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太陽就快落山時,小蝶提著一個食盒過來了。
柳枝驚喜上前,“你怎么過來了?”
小蝶自從被安排去了西遲院當(dāng)差,柳枝就鮮少與她見面了,主要是還是為了避免碰見謝瑾懷。
“這不是想念你了,過來瞧瞧,順便給你帶些好東西。”小蝶揚了揚手中的食盒。
柳枝原以為小蝶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東西給她,結(jié)果打開食盒一看,里面裝的居然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紫葡萄。
“這好東西,你打哪來的?”柳枝很是詫異。
葡萄這種水果來自西域,被引進(jìn)南燕國也不過數(shù)十載,又因地理環(huán)境和氣候影響的原因,導(dǎo)致其產(chǎn)量極其稀少,尋常百姓是根本吃不起的,多是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享用的。
小蝶笑道:“是九爺?shù)暮糜阉偷�,不過九爺說他最近牙疼,吃不得酸的,便把葡萄賞給咱么幾個侍奉的丫鬟了�!�
“我想著上次沾了你的光吃了寒瓜,這一次怎么著也得讓你嘗嘗我得的葡萄。”
柳枝這才知曉,宮宴那晚,謝瑾懷鼓勵好友陸英才在宮宴上演奏竹笛,結(jié)果頗受皇上喜歡,皇帝一高興便將今年剛上貢的葡萄贈予了他。
而陸英才覺得自己能邁出這一步,都是謝瑾懷的功勞,便把葡萄分了一大半贈予了謝瑾懷。
女孩子貪吃是本性,柳枝也沒多想,便跟小蝶躲在一旁吃著葡萄,那酸溜溜又甜滋滋的味道,當(dāng)真是過癮。
一邊吃著,一邊閑聊,柳枝問道:“九爺往日里牙口好的很,怎么就牙疼了呢?”
小蝶想起今日瞧見九爺那般憔悴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聽興榮說,昨夜九爺醉酒厲害,拉著他胡扯了半天,今早一起來,那眼周都烏青了一圈,我估摸著是昨夜宿醉導(dǎo)致的吧!”
“而且你也知道,九爺向來脾氣怪,興許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讓他上了火,這才喝酒解悶,沒想到這郁悶沒解,牙卻先疼了起來�!�
柳枝附和著笑了笑,心里卻有些擔(dān)憂。
難不成謝瑾懷昨夜喝酒宿醉是因為被她刺激到了?
未等柳枝細(xì)想,鹿鳴居門口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柳枝和小蝶豎起耳朵一聽,發(fā)現(xiàn)那聲音相當(dāng)之熟悉。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好像是胭脂?”
胭脂又跑來鹿鳴居鬧什么呢?
兩人想不明白,又怕她真的鬧起來,便趕緊去了門口查看情況。
剛一過去,柳枝便見胭脂氣勢洶洶的去搶品蘭衣簍,嘴里還罵罵咧咧不停。
“好你個賊,偷東西都偷到我頭上了?”
“你們今兒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我是不會走的!”
品蘭氣的一臉漲紅,“你嘴巴放干凈點,誰稀罕偷你的東西?”
“咱們鹿鳴居要什么沒有,我跟在世子身邊這么多年,還缺你一件衣衫不成?”
“況且,誰人不知道我品蘭的性子光明磊落,從不屑做那些齷齪之事,不似某些人,一股子騷勁兒都用在了爬床賣乖之上,得了點好處就尾巴翹上天,不知自己姓什名誰是個什么樣的玩意兒!”
品蘭的話也是直戳胭脂的脊梁骨,眾人鄙夷的目光讓胭脂愈發(fā)惱火。
“你閉嘴!”她一怒之下,便直接給了品蘭一巴掌。
品蘭捂著臉,怔愣片刻,“你敢打我?”
