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知道現(xiàn)在的坤業(yè)對你來說是燙手山芋,但你放心,坤業(yè)絕對沒有偷稅漏稅�!鳖櫱嘧咄稛o路的和他說:“只有你是坤業(yè)的老板,孟真才會放坤業(yè)一條生路,不然她能用一千種方法讓坤業(yè)毀于一旦,她不忍心對付你,只有你能救坤業(yè)……”
顧蕭的手指也在發(fā)顫,他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一旦他接手坤業(yè)就站在了真真的對立面,顧青是要他來逼真真不忍心動手。
忽然之間,顧蕭覺得顧青真自私,真虛偽,用顧家的產(chǎn)業(yè)毀于一旦來要求他幫他一起對抗、逼迫真真。
他看著顧青直犯惡心,這一跪太惡心了。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你�!鳖櫴捤砷_了扶著他的手,緊緊皺著眉說:“顧青你是不是從來不考慮別人的?今天如果你和坤業(yè)奮戰(zhàn)到底我還會佩服你,但你明知道我和真真的關系,還要用我來逼迫真真。”
顧青彷佛愣了,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你以為我會為了顧家答應你嗎?”顧蕭氣惱的手指冰冷,“當初是你父親執(zhí)意要分家的,對我來說我父親交在我手里的,才是我該負責的,如果坤業(yè)公司能被查出問題破產(chǎn),那不是應該的嗎?你難道以為自己這么做是為了公司的全體員工很偉大?你自私又虛偽。”
他一直很想問顧青,今天終于忍不住問出口:“你到底對真真做了什么?讓她這么恨你?”
真真從來不是無緣無故傷害別人的惡人,她那么嚴重的應激障礙真的只是因為綁架嗎?她這么恨顧青怎么可能只是因為顧青幫了姚璋、傷害了她哥哥這種事。
顧青跪在地上臉色灰白如紙,他被顧蕭的話砸懵了似得,他自私又虛偽……
他對孟真做了什么?
他上一世辜負了她,她為了不丟下他被綁架拐賣吃了很多很多苦,他卻辜負了她,看著她死在面前,還間接害死了她的哥哥……
他想說出口,卻發(fā)現(xiàn)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囊括了孟真上一世所有的悲慘,孟真上一世的所有悲慘從沒有丟下他開始……
他在為杜妙辯白的時候,心里就清清楚楚知道,孟真在甸海活的如同身在地獄。
她恨他是應該的。
所以他啞聲和顧蕭說:“她恨我,要殺了我都是應該的,但是……顧坤、公司里的人、杜妙……”他抓著杜三妹的手:“她是無辜的,我一個人死不夠嗎?”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落淚,只覺得自己控制功能全亂了,不停在說:“我這個樣子她不滿意,我死也不夠嗎?我已經(jīng)失去一切了,是一切……”
從身體到精神,從公司到身邊人,他已經(jīng)失去一切,連腿也沒有了,還不夠嗎?他去死也不夠嗎?一定要杜妙陪葬,要無辜的人一起痛苦嗎?
顧蕭被他的樣子驚到頭皮發(fā)麻,他這張臉這種神經(jīng)質(zhì)的表情……
“顧青?”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了低低的叫聲。
顧青猛地抬頭看向門口,看見了……姚璋,竟然是姚璋。
她頭發(fā)剪得很短,變得非常消瘦,皮膚蠟黃粗糙,明明才十七八歲卻蒼老了二三十歲,整個人也畏縮了,拎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吃驚又驚恐的看著顧青,眼淚往下掉:“你的臉……”
顧青心里那道防線崩掉一下,徹底崩潰,是了,他失去一切還不夠,還有姚璋,孟真還要用姚璋來踐踏他,羞辱他。
顧蕭也回頭看見了姚璋,幾乎沒認出來是姚璋,她看見他甚至會下意識的鞠躬,像是被在勞教所教育習慣了。
姚璋從門外快步進來,看到顧青的腿就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你怎么變成了這樣?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
顧蕭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喘不過氣,轉(zhuǎn)身離開到門口時,聽見了手機鈴聲想起來。
是姚璋的手機,她幾乎是秒接起來,手機里傳來孟真的聲音:“到醫(yī)院了吧?”
