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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司馬蘅不想與她這樣爭峰相對下去,但這和惠翁主卻是不依不饒,她便只好站起身,一笑:“我就住在永明君宅子里,與他接觸,怕與翁主更甚。再說男女相見總是有著顧忌,想必翁主與永明君更是少相對說話。不如我,想與他說什么便說什么,不像翁主般,多有顧忌�!笨粗突菸讨鹘K于變色的臉龐,佯裝想起一事,驚呼道:“啊,我倒是忘了,男女有別,卻是不能讓翁主與永明君單獨相處。幸好方才翁主挽留,不然我就這樣走掉,豈不是是害了翁主之名聲?”說著,便又坐了下去:“如此,我便要守在這里,等會永明君回來時面對翁主才不會太過失禮�!�

    和惠翁主臉色不復(fù)方才的嫣紅,但她還是淺淺一笑:“我與永明君自小相識,關(guān)系親近。阿蘅應(yīng)是不知,我與他卻是不用受那么多禮儀管束�!�

    司馬蘅臉色肅穆:“雖是這樣,那我卻不能這樣做。不管怎么樣,翁主名聲最是重要。不能讓外面相傳,說翁主為了見一男子,竟跑到男子的私宅里去了。如此的話,對翁主名聲終究是不好。”

    和惠翁主笑意不變:“那依阿蘅之意,難不成是要我不要見永明為了翁主名聲,當然是私下不見最好。不然,那豈不是太過無女子之德禮?”司馬蘅沉聲道。

    “若如此便失禮,那你住在青年男子家里,不是已經(jīng)毫無廉恥?”看著自家主子受氣,那忠心護主的侍女,終于忍不住插嘴厲聲說道。

    和惠翁主雖瞪了一眼侍女,但她的神情明顯好轉(zhuǎn),對侍女的話顯然是贊同到了極點。

    第五十章

    青梅竹馬

    更新時間2012-8-20

    23:54:28

    字數(shù):2539

    “我與翁主是不一樣的,翁主身份高貴,自是更要自重。”司馬蘅淡淡的撇了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侍女。有怎么樣的主人,便有怎么樣的仆人。和惠翁主把自己裝的和善,但管教仆人卻是不足,她的仆人一句話,就會把她美好的形象毀于一旦。司馬蘅當然也不會去指明這點,所以當她淡淡的說完這話后便不再多說什么。

    和惠翁主也沉默下來,不知是說不過司馬蘅,還是覺得這時不宜太過激動,免得讓回來的劉曜撞見。

    兩人都不再說話,一時之間,屋里便靜了下來。

    和惠翁主挺直著腰身,端起茶盞,細細的品嘗著,她的動作輕緩,看上去特別的優(yōu)雅。司馬蘅眼角瞄到這幕,心里還是不得不贊嘆,這和惠翁撇開她的人品,外貌舉止確實無法挑剔。

    是個淑女。想到這個,司馬蘅便又看向一邊的桑,不期然,便看到桑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和惠翁主。她本來木訥的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靈動的光芒,顯然是要把和惠翁主的所有舉動都默記在心。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她顯然不知這樣大膽的注視一位貴人,是很沒有規(guī)矩的。司馬蘅輕咳了一聲,然后對正出神的桑道:“桑,茶水有些涼,去換些熱的上來。”

    桑一個激靈的回過神,卻因方才太過入神,對司馬蘅的吩咐,好一會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了聲諾后,才再慢騰騰的把茶水換了下去。

    和惠翁主是看到了桑的表情與動作的,她的眉頭皺了皺:“永明君的宅子里,難不成都是這樣的小丫頭?”

    “那倒不是,這丫頭的父母便是宅子里難得的忠仆�!彼抉R蘅慢聲回道。

    “忠倒是好的,可太過愚笨卻也不行。我倒是明白了永明君為何不來這里,定是在這里住的不是舒暢�!焙突菸讨鲊@了一氣:“有機會,定要好好幫永明君挑選幾個聽話又能干的仆人出來。”

    “煩翁主費心了,這些仆人很好,倒不必再添人進來。”劉曜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外,他顯然聽到了和惠翁主最后一句話,便揚聲回道。聲音一落,他人便進了屋里。干凈的袍裾,微微的揚起著,顯然是大步趕回來的�?梢姷胶突菸讨鲿r,神情卻顯得有些客氣與疏離。

