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劉富德:“……”
段瑤:“……”
“小月自打來我這染月樓,便說對劉少爺傾慕有加,心心念念忘不了,我們聽了都頗為感動�!鳖櫾拼娌桓纳�,“如今劉少爺既然來了,還請多少讓小月陪一陣子,也好了她一樁心愿,也省得夜夜垂淚。”
看著面前一臉麻子肥頭大耳的男子,段瑤強忍住脫鞋拍他臉的沖動,道:“嗯。”
劉富德上下打量了一番,雖說身材瘦小,但好在五官還算清秀可人,小嘴也長得好看。再加上是顧云川親自帶來,這份面子還是要給,于是不僅慷慨答應(yīng),甚至還付了雙倍的銀子。
顧云川貼心替他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回了段白月房中:“也是瑤兒脾氣好,否則換做別人,定將你這種哥哥掃地出門�!�
“他脾氣好?”段白月失笑,“你像是忘了西南王府的五毒池�!�
“為何要盯著劉富德?”顧云川問。
段白月答:“因為此人容貌生得不合我意�!�
顧云川:“……”
段瑤不會彈琴,不會唱曲,不過幸好嘴夠甜。為了菩提心經(jīng),有些事情也能咬牙忍——但也僅僅是有些事情。當劉富德得寸進尺,想要一親芳澤之時,段瑤險些掏出毒蟲糊臉撒過去。
幸好琴娘小紅機靈,見到苗頭不對,趕緊笑著擋在中間,又敬了他一杯酒,才算是將事情擋過去。
段白月在隔壁不緊不慢喝茶。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段瑤才回來,看架勢想是要吃人。
“如何?”段白月問。
“他要娶我回家當妾。”段瑤在桌上狠狠戳洞。
段白月聞言欣慰:“爹娘泉下有知,定會喜極而泣�!�
話音剛落,一只碩大的蜘蛛便迎面飛了過來。
“不知是他警惕性太高,還是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倍维幍�,“總之聽上去這回劉府就是想要做壽,戲班子請了一堆,賓客除了朝中大員就是名望鄉(xiāng)紳,也沒什么謀反的架勢�!�
“沙達呢?”段白月問。
段瑤道:“我說想去西域見世面,他便說那里風(fēng)沙茫茫,沒什么好景致。我又說在老家時聽過不少沙達的傳奇,他反而問我老家在哪,話題半天也拐不回來�!�
段白月?lián)u頭。
“喂!”段瑤不滿。
“看來我是虧了�!倍伟自碌�,“白白將菩提心經(jīng)交了出去�!�
“你別說想反悔�!倍维幉嫜�
“反悔自然不會,不過要教也不是現(xiàn)在。”段白月站起來,“你今晚在此過夜,我要去趟皇宮。”
看著他走后,段瑤卸下易容之物,坐在桌邊啃點心。
顧云川推門進來:“段兄呢?”
“進宮去了。”段瑤隨口道,“會情人�!�
顧云川失笑:“怎么瑤兒看著不高興?”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探到�!倍维幱窒氪磷雷�,“就說是個爛主意!”還差點被流氓占了便宜。
“怎么會?”顧云川意外,“先前段兄還在說,這趟染月樓之行收獲頗豐,改日要請我喝酒�!�
“嗯?”段瑤聞言不解,收獲頗豐?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問到。
顧云川意味深長拍拍他的腦袋,果真年歲小,還是嫩啊。
運河之上,楚淵正坐在船艙內(nèi)用晚膳,四喜公公則是臨近深夜才回來——今日大船恰好停在金光寺附近,聽聞?wù)疾泛苁庆`驗,他便去代求了支簽。
“如何?”楚淵問。
四喜公公連連搖頭:“這寺廟約莫是吹出來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啊。”
“算出段白月是帝星?”楚淵漫不經(jīng)心。他原本也只給了這一個八字去合,看他此行到底是吉是兇。
四喜公公趕忙擺手道:“倒是不至于如此荒謬,但我今日才剛將段王生辰八字送出去,那和尚便大驚失色,連問紙上之人是誰家小姐,還說是千年等一回的皇后命,將來要去宮里當娘娘的�!备愕盟闹馨傩斩紒韲^,嘖嘖羨慕了大半天。
楚淵:“……”
楚淵:“……”
楚淵:“……”
“就說信不得,信不得�!彼南补琅f哭笑不得。
楚淵咬牙道:“來人!”
