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在她們的心里,早已把他當做自己男人。
見氣氛有些傷感,李青笑道,“先生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不是看你們哭鼻子的,都開心點兒�!�
三女點頭,展顏一笑,煞是好看。
閑聊一會兒,三女起身收拾碗筷,而后打水清潔身子。
李青趁機也沖了個涼,靠在果樹下的躺椅上賞月。
天穹之上,皓月當空。
李青吹著夜風,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過了會兒,三女搬來桌子,點上蠟燭,擺上瓜子蜜餞,四人邊吃邊聊,笑語不斷。
……
清早。
李青起床推開門,客堂餐桌上擺放著包子、雞蛋、米粥,小咸菜……好不豐盛,都是幾女自己做的。
木架上有打好的洗臉水、棉帕,潔凈的絲瓜瓤子上放好了食鹽。
幾女后半夜就起床開始做飯,一直忙活到現(xiàn)在。
這些李青自然知道,但他并未阻止,讓她們做些什么,她們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些。
“先生,趕快洗漱一下,吃飯啦�!�
“嗯,好�!�
李青洗漱,坐下吃飯,氣氛溫馨。
……
皇宮,御書房。
李青一到,小桂子就送上了圣旨。
朱元璋放下手上的動作,抬頭道,“經(jīng)費和賞賜咱已經(jīng)打過招呼,你直接去戶部領便是,漠北草原的地圖還不夠完善,探查工作要繼續(xù)。
還讓之前的老人去探查,待遇就按你之前定下的,咱給你兜著。”
“臣遵旨�!�
“還有,告訴朱棣,讓他好好干,打好這一仗咱有重賞�!�
放心,你畫的餅我一定給他送到……李青拱手,“臣遵旨�!�
朱元璋叮囑道,“你是本次戰(zhàn)役的監(jiān)軍,有權(quán)過問軍事,不要畏手畏腳,該斷則斷,當駁則駁!”
啥都不懂,我敢瞎指揮嘛……李青無奈拱手:“臣明白!”
“嗯,旁的也沒什么了�!敝煸把a充道,“此次出兵有宋國公馮勝掛主帥,燕王朱棣統(tǒng)領實事�!�
李青一愣,旋即明白要義。
說白了,馮勝就是個‘吉祥物’,真正負責打仗的是朱棣。
出了皇宮,李青第一時間先把經(jīng)費和獎賞領了,而后才去宋國公府宣旨。
從宋國公府出來,又馬不停蹄地來到鎮(zhèn)撫司,兌現(xiàn)自己承諾。
李青這畫餅手藝,還是跟老朱學的,但他比老朱厚道,畫的餅都能兌現(xiàn)。
一眾屬下領到豐厚的獎賞,個個喜笑顏開,歡喜不勝。
李青趁熱打鐵,“皇上有旨,探查工作繼續(xù),待遇和先前一樣,你們可愿意?”
“卑職愿意。”
剛拿了錢,正是干勁兒足的時候,他們哪會不愿意,去塞外苦是苦,但賞賜這么豐厚,苦也就不苦了。
李青滿意地點點頭,朝劉浩、王謙道,“休息一日,明兒一早出發(fā)北平�!�
“卑職遵命�!�
二人拱手稱是,王謙問道:“大人,你這次不去了嗎?”
“去,我今兒就走�!�
“卑職與大人一起吧!”王謙說道,“路上也有個照應。”
“是啊大人�!眲⒑聘�。
“我有別的事,你們做好分內(nèi)之事便可,不用管我�!崩钋鄶[擺手,“好了,難得清閑一日,都回去和家人團聚吧,歇足了好好辦事�!�
“是,卑職告退�!�
待他們離開,李青又去了內(nèi)堂,跟毛驤和幾位同僚告了個別。
一通忙活下來,已是中午。
回家吃了個午飯,他把剩下的賞賜交給三女,“該吃吃,該花花,不要把自己餓瘦了,先生我喜歡肉乎乎,軟綿綿的�!�
“婢子記住了�!�
三女紅著眼答應。
婉靈吸著鼻子道,“先生,家里原本的錢就足夠多了,根本用不上這些,窮家富路,還是你帶著吧�!�
“我?guī)У挠��!崩钋嘈Φ�,“再說了,出公差自然要花公費,花自己錢太虧了�!�
三女被逗的噗嗤一樂,離別傷感也淡了幾分。
李青笑道,“好好生活,辦完公差我就回來了�!�
簡單交代幾句,李青騎上高頭大馬,策馬揚鞭。
他沒有和馮勝一起,數(shù)萬人馬出兵,糧草器械什么的需要提前準備。
雖然這事是朱棣負責,不需要李青操心,但他也得先把圣旨傳到不是。
一路疾馳,換馬不歇,只用了半個多月,他便再次趕到北平。
這一次,李青沒有任何偽裝。
飛魚服、繡春刀,手持圣旨,邁入燕王府大門。
……
第90章
你為什么不認我?