胭脂也愣了愣,看向自己的發(fā)紅的手掌,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很快她就恢復(fù)如常,似乎毫無畏懼,囂張氣焰更甚。
誰人都知道世子身邊的丫鬟們都不好惹,可她不僅惹了,還把人給打了,若是放下以前,她根本沒有這個膽子,可如今她背后有薛淑妃給她撐腰,她總覺得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該是高人一等的,自是不允許有人如此冒犯她。
眾人都有些懵,不知這胭脂今日是抽了什么瘋。
回過神來的品蘭,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上前就要去跟胭脂拼命,瞬間兩人便纏斗在了一起。
比拼力氣,品蘭不如胭脂的手勁兒大,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柳枝趕緊上前幫忙,一把推開了胭脂,“品蘭姐姐,這是怎么了?”
品蘭頂著被抓亂的頭發(fā),捂著臉氣呼呼的說道:“我剛剛?cè)ナ涨皟商煜春玫囊路�,剛好她路過,瞧見了就說是我偷的她的衣裙�!�
“我本不想搭理這個瘋子,可她偏偏不依不饒的追到了鹿鳴居,叫嚷著我還給她?”
“可我洗的衣服,除了我自己的,也就只有你換下來的,哪里有她的東西,真是失心瘋!”
胭脂一把拽過衣簍里,指著里面厲聲問道:“你敢說這是你的衣服嗎?”
柳枝這才注意到,胭脂手里緊緊攥著的那套衣裙,就是那晚她落水后,謝瑾懷給她換上的那套。
瞬間,柳枝便想起了這條衣裙的出處。
那次謝瑾懷帶她去諸葛府的時候,去了一趟成衣鋪子,當(dāng)時謝瑾懷要求她選一套衣裙,來作為胭脂的生辰禮。
當(dāng)初她便選的好像就是這一套衣裙。
柳枝怎么也沒想到,那天晚上,謝瑾懷為她換上的會是胭脂的衣服,而顯然胭脂似乎并不知情。
她若是早知道會有今日這么一出,那么那天晚上她寧可凍死,也不會想要穿胭脂的衣裳。
這件事若說是誰有錯,那便是謝瑾懷的問題,倒也不能怪胭脂。
柳枝只能拉著品蘭小聲道:“品蘭姐姐,是我不好連累了你,這套衣裳可能真是胭脂的……”
隨后柳枝跟胭脂解釋道:“胭脂姑娘,這套衣裳是宮宴那晚,九爺恰巧見我衣裙打濕,這才借了套干凈衣裳給我穿,沒想到是借用的胭脂姑娘的,倒是對不住,沒能及時還給你。”
品蘭聽完前因后果,心里一陣憋屈,“就算這套衣裳是她的又如何?既然是九爺給你穿了,咱們怎么都不算偷,她憑什么在這里叫嚷打人?”
胭脂沒想到是謝瑾懷拿給柳枝的。
她心里卻很是疑惑,不知道為什么九爺會把自己的衣裳拿給柳枝穿?
但她不愿多想,見柳枝承認(rèn)這衣裳是她的,她便更加氣勢洶洶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許是你們?yōu)榱嗣撠?zé)信口胡謅的呢?”
第230章
比賤婢還不如偷竊的罪名在侯府可不算小,品蘭性子急躁,是由不得人這般污蔑,便直接口嗆道:“那你想怎樣,一件破衣裳而已,要我們把九爺找來與你對峙嗎?”
胭脂回道:“我倒是也想求證九爺,可九爺在今日下午已經(jīng)出門了,說是要去辦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隨即,胭脂又在人堆里發(fā)現(xiàn)了小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小蝶罵道:“是不是你這小賤人給她通風(fēng)報信的?”
“九爺剛走你就跑來了鹿鳴居?你倆串通好了的吧!定是你把東西偷來給她,也是你告訴她們九爺如今不在府中,好拿這個借口來開脫的對吧?”