“皇上�!庇周姂�(yīng)聲進門。
“傳旨回去,將那顆梅樹給朕挖了�!背䴗Y怒氣沖沖,拂袖進了船艙。
御林軍與四喜公公面面相覷,這才剛種好沒幾天,又來啊……
第八章
劉府變故
螳螂捕蟬
春末正是農(nóng)忙耕種時,百姓休養(yǎng)了一整個冬天,個個都是渾身干勁。沿途經(jīng)過諸多城鎮(zhèn),運河兩岸皆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派盛世之相。
楚淵看在眼里,心頭也舒坦了些。
“皇上。”這日四喜公公上前替他加上一件披風(fēng),又道,“下一處就該到云水城了�!�
楚淵點點頭,也并未多語,繼續(xù)看著遠處出神。
云水城的知縣名叫劉弼,是劉恭一房遠親。雖說只是個小小七品,但朝中卻有不少人眼熱這個位置。運河一開便能來財,南下的鹽北上的糧,往西洋運的茶葉瓷器,可都要經(jīng)過這小小云水城,哪怕不是存心想要貪,也處處都是來銀子的機會,比起別處窮鄉(xiāng)僻壤之地,不知肥了多少倍。
得知楚淵要下江南,劉弼倒是沒有多過擔(dān)心。賬目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府衙內(nèi)又都是自己的人,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不怕會有誰告御狀。再者王城里頭還有個劉太爺,那可是劉家人的大靠山,一時半會不會倒。于是這日一早,他便沐浴更衣,帶著下屬前去碼頭接駕。四周百姓也聚集了不少,個個眼底興奮,都等著見皇上。
正午時分,大船總算緩緩駛近,明黃色的旗幟在桅桿烈烈飄揚,船舷兩側(cè)御林軍持刀而立,鋒刃在日頭下泛出寒光,教人忍不住就心生忌憚。
“下官恭迎皇上!”劉弼率眾跪地相迎,百姓也跟著嘩啦啦跪倒一片。
不遠處的小院子里,葉瑾依舊在曬藥,像是沒聽到嘈雜聲。
“當真不去看?”白來財很心里癢。
“你要去便去,我又沒拉著你�!比~瑾端著小筐站起來,“皇上也是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為何要專程去跪著看�!�
“倒也是。”白來財蹲在椅子上,想了一陣又站起來,“但我還是要去看,萬一能有銀子領(lǐng)呢�!碑吘鼓强墒腔噬稀�
葉瑾很后悔自己將他從山里救出來。
楚淵走下船,劉弼笑容滿面抬起頭:“皇上�!�
四周一片寂靜,有膽大的百姓偷眼看,然后心里忍不住就稱贊,皇上相貌生得可真好啊。玉冠豎著黑發(fā),眉眼明朗如星,鼻梁俊挺,周身氣質(zhì)華貴不怒自威,便又趕忙老老實實低下了頭。
“愛卿平身吧�!背䴗Y親自上前,伸手將他扶起來。
劉弼笑得滿臉褶,又打招呼道:“四喜公公,沈?qū)④姟!?br />
“這云水城真是熱鬧繁華�!鄙蚯Х溃皠⒋笕斯恢卫碛蟹�。”
“沈?qū)④娺^譽了,這本就是下關(guān)分內(nèi)之事,分內(nèi)之事。”劉弼側(cè)身讓開路,“府內(nèi)已備好宴席,還請皇上移駕。”
人群里,一個老頭正在嗑著瓜子看熱鬧,還使勁伸長脖子踮著腳,一看也是個好事之人。直到鑾駕離開百姓散去,才戀戀不舍回了家。
“沒領(lǐng)到銀子?”見他垂頭喪氣進小院,葉瑾揶揄。
“皇上也能這般小氣?”白來財坐回石桌邊,憤憤道,“看著與大夫你挺像,還當也是個善心人,結(jié)果莫說銀子,連個包子也沒有�!�
“你說誰和他長得像?”葉瑾目露兇光。
白來財迅速道:“我!”
葉瑾冷哼一聲,仰著下巴施施然回了臥房。
白來財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真是兇啊……
楚淵不喜鋪張,劉弼自然不敢大擺筵席,菜式雖多卻都是家常口味,酒也是最普通的紹興黃。楚淵與其余人聊了幾句運河改道之事,也并未多問其他,散席后便早早回了臥房休息,甚至連別處官員都未召見。
劉弼倒是松了口氣,還當多少要查賬,卻沒料到提都沒提一句。
按照先前的計劃,楚淵只會在這里待兩天,待到船只補給充足后,便要繼續(xù)一路南下前往千葉城。誰料大抵是因為前幾日在河上吹風(fēng)受了涼,自打來這云水城的第二天便開始發(fā)熱,隨行御醫(yī)調(diào)養(yǎng)了整整五天,才總算來了些精神。
“聽說皇上染了風(fēng)寒�!毙≡豪铮讈碡斢酶觳仓鈸v搗,“你是大夫,可要去毛遂自薦?若是撞大運治好了,說不定還能進宮去當御醫(yī)。”
“老子去給他當御醫(yī)?”葉瑾把一瓢蠶沙怒拍過來,叉腰道,“想得美��!”