    和惠翁主在聽到劉曜的聲音時,雙眼一亮,忙站了起來�?傻葎㈥椎脑捦�,再看到他的表情,臉色便有些黯淡,身子更是一顫,整個人便顯得楚楚可憐:“是我自作多情,讓永明君心煩了。”

    劉曜才華橫溢,更是貴為將軍。但對女子這樣的嬌弱的姿態(tài)卻感到頭疼,一頭疼他的神情便會正經(jīng)起來,卻更是顯得對人的漠視:“我沒有怪翁主之意,只是我在宅子里少住,要仆人多也無用。”

    劉曜這么一說,和惠翁主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但見劉曜還是一副拒人之外的神情,又垂首細聲道:“永明君以往對和惠不是這個樣子的,如今總是這樣客氣,是否已經(jīng)討厭和惠?若是如此,君子便明說,我也好早些離去。”

    “翁主很好,我并不是討厭�!眲㈥椎恼Z氣放緩了一些:“只是男女有別,少時不懂,如今卻是要顧忌一些,與翁主說話不能太過放肆�!�

    “不是討厭便好,其實我與君子自小認識,有些禮數(shù)倒可以免的。君子自上次離城,一別兩年。這次回來,想找君子說話問好,卻是不得相見。只好找來這君子以前有提過的宅子。這里人少些,為的就是不讓君子看到我時,太過恭敬。”和惠翁微主抬起頭,看著劉曜,雙目閃著晶瑩的光芒,雙頰更是緋紅,整個人顯得嬌美無比。

    司馬蘅靜靜的從屋角邊的小門退了出來,一出門迎面便撲來冷冽的氣息,這讓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屋里的兩人在親切的說著話,她站在一邊顯得很是多余。這會出來,才覺得周身舒坦了一些。

    司馬蘅又想到了她的兄長司馬睿,等日后,她與他相見,不知也是否會如屋里的兩人般先是疏離,然后才再親厚的說著話。

    想到兄長,司馬蘅又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這個冬日很快便會過去,春天已然不遠。若是卦里的春,是指春日,那么與兄長相見便指日可待。但司馬蘅很快又喪氣的垂下頭,怕是不可能是春日,如今這時她都還在這里,去南方之事毫無頭緒,等春日到來時可能都還沒法離開這渭城。

    “姝女�!鄙砗髠鱽砩5穆曇�。

    司馬蘅回頭便看桑神色有些激動的站在她的身后:“桑,你應(yīng)該在屋里侍候公子與翁主�!�

    “奴婢已把茶水換成熱的了,暫時無事可做,便退了下來。”桑顯然對等候一旁邊聽從吩咐的事,沒有怎么上心。

    “你可是有事?”司馬蘅對桑此時一掃以往的木訥,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但沒有直接說出口,只是尋問道。

    “屋里的可真是和惠翁主?”和惠翁主一直是桑心目中覺得最是淑女的人,自是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懷。這時見自己心中一直仰視著的人兒,就站在了自已眼前,再是木訥之人,也會激動的雙目發(fā)亮。

    “然也,桑不是早就見過她,又聽了我與她的對話,怎么還會懷疑?”司馬蘅心里漸漸有些不悅。和惠這樣的女子,卻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司馬蘅對這樣表里不一之人,從來都是不喜的。所以看了桑這樣顯得有些愚蠢的舉動,心里便有些堵塞,但又無法與她明說。

    “上次見翁主卻是三年之前的事,如今再見,翁主卻是更美麗。再說,翁主是何身份竟會來此?所以一時之間,是真的無法相信�!鄙Uf到和惠翁主的到來,神色便顯得迷茫起來。但不知想到什么,雙目之間又充滿了向往。

    看來美麗的女子,不但男子喜歡,女子也是會喜歡的。

    “身份?”司馬蘅轉(zhuǎn)身,看著桑:“那你可知你家公子又是何身份?”

    桑神色更是迷茫:“公子不是貴族子弟么?還有何身份?”

    司馬蘅便一笑:“你家公子姓劉,名曜,你可知道?”