見胭脂把矛頭指向她,小蝶慌忙解釋,可胭脂壓根就聽不進(jìn)去,反而將目光落在了小蝶的手中提著的食盒之上。
小蝶見狀,連忙把食盒背在身后。
胭脂一臉狐疑,“你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你偷偷摸摸的藏在身后,該不會是你偷了什么東西,放在這食盒里面,想要帶給她吧?”
見胭脂咄咄逼人,小蝶也忍無可忍道:“你別把旁人都想的如你一般心思齷齪�!�
胭脂冷哼道:“你之前打碎了我的首飾,便已經(jīng)是有前科,如今我懷疑你偷了我的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
“更何況,我近日的衣衫首飾都是由你打理,你是完全有機會把我的東西偷拿給她的!”
自從小喜死后,胭脂身邊就沒有了侍奉的丫鬟,然而棲遲院里的大丫鬟都不好惹的,胭脂便只能逮住小蝶一個人欺負(fù)。
誰叫小蝶人微言輕,又是剛來棲遲院,還不受九爺重視呢!
于是乎,小蝶每日除了奉茶以外,還要幫胭脂浣洗衣物,以及整理清掃房間。
小蝶也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只能無奈的解釋,“你這衣裳我昨兒還見過,就放在你的柜子里,我從沒拿出來過,我也更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胭脂聞言,冷笑出聲,“你們串供了吧?你說昨日還在我的柜子里見到過,可柳枝卻說這衣裳是宮宴那天九爺親自給她的。”
“你們口徑不一,總有一個在說謊吧?”
柳枝和小蝶也很是疑惑的對視。
因為她們都很清楚,彼此都沒有說謊。
自以為窺知真相的胭脂洋洋得意,她快步上前一把奪走小蝶手中的食盒。
嘴里罵罵咧咧道:“我倒要看看,你個小賤人背著我偷拿了什么東西�!�
食盒被狠狠扔在地上,胭脂還故意用腳掀開蓋子,只見那食盒被踢翻,里面滾落出來了半串還沒吃完的葡萄,別的再無其他。
胭脂驚呼,“你個賤蹄子,哪里偷來的葡萄?”
小蝶心疼那葡萄摔地上落了灰,想要去伸手撿,卻被胭脂故意用腳踩住手背,“你果真是個小賊,今日你不說清楚,這葡萄是從哪里來的,你休想離開�!�
“你當(dāng)自己是誰?你又不是主子管事兒,憑什么在這里審人?”柳枝見小蝶被欺負(fù),自然是上前把胭脂推開。
“食盒你也見過了,里面除了葡萄,沒有你的東西,至于葡萄是打哪里來的,你管得著嗎?”
柳枝的回?fù)糇岆僦苁切邜溃瑓s又想不出什么辯駁之語,只能惡狠狠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定要把你們這些盜竊的慣偷稟告給管家,我是管不了你們,他總能管吧!”
自從胭脂要進(jìn)宮獻(xiàn)藝的消息傳開,府中的管家便對她十分關(guān)照,一來二去也熟絡(luò)起來,算是胭脂在侯府中的靠山。
想起這些日子在胭脂手底下吃的苦頭,如今又被冤枉,小蝶滿實在是忍無可忍,便想著豁出去了,故意譏諷道:“你倒是去告我才不怕呢!這葡萄是九爺賞的,棲遲院上下人人都有,怎么,唯獨就你沒有?”
“那你真不該問我這葡萄打哪里來的,該去問問九爺,為何所有人都賞了,為何唯獨把你落下了?”
這下輪到胭脂怔愣了。
她表情略微扭曲,“你說什么?葡萄是九爺賞的?不可能!你少在那胡說,葡萄多金貴的東西,你們這些賤婢配吃嗎?”
小蝶繼續(xù)譏諷,“是啊,我們這些賤婢都能吃到,反而你還吃不到,你怕是比我們這些賤婢還不如!”