“兒臣(兒臣妾)孫兒朱高熾,恭請圣安!”
李青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圣躬安!”
接著,取出圣旨,緩緩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燕王朱棣作戰(zhàn)勇猛,頗具帥才,朕甚喜之,封征元副帥,統(tǒng)領五萬兵馬,深入漠北草原,與主帥宋國公馮勝、監(jiān)軍李青通力配合,元人主力決戰(zhàn)。
燕王朱棣統(tǒng)領實事,盡快調(diào)度糧草器械,待大軍抵達北平,立即出兵。
欽此!”
“兒臣,領旨!”
朱棣雙手上托,難掩激動之色。
李青將圣旨交給朱棣,待其起身,拱手道:“下官見過燕王、燕王妃、小世子�!�
“免禮�!敝扉πΦ�,“李先生金陵一別,好久不見。”
“燕王客氣。”李青干笑道,“好久不見�!�
小胖墩兒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昂著臉看著李青,小眼睛里盡是疑惑。
他總覺著父王口中這位李先生,跟他的好朋友青先生是一個人。
小孩子的直覺準的可怕,李青察覺出異常,連忙道,“此次戰(zhàn)役非同尋常,還請王爺早作安排,下官就不打擾了。”
“李先生莫急�!敝扉ρ埖�,“還請府中一敘,說說敵軍情報,本王也好心中有數(shù)�!�
“呃…也好�!崩钋嘤仓^皮答應,“王爺請�!�
“哈哈……請�!敝扉πβ暲世�,當先轉(zhuǎn)身走向正殿。
李青跟上,屁股后跟著小胖墩兒朱高熾。
大殿,二人分賓主落座。
朱胖胖也有模有樣地坐在一旁,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李青。
看得李青七上八下,一陣頭大!
“高熾,父王有公務要忙,你出去玩兒去�!�
“喔,好叭。”朱高熾怏怏點頭,起身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身,冷不防的喊了句:“青先生�!�
李青差點脫口答應下來,還好他反應快,借飲茶掩飾了過去。
心里暗暗無語,這小胖墩兒平時看著怪仁厚的,咋還蔫壞蔫壞的呢。
“王爺,世子這是……?”李青故作驚訝。
“哦,之前有個戲子,常來府上和小兒玩耍。”說著,朱棣看了李青一眼,“別說,你們身材看著還真差不多�!�
“是嗎?”李青笑吟吟地看向小胖墩兒,“世子若是喜歡,下官忙完了公務,陪你一起玩會兒好不好?”
“不用管他�!敝扉[擺手,“高熾你去找三寶玩兒去,不要耽誤父王公務。”
“是。”朱高熾乖巧點頭,退出大殿。
李青暗暗松了口氣,取出懷中的地圖,“殿下,這是此次征討北元的地形圖�!�
“這…這詳細的地圖?”朱棣大感震驚。
只瞧了一眼,他便看出其中門道,立即把地圖在桌面展開,仔細看了起來,越看越是喜歡。
“這地圖是哪兒來的?”
“是探子耗時良久,一點點繪制而成�!崩钋嗾f的含糊。
朱棣也沒細問,他現(xiàn)在滿眼都是地形圖。
好一會兒,他才從地圖上移開眼神,問道,“這地圖本王可以拓印一份嗎?”
“地圖本就是征元用的,當然可以�!崩钋嘈Φ�。
朱棣笑容更甚,問道:“對方的情報朝廷知道多少?”