    桑一愣。

    司馬蘅便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朝宅子外走去。不知是否因方才想到兄長的原因,她的心里只覺得堵得慌,只想到處走走,散散心中的郁氣。

    一出大門,便看到門外牽著一馬在等候的三五。司馬蘅有段時日沒有見到他了,好像劉曜每次回來,不知是何原因卻是沒有把他帶在身邊。

    三五顯然也是看到了司馬蘅,他對她還是沒有好氣,冷哼一聲,把頭撇了開去。倒像是個與大人慪氣的孩子。他不喜司馬蘅,自也就表現(xiàn)的很是明顯。他與桑似乎都是一樣,喜歡把情緒顯現(xiàn)在臉上。看來,劉曜的仆人侍從多多少少都是有共同點。

    司馬蘅卻是不介意,說到底,他卻還是個忠仆。她朝他走了過去:“三五,許久不見,你倒是長壯實了一些�!�

    三五又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神色卻是有些緩和下來,贊揚的話誰都是一樣愛聽。

    司馬蘅含著笑意雙又道:“永明君方才是騎馬過來的?我說,怎么來得如此之快�!�

    “那是當然,翁主前來,公子自是要快馬前來�!比暹@會卻是有些得意的回了話,不知是否因提到了和惠翁主。顯然他與桑一樣,也是喜愛著和惠翁主的。

    司馬蘅見狀,便覺得有些挫敗,無心思再與三五閑話,朝他微微一頷首后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第五十一章

    飲酒

    更新時間2012-8-21

    23:37:28

    字數(shù):2652

    寒冷的天氣讓空氣顯得更是干冽,司馬蘅在挑掛著各式匾旗的大街上穿過,很快便來到一條清靜的河堤邊上。這里的吹來的風(fēng)帶著河水的味道,卻是冷中帶著濕。

    司馬蘅在打了個顫抖之后,便想轉(zhuǎn)聲回去。就在這時從風(fēng)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聲,然后便聽到有人叫她:“阿蘅�!�

    司馬蘅回過頭,就看到那河岸邊上的其中一扇窗子不知何時打了開來,里面有一嬌俏女子正倚窗而立。她穿著華麗衣裳,雙眸含著無限春意,不是燕燕,又是誰呢?

    當司馬蘅走進屋里時,才發(fā)現(xiàn)屋里不止燕燕一人,還有她見過幾次的劉喜。

    那劉喜看到司馬蘅也很是意外:“阿蘅姑娘,天寒地凍的,你怎么會出來的?”又道:“還是燕燕眼睛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你來了�!�

    燕燕親密的依偎在劉喜的身上,聽了他的話,便輕捶了他一拳:“公子就是愛取笑妾,這哪是妾眼睛厲害。是人家阿蘅姑娘長得美麗,就是背影也能讓我一眼認出來�!�

    劉喜聽了便認真看了一眼正盤腿坐下的司馬蘅,再看了一眼燕燕,細細的對比了下,才哈哈一笑道:“說實話,燕燕你長得卻是要比阿蘅姑娘好看的。然,阿蘅姑娘身上自有一種貴氣,卻是你無法比擬的。特別是她那雙眼睛,清冷冷中還含著威嚴。輕飄飄的朝你看一眼,你要么提心吊膽,要么無法對視。”

    燕燕聽了,便也認真朝司馬蘅看去,半晌嘟起小嘴,撒嬌道:“前句明明就是說我漂亮,后句又說阿蘅姑娘有氣質(zhì),公子卻是兩不得罪,真真是好會做人�!�

    司馬蘅見狀也只是抿嘴一笑,燕燕與劉喜兩人雖是逢場作戲,但多少看得出劉喜對燕燕的喜愛與縱容。

    也是,燕燕這樣宜喜宜嗔的模樣,卻是少男子能拒絕。就是司馬蘅先前不喜歡她,這與她接觸一久,便也覺得她雖有時放浪了些,便多時卻也是個性情討喜的。

    “爾等兩人又如何會在這里的?”司馬蘅抽了個空子,抬首問道。

    “閑來無事,便出來玩鬧玩鬧。如今天時不好,外面到處一片寒氣。能玩的地方,也就只有這江邊看看風(fēng)景而已了�!眲⑾矅@了一氣,端起桌案上的酒喝了起來,喝完便咂了咂嘴:“這里的松花酒就是夠勁,喝上一盅便能讓人全身暖和起來�!庇謫査抉R蘅:“你要不來一盅?”

