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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嬤嬤還想再勸,圖麗搖搖頭,站起身:“別說了,讓我自己靜一靜�!�

    她被安置在王廷的宮殿里,不遠(yuǎn)處就是花園,那里有很多棵梅樹,此時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朵被宮燈一照,美不勝收。

    圖麗走近梅樹,捻起一片花瓣。

    即使知道聯(lián)姻是大勢所趨,但她還是沒辦法不在意,畢竟是要拜堂成親的男人,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要和相愛的人攜手一生,如今尚且年少,夢就破滅了。

    和一個傻子成親,她會成為全天下的笑話,從出生就受盡榮寵的王女殿下,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

    圖麗靠坐在樹下,回想起離開迦蘭時和父王母后的爭吵,眼圈發(fā)紅:“不嫁,我不想嫁!”

    冬日里的雪說下就下,鵝毛片一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落在樹梢,連帶著花瓣都被雪片打下來,地面上落了粉白相間的一層。

    圖麗緊了緊衣服,正想離開花園,忽然看見遠(yuǎn)處黑暗之中,有一人執(zhí)燈而來,那人撐著一把傘,停在她面前,遮住了落下來的雪和花瓣。

    “見過王女殿下�!�

    圖麗驚詫:“你是?”

    “我是來幫殿下的人�!蹦侨碎L的高,微微低下頭,露出一張少年面容,他的頰邊浮動著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看上去十分溫柔,“王女殿下如此貌美,怎么能嫁給一個傻子呢,殿下是不是覺得不相配?”

    圖麗張了張嘴,還沒等發(fā)出聲音,頭頂?shù)膫阃蝗粔合聛怼?br />
    少年接住昏過去的少女,唇角的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抹平,喃喃自語:“不僅殿下你覺得不相配,傻子他也覺得很不相配呢�!�

    第51章

    似啊——”

    一聲驚叫傳遍王廷,無數(shù)宮仆涌入宮殿,圖麗看著跪在床下的男子,抱著被子,眼圈發(fā)紅。

    迦蘭的王女殿下在加林部世子的床上醒來,兩人有私情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王廷。

    得到消息的時候,燕暮寒正趴在床上休息。

    那一夜祝珩用手幫他淺淺嘗試了一下,他為了能早日洞房,自己又照著龍陽圖偷偷用玉質(zhì)棍子,私下里能趴著絕対不坐著。

    祝珩拿著一卷軍報,正在看対招降番邦的近況:“王女不是喜歡你嗎?”

    燕暮寒立刻瞪圓了眼睛,如臨大敵地看著他,解釋道:“我不喜歡她,我早就心有所屬了,之前她到府上的時候,我就和她說清楚了。”

    他仔細(xì)打量著祝珩,試圖從那張風(fēng)平浪靜的臉上看出些許吃味,但結(jié)果注定要讓他失望,祝珩只是在驚詫圖麗移情別戀的速度之快,此事的吸引力還不及那份軍報。

    燕暮寒氣悶,將他手里的軍報抽出來,隨手一扔。

    “我還沒看完呢,往地上扔干嘛?”

    祝珩伸手去撿,忽然被抱住了腰,微卷的發(fā)絲蹭在腹部,癢得他呼吸一窒,燕暮寒摸了摸他的胸膛,摸到一點(diǎn)凸出的肋骨:“別再看那些東西了,你最近太過操勞,又瘦了�!�

    祝珩本來就身體不好,在府里一直靜養(yǎng)著,最近跟隨大軍奔波,操勞日久,又瘦了些許,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肉都不見了。

    燕暮寒心疼得不行:“馬上就到哈侖桑部了,到時候我?guī)巳ブ茉獠孔遄咭蝗�,你歇著就好�!?br />
    “我沒事�!弊g袢嗔巳鄳牙锩q絨的腦袋,扯開話題,“再與我說說圖麗的事吧,她不是回迦蘭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圖麗対燕暮寒有意,當(dāng)初無數(shù)人想要撮合他們,祝珩心知這一點(diǎn),但從未在意過。

    以前不在意是因為他対燕暮寒無意,巴不得燕暮寒娶圖麗,現(xiàn)在他動了心,但仔細(xì)一思索,就知道兩人成不了。

    起碼在三十六部的權(quán)力沒有收攏前成不了。

    “是為了聯(lián)姻,圖麗是來和佑安商議親事的�!�

    祝珩驚詫:“可佑安不是心智不全嗎?”

