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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子笑瞇瞇地等他一番掰扯,時不時提一嘴,好半晌,終于等帝君嘮完了,方才悠悠道:“帝君您又忘了,前兩日小仙剛收拾過,可不是糊……”一只鞋子飛來,險險擦過耳朵,童子嬉笑著滾團子似的滾遠了。

    第4章

    神仙一生只一世。

    祥云飛至空桑仙山,因是雪精,盈闕對雪脈素來親近,回昆侖時被空桑異象招了過來。

    雪山上,梨花兒大小的雪花砸在臉上,胸膛上。一個人間富貴公子,持著一柄鑲珠戴穗的長劍,指著身前的一只大獸白狐,凜然無懼。

    在仙山上,冰寒之氣遠勝于人間九州,那個凡人身上穿著的卻只是件單薄衣衫。恰是這件衣衫吸引了白狐貍,不然這凡人是活不過一息的。

    盈闕在山頭看了許久,原是件仙衣寶物。

    步步緊逼,步步后退,汗?jié)竦念~發(fā)貼在了頸項上,那凡人持著劍,便向白狐砍去。

    大抵是被嚇傻了,盈闕這般想著。果然,白狐爪子一抬,那柄劍便斷飛了出去。

    盈闕正看著,空桑仙官忽而現(xiàn)身,及地的雪白胡子抖個不歇,哭訴白狐罪行:“雪女上仙吶,那畜生已在山上盤桓了數(shù)十日,盡日捕食空桑獸,數(shù)十日吶數(shù)十日,空桑雪脈靈氣見弱啊,小仙法力低微……”

    說至情深處,更是涕淚糊了衣袖,顫得幾乎散了一身的骨頭。

    盈闕打量著地上的白狐,心里思量,那狐像是陸吾曾提及的九幽狐族,幸而還未成人形,估摸著自己還是能做這個主的,便抬手結(jié)印丟了下去,連砸了十幾下。

    空桑仙官在一旁看得呆愣愣的,顯是被嚇著了,待回過神來,盈闕已下了云頭,蹲在白狐之前,著忙跟了上去。

    耳里只聽得那凡人感恩戴德,言語不休,空桑偷眼再看盈闕,她已抿起了唇角,不禁心跳了兩跳。

    “與我無干,他救的你。”盈闕不耐煩,隨手一指。

    空桑仙官忽被點到,嚇得一抖,應是不迭,自覺替上仙分憂:“空桑仙山不是你一介凡人能來得的,速速離去。”

    心知這凡人有仙家寶物護體,也不知是哪家驕子下凡歷劫,空桑也不敢出手驅(qū)趕,只能盡力低頭蜷縮。

    九幽狐是魔族大族,生得雖比不上青丘九尾狐族美麗如斯,神魂卻絲毫不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今這只幼狐肉身雖死,神魂卻尚未盡滅,不過也害不得人。

    空桑仙官斟酌著開口:“上仙心善,這孽畜卻是魔族,天族與魔族勢不兩立啊!”

    “我不是天族�!�

    天族管不了昆侖,自己卻是個小小空桑山的小小神官,兩邊都不可得罪,苦,苦,苦,空桑甚是為難啊。

    “在下聽聞空桑仙山上有善木可斫琴瑟,還望仙子賜木�!�

    那個富貴公子久久不再聞仙人說話,自覺情勢尚可,便抬頭看向盈闕,初見天人,不免看呆住。

    “休近我身�!�

    公子被清冷之音驚醒,已向仙人走近了許多,風雪之下,竟又驚出了一身的汗:“璞未敢冒犯姑娘,實在是……是荊璞之錯,唐突了仙子……”

    盈闕正打量著地上的大狐,盤算該如何說服陸吾,眼里心里,是半分見不著身后那個喋喋不休之人。

    只是荊璞生來自有個愛美的偏好,一生未改得。但為人坦蕩,倒非是不堪之想,不過是愛美之心炎炙。不可同那猥猥瑣瑣之輩并論。

    約莫是覺得仙人大多和善可親,皆有顆思凡之心,見了盈闕,竟忘了形,也生了仰慕的心思。

    上前幾步,抓著美人兒的手,便要追問仙鄉(xiāng)何處,哪承想美人兒是冰雪做的,一身的凡胎熱血剎那間便成冰雕。

    空桑仙官那一會兒還沒回過神兒來,等神思歸位,火燎著手,慌不迭飛過去還想挽救一下,不過落了空。

    盈闕只嫌搭在手上那塊兒冰礙事,素手一揮,衣帶隨手間飄起,唔,冰雕便,碎了。

    盈闕皺了眉頭。說來,當真也怪不得她,她原先并不知凡人這般脆且弱,早已言說不得上前,他偏還上手了,甩開他時,也未使仙術(shù),原不過隨手之舉,未想竟碎了。

    “救得么?”

