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當(dāng)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yīng)該一走了之,我是畜生,害得你和年綸日子不好過�!�
“我離開京市也是為了找出路,給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是我沒用,是我混蛋,我想要做的更好,結(jié)果還是混到這樣的下場,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只能求你了陶曼,你幫幫我!”
“我在香港的投資已經(jīng)虧空了一大半,如果內(nèi)地的項目還擱淺的話我會血本無歸,還有高利貸——”
“你居然還借高利貸!”
陶曼恨不得踹死面前的人。
那幫人可不是好惹的,傅鈞能找到她,他們也能。
他自已還不上被人砍了埋了都是自作孽,可那幫亡命徒若是報復(fù)在陶年綸身上可怎么辦?!
傅鈞抬起手,猛抽了自已幾個嘴巴子。
“是我昏了頭,是我不自量力�!�
“陶曼,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再過兩個月他們就要來收錢,我,我當(dāng)真是走投無路。只要讓我進(jìn)了理事會,讓我和那些大老板見上一面,我一定能大賺一筆!”
“你看在我是年綸爸爸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幫我這一次,你不想孩子真的沒有爸爸吧!”
陶曼氣得渾身顫抖。
“你少胡說八道,年綸不是你的孩子,他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傅鈞,你自已欠的債自已平,我沒有欠你什么,你找不上我,誰來了我都不承認(rèn)!”
見她如此,傅鈞便看向了于悠。
他在賭于悠心軟。
于悠翻了翻白眼。
她看起來那么像圣母?
不管傅鈞是不是陶年綸的爸爸,就憑他自已承認(rèn)始亂終棄,丟下陶曼和孩子遠(yuǎn)走他鄉(xiāng),她就不可能幫傅鈞。
陶曼和于悠軟硬不吃,任由傅鈞一個人在地上表演了許久,誰也沒有松口。
也許是爭執(zhí)聲太大,周圍引來不少的學(xué)生圍觀。
傅鈞見人一多,頓感面上無光,看著冷面冷清的陶曼,不甘心地站起了身。
“陶曼,你不幫我,我能理解,我會自已想辦法�!�
“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之前的犯的錯,你等我。”
等?
陶曼聽得直反胃。
她從來沒有等過傅鈞。
從懷上孩子,到年綸出生,再將他一點點拉扯大,即使再艱難,陶曼也咬牙前行。
她要是等人,早就帶著孩子餓死了。
傅鈞低著頭匆匆離去,于悠護(hù)著陶曼離開人群。
“你還好吧�!庇谟撇恢獜暮伟参�,“需要幫忙的話就開口和我說�!�
“不用,我自已能解決�!�
陶曼抿唇,“抱歉于總,又給您添麻煩了。”
傅鈞的話如果屬實,無疑于是被刀架在脖子上,數(shù)著日子等死。
如此一來他定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肯定要在基金會一直鬧騰。
“有什么抱歉的,朋友嘛,不就是我麻煩麻煩你,你麻煩麻煩我的,難不成傅鈞比牛少強(qiáng)還難搞?”
基金會剛經(jīng)歷過摸黑,是急需要愛惜羽毛的時候。
傅鈞的出現(xiàn)相當(dāng)于一顆老鼠屎,陶曼當(dāng)然不會允許他掉進(jìn)來。
第361章
世界太小
看著陶曼故作堅強(qiáng),實則思緒萬千的模樣,于悠一個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
陶曼答得斬釘截鐵。
“他不是年綸的父親,他和我也沒有關(guān)系,如果有,那就是仇人�!�
仇人。
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年的離開創(chuàng)傷太大而說得氣話,那就是真正的仇人了。
陶曼緊皺著眉頭,半是哀求半是悲戚道:“于總,別繼續(xù)問了,好嗎?”
看來是后者。
于悠點頭。
“我是不是太膽小了�!碧章]了閉眼睛,把淚水逼回眼眶,“這么多年,這么多人,都問過我,我不敢說,也不敢回憶�!�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即便是最親的人不能告訴,我也有�!�
于悠咋舌,對比起陶曼來說,她和爸媽擁有的空間才是逆天的存在。
即便是秦之恒也不知道。
成年人的禮貌就是不追問。
陶曼沒有問于悠的秘密,她也自然不會再對傅鈞的事情刨根問底。
只是打電話給秦之雅,點名道姓拒絕了傅鈞的捐助。
他本身就是帶著目的前來,若是接受了捐款,只怕他還要說基金會拿了錢不辦事。
能為了目的當(dāng)街下跪的人能有多少道德尊嚴(yán)?
好在航模班所在的教室比較遠(yuǎn),孩子們并沒有聽見方才的鬧劇。
直至散學(xué),陶曼已經(jīng)徹底調(diào)整好情緒,神色自若地接年綸回家。
于悠原本想順?biāo)麄円怀�,沒想到曹秀打電話喊她回家吃飯,時間緊又不順路,只能作罷。
安安寧寧最樂意去姥姥家。
雖然奶奶做飯也不錯,但還是姥姥做飯最好吃。
曹秀很是開明,時不時地還會給兩個小外孫做炸雞調(diào)和調(diào)和口味。
在她嘴里沒有愛挑食的孩子,只有沒吃到想吃的饞貓。
“媽,你太寵他們了,不好�!庇谟瓶粗鴥蓚孩子大快朵頤,免不了念叨兩句。
“你怎么回事兒?怎么用上苦難教育那一套了?爸媽小時候不是一樣寵你,只要三觀不歪,其他的方面自然是有什么條件給什么條件�!�
曹秀對于悠的擔(dān)心嗤之以鼻。
什么所謂的寵壞了。
只要精神教育不落后,物質(zhì)條件自然是不能虧待。
再說了,她寵什么了?
