的當(dāng)日,他就帶著浙江水師一半的戰(zhàn)船,浩浩蕩蕩驅(qū)往南洋。
如今浙江水師可是不一般,有朝廷的大力扶持,又有薛庭儴的看重,戰(zhàn)艦已增至六十余艘,其他小型戰(zhàn)船且不提。
而茍大同這近一年來也沒少練兵,不光練水師的兵,定海后所以及郭巨衛(wèi)的兵也沒少練。所以浙江水師看似只有五千編制,實(shí)際上可用之兵可達(dá)到近萬數(shù)。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薛庭儴的功勞,別人都是借著名頭吃空餉,唯獨(dú)他是超編。朝廷給的人不夠,他便自己募兵,另有兩千人看似掛在水師之下,實(shí)則都是他的私軍。
萬事俱備,蓄勢待發(fā)。
薛庭儴這次帶了水師近半數(shù)的戰(zhàn)船,一路行來,遮天蔽日,氣勢洶洶。
路上并未碰見任何�?�,膽子再大看見這種聲勢,估計(jì)也早就嚇跑了。半路之時,有一隊(duì)艦船悄悄并入大隊(duì)伍,除了那些許人知曉,并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艦隊(duì)行至珠江口零丁洋外停下,讓早就在水師駐地等著,打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周柏魁,十分意外。
薛庭儴是東南洋水師提督,廣東水師也在其下,按理說周柏魁該來見過薛庭儴的。可一般提督就任都會先前往駐地,哪有招呼不打一聲就把艦隊(duì)開過來的。
收到消息后的周柏魁臉色難看,但還是匆匆?guī)е藖硪娧ν恕?br />
船行到地方,老遠(yuǎn)就看見云帆遮天之景。
周柏魁一行人也算是看過大場面的人,但還沒看過這般場面。人還沒見著,氣便泄了三分,也算是開天辟地了。
等船只再行近了,這群人更是目不暇接。
就見那一艘艘戰(zhàn)船,隨便拿出一艘都比廣東水師的戰(zhàn)船高大威武。都說定海富甲天下,浙江水師裝備精良,如今可是見識到了。
隨船而來的一干廣東水師的將領(lǐng),俱是羨慕不已。
之前說朝廷打算開阜了,下面許多人都有些不情不愿。如今看到這番情形,看來開阜也不是沒有好處,瞧瞧人浙江水師多么威風(fēng)。
可不是威風(fēng)!
不是廣東水師不中用,人家浙江水師的人也不會來啊。
于是一口氣又泄了兩分,不足半數(shù)之余。
見這邊有船靠近,艦隊(duì)中便分出一船靠過來,在經(jīng)過一番交涉后,浙江水師的船在前,廣東水師的船在后,往那處行去。
艦隊(duì)緩緩從中分開,讓出一條水路供其行駛。
夾道兩邊的船體高大,更襯得自己宛如鄉(xiāng)下人進(jìn)了城也似,那黑乎乎的一排又一排炮眼,看著就讓人望而生畏。
就在這時,有號角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