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安安能讓他們翻身？
你們要是公正的老人家，那這個家給你們當(dāng)也沒啥。你們捧高踩低，還重男輕女，對我這個小輩不慈，當(dāng)啥家？
林安安露出鄙視的笑容，“要我說，這個家最沒良心的就是我小姑�！�
孫銀花：……
她氣得瞪眼，“你小姑咋沒良心了，全家都沒她孝順！”
“她是孝順你，可是也不能說她有良心�？恐野�，她才能嫁到城里過好日子。這是多大的恩情啊，她可從來沒想著報答我爸。我爸離得遠(yuǎn)，她報答不了，可我不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嗎？她管過我嗎？給我買啥吃的穿的嗎？這樣只會占便宜的姑，不知道回報的姑，咱還對她好干啥？要我說，咱家最該斷親的就是她。和她這種人來往沒好處，還得不斷被吸血！”
林安安這話雖然難聽，但是還真就讓老太太啞口無言。
因為林小姑買回來的東西，真的就沒給林安安吃過。
但是孫銀花覺得，這是自己沒給安安吃，和閨女沒關(guān)系啊。
“你一個丫頭片子，吃啥？”
“我爸可舍得給我這個丫頭片子錢，讓我愛吃啥吃啥呢。所以說，我姑這個人沒良心。她但凡能照顧我，我爸不就能少負(fù)擔(dān)一些？”
林水根罵道，“誰家也沒上趕著找人讓人家報恩的，你爸都沒要這個恩情，你就要了？你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這些年不也沒要嗎，所以我脊梁骨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姑沒想著報恩，她脊梁骨就該被戳穿了。爺奶，你們這么幫著我小姑，不會真的和她一伙兒的，幫著她吸血娘家吧。那我大伯，我爸和我三叔都太慘了�！�
“……”
林水根和孫銀花都被堵得沒吭聲了。
至于林長福和吳秀紅兩口子，心里也是五味雜陳的。他們覺得林安安雖然是滿口胡話，可這些胡話也挺有道理。
老二對小妹的恩情是挺大的，這些年也是靠著老二在婆家那邊站穩(wěn)腳跟的�？梢哉f是占了老二的便宜了，卻從來沒給老二啥回報。
這次對自家不也一樣嗎？每次回來全家人捧著，伺候得好好的。還經(jīng)常送菜到縣城去。可到頭來呢，換來的只有瞧不起。一點好處是沾不到的。至于往日幫著買東西，那都是爹媽開口了，才幫著買的。錢和票都是家里自己出的。
除了給家里帶來兩分面子，真沒帶來別的好處了。
小妹就是喜歡占便宜，還不知道回報的人。
吳秀紅和林長福這底氣又足了。得罪就得罪了吧，反正也得不到啥好處。還要被占便宜。
林小環(huán)在老林家這家庭地位，是徹底被林安安打倒了。也順道在隊里出名了。
接下來的幾天，隊里就專門議論這事兒。還特意找吳秀紅和朱小蘭打聽。
朱小蘭還是當(dāng)啥也不知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滑不溜丟的。
看到她這樣子，吳秀紅特別看不起，然后轉(zhuǎn)身就和隊里人科普林小環(huán)干的“缺德事兒”。
既然已經(jīng)鬧翻了，那肯定是要把小姑子徹底踩下去的。畢竟自己可要在這里生活的，可不能沒面子。
于是林小姑拿好處賣侄女的事兒，就被隊里傳開了。都要傳到別的隊里去了。知名度得到進(jìn)一步擴(kuò)大。
有人拿這事兒問孫銀花，孫銀花也只能裝傻說沒這回事，不愿意多講。
她越是不愿意多講，隊里人越發(fā)的認(rèn)為吳秀紅說的是真的。要不然老太太咋不為閨女辯解呢。
孫銀花有苦說不出，頭發(fā)都又白了幾根。
