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葉英章頓了頓,語氣緩和了起來:“對不起,璇璇。這不關(guān)你的事情。走吧,我也是時(shí)候去單位了�!闭f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蔣正璇怯怯地在背后喊住了他:“葉大哥……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葉英章轉(zhuǎn)身,正色道:“璇璇,我沒有生你的氣。這幾天局里有大案子,同事們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我必須得去單位工作了。你早點(diǎn)回家�!�
葉英章的語調(diào)雖然如常,可神色卻少有的嚴(yán)厲,蔣正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
扔的時(shí)候,垃圾角里是滿滿一大堆的垃圾,此刻少了大半,明顯是被剛才的垃圾車收走了。但蔣正璇還是不死心,在葉英章的樓下,捏著鼻子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
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小東西而已,那么臟那么破舊了,就算掉在地上也不會有人彎下腰去揀的,哪怕送乞丐人家也嫌棄的小掛墜值得葉大哥發(fā)這么大的火嗎?蔣正璇翻了那么多惡心的垃圾,哪怕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身上好似還殘留了那些垃圾特有的酸腐不堪的味道。
雖然習(xí)慣了葉英章不時(shí)對她的冷淡,但那一天的蔣正璇實(shí)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惹他生氣發(fā)火。她覺得自己委屈心酸極了,一個人踩著高跟鞋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很長一段路。
腳后跟的皮蹭破了,陣陣地作疼。心里頭卻也似破了一塊,悶悶地疼。蔣正璇傻傻的,一時(shí)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疼得多一點(diǎn)。只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可憐,一個人便忍不住在回家的計(jì)程車上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
大約是哭得太過凄慘了,惹得前頭的司機(jī)頻頻回頭。
那司機(jī)看到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水的,見之不忍,便勸道:“小姑娘,跟男朋友分手了?別哭了,你這么漂亮,他居然瞎了眼的不要你,以后他哭的日子才長著呢�!�
蔣正璇被他勸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擦干淚,睜開水霧蒙眬的眼,無聲抽噎著。
計(jì)程車正路過湖濱路一帶的酒吧一條街。
蔣正璇看到路邊PUB閃閃爍爍的霓虹燈,不禁涌起了想大醉一場的念頭:“師傅,在這里停車。謝謝!”
蔣正璇在PUB一條街外面駐足了許久,最終還是不敢進(jìn)去。
她雖然想借酒消愁,可也知道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是出了名的是非之地,一個女孩子去那里的危險(xiǎn)系數(shù)太高了。
她茫然地站在人來車往的十字街頭,最后決定前往聶重之所開俱樂部下面的酒吧。好歹那里是聶大哥的地盤,上上下下有很多人認(rèn)識她,知道她是蔣正楠的妹妹,怎么也會罩著她。就算喝醉了,也不過是聶哥一通電話,讓她哥來接她罷了。
第四章
昏暗曖昧的酒吧里,人頭攢動。吧臺邊有穿著清涼誘人的大波浪美女手里端了一杯好看的酒,姿態(tài)媚人與一男子竊竊私語。
蔣正璇擱下包包,便抬頭對調(diào)酒師道:“來一杯跟她一樣的�!�
調(diào)酒師微愣:“蔣小姐,你確定?”
蔣正璇不管三七二十一,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給她來杯酒,她要喝酒:“我很確定。”
調(diào)酒師聳肩一笑,吐出了個“OK”,便開始施展他風(fēng)流瀟灑的調(diào)酒技術(shù)。不片刻便把酒推給了她:“蔣小姐,你的暗夜迷香,請。”
在蔣正璇喝第三杯“暗夜迷香”的時(shí)候,酒吧的經(jīng)理就上去將這情況暗地里稟報(bào)給了正在俱樂部頂樓專屬套房的聶重之:“聶先生,蔣小姐在下面,您要不下去瞧瞧?”