    “呃,小仙覺得,大約是救不得了……”

    空桑仙官糾結(jié)著,還想說些什么,卻見盈闕指著那只狐貍,問他:“我可能帶走?”

    “這狐是上仙治服的,自然由上仙處置。哦,近年空桑山的空桑果長的極好,皮薄多汁,甘甜宜口,上仙可要嘗嘗?”

    于是盈闕將果子與九幽狐一起帶走了。

    走時,空桑仙官還是叫住了盈闕:“上仙,那荊璞是仙家弟子,今日您無意……只怕還有后患吶。”

    盈闕皺眉:“為何?”

    空桑仙官愣了愣,又道:“您既是為了空桑山,果報自當應在小仙身上,他日若有誰追究起此事,您只說是小仙錯殺了那凡人便是。”

    “不必,你且種好果子,過兩日再多送些來�!庇I沒把空桑擔憂的這事放在心上,卻心心念念著果子。

    空桑便眼睜睜看著盈闕乘祥云離去,忽又聽云間傳來一聲:“莫與陸吾說我從你這帶走一只狐貍�!�

    地上的老頭無奈嘆了口氣,躬身作揖。

    滿地碎冰早已被風刮走泰半,只余下一些也幾乎被大雪覆蓋盡了。

    空桑蹲下身,胡子鋪了滿地,與雪色一般無二。瞇著眼睛細看時,方才發(fā)覺白雪之下,隱了一縷以紅繩相系,編連成結(jié)的青絲。

    從雪中刨出,紅繩顯是有些舊了,大抵是時常被磋磨的,空桑覺得日后若是能再見著他,還是要歸還的好,便隨手揣進了懷里。

    他一壁挖著坑,一壁喃喃自語:

    “你可是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放不下又如何,這世間,再不少不甘心的了。”

    “你是神仙,小仙不知你為何下凡,但總歸是有牽絆的�!�

    “遭此一難,你也算不得無辜�!�

    “你該回了,此后,這凡人的塵緣再與你無干系了�!�

    空桑自己咕囔了這么半日,最后捧起一抔雪,撒在地上,掩埋了,血氣不聞,遺痕未存。

    空桑老頭扛了把鋤頭,便往雪山更深處走,去護養(yǎng)他的空桑滿山,風雪長隨。一聲太息。

    盈闕帶著滿袖空桑果回到昆侖之時,陸吾尚未回來。

    陸吾貪杯,往常帶她去各族赴宴之時,倘若遇著好酒,醉個幾宿不回的也是尋常。且他輩分頗高,哪家若得他赴宴,也是極有臉面之事,便也都欣然安置他了,便是不醉,也得尋來好酒再三留他。

    盈闕心想,天族與昆侖往日里雖說有些齟齬,但也不至于會在宴飲這許小事上苛待了昆侖來客。此番天族既以仙釀瓊液宴客,陸吾大抵得留個七八日。

    山上山下喊了幾個來回,也不聽誰應答,盈闕不由松了口氣。

    在地上刨了個大坑,將袖中的果子盡數(shù)倒了進去,翻雪埋上。陸吾小氣,愛與她爭搶這些許果子,趁他不在,且藏了。自己拿了兩個,坐在地上便小口啃著。

    空桑果玲瓏小巧,盈闕卻吃了好一會兒。

    昆侖的雪時下時歇,現(xiàn)下正當歇時,莫名便生不豫,從身畔捧起一抔雪,隨風揚散去了,雨雪霏霏,綿綿不止。

    盈闕喜歡雪花落在身上。她提上小狐貍,便往山巔走去,一路風雪,衣衫單薄,冽冽聞聲。

    以前在陸吾閉關(guān)之時,萬里的昆侖無一個生靈,她便會在陸吾洞外,面向這座神殿修煉。偶爾想起了,會數(shù)一數(shù)陸吾離入關(guān)有幾日了,記錯了也不打緊,左右也不曉得出關(guān)的日子。

