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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拜神�!�

    “這個時候神不在,沒得拜�!�

    “那什么時候在呢?”秦諾順著這個話題問道。

    老頭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頭看著秦諾,整張面目,就像是快要脫離的老樹皮,顯得異常的驚悚,眼眶凹陷。

    “當(dāng)你們下次誠心來的時候,他自然就在了�!�

    秦諾聽著這話,還在斟酌著。

    舒月可不慣著,直接冰冷地開口:“我聽不懂。”

    “說明白點(diǎn)可以嗎,不然我把你切掉一塊,再來學(xué)怎么說話?”

    第539章

    有像無神,安心旅店

    秦諾聽著舒月的話,表情有些尷尬,心說舒月這丫頭,以前不怎么愛說話,說話也很斯文,現(xiàn)在怎么這么沖了?

    難道是受到體內(nèi)那只鬼的影響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舒月的話給唬到了,老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著秦諾,隨即緩緩說道:“你們不是虔誠來拜,我看得出。”

    “懷揣這樣的一顆心,可見不到它�!�

    “如果只是想拜像,里面有,可以進(jìn)去,但神不在,估計(jì)也不會想見你們�!�

    老人說著,將所有落葉掃堆積后,取出火柴,點(diǎn)燃起來。

    漸漸地,白煙彌漫開來,使得周圍更加朦朧。

    秦諾只能說道:“那好吧,打擾了,感謝大爺?shù)哪托幕卮��!?br />
    老人沒有回應(yīng),撥弄著燃燒的枯葉,忍不住又問道:“聽說那位神明先生,能夠滿足獵口村每一位居民的祈愿,大爺你……”

    “我現(xiàn)在做的,就是我想要的,已經(jīng)滿足于此了�!�

    “一生坎坎坷坷,步入老年,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每一天,沒人打擾就好�!崩先撕芷降鼗卮�。

    這祈愿,跟嚴(yán)宸真是天差地別了……

    秦諾心想著,又繼續(xù)出聲:“最后問一句,我們是市里來的,夜深寒冷,想問問,哪里有落腳的地方呢?”

    老人站起身,思索一下,說道:“直走左拐后,有一家旅店,常年都有空房,那里可以落腳�!�

    “好,謝了大爺。”

    三人離開了祠堂,羅徳忍不住問道:“不進(jìn)去看看?”

    “人家不說了,祠堂內(nèi),好像沒有神,進(jìn)了也是浪費(fèi)時間�!�

    “現(xiàn)在溫度一直降低,冷的厲害,先找個住的地方�!鼻刂Z說道。

    舒月眨眨眼,問道:“這里的居民好像都已經(jīng)死了,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活人的樣子�!�

    “興許看到的都不是人�!鼻刂Z淡然回應(yīng),如果看到的都不是居民,那真的都在哪里?

    找不到獵口村的居民,任務(wù)也難以完成。

    時間雖然有限,但目前來講,還算充足的,先休息一晚上,次日再作打算。

    畢竟這里不是驚悚游戲,是現(xiàn)實(shí)世界,身體可不能跟游戲里一樣,隨便揮霍。

    拐過轉(zhuǎn)角,便見一家很是簡陋的旅店。

    店面十分糟糕,墻皮裂開,爬滿青苔,還長出了雜草,上面的招牌,亮著“女心旅館”四個紅色霓虹燈字體。

    但實(shí)際是安心旅館,只是部首寶蓋頭的燈電線壞了,沒有亮起。

    門口的一邊,堆放著垃圾,大廳內(nèi)特意噴上了一些清新劑,但混雜著垃圾的臭味,使得其更加的難聞。

    秦諾在鼻前扇了扇,接著出聲:“你好,有人嗎?”

    “咳咳……”

    里面?zhèn)鱽韼茁暱人月�,一個老者從其內(nèi)走出來,拖著一個尿素袋,里面不知道裝著什么,看起來很沉重。

    “住旅館?”