姚璋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緊張的說:“到了、已經(jīng)到了�!�
“開免提�!泵险嬲Z氣淡漠。
姚璋立刻乖乖聽話開了免提。
門口的顧蕭就聽見了真真松弛愉快的聲音,她說:“顧青,姚璋在勞教所表現(xiàn)的很好,我提前幾天把她保釋出來了,剛好趕在你父親的葬禮之前,你要是考慮好了呢,你們就在葬禮那天訂婚。”
顧蕭停住了腳步。
孟真說:“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機會,要不要救坤業(yè)和你的養(yǎng)母,偉大的你可要想清楚�!�
她的語氣就像在玩弄一只老鼠。
顧蕭聽見了顧青痛苦的嚎哭聲,他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這樣哭,像瘋掉了。
他忽然想起了孟蘭芝葬禮上,開香檳的真真,她……不會手軟的,他想就算是他接手了坤業(yè),真真或許也不會手軟,她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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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坤剛剛去世的第二天,陸曼就收到了一張請柬,打開請柬她吃驚的以為自己看錯了,是邀請她參加顧青和姚璋的訂婚宴,訂婚宴的時間就是顧坤火化的那天,訂婚宴的地方是云京的國賓大酒樓。
而送來請柬的人,和她說,孟真到時候也會到場。
是突兀的,特意說的。
彷佛就是告訴她,孟真會來,她最好也來。
可是她不明白,光是這張請柬就讓她震驚困惑,顧青……顧青怎么會和姚璋訂婚?還定在自己父親火化的當天?孟真又怎么會去參加顧青和姚璋的訂婚宴?
趙照走后,陸曼又仔細看了請柬,訂婚宴的時間就在后天,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趕的訂婚宴……
她立刻差家里的司機去訂婚宴的大酒樓打聽。
司機很快回來說,酒店已經(jīng)連夜在布置訂婚宴了,聽說是孟小姐出錢派人去布置的,訂婚宴孟小姐一手操辦,只是她人還沒從泰藍回來。
這就更讓陸曼疑惑了,據(jù)她所知孟真不但恨姚璋,和顧青也不對付,她怎么會大操大辦的幫顧青和姚璋辦婚禮?
她心里突突亂跳,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情,拿著請柬去問了周淮風,特意說:“聽說孟小姐也會到場,好像還是孟小姐她幫顧青和姚璋辦的這場訂婚宴�!庇中χг拐f:“可惜慕也要考試,這次考試太重要,我不好勞煩他陪我去�!�
周淮風聽是孟真操辦的,好奇的伸手接過請柬看了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后天,國賓酒樓,那天我和陸部長剛好在那里接待泰藍王,孟真也會在�!�
陸曼聽的一愣,問道:“你確定是同一天?同一家酒樓?”
他當然確定,泰藍王今天已經(jīng)抵達華國,與總理會面,后天來云京參觀國寶展廳,時間地點和這請柬上的一模一樣。
周淮風看著請柬皺了眉,這是怎么回事?孟真要陪同接待泰藍王,也要參加訂婚宴?
他也困惑了,但聽過泰藍王鄭蘭這趟來云京還是為了把一位叫杜妙的罪犯和她的女兒押回泰藍。
那個叫杜妙的罪犯就是顧青的“養(yǎng)母”。
這其中有什么關聯(lián)嗎?
陸曼看著周淮風的臉色更忐忑不安了,顧青不會是又招惹了孟真吧?他找死別連累上她,孟真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
她一連兩天都心神不寧,到了訂婚宴當天,她是和周淮風前后腳出的門,離訂婚宴的時間還早,她去了殯儀館,故意沒讓顧青看見她。
就看見顧青拄著拐杖在辦理著顧坤火化的事情,那樣子倒是可憐。
姚璋跟著他,卻和他保持著距離,想上前又不敢,幾次上前想幫顧青拿東西,都被他揮了開。
顧青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仇人,這樣狀態(tài)的兩個人怎么會訂婚?而且姚璋才十七就這么急著綁住顧青?這不是互相折磨嗎?
很遠的地方傳來禮炮聲。
陸曼回頭朝云京的老酒樓――國賓酒樓看過去,明珠一樣的建筑矗立在陰沉沉的天色下,禮炮聲應該是周淮風他們接到了泰藍王,酒店準備的接風禮炮。
她想起昨晚周淮風說,孟真是和泰藍王一起回來的,以榮譽王爵的身份受邀陪同泰藍王一起會見了總理,榮譽王爵、受邀陪同一起會見總理,這樣的身份和榮譽連孟老爺子也沒有得到過,可見泰藍新王多么看重孟真。
孟真會成為泰藍王后嗎?
這已經(jīng)是陸曼能想到最不可思議的歸宿,除此之外,她想象不到孟真最后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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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炮“砰砰”響完。
陸朝、周淮風和其他兩位領導和鄭蘭握過手,請他進入國賓酒樓。
陸朝又笑著禮貌抱了孟真一下,像個長輩說:“怎么每次見面你都能讓我吃驚?”
