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歡迎你加入。”林舒月伸出手,兩人緊緊地握在一起。
下午,林舒月、黃強、李偉生、李明芳就各自動了起來。
黃強跟李偉生去印刷廠,他們上午時設計出了一個調(diào)查表格,已經(jīng)傳到了印刷廠,他們下午要去拿了,到大街上去發(fā)。
李明芳將這件事情,發(fā)送到了她的一個堂姐的手里,她的堂姐李明欣的手里,李明欣看完李明芳發(fā)的信息后,當即便決定要做這件事情。
而林舒月則在下午拿著婦聯(lián)何干事給的資料,來到了政府大樓,找到了婦聯(lián)部。
鵬城婦聯(lián)部的鄭主席正在忙著工作,聽到林舒月來訪,還愣了愣,但依舊接待了她。
林舒月坐在鄭主席的辦工作對面,將她早上寫的計劃書遞交到鄭主席的面前,同時跟她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她還太弱小了,她們四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她的這個專題,需要更多的數(shù)據(jù)支持。她個人的力量,哪里比得上國家的力量呢?
鄭主席對林舒月很有好感,看完了林舒月的企劃案,最后再看林舒月做出的問卷調(diào)查,這個問卷調(diào)查簡單極了,只有三個問題。
你見過家庭暴力嗎?是口否口
你尋求過婦聯(lián)的幫助嗎?是口否口
如果家暴可以立法,你愿意嗎?是口否口
鄭主席看著這三個問題,久久無言。而后,她說:“林記者請放心,我會將這個問卷調(diào)查,發(fā)到鵬城所有的區(qū)縣鄉(xiāng)鎮(zhèn)�!�
林舒月站起來,朝鄭主席鞠了一躬:“謝謝您�!�
鄭主席站起來,避讓開,慚愧道:“是我要謝謝你,林記者,枉我做了十多年的婦聯(lián)工作,卻從來沒有做過這個調(diào)查�!�
林舒月?lián)u搖頭:“鄭主席言重了,如果沒有你們這些婦聯(lián)工作者百年來的艱辛努力,就不會有今天女性的地位,我們生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鄭主席拍拍她的手:“長江后浪推前浪,小林,婦女工作,還需要萬千女性,共同努力�!�
鄭主席親自將林舒月送到樓下,看著林舒月走遠,她回到辦公室,打開省婦聯(lián)劉主席的企鵝號,把這件事情向他回報。
林舒月從婦聯(lián)部出來,她直奔鵬城女子監(jiān)獄。
黃強他們在統(tǒng)計被家暴的人員,她要統(tǒng)計的,是女性犯罪者走上犯罪這條路中,家暴對她們的影響。
在她的上輩子,家暴立法,是2012年提出,2015年才立法的,她希望,這輩子,她能做那只改變歷史的蝴蝶,她希望她這么努力的煽動翅膀,能讓家暴立法提前出現(xiàn),幫助萬千女性。
就像她跟李明芳說的那樣,她想要做燎原的星火,夜空中閃爍過的流螢。
第069章(二合一)
曾小藝
第六十九章
鵬城女子監(jiān)獄早就知道了會有記者來采訪監(jiān)獄里的重刑犯,
林舒月的到來,在她們的預料之中,在看到林舒月一疊調(diào)查問卷t?后,
女子監(jiān)獄警明顯愣了愣,但在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后,還是接了過去。
“林記者,
這張問卷調(diào)查,
我會在傍晚大家休息看報紙時間發(fā)放下去,等八點,你過來拿�!�
“謝謝杜警官�!绷质嬖鲁哟谋O(jiān)獄警道謝。
杜警官搖搖頭:“不必謝,我們也是希望家暴立法的�!�
作為監(jiān)獄警,她們對于家庭暴力的感觸更深一些,這個問卷調(diào)查,作為一名女性,杜警官是百分百支持的。
林舒月從監(jiān)獄出來,去了報社附近的商場,
李偉生跟黃強都在這里發(fā)問卷調(diào)查。
作為最大鵬城數(shù)得上號兒的商場,
哪怕是炎熱的下午,這里也有很多人,林舒月手里提著三瓶冰鎮(zhèn)過的飲料找到他們,
一人給了一瓶。
李偉生跟黃強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頭發(fā),
接過林舒月給的水,
就噸噸噸地喝了起來。之后三人找了個陰涼地聊天。
黃強將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的飲料蓋上蓋子,
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們今天下午跑了好幾個地方,
都是人流量比較多的,問卷調(diào)查做了有三四十份了,男的女的都有做,
情況很不理想�!�
李偉生在邊上接話:“我重點采訪了十個男人,這些男人里,十個中有四個承認自己打過老婆或者女兒,還有兩個承認自己小時候,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這是個什么樣的比例呢?十個里面有四個,那么等比例放大,100里面有40個,1000里面有400個。
黃強深深吸氣:“我剛剛休息的時候翻了一下問卷調(diào)查,一百張里面,有40張是經(jīng)歷過家暴,有70-80張,是見到過家庭暴力的。那些被家暴過的女性,幾乎都是沒有尋求過有關單位的幫助的。我問她們?yōu)槭裁�。她們說,就算是報到有關單位,最后也是以家庭矛盾為由調(diào)解�!�
“尤其是夫妻家庭矛盾。在結(jié)婚前,一個男人如果打一個女人,女人可以告男人故意傷害。但是結(jié)了婚,男人打女人,在這些調(diào)解員的眼里,就是家事了,調(diào)解也以勸和為由。根本沒有什么用,男人該打還會打,會打得更加嚴重�!�
林舒月看著商場里來來往往的人。她知道,家暴就算是立法了,也不會阻止這類施暴的人,但多少是一個震懾,是個女性可以尋求幫助的武器,不是嗎?
天漸漸地黑了,林舒月八點之前就趕到了女子監(jiān)獄,女子監(jiān)獄的杜警官將問卷調(diào)查遞交給她。
林舒月拿著資料返回報社,黃強跟李偉生正在對他們今天發(fā)出去又回饋回來的數(shù)據(jù)進行匯總,林舒月坐到自己工位。
鵬城女子監(jiān)獄一共四個監(jiān)區(qū),每個監(jiān)區(qū)能容納兩百人,林舒月給了杜警官兩百張問卷調(diào)查,杜警官這一個下午顯然也沒閑著,她給整個監(jiān)獄服刑人員的入獄情況都做了匯總,在鵬城女子監(jiān)獄服刑的689名人員中,有45%的人員經(jīng)受過家庭暴力,有37%的犯罪原因跟家庭暴力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這份數(shù)據(jù)不可謂不觸目驚心,黃強正好過來林舒月這邊拿訂書機,看到后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明芳下午下班后已經(jīng)回去了一趟了,她拿回來的是她們村子里的婦女們遭受家暴的數(shù)據(jù)。
四人加班加點的干活,王明政也沒回去,他帶著他的兒子王家興回來加班。
王家興今年十五歲,還處于叛逆期,當初但凡林舒月暗訪網(wǎng)癮學校再晚一天出來,王家興這孩子都得進網(wǎng)癮學校去接受改造。
之后王家興來過報社一趟,從那以后,王家興就對林舒月特別有好感,每次來到報社,遇到林舒月在的情況,都會跟她聊一會兒天。
今天也不例外,但他在看到林舒月在忙了以后,就乖乖的去他爸爸的辦公室了。網(wǎng)癮學校的事情屬實嚇到了他,他現(xiàn)在學習認真多了,電腦也玩得沒有以前多了,他們這次進行了一個摸底測試,他的學習成績很不錯,王明政獎勵了他一個游戲機,他正玩兒得開心。
這一晚上,林舒月他們忙到了十一點才回家。
這一篇報道,寫了林舒月、黃強、李偉生、李明芳的署名。
林舒月四人爭論一番后,將報道的標題定為:《一組數(shù)據(jù),告訴你家庭暴力帶來的危害。》
依舊是頭版頭條。
林舒月是獨自回家的,李明芳由順路的李偉生送回去。
回到家婁鳳琴還沒有睡,聽到她今晚要回來住,她提前準備了夜宵,林舒月一回來,她就下鍋煮,白萍萍也沒睡,跟白文華一起過來蹭吃的。
林舒陽跟曾小藝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加餐的機會,于是一行人又坐在了葡萄架下。
她家的這顆葡萄結(jié)了不少果子,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持續(xù)采摘,已經(jīng)剩不下多少了。林舒月把僅存的幾串摘下來洗了,白萍萍把冰箱里冰著的西瓜拿出來,在婁鳳琴跟白文華在廚房忙活時,幾個小的坐在葡萄樹下吃水果聊天。
白萍萍正在補習班惡補學習,她已經(jīng)決定了,下個學期插班進林舒陽他們學校的高一,成績好不好的誰也不在意,只要她能走出去,這就是一大喜事兒了。
林舒月問起曾小藝吃火鍋那天的異樣,曾小藝早就知道林舒月會問,她說:“我看到我父母弟妹了。”
林舒月怔了一下,曾小藝在她家住了四個多月了,她的父母只來找過她一次,是希望她嫁給他們服裝商貿(mào)市場那個有兩個孩子的男人的。在曾小藝明確表示不愿意后,他們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曾小藝了。
曾小藝的死活他們也從來沒管過。
林舒月看向她:“你想去看看她們嗎?”