聶重之一聽這話,就知道蔣正璇在下面有情況。蔣正楠的妹妹等于是自己的妹妹,于是聶重之便第一時(shí)間便合上了手頭的電腦起身。
聶重之乘了專屬電梯直達(dá)最底下的酒吧。
他進(jìn)去的時(shí)候,蔣正璇正將第四杯的“暗夜迷香”端在手上。聶重之見狀,不由地一驚。這小丫頭瘋了,居然敢這么喝酒。
要知道“暗夜迷香”是用四五種烈酒調(diào)制出來的,可以在不動聲色間麻醉人的神經(jīng),讓喝酒的人在渾然不覺的狀態(tài)下喝醉。
以蔣正璇這丫頭的破酒量,敢喝四杯的“暗夜迷香”,她膽子也忒大了點(diǎn)。估計(jì)下一刻就應(yīng)該趴下了。
事實(shí)上,蔣正璇已經(jīng)開始頭昏眼花了,但她還是在頭昏眼花中看到了聶重之,于是她笑嘻嘻地朝他揮手:“聶大哥,聶大哥。”
這個笑容雖然春光燦爛,但明顯是咧嘴傻笑。不過大大的杏眼因?yàn)闈駶櫶貏e的黑亮,在酒吧曖昧迷幻的五色燈光下,鉆石一般的閃閃爍爍,粉嫩晶瑩的臉蛋,配上一頭不長不短的卷發(fā),聶重之覺得心頭被某物輕輕敲了一下,發(fā)出了“�!币宦暻宕嗟穆曧�,然后緩緩龜裂了開來。
那一個瞬間,聶重之第一次意識到蔣正璇這小丫頭竟然很招人。
幸虧酒吧經(jīng)理是個懂得眉高眼低的,讓兩個看場子的高大保鏢隨侍在蔣正璇旁邊,一旁的閑雜人等見了這陣勢倒也不敢隨便接近。聶重之滿意之余,覺得自己該給酒吧經(jīng)理的年薪翻一翻。
蔣正璇跟聶重之打了招呼后,轉(zhuǎn)身托著下巴,星眼半闔地對調(diào)酒師道:“ANDY,我也要來一杯跟那個人一樣的露絲瑪麗。這名字可真好聽啊。”
此時(shí)聶重之已經(jīng)來到了她身后,聞言直搖頭,這丫頭以為名字好聽的酒就好喝。這露絲瑪麗雖不比“暗夜迷香”,但也含有不少的酒精。
聶重之暗中示意調(diào)酒師跟她換杯無酒精的雞尾酒,挨著她坐了下來:“好了,璇璇,喝完了這杯酒,聶大哥送你回家�!�
蔣正璇搖頭,渾然不覺自己說話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大舌頭了:“誰要回家,我才……才不要回家。我……還要喝酒�!�
聶重之見她蹙眉嘟嘴的俏麗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學(xué)著蔣正楠揉她的頭發(fā),柔聲哄道:“乖啦,喝完這杯就回家�!�
蔣正璇陡然從高椅上站了起來,搖著頭,口里大聲嚷嚷:“不好,不好,我說了不要回家�!甭欀刂畤@了口氣,看吧,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酒瘋了。這還要喝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只見蔣正璇嚷嚷后,整個人便趴在吧臺上,皺著好看的眉頭跟調(diào)酒師繼續(xù)要酒喝:“ANDY,再來一杯,再幫我調(diào)一杯……我還要喝�!�
叫ANDY的這位調(diào)酒師在聶重之的示意下,將調(diào)好的無酒精雞尾酒倒入了杯中,推到了她的面前。蔣正璇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幾下就解決了,擱下酒杯,眉目迷離地捂著粉唇打了幾個嗝:“再來,再來一杯。”
這丫頭這般豪飲,看來今天是鐵了心來買醉的。聶重之只好哄道:“來,去聶哥那里,我有一柜好酒,隨你喝。這里人太多,又太吵,我們上樓,聶大哥陪你喝。”
蔣正璇已經(jīng)醉眼昏花了,一聽到有酒喝,便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好吧,我們……我們上樓喝。”
俱樂部樓上有他們幾個人的專屬休息套房。于是聶重之半哄半騙地把她攙扶到了自己房間。
蔣正璇的意識雖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tài),可一進(jìn)房間,居然還是記得自己要喝酒,滿屋子地找酒喝:“酒呢?酒呢?”
