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應(yīng)該沒有。”高陽揉揉鼻子，笑了笑：“可能有人在講我壞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亮著燈的農(nóng)舍，“今晚，各自小心�！�
第484章
父子
高陽和青靈回到農(nóng)舍，大家關(guān)燈給林月慶生，唱生日歌，切蛋糕。
轉(zhuǎn)眼就到了11點，大家陸續(xù)洗澡，刷牙，各自回房睡下。
王子凱臨時加入，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房間，他跟高陽父子睡一間，臨時搭了一張折疊床。
三人閑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便各自睡了。
王子凱心大，很快就打起了呼。
高陽閉著眼睛假寐，半開著系統(tǒng)，確保一旦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務(wù)必第一時間察覺危險。
一旁的父親，呼吸也很輕，一看就沒睡。
黑暗中，高陽輕聲問：“睡不著？”
高守立刻睜開雙眼，側(cè)身看向兒子，輕聲說：“是啊，今天……就跟做夢一樣，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不真實……兒子，你打我一下，我該不會還在做夢吧？”
高陽點點頭：“我當(dāng)初，也跟你一樣�！�
高守來勁了，眼中透著興奮的光：“兒子，你說我這個法……”
“爸，時候不早了，睡吧�！备哧柤皶r阻止父親。
他們跟莊梅共處一個屋，也不知道莊梅的能力有多強，萬一她有順風(fēng)耳就完了，萬事還是得謹(jǐn)慎。
高守沒想那么多，不過從兒子的語氣中，他聽出對方不想聊這事。
他無條件信任兒子，況且在覺醒者的世界里，兒子才是他的前輩。
“好，睡覺�！备呤胤�，不再說話。
高陽松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xù)假寐。
墻的另一邊，青靈也沒睡，她甚至沒脫衣服，蓋著薄被，被子下面藏著兩把刀，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一夜無眠，相安無事。
翌日上午八點，大家陸續(xù)起床，簡單吃了些東西，便叫來一輛商務(wù)車離開了。
一直到商務(wù)車完全開出村莊，遠(yuǎn)離莊梅的農(nóng)舍，高陽才松了口氣。
青靈也松懈下來，她歪過頭，枕著高陽的肩，決定在車上補個短覺。
回山青區(qū)后，王子凱開自己的車送青靈回家，再自己回家。
高陽的媽媽直接去金器店上班，高欣欣也在半路下車，說是約了同學(xué)一起逛街，畢竟是難得的假期。
高陽推著坐輪椅的爸爸回家，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進(jìn)了家門，爸爸才迫不及待地從輪椅上跳起來，關(guān)上了門：“兒子，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高陽知道，父親肯定滿腦子問號，早就憋壞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騙父親，不讓父親知道這么殘忍的真相。
可是父親覺醒了，有權(quán)利知道世界的真相，而且如果他一直被瞞在鼓里，遲早也會惹上危險。
相比高守的興奮，高陽的臉上沒有任何開心，他在沙發(fā)上坐下，語氣有些倦怠，他抬頭看向父親，語出驚人：
“爸，我們不是真正的父子�！�
“什么？”高守臉上的笑容愣住，他本來還期待兒子說出一些超人類覺醒、鋤強扶弱、秘密使命、拯救世界之類的真相。
結(jié)果兒子第一句話，就把高守給整蒙了。
什么叫不是真正的父子？
“我是說，我們不是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父子�！备哧柦忉�。
“不！絕不可能！”爸激動得大喊一聲：“你媽，你媽媽絕不會背著我出軌……”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高陽嘆了口氣：“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高守還沒緩過勁來，高陽再次發(fā)出會心一擊：“而且，你也不是奶奶的親兒子，高欣欣也不是你的親女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高守快要瘋了：“高陽！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我知道，我很清醒�！备哧枃@了口氣，直視父親的眼睛：“爸，我們都是世界的孤兒，早就被神遺棄了。”
高守徹底蒙了，他杵在原地，看著沙發(fā)上的兒子。
這太荒謬了，這太搞笑了。
“哈哈、哈哈哈！”忽然間，高守開懷大笑，恍然大悟：“臭小子你這是在考驗老爹對不對！你肯定是打算拉我加入你們組織，所以這是必要的考驗！你演技太好了，我差點就給你騙了……”
“爸�！备哧枃�(yán)肅而誠懇地打斷高守：“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
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整整五個小時，高陽一直在跟爸爸“補課”。
首先，要讓他接受“迷霧世界”“萬分之一”的事實。
接著，高陽才先講了貪、嗔、癡、妄、生、死獸，講到十二符文，199個天賦、猩紅潮汐、終焉之門、三大組織、蒼母教、鬼團(tuán)……