曾小藝搖搖頭:“我不想回去,我其實挺困惑的。如果說我是女孩,所以他們不喜歡我,那么我妹妹也是女孩,她們?yōu)槭裁淳湍敲磳檺邸P÷斢械臇|西小玲也都有,只有我沒有�!�
“阿月姐,我一直在想,我會不會也跟萍萍姐一樣,不是他們的孩子�!痹∷囍雷约哼@個想法很可笑,可在白萍萍的事情之后,這個想法就在心里生了根,長了草。偶爾閑來無事,這件事情就占據(jù)了她的所有思緒。
林舒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曾小藝的想法,是每一個不被父母偏愛的孩子都有過的想法。
但是廣粵地區(qū),帶子娃娃多得很,她看著曾小藝,問:“你和他們像嗎?”
曾小藝想了想,搖了搖頭,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像的吧,我跟我二姨比較像。”
林舒月拍拍她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婁鳳琴端了粉出來了,是河粉,加了韭菜和瘦肉,特別鮮。
吃完飯,洗完漱,林舒月就回房休息了,婁鳳琴也收拾收拾,去了白文華那邊睡了。她已經(jīng)跟白文華領了結(jié)婚證,已經(jīng)是夫妻了。
林舒月這一覺睡得特別香,次日一早,她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她正跟白萍萍吃婁鳳琴留下的早飯,門被敲響了,林舒月去打開門。外面站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兒,手里提著一個桶,手邊跟著一個瘦瘦的,但卻收拾得很干凈小孩子。
“你是阿月吧?我是前幾天剛剛搬到你們斜對門的,我叫馮素梅,我們家的水龍頭壞了,我來你家借一桶水。”
她家對面的小房子出租了的事情林舒月聽婁鳳琴她們說過一嘴,聞言側(cè)身讓她們進來,
“快進來快進來。”林舒月側(cè)身讓她進來,順手又拉了她兒子一把,她兒子朝林舒月笑了笑,十分靦腆。
馮素梅有些拘謹,她沒有再多說什么,接了水后就帶著兒子走了。
林舒月回到廚房,白萍萍道:“她挺可憐的�!�
林舒月看向她,白萍萍整天在家,都把馮素梅的事情打聽得差不多了:“她男人三十多快四十歲了,在工地做工,她婆婆六十多了,在家里孩子都不帶,天天就睡醒了吃,吃完了睡。她一個人又要操持家務,又要做手工,特別累�!�
白萍萍隨意說了一句后,便跟林舒月說起了別的事情,姐妹倆之間的氣氛十分融洽。
吃了飯,姐妹倆一起出門,林舒月把白萍萍送到超市門口找白文華跟婁鳳琴后,驅(qū)車前往報社,路過村子外報刊亭,她下車購買一份報紙。
報刊亭的老板娘都認識她了,她也不急著走,買了一瓶水,站在報刊亭面前聊天。
“阿姨啊,今天鵬城都市報的報紙好不好賣��?”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早上最忙的時候,報刊亭老板娘也閑得無聊,有人搭話,還是熟客,她就跟林舒月聊了起來。
“賣得還可以哦,最近的人來買報紙都會帶一份鵬城都市報,跟之前的報紙相比,好看多了。尤其是今天早上的這個報道,好多人討論的�!崩习迥锸疽饬质嬖驴磮蠹垺�
林舒月看了一眼那方方正正加粗加黑的標題,問道:“都討論什么啊t??”