她不是不愿意幫閨女辯解，她是怕幫閨女說了話，回頭老大家的就該編排她和老頭子了，說她和老頭子是和小閨女一伙兒的，一起賣安安。這更說不清楚了。如果只有老大家的胡說八道，她還能爭一下�？砂舶惨舱境鰩屠洗蠹业囊黄鹞勖镒约�，那自己和老頭子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只能裝傻充愣了。
沒人的時候，孫銀花默默的擦眼淚，“老二啊，你啥時候把這個禍害接走吧。要不然我和老頭子都要被氣得短壽了�！�
然后又在心里罵，不孝子，給那么少錢，還留個禍害在家里禍害老娘！
第20章
又到了去縣城開小灶的日子。
這次林安安就不準(zhǔn)備自己掏錢，
準(zhǔn)備吃霸王餐。
小姑這次都敢先斬后奏的把人往家里帶了，這是想迫使她答應(yīng)呢。如果自己真的是主人格那樣老實的性子，還真有可能被迫和這人相親了。然后糊里糊涂的，
被她操控了一生。
不得不說，
小姑這做法讓林安安很不喜歡，甚至很厭惡。對于讓自己不好過的人，林安安咋能讓對方好過呢？那必須比自己更不好過才行。這樣自己的心情才能舒坦點。
所以林安安決定給林小姑一些教訓(xùn)，讓她知道，不要隨便動歪腦筋。
這次她特意穿著自己的新衣服，新鞋，把自己收拾得很體面才出門。
經(jīng)過這些時候的休養(yǎng)，林安安身體可和之前有很大差距了�？赡苤疤澘盏锰珔柡α�，
這補回來效果就很明顯。
不用干活，吃了睡，
睡了吃，
早上有鍛煉。早睡早起。吃的方面也算有營養(yǎng)，
又是肉又是湯，
紅糖水，麥乳精，
每天還吃雞蛋，再加一頓細(xì)糧。林安安臉也開始豐盈起來了，不再瘦巴巴的了，
臉色也有點兒健康的紅潤了。
看起來總算有個正常人的樣兒了。
林安安自己也感受到精神和體力都比過去好。每天跑步，她都能比之前多跑一兩圈。反應(yīng)能力也比之前要敏捷。這都是身體底子好了的表現(xiàn)。
這樣的林安安穿著新衣服新鞋子，短發(fā)。整個人看起來氣質(zhì)也變化很大�？粗秃统抢镩L大的孩子一樣了。
到了縣城，
高小翠見到她，又是一番驚訝。覺得幾天不見，
她人又精神了。然后很贊同的點頭，“這才對嘛，女娃兒養(yǎng)成這樣才對。你之前太營養(yǎng)不良了�！�
林安安道，“之前虧得太厲害了，還得再補補，我覺得和別人差距還是很大�！彼毜蒙砩嫌屑∪獠判�。那都需要營養(yǎng)支持的。
“多喝湯！以后你經(jīng)常來，吃好點，身體就好了�！备咝〈湔f完又嘆氣，“你要是家里人沒那么黑心，我倒是能幫你找關(guān)系。弄點兒肉，你自己做就劃算，能多吃點。現(xiàn)在這情況你拿回去，只怕到不了你嘴里。”
林安安還真沒這打算，因為買了肉回去，老太太也做得不好吃。浪費好食材。而且哪怕自己盯著，他們也能偷點兒油水。
林安安是寧愿自己下館子，吃貴一點的熟食。也堅決不讓那群白眼狼占自己一點便宜的。
“唉算了，不提他們。今天有肉包子嗎，我拿一個�！�
高小翠道，“有呢，我知道你今天要來，給你留的。”這種好東西反正也不愁賣。留到下午要是林安安不來，她晚上也能賣出去。
邊給林安安拿肉包子，邊問，“就吃這個？不來一碗肉湯？”
林安安搖頭，“不了，我今天去我小姑家里吃午飯，得留著點肚子�！�
“你還有姑在縣城里？咋之前沒聽你說過。她對你好不，之前也沒見你去她家里吃過飯。”
林安安嘆氣，“哎，小翠姐，有些事兒我不方便和你說。下次要是有機會，我再和你說我姑的事兒吧。”
見林安安這么惆悵的樣子，高小翠就知道她姑估計也不是個好東西。
要不然林安安來城里幾次，咋就沒說去姑家里吃飯？
有親戚在這邊，卻沒上門，可見不咋樣。
“要我說啊，你下次把你家里人這些事兒都和你爸說。就不信你爸不管的。他愿意給你這么多錢當(dāng)生活費，不會不管你吧。我家里親戚他們要是敢這么欺負(fù)我，我爸媽早就鬧上了。你看我大伯現(xiàn)在帶我在國營飯店干活，多照顧我啊。誰讓當(dāng)初是他接了我爺?shù)陌嗄�。�?br />