    老人看到他們時,雖然面色和語氣很平靜,可還是被秦諾察覺到,他的眼神稍微變化了一下。

    “不住旅館,恐怕也沒人進(jìn)來這里吧?”秦諾勉強(qiáng)笑道,看著遍地的垃圾,其中還有惡心的手指套,掉落在那里,不知滋生了多少細(xì)菌,骯臟無比。

    “二樓四樓都有兩套房,一晚上80,一天150,水電不收費(fèi),熱水需要自己下樓提,打掃早上九點(diǎn)�!�

    老人摸出草煙,放進(jìn)嘴里,淡然地說道。

    秦諾有些意外:“這么少房間,生意很好?”

    “很多房間因?yàn)樗姅嗔�,暫時關(guān)閉,我推薦給你的,單人房,其它的也有�!�

    還沒等秦諾說話,羅徳率先開口:“大爺,那就來一套雙人房和一套單人房,盡量是環(huán)境好點(diǎn)的,包一天�!�

    說著,他把錢遞了上去。

    老人接過錢,該找回的二十,也沒有找回,在老式泛黃的電腦上,敲擊幾下,也不需要身份證和個人信息,直接就遞過來兩條房門鑰匙:“可以了,上去吧�!�

    羅徳接過鑰匙。

    秦諾看著羅徳這么主動,也沒說什么了,一旁的舒月,則是問道:“我自己住一間房間么?”

    “那肯定的,如果晚上你害怕的話,可以來敲門�!绷_徳干笑道。

    “害怕……我是怕太無聊�!笔嬖碌雎暋�

    羅徳呵呵笑了兩聲,表情有些尷尬,說道:“早點(diǎn)睡覺吧,畢竟現(xiàn)在都過了三更了�!�

    秦諾看著老人一邊抽煙,一邊點(diǎn)著鈔票,又看看那個尿素袋,想到當(dāng)初第二套副本血衣公寓時,問了一句:“有什么注意事項(xiàng)么?”

    老人挑眉,抬起頭看著秦諾:“如果非要有的話,不要把房間弄臟了,不要亂扔手中的垃圾。”

    秦諾心說就現(xiàn)在看到的衛(wèi)生環(huán)境,他想弄的再臟一點(diǎn),恐怕都有點(diǎn)難吧?

    正說著,樓道那邊傳來動靜。

    一個渾身消瘦,面部枯黃,一副被吸干模樣的男子走下來。

    他看到秦諾幾個,眼睛猛地亮起,萎靡的臉上,透露出興奮的神采來。

    羅徳看著他,表情怪異,警惕地把手伸進(jìn)衣服內(nèi)。

    “有新客人來了��?”

    “老頭子,這次你沒借口了吧?我都親眼看到了�!�

    男子快步走過來,對著秦諾幾個,激動地說道:“歡迎,歡迎啊,你們租了什么房?”

    羅徳被他的奇怪舉止弄的莫名其妙,退后一步,說道:“單人和雙人兩間�!�

    “那就是將近五百塊了�!�

    男子面向老人,雙手放在桌面上:“老頭,這么多錢,你不給一點(diǎn)你的心愛兒子?”

    “你都半只腳邁入棺材了,還留著這么多錢做什么?都拿出來吧,我著急著用!”

    老人面色很平淡,手指夾著煙,淡淡說了一句:“我就算帶進(jìn)棺材里,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袋子里,是小黃的糞便,這個倒是可以給你。”

    老人平淡出聲。

    男子也習(xí)慣了老頭子的這種口吻,雙手猛捶桌子:“別廢話了,趕緊拿出來,你也不想你兒子死吧?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說著,他伸手去拉抽屜,但抽屜被鎖了。

    “在你身上吧,拿出來,別給老子廢話!”

    說話間,男子摸出一把刀子,對著老人,哆哆嗦嗦地說道:“先給我,后面我贏回來,雙倍還給你!”