    圖麗是迦蘭的王女,迦蘭日后的王,和一個傻子聯(lián)姻,未免太委屈了些。

    燕暮寒把玩著他的指尖,十指相扣,細(xì)細(xì)地解釋道:“迦蘭與北域向來有聯(lián)姻的傳統(tǒng),從前都是在部族中挑選合適的子弟,但這次聯(lián)姻的対象是迦蘭王女,王上既不愿其他部族攀上迦蘭,又不愿放棄兩國聯(lián)合的利益,所以只能從信任的人中挑選聯(lián)姻対象�!�

    王上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就是長公主,沒有人比佑安更合適。

    “這是一箭三雕的事,佑安與圖麗成親后,勢必要跟隨她回到迦蘭,王上既可以將這個看不順眼的傻子丟到千里之外,又能阻止迦蘭與其他部族結(jié)交�!�

    祝珩將兩人相扣的手舉起來,湊到唇邊親了親:“第三雕呢?”

    “第三雕在迦蘭,娶一個傻子做王夫,圖麗委屈了,此番便能讓北域欠一個人情。”燕暮寒嗤了聲,語氣嘲弄,“佑安就像是那些和親的公主,去了迦蘭后,只會掛著王夫的名頭,圖麗想和別人在一起,根本不用管他。”

    祝珩聽明白了,這與其說是聯(lián)姻,不如說是一場交易,圖麗和佑安都是這場交易中的犧牲品,只不過圖麗喪失的是名聲,佑安則被毀掉了整個人生。

    “長公主舍得嗎?”

    燕暮寒冷笑了一聲:“她在別苑里養(yǎng)了那么多男人,還會舍不得一個傻子?”

    祝珩想說這不一樣,虎毒不食子,但轉(zhuǎn)念一想,不是每個人都如他一般幸運(yùn),能夠遇到祝苑這樣的娘親。

    除夕夜將佑安拋下,舍不舍得大抵早就有了結(jié)論。

    祝珩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那現(xiàn)在圖麗與加林部世子傳出了私情,這樁親事還能成嗎?”

    燕暮寒思索了一下,搖搖頭:“加林部是東二十四部中勢力最強(qiáng)盛的部族,也是王上一手扶持起來的部族,若是換了其他部族,就算出了丑聞也改變不了親事,加林部就說不準(zhǔn)了�!�

    這事怎么看怎么蹊蹺,聯(lián)姻的事情剛放出消息,圖麗就和加林部的世子攪和在一起了。

    祝珩下意識就往陰謀的方向考慮了:“加林部的世子為人如何?”

    “不清楚,只打過一兩次照面�!毖嗄汉擦似沧�,不太情愿道,“喜歡賣弄才學(xué),名字娘們唧唧的,叫桑虞,騎射在部族兒郎中排得上號,但和我比差遠(yuǎn)了。”

    這話不僅貶低了桑虞,還抬高了燕暮寒。

    祝珩挑了挑眉,覺得這個“不清楚”里含了不少水分,隔日他特地問了啟閑光,這才知道關(guān)于桑虞的真實(shí)情況。

    桑虞,加林部世子,文武雙全,是北域少有的清俊兒郎,年紀(jì)輕輕就在王廷中任職,統(tǒng)領(lǐng)御前侍衛(wèi),在王上跟前當(dāng)值,前途無量。

    “桑虞啊,名聲極好,百姓們喜歡把將軍和他放在一起比較,說他們兩人就是兩個極端,前者是瘋名遠(yuǎn)揚(yáng),后者是清貴無雙�!眴㈤e光話鋒一轉(zhuǎn),笑得殷切又討好,“當(dāng)然這些都是外人說的,我覺得將軍比桑虞好多了。”

    祝珩沒理他拍馬屁的話,曲指敲了敲桌案:“這桑虞可有婚配?”