接著，高陽從六個月前，自己的十八歲生日那天說起，將他偶爾撞見“精神病人”，差點被李薇薇殺死，覺醒幸運天賦，跟青靈和黃警官通過十二生肖的考驗，正式加入覺醒者世界……
高陽毫不保留，全部說了出來。
高守從起初的震驚、疑惑、懷疑，到后來的害怕、難過、痛苦、掙扎，到最后只剩下沉默。
“我說完了。”
終于，高陽講完了。
高守頹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左手緊緊掐著右手的大拇指，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嚴(yán)重。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緩緩抬起頭，雙眼通紅，一臉的迷茫和無助，像是一個置身陌生街頭的小孩。
“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高陽聲音不忍，“爸，對不起，你只能自己尋找答案�！�
“你的答案呢？”爸看向高陽，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還待在這個家，這……就是你的答案？”
高陽點點頭。
“那你媽，你妹……”高守鼓起勇氣：“她們也是獸么？”
“我不知道�！备哧枌嵲拰嵲挘骸拔乙膊幌胫�。”
“萬分之一的概率，也不算很低啊�！�
高守心存僥幸：“你看，我們兩個不就都是覺醒者么？說不定，你媽和你妹也是覺醒者，說不定你們兄妹，真的是我和你媽的孩子……”
“爸。”高陽打斷父親：“我這邊有能分辨人獸的隊友，你如果想確認(rèn)媽媽和妹妹的身份，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
高守怔住，他忽然意識到，他跟兒子一樣，也害怕面對真相。
“反正，我的答案跟奶奶一樣，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永遠(yuǎn)是我的家人。”
高陽試著安慰父親，“爸你才覺醒，腦子肯定很亂，我剛覺醒時，也是經(jīng)歷了一個很復(fù)雜的心路歷程，才把很多事都想通�！�
高守點點頭，他現(xiàn)在腦子的確很亂。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深愛著家人。
可一想到朝夕相處的妻子和女兒，極有可能跟自己不是同一種生物，而是隨時可能把自己吃掉的“獸”，他又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種感覺，太撕裂了，太荒謬了。
“昨天我雙腿恢復(fù)知覺時，我開心得要命�！备呤仉p手捂著臉，沉沉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情愿我還殘著，情愿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陽苦笑了下：“如果這樣，我跟你就都死在尾隊手上了�！�
高守一怔，重新抬頭看向高陽。
“可能，這就是命運�！备哧栒f：“你注定要覺醒，注定要救我�！�
高守嘴唇微顫，一時間說不出話。
父子倆沉默了一會。
高陽想起什么，問道：“對了，爸，當(dāng)年媽媽生我和妹妹時，你有親眼看到么？”
“怎么可能！”高守?fù)u搖頭：“我在產(chǎn)房外等著，不能進(jìn)去。”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高陽問。
高守努力回憶了下，“沒什么奇怪的地方，非要說的話，你媽生你那一次挺久的，我在外頭守了一夜，人都快急死了，生怕你媽難產(chǎn)，一直隔著手術(shù)室的門喊著要保大……”
高陽點點頭，不再問。
高陽起身，叮囑父親：“我今晚就回大學(xué)宿舍，你一個人在家，千萬別露出破綻，繼續(xù)扮演好自己，這是為了你，也為我，也是為了媽媽和欣欣。”
“爸�！备哧柭曇粽\懇：“你能做到么？”
高守目光堅定：“兒子，你放心吧，家里這邊交給我，遇到危險一定要聯(lián)系我，千萬別強撐聽到?jīng)]？爸會保護(hù)你�！�
“說好了�！�
高陽伸出拳頭。
高守伸出拳頭，跟兒子的拳頭碰了一下。
第485章
吹牛
傍晚，林月和高欣欣回家，高守還是跟往常一樣，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高陽離家后，先去了一趟十龍寨的烤肉店，然后回到大學(xué)宿舍。
晚上八點，有人敲門。
高陽離寢室門最近，自覺去開門，驚了下，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驚蟄。
“誰啊？”正在玩大表哥的林大健扭頭看向門口，裘丘和彌施也看了過來。
“三叔，你怎么來啦？”高陽反應(yīng)很快，假裝驚喜地喊了聲。
驚蟄不善演戲，他笑容有些僵硬，聲音還算自然：“順路，過來看看你�！�
“哈哈，吃飯了沒？還沒吃啊，走，去吃飯！”高陽故意抬高聲音，接著轉(zhuǎn)身對室友說：“我?guī)迦コ詡�飯�！�
高陽帶驚蟄離開宿舍樓，一直走到?jīng)]什么人的地方，才問道：“送信？”
驚蟄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明信片，上面的風(fēng)景是一片巍峨的雪山，雪山腳下還有一座酒店。
高陽接過明信片，轉(zhuǎn)過面。
——“雪山好冷啊，我都不喜歡這里（⊙﹏⊙）”
——“姐姐教我滑雪，我好笨，學(xué)不會……”
——“這次寫信，沒用拼音，我厲害吧�。�??????）??”