    對于男子掏出刀子,一旁的秦諾三人平靜地看著,沒有幫忙的意思。

    老人抽了一口,煙吐在男子臉上,忽然改變了口吻:“在我口袋里,自己拿吧。”

    第540章

    睡眠質(zhì)量,突然瘋癲

    男子聽著老人的話,目光驀然落在了老人的口袋位置上,那里露出了鈔票的一角,遲疑一下,伸出手。

    手伸來的剎那,老人忽然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朝著那只手刺去。

    男子猛地縮手,反手掐住老人的喉嚨,面目上帶著猙獰與得意:“老頭,跟我玩,你還嫩了點(diǎn)!”

    “老老實(shí)實(shí)把錢……”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炸響,男子猛地飛出去,身上的衣服破裂,倒在角落里。

    老人手持一把獵槍,將子彈殼卡出來,丟在一邊,看著秦諾三人,安撫了一句:“別擔(dān)心,只是一把打獵用的槍�!�

    羅徳無語,這說的,好像獵槍就不是槍了?

    老人站起身,朝著那邊走去,男子還沒死,口鼻吐出青色的液體,咬牙切齒地開口:“你這個瘋子,我可是你兒子,只是借點(diǎn)錢,你要把我殺了?”

    老人抓著他頭發(fā),淡然說了一句:“如果真能夠殺了你的話,花再多的錢,我也愿意。”

    說著,拽著他的頭發(fā),朝門口拖去,跟垃圾一樣,丟到了大街上,隨即關(guān)上大門,回頭對著秦諾三人說道:“三位,一點(diǎn)家里事,沒影響到你們吧?”

    “你這家里事,看著挺嚴(yán)重��?”秦諾說道。

    “小兒子不孝,當(dāng)初就該聽那個女人的,把他打掉,或者直接掐死�!崩先擞米钇降卣Z氣,說著極其驚悚的話。

    “所幸,大兒子孝順�!�

    “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老人拿起了桌子上,那一根抽掉一半的草煙,繼續(xù)放進(jìn)嘴里,意味深長地說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們就不多過問了,先上樓了�!�

    秦諾打了個招呼,便帶著舒月和羅徳往樓上走去。

    樓上很昏暗,垃圾卻是一點(diǎn)也沒少。

    舒月本是一個愛干凈的女孩,但似乎去過一次驚悚游戲后,對于這種骯臟的環(huán)境,似乎也有了一定的適應(yīng)度。

    秦諾把單人房的鑰匙,遞在舒月手里,說道:“雖然你現(xiàn)在不需要別人保護(hù),但有事的話,就來敲門吧�!�

    “這一間旅館,看著也不太對勁�!�

    舒月拿著鑰匙,說道:“秦哥,早點(diǎn)睡。”

    說完就走了,秦諾看著舒月的身影,心里還是搞不明白這丫頭來做什么的,是沖著某樣?xùn)|西來,還是,真的單純無聊,來這里轉(zhuǎn)兩圈?

    “這丫頭看著比你還要危險,擔(dān)心什么的,就多慮了�!绷_徳說道,拿著鑰匙,打開了307的房間。

    房間內(nèi),還算整潔,雖說還有些垃圾,但至少沒有什么惡心的東西。

    羅徳簡單收拾一下床,卻是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一邊的沙發(fā)座椅上。

    秦諾看著他問道:“你不睡床上?”

    “驚悚游戲里,我從來都沒有睡過床上,不安全,都是睡椅子上,這樣會使得睡眠很淺,有什么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醒來。”羅徳解釋道。

    “這樣玩太累了�!�

    “到底是游戲,應(yīng)該揣著放松愉悅的心情�!�

    秦諾脫掉外衣,呈大字躺在床上,極其地享受。

    “放松……愉悅……真羨慕你有這樣的心理�!�

    “誰開始都這么想,但實(shí)際又有幾個人做到呢?更何況,這一次是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里�!�

    羅徳越來越發(fā)覺這個秦諾不一般,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有抱大腿的安全感,也有一種未知的不安。

    “什么事天亮后再說,先睡了�!�

    秦諾也任由羅徳睡沙發(fā),雙手枕著后腦勺,合上雙眼。

    羅徳則是憂心忡忡,一邊想著自己能否活著出去,另一邊,也想著阿泰的事,想入睡,自然是件無比艱難的事。

    但只是兩分鐘,他就聽到了秦諾的鼻鼾聲,表情忍不住地愕然:“這家伙……居然還能這么快睡著,心態(tài)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這該說他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呢?”