    啟閑光搖搖頭:“桑虞甫一成年,想與他議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但他全都回絕了,而今已經(jīng)二十有二了,連個侍妾都沒有。聽說有一次宮中設(shè)宴,他喝醉了后,有人想爬上他的床,結(jié)果被他連人帶被扔出了房間。他平素與女子保持距離,我們估摸著,他可能是那方面有隱疾�!�

    祝珩一下子哽住了,桑虞有沒有隱疾他不在意,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另一件事,醉酒后尚能把有心之人扔出房間,怎地就和迦蘭的王女殿下睡到一張床上了。

    “啊,対了!”啟閑光一拍大腿,嘖嘖道,“他曾經(jīng)和侍衛(wèi)們一起喝酒,有人大著膽子提起此事,他說自己心有所屬,但対方看不上他。”

    “哦?”

    啟閑光一臉不相信:“全王廷的女子都恨不得嫁給他,哪里會看不上他,這分明就是借口,我覺得他八成是不舉,故意這樣說的。”

    祝珩已經(jīng)不想和他討論舉不舉的事情了,思索了一下,好奇道:“他和將軍比過騎射嗎?”

    啟閑光回憶了半晌,搖搖頭:“我沒聽說過,不過將軍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太好,桑虞対著誰都很和氣,唯獨(dú)対著將軍的時候沒個好臉色�!�

    所以,燕暮寒所說的騎射差距是從何得出的呢?

    祝珩瞇了瞇眼睛,隱約覺得燕暮寒和桑虞之間還有內(nèi)情,可惜他昨晚多問了幾句桑虞的事,燕暮寒就吃醋了,一副打死都不說的架勢。

    祝珩有心探究,但燕暮寒這幾日忙著行軍趕往哈侖桑部,他只得先將此事記下。

    不僅祝珩好奇圖麗和桑虞突然攪和到一起的事情,其他部族也在關(guān)注,但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桑虞卻是意料之外的坦然,照樣日日上值。

    這一天結(jié)束輪值已經(jīng)是深夜,桑虞沒有宿在王廷中特地給侍衛(wèi)安排的住所,他換了一身夜行衣,悄悄進(jìn)入了初雪樓。

    一路避開人群進(jìn)了房間,里面已經(jīng)有人等候,少年倒了杯茶,笑著看過來:“想見你一面真難�!�

    桑虞皺眉:“你在此時與我見面,不怕裝傻的事情暴露嗎?”

    少年托著下巴,語氣玩味:“你的臉色這般難看,是在擔(dān)心我,還是在擔(dān)心你我的約定被發(fā)現(xiàn)?”

    桑虞攥緊了拳頭,眸光沉下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dú)⒘宋夷�。”少年笑得燦爛,腮邊的梨渦都浮現(xiàn)出來了,“放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說出去的�!�

    桑虞不信,一個能裝傻充愣多年的少年,怎會是好相與的。

    但他沒辦法拒絕。

    ——“我不想去迦蘭,而你想和王女殿下在一起,幫我。”

    ——“要么你留下她,要么我把她扔進(jìn)窯子里,你自己選�!�

    “有話直說,我沒時間聽你說廢話。”桑虞眼底閃過譏諷,“以后別約我來這種地方�!�

    少年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放心,這是你我最后一次見面,我今日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求王女殿下,讓她給你個名分,嫁給你總比嫁給一個傻子好。”

    桑虞微愣,斥道:“荒唐!我與殿下并未發(fā)生關(guān)系,我那晚是為了救她,我不會逼她。”

    少年撫了撫衣袖,隨意道:“明日詔令就會下來,屆時我就是迦蘭的王夫,要不要去都隨你。”