林安安道，“都是親戚，我還是想給他們一點機會的�？偛荒荇[太難看了。小翠姐，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家里情況都不一樣。”
“你啊，就是脾氣好。”高小翠搖頭。
林安安當(dāng)然不好告訴她，自己不是脾氣好，而是渣爹也不算特別可靠。最重要的是，她真正的對手，反而是自己那個爸啊。
而且高小翠有這樣的底氣，是因為她在家里受寵。爹媽是真的愛她。她如果鬧脾氣，那是真的鬧。而且鬧起來也有用。因為有人心疼她，會顧念她的心情。
林安安卻不是鬧脾氣，她沒有鬧脾氣的資本。因為誰都不在乎她鬧得開不開心，大家只在乎林安安鬧起來會不會對他們的利益有損害。
她如今連發(fā)脾氣，都得用心算計，這個脾氣到底該不該發(fā)。該怎么發(fā)。
生活環(huán)境的不同，造就大家的處事方式也不同。
林安安心里也不是不羨慕的，誰不想生活在有愛的家庭里面呢�？勺约撼錾募彝ナ菬o法選擇的。所以林安安將這種無用的情緒丟之腦后，盡量的讓自己過得好，過得開心。
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去可以選擇生活方式。
吃完包子，林安安又去國營飯店給自己買了個書包。再過些天就要開學(xué)了，得開始準(zhǔn)備文具了。
書包也不便宜，竟然都趕上一雙鞋子的價錢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東西沒成為緊俏用品，反而能順利買上。
不過質(zhì)量倒是挺好的。按照林安安的記憶，有些人買一個書包，可以背十幾年。讀書的時候當(dāng)書包，讀完書了也能日常背。因為她的中學(xué)老師就是這么干的。
就這樣，也不是誰都用得起。公社中學(xué)里面，幾百個學(xué)生，可能就只有幾個人背書包。在縣城里，更是專屬于工人家庭子女的象征。
書包背在身上，林安安走路都帶風(fēng)了。她打算以后找后媽要一個軍用斜挎包回來當(dāng)書包，那個才才是走在時代潮流的前沿。永不過時的經(jīng)典。
現(xiàn)在不著急，先去找小姑。
縣城煉鋼廠后勤處，林小環(huán)正跟著大家一起整理倉庫。
后勤管倉庫，可是個肥缺。她雖然是個臨時工，可是在單位也是有面子的。婆家條件不差，男人也算有點本事，自己二哥更是首都的首長。
平時上班的時候，她都是滿臉的笑容。和人說話，都透著自信昂揚。
但是這幾天，大家都看得出來，林小環(huán)情緒不對勁兒。整個人就和提不起勁兒一樣的，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滿臉憤怒。所以誰也不敢主動找她說話。
這會兒門衛(wèi)室那邊有人過來喊她，這才有人找她搭話，“小環(huán)，門衛(wèi)室小李喊你呢，你家里人找你�！�
林小環(huán)回過神來，“啥，這會兒誰找我啊？”
她男人在同一個單位上班呢，公婆在家里待著，兒子們更是玩得都不想回家了。誰找她？
等林小環(huán)走出倉庫了，小李才告訴她，“說是你侄女，找你有重要事兒呢。”
“啥侄女？”林小環(huán)瞪大眼睛，她侄女多著呢，娘家的，婆家的�？烧l都不可能來找她啊。婆家這邊的妯娌相處不咋樣，人家孩子不可能找她的。娘家那邊更別說了，那就結(jié)了仇的，誰有臉來找她？
小李道，“我也沒見過，不過穿得挺好的。衣服和包都是新的呢�！�
新衣服和新包？
林小環(huán)更迷糊了，誰��？
這不年不節(jié)的，誰家給孩子買新衣服新包了？這年頭哪怕是工人家庭，除非家里負(fù)擔(dān)小的，要不然大家日子也得過得緊巴巴的。不至于像農(nóng)村那樣縫縫補補又三年的，但是也不能沒事兒就買新衣服穿的。