當(dāng)初這些個房間設(shè)計(jì)的時(shí)候就是為了給他們這群人享樂用的,自然有配備好的小酒吧和吧臺。
蔣正璇一瞧見了酒吧,眼就發(fā)直了,踉踉蹌蹌地直撲吧臺。然后整個人怔怔地趴在吧臺上,杏眼恍恍惚惚地一瞇,指著各式酒瓶,笑了:“酒,好多酒。”
蔣正璇隨手就抽了一瓶紅酒塞給了聶重之,大著舌頭,醉態(tài)可掬:“打……打開�!�
聶重之錯愣了幾秒,這丫頭居然真還要再喝�?删瓦@幾秒工夫蔣正璇都已經(jīng)不耐煩了,皺著眉頭跺著小腳:“快點(diǎn),快點(diǎn)打開,我要喝酒�!�
聶重之委實(shí)無奈,只好取了開瓶器,拔了木塞。原本準(zhǔn)備慢條斯理地把瓶子里的紅酒醒一醒,拖拖時(shí)間。但這丫頭連一刻都難耐,嘟著粉嫩嫩的唇一直在催他:“快點(diǎn),快點(diǎn)。”喝醉了居然還嫌他侍候的不好:“你動作慢死了,怎么比蝸牛還慢�!币桓辈唤o她酒就不肯罷休之勢。
聶重之只好給她在杯子里淺淺地倒了一層。
蔣正璇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就往口中灌。喝光后,她也不嚷嚷了,索性整個撲了過來,軟軟地趴在聶重之身上,搶著他手里的酒瓶:“好聶大哥,把酒瓶給我……把酒瓶給我……”
聶重之被她這一聲又軟又糯的“好聶大哥”叫得心口一頓,而后搖頭失笑。這丫頭,居然還這么地會賣口乖!叫她好聶大哥。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這么叫他。
這一瓶下去,以她的這個破酒量,非醉死不可。聶重之可不想明天挨蔣正楠的揍,于是趕忙倒了兩杯,將極淺極淺的那杯遞給了她:“都說了陪你喝酒,聶大哥從來說話算話,來,干杯�!�
蔣正璇一口氣喝完,皺著細(xì)細(xì)的眉,半掀著眼簾又開始撒嬌:“好聶大哥,還要還要……我還要……”
第五章
結(jié)果,一路下來,聶重之在她的吵鬧撒嬌下,喝光了整整兩瓶紅酒。蔣正璇雖然每次喝的量不多,但次數(shù)多,加起來估計(jì)也有一兩杯的量了。
那小丫頭后來是真喝醉了,抱著抱枕靠在沙發(fā)上不言不語。
她今日穿了條及膝裙,這樣側(cè)靠著,露出了兩條素白均稱小腿。
聶重之也見多了各式美女,但一時(shí)間卻無法移開目光。他禁不住再一次感慨:這小丫頭真長大了,單單這雙美腿就夠誘人的。
聶重之的目光忽地被她能雪白腳跟處猩紅的兩塊斑點(diǎn)吸引了過去。定睛再細(xì)瞧,分明是磨破了。
聶重之一時(shí)間心疼不已!
這丫頭,怎么這么不懂得憐惜自己?鞋子不舒服扔了便是,居然把好看的一雙腳磨成這個樣子。
他忙按了內(nèi)線鍵,讓人送了碘酒和創(chuàng)可貼上來,又親自動手替她清理包扎。大約是碘酒刺痛的緣故,蔣正璇縮著腳,掀了掀眼皮,嬌滴滴地抽氣:“痛……痛……”
若是平時(shí),聶重之跟蔣正楠一樣,自然不舍得她疼�?纱藭r(shí)怕她感染,只好任她叫疼,一邊擦一邊哄她:“好了,好了,馬上不疼了�!�
蔣正璇口齒不清地嚷嚷了片刻,側(cè)著身子又無聲無息地迷糊了過去。
聶重之從浴室洗了手出來,見她貓似的蜷縮成一團(tuán),想起她的那軟軟的一聲“好聶大哥”,心下更是疼惜萬分,怕不舒服,便將她一把抱起來:“璇璇,乖,要睡去床上睡。”
一動就驚呆了,小丫頭睡夢中居然還在哭,一臉斑駁的淚痕。
聶重之一路瞧著她長大,從未見過她這般傷心委屈,明明是醉迷糊了,可是眼淚一波一波地涌出來�?磥硎歉莻姓葉的吵架了,姓葉的給她氣受了。聶重之又是毫無來由的一陣心疼。
他還真瞧不出那個姓葉的有什么好,長得也不過如此,各方面也SO
SO,且姓葉的對她似乎也并不怎么好。像去廢棄的建筑工地救璇璇那次,見她那失魂落魄的驚嚇模樣,他自己都心疼得要死,上去對那綁架他的豬頭毫不客氣地一頓拳打腳踢,把那人打到了只有出氣沒有進(jìn)氣的份。可他冷眼旁觀,見那葉英章關(guān)心蔣正楠的那個女人跟掛心蔣正璇好像也沒多大區(qū)別。
這丫頭的眼睛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洛海城里多少才俊排著隊(duì)讓她隨便挑選,可她偏偏就是看中平平無奇的葉英章了,還死心塌地、義無反顧的。
唉!這傻氣的小丫頭!讓人又愛又憐的小丫頭!