——“高陽，我很想你，你想我么？”
——“期待你的回信。”
高陽樂了，果然還是初雪的風(fēng)格。
高陽笑笑，問驚蟄：“你帶了筆么？”
驚蟄早有準(zhǔn)備，手中多出一只黑色鋼筆。
高陽四處看看，來到路邊的公共長椅旁，蹲下，給初雪回信。
——“初雪，你不笨，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
——“你的字越寫越漂亮了，你真厲害�！�
——“在雪山冷的話，要多穿點衣服，說不定鬼也會感冒�！�
——“我也想你，期待你的再次來信。”
高陽將明信片遞給驚蟄，順便交代道：“下次找我可以……”
“刷——”
一陣風(fēng)吹過，驚蟄消失不見。
高陽尷尬地杵在原地：好歹聽我把話說完��！
晚上，球丘跟林大健又出去玩通宵劇本殺了，彌施生物鐘一直很規(guī)律，不到11點就入睡。
熄燈后，高陽也借助冥想，很快進(jìn)入。
高陽睜開雙眼，空氣清新，微風(fēng)拂面。
陽光明媚通透，天空湛藍(lán)如洗。
眼前是一個地勢平坦的小山丘，漫山遍野的櫻花樹，櫻花茂盛，猶如一片粉色海洋。
風(fēng)一吹，粉色海洋卷起層層疊疊的粉色浪花，櫻花瓣漫天飄零。
一棵很大的櫻花樹下，跪坐著一個穿藍(lán)白色水手服的女人，正是柳輕盈。
柳輕盈雖然成熟嫵媚，但這一身高中生的打扮卻并不違和。
她扎著高馬尾，妝容英氣，還特意束了胸，看上去高挑纖細(xì)，像是某些動漫中劍道社團(tuán)的學(xué)姐。
她雙腿并攏，跪坐在一張淺色格子的野餐布上，上面放著漂亮的小吃，有櫻餅、花見團(tuán)子、櫻花羊羹，鯛魚燒。
“學(xué)弟，等你好久了，一起賞櫻吧�！绷p盈朝高陽招手。
高陽一邊走過去，一邊腹誹：大姐，你這是戲癮又犯了呀。
柳輕盈拿起一串花見團(tuán)子，“給�！�
高陽沒接，直接坐下：“聊正事吧�！�
“呵呵。”柳輕盈放回食物，淺笑：“我能感覺到，你的內(nèi)心，有點焦慮�！�
——身邊藏著一只目的不明、強大無比的生獸，我能不焦慮？
高陽快速掐斷念頭，不給柳輕盈捕捉到更多信息的機會。
“你先來。”高陽看向柳輕盈。
柳輕盈雙手捧著一杯櫻花茶，放在腿上：“先說我想要的兩個情報，如果你有的話，考慮一下�！�
高陽點頭。
“終焉之門在哪？長什么樣？”柳輕盈問：“這個是S級情報�！�
高陽笑笑：“這算兩個問題�！�
“呵呵，也對，那升到S+�！绷p盈說。
S+，最高級的情報了。
也是，還有什么比終焉之門更重要？
可惜高陽也只見過全息影像，沒見過實物。
“這個情報不交易�！备哧枦]有說自己不知道，而是說不交易，給柳輕盈遐想空間。
“呵呵�！绷p盈意料之中地點點頭：“改變主意了，隨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