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好歹把這群討厭的人揍一頓，出了心頭惡氣。
至于太子太師的官職，他壓根兒就不在乎，只要京衛(wèi)武學(xué)能重開，這點(diǎn)所謂的犧牲不值一提。
李青還正不想被太子太師羈絆，被小皇帝催著上朝呢。
這下好了，一舉兩得。
他是弘治帝的主治醫(yī)生，沒人敢攆他走，反正不影響待在京師，更不影響言傳身教小皇帝，他無所謂。
不過……該說不說，內(nèi)閣這次是真聰明。
李青可以預(yù)見，隨著劉謝的離開，內(nèi)閣的能量、話語權(quán)，將會再上層樓！
…
乾清宮。
弘治得悉朝堂上的事，不禁又惱又憂，同時，亦很自責(zé)。
他沒想到自己的寬容會讓臣下狂妄到這個境地。
兀自氣了一陣兒，末了，嘆道：“先生無恙便好，這是朕的失職��！”
李青笑笑，轉(zhuǎn)而道：“這件事不可能順利執(zhí)行，劉謝兩位大學(xué)士的退場……避免不了�！�
朱佑樘默然良久，又是一嘆：“兩位先生都是股肱之臣，如此下場，朕心難安��！”
“其實(shí)也沒什么。”李青道，“他們得了名，至少在文人士子眼中，他們是敢于直言的忠臣，直臣，賢臣；且如此一來，內(nèi)閣在文官團(tuán)體中地位將會更上層樓，未來，李東陽、楊廷和的話語權(quán)，也會更大�！�
頓了下，“你之前對內(nèi)閣做了限制，導(dǎo)致他們的政治生態(tài)位極不穩(wěn)固，如今如此，不見得是壞事。”
朱佑樘緩緩點(diǎn)頭，道：“兩位先生付出良多，朕不能讓他們寒心了，還有先生你……，他們無法再在廟堂待下去，你也無法幸免�。 �
“我無所謂，我要的是京衛(wèi)武學(xué)開辦，并非為自身前途�！崩钋嗟溃爱�(dāng)然，太上皇若過意不去，多賞些錢財，我也不拒絕�！�
朱佑樘饒是滿心憂慮，也被弄得忍俊不禁，失笑道：
“你怎如此貪財？”
“這話說的……誰不愛錢��？”李青呵呵道，“太上皇不想寒了劉謝之心，就想寒了我的心？”
“……放心，少不了你的�！敝煊娱虥]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待風(fēng)頭過了，讓你官復(fù)原職可好？”
李青不置可否，轉(zhuǎn)而為自己昨日的大意打補(bǔ)�。�
“對了，皇帝大婚在即，男女之事……太上皇可吩咐人傳授他……？”
朱佑樘愣了下，道：“這個朕倒是忽略了，那些事是該教了�！�
接著，他渴望地看著李青，問：“先生，朕能看到大孫子出生嗎？”
第40章
小皇帝的蛻變
這話李青不知該怎么接。
弘治的身體勉強(qiáng)還行，不說多，再支撐個小兩年不成問題，然，李青又不是送子觀音，哪能做出保證？
遠(yuǎn)的不說，弘治都是成婚數(shù)年才有子嗣。從結(jié)果來看，人越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生育能力越是低下，男人女人都一樣，反倒是農(nóng)夫農(nóng)婦，整日勞作的人，生育能力更強(qiáng)。
朱厚照活潑不假，可運(yùn)動強(qiáng)度也有限，加之年齡太小了，還不滿十六周歲呢。
小皇帝小，小皇后自然也小，兩個半大孩子……自己都還在長身體呢。
況且，還得保證是男丁。
“有可能，你越愛惜自己的身體，可能性越大�！崩钋嘀荒苓@么說。
朱佑樘稍稍失望，不甘心問，“先生在這方面造詣也不俗，說起來，厚照也多賴先生施以妙手�！�
“并不是�！崩钋嗟溃捌鋵�(shí)我并沒有做什么，你們本身都沒問題，且在我之前也在接受調(diào)養(yǎng)，我真沒起到多大用�！�
“這樣么……”朱佑樘難掩失望，嘆道，“但愿上天垂簾，讓朕在人生末尾階段，抱一抱大孫子�！�
李青沉默。
他也在想朱厚照子嗣的問題。
身體沒啥毛病，那方面也正常，取向亦無問題，按理說，應(yīng)該會有子嗣才對�。�
畢竟……小皇帝又不是大明第一深情的競選選手。
過了會兒，朱佑樘從情緒中掙脫出來，笑道：
“京衛(wèi)武學(xué)卻很有必要重開，武舉雖開，武舉卻一直不溫不火。說起來，軍戶參加科舉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可由于武學(xué)未開，大多都走的是文舉路子，就如李東陽，他就是軍戶出身……”