    除去各路邀帖,昆侖極少有客,且盈闕年幼不理事,每逢陸吾閉關(guān)便會封山謝客,因而從無人打擾這萬里的清凈。

    盈闕看這昆侖之丘千萬年,絮雪千萬年難融,玄寒如昔,陸吾千萬年未老,容顏依舊,神殿千萬年不倒,威嚴亙古。

    千萬年里,連這昆侖山都寂靜無聲,仿佛只有她變了模樣。

    站在巍峨堂皇的神殿之前,蓮花早已枯萎,只余冰封瑤池。第一次,盈闕想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是不是和他們一樣的寂寞。她想有個能陪伴花玦,陪伴他們的人。

    手掌輕覆上臉畔的輪廓日顯分明的影子,影子也長得好看,同她一樣好看,往后每日里看著,也覺得心曠神怡。

    “花玦的母君說我會害了他,說,我若是再與他在一處,便要害得他神魂孱弱,修為盡毀……”

    “可他若見不著我,我不再與他一處嬉耍,他會傷心,很傷心……”

    “我想要他好好兒的。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想你替我陪伴著花玦,像在萬魔窟時那樣,不讓他失落,好不好?”

    盈闕將臉埋進雪里,如瀑青絲散落,覆了半身,躺在了雪地上,以雪為蓋,寒冰作枕,還望去,枕邊倩影,至親至近,形影相纏,輾轉(zhuǎn)不離。

    神魂微弱的九幽幼狐已是任由宰割,將影子以大喚影術(shù)召出,從自己身上分出一分神魂,賦以有靈,化出人形,再凝鎖于九幽狐身之上。

    影子吞噬了幼狐殘存神魂,便能棲居狐身,不致因自己修為淺弱而使影子頃刻間消散。

    之后影子再以狐身修行,日后便能脫出狐身,若上古西王母化影一般,真正成為八荒六合的生靈,再不受縛。

    只是盈闕也心知,這等奪舍之術(shù)是上古中央昊天大帝所立禁術(shù),若論昏諱,比之大喚影術(shù)逾越不知幾多,而分神辟魂更是兇險狠辣,容不得半分驚擾。

    她不知要如何說服陸吾,便干脆封了山門,啟了護山陣法。揮手將狐貍身上的臟污理凈,又幻化成半臂大小,抬手結(jié)印,輕聲吟唱。

    天上雪,漸落漸急。地上的影子有了美人輪廓的模樣,跪坐在盈闕的面前,額頭抵著額頭。

    盈闕忽然有些害怕:“我沒有不要你……”

    面前的美人說:“我知道,我會一直與你陪著你舍不得的人,然后一直陪著你�!�

    盈闕問:“一直有多久?”

    影子說:“是一生一世,既然神仙只有一生一世,我便陪你們一輩子,我倆的一輩子。”

    尚不分明的手指撫上盈闕的臉,一分一寸描摹出美人的芙蓉面,細柳眉,另一只手心,覆上盈闕的心口,冰寒的心似乎沁入溫熱的凈水。

    “不可棄,莫敢離。盈闕,你我同為一心,至親,莫失……”

    盈闕抬手撫上心口的手,卻落了空,而身前的小狐貍卻站了起來,晃了晃雪白的腦袋。

    盈闕把她抱在懷里,答道:“好。”

    第5章

    陸吾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信不信我打散了你精元!”沉厲之色盡顯在了臉上,陸吾高揚著手,甩了兩下,卻是甩不動,低頭看了眼。

    盈闕垂著眼睛,抬手拽住陸吾垂下的衣袖,輕聲細語地:“莫惱,再不敢了�!蹦_邊繞著一只小狐貍,和盈闕一樣,雪白的,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極了。

    “哼。”輕輕踢了踢小狐貍,見盈闕抬手攔他,便又踢了兩下,“偏你認錯最快,也不見你改個一二處�!�

    抬起的手,陸吾到底沒有舍得揮下去,只是屈指在盈闕額頭敲了一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重重嘆了口氣。

    猶記得盈闕剛出生時,都不比他膝蓋高,咿咿呀呀,張口便喊他爹爹,白蘿卜一樣在地上滾,往雪里鉆,時常在雪地上便睡著了,雪覆了滿身,總找不著她,一次急了,索性便將她一頭雪白的發(fā)化成了墨色,再見她鉆進雪里,一把便揪了出來。

    一年一年,雖說脾氣越發(fā)古怪,但親手養(yǎng)大的小娃娃,再如何生氣,又哪會當真忍心責打。

    “說你傻倒是極認真地犯傻,半分敷衍都沒有的!那護山大陣是能隨意開的么?若不是我及時回來布了結(jié)界,這會兒天帝都來了!還有那諸天神佛,哪個是好相與的,你居然還生生遞上把柄讓他們拿捏!這昆侖的無冕之主,你是嫌不夠招眼還是如何?”