白來財抱著腦袋往外跑。
大夫這是要吃人啊……
劉弼對此亦是有些慌,他倒不是怕楚淵會在此出事,畢竟也不過是個風(fēng)寒而已。他慌的,是不知這場風(fēng)寒是真是假,若是假,那背后又有何目的。
“大人多慮了。”衙門里的管家名叫劉滿,看上去倒是比他要鎮(zhèn)定許多,慢條斯理揣著袖子道,“皇上染病,你我自當盡心照料,又豈可多想其它?”
劉弼欲言又止,一時搞不清他葫蘆里在賣什么藥。想多問又不敢,整個人都惴惴不安,直到晚上歇息時還心事重重,輾轉(zhuǎn)反側(cè)搞得姨太太滿臉抱怨。直到天亮?xí)r好不容易睡著,卻閉眼就被御林軍從床上拎了起來。
“沈?qū)④�,沈�(qū)④娺@是何意啊?”劉弼大驚失色。
“來人,將此逆賊投入地牢�!鄙蚯Х淅湎铝�。
逆賊?劉弼面色慘白,還欲喊冤,卻已經(jīng)被卸掉下巴,一路拖入監(jiān)牢。
御林軍將知縣衙門團團圍住,有早起的百姓看到,心里紛紛納悶不知出了何事�;丶腋眿D一合計,都覺得大概是劉弼近年貪污腐敗的罪行敗露,所以才會被皇上捉拿下獄,直到晚上才又有消息傳開,說是因為御醫(yī)在劉府的飯菜里查出了毒。
給皇上下毒啊……百姓聞言臉色煞白,這等誅九族的滅門罪,也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韙去做?
消息傳到葉瑾耳中,白來財小心翼翼盯著他:“皇上中毒了,大夫也不去給瞧瞧?”
葉瑾狠狠放下藥杵:“我與他又不熟。”
“這天下病人多了去,大夫哪能個個都熟�!卑讈碡�?shù)�,“還不是誰生病就替誰瞧�!�
葉瑾被他吵得心神不寧,索性自己出去街上逛。
衙門早已被圍成銅墻鐵壁,不僅有楚淵帶來的御林軍,還有沈千帆從別處調(diào)撥的駐軍。葉瑾剛聽到消息時還有些亂,后頭卻逐漸想清楚——若當真是毫無防備被下毒,誰會將如此數(shù)量的人馬事先安排到附近,只等今日來擒拿逆賊?
……
哼!
葉神醫(yī)憤憤一跺腳,氣呼呼去吃館子消火。
小時候就裝病欺負老子,長大了也還是一個德性,這人果真同情不得。
“皇上�!毖瞄T書房內(nèi),沈千帆道,“供狀已經(jīng)寫好,劉弼也畫了押,末將即刻便率人回王城�!�
楚淵點點頭:“此行兇險,有勞將軍了�!�
“這本就是末將當做之事�!鄙蚯Х�,“只是若西南王還在王城……”
“他不會為難你�!背䴗Y打斷,“若是實在不識趣,便讓他親自來江南找朕。”
“是�!鄙蚯Х皖^領(lǐng)命。退出書房后率領(lǐng)數(shù)十人馬,連夜啟程快馬加鞭,一路暗中折返王城。
劉弼在獄內(nèi)畏罪自殺,家小被悉數(shù)流放海南,新一任知縣在十天內(nèi)便走馬上任。駐軍替代原本的城門守衛(wèi),日日對進出百姓詳加盤查,連一只蒼蠅也無法自如進出。一時之間城內(nèi)氣氛嚴肅,走在街上都覺得心頭悶。
葉瑾開始盤算,自己要不要先出去別的地界轉(zhuǎn)一圈,等這里消停了再回來。
“大夫可走不得�!卑讈碡斃陌凰墒�,“我昨晚觀了一番天象——”
“你還會觀天象?”葉瑾嫌惡打斷。
“自然會�!卑讈碡旤c頭。
葉瑾問:“觀出什么了?”
白來財?shù)溃骸把蛉肜歉C�!�
葉瑾搖頭:“你這樣的若是去街上算命,定然半文錢都掙不到�!辈粫酄N蓮花就罷了,連吉利些的都不會說,什么叫羊入狼窩。
“皇上抄了劉弼的家,可沒找出多少銀子�!卑讈碡攪K嘖,“那可是個大貪官,雁過拔毛�!�
“你到底想說什么?”葉瑾皺眉。
“銀子去了哪,問問這回調(diào)來的西南駐軍首領(lǐng)曾大人,怕是要清楚得多�!卑讈碡斃^續(xù)嗑瓜子。
葉瑾猛然站起來。
“聽說沈?qū)④娨呀?jīng)回了王城�!卑讈碡斢植痪o不慢道,“劉弼是死了,可誰說先前那知縣衙門里,管事的人是他?”