緩了口氣，朱佑樘繼續(xù)道：“軍備的廢弛，讓軍戶出身的人都在往文官上靠攏，再如此下去，文武失衡會越來越嚴(yán)重，至于開辦武學(xué)會沖擊皇權(quán)……朕倒是不擔(dān)心，如今的政治土壤，再如何扶持都不會出大問題，文官……太強(qiáng)了�。 �
李青欣然，道：“是啊，武學(xué)的開啟讓軍戶們多了一條方便晉升之路，利遠(yuǎn)大于弊！太上皇能這么想，是大明之幸，社稷之幸。”
弘治做了太上皇，也撒手了朝政，不過，無論對群臣，還是對皇帝，他都具有極強(qiáng)的影響力。
他的態(tài)度非常重要。
弘治要是強(qiáng)烈反對，莫說群臣，哪怕是朱厚照，也會掂量一番，甚至?xí)艞墶?br />
還好，這個寬仁的守成之君，在大是大非上還拎得清。
朱佑樘笑笑，接著，笑容冷冽下來，慍怒道：
“文官反對純屬正常，可今日竟鬧成這樣，實(shí)在太放肆了，只責(zé)罰劉謝兩位先生，遠(yuǎn)不足以震懾人心，必須要嚴(yán)懲！”
李青道：“皇上給了懲罰，參與斗毆官員，罰俸，降級，以觀后效。你覺得力度如何？”
“還不夠！”朱佑樘深吸一口氣，道，“內(nèi)閣大學(xué)士去了一半，六部也要抓幾個典型�！�
“罷免？”李青略微皺眉，沉吟道，“力度過大，只怕會讓事態(tài)升級�。 �
對文官團(tuán)體，他向來沒什么好感，只是推行募兵制的詔書剛下發(fā)，京衛(wèi)武學(xué)更是還沒開辦，逼的太兇終究不是好事。
朱佑樘默了下，道：“打廷杖！”
“這個可以有�！崩钋嘈Φ溃爸鴮�(shí)打，還是用心打？”
“……打就成了，多是上歲數(shù)的人了，真給打死還不如罷官呢。”朱佑樘無語，“對了，你沒傷著吧？”
“你看我像傷著了嗎？”
朱佑樘斜睨了他一眼，道：“不可大意，當(dāng)初永青侯……正統(tǒng)朝入仕的永青侯李青，就被文官殺上了門。”
“結(jié)果呢？”李青好奇問。
“……被反殺了幾個。”朱佑樘盯著李青，道，“朕不想再發(fā)生這種情況，先生明白嗎？”
李青目光一凝，隨即輕松笑笑，道：“我比不了永青侯，光明正大的殺官，還是不敢的�！�
李青當(dāng)然清楚這局面殺不得。
不然，京衛(wèi)武學(xué)多半會流產(chǎn)。
這時，朱厚照故作輕松地走進(jìn)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絲毫沒有受過驚的樣子，怕父皇擔(dān)憂。
“父皇，您好些了沒？”
“好多了�！敝煊娱膛帜槾认�，笑罵道，“跟父皇還瞞什么？先生都與父皇說了，群臣大鬧朝堂不是你的責(zé)任，是他們太放肆了，放心干，父皇會為你撐腰。”
朱厚照備受鼓舞，同時，傲氣也上來了，哼道：“父皇放心，這點(diǎn)小事，兒臣還是能擺平的�！�
“我兒不可大意。”
…
父子溫存，李青不愿當(dāng)電燈泡，便退出了大殿。
宮門口。
李青剛一冒頭，就有二十余人涌了上來，一個個面露狠色，顯然，他們還不甘心。
李青笑了：“怎么，還想再打一架？”
殺人不成，揍一頓還是可以的，再說，他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諸位大人冷靜，冷靜�。 卞\衣百戶頭都要炸了，“你們都是朝廷命官，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千萬不能走在違法的道路……”
“李長青！！”人群中猛地一聲喝，打斷了錦衣百戶的話。
李青抬眼望去，是楊廷和。
這廝真是演戲演上癮了，擱這可勁兒賺取好感度，沒完沒了了還……李青暗暗冷笑。
既如此，他愿意多配合一下，遂了楊廷和的愿。
“楊大學(xué)士若想比試拳腳，本官奉陪到底�！崩钋鄶[開架勢。
楊廷和當(dāng)然知道打不過李青，可他是為博得政治資本才如此，又哪里會怕？
當(dāng)即如憤怒的大笨牛一般，一邊擼袖子，一邊梗著脖子上前，嘴里還說著‘漂亮’話。
‘砰砰！’
楊廷和求捶得捶，上來就挨了邦邦兩拳，他踉蹌著退后兩步，兩眼懵圈，扭頭嚷嚷道，“諸位同僚，諸位同僚……”
“偏了，你同僚擱那兒呢�！崩钋嗵炙α怂话驼�，幫他對準(zhǔn)方向。
楊廷和還沒到知天命，四十多歲的年紀(jì)，在眾大佬里算年輕的了，李青下手自也不用過多顧忌。
說話間，又是幾巴掌。
“欺人太甚，跟他拼了��！”有人怒吼，接著，一擁而上。
“@#￥%……”