“討論家庭暴力這個事情咯。要我說哦,家暴要是真的能夠入刑法就好了。我今年四十多了,見過的市面不少了,男人打女人,大人大小孩的事情都不在少數(shù)哦。有的人是真不是東西,老婆孩子都往死里打,偏偏報了警,警察都是和稀泥,都是覺得這是人家的家事,不好管。哪怕打老婆孩子再嚴重,他們也得不到什么懲罰�!崩习迥飮@了一口氣。
林舒月也說:“是啊,要是真的能立法就好了,至少對飽受家庭暴力的人來說,是一種保障。”林舒月道。
“是啊,現(xiàn)在的法律不保護女人�!�
林舒月又跟她聊了幾句,看到有人來買雜志了,她才離開。
一進報社,辦公室的電話響得此起彼伏,前臺小何又交給了林舒月一沓信件,這一回,黃強、李偉生跟李明芳都有。
林舒月坐到工位上,打開來看。這些來信的,都是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后,寫信過來的。大多數(shù)都是女性,對于家暴立法,她們都是同意的,只有幾個像廁所里的蛆蟲一樣,覺得林舒月給的這些數(shù)據(jù)都是假的,也不支持家暴立法,在他們的觀點中,就沒有家庭暴力這一說。
夫妻打架,教育子女,在他們看來,是家事。自古以來,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也有家丑不可外揚之說,他們在信中指責林舒月挑撥別人的家庭關系。其心可誅。
林舒月白眼都懶得翻,對于這種陰溝里的臭蟲,她多給一個眼神,都是對她的侮辱。她只回了那些支持立法以及訴說自己家暴經(jīng)歷的女性的信。
企鵝上,婦聯(lián)部的干事也給林舒月發(fā)了幾個豎起大拇指的表情。
這件事情看似很成功,但她的能力已經(jīng)到這里了,再多的,她就無能為力了。她現(xiàn)在的期望全部都在婦聯(lián)那邊。
就在林舒月將所有希望的放在婦聯(lián)那邊時,婦聯(lián)的鄭主席帶上林舒月昨天遞交給她的企劃書、問卷調(diào)查,以及今天早上的報紙,乘坐單位的車,前往羊城。
第十屆全國□□會議將在十月舉行,如果可以,鄭主席希望家暴立法,被搬到常委會議上,而叫她前來的省婦聯(lián)主席衛(wèi)主席顯然也是這么想的。縱然世間倉促,可只要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對此,鄭主席信心滿滿。
······
時間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就到了中秋節(jié)。
中秋節(jié)是個大節(jié)日,全國上下都格外重視,中秋節(jié)前一天,林舒月得到了報社的中秋節(jié)禮物。
兩個柚子,一箱禮盒裝的橘子,兩盒月餅。
同事之間也送了月餅。林舒月的月餅是在系統(tǒng)商城秒殺搶的,據(jù)說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老字號月餅,一百積分搶了三十箱,一箱里面四個餡兒料。
經(jīng)典的五仁、蓮蓉、豆沙跟叉燒。
林舒月走了一趟公安局,把何玉玲叫了出來,一口氣給了她十多盒月餅,讓她自己看著分,沒等何玉玲反應過來,林舒月就已經(jīng)開著車溜之大吉。
回到家,家里也擺了很多月餅,有些是從全國各地郵寄過來的,他們大多都是白文華之前組建的尋親隊的隊員們寄過來的。
婁鳳琴看著林舒月車子里的那近十盒的月餅,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些月餅那么多,得吃到什么時候去?”