葉瑾一跺腳,轉(zhuǎn)身跑出了院子。
衙門里,新調(diào)來的縣令林永被五花大綁,丟進了地牢中。東南駐軍一夜之間叛變大半,悄無聲息將楚淵困在了府內(nèi)。
楚淵負手站在院中,冷冷看著面前的劉滿與駐軍統(tǒng)領(lǐng)曾宣。
“大膽!”四喜公公擋在前頭,“還不快些退下�!�
劉滿語調(diào)不陰不陽:“事到如今,還請皇上在這多住上一段日子,等王城里有了消息,再出去也不遲�!�
“很好�!背䴗Y并未理他,只是冷冷看著曾宣,“朕果真錯看了你。”
曾宣不發(fā)一語,臉色有些白——他本是東南駐軍里一個小小伙夫,全仰仗楚淵扶植,才會一步步爬到統(tǒng)領(lǐng)之位。只是手中的權(quán)力一多,難免就會心生貪念,所以才會被劉弼抓到把柄。楚淵在懲治貪官污吏上向來不會手軟,橫豎是一死,不得已才會與劉府同流合污,卻沒料到對方竟會膽大至此。
只是已經(jīng)上了賊船,就算前頭是死路,也只有硬起頭皮坐下去。
第九章
后山木屋
不要叫得這么惡心啊
小院內(nèi)外都有重兵把守,待到兩人走后,四喜公公扶著楚淵回到房中。雖然方才沒說幾句話,倒著實把自己氣得夠嗆,又胖,扶著桌子直喘氣。
楚淵見狀失笑:“當心鬧出病,這里可沒有藥草替你調(diào)養(yǎng)。”
“這些逆賊當真要反天�!彼南补珖@氣,“只是可惜沈?qū)④姴辉�,不然如何能輪得到他們跳腳猖獗�!�
“任先前計劃再周全,卻沒料到曾宣會投靠劉家�!背䴗Y搖頭,“百密一疏,也算是又得了個教訓(xùn)。”
“那皇上下一步要如何?”四喜公公問,“一個小小的管家敢如此肆意妄為,定然是得了上頭指令,也不知王城里頭現(xiàn)在如何了�!�
“王城倒是不必太過擔(dān)憂,朕早已做好部署�!背䴗Y道,“況且還有西南王段白月,想必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劉府肆意妄為。最多今晚子時,自會有人前來救駕�!�
“是�!彼南补仁屈c頭,而后又跪在地上落淚,“只怕老奴此后也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為何?”楚淵嘴角一揚,“莫不是想留下跟著劉家人?”
四喜公公還在唏噓垂淚,尚未傷感完卻驟然聽到這么一句,登時大驚失色連連擺手:“皇上——”
“朕知道,誰說朕要丟下你了�!背䴗Y打斷他,彎腰將人扶起來,“兒時虧得有公公,多少回替我擋住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此番既是救駕,自是要連你也一道救出去。”
“……這。”四喜公公為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臃腫體態(tài)與大肚子,不管怎么瞧,都是一副累贅樣貌。
早知如此,那平日里就該少吃兩碗飯。
衙門后的小巷內(nèi),葉瑾正挎著菜籃子,施施然往過走。
一隊侍衛(wèi)持刀而立,面色肅穆威嚴,遠看上去宛若銅墻鐵壁。
“此路不通!快些出去�!比~瑾還未靠近,便已經(jīng)被蒼蠅一般揮手驅(qū)趕,于是炸毛一仰頭,憤憤轉(zhuǎn)身往回走——若換做平常,他定然是要爭回去的,漫天撒藥可以有!但現(xiàn)如今這府衙里還困了個人,無論是兇是吉,總要想辦法見上面才行。
圍著府衙逛了一圈,一處偷溜進去的縫隙都沒有,葉瑾心塞胸悶,坐在街角茶樓喝茶瀉火,順便留意對面的動靜,打算看看晚上有沒有機會能渾水摸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茶樓打烊要關(guān)門,葉瑾翻身上了屋頂,躲在暗處呵欠連天。好不容易到了子夜,還沒來得及等到對面守衛(wèi)交接換崗,一隊黑衣人卻已經(jīng)悄無聲息從天而降,手起刀落干凈利落,將人放倒在了路上。
葉瑾:“……”
“來人!有刺客!”衙門里有人覺出異樣,高呼出聲。
熊熊火把瞬間燃起,將天也照亮了半邊,刀劍相撞之聲不絕于耳,周圍百姓有的被嘈雜聲驚醒,也躲在被窩中不敢出門,不知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哆哆嗦嗦等著四周重新恢復(fù)寂靜。
“走!”楚淵拖著四喜翻身上馬,在黑衣人的護送下,一路殺出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