林小環(huán)還在猜測呢，等見到門口站著的人之后，她眼睛瞪大了，脫口而出，“是她��！”
林小環(huán)一看到這冤家，火氣就蹭蹭蹭的上來了。整個人就和斗牛犬一樣的，恨不得把背部都拱起來，隨時進(jìn)入作戰(zhàn)狀態(tài)。她就發(fā)現(xiàn)了，見著這丫頭沒好事兒！
不過她還有臉找上門來？難道是后悔了，想進(jìn)城了？想和自己和好了？要不然她干啥來找自己呢？一連幾個反問之后，讓林小環(huán)找到自信了。她認(rèn)為林安安這肯定是來求自己了。也是，哪個農(nóng)村姑娘不想嫁進(jìn)城呢？雖然當(dāng)媳婦都辛苦，可是苦的程度還是有差距的。
自己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在自己的地盤好好教訓(xùn)她，還真讓這丫頭以為可以無法無天了。
于是林小環(huán)氣勢昂揚的走了過去，走近了就先發(fā)制人，教訓(xùn)道，“你這死丫頭，還有臉來見我呢。我告訴你，你道歉也沒用！”
林安安一臉鄙視，“姑，你還沒睡醒吧。我給你道歉？我是來算賬的！”
林小環(huán)這口氣還沒出完呢，被堵在嗓子眼了，她瞪眼，“算啥賬，咱們有啥好算的？”
“拿錢賣侄女這賬目，是不是得算？你確定要在這里算？”
旁邊門衛(wèi)們都豎著耳朵。剛沒聽清楚，賣啥？
林小環(huán)頓時后背都發(fā)涼了。這要是讓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以這些人喜歡傳謠的尿性，自己真是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林小環(huán)趕緊道，“別瞎叨叨，有事兒回去說！你等我，我回去請個假�！�
她知道這事兒一下子不好了結(jié)了，可不能在單位里面和林安安鬧，得趕緊回家去。和領(lǐng)導(dǎo)說家里親戚來了，得提前回去。
她在這里還算有面子，只是還是提醒她，之前就請了幾次假了，要注意點了。
林小環(huán)心里就憋屈得厲害，以前自己可沒這么請假。這幾次都是為了林安安的事兒，這次也是為她。
她不敢把這事兒算在自己尊敬的二嫂身上，所以只能怪林安安，覺得這丫頭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等林小環(huán)到了門口的時候，林安安已經(jīng)和門衛(wèi)室這邊的人交流一會兒了。說說笑笑的。
那樣子可嚇壞林小環(huán)了，就怕她亂說啥，趕緊跑過去，“在說啥呢，別打擾人家上班。”
“說我爸呢。小姑，我爸可真出名啊。縣城廠里人都知道我爸呢。還知道他參加過哪些戰(zhàn)爭，立過啥功。我爸估計都不知道他自己這么出名呢�！�
林小環(huán)頓時尷尬了。
這都是因為她在吹啊�！靶辛耍惆质怯⑿�，全國人民都認(rèn)識他呢。走，咱回家去�！�
說著就趕緊拉著林安安往外走，免得林安安和別人多說話。
林安安笑瞇瞇的和門衛(wèi)室的人招手告別，然后推著自行車跟上去了。
門衛(wèi)室這邊幾個保安隊的人可就嘀咕起來了，“林小環(huán)同志不是說和她二哥感情挺好嗎？咋對他閨女這么個態(tài)度啊。這要不是小姑娘自己說的，我都不敢信她爸就是林小環(huán)同志經(jīng)常提的林首長。”
不怪大伙兒疑惑，畢竟平時林小環(huán)對林常勝那個吹捧的樣子，正常來看，不該對人家特別熱情嗎？對人家孩子也重視嗎？咋剛剛一副見仇人的樣子呢？這其中是不是有啥貓膩？
林小環(huán)這會兒正一臉郁悶的數(shù)落林安安，不該在單位亂說話，也不該來找自己。
林安安道，“反正我咋說也不會影響我�！�
聽到她這無賴的話，林小環(huán)氣死了�！澳菚绊懳�！”
林安安道，“影響不到我就行。小姑你對我那么壞，我才不管你死活呢，我踩你一腳，你也得受著�！�
這直白的話，讓林小環(huán)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都要氣炸了。以至于她還還氣迷糊了幾秒鐘。反應(yīng)過來之后眼睛紅了，“你這孩子，咋這樣？”實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心中的林安安了。
“壞透了，心肝壞透了！”林小環(huán)怒罵！
“那哪里能比得上你呢，沒良心。我爸對你好，你這些年對我不管不顧就算了，還上趕著來害我�！�
林小環(huán)怒道，“誰害你了？我欠了你爸的，沒欠你的！”
“這話說的，那我爸有出息，和你有啥關(guān)系。你憑啥利用他的關(guān)系進(jìn)城啊？還憑著他的名聲在廠里為自己爭面子啊。你也是當(dāng)媽的人，你說當(dāng)?shù)暮烷|女親，還是和妹子更親？”
在林小環(huán)心里，自己在二哥那邊，肯定比林安安更親的。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倪@么認(rèn)為。
但是這會兒林安安問這話，她卻答不出來。
她心里，自己娃兒肯定比家里兄弟親。
“這不一樣！”林小環(huán)無話反駁，只能耍賴。
林安安比她更能耍賴，“死鴨子嘴硬沒用，反正你就是欠了我的，你得還。否則我讓你在單位出名。剛我可聽人說了，人家以為你和我爸關(guān)系多好呢。要是廠里人都知道你賣侄女的事兒，你說人家咋想你？小姑，恭喜你，你要臭名遠(yuǎn)揚了。我爸的名聲，只怕你也用不上了。你賣他閨女，誰信你和他關(guān)系好？只怕還認(rèn)為你和我爸有仇呢！”
“而且我還認(rèn)識國營飯店的人，到時候請人家?guī)臀倚麄饕幌�，你全縣出名都有可能呢。這會不會影響我小姑父以后升職呢，會不會影響你轉(zhuǎn)正呢？你這臨時工還能干下去嗎？”
“對了，我姑父家里是不是也因為我爸才高看你一眼？”
“你說我姑父家里到時候咋看你？你這日子還好過嗎？你也不爭氣，這些年在城里連個正式工都混不上，還得靠我爸才能站穩(wěn)腳跟，哎……”這話林安安還真說得很真心。
因為時代的緣故，小姑確實沒念什么書，認(rèn)不了幾個字。但是嫁到了城里之后，她是有機會學(xué)習(xí)的。廠里開了夜校呢，只要自己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可她這個小姑竟然還是那個樣兒。思想和文化都沒進(jìn)步。反而學(xué)了許多不好的作風(fēng)。
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墻。
林小環(huán)被林安安這番威脅以及鄙夷的話，說得渾身冒冷汗，又氣又怒又怕。
忍無可忍，又哭了。
“你到底想咋樣，你就不能不害我嗎？我二哥咋有你這樣的孩子啊，簡直就黑心肝兒了。壞透了！”聲音崩潰又無助。
林安安道，“我沒想咋樣啊，首先就別替我找對象了。當(dāng)然這只是順帶的要求。主要是，我也想體會一下當(dāng)姑奶奶的待遇。你每次回老家受到啥待遇，我就要在你們家受到啥待遇�！�
“啥？”林小環(huán)有些不理解。
“吃好的，喝好的，給我端茶倒水，我要當(dāng)姑奶奶！我爸和我后媽回來就這待遇吧，他們不在家，我替他們受了。你就說吧，行不行？”
林小環(huán)內(nèi)心深處是抗拒的，并且想給林安安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