泰藍一趟,帶回了榮譽王爵,孟真好像又長高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正裝,黑發(fā)盤著,看起來沉穩(wěn)了很多。
可笑起來,還是那個帶著得意和明媚的孟真,和第一次接玉佛手時見她沒兩樣。
“人總是在不斷成長的�!彼χf。
是啊,但她成長的速度太驚人了。
陸朝從沒有見過比她更有野心和生命力的人,這次甸海的大事件,他知道一些內(nèi)幕,聽說孟老爺子親自趕去甸海,孟真坐在談判桌上傾盡孟家財力物力,幫泰藍王一起談下了甸海自治區(qū)。
未來這十年,孟真都要在甸海傾注大量財力和心血,她將改變甸海。
毫不夸張陸朝打心底里佩服孟真,她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卻不在乎有沒有留下姓名。
她的眼界和胸襟,陸朝自愧不如。
她又說:“我只是做泰藍王的翻譯而已。”
周淮風笑了,“據(jù)我說知,泰藍王普通話好的不需要翻譯吧。”
輪椅里的鄭蘭也笑了,望著孟真說了一句:“還是需要孟小姐的翻譯�!�
陸朝請他們進去,隨行的軍士也跟著一起步入了酒樓。
上了頂樓后,幾位看見盡頭的宴會廳外擺著白色玫瑰花的花籃和一張迎賓大照片,正是面目全非的顧青和姚璋,兩個人的一張合影距離遠的彷佛假照相。
原本不該在這家酒樓接待泰藍王。
這家酒樓是泰藍王自己選的,說是可以吃到地道的云京菜,他也并不介意有其他賓客在隔壁宴會廳。
“今天剛好是我朋友顧青訂婚的日子。”孟真自己大大方方開口說:“他托我?guī)退k的訂婚宴。”
她說的很隨意,周淮風也沒有多問,畢竟是孟真自己的私事。
“是嗎?”鄭蘭很隨和的說:“那要恭喜你的朋友�!彼挚聪蛄四菑堈掌�,照片里的男人就是顧青?美妝廠就是他的?孟真特意讓他選這家也是為了這個人?
一張被疤痕扭曲的臉,一雙失敗者的眼,這樣的人怎么配做孟真的對手。
孟真推著他,和陸朝他們進了清了場的宴會廳。
軍士和幾名警衛(wèi)就守在了宴會廳門口,他們距離辦訂婚宴的宴會廳隔著一條寬闊的過道,過道的墻壁下擺著一架很古老的大鐘表,是古董鐘。
鐘表走到四點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往隔壁的訂婚宴大廳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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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曼沒想到,自己是賓客里最先到的,她走進寂靜的訂婚宴大廳,除了服務員沒有看見其他人,整個大廳用白色玫瑰裝點著,香檳塔和各種自助點心、牛排、海鮮已經(jīng)擺滿了。
明明是最高規(guī)格的宴會廳,可不知道為什么陸曼覺得很滲人,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覺得冷氣太足。
好在,很快其他賓客也到了。
是一些陸曼不認識的人,有一些是顧青公司里的,還有一些明顯是年輕人,陸曼看著有些眼熟,聽他們自己說,他們顧青和姚璋曾經(jīng)的同學。
她這才想起來,在圈子里不同的宴會上見過他們,他們幾乎都是云京的二代三代,還有一個叫王灝的,是當初跳樓自殺那位外貿(mào)老板的兒子。
他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沒人愿意和他同桌。
賓客席分為男方和女方,男方這邊坐了不少人,可女方那邊一個人也沒有。
氣氛詭異至極,偌大的宴會廳里除了手機叮叮咚咚的聲音,沒有敢說話似得。
直到四點半,音樂突然響了起來是非常悠揚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卻把陸曼身邊的年輕人們嚇了一跳。
實在響的太突然了,她們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聽見有人低低說:“來了來了�!�
陸曼朝白玫瑰花裝點過的那道側門看過去,門被服務員打開,姚璋推著輪椅上的顧青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是顧青??天啊他怎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是姚璋嗎?真是姚璋?不是,她以前不長這樣啊�!�
“我起雞皮疙瘩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顧青有點害怕……”
這些聲音響在音樂下,還有很多拿出手機偷偷拍攝的。
顧青坐在輪椅里,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穿著西服一動不動的坐著,彷佛麻木了一般,只有手指在抖。
而他身后的姚璋穿著不合身的禮服裙,低著頭,把嘴唇咬的緊緊,像在挨一場凌遲卻不敢逃不敢反抗,因為她很清楚,她斗不過孟真,惹惱孟真的后果可能是坐一輩子牢,她再也不想回到牢里了,所以什么樣的羞辱她都可以忍受。
兩個人就那么上了訂婚臺,剛剛站穩(wěn),宴會廳外就有人走了進來。
“快看快看�!庇腥梭@呼。
姚璋在臺上抬頭看過去,居然看見了她的舅舅和舅媽,和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幾個服務員,服務員搬著數(shù)十個花籃進來放在桌子旁,每個花籃上都寫著――[祝賀私生子顧青和私生女姚璋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姚璋感覺到輪椅里的顧青抖的更厲害了。
“誰送的��?”他曾經(jīng)的同學在問:“這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绷硪粋人說:“本來就是私生子和私生女,天生一對。要不是孟真邀請我,我才不來。”
“我也是孟真邀請的……”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
陸曼如坐針氈,哪怕是她對顧青沒什么感情了,對姚璋更是討厭至極,但是這樣……的羞辱,實在是讓她難受,像一場公然的霸凌,顯然這場訂婚宴是孟真精心準備的。
女方的賓客只有她的舅舅和舅媽落座,他們手里抱著姚絲絲的遺照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話沒說。
“遺照?姚絲絲死了?她不是在坐牢嗎?”