就讓她在這里睡一晚吧。自己在這里守著她,等她明天醒了就把她送回蔣家。
聶重之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褥上,扯過薄被輕輕地幫她蓋好。
正要抽身離開,忽然有只細(xì)細(xì)軟軟的手臂纏住了他的脖子,細(xì)滑嫩柔的觸感讓聶重之心口猛地一縮。
他低頭,迎上的卻是蔣正璇放大的精致眉眼。她淚眼摩挲,喃喃道:“葉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她身上特有的甜香味道夾雜著醉人的酒味,好聞極了。聶重之頓覺口干舌燥,他極力忍耐著偏了頭躲開,心口卻如同小鹿亂撞,“怦怦怦”亂跳。
聶重之覺得自己瘋了,又不是毛頭小伙子,心怎么會跳成這樣子。
聶重之揉了揉她的發(fā)絲,低聲哄道:“好,我不生氣�,F(xiàn)在可以睡覺了吧?”
聶重之試圖移開她的手,可是這丫頭緊摟著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
不止如此,她還一點(diǎn)點(diǎn)地湊了過來,嬌嬌嫩嫩地對他說:“葉大哥,你吻我……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吻我?你不喜歡我嗎?”
這丫頭醉死了,把他當(dāng)成葉英章了,對他說出這般旖旎曖昧的話。這么一想,聶重之紊亂的呼吸稍稍平穩(wěn)了些,輕喝道:“別胡鬧,給我乖乖睡覺。聽到?jīng)]有!”
葉大哥為什么老是對她冷冷淡淡的?她做錯了什么?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蔣正璇醉死了,早把他當(dāng)成了葉英章,見他避開,又兇她,心里頭萬般委屈。整個人更是癡纏了起來,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水潤潤的唇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聶重之還在扯她的手臂,可下一秒,只覺有濕濕熱熱的柔軟之物堵住他的唇畔,那丫頭根本不懂章法,在他唇上又舔又咬的,跟一只小狗似的。
可就算是這樣子地亂親,聶重之在她吻上來的那一刻,便“哄”一下只覺得頭暈?zāi)垦�,似有人往他身上淋下了一百桶石油。她的唇又軟又香又甜,灼熱得似是火星,聶重之整個人便從頭到尾被點(diǎn)燃了起來。
喉結(jié)上上下下地不斷滑動,聶重之用盡了自己全部的控制力,強(qiáng)迫自己離開,一并試圖移開纏著他的那只柔弱無骨的手臂:“璇璇乖,別亂動,快睡……”
那小丫頭卻不依,豁出去一般地?fù)е牟弊�,比花瓣還粉嫩香甜的唇又堵了上來。聶重之還未說完的話語便被她吞了下去,她的舌尖怯怯巧巧地探了進(jìn)來,與他的舌頭糾纏著,聶重之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
偏偏她還不知所謂,無骨的身子如藤蔓一般緊緊纏著他扭動:“葉大哥,不要走,不要走……不許你走�!�
小丫頭這么無法無天,不知所謂�?墒菂s這般的甜美撩人。
一場大火終于“呼啦呼啦”潑天潑地地燃燒了起來。
第六章
蔣正璇是在頭疼欲裂中醒過來的,她很不舒服,可以說全身沒一處是舒服的。她迷糊地在枕頭上蹭了許久,怎么會這么難受?她昨天到底干嗎了?
葉大哥對她說冷靜一段時(shí)間……她跑到聶大哥的酒吧里喝酒,對,喝了好幾杯。還看到了聶大哥,跟聶大哥一起喝酒……無數(shù)無數(shù)的片段一點(diǎn)點(diǎn)地湊了起來。
房間里好像有煙味?她房間里頭怎么可能會有煙味的呢?蔣正璇蹙了蹙眉頭,極度困難地掀開了長而卷翹的睫毛。
她神智本帶著幾絲茫然,可是一睜開眼,卻被房間里陌生的擺設(shè)嚇得手腳冰冷。她開始以為是眼花了,無力地抬手揉了揉眼,再度睜開,眼前還是陌生模樣。
這不是她的臥室。那么她在哪里?
下一秒,她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薄毯下的自己是一絲不掛的。蔣正璇“啊”的一聲驚聲尖叫,抓著毯子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然后,她看到了聶重之。
他正站在不遠(yuǎn)處的窗口抽煙,聽見動靜,聶重之轉(zhuǎn)頭與她四目相對。
聶重之瞧著她的神色極其幽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