    不等司馬蘅回答,燕燕便阻道:“這酒烈,卻是只適合男子飲用。這里還有桂花酒,妾看阿蘅姑娘便喝這個吧�!闭f罷,便起身走到司馬蘅面前把她前面的杯盅斛了個滿,然后朝她眨眨眼:“難得出來,便不要端著架子了,喝個盡興吧�!�

    司馬蘅不善飲酒,在宮里時對這酒類便碰得少。偶爾宮里有宴席,倒也會喝上一兩口。但就是可能因少喝,這一兩口便會讓她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只是因當時,宮里有仆人隨從在一邊,倒也沒有出丑。

    這會看了看眼前那金色的酒液,便有些猶豫。

    司馬蘅這邊還在猶豫,那邊劉喜卻是已經(jīng)喝下了好幾盅酒水,燕燕見狀便嗔怪道:“公子悠著點喝,不然這壺酒不等永明君子回來,你倒是喝了個精光,也太沒有義氣了�!�

    司馬蘅一怔:“永明君子要來?”

    燕燕回過頭,眉頭一揚笑道:“他本來就在這里,不想?yún)s是家仆前來,不知何事,在席中便匆忙離去了。走時,說等會再回來。怎么,是不是聽到他會來很是意外?”

    司馬蘅這才明白,原來劉曜方才原來是從這里騎馬趕回去的。這時,他應(yīng)該還在小宅子中與那和惠翁主說話。想到這便苦笑一聲,然后端起桌案上的酒盅,輕啜了一口。那酒的清香便充斥著她整個舌間,不知為何,這酒卻是要比她宮中所喝的清甜許多,于是忍不住就又多喝了幾口。

    燕燕見司馬蘅只顧著喝酒,不理她的話,便也不在意的一笑,又見司馬蘅多喝了幾口,于是好意提醒:“這酒后勁大,不要一下喝多了,不然會醉的。”

    劉喜在這時顯然喝得有些多了,他一把拉過燕燕,把她擁在懷中,語氣有些加重:“醉怕什么,睡上一覺便就醒了。。那劉曜把我們丟下去做他的事,是他不義在先。這會我把酒喝完了,是不義在后,算是扯平了�!�

    “是是是�!毖嘌嗝τ织B聲安撫道:“來來,公子吃口菜�!�

    那劉喜聽了,便如小孩般聽話的張開嘴,任由燕燕把菜夾到他口中。

    司馬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喝酒失態(tài)的男子,心里既是新奇又是好笑,也不知不覺間把一盅酒都喝到了腹中。等意識到時,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臉面開始發(fā)燒,眼中那劉喜與燕燕的身影一時清楚一時模糊。

    但卻不過癮,只覺得這桂花酒是越喝越香甜,喝都喝了,不如就再喝些。司馬蘅搖晃著傾過身子,把燕燕放在桌案一角的那壺酒又拿了過來,動手斛滿了酒盅。

    燕燕顧著安撫劉喜,卻是一時不查,沒有顧上看著司馬蘅。

    等她發(fā)現(xiàn)過來時,司馬蘅已然無形相的趴在了桌案上,燕燕一聲驚呼,忙上前搖了搖司馬蘅的胳膊:“阿蘅,阿蘅,你怎么就喝成這個樣子了?快醒醒,不要睡著,否則容易著涼。”

    司馬蘅這時的她醉倒,但意識卻還是有一些。可聽到燕燕的話,卻是無力回答她。因這意識讓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難受,她只覺得自己仿佛又坐到了舟上,整個身子晃晃蕩蕩的,整個頭昏眩的厲害,想要吐又吐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昏眩感好了些,卻又感覺耳邊轟鳴聲很大,似有人在吵雜的說著話。她有些不耐的舉起手,想把這聲音驅(qū)趕掉。

    可手到半空,就被抓住了,司馬蘅只覺得她的手像是被一團火包住,讓她熱得有些難受,想要掙脫出來,卻又一時用不上力。

    “莫要鬧,我們回家�!倍呣Z鳴聲弱了下去,換來的是一聲溫和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熟悉,讓她的心一下就平靜了下來,是誰說的話。回家?回哪里的家?宮里么?啊,是景文阿兄嗎?以前與他出府去玩鬧,一時不想回去,他就會用這樣親切的語氣說,別鬧,我們回家。

    “景文阿兄�!彼抉R蘅輕喃道:“阿兄,阿兄�!比缓蟊阌昧Ρ犻_眼睛,但無力怎么用力,眼睛卻只能睜開一條縫隙。眼前更是模糊的厲害,恍惚間只有一片雪白的影子。

    “阿蘅�!蹦茄┌椎挠白勇逦饋�,卻是出現(xiàn)了司馬睿的身影。他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卻是那日里從宮里出來時,他掀開車簾時的那副模樣。神情中帶點焦慮又帶著欣喜,看到她便親切的出聲喚道。

    司馬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景文阿兄。”

    “你要好好的活著,這樣,就可以見阿兄了�!彼抉R睿站在司馬蘅幾步之外,卻是不肯再走近,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我很好,我活得很好,阿兄如何,你可好?”