    房門關(guān)上。

    桑虞臉色難看,心里發(fā)寒,這人就是個瘋子,每一句話都在誅他的心,讓他別無選擇。

    -

    哈侖桑部距離不遠(yuǎn),大軍拔營,不過幾日就到了城下。

    如今城中是哈堅的叔父哈秩在掌權(quán),見到這陣仗就知道來者不善,連忙開城門,想將燕暮寒請進(jìn)來,好好款待。

    他寒暄的話還沒說出口,燕暮寒就揮了下手:“進(jìn)城�!�

    黑壓壓的大軍如潮水般涌入,哈秩連忙閃躲,差點(diǎn)被踏到馬蹄之下,滿面驚駭,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的光。

    進(jìn)城之前,燕暮寒就安排好了大軍的去處,由穆爾坎和天堯去安頓,他則帶著祝珩直接住進(jìn)了部主的宅院。

    在一個部族之中,部主的身份最為尊崇,吃穿用度皆是豪奢,庭院修得十分華美,比將軍府寬敞多了。

    祝珩盯著院子里的水池,那里面有枯萎的荷葉,凍在薄薄的冰層之下。

    “長安喜歡池子?”此處沒有將士們跟隨,燕暮寒黏上來,抓住祝珩的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等回了家,我給你修一個�!�

    北域天寒地凍,水池里養(yǎng)不了嬌貴的觀賞魚,是以宅院里少有修建水池的,倒是南秦臨河而居,百姓喜水,修不了水池,青瓦屋舍的院中也會放置大水缸,種上一顆種子,夏日里能賞荷,荷花謝了還能吃蓮子。

    燕暮寒琢磨著要給祝珩修一個適宜的居所,倒將這茬給忘了:“要不我現(xiàn)在傳信回去,讓人先修著,等我們回家的時候就修好了�!�

    “不用了,我不喜歡�!弊g駹恐x開,“幼時我曾被推下水池,差點(diǎn)喪命,如今見著這池子就打怵�!�

    燕暮寒緊了緊手:“那就不修了,我去找人把這池子給填平,省得你看著鬧心。”

    祝珩無奈失笑:“倒也不必如此�!�

    他不會游水,平日里也不喜歡往水邊走,不挨著就行了,沒必要興師動眾填池子,至于剛剛多看了兩眼,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和池中的枯荷相似。

    困囿于冰層之下,乍一看上去必死無疑,但那冰其實(shí)很薄,擋住了風(fēng)霜,再過不久春回大地,冰層會融化,荷葉又能重新活過來。

    燕暮寒就是他的冰層,如此聯(lián)想之后,他看著那水池也順眼了不少。

    這大抵就是他信上所寫的愛屋及烏。

    因著去找祝子熹的事情,兩人分別不過半月就見了面,當(dāng)初說好的信也才寫了一封,燕暮寒收到后寶貝地揣在懷里。

    前幾日在床上親熱,脫衣服的時候信掉了出來,燕暮寒寶貝得要命,被祝珩借著由頭逗了半天。

    信是用北域字寫的,祝珩認(rèn)識的字不多,寫的也少,只有寥寥幾句話:

    路遙雪融,山遠(yuǎn)天長,今于林間暫留,一雪團(tuán)幼獸掠過車前,似祝珩突然失蹤,燕暮寒還沒來得及找人看內(nèi)容,將信一直收在身上,祝珩知道后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還想親自教他認(rèn)字,結(jié)果燕暮寒一聽完信上寫了什么就找借口跑了。

    狼崽子確實(shí)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祝珩聽塔木提過,以前長公主也想找人教他,結(jié)果字還沒認(rèn)幾個,教書先生先嚇跑了五六個。

    此時想起這件事,祝珩又動了心思。

    回了房間,祝珩立馬拉著人往床榻旁走,燕暮寒紅著臉半推半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索:“長安是想了嗎?我這幾日準(zhǔn)備了一下,可以洞f——”

    “找到了�!�

    燕暮寒話音一窒,看著他手里的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祝珩的下一句話就嚇得他想跑:“這信里還有深意,遠(yuǎn)遠(yuǎn)不止寫出來的,我身為軍師,自然得好好教教將軍。”

    燕暮寒一聽學(xué)習(xí)就頭大,想跑,祝珩眼疾手快抱住了他,抬起一雙水光湛湛的眼:“你不愿意讓我教,是対我有不滿之處嗎?”