    “我不怕他們。”

    陸吾險些氣得背過氣去:“還說!瞧把你能耐的,不過一個錯眼不見,神魂都殘缺了,還有什么禁你不敢犯,什么禍你不敢闖?你一個不愛出門的悶性子,窩里橫也便罷了,我都不知你什么時候有了翻天的膽子!”

    “我知錯了�!�

    “哼,錯哪了?”

    “闖禍之前未安排妥帖,不該隨意開啟護山大陣�!�

    陸吾瞪了瞪她,兩番張了張嘴:“……這倒罷了,知道你也不放在眼里,哼!”然忽然意識到關(guān)注點似乎不大對,火氣又冒了起來,“你竟敢分神辟魂!”

    “再不敢了�!�

    陸吾斜睨:“受傷了吧,疼不疼?”

    “嗯�!�

    “該!慣得你。”歇了三息,“喏,坐下,我替你瞧瞧�!�

    盈闕乖乖坐好,見陸吾還未消氣,也不敢去抱狐貍,小狐貍也乖乖地臥在腿邊。原先還不知該如何向陸吾交代,不想這樣快便被發(fā)現(xiàn),反倒松了口氣。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盈闕問道:“西王母陛下的影子最后如何了?”

    陸吾未料到她有此一問,想了想,已是很久遠了,遠遠兒地望著昆侖山巔巍峨屹立的神殿,嘆了口氣說道:“歲數(shù)大了,記不清明了。”

    過了一會兒,又似是隨口一說:“阿盈,我記得未與你說過吧,上古時候的昆侖玉山,只有在山巔難得方能看到雪�!�

    是不曾聽陸吾講過,他從不肯與自己說昆侖以前的樣子,盈闕便點頭。

    陸吾續(xù)道,“是在陛下應劫之后吧,這雪呀,才下到山腳下,綿延整個昆侖之丘�!�

    盈闕隨陸吾看向他看著的地方,是昆侖山巔的神殿,是陸吾從不讓外客臨近,更是從不允許有靈入殿的昆侖禁地。

    盈闕自小便很少走近,唔,不過這幾日剛走近過。有時抬頭遠遠地望著那座神殿,其實她心里什么都沒有想,不會去想那座神殿里的秘密,也不會去想曾經(jīng)住在那座神殿里的神�?扇缃�,她想知道了。

    今日的陸吾很不尋常,竟自己找她說起以前的昆侖,盈闕在心里思量一番,斟酌道:“你今日心緒還好么?嗯……那座神殿里有什么?”

    陸吾冷笑道:“你覺得我心緒如何?沒有挨揍心里不踏實么?”

    盈闕立時便不吭聲了。她其實不是怕挨揍,實在是怕陸吾氣壞了,畢竟年歲大了,瞧,這不是還時不時要閉關(guān)養(yǎng)一養(yǎng)。

    枯坐無事,盈闕憂心陸吾要被悶壞了,便又開口問道:“天族的酒不好嗎,怎么這樣快便回了?”

    提起此番,陸吾便想起天宮玉京之事,又思及在山門口發(fā)現(xiàn)護山大陣開啟,卻又不得不壓下火氣替她守了三日門的事,當下冷哼一聲,不想理她。待渡完真氣,便甩袖離去。

    盈闕看著他離去,抱起小白狐貍,喃喃自語。

    “陸吾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

    山河宮中,歸兮臺上,云水繚繞,老根盤纏,凌天如蓋,濃翠漸枯,福鳥靈鸞羈留不去,聲聲哀鳴如泣。神鳥有靈,劫厄頃至。群芳繞不開一局飄零,見時落英繽紛,輾轉(zhuǎn)落泥中,便是不見時。

    歸來樹落了片枯葉子,被花玦伸手接住了。

    歸來樹歸來之名,傳自很早前的一任花皇,取落葉歸根,歸去來兮之意。

    還是數(shù)十萬年前,天地清氣盈盛,諸神時代,以戰(zhàn)平諸界,獨有花皇一族,因壽數(shù)清短之故,修行力殆,自保尚且勉強。

    須彌山有逍遙尊者游歷之時,于饕餮獸口中救下一梨花小仙,心生不忍,便在山河宮中種下佛法,衍生萬千繁葉。因見此間山河之靈,死生之替,而得一場了悟,終而坐化于神樹之下。自此花皇一族的修行得以傳承。

    老神樹從不見枯葉,而今葉落不止,鸞泣而離�;ɑ时菹聭n心忡忡。

    花玦問道:“母君不是已見過天帝,天帝陛下如何說?”