    司馬睿點頭:“我很好。阿蘅,我們都要好好的,這樣就能見面了�!�

    “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見面了�!�

    “傻孩子,你這是在做夢。”司馬睿說完這句話,身影便漸漸不見。司馬蘅眼前便又是一片模糊。

    “阿兄�!彼抉R蘅激動的大叫道,想要站起來追上前去,但卻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緊緊的禁錮著。

    “莫要亂動,平日里見你一副嫻靜模樣,怎么喝了酒,卻完全是另一副樣子�!甭曇糁兴茙еc無奈。

    這也是司馬蘅熟悉的聲音,但并不是兄長的聲音。只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這說話之人是誰�?上乱庾R的,聽到這聲音,她便不再動了。她不愿意這聲音不悅,也愿意聽從。

    第五十二章

    醉酒

    更新時間2012-8-22

    23:00:27

    字數(shù):2524

    司馬蘅從未醉酒過,也就不知醉酒過后是何滋味。所以當她頭疼欲烈的醒過來時,只覺得仿佛大病了一場,渾身都是難受。

    桑端來一碗帶有腥味的湯水給她喝:“姝女也太不愛惜自已了,這酒,女子可是不能飲用太多,易傷身�!�

    司馬蘅就著桑的手,把那湯水盡數(shù)喝了個盡:“我從未喝過這樣香甜之酒,不免就多喝了些�!闭f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太過貪嘴了些。于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便轉(zhuǎn)口問道:“可是燕燕姑娘送我回來的?”

    桑聽了,便垂下眼,神色有些閃爍:“然也�!�

    司馬蘅并未細看桑的表情,她從榻上爬了起來:“是要多謝她呢,要不然,我就得在那小店里過夜了�!�

    桑聽了,便有些不滿的道:“姝女以后還是少去那些地方,那不是淑女該去的。若是被公子知道,他又得怪罪奴婢沒有侍候好你�!�

    司馬蘅聽了,只是微微一笑,酒舍這種地方,若是都如小河邊上的那般。那樣其實并不算太差,至少那里環(huán)境清幽,可能不受拘束。只是見桑有些發(fā)急,這樣的話便無法對她說出口。

    “永明君會怪罪?”司馬蘅想到桑后面的話,便問道:“他先前幾時還怪罪過你侍候不好?”

    桑便又垂下頭,支唔著卻是不肯回答。

    司馬蘅倒也不多追問,畢竟桑是劉曜的侍女,他要怎么樣對她,都是由他說了算的。

    過了幾日,燕燕找上門來,她一進屋子就笑道:“方才聽你的小侍女報怨,說我誘你吃了酒,害你在榻上躺了兩天才緩過氣來。如今,可是精神好些了?”

    聽到吃酒二字,司馬蘅便有些不舒服,只覺得丟人了些。于是淡淡回道:“現(xiàn)已無礙�!�

    可燕燕似乎并不想就這樣放過她,又笑:“看你平日里一副端莊模樣,不想,喝了酒卻是完全另一個樣子。”說完,似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又咯咯的笑了個夠,最后才再道:“手舞足蹈的,卻是讓人制也制不住。”

    司馬蘅臉色有些微紅:“你就盡情取笑吧,我是喝不了酒的,可再說,這渭城里的女子又有幾個能跟你比酒量?”

    燕燕聽了,便一臉自得:“那是自然,這酒可不是人人都喝得的�!�

    司馬蘅不理會她的得意,問道:“你來這里,不會就只單純來取笑我的吧?”

    “看你,把我都當成什么沒有良心之人了?”燕燕有些嗔怪道:“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就會把我的好意往處推。”

    司馬蘅最是受不了她這副嬌氣的樣子,撫了撫額頭:“你最是好心,是我無情了�!�

    燕燕這才滿意一笑,然后走到司馬蘅身邊,靠著她坐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沉默著看著司馬蘅。

    司馬蘅被她這一舉動弄得有些糊涂:“你,這是何意?”