    自從用撒嬌哄得燕暮寒妥協(xié)之后,祝珩就嘗到了這一招的甜頭,每每使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就了一番說哭就哭的技能。

    他一擺著泫然欲泣的模樣,再低低地咳嗽上幾聲,燕暮寒就舉手投降了:“你別哭,我學(xué)還不行嗎�!�

    “你分明就是不愿意。”

    “我愿意,我特別愿意�!毖嗄汉^蹭了蹭他的臉,小聲嘟噥,“但是我很笨,長安不要嫌棄我才好。”

    祝珩瞬間收斂了表情,一本正經(jīng)道:“想要我不嫌棄,那你就擺正態(tài)度好好學(xué),如果學(xué)不會,我是要懲罰你的。”

    說著,他的手在燕暮寒的后腰上拍了下,語帶深意:“體罰。”

    燕暮寒登時燒紅了耳根。

    他這幾日私下里總拿著玉質(zhì)棍子嘗試,思索著到了哈侖桑部就把人往床榻上拐,還沒想好怎么拐,祝珩就送來了枕頭。

    誰都知道體罰要做什么,罰著罰著就到了床榻上。

    燕暮寒掩住眼底的歡喜,點(diǎn)頭:“好,我會好好學(xué)的。”

    才怪。

    趕緊體罰我,我都準(zhǔn)備好了!

    燕暮寒主動展開信紙,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殊不知祝珩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勾了勾唇角。

    傻乎乎的小狼崽上鉤了。

    祝珩將信念了兩遍,指著最后的兩個字,問道:“這兩個字有何深意?”

    似那雪白團(tuán)子一般的幼獸很像我。

    燕暮寒故意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眨眨眼睛:“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要受罰的�!�

    “你罰吧!”燕暮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趴在床上,扭頭看過來,帶著一點(diǎn)興奮,“長安要輕一點(diǎn),我怕疼的。”

    祝珩從善如流,笑得一臉狡黠:“知道你怕疼,我怎么舍得罰你,我問你件事,你如實(shí)回答就好了。”

    “��?”

    燕暮寒傻眼了,他心心念念的體罰怎么變拷問了?

    祝珩沒有給他反悔的機(jī)會,捏了捏他的后頸,語氣低沉:“你和桑虞之間有什么舊事,說來給我聽聽�!�

    “給我解了惑,那‘似君’二字的深意,我也會親口告訴你�!�

    “你定會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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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理解:似求問其中深意。

    第52章

    約定

    “桑虞,他……”叫出這個名字,燕暮寒厭惡得皺起眉頭,語氣里滿是嫌棄,“這人有病,上趕著來挑釁,要與我比試,輸給我之后就處處和我作對。”

    桑虞早幾年就進(jìn)入王廷了,在御前當(dāng)值,因為加林部的助力,王上對他十分信任。

    也就是說,燕暮寒還在公主別苑,沒有出頭時,桑虞已經(jīng)功成名就了。

    舊事重提,燕暮寒興致缺缺:“他找到了公主別苑,要與我比騎射,我懶得搭理他,他就拿佑安威脅我,嘖,我那時候負(fù)責(zé)照看佑安,只能答應(yīng)和他比,結(jié)果他輸給我不說,還差點(diǎn)被我一刀捅死�!�

    祝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那后來呢,他可有借機(jī)報復(fù)你?”

    “這倒沒有,他怎么可能把輸給我的事情宣揚(yáng)出去�!毖嗄汉财沧�,一臉不快地戳著信紙,“你根本就不是為了教我,你是為了打探和桑虞有關(guān)的事情�!�

    他不是傻子,祝珩找過啟閑光的事情,他心里也有數(shù)。

    好奇一點(diǎn)很正常,但祝珩對桑虞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嚴(yán)重超出了這個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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