    聞言花皇愈發(fā)動了氣:“哼!天帝近年疑心萬魔窟妄動,于我不過敷衍。我族雖歸于天族,然這位天帝又何曾把我們納于眼中。百年前那一戰(zhàn),我族因不善戰(zhàn)而只遣仙醫(yī),未出戰(zhàn)將,他便記懷于心,如此氣度,掌什么天地!若不是泊抒大殿下……罷罷罷,說也無益。”

    其實那一場神魔大戰(zhàn),若是掰扯起來仔細論說,到底還是天魔兩族相爭。

    上古之時,魔族便被五方大帝聯(lián)合須彌諸佛鎮(zhèn)壓,打入地底萬丈的萬魔窟。而今,上古諸神式微,高居九重天上的現(xiàn)任天帝一攬八荒六合大勢,眼中更容不得在地底下休養(yǎng)生息的魔族。

    因而天魔兩族積怨頗深,相看兩相厭,也不知是哪家犯到哪家門前了,雖則天帝給出了磊落說法,不過,真相如何,不可說,不可說。

    與上古天分五帝之格局不同,如今的天帝乃是天地共主,大多神族歸附天族,隨同御魔。不過天族強勢,平素不大討喜,諸神族之間也是多有齟齬。有昆侖在先,不少古族便干脆作壁上觀。

    誒,說來又是昆侖的一口大鍋。那番倒當真不是昆侖有意攪亂局勢,與天族作對,只是陸吾閉關(guān),盈闕不經(jīng)事,昆侖恰無主事之人。不過眾道兄仙友不知罷了,也或是順水推舟也未可知�?偠灾霰忱瘟诉@口鍋便是,偏昆侖兩位對此還一無所覺。

    花玦不禁擔憂:“如此說來,天魔一戰(zhàn)……”

    花皇擺手,止住了他還未出口之言:“唉,還得幾日太平�!�

    花玦一時聯(lián)想到什么,便提醒花皇說道:“母君,神樹莫名衰敗,或與魔族相關(guān)?”

    花皇二指相捻,說:“歸來樹終歸是佛門靈物,本便不易沾染魔物濁氣,更兼那千年一戰(zhàn)萬魔窟大傷元氣,一十二古族折隕過半,大抵也分不出這份心力來招惹我族。”

    “那母君有何打算?”

    “我族仰賴神樹傳承,而今一族根本莫名受劫,不論天魔兩族他日如何,我族怕是……”

    花玦上前摸了摸歸來樹,風起簌簌。

    “天行有道,盛極必衰。母親,昔年尊者種下佛法,我族得以安生,而今,族眾修行有道,修自然,修五行,早不同當初皆無自保之力了。歸來樹庇佑我族這般久,也該是我們護佑她了�!�

    花皇陛下深深地望著面前年輕的小神君,他從她身后的孩子,一個混世小魔王,漸漸地長成了而今一族少君的模樣。她的這個兒子,不聽話,如今也時常任性。可若正經(jīng)起來,也能令她啞然。

    心念微動,花皇陛下挑眉為難起眼前這個正經(jīng)的小神君:“你既于天命之道略有這幾分通透,又如何放不下一個昆侖盈闕,執(zhí)迷至此?”

    花玦回首笑答:“母君錯了,對阿盈,我從不曾執(zhí)迷,最是清明不過。”

    花皇又問:“那何以不顧修為,不惜性命?昆侖盈闕之外,你便如此輕賤?”

    花玦回道:“母君又錯了,阿盈于我,便是修行。”

    “修哪般?”

    “修心�!�

    花玦想著幼年初見的那個慘兮兮的小神女,笑道:“我不修無極法,不修逍遙道,大道千萬,我修無恨心。母親,我知道花皇一族于我的重擔,但在承這重任之前,您且再讓我當個頑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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