“反正你信不信,都是事實,我何必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撒這種沒有必要的謊言�!�
周圍有看熱鬧的丫鬟小聲嘀咕道:“我有姐妹就在棲遲院當(dāng)差,是聽說九爺賞了不少葡萄給下人的。”
“這胭脂怎么也是個通房,怎么九爺誰都賞了偏偏不賞她?莫不是不待見她?”
“定然是了,我聽說她自從搬進(jìn)了棲遲院,九爺就再也沒去過她房中一回……”
眾人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讓胭脂的臉色瞬間慘白,那種難堪的感覺把她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強撐著,企圖挽回最后一絲顏面,“不過是一些葡萄而已,那是九爺賞給你們這些下人的,我可跟你們不一樣!”
小蝶撇撇嘴,“通房丫鬟也是丫鬟,又稱不上姨娘�!�
胭脂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先不說葡萄之事兒,你們偷盜衣裳這事兒總是真吧?不得給我一個交代嗎?否則就別怪我鬧到老太君那里去!”
柳枝對老太君還是有些忌憚的,她之前在老太君那惹了眼,三番五次被刁難,如今想起都是心有余悸的。
她蹙眉,深吸一口氣問:“你想要我給你什么交代?”
胭脂笑的扭曲:“一件衣裳,雖也不值些銀錢,但也不是你偷竊的理由!”
“錯就是錯,錯了就該要受罰!你要是想我不再計較此事,便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事兒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姑且放你一馬!”
小蝶和品蘭兩人實在是看不慣胭脂那小人嘴臉,都擼起袖子想上前跟胭脂動手理論。
“別沖動,有話好好說。”柳枝連忙將兩人拽了回來,怕她們再生沖突,真驚動了太君就不好了。
柳枝看向胭脂,很是認(rèn)真的問道:“是不是你說的,只要錯了,就該認(rèn)罰呢?”
胭脂點頭,“是�!�
柳枝挑眉,“好,我答應(yīng)你。”
品蘭很是震驚不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柳枝,“你往日的莽勁兒去哪呢?王公貴族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居然要跟她這種人下跪磕頭?”
第231章
胭脂的身份?柳枝輕輕拍了拍品蘭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著急。
隨后又看向小蝶,再次向?qū)Ψ酱_認(rèn)道:“你確定你昨兒在胭脂的柜子里瞧見了這套裙衫?”
小蝶不敢馬虎,仔細(xì)回想許久后重重點頭道:“我確定,昨兒我給她整理柜子的時候,的確在她的柜子里見到了這套衣裳�!�
品蘭也很詫異,“這才驚怪!昨兒是我親手浣洗的衣裳,洗好了就晾在那的,難不成這衣裳背著我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
“我覺得你八成是眼花了!”
“不可能是我眼花,那套衣裳我記得很清楚,海棠紅的裙子配那墨綠色的短衫,料子也是頂級的好,胭脂說那是九爺送的,舍不得穿,寶貝著呢!”小蝶很是確信道。
柳枝細(xì)細(xì)琢磨一陣,然后上前將衣簍里的那套衣裳給拿起仔細(xì)端詳,片刻后她恍然大悟,嘴里喃喃道:“果真是錯了。”
胭脂以為柳枝在認(rèn)錯,尾巴翹得老高,“既然你知道錯了,還不跪下磕頭!”
聞言,柳枝壓根沒有要下跪的意思,反而是攥著衣裳走到胭脂跟前,笑道:“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你怎么能確定,這錯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什么意思?”胭脂顯然沒明白柳枝話中的含義。
柳枝揚了揚手中的衣裙,鄭重回應(yīng)道:“我的意思是這套衣裳根本就不是你的,是你弄錯了,冤枉了人,該道歉的是你!”
“怎么可能!剛剛你明明還承認(rèn)了的,那么多人都聽著呢,你現(xiàn)在想反悔改口也是沒有用的!”胭脂不信,那套裙衫是九爺送給她的生辰禮,她撫摸過無數(shù)次,根本不可能弄錯。
柳枝卻道:“或許就是那么湊巧,九爺送你的這套衣裳剛好就有兩套呢?”