“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李青撣一撣衣袍，操著怪異的腔調(diào)兒，哼唱著離開人群，不留一絲云彩……
…
~
接下來的數(shù)日，動蕩不斷。
劉健、謝遷告老還鄉(xiāng)，禮部尚書，禮部侍郎，工部侍郎，吏部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打了二十至四十廷杖不等，諸多大佬官降半級，罰俸半年……
這么大的震蕩讓人心驚，更讓人心驚的是，夢中情帝竟然默許了小皇帝的胡作非為。
稍稍讓他們慰藉的是李青也被免除了太子太師官職，失去了上朝參政之權(quán)。可這仍無法平息眾怒。
于是乎，跪?qū)m門的戲碼再次上演。
不過剛開始，養(yǎng)病許久不露面的弘治帝就出場了。
群臣如見親人，上來就嚎啕大哭，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然，這次迎來的不是弘治的安撫，而是呵斥，呵斥他們沒有大局觀，呵斥他們只顧爭權(quán)奪勢。
好一通罵，
罵的群臣懷疑人生！
莫說這是夢中情帝，單是龍體久病難醫(yī)這一點(diǎn)，他們就不敢頂牛。
真把弘治給氣出個好歹，情況只會更糟。
有人憂愁，有人喜。
大婚在即的朱厚照是幸福了，原來宮里也珍藏著畫冊，其質(zhì)量不輸李青那本多少。
這一來，朱厚照可真是又幸福，又痛苦。
不過，他并未痛苦多久，父皇就給他安排了兩名秀女，與他實(shí)操的秀女。
秀女年歲也不大，二八芳齡，不說姿容絕世，那也是模樣清秀，身段上佳。
雖都是處子之身，不過在參加選秀時，她們的理論姿勢就點(diǎn)滿了。
在秀女的引導(dǎo)下，朱厚照完成了蛻變。
繼而……
沉淪！
連著數(shù)日，他夜夜數(shù)日，原來這才是做皇帝的快樂……
奈何，幸福時光并未持續(xù)幾日，他就被迫離開溫柔鄉(xiāng)。
兩個秀女被父皇給調(diào)走了。
不過，弘治還是挺講人情味兒的，允諾兒子大婚之后，給兩名秀女嬪妃名分，這才讓朱厚照心里舒服一些。
弘治這么貼心也是為了防止兩位秀女懷上身孕，進(jìn)而影響大孫子的出生面貌。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萬一將來皇后不爭氣，那這兩女懷的就是儲君了。
儲君之母必須要有名分。
八字還沒一撇，朱佑樘就把心給操完了。
連家屯兒，小院兒。
夏日炎炎，李青慵懶地躺在樹蔭下，吃著冰糕，看著話本，免除上朝參政后，他更輕松了。
‘砰砰砰……’
砸門聲響起，接著，是朱厚照的大嗓門：“開門開門！”
“真煩人……”李青嘎嘣咬下最后一小塊冰糕，起身去開門。
朱厚照滿臉清爽地走進(jìn)來，神采飛揚(yáng)，勁勁兒朝李青炫耀，“李卿，朕現(xiàn)在是真正的男人了�！�
“……”李青滿臉黑線，沒好氣道，“你沒事吧？來我這兒只為說這個？”
朱厚照也不生氣，依舊沉浸在美好回憶中，嘖嘖道：“于今時今日，朕才體會到皇帝的快樂，啊~妙，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第41章
朱厚照：我讀的是假實(shí)錄？
這家伙有毛病吧？
跟自己女人親熱這么私密的話都能……好吧，你對我如此推心置腹，我很滿意，不過，大可不必……
李青又無語，又討厭，還夾雜著一絲絲感動。
小皇帝這么親近他，李青欣然，可……李青還是想說：你還是有些邊界感的好！
好一會兒，朱厚照稍稍平復(fù)下來，拉著李青就往屋里走。
李青勃然大怒：“你做甚？”
“院里這么熱，進(jìn)屋談啊！”朱厚照一頭霧水，“你發(fā)哪門子火？”
“……”李青咬著牙，“若只是這些閨房中事，不必談?wù)摿��！?br />
李青走到一邊躺椅坐了，往后一靠，淡淡道，“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放肆了��！”朱厚照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發(fā)火，在一邊石凳坐了，扭扭捏捏，欲言又止，“那個，那個…李卿……”
“別整這死出！！”
“你吼什么�。。俊敝旌裾找矏懒�，不過很快，他又開始扭捏上了，囁嚅道，“那個，朕想……”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