“王爺請看地圖�!崩钋嘀钢t線標注的路徑,“這就是通往敵軍主力途徑,對方人數(shù)大概在五萬上下,可能多一些,也可能少一些�!�
“情報屬實嗎?”朱棣急問道。
李青點頭。
“好��!”
朱棣大喜,有明確的目標,有精準的路線,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宋國公什么時候出發(fā)?”
“下官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準備了,估計應該往出發(fā)了十來天�!鳖D了頓,李青又補充道,“對了,此次作戰(zhàn)全是騎兵。”
“全是騎兵?”
朱棣目光大盛,這仗真是…想輸都難。
他甚至都覺得太簡單了,彰顯不出自己的水平。
強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起身道,“既然宋國公帶領的都是騎兵,且已行軍十日,估計最多再有半月就到了,看來本王得抓緊調(diào)動軍需了�!�
朱棣笑道,“具體作戰(zhàn)計劃,等宋國公到后,咱們再一起制定可好?”
李青點頭:“王爺忙,下官告辭。”
“哎?李先生是監(jiān)軍,調(diào)動軍需你不看著,本王反而不踏實。”朱棣笑道,“稍后,本王讓下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李先生直接住在王府得了,這樣也方便本王調(diào)度�!�
朱棣如此坦誠,倒讓李青刮目相看。
“那就…叨擾了。”
“哪里話,都是為了大明嘛�!敝扉πΦ�,“先生一路勞頓,休息一日吧,本王計算一下糧秣器械所需數(shù)目,明兒咱們一起去衙門�!�
“嗯,好�!崩钋嘈χ饝�,順便把老朱畫的餅轉(zhuǎn)交朱棣,“王爺,皇上說了,打好這一仗,他有重賞�!�
朱棣咧嘴大樂,旋即又繃住了。
正色道:“元人屢次犯我大明邊境,本王作為戍邊皇子,理應為國征戰(zhàn),萬不敢邀賞!”
“……”李青配合道,“王爺一心為國,虛懷若谷,下官佩服�!�
……
“李先生,您住這間吧!”三寶領著李青來到前院客房。
小胖墩兒一直跟著,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李青。
李青心虛的厲害,這小家伙眼睛不大,眼神是真毒��!
“有勞了�!崩钋啾�。
“先生客氣�!比龑氝B忙還禮,見他一臉疲倦,笑道,“先生早些休息,晚飯過會兒送來�!�
說罷,便拉起朱高熾往外走。
但,沒拉動。
“世子,咱們回去吧�!�
朱高熾搖搖頭:“三寶,你不覺得他和青先生很像嗎?”
“和青先生像?”
三寶瞧了李青一眼,突然也覺得兩人神似,但他遠比小家伙兒成熟,一個是數(shù)萬大軍的監(jiān)軍,一個是戲子,兩者身份天差地別,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世子你認錯了,我們回去吧!”三寶朝李青歉意一笑,“李先生和世子的一個朋友很像,世子把你認成他了�!�
說著,蹲下身子勸道:“世子,莫打擾客人休息,馬上要吃晚飯了,今晚有雞腿兒哦�!�
聽到吃的,小胖墩兒眼睛賊亮,又瞥了李青一眼,點頭道:“那好吧!”
“呼~終于走了�!�
李青躺倒在床上,滿心無語,差點兒就栽在一個小孩兒手里了。
晚飯很豐盛,八菜,兩湯,一壺酒,李青吃的滿嘴流油,一路奔波他確實累了,伸了個懶腰倒頭就睡。
剛要睡著,門就被推開了。
小胖墩兒‘噔噔噔’跑到床前,不高興道,“你為什么不認我?”
李青叫苦不迭,咋還沾上了呢?
“世子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就是你。”朱高熾十分篤定,也很傷心,“上次你不告而別,我讓人找了好幾日,這次你又裝作不認識我,我把你當好朋友,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我……”李青暗暗慚愧,但嘴上卻咬死不認,“真是你認錯了。”
“那你把這個戴上�!敝旄邿肽贸鲋袄钋啻鞯耐蠲婢�。
“��?這……”李青傻眼,實在沒料到小家伙兒還有這一手。
戴是不可能戴的,認也不可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