胭脂不信,“你少在那說什么瘋話,誰會那么無聊買衣裳買兩套一模一樣的?”
柳枝有些無奈,一開始她也沒想明白,為何謝瑾懷會把胭脂的衣服找來給她穿,可是仔細(xì)一想便會發(fā)現(xiàn)這其中是有很多對不上的細(xì)節(jié)。
例如她應(yīng)該是在被送回侯府之前,就被謝瑾懷給換了一身干凈衣裳,那就說明那套衣裳要么是在宮中找旁人借的,要么就是謝瑾懷身邊就時常備了一套。
再聯(lián)想起那日在成衣鋪子,謝瑾懷買下這套衣裙時,掌柜的遞過來的包裹似乎格外厚了些。
這保不齊還真就是謝瑾懷這個無聊之人買了兩套一樣的。
柳枝解釋道:“恐怕你還不知道,這套裙衫當(dāng)初還是九爺親自托我挑選給你的,這衣服的尺寸,我是最熟悉不過的�!�
“當(dāng)初是按照你的尺寸挑選的成衣,然而這一套裙衫的尺寸對于你來說明顯是不合身的。”
小蝶也順勢細(xì)看了幾一眼,果真察覺了細(xì)微的差距,然后對著胭脂上下一通打量道:“你身材比起柳枝豐腴不少,胸脯子是大,可那腰肢卻遠(yuǎn)不如柳枝細(xì)小,你那快比肩水桶的腰怕是穿不上這套裙衫�!�
胭脂的美是,是女子體態(tài)豐腴,妖嬈魅惑。
而柳枝的美,是弱柳扶風(fēng),盈盈一握的嬌柔之美。
兩人的美不分伯仲,可體型卻是有很大差異的。
胭脂眉頭緊擰,不愿相信的一把奪過,仔細(xì)端詳起來。
當(dāng)她把裙衫展開,看清楚尺寸后果真如遭雷擊一般駭然。
她手中的這套裙衫,尺寸明顯要比她平日里穿的裙衫小很多。
這裙衫好像還真不是她的。
胭脂震驚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她,柳枝繼續(xù)說道:“你若真覺得這裙衫是你的,不妨穿著試試?”
“亦或者,你還是回去在你的柜子里翻找翻找,興許你寶貝的裙衫還在那呢!”
小蝶也附和,“對對對,你要是找不到,我?guī)诉^去幫你找,我可知道放在哪里的!”
胭脂面紅耳赤,咬牙回道:“不用了,我是我看岔了眼,弄錯了�!�
小蝶故作擔(dān)憂,“我還是去帶人找一找吧!免得待會回去了還是找不到,又得冤枉旁人偷拿了你的東西。”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了!”胭脂羞的面紅耳赤,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了,想要落荒而逃。
柳枝瞧見她轉(zhuǎn)身,立馬上前拉住她,“你走這么著急做什么,這事兒還沒解決完呢!”
胭脂用力甩開柳枝的手,惱怒道:“我都說了,是我看錯了,你還想怎樣?”
柳枝一臉不解,不明白這胭脂冤枉了別人,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柳枝不由的冷了臉,“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該怎樣!”
“你鬧的時候轟轟烈烈,眼瞧著形勢對自己不利,一句輕飄飄的看錯了,便想將此事兒揭過,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你先是不問緣由就出口詆毀別人偷盜,又在與人爭執(zhí)之時率先動手傷人,更是搶了旁人的東西還將其踢壞,你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不該給個交代嗎?”
“胭脂姑娘,剛剛可是你自己說的,錯了便是錯了,錯了就該認(rèn)罰!”
周圍看熱鬧的丫鬟們理清了緣由后,都覺得這胭脂做的太過分,紛紛對其指責(zé),還將其圍困住,大有一副胭脂不低頭道歉,便不放她走的架勢。
“對��!你冤枉人又打人,趕緊的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