“一天三餐慢慢吃吧。”林舒月將月餅提到客廳。
今天的飯吃得格外早,林舒星跟羅正軍也回來了。
今天是林舒陽被找回來后第一次校園活動,加上曾小藝還會在晚會上演唱,他們一家都要去捧場。
飯后兩輛車,剛剛把家里人都拉下。
今天晚上實驗中學的門口十分熱鬧,老師和學生會的學生分站兩排,學生家長們?nèi)宄扇旱耐鶎W校里走去。
這是鵬城實驗中學難得的一次學校開放晚會,基本上有孩子要上臺表演的人家都來了。
林舒月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周炳榮,他已經(jīng)在實驗中學上了三年的學了,早就混成了學生會的一員了�?吹搅质嬖乱患�,他十分高興,跟邊上的同學說了一聲后,親自給林舒月帶路。
白萍萍不太習慣這種人多的氛圍,她戴了口罩,但精致的眉眼卻依舊惹了許多人的矚目。
晚會在學校操場舉行,此刻的學校操場已經(jīng)搭建好了舞臺,根據(jù)周炳榮介紹,學校為了表達對這件事情的重視,連舞臺的燈光師都是專業(yè)的。
林舒月一家被周炳榮安排在了最前排,在前排維持秩序的人正好是林舒陽跟曾小藝的班主任陳老師。婁鳳琴便十分自然大方的上前去攀談了起來。
林舒陽的情況陳老師是知道的,對于他跟曾小藝這兩個學生,陳老師很是關注,尤其是兩人學習努力,成績也很不錯后,陳老師就更加喜歡了。
婁鳳琴詢問起兩人在學校的表現(xiàn),順帶嘴的又問起了周炳榮跟阿豪,周炳榮在邊上聽著,覺得心里暖暖的。
他的父母就從來不會給老師打電話詢問他在學校的學習跟生活,他們永遠看重的都是他的學下成績,學習成績不好,迎接他的,就是無休止的批評跟他媽唉聲嘆氣的失望眼神。
六點四十,暮色降臨,一個老師拿著話筒走到舞臺中央試了試音,說了幾句歡迎詞,接著很快便下去了。
七點整,舞臺上上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學生,他們拿著節(jié)目單,說著喜迎中秋的話,接著便宣布了節(jié)目的開始。
鵬城實驗中學學生不少,班級也很多,等到曾小藝上臺時,已經(jīng)八點半了,接近尾聲了,臺下的林舒月等人全都來了精神。林舒陽周炳榮跟阿豪都已經(jīng)完成了班級大合唱來到了林舒月他們的身邊。
曾小藝穿著林舒星專門帶她去買的淡黃色連衣裙,踩著白色的板鞋,長長的頭發(fā)柔順地垂在身后。
她上臺后,朝著底下的觀眾們鞠了一躬,然后用顫抖的聲音介紹了自己的班級,姓名以及要演唱的歌曲。她唱的是依舊是她擅長的高音歌曲-《天路》。
音樂聲很快響起,燈光打在她的頭上,她深吸一口氣,靜靜地聽著拍子,準確無誤的進入到了歌曲中。
她的聲音空靈。哪怕是沒有受過專業(yè)訓練,也聽不到什么呼吸聲,到了高音部分,她更是沒有廢多大力氣就唱了上去。
這一刻,原本有些嘈雜的操場變得安靜了下來。曾小藝站在臺上,全身心地融入到了音樂中,剛開始上臺的緊張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消失殆盡。
這時候的曾小藝,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不是因為燈光師,而是她從靈魂到身體,透出來的那種光。
林舒月無數(shù)次舉起身前的相機,給她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一曲結(jié)束,掌聲響徹云霄,曾小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舒月她們所在的地方,林舒月跟林舒陽她們一起,舉起手朝她揮了揮,曾小藝道了一聲謝謝,然后步伐輕快地下了舞臺。
表演結(jié)束,她們暫時還不能走,還得由著學校評委給她們評分,拿了獎以后才能回去。
在曾小藝之后,還有三個節(jié)目,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小提琴獨奏,表演完,兩個老師走上臺去,說了一段相聲,引得所有觀眾捧腹大笑。
兩個小主持人走上臺前,說了結(jié)束語,又念了評委們的評分,曾小藝的獨唱天路,當之無愧的得了第一名。她捧著獎狀笑得特別開心,林舒月又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活動結(jié)束了,林舒月他們也要回去了,林舒月車子往家里走,她這一車,風雨文學著對曾小藝的恭喜。
白萍萍時不時地羨慕的看著她。她也是喜歡唱歌跳舞的,但她的喜歡在經(jīng)過望江別墅后,她的喜歡就不純粹了。
曾小藝跟她已經(jīng)很熟悉很熟悉,她悄悄地握著白萍萍的手,兩人互相靠在一起,像是兩只受傷的小獸在互相取暖。
他們不急著回家,為了曾小藝唱歌比賽拿了第一,也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中秋節(jié),他們決定今晚在外面吃個宵夜。
白文華找了個大排檔,大家點了海鮮粥、烤生蠔、煮生蠔、田螺燒烤,美美的吃了一頓。
回到家后,林舒月卡著點,給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企鵝好友發(fā)去了中秋祝福,等到回復后,她跟相熟的人閑聊了幾句,然后上床睡覺。
睡到半夜,林舒月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瞪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打來電話的,是林舒月很久沒有再聯(lián)系的姜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