    “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又吃不了你。”燕燕忽爾又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上有何與眾不同�!�

    司馬蘅有些疑惑的看著燕燕。

    燕燕一嘆氣,垂下目道:“劉公子說你身上有貴氣,怎么我就沒有看出來呢�!�

    卻原來為了這事,耿耿于懷。司馬蘅松了一氣:“怎么就只想著貴氣,他還說你比我好看�!�

    “這有什么,好看之人在這城里多了去了�?蛇@貴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說完,便湊到司馬蘅身邊神秘的問道:“阿蘅,你實話說來,你這貴氣是從何而來?若沒有一定的熏陶,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氣質(zhì)的�!�

    “劉公子無心之言,你也信?”司馬蘅站了起來,伸手順了順衣裳:“我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何貴氣�!�

    燕燕看著司馬蘅,眼睛眨動著,明顯不信:“你不想說便也罷了,在這亂世里,誰又沒有難言之隱呢。”

    司馬蘅并不吃燕燕這套激將之法,她沒有回話,只是走到窗邊,把窗棱支了起來。

    “有件好消息,你可否要聽?”燕燕在司馬蘅身后問道。

    司馬蘅回過頭,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燕燕把身子傾了過來,用手支在桌案上:“是關(guān)于你的�!�

    司馬蘅心一跳:“可是有人要去南方了?”

    “你倒是聰明,我還想賣著關(guān)子,你卻一猜就準�!�

    司馬蘅快步走回燕燕身邊,盤坐了下來:“這事對我很是重要,你卻是這會才說,存心讓我難堪不是?”

    燕燕收回支著身子的手,卻是拍起有些激動的司馬蘅的手背:“那人是商戶,以前便有過去南方的經(jīng)歷。只是這兩年戰(zhàn)亂不斷,便也就少去了。也算是我的熟客,前兩天過來時,便有聽他講,如今時勢好了些,明年春日,便想著動身再去南邊做些茶葉生意。”

    有過去南邊的經(jīng)歷,又是商戶,那么護衛(wèi)定也不會少的了。若能同去,不失為一好機會。司馬蘅一激動,便也沒有理會燕燕在輕撫著她手背的舉動:“那如此,他可同意帶上我?”

    “我還沒有與他講,因他只是隨口說了兩句,也未必就下定主意。我只是先來告知你一聲,順便問問你是否真要去南邊。還有就是,你如今若要走,可走得了?”燕燕慢聲說道。

    司馬蘅沉默下來,她知道燕燕其實最想問的是,最后一個問題。她能走得了嗎?為何會走不了,她與劉曜的關(guān)系并不像燕燕所想的那般。燕燕不知情,自是會有疑惑。只是真的能走么?劉曜會讓她這個晉國以前的公主,如今漢王通輯的人,離開渭城嗎?

    劉曜若是同意她離開,不可能來渭城那么久,還不幫她安排的。如今在他的地方里,雖說沒有怎么管束著她,任她自由。可要走的話,真就走得了嗎?

    燕燕久久得不到司馬蘅的回話,握住她的雙手便用了些力氣:“你可知道,逃奴若是被抓,下場是很慘的�!�

    司馬蘅搖頭:“我不是奴�!�

    燕燕又道:“那永明君子對你可真是好,把你帶在身邊卻沒有讓你進奴籍,卻還是良民。阿蘅,其實,我想說句實話。一個女子最終歸屬不過如此,你就算回到南邊找到你的親人,或許也沒有如今活得自在。永明君子如此待你,過了兩三年,你若你為他生個一兒半女,他又是那樣的身份,自是不會虧了你,你又何必就要走呢�!�

    司馬蘅聽了便有些急:“燕燕,你有所不知,我與他的關(guān)系,不是你想像的那般。我不可能為他生兒育女,更不可能呆在他身邊一輩子。若有機會,我定是要去找回我那親人的�!�

    “這我就不明了,永明君子究竟有何不好,你卻一昧的想要逃離。”燕燕疑惑的問道。

    “這---”司馬蘅有些開不了口,她的身份太過隱晦,她不可能說給燕燕聽,于是便也不能給燕燕解惑,能做的只是搖頭。

    “我真是不懂�!毖嘌嚯x去時,留下一句話:“阿蘅,你好好想清楚,過幾日再來找我罷�!�

    燕燕走后,司馬蘅便呆坐在榻案后。心里很是煩亂,劉曜的確對她不錯。也許是因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吃住方面,更是沒有給她過難堪。雖說比不上以往的精致,但至少沒有讓她受任何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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