她不過就是給小外孫做了五六七八九十個菜而已!
誰來不是吃!
于悠舉雙手表示投降。
隔輩親真的傷不起。
曹秀雖然文化水平遠(yuǎn)不如于衛(wèi)民和于悠,但她的思想絕對不弱于任何人。
“我爸呢,怎么沒看見我爸?”
“哦,他在書房呢,珠州的地皮還有庫房什么的不是已經(jīng)開工了,施工方來內(nèi)地辦事,順便和他匯報一下進(jìn)度�!�
曹秀擺了擺手,“你去喊他,到了飯點都不吃飯,他不餓客人還餓呢!”
兩個孩子的飯菜是單獨盛出來在小桌上吃的,大桌上還擺放著餐具和酒水。
見曹秀滿心滿眼都是孩子,于悠只好認(rèn)命去做傳話筒。
“叩叩�!�
她敲響書房的門,于衛(wèi)民高聲應(yīng)道:“進(jìn)來!”
“爸。”于悠推門而入,無奈道:“聊什么呢,飯菜都要涼了,媽讓我來催催你們�!�
書房內(nèi)只有兩人,于衛(wèi)民笑著起身,忙說聊得太開心忘了時間。
原本背對著于悠的男人也順勢起身。
他約莫只有一米七八左右,很消瘦,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都透著凌厲之感。
于悠眼皮一跳。
好像!
于衛(wèi)民忙給二人介紹。
“傅鐸,這是我閨女,你說眼光好的人就是她,珠州的地都是她去拿下的�!�
“悠悠,這是傅鐸,通港建工的老總,你媽那個商場就是他們公司承建�!�
傅鐸、傅鈞。
世界也太小了。
不用問,于悠就肯定面前的人肯定是傅鈞的親戚,說不定還是親兄弟。
傅鐸沒有和于悠握手,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問好。
于衛(wèi)民對傅鐸很重視,席間也是侃侃而談,從特區(qū)發(fā)展談到育苗培種,大有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感覺。
傅鐸的話不多,卻每一個話題都能接上一兩句。
于衛(wèi)民樂得多喝了幾杯,直言自已找到了忘年交。
曹秀翻了個白眼。
于衛(wèi)民是個社交悍匪,在他眼里,只要能聊,都是忘年交。
于悠并沒有插話,只是在于衛(wèi)民喝上了頭開始訴說起農(nóng)業(yè)不易的空檔開了口:
“傅先生是哪兒人?”
“珠州。”
“那算是本土企業(yè)家了!”
“不是。”傅鐸惜字如金,“早年我就已經(jīng)跟隨家族,移民海外�!�
歸國華僑?
于悠咋舌,“那通港建工是海外企業(yè)?”
“不是,在港創(chuàng)辦,已經(jīng)上市兩年�!�
上市了。
那體量可不小。
移民海外,還在八十年代的港交所上市,一聽就是大佬中的大佬,怎么還親自來內(nèi)地匯報工程進(jìn)度。
雖說他們家是甲方,但傅鐸的身份完全沒必要。
于悠試探地開口:“傅總來內(nèi)地是辦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開口,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多謝好意,來內(nèi)地見故人,談不上幫忙�!�
說完這句話,傅鐸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于悠總覺得這個故人對傅鐸的意義不一般。
傅鐸對于悠的各種問題對答如流,態(tài)度也還算客氣,但總透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感覺。
于悠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趁著于衛(wèi)民喝醉顧不上說話的時候,向傅鐸介紹了無憂基金會。
“傅總一直在海外活動,卻還愿意回國建設(shè),想必也是有一顆赤誠之心,我們基金會就需要您這樣有責(zé)任有赤忱的企業(yè)家加入。”
傅鐸雙手合攏,五指交疊。
就在于悠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的時候,傅鐸陡然開口:
“我如何確定善款流向了該去的地方。”
有門。
于悠眼見著大佬有了興趣,便將理事會搬了出來。
“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加入咱們的理事會,基金會的運作流程理事都有權(quán)利查看,確保每一筆善款的流向,絕不會被挪用、盜用�!�
“太麻煩�!�
傅鐸搖頭。
他可以做善事,卻不能把大把時間精力投入其中。
第362章
活著是我最大的仁慈
傅鐸顯然對慈善基金會有興趣,但也有顧慮。
相較于于悠,他算得上外來戶。
他的態(tài)度儼然更謹(jǐn)慎。
“我們會請第三方監(jiān)管�!庇谟埔岔樦乃悸吠晟苹饡倪\營模式。
畢竟現(xiàn)在可不是她一家做慈善。
那么多企業(yè)家的錢實打?qū)嵉耐哆M(jìn)來,自然也要一個保障。
“公證所,您看如何�!�
79年時各地公證所陸續(xù)恢復(fù),背靠國家,其公信力碾壓那些天花亂墜的法子。
傅鐸的食指動了動。
“今天稍晚一些我會讓秘書和于總聯(lián)系�!�
“基金會有專人負(fù)責(zé),您聯(lián)系這個電話�!�
于悠從包里找出陶曼的名片。
傅鐸的手明顯在半空中頓了一下。
無憂慈善基金會秘書長。
直覺告訴于悠,傅鐸、傅鈞以及陶曼之間一定有不小的糾葛。
傅鈞如果是傅鐸的兄弟,憑著傅鐸的能力和財富,不至于去借高利貸。
能當(dāng)街給陶曼下跪,可見傅鈞已經(jīng)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