    羅徳坐在沙發(fā)上,心事重重,縱使他感到無比疲累,困意十足,但還是難以入睡。

    好不容易,臨近清晨五點(diǎn)的時候,羅徳淺淺進(jìn)入睡眠,但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房門忽然敲響,一下子,就把羅徳吵醒了。

    他紅著雙眼,眼球上滿是血絲,坐起身來,滿腦子都是怒火。

    老子好不容易睡著,是哪個殺千刀的?

    也甭管是誰,羅徳怨氣沖沖地過去,伸手拉開了房門:“這才幾點(diǎn),還要不要讓人睡覺了?”

    他瞪著眼,結(jié)果看到一張慘白的女人臉,臉上的怒火消失,瞬間清醒過來。

    睡得迷糊,差點(diǎn)忘記自己現(xiàn)在是在副本內(nèi),眼前看到的這些,很可能不是人。

    面對羅徳暴躁的起床氣,女人面色很平靜,雙目不流露絲毫的情感:“我是來負(fù)責(zé)衛(wèi)生,換生活用品的�!�

    “那個,不好意思,我有點(diǎn)起床氣�!�

    羅徳尷尬地出聲:“房東不是說九點(diǎn)么,現(xiàn)在才……”

    “他說他的九點(diǎn),我想什么時候都可以�!迸死淙坏亻_口。

    羅徳嘴角微微抽搐:“那好吧,挺任性的,進(jìn)來吧。”

    女人那準(zhǔn)備清潔的工具進(jìn)來,羅徳揉著雙眼,看了眼門口那邊,這個點(diǎn)數(shù),天都還沒亮起。

    女人已經(jīng)在里面清潔,但很敷衍,基本都是簡單地擦拭清理。

    床上的秦諾還在躺著,但沒有了鼻鼾聲,也不知道是還在睡著,還是醒著。

    羅徳睡眼惺忪,坐在座椅上,看著女人清潔,心里只想著她盡快敷衍完離開,這樣他才敢安然入睡。

    女人在打掃,但嘴里一直在說什么,語氣越來越陰冷,手中的清理動作,也隨之越來越大。

    “該死的,該死的東西!我心甘情愿地跟著你,受了半輩子的苦,從未享過福�!�

    “你無能,我認(rèn)了,你頹廢,我也認(rèn)了,現(xiàn)在機(jī)會放在眼前,你卻要錯過,繼續(xù)窩囊貧窮的后半生!”

    “靠一家破旅店發(fā)家致富么?呵呵,真是可笑!一個老不死的,給過你什么?”

    女人越說情緒越激動,更是將桌上的水杯掀落在地上,砸的碎裂。

    羅徳本來是睡眼惺忪,這會兒也清醒了,看著女人將桌上的東西砸的稀巴爛,表情怪異起來。

    女人的手抓著木板,木板跟塑料泡沫一樣碎裂,緊咬著牙關(guān),暗紅的鮮血從齒縫滴落下來。

    她一邊清理,一邊破壞著周邊的物品,本來是清潔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拆遷的。

    就連墻上都被砸出一個凹洞,陣陣石灰脫落下來。

    羅徳喉嚨蠕動幾下,悄然地坐在秦諾身旁,看著瘋狂舉止的女人,也不敢出聲打擾。

    然后,女人又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內(nèi),不出意外的,里面也傳出來一陣激烈的摔砸聲。

    “這女人,怎么回事?家庭矛盾?”羅徳心中疑惑。

    不過當(dāng)女人出來時,她卻又恢復(fù)了正常。

    頭發(fā)凌亂,就像是一只炸毛的貓,捋順了頭上的發(fā)絲,女人面容不再猙獰,但依舊冰冷,看向羅徳:“還需要哪里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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