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言司聞言，看向她：“你是說楚念兮和季凱程是真愛？”

    嚴(yán)莉莉不置可否。

    霍言司攥緊了手：“如果他們是真愛，又怎么會分手？分手了就證明，并不是什么真愛，感情也沒那么深�！�

    嚴(yán)莉莉一時(shí)語滯，唇角囁嚅良久才丟出一句話。

    “可你這樣死纏爛打，揪著念兮不放有什么意義？”

    死纏爛打……

    季凱程才回來一個(gè)多月，在外界看來就是自己在死纏爛打了？

    霍言司至今還記得嚴(yán)莉莉四年前對自己說：“霍言司，你千萬不要像季凱程一樣離開念兮。念兮現(xiàn)如今重傷，傷得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可是現(xiàn)在呢？

    上輩子，也是這樣，大家都覺得是自己阻攔了季凱程和楚念兮在一起。

    霍言司回憶起，上一世，季凱程和楚念兮以及自己兒子一起出門旅游時(shí)，兒子說：“爸，你別那么小氣，當(dāng)初要不是你，季叔叔就和我媽結(jié)婚了。”

    連自己的兒子也覺得是自己的錯(cuò)。

    霍言司想著這輩子，就不要這個(gè)妻子了，不要楚念兮，兒子也不會出生，也不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天色漸晚，暮色的霞光漸漸攀延上云層。

    一個(gè)小時(shí)。

    兩個(gè)小時(shí)。

    三個(gè)小時(shí)。

    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整個(gè)天際漆黑如墨，楚念兮才姍姍來遲地趕回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路燈下的霍言司，形單影只的單薄背影站在原地，還在等著自己。

    也不知為什么，看著眼前這一幕，楚念兮加快了腳步，快步撲進(jìn)他懷中，伸手抱住他的腰。

    “對不起，霍言司，讓你等了這么久�！�

    面前挺拔的身影卻沒有絲毫的觸動(dòng)。

    再愧疚，也算不得愛情。

    霍言司抬眸一瞥，瞥見她脖子上的紅痕，卻怎么也說不出沒關(guān)系。

    他笑了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以后我不會再等你了�！�

    這是最后一次。

    楚念兮聞言一怔，察覺到他的目光，只以為他是在拈酸吃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解釋道：“你別多想，剛剛被蚊子咬了�！�

    “嗯�！�

    霍言司坐上車，閉上眼睛，不愿再和她多費(fèi)口舌。

    上一輩子，這樣的事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可每一次楚念兮都說是蚊子咬的。

    開車回軍區(qū)大院的路上，楚念兮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落在霍言司身上，她想為今天的事情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回家以后，霍言司洗漱完，對楚念兮說：“這幾天我有些累，去隔壁睡了�！�

    楚念兮并沒有在意。

    霍言司的睡眠很淺，為了不被打攪，他經(jīng)常會獨(dú)自睡在隔壁的房間里。

    ……

    第二天一早。

    霍言司醒來，看著水泥墻面上掛著的日歷11月25日。

    倒計(jì)時(shí)最后三天。

    楚念兮還沒醒，霍言司繼續(xù)收拾先前還沒收拾完的行李。

    打開老式的燙畫木質(zhì)大衣柜，收拾自己的衣服時(shí)，他看到了里面自己給楚念兮買的衣服鞋襪，都是嶄新的。

    楚念兮卻一件也沒有穿過。

    一旁的玻璃柜中，還有他省吃儉用四年，才給她買的禮物英雄牌的高級銥金鋼筆。

    楚念兮可能都不記得，她有過這些自己送的禮物了吧。

    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確實(shí)不應(yīng)該在一起。

    霍言司將自己從前送給她的所有禮物，全都打包裝進(jìn)一個(gè)大尼龍袋子里，他準(zhǔn)備拿到舊貨市場賣了。

    臨出門時(shí)，他又不經(jīng)意從衣柜里翻出兩件襯衫。

    是楚念兮在1978年和1979年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這兩件襯衫，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是一模一樣。

    霍言司將一切都收拾完。