“哈,大快人心,死在牢里也是罪有應得�!�
姚璋知道的,她媽媽死了,已經(jīng)死在了大牢里,可是她們怎么能這么做……帶著她母親的遺照來。
她站在訂婚臺上盯著向她一次次施暴的舅舅和舅媽,感覺快要透不過氣。
顧青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立刻接起來,以為是羞辱他的孟真,沒想到是公司里的助理。
“顧總,公司的幾個股東突然把所有股份低價賣給了真影公司�!敝砺曇袈犉饋砗芑艔垼骸昂贤呀�(jīng)簽了。”
顧青被敲了一下耳膜似得:“什么時候的事?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敝碚f:“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昨天晚上……明明前天他就答應了孟真會和姚璋訂婚,任由她羞辱,為什么……為什么她還沒有停下手對付坤業(yè)?
她收購了所有股東的股份,四個股東,這其中還有顧坤最小的那個弟弟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們加起來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九,現(xiàn)在顧青手里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一。
為什么連顧家人也要將股份廉價的拋售給孟真?
為什么孟真還要對付坤業(yè)?他已經(jīng)在做了……
顧青張開口,喉嚨也說不出話。
音樂聲中,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宴會廳門外走了進來,她笑盈盈的踩在光潔的地板上走進來。
“孟真!”席位上的同學站了起來。
王灝看見孟真下意識的跟著站起來,呆呆看著她挪不開眼睛,這么久沒見,她比從前漂亮百倍,耀目千倍,聽說她被授予了榮譽王爵……
陸曼終于看見了孟真,但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孟真身后的趙照身上,因為趙照的手里托著一個遺照,那遺照是孟蘭芝。
她看著孟真停在女方席位前,隨手拿來孟蘭芝的遺照放在了桌子上,姚絲絲的旁邊,笑著對姚璋說:“璋璋,你訂婚怎么能不讓最疼愛你的爸爸看著�!�
陸曼坐在椅子里渾身冷的厲害,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有這種感覺,孟真……狠心的讓她害怕,哪怕是親生父親,哪怕是已經(jīng)死了,她也會“鞭尸”,并且毫不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看法。
姚璋站在臺上害怕的哭了,“我都做了……我知道錯了,孟真放過我吧……”
輪椅里的顧青猛然掙扎了一下站了起來,扶著輪椅單腿站著,盯著孟真問她:“你不是說放過坤業(yè)嗎?”
“是啊�!泵险嫣Я颂�,趙照遞了一份文件給她,她跨上了訂婚臺遞給了顧青:“簽了它,把你手里的股份象征性以一元的價格拋售給我,現(xiàn)在除了我還有誰能讓坤業(yè)起死回生?”
顧青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她這是放過坤業(yè)嗎?是在趁機吞掉坤業(yè),象征性一元拋售……
“你自己選,讓坤業(yè)破產(chǎn),還是拋售給我�!泵险婵粗櫱嗾f:“你不是不想連累坤業(yè)的員工嗎?我吞下坤業(yè)以后絕不會解雇任何員工,這還不叫放過?”
偉大的男主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顧青盯著她抖的厲害極了,姚璋伸手來扶他,他忽然暴怒的一把推開了姚璋:“滾開!如果不是你媽媽這一切怎么會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
姚璋被推的撞在輪椅上,險些摔倒,她看著面目猙獰的顧青覺得他可怕極了,他暴怒的面孔像是馬上要沖過來殺了她一樣,她怕是不敢狡辯。
臺下卻像是在看他們這場大戲,錄著像,像是等著鬧出人命來。
孟真卻沒有耐性的說:“控制一下你的情緒顧青,你怎么像個瘋子一樣。”
顧青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驚顫,他看著孟真恨極了。
她當著賓客里坤業(yè)員工的面說:“拋售給我,明天坤業(yè)全體員工正常上班,你自己想吧�!彼凰墒謱⒑贤瑏G在了他的輪椅里,像丟一團廢紙。
他恨透了,明明是她害的坤業(yè)到這種地步,可她卻像個救世主一樣高高在上的施恩。